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当然即便有情绪此时此刻安以然也听不出来。一听到沈祭梵的声音,安以然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沈、沈祭梵,你快回来,帮帮我,求你了帮我再帮我一次…”

“别哭,听话。”沈祭梵顿了下,直接断了通话,一边利落的安排直升飞机准备回国,一边让顾问查国内的情况。

上飞机前一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时,沈祭梵脸色猛地全黑。

还回去?

沈祭梵紧紧站了片刻,毅然上飞机。

安以然在门口急得直转,天色擦黑时沈祭梵的车终于开进了别墅大门。

安以然瞬间热泪盈眶朝沈祭梵飞奔过去,带着重重的鼻音喊着:“沈祭梵--你终于回来了…”

沈祭梵刚下车,抬眼就看到朝他飞奔而来满脸泪痕的女孩。

这一刻他几乎忘了她另有目的,有一刻怔住,她留着泪喊着他的名字朝他跑来,那一瞬间犹如被置入了某种情感,让冷硬的心脏一软再软,最后柔柔的化开来,满溢遍体百骸。

如同毒药,一点一点侵袭他的心脏。而感觉却异样的叫人迷醉,情不自禁想要深入索取,这种感觉叫沦陷!

沈祭梵还立在原地,很快女孩已经到了身前,他顺手一捞,将人抓进怀里紧扣。

安以然泪眼婆娑,哭得眼睛红肿,仰头直问:“沈祭梵,你怎么才回来?”

沈祭梵嘴角几不可见的挂着丝淡淡笑意,一手扣着她身体,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掌着她的头,将她直视。

两人姿势暧昧又亲密,别墅里静候的下人们个个都拿眼神互换着信息:

安小姐非不承认和沈先生的关系,瞅瞅,那还不是爱人?

是啊,明明就是爱得不得了,安小姐还不承认,大家心里都亮堂堂的,有啥好瞒着的?

跟着沈祭梵回来的除了顾问还有舒默,这两人没有魏峥那么清楚安姑娘的事,两人在车里卡着很是尴尬,下车吧,这时候铁定扰了爷的好事,不下车吧,这可是对爷的大不敬。

“怎么了,这么急?”沈祭梵大掌移向她白皙的脖子,往上捧着她半张脸,拇指轻轻磨蹭着她有几分诱红的脸颊。声音低哑而醉人,先前的烦躁一扫而空,很有耐心。

凭良心讲,沈家暗卫从没见过现任家主沈祭梵此时此刻的样子,温柔?温柔这词儿跟沈家的男人从不沾边。

“沈祭梵,孙烙可能出事了,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你认识许市长,你一定也认识很多大人物,你能救他的对不对?”

“沈祭梵,我除了你,再没有人能帮我了,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帮我救救孙烙…”安以然一说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滚。

沈祭梵看着她的目光渐渐转暗,笑意却越来越深。安以然见他不出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低低的喊:

“沈祭梵,沈祭梵好不好?沈祭梵…”

正婆娑她脸颊的大掌僵了一瞬,一种酥软的暖意由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良久:

“好,我救他。但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就让人把孙烙安全送回京城,还让他重新接管孙氏地产。怎么样?”

他跑出诱人的条件,目光灼灼看着她,话语轻松,笑意明显。

安以然微征,是诧异他的爽快,诧异他的权利,诧异他能这么慷慨。

“嗯嗯…”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还觉得不够,又说:“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沈祭梵,你说。”

“离开孙烙,以后不准再见他,我要你、跟他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沈祭梵压低声音,欺近她说。

安以然张口结舌,震惊他的话,却又被他深邃的眸子吸附住。迫人的气息压得她有些气喘不匀,缓下眼睑:

“可是…”

“嗯?”

冷戾逼视的轻哼从男人鼻间传出,安以然一慌,生怕他反悔赶紧点头:“我答应,我可以做到,你、救救他。”

反正,她已经想过不再赖着他了,没遇到她之前,他是豪门贵公子,吃穿用度样样不愁,生活过得肆意潇洒,可遇到她之后,他变成这样,如今还杀了人。

如果只是要她离开他就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来,还能做回当初的孙烙,她当然愿意。

沈祭梵瞳孔里的暗色一点一点消散,捧着她脸的掌心移上她头顶,轻轻揉了下她的发,笑道:

“乖女孩。”

孙烙很快被地方警局送回了京城,交由京城警局接手。毕竟是牵扯到人命,即便重新立案时已经证明事出有因,杀人只是正当防卫和错手,不过形式上还是要走一走的。

只要无期成了有期一切都好办,办这事的人是魏峥,虽然把孙烙的故意杀人罪摘干净了,按正当防卫走案件,需要在里面呆半个月,交了保释金就可以领人走。

孙烙自己不知道这事又外力插手,刚被抓进局子里就由地方送进京城了。

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一一闪过,孙烙有些激动起来,这才知道正在回京城的途中。

在警方交接的时候孙烙要求再给他一点时间,地方上的警察两手一摊,走了,多少也猜到这人是有背景的,所以也不方便插手,交给京城的人这案子就算完事。

京城警署的人低声耳语了一番,最后答应了孙烙的要求。

孙烙给安以然打电话,他知道这一进去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出来。他什么都可以不管,安以然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必须要在进去之前安抚好她的心。

她知道他杀了人,现在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子了。

安以然接到孙烙的电话时沈祭梵前脚刚离开,安以然一听到孙烙的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慌慌张张的出门,直接赶车去找孙烙。

见到孙烙那一刻,安以然简直不敢相信那么狼狈的人会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衣服上血迹斑斑,衣服鞋子被土盖了一层又一层,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凌乱,脸颊凹陷,嘴唇因为脱水而干裂出血,何止一个狼狈。

安以然下车就扑向孙烙,抱着他眼泪汹涌的翻滚。

“孙烙,孙烙…”你怎么这样了?

孙烙眼眶发热,张张口,沙哑的声音哽在喉咙没发出来。扭头乞求的看着警官,“警察先生,能不能通融一次,帮我打开一下,就一会儿。”

一边的两个警察有些为难,高些那个低声说:“算了,打开吧,我们都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再说,上头不也交代了嘛?”

另一个微微点头,然后上前把孙烙手上的手铐解开。

孙烙双手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把安以然紧紧抱住,眼泪止不住的滚:“小呆,对不起,我没用,我不能带你走了,对不起,你恨我吧,你恨我我会好受一点。”

“孙烙,你胡说什么碍,我怎么会恨你,我把你害成这样…”

“不说了,不说这些…”孙烙松开安以然赶紧把她来开一边,后面的警察赶紧跟上去,孙烙回头说:“请放心,我不会跑的,我只跟她说几句话。”

后面两警员相互示意,然后让他走。

孙烙紧紧握着安以然的说,一字一句的说:

“听着,安以然,我的银行账户被老爷子冻结了,但是我还有自己私人账户,里面钱不多,是我当年在外流浪时候攒下来的,这是老爷子不知道的,很安全。你记住账号和密码,无卡也能取款。等我进去后,你就把钱取出来存到你自己的账户里,然后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重新生活…”

“如果,如果我今生有幸还能出来,我一定来找你…”

“别哭,傻瓜,你就是太傻了…我进去后,你别傻傻的等我,如果、能遇到好的,对你好的男人,就…嫁了吧,简简单单过一辈子。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孙烙…”安以然摇头,声音完全卡在喉咙,连连摇头,“不是的,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别说了…”

安以然哭得惨不忍睹,孙烙紧紧抱着她,用手擦她的眼泪,可他那手一蹭她的脸就把姑娘白生生一张脸擦花了,他急,却越擦越脏。

“以然,别哭,听话,你先别哭,好好记下我的账号和密码,听话…”

安以然摇头,伸手抓他的手吞着眼泪说,“我不听,不听…孙烙,你不会进去很久的,你很快就会出来…”

魏峥接到沈祭梵后就直往警署去,车还没停稳沈祭梵就下了车,阴沉着怒气大步朝抱在一起痛哭的男女走去。

魏峥抬眼望天,只能感叹孙少爷时运不济,怎么没回都给爷撞见?

沈祭梵带着股迫人的气势稳步走近,浑身上下充斥着阴沉冷戾的气息,高大的身躯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

“答应过我什么?”缓慢吐字,目光直看向安以然。

安以然抬眼,满脸泪痕,又惊又怕。连连推开孙烙,往一边退:“我没有…我没有反悔,沈祭梵,你说过救孙烙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被关?

孙烙在沈祭梵出现那一刻就懵了,脑子一瞬间爆炸,不可置信的看着连连推开他的安以然,抖着唇,指着安以然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失望,痛心,不肯相信。

“啊--”

怒火翻涌,痛声咆哮,孙烙急怒攻心,猛地喷了口血出来,身躯摇摇晃晃倒地,“安以然,你…竟然背着我…”

早有警察上前将孙烙在落地前一刻扶住,下一刻手铐锁上手,恭敬的对沈祭梵点了点头,然后押着摇晃不稳的孙烙离开。

安以然被孙烙吐血那一幕吓慌了,人被带走了才回过神来,“孙烙…”

安以然追出去,下一刻被沈祭梵铁臂抓了回来,安以然转身推攘着沈祭梵:“你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沈祭梵你放开我…”

沈祭梵轻轻松松的拧着人扔进车里,“开车!”

前座的魏峥即刻点头,车子下一刻疾驰而去。

“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孙烙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安以然哭得泣不成声,双手被他单手扣住,动不了,只能抬脚一下一下朝他腿脚踢去。

“闭嘴!”沈祭梵胸腔一团怒火烧得正旺,刻意压下去的肆意怒火再次被安以然挑起来。

转头冷戾的目光扫向安以然,安以然被他吼得一愣,接茬儿又哭了起来,拼命用力甩他的手,腿脚也不停的踹他。

“沈祭梵,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救他的,你答应过的…”

沈祭梵忍无可忍,转身直接逮住她腰身往怀里收,掌上她后脑薄唇就欺压上去。

“唔…”

安以然瞪大泪湿的眼,唇被他肆意蹂躏,刺痛从唇上蔓延,她皱着眉,张口要出声却在这瞬间被他强势的舌头顶了进来,紧跟着她的舌头被他强势的翻卷。

沈祭梵将她紧锁,大力吸着她的舌头和嘴里口津,只把舌头推进她咽喉深处,猛烈的气势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直到安以然几乎窒息时沈祭梵才牵出银丝离开她的唇,安以然张着嘴不断吸气,如被浪花推向岸边的游鱼一样用力的吸着稀薄的空气。胸脯一下一下的快速起伏着,大眼里雾蒙蒙一片。

沈祭梵掌移上她的脸,轻轻揉了下,又俯下唇在她唇上一下一下的啃。

食髓知味,薄唇逮着她唇瓣轻轻挑逗,轻一下重一下的吸吮着她充血嫣红的唇。

安以然呼吸平稳了要推开他,又开始出声质问,沈祭梵嫌烦,下一刻又是一记深度索吻,直把安以然胸腔的空气全全抽了去。

沈祭梵手撕开她的衣服,粗粝的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急切乱蹭,安以然死活不肯合作,张口咬他的舌。沈祭梵吃痛,板着她身子一把往自己身上扯,拉开她的腿要撕她的裤子。

前面开车的魏峥目不斜视,却早已经冷汗涔涔:不是吧,英勇神武的沈爷,竟然也有对姑娘用强的一天?

车子很快刹进别墅,停车那一刻安以然推开沈祭梵,怒喝:

“沈祭梵,你混蛋!”

忙里慌张推开车门跳下车,然而还没跑两步,后面男人如泰山压顶一般紧跟上来,铁臂一勾,把人拽回来,头一底唇再次精准无误的压上她的唇。

安以然又羞又怒,刚在车里只有魏峥,她已经觉得没脸见人了,而现在所有下人都涌了出来,该死的沈祭梵还要不要她活啊?

脸色已经爆红到了脖子根儿,安以然现在不纯粹是以为被侵犯了的愤怒,还要光天化日之下被多少人眼睁睁看着的羞赫。

沈祭梵哪管别的?单手铁臂就把人箍个严严实实,她越是不依,他就越肆意猛烈,直把人里里外外亲个遍大掌揉个遍才放手。

沈祭梵一放手,安以然抬脚就恶意踩了爷一脚,沈祭梵猛地眸色一暗,在她转身之际再次伸手把人抓回来。

“沈祭梵,你够了!”安以然气怒道。

“够了?”沈祭梵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迈着大步往别墅走,门口分立两排的下人全都低低的埋着头,半声不敢出。

“沈祭梵,你放开我,沈祭梵…”

安以然推不开也踹不到,又看他满脸阴沉,心底终于突突的怕了。捶着他肩膀的手改成圈着他脖子,低低的求着:

“沈祭梵,别这样,沈祭梵…”

大爷沉着气势,半声不哼,当他一脚踹开他的房间时,安以然吓得哭出来,“沈祭梵,沈祭梵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准…”

“爷要办事,还容得你准不准?”沈祭梵把她扔上床,伸手扯了外衣下就压上她。

安以然哭,哭得好不伤心,就知道这人其实很坏,她怎么忘了当初他也骗过她。

翻过身抱着枕头背对他,控诉道:“沈祭梵,你不讲信用,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不要留在你这里,你走开,我要离开这里…”

“怎么,我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沈祭梵埋头,张口轻轻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耳廓,含着她耳垂吸吮。

安以然不安的动着,想要推开背上那座大山,一边又要躲开他肆无忌惮的进攻:“我会付你钱的,我住的这几天,我会付你钱的,你别这样对我,沈祭梵…”

“钱?有钱了?”沈祭梵微微撑起身,眸色转暗。

“孙烙…”安以然下意识的出口,却在出口时立马咬了舌头吞回后面脱口而出的话。

沈祭梵脸色再次阴沉,一个名字足以让这个男人怒火重烧。

“走也得等我办完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走开走开你,混蛋…”安以然手足无措的推向沈祭梵,沈祭梵却轻轻松松将她压下,大掌钻进她衣服里一顿肆意乱蹭。

“是要我从后面开始?嗯?”沈祭梵推开她的衣服滚烫灼热的吻布满她后背。

“沈祭梵…”

几乎是天人交战,战况激烈。如泣如诉的呜咽声,猫儿一般底唤夹杂在一片狼藉粗重喘息中,骤风急雨般的驰骋之战终于结束,安以然像被碾碎了骨头一般难耐。

总算恢复点力气后,她推着男人,身体一点一点往外移,眼泪都流成河了,眼睛跟唇瓣一样红肿着,轻轻哼着。

“还有力气走?”沈祭梵一翻身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压向她身后。

“沈祭梵,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太过分了…”安以然缩着身子把被子抱得紧紧地。

沈祭梵半点不受影响,铁臂从她背后绕过去,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往怀里一带,坦诚相见的两具身体再次紧密贴在一起。

“然然,我这可是顺着你的意思,你求我办事,我索取报酬天经地义,你如果给不起,就不该来找我,我是生意人,银货两讫,这是我的方式,接受不接受你都没有资格说不,因为我没有逼你,是你主动来找我的不是吗?”

沈祭梵蹭开散在她肩上的长发,湿吻一点一点印在她光裸的肩膀上。

安以然咬唇,痛呼了声松开贝齿再轻咬着她紧紧贴着床面,想拉开和背后火热身躯的距离,抓紧了褥子不出声了,合计是听进了沈祭梵的话。

本来是她答应过的,她说过,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沈祭梵不见她出声,就越发肆无忌惮了,被子下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横走。一下探进深处,安以然身子一僵:

“沈祭梵…你已经,已经…”

“你自己选,是一次让我高兴,还是每天来一次直到我高兴为止,你选吧。”沈祭梵勾起嘴角暗哑的出声。

安以然哭,却又无可奈何,这分明是霸王条约,可她就是找不到反驳的机会。低声呜咽:

“沈祭梵,你真的,很过分碍…”

激烈交融后,男人粗喘着气,抱着沉睡过去的女人,餍足的笑了下,低声道:

“乖女孩。”

仔细端详了下她依然酡红安静的小脸,在她唇上亲了亲,将她在怀里的姿势调整好圆满的睡过去。

千方百计把人弄身边来,睡个安稳觉,这就是他的目的。

沈祭梵简单看了下投资的各个项目表,少了眼盈利的项目然后扔开,直接勾了几本利润还没收回来的项目,让顾问去跟进。看了眼行程表,直接就回去了。

沈祭梵是极少回别墅的,所以这段时间沈祭梵每天都出现在别墅,这让下人们很是惶恐,只要他在,整栋别墅的气氛既压抑又紧张,在大厅伺候的人更是连气都不敢出。

“让小姐下来。”沈祭梵进门时微微抬眼,淡淡吩咐了句。

“是!”菲佣赶紧上楼去请安以然,另一边的人恭敬结果沈祭梵的外套,立在一边静等指示。

沈祭梵迈开大步走进大厅,随意的将伟岸身躯落进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食指一下一下在沙发面上轻扣,等着安以然。

菲佣在安以然门外轻轻敲了下,用刚好里面能听到的声音说:

“小姐,先生回来了,请你下去。”

这里人都知道安以然是画画的,虽然大家相处挺愉快,可除非她自己下楼时主动跟大家打招呼说话,别的时候下人基本上不会打扰她画画。

里面没声音,菲佣有些为难,又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姐,沈先生请你下去。”

安以然终于听到了,抬眼,微微皱眉,应了声:“好的。”

放下铅笔叹气,她觉得沈祭梵最近有些奇怪,她才来这里的时候觉得沈祭梵挺严肃,无疑是那种气场很大,气势逼人的人,让她没来由的害怕。可现在对她好了,她却还是害怕,总觉得他背后有什么目的。

她什么都不是,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没有目的她自己都不信。

他对她越好,她心就越不安,生怕他什么时候再次狂性大发,逼着她偿还他的好,又说什么“银货两讫”,如果那样,她是真真的不想要他的好,她不想那样,不想跟他做那种事!

安以然懊恼的抓抓头发,把画稿一张一张收起来,想着她什么时候才能有稿费拿。她不可能要孙烙的钱的,她都跟没关系了,还那么伤他的心,她怎么可能还拿他的钱离开这里?

如果那样,那她真的是狼心狗肺了。

安以然下楼,沈祭梵抬眼安静的看她。

沈祭梵觉得,这女人就是安静的存在,即便对坐着不说一句话,她也能让人感到温暖,安心,有一种异样的踏实。

沈祭梵对安以然的感觉,可谓是越来也强烈,除去身体交融时纠缠的情潮外,简单平静的照面也能让他心底暖意肆起。

所以想看到她,那种感觉一开始并不强烈,却在无形中化作绕指柔缠缠绕绕绕进他心里,越来越紧,越来越深。

可,安姑娘对沈祭梵的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似乎看明白了,这个男人,其实就想拐着她做那种事,一想到他的孟浪索取,她就禁不住身子颤抖,脸色微微发白,不敢再去想。

“过来坐。”沈祭梵扬起嘴角,手掌拍拍身边的位置。

安以然有那么些反感他,可向来顺从习惯了,一时间还没想到不听,坐了过去,刚坐下又反应过来,她似乎可以不用听话,免得被他记住往后找她索取更过分的,所以又往一边挪了挪。

就那么一次,基本上安以然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做什么都会下意识想到他的不怀好意。

沈祭梵无声笑笑,不在意。

极自然的把过她的手随意把玩着,因为画画,所以手上蹭了不少铅粉,手掌和圆润的指尖都黑黑的。安以然转眼看过去,有些羞赫,要缩回来:

“我去洗手。”

沈祭梵底笑出声,“等等。”

安以然又坐下,手还被他握着。

沈祭梵其实就单单想多握一会儿,也没有特别的事。修长温润的指节轻轻蹭着她的手指,把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玩着,搓着,热意竟然从指尖向全身蔓延开来。

安以然忽然俏脸绯红,猛地缩回手,低着头红着脸起身说:

“我去洗手,我去洗手。”说着转身就往洗手间跑。

背后的沈祭梵勾起嘴角淡淡笑着,起手拿了份报纸随意翻看。各大报刊头版都是孙家大事,即孙烙重掌孙氏地产和梁家千金扑朔迷离的婚事。

这些报纸是他特意让人一份不落的买回来的,相信她是看过了。

安以然去得有些久,主要是被厨房两大婶儿给拉住了:“然小姐,先生很疼你呢。”云婶儿边说边笑,眼里透着十足十的暧昧。

安以然赫然,还没出声,李婶儿又说了:“小姐,沈先生对你真是好得没话说,沈先生是我活了这几十年里见过的最帅气的男人…当然,然小姐也很漂亮,照我说啊,你跟沈先生就是天作之合。”

“呃…你们真的误会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安以然说这话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应该谁都知道,她跟沈祭梵睡过一张床的事,要不是那种关系,他们怎么睡到一起去的?虽然每天还是会给他熨衬衣,可用这个说事显然已经站不住脚了。

她自己又不愿意把自己说成轻浮的女人,只是睡过几次。就因为无从解释,她现在基本上都不下楼了,就为躲她们呢。

“嗨,然小姐,别遮遮掩掩了,你问问,谁还不知道你跟沈先生的事儿?”

“对对对,小姐,我们心里明白着呢。一看然小姐就是心地善良的主儿,我们都为你高兴呢…”

两大婶一人一句,愣是让安以然没插话的份儿。

“嗯,嗯…”安以然只能点头。

“所以,”云婶儿立马话锋一转:“沈先生那么疼小姐,如果代表我们向沈先生要求加薪的话…”

“一定能马到功成,沈先生铁定二话不说准了。”李婶儿赶紧接话。

“啊?”安以然大为诧异,这话她怎么好跟沈祭梵说?

云婶儿一脸理所当然,拍了拍安以然手背说:“别怀疑,婶儿看人很准的,有一种男人啊,在别人面前就是铁石心肠,可总有一根软肋在,然小姐,你就是沈先生的软肋啊,你的话,婶儿敢肯定先生不会不听。不信,你马上可以试试。”

云婶儿话落,李婶儿跟着起哄。

安以然满面愁容:

“你们真的是为难我了,我对你们先生没有那么大影响力的。”

“怎么没有?有,然小姐,你要最自己有心,婶儿相信你,婶儿一家老小每个月都等着我这点儿工资养活呢,然小姐您出身高贵,是不知道我们穷苦人家过活的辛苦…”云婶儿那话匣子一开,关都关不住。

安以然愁着脸挖苦道:“云婶儿,你以前一定是做推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