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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瞧了眼受伤的兵,不屑的给他们一个眼神。“如果他要死了,我会让他活着。”

你妈的,你谁啊,等我爸爸来了,看他不把你打得满地求饶!听他这么嚣张的话,陆朔气得嘴巴都歪了。

三个被蒙上眼睛带上车,摇摇晃晃十来分钟后,三人被他们粗鲁扯下车,又走了几分钟路,打手才扯掉他们的眼罩,把他们三个推进一个牢笼里。

真的是牢笼,非常简易的粗圆木钉成,而前面不远就是几间毛草屋,屋子前一块二百平米的平地,河岸上长满了芦苇。

这看这情况,他们应该还在昌平镇内,只是这里太寒酸,不知道爸爸跟小白他们能不能找到自己。

陆朔蹲袁帅腿边,瞅着他腿伤自责难当。“帅帅,我听说火药能消毒。”

疼得抽气的袁帅,不明所以的看她。

“兵书上是这么写的,我们可以把子弹壳敲开,然后把里面的火药洒在伤口上,再点个火就行了。”陆朔说着去摸口袋。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子弹,身上还有颗巴雷特的子弹,刚好给他用上。

袁帅脸色大变,惊恐万状。“朔朔你这是要帮我还是要烤我啊!”“我另愿这么壮烈的死掉,也不要被火烤死!”

呃…好吧,想想确实有点疼。

“那我帮你包扎一下。”陆朔解下大腿上绑军刀的带子,让他忍着点就帮他囫囵绕两圈,然后打个死结。

袁帅咬住自己衣服,面目狰狞,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进湿润的泥地里。

疼得嘴巴都变白的袁帅,包扎完又没脸没皮的讲:“朔朔呀,你对我真好。”“哎,可惜君生我未生…”

陆朔打断他抒情的话,惊讶问:“君生你未生?你想搞基么?小亚不错啊,还有萧郝也不错。”

一下没表情的袁帅。翻白眼看河面的萧郝。

“其实我不介意比我大的啊,可是帅帅你连我爸爸都打不过,我怕以后你太受气。”

“几个能打过你爸爸啊!”多次受创的袁帅咆哮。“朔朔,我为你以后的幸福担忧。”

陆朔安慰的拍他肩膀。“到时再看吧,袁帅你努点力,或许能超过我爸爸。”

我还是算了,这么恋父,到时嫁给你爸爸得了。袁帅受了伤,又说不过她,干脆挪挪位置靠木杆上休息。

站靠笼边上的萧郝,若有所思看着陆朔,随即眺望黑暗的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陆朔坐在湿泞的地上,抱住双腿懊恼的想,要不是自己去买东西,或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让帅帅受伤了。莫默他们呢?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走远,肯定听到枪声,不出意外,他们今晚的行动会照常进行,可是…

瞧了眼高度戒备的地方,陆朔蔫了蔫嘴。那个男人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希望莫默他们能更加小心点。

想着这些事的陆朔有些害怕不安,只能抬头看月亮,想自己跟爸爸还有小白他们在同一个月亮下,顿时觉得他们离自己也不是很远。

深夜两点,所有人都熟睡后,突然响起的枪声与爆炸声,似平地惊雷。

笼里睡着的三人惊醒站起,看远处战烟烧红半边天,心里又喜又不安,喜的是他们没有被抛弃,不安是担心他们安全,能不能全身而退,若是…

“啊!”突然陆朔抱头尖叫。

袁帅、萧郝两人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陆朔指着瞭望台。

瞭望台哨岗里的加特林机枪,正以每分钟3000发子弹持续射击,那火力强大足可以击穿任何铠甲。

“死定了死定了,看着毛都没有根的破房子,居然有这么牛逼的武器!”陆朔抱头乱转,迫切希望莫默他们快点撤退,别做无畏的牺牲了。

看到那挺机枪,就连向来对事事无所谓的萧郝都变了脸色。

陆朔还在一边念叨死定了死定了,听到的两个心也越来越沉。

“还没死呢。”梁柯从水里冒出来,拿下嘴里的军刀冲他们笑。

“梁子梁子!”陆朔兴奋的大叫,被后边的萧郝捂住嘴巴。

梁柯让他们噤声,便上岸走离河边仅两米之遥的笼子,要放他们出来。

被捂住嘴的陆朔感到有人朝这边走来,急得要挣脱萧郝桎梏。

可没等大睁眼的陆朔叫出来,发觉其他两位战友眼神的梁柯刚要反击,就被打手用枪托咂晕过去。

打手麻利的把晕过去的人扔进笼里,就又锁上拿枪跑远了。

“梁子梁子。”突然多了个战友,陆朔急忙去摇醒他,想问他外边情势怎么样了。

可能是刚才那打手力道大了点,梁柯不管她怎么摇都没醒来,倒是被咂的地方破了,流出浓淍的血,吓得三个都不敢去动他,只是陆朔抱着他脑袋,不让伤口碰水。

没让焦急的几人久等,没一会儿张扬跟小亚及其他几个新兵都被他们押来,关在另个笼子里,最后一个是魏勇,十三只菜鸟再次聚会了。

陆朔瞧着他们几个,眉一宿都没松开过。“小勇子,默默呢?”

魏勇看了眼站远处的打手,用口形讲:“外面蹲着。”

听到这话,袁帅他们又莫名有点希望,可这又更加确定了,他们这些菜鸟跟老鸟之间的差距。

枪声已经停止,提心等待的陆朔他们,看那个刀疤男人在气急败坏吼什么,就有些洋洋得意。

“哼,凭他们也想抓莫中尉?下辈子吧!”看到照片上的男人,张扬趾高气昂,好像是自己有多厉害般。

陆朔跟他差不多心情。“希望莫默不要被抓到。”

当销烟都散去,那个男人骂声越来越大,陆朔这边的人心里就越得意。

许是听到他们的心声,刀疤男人面目狰狞朝他们走来。

菜鸟都紧崩起来,不畏惧看着他。

男人指着魏勇暴戾的讲。“把他带出来!”

跟魏勇一个笼的菜鸟都去拉他,被打手凶狠踹开,拉出魏勇就碰一声重新关上笼门。

两个打手把魏勇押到刀疤男人面前,那男人问都没问狠狠一脚踹他腹部,紧接抓住他头发强迫他抬头。“说!你们还有人在哪里!”

魏勇忍住疼,仇视望他,从牙齿缝出三字。“不知道!”

“碰!”男人听到回答没迟疑哗一拳打他脸上。“说!那个狙击手在哪里!”

被打得满脸血,头晕目眩的魏勇垂着头,干脆不说话。

男人又狠揍了通,把他打地上还踢了好几下,直到把他打得快晕过去才对手下讲。“给我吊河里!”

捂住眼睛不敢看的陆朔,听到吊河里的字样,才敢睁开眼帘,眼巴巴瞧着魏勇,眼睛湿润似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袁帅他们个个脸部抽搐,拳头握得死紧,在为接下来自己将有可能面对的事做准备。大不了就一死!出卖兄弟害别人的窝囊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天逐渐亮起来,河边的蛙声渐小,没出山的太阳照亮了小半边天。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们希望莫默不被抓到,可在天将要亮时,心里又说不出的滋味。天亮意味着什么,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不责怪,在经过这么强火力的火拼后,他们知道即使教官想救他们,也需要时间去安排,就看他们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正当他们每个人都麻木等待结局时,安静的河边突然响起汽车声和叫嚣声。

“默默!”趴在笼边的陆朔,看到被拖来的莫默失声大叫。

梁柯他们几个唰站起来,看到满身是血的莫默,踹笼子大骂。

莫默被俘还不是更惊愕的,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最后被五把突击枪对着的陆龙及白小冰!

“爸…!”不敢至信的陆朔刚要张口喊,被萧郝死死捂住嘴巴。

陆朔激动的又踢又打,踹得笼子剧烈摇动。爸爸爸爸!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这边的动静引起陆龙的注意。

即使成为俘虏的陆龙,也还是保持他一惯的冷静从容,寸板头,干净有些褶皱的军服,稳沉深邃的修长眼睛,莫名的让人信任、让人臣服。

被爸爸望着的陆朔安静下来,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掉了下来。

刀疤男人说了句什么,押着陆龙跟白小冰的打手推了他们把,把他们两人带进屋里。

后面一辆吉普车跟着进来,闹哄哄下来好几十个打手,看他们手臂上纠结的肌肉,一看就是那些要钱不要命的雇佣兵。

他们满口粗话,说着荤段子走进另间毛屋。

去搬武器的打手,把重武器都扛下车,不要的都丢河边。

陆朔看到那把断掉的军刺,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小朔朔,你别哭啊,哭得我们心里都闷难受的。”袁帅也是皱着眉,满脸愁云惨零的。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调队也不会害你们两被抓,从而把小勇他们拉下水。”陆朔哽咽的说着,瞧还吊在河里垂着头不知是生是死的魏勇。

袁帅摸了摸她头。“别自责了,这不怪你。”

“呜呜…如果不是我,我、我爸爸也不会被抓,呜…”

“你别再哭了,我还想哭呢!来到这特么不是人呆的血刺部队,好不容易成为正式成员又要被毙掉,我找谁给我赔命啊。”

陆朔眨着湿润的眼睛瞧他。“你不是自己要来的吗?”

“谁想来啊…”袁帅脱口而出,看到战友一双双要吃自己的眼睛,又讪讪的缓下语气。“还、还不是部队让我来,我就来了。”

“小呆猫你记住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叫长官爸爸,要叫长官知道吗?”梁柯摸着头疼的脑袋,告诫她。

陆朔不明白。“他是我爸爸。”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准她多叫两句吗?

“毒鸩做为血刺的头号敌人,那一定是他罪大恶极,做重大且害国之事,而血刺做为一个军事中枢,直接对接五大行政区,肯定有很多对他们有用的信息,我们才初进血刺,什么不知道,长官就不同了,他是血刺的总指挥官。”

“我爸爸他不会说的!”

“我知道,我相信这里谁都不会说,但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他女儿,这就不保障长官会作出部分妥协。”

想了想的陆朔点头。刚才她是糊涂了,没有想到这个。

她头还没点完,毛屋里就传出白小冰的惨叫,穿脑透心,让所有菜鸟都无法保持镇定。

房间隔的不是很远,就两百米的距离,惨叫过后便传出闷哼与重击声,囫囵的不是很清晰,想是白副教官刻意忍耐。

持续用刑了三十多分钟,里面便没有了声音,不知是停止还是人晕过去了。

吊在河里的魏勇听到惨叫幽幽醒来,看向毛屋微微挣扎了下便放弃,转头看关在笼里的战友。

抱头跺脚的陆朔,看到魏勇醒来,焦急的问。“勇子勇子,你还好吗?”

魏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毛屋。

陆朔笑得更苦。“全队沦陷。”

全队沦陷!***,这个毒鸩到底是什么来历?光一个手下就把他们给沦陷了。

安静一会儿的毛屋,这时传来男人的怒吼,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掉。

“说不说!”“我知道你们部队来了个很厉害的机械师,他是谁!”

“你不说我也总有办法查到!”“陆龙中校,你对老板用处大着,我不会动你,但我可以动外面那些笨鸟,哼,拿一群刚出窝的土兵蛋子就想来抓我!也太异想天开了!”

听到男人恶毒的辱骂,袁帅等人脸色一变再变,为他那句机械师及土兵蛋子

果然,男人骂了会儿,估计是不能拿他撒气,就气冲冲跑到陆朔他们面前,当看到他们后,又恢复情绪友好的讲。“我听说血刺有个天才机械师,你们知道是谁吗?听说是柳如风亲自授课的关门弟子。”

看着转变这么快的男人,菜鸟们都不说话。

“我老板只要那个机械师,只要你们告诉我,我就可以放了你们。”。

告诉你才有鬼!菜鸟们还是不吭声,连相互看眼都没有。

对于血刺有个天才机械师,他们当然知晓这事,也知道是谁。除了传言,他们想想也能猜到,一个明着跟他们屁股后面跑的活人,每次考核不过关,却还能跟着他们混到现在,而且训练辛苦还能找总教官打滚撒泼,蹭袋巧克力什么的,除非他们是笨蛋,才会以为教官女儿觉得这好玩,带女儿来部队体验生活的。

更重要是,白副教官曾经说过,千万别让机械师碰炸弹。

“都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男人阴戾的眼睛看了眼他们,顺手指着一个士兵。“把他带屋里去。”

“梁子梁子…!”听到白小冰那么碜人的惨叫,陆朔、袁帅几人拉住梁柯的手,不让他们把他带走。

可最后那些打手还是强行把他拉出去,拽住他衣领一路拖进毛屋。

被拖进去的梁柯,看到被扔在角落昏迷不醒的莫默,被挂在墙上打得不成人形的白小冰,余光看到坐在椅上的陆龙,未来得及定眼看就被他们扔进里屋,绑一条椅子里。

小小的毛屋里刑具一应俱全,焰红的碳、烙铁、鞭子等,还有一些高科技机械刑具,让人看着都心里发毛。

“再问你一次,血刺的机械师是谁?”男人用电棒抬起他下颌,如看渺小低等生物。

虎目怒睁的梁柯吐了他脸口水。

偏过头的男人,缓缓阴森看着他,粗犷大手揪住他衣服,硬生生提起他用他衣服把脸上的口水擦掉,紧接电棒不留余力一抽。

被打偏脑袋的梁柯有瞬间的失聪,耳朵嗡嗡作响,脑袋无法思考任何事。

男人又狠狠抽打他,抽过瘾又或许是没力气了,最终一脚连人带椅踹地上。

咚得咂地上的梁柯,晕乎乎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全身都麻。当微睁模糊的视线看到地上溢出的血,心里很平静,唯一想到的是,要是被老妈看到自己这模样,指不定得哭死。

“装死?还没开玩呢!”男人一把抓住他头发,把他扔到铁制椅里,按了几个开关就把他四肢锁死。“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的机械师是谁!”

眼帘都抬不起来的梁柯,也懒得看他。

“哼,你们不怕疼是吧?我还不想浪费力气。”“给他进行多参量心理测谎测试。”

“是。”坐在机械旁边的打手,撕破他衣服,把各种电线吸盘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头重如千金的梁柯,在那人操作测谎仪时,心里只想着一句话:操你妈B!

男人又用电棒戳住他脖子,让他抬起头,看他肿成核桃的眼睛友好的问。“那个机械师在你们之中吗?”

操你妈B!

“是男?是女?”

操你妈B!

“他多大?叫什么名字,姓什么叫什么,跟你们一起训练过吗?”

操你妈B!

“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特殊癖好,或是不良癖好,跟你一个宿舍一个连一个班吗?”

越到后,男人问得越快,根本不在乎他讲不讲,他只管问,似是扰乱他思考下意识想到些什么东西。

只是梁柯现在只想到一件事:操你妈B!

经过长长问话后,打手向男人摇头。

男人面目更加凶悍,脸上那道疤尤显得暴戾。“给他来杯伏特加!”

操你妈B!他不喝酒!梁柯刚吼完,唰的全身抽搐,像什么爬过他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都愤张,寒毛竖立。

“怎么,爽吗?”

“他妈太爽了!”

男人挑着眼睛看他,友好的向手下说。“加大码!”

梁柯这次抽搐的动静要比上次大,可依然能接受,在第三次时要紧紧咬住牙才能不让自己叫出来。

在几次加大电流量后,打手提醒他。“邱先生,人最大承受电压是24V,现在已经达到最高承受压伏。”

“说不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男人抓住他头发,把他往后位。

脸终于朝天的梁柯,动了动嘴想扑上去咬他,但因为没力气放弃了。

“哼!加大!”

“是!”

随着这声是,比白小冰还要凄厉的惨叫,在外面那些菜鸟们脑海里久久盘旋不去。

第八十九章 全队沦陷(二)

更新时间:2014-8-20 11:59:44 本章字数:13474

当梁柯被人像麻袋拖出来时,陆朔抱头蹲角落,不去看梁柯和被带进去的袁帅。

袁帅还受着伤。呜…这些毒鸩的人太坏了!自己要不要勇敢承认?说不定毒鸩他老人家只是想请自己喝喝茶…

又是漫长而煎熬的严刑铐问,一声声惨叫,听得陆朔心里都凉飕飕的,比吞块冰还要解暑。

袁帅被问过后就是萧郝,接着小亚。

张扬看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进去,光着膀子被人拖出来,还开玩笑的说:“口味真重。”

前面几个酷刑都没让他们开口,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刀疤男人先是把人打了顿,再一棍把他腿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