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气得嗷嗷乱叫,伸手去拉他的手:“放手放手,老混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赶紧放手我生气了,沈祭梵我真的生气了,放手!碍,碍…”

闹腾到后来爷直接下水,两人打起水战来了。爷是开怀大笑了,可安以然气得不轻,闹了一通筋疲力尽了,气鼓鼓的坐在浴池沿边,气哼哼的瞪着沈祭梵,就跟结了深仇大恨似地。

沈祭梵朗声大笑,畅快得快:“乖宝,再来?”

瞧,还上瘾了他。

208,

沈祭梵兜着人在床上翻滚,安以然那边不停的哼哼唧唧,闹着要回国,沈祭梵自己高兴了直接封闭六识,睡觉,完全不带搭理的。

安以然自己气得不行,边怨念边要往另一边滚,一拉开点距离沈祭梵又把人给拽了回来,安以然那不服气的大吼,沈祭梵微微开启了丝冷光,斜睨着她,安以然这下老实了。低眉顺眼的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再不哼声。

也闹腾够了,一安静下来很快就睡着了,沈祭梵那意识还清醒着呢,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半天没听到回应,这一看,着了。沈祭梵暗暗叹息,这小磨人精。抬手拨弄着她的脸,安以然没有睡熟,就刚有那么点意识,被他这么一弄,又醒了,很不高兴的咕哝了声,往他怀里拱。

沈祭梵抬手轻轻顺抚着她的头发,低低的出声道:“乖宝,再等我一段时间,你要听话一点,别让我担心。前段时间不是很开心吗?你做什么我也没有阻止过,对吗?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会说你半句,要不,我再把舒默调回来陪你,好吗?”

“碍…”安以然哼了声,听了个大概,脸在他胸口蹭了蹭,睡了过去。

沈祭梵无奈,要不是舒默能稳住这小东西,他能在身边留个不安分的人?跟霍弋倒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能不知道?他们几人中,谁都心知肚明。

舒默无疑是四大暗卫中脑子转得最快的,约克脑子也好使,可有贼心没贼胆,贪生怕死,没舒默那股子狂妄和冲动,所以就有些畏首畏尾。这样的人好控制掌握,可同样也容易受别人威胁。沈祭梵留着舒默,无疑是要用到舒默的地方不少。

四大暗卫各有各的强项,魏峥掌握大局,懂得审时度势。顾问专注细节,处事严谨,这两人合起来就是第二个沈祭梵,无疑是沈祭梵最得力的干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舒默交际和侦察能力是魏峥和顾问远远比不上的,外交兵,更是战斗中的冲锋枪,约克没什么说的,得力的后备力量,敢跟阎王抢人,本事自然不小。

暗卫营中新崛起的新秀不少,但至今还没找到代替这几人位置的最合适的人选,身边的几个,都用将近二十年了,再换新人,默契程度自然不能比的。

沈祭梵那心思一过,结果就出来了。还是得看大局,有用的人,自然得留着。外界来说,舒默已经死了。人已经死了,这就是给民众的交代结果。

安以然早上被沈祭梵拖了起来,锻炼这是少不了的。她现在不敢在跑步了,怕小腿静脉曲张,长肌肉,女孩子腿上肌肉一条一条的那得多难看啊。一早就没再跑步,换成了纤体运动。不过这些似乎没什么用,因为她还是那么圆啊。

沈祭梵倒是偶尔教她一两招实用的,她手上没什么力气,都是借巧劲。

沈祭梵出手就挺狠,所以他教的时候安以然就必须认真听着,不然他示范一次之后再出手,安以然就没那么好过。认真的练还能险险避免被打,要一个听岔了,得,铁定被打得嗷嗷直叫的。

沈祭梵那边先出门了,安以然后面累得气喘呼呼,冲了凉把衣服洗了,然后下楼。也没吃早餐,拿了盒椰奶往后面跑,找舒变态去。

舒默没在会馆,这是安以然在小美死了后第一次过来,走了一圈,没人。找不人转身就从公爵府侧边出去了,约克的医院就在公爵府旁边,肯定在那。

抱着椰奶,进了诊所大门。黑驴热情得不得了,瞟见安以然来,立马就凑上去,乐呵着出声:

“少夫人,您来了,有没有兴趣上楼看看,有不少新奇的品种哦。”

安以然本想拒绝来着,顿了下,转头反问:“什么新奇的品种?”

“都是些萌物,去看看就知道啦。”黑驴笑得张牙舞爪的,已经前边走了。

安以然狐疑的跟上去,楼上全是不同的实验室,基本上每间实验室里面都有研究人员在倒腾东西。安以然往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望了望,挺好奇,但也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有些实验室里面,所有人都全副武装,连整个脑袋都在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实验服里面,眼睛带着眼罩,估计应该是在研究比较危险的东西。

安以然挨着看过去,快步跟上黑驴,“你要带我去哪,看什么?这里是都是实验室对吗?他们都在研究什么?”

“我想想,少夫人我先回答您哪个问题呢?”黑驴笑着说,“这里是诊所的实验基地,专家都在做实验,每一种新的药物产生都需要经过反复试验反复验证,确定对人体无害才能广泛使用。这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少夫人你跟上我,这上面还挺宽,别迷路了。”

安以然点点头跟上,黑驴那边左转右转,最后到了一扇铁门前,按了指纹,铁门自动开启,黑驴让安以然进去。边说:“这里面都是野生的动物。”

安以然进来就看到了,好多毛茸茸的小动物,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这就跟到了间宠物院似地,很宽,像监狱一样铁栅栏将宽阔的空间分割成一区一区的,里面关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空间是一条通径,一眼能望到头。进门的地方就片挺宽的位置,放了几个个头特大的大号儿仙人球。安以然欣喜的走过去,忍不住说:

“嘿,这里也有仙人球啊?怎么我在你们这里看到的东西都要大一些?”

似乎在约克医生这边见到的东西都跟她平时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就连仙人球都有些出入。在Z国哪里有这么大个头的仙人球啊,足有怀抱大小。

“那是金虎,不是跟仙人球还是有区别的。但也是变异后的,你看,还有开花的。金虎开花晚,三五年才开一次,但这个,花落花开,没有间歇。”黑驴笑着解释。

安以然挺诧异,“哇…那岂不是永不凋谢?是不是给注射了什么不一样的药水啊,长得别的大,花落花开,都赶上不凋花了。我以前听说有一种叫不凋花的植物,那种花,花开就是一生,花落它生命就结束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嗯,真的有。你看这个,这花本来很娇气,放室内养着极容易死,但约克医生换了下面培育的土,你看,长得多好。听说这花在你们Z国很手欢迎,是吗?”

黑驴见安以然对植物比对动物感兴趣立马打开了另一边的门,给她介绍了起来。

安以然回头,“哇”了声,跟着他们她是见过不老少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但看向另一边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里面就是植物园啊。安以然在门口站了站,没敢进去,因为里面的植物长得太疯狂,她怕叶子上会有虫子啊什么的。这里什么东西都大个大个的,铁定小毛毛虫都有手掌那么大,这要是搁眼前一看,还不得吓死。

“为什么要把它们放在这屋里啊?没有阳光也能长得这么好,真厉害。”安以然往里面望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花架花棚,感觉像大森林。

黑驴回头笑笑,“有阳光啊,你看。”黑驴走回来,在安以然身侧的墙面上按了几颗按钮,顶上的装置竟然就开了,就像敞篷跑车一样。安以然眼里写满震惊,望着刚才还密密实实的天花板,现在就被移动开了。

“哇噢--你们,真的好厉害。”上面的顶被移开安以然才知道原来这边是空旷的天台,不过是加了个遮挡的装置。忽然笑了起来:“回去我让沈祭梵也弄一个。”

在天台上养养花也好啊,当然不能养这么多,养多了那也挺恐怖的。

“少夫人是说公爵府?”黑驴赶紧摇头说:“还是别了,容易招蛇。”

再说了,公爵府那么威武气派的建筑风格,在上面顶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那也不合适啊。而且排水系统得在建筑修建的时候就安置好,现在再外加,水管啊什么的都露在外面,那多难看?那就是糟蹋现在的公爵府。

安以然听说容易招蛇,立马心里膈应了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有蛇啊?”

那,还是不要了。楼顶上有蛇,她要是半夜睡得好好的,那东西爬进她被子里来怎么办?不把人吓死去才怪。这么一想,脊梁骨都凉了。

黑驴当即笑开了,说:“少夫人,您胆子这么小啊?放心吧,这里是没有的。”

安以然岔岔的笑起来,脚下已经又退后了两步。黑驴按了几下,天花板又缓缓的合拢,仔细听,能听到机械咬合的声音。黑驴给她解释说:

“这里每天只会开启两个小时,约克医生怕有灰进来,所以在上面装了人工太阳光能,你看,”黑驴按了下按钮,天花板上一排排光源打下来,光源分布得还挺均匀,再继续道:“这样的人工灯光,它们一样能进行光合作用。”

“哇噢--”安以然笑盈盈的看着,挺神奇,这就跟养大棚蔬菜一样了。

安以然转身,退到金虎这边来,转脸的时候似乎看到那边动了下,立马再转头看过去,仔细盯着看。黑驴关上了那边的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少夫人,您有什么要问的吗?”绝对知无不言,约克医生叮嘱过,得好好讨好着这位少夫人,那可是他们的保命符啊,黑驴对这话是记得很清楚的。

“我好像看到那个动了一下,但似乎看花眼了,它又没动了。”安以然狐疑了句。

“哦,那是捕鸟蛛,它的母亲来自拉丁美洲,是世界上最大的蜘蛛。”黑驴一本正经的介绍着,那已经是变异过后的,应该说是,它的前身是格莱斯捕鸟蛛。

“蜘蛛!”安以然猛地瞪大了眼睛,立马转头再看,可不就是蜘蛛?老大一块紧攀在金虎后面的礁石上,颜色与石头一样,所以才令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是的,蜘蛛,但它已经没有毒了,在这里面的所有动物,包括最毒的生物,毒都被分离出来了,所以不用怕,即便被咬,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黑驴继续解说着,要不是这些生物的毒素全都被抽离,也不会扔在这里了。

每隔一段时间,动物园的人会过来接它们走。从这里出去的动物都是非常温顺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人的情况。动物园那边也经常送些捕获的野生动物过来,因为野性难驯,驯兽师并不能完全将它们的兽性驯服,有毒的生物就更难对付,所以基本上动物园那边在捕获到生物后会先送过来,免费给约克做实验。

安以然全身发麻,咽下了干涉的嘴巴,僵硬着身体转身了。蜘蛛,是蜘蛛啊,就算没毒那也会咬人,没有危险,难道被咬一口不会痛的嘛。

安以然忽然看到个挺惊悚的东西,猛地大声问:“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翅膀?被吓了一跳,所以眼睛都瞪圆了。

黑驴跟上去,挺莫名的看着安以然说:“那是鸡啊,全世界的鸡不都长那样吗?”

这有什么认不出来的?黑驴怪异的看了眼安以然,难道Z国没有这种生物?

“这,这里的鸡,长那么多翅膀?”安以然那嘴都合不拢了,实在够惊讶的,“我们Z国的鸡,都只有一对翅膀的呀,这里的动物怎么都这么奇怪?”

还是说,也是被注射了什么,所以多长出那么多翅膀来?想想看,一只小小的鸡,身上全是翅膀,一二十个,吓人不?第一次看见的人,能不惊讶嘛?

“哦,不是,这是给速食店研发的品种,这已经不稀奇了少夫人。速食店里面,要的就全是鸡翅,显然翅膀供不应求,所以才培育出这样的品种出来。应该,欸?各个国家都是这样的吧,怎么在Z国不是这样?不可能吧,肯德基,麦当劳这些速食店,在你们Z国没有吗?这类的速食店里面,鸡翅就是这些品种上的。”

黑驴对安以然的惊讶也感到惊讶,这不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少夫人似乎不知道啊。还是Z国那边没有快餐店?不至于吧,那还真是挺、落后的。

安以然只感觉脑子当中雷声轰轰,难道说,她之前吃的那些鸡翅,是从这种怪物身上割下来的?上帝,给道雷劈死她吧,真的,真的接受不了啊。

“这些,吃了,没什么后遗症吧?”安以然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黑驴想了下,现在外面的东西,什么不是有问题的?就看问题大小了,反正吃不死人就得了呗,人家做生意的也不至于承担责任。

“应该,问题不大吧。”同样是动物身上长出来的,吃起来也没差多少,反正他们是没在外面吃那些东西的,现在哪个国家都在提倡食品安全,加强食品检测的力度,可到底合格的东西有多少,那谁知道?要他们去检查,没准都不合格。

“那,那还有别的吗?”安以然那脸都白了,人是多么强大的生物啊,竟然什么样的怪物都能消化掉,人类才是真正的剧毒物体啊。

“少夫人您指的是什么?”黑驴还真不知道安以然是问别的什么,天天都接触这些东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哪还有什么诧异可言。

安以然连连摇头,不想往里面看了,转身就往外面走,她是落荒而逃。不知道就什么事都没有,知道的越多就吓人,她往后总不能不吃东西了吧。

但无疑,KFC那些快餐店她是打死都不会去了的,不管那种是多安全,也不会再碰。没看到是没什么感觉,可要真看到,吓都都吓死了,还敢吃?老脸她吧。

“少夫人…”黑驴挺奇怪,他说错什么了让少夫人忽然跑开?准备给她看的小动物还没看到呢,她怎么就跑了?

黑驴想带她看什么?小美二号。黑驴就是为了讨好安以然耐着,小美二号诞生后黑驴就在找这个机会呢,少夫人跟小美似乎有点感情啊,约克医生不是说了嘛。找一切机会讨好少夫人,那可是他们的救命符啊。

后面黑驴在喊她,安以然捂着耳朵转身,说:“你,你别再跟我说话了,我找舒默,他在哪?”顿了下,松开手:“你要知道就带我去吧,碍碍,不准开口说话!”

黑驴脸色僵了僵,本来想讨好少夫人来着,得,弄巧成拙了。少夫人似乎,很讨厌他,这个认知让热情满满的黑驴挺受伤,他没做错什么吧?

安以然是真的惊悚了,一想到以前吃的那些东西,不知道吃了多少变异基因,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人,要是以后人也变了,多只耳朵,多双手,那不是吓人嘛。

“少夫人…”黑驴话还没开口,安以然立马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快速出声打断:“你别说话,不准在跟我说话!”

好吧,她承认这样挺伤害人的,可是,她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所以当医生的就是吓人啊,他们得多无趣?

安以然就想着一幕,时下所有人都争前恐后的在吃美食,而这群人就坐在一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一群沉浸在食物中的人,心里冷笑着说:一群傻蛋!

想到这,就让她崩溃。怪不得沈祭梵从一开始就不让她在外面乱吃东西,外面的不卫生。照这么看来,外面的东西能卫生嘛?没吃死人,简直是命大啊。

“舒默,真好,你还没死,我找你有急事呢。”安以然跟着黑驴进了舒默休息的病房,说病房,倒不如说是客房,里面什么都有,就是个宾馆嘛。

舒默挑了下眉,这小姑奶奶忽然跑过来,又有什么事找他?约克在一边坐着,安姑娘进来时候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拿了本杂志盖在上面,抬起头笑意满脸。

“哟,安姑娘来了啊,今天瞧着挺精神嘛。”约克贼兮兮笑着说着了句。

安以然很想瞪约克一眼,可想想约克似乎是真很厉害啊,当即又收回了瞪出去的眼神,撤离开,直接忽视。黑驴在屋里站了站就带上门先走了出去,都是他惹不起的爷,他哪有那个胆子在里面站着?

安以然往舒默跟前凑,圆乎乎的脑袋停在舒默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舒默那已经被剃成光头的头皮,幸灾乐祸的笑眯着眼说了句:“真是丑啊…”

“一边去!”舒默抬手把面前圆乎乎的脑袋扒拉开了,千百个不待见。

男人是很要面子的好吧,边看舒变态这人平时挺潇洒的,其实对那副皮囊极为在意。忽然被剃了光头,无疑让他俊美迷人的外形大打折扣。

舒默那头高调的火鸟造型原本是宝蓝色,抢了安以然两次钱之后被逼得换了个颜色。刚换了是怎么看怎么丑,可往后是越看越顺眼。可惜,在他颇为满意的时候,一把火给烧没了,舒默那话说的是,他不伤心,只是伤了全城年轻姑娘们的心。

安以然在舒默身边坐下,刚坐下又被舒默无情的扒拉开了。安以然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吼了句:“你再敢推我,我让沈祭梵削你!”

这话完,转身拖了张椅子放在舒默面前,坐着。舒默冷着脸目光凉悠悠的看着她,安以然扬起脸与他对视,下巴微微上抬,满脸的小人得志。

“推呀你再推呀。”安以然脸上满是得逞的骄横,睫毛一翘一翘的,瞪着舒默。

约克笑逐颜开,同样搬了把椅子安放在舒默面前,同安以然并排着坐。咧着一口白牙看他俩,“继续继续,舒变态,我跟你说,你要是有种就跟安姑娘杠上。”

瞧瞧,这人纯粹就是瞎起哄来的,就是妒忌人家那条命比他硬。

安以然转头怪异的看了眼约克,抬脚踢了下约克椅子脚,说:“你先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约克医生说。”

约克撑了撑眉,二话没说,起身走了出去。安姑娘小气着呢,他可不想平白无故被告一状,他这身板儿可不比舒默抗打,娇弱得很,需要好好呵护。

约克一拉上门,安以然就往舒默跟前凑,“你说的会给我弄个护照,现在可以吗?”

“护照?想回Z国了?”舒默抖了下眉问,安以然立马点点头:

“我真的想回去了,昨天哦,我婆婆都开口赶我走了,以前就算不待见我她也没有说出来,可昨天她说对我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让我自己收拾东西滚蛋。”

安以然说得唉声叹气的,顿了下又说:“沈祭梵是不会和我一起回去的,他说现在很忙,不能走,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可我不想等了呀。”

舒默再度撑了撑眉头:“爷这时候确实不能走,你没跟爷请示?”

“怎么没请示呀?他不肯啊,他把我的护照都藏了,我那天去他书房找,结果被关在书房关了一整天碍,吓死我了。我觉得那房子里有别的东西,反正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总会听到些别的声音,慎人得很。”安以然神经兮兮的说着。

舒默笑得挺耐人寻味的,忍不住笑了句,“书房也能关你一整天?”

“碍,你什么意思碍?你以为我像你们一样嘛,一个个都那么厉害,就算被关了,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你都是从外星球来的,可我是正儿八经的人碍,我是人类!”安以然不高兴了,舒变态笑成那样,什么意思啊?她又不是女金刚,又咕哝了句:

“那个门也奇怪得很,我一进去,并没有关门啊,可一下子就灯就熄了,我往外跑,门也是关着的,我根本就打不开啊,里面乌漆麻黑的别提多吓人了。”

舒默目光暗了暗,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爷怎么说?”

“他没怎么说啊,他要怎么说?”安以然怪异的看着舒默,沈祭梵没说她笨就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她是觉得怪啊,沈祭梵一推门就开了,她怎么知道是为什么。

舒默想了想,觉得不应该,这显然是有人故意在整幺蛾子呢,伯爵夫人?想起伯爵夫人倒让舒默想起萨尔两姐妹了,问了句:“吉拉雅拉是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那之后吧,还是之前,不记得了,问这个干什么?碍,难道,你是觉得是她们在整我吗?”安以然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切身关系自己的立马就想到了。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人家也没必要这么捉弄她吧。

舒默笑笑,没说话,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可爷似乎早就有动作了,他还是少说句。

安以然扯了下头发,说:“舒默,你之前说可以给我再做一个护照,是真的可以吗?你再给我做一个吧,我真的不想在这边住下去了。反正我在这边也什么都帮不了沈祭梵呀,我回不回去,没差嘛。”

“这事我不能答应你,别的都好,爷没松口的事我要先给你办了,下一刻爷就该办我了。你也看到的,爷那脾气可不好说,上一次也就是给我了几脚,我这要是再犯浑,没准儿下一次爷就改用枪子儿崩我了。”舒默合计着还是不能答应啊,人命关天的大事,犯浑时候觉得不就是条命嘛,脑子清醒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合着投胎再活三十年不要本钱啊?还是得珍惜珍惜。

“碍,你怎么这么胆小啊?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怕他嘛,你想给我把护照做好呗,这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舒默,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安以然开始耍赖了。

舒默目光凉悠悠的看着安以然,语气同样冷飕飕的,“怎么姑奶奶您认为男人就不是人了?男人就该不要命了?”

“我没那个意思啊,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看,沈祭梵打你的时候我都帮你说好话了,你怎么也该报答我吧,礼尚往来啊。你要不讲信用,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反正,你不答应我,我也可以去找魏峥呀,你挺怕魏老大的吧,我不告诉沈祭梵,我告诉魏老大,说你跟霍弋偷偷运军火的事。”安以然提了口气看着舒默说,她这不是威胁,要不是他先耍赖,她才不会提这件事。

舒默满头黑线,小姑奶奶这脑子怎么忽然好使了?

“好,我给你弄个护照,但是,这事儿的后果你可得自己兜着,我事情给你办了,弄砸了你自己怎么掰扯都成,就是不能把我供出来,怎么样?”舒默出声。

一秒钟时间合计,事情的轻重缓急还用说,是人都会先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军火那事儿要是让魏老大知道了,他就等着挫骨扬灰吧。不就是当初他底下人出卖了魏老大一次?嘿,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竟然给记了这么久,魏峥那是当真要把他往死里弄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那点儿小辫子怎么能不藏好?

“会有什么后果啊?”安以然忽然紧张了起来。

舒默摊手,道:“这就不是我能预料到的,爷那脾气,是吧?”

“哈,你说的是沈祭梵呀。碍哟,放心吧,他舍不得打我的…”呃,好吧,她承认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似乎差点闪了舌头,顿了下继续说:“我还以为你说的会被警察抓到呢,毕竟,用假的证件是违法的嘛。舒默,我就怕就查出来,你一定给我做真一点啊。我最怕警察局了,而且,我毕竟是沈祭梵的老婆,要是被抓了,他会很没面子的。所以,拜托你了。”

舒默那脸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假证?谁跟你说是假的?”

要是假的那也是高仿,至少出入境是绝对查不出来任何问题的,国家鉴定局都不一定查得出来。小姑奶奶这怀疑,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侮辱!懂吗?

“呃…那是真的咯?”安以然诧异,“我的护照,难道在你那?”

“废话怎么那么多,”舒默抬手拨了下额头,呃,没头发,忧伤!舒默干咳了声,手顺着撑在侧脸上,以掩饰刚才的小尴尬:“什么时候要?”

“什么时候都可以吗?”安以然眼底亮了一瞬,“今天可不可以?现在?”

“NoProblem!”舒默眉头往上一推,起身再道:“等我五分钟。”

“你做?”安以然撑大了眼,舒变态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呀?有没有他不会的?

舒默对安姑娘那满脸的怀疑表示非常的不高兴,回头凉飕飕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了句:“姑奶奶,既然是求人办事儿,能不能稍微拿出点信任来?”

“哦,哦,是碍,好吧,我看好你哦。”安以然立马配合着舒默笑眯眯的说。

舒默出去了,直接上了楼。所以说约克住得近就是好,这里临时需要的东西没有找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可以说应有尽有。

舒默平时倒腾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稀奇古怪的不老少,像证件这玩意,几分钟就能搞定。舒门里的那些个兄弟小伙们也都是被舒默带的有那么些不着调,要拼硬本事那肯定是没有魏门,顾门的人强的,可要是走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

舒门的人曾经被国家安全局请去追查假钞的案子,可舒默这厮,当面是在打假,背后就在造假,市面上流窜的货币一批比一批伪造得真实,最后除了他们自己,谁都分辨不出真假来。就那一次,舒门赚了安全局不老少的银子。

安以然的护照当初在国内就是舒默亲自跑的,当场给办下来的,因为亲眼见过,摸过,条码什么的,和原来的证件没有任何出入。安以然在外面等,立马舒默在做什么她也看不到。心跳得很快,这要是被查出来,那可就惨了。

可舒默说不会出问题,她是相信舒默,可就是怕啊,毕竟是拿的假的。

没到五分钟舒默就出来了,拿了两个,一个旧一些,一个新一些,新的墨水都还没怎么干,有些发热,是机器加工后的热度。

安以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两个?”拿着小本儿左右看着,一模一样。

“这个是你原本的,这是刚做的,比比看,有没有差?”舒默倾长身躯靠在门口,语气慢悠悠的说,一排随意。

“哈,我的护照在你这?你怎么都不早说?”安以然问了句,可又觉得不对:“我的护照怎么会在你这?沈祭梵会把护照这种东西给你保管吗?”

“不止你的,连爷的,魏老大,顾二哥他们的都在找我这,我这几百号人得你出入证件呢。难道你不知道每次出入,都是我在代替说有人办手续吗?”舒默说得大义凛然,这确实是实话,出入境的手续是他在办,但证件并不在他那。

安以然将信将疑,两本护照看了看,说:“这个,你自己做的你自己收好,我就要我自己这个。嗯,虽然你没帮到我,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安以然笑眯眯的说着,伸手把新一点的那本还给了舒默,自己把就得塞衣兜,挥挥手,转身走了:“我走啦,舒默,你好好养伤吧,我不会再来烦你的。”

舒默脸上笑得意味深长,这不过是让她放下心理包袱而已。

安以然回头说:“舒默,沈祭梵要问我护照是找谁拿的,那我该怎么说?”

所有人证件都在他那,那她要说别人给的那也不太现实嘛。

“你说是魏峥给你的,魏峥给你弄的假的,随你怎么掰,反正别把我咬出来。”舒默掏了下耳朵,这小笨蛋,爷那还不是你怎么说就怎么是,用得着他教?

“哦…”安以然转身走了,一手拽着衣兜另一手抓了下头发,这样好吗?这不是冤枉了魏峥吗?

不过转念又一想,魏老大怎么也比舒默强多了吧,沈祭梵还是很给魏峥面子的,说魏老大肯定比舒默好一点。这么一想,立马又心安理得了。

她跑回了国,沈祭梵能不知道?想来想去还是决定马上走,她的东西都是藏不住的,要是还没走就被沈祭梵给发现了,无疑会挨一顿收拾。

安以然回去背着名卡和还没有扫描上传的画稿就出门了,机不可失不是?

出门时候例行公事的登记,安以然大笔一挥,潇洒的用中文填了两字儿:写生。

她身边沈祭梵是专门照顾她的下人的,对身边人也是这么说的,出去写生去。还很艺术的望望天,挡了下从高空洒下来的阳光,说:“今儿天气真不错。”

安以然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出公爵府了,后面警卫还在查那填的是两什么字。

安以然上车了,直奔机场,心花怒放的奔着她的自由去。

------题外话------

我能厚颜无耻的拉票吗?

123言情年会作者海选开始了,

等级2级以上的会员每天有10张免费票可以投给作者,

我能请求亲亲宝贝们投给家奕吗?

每天都有10票,是免费票哦,如果可以的话,请投给家奕吧,我心感谢!

209,老婆当女儿养,爷你真是变态

安以然上车了,直奔机场,心花怒放的奔着她的自由去。

好得很,没走一半呢,给堵住了。

车子忽然刹在原地,擦地而停发出划破天际的尖锐刺耳声,安以然顺着惯性往前冲,眼疾手快的扶住前面的车后座,可脸还是撞了上去。安以然轻轻摸了下发痛的脸,好大会儿才呲牙咧嘴的抬起头来望着前面,怎么回事啊?

前面司机打下车窗,探出头往外面看了眼,车窗又升上去。

安以然也往外面望了眼,问:“怎么不走了?堵了吗?”

“是的,”前面司机应了句,静静等着前面的车开走,自言自语了句:“这时候怎么就堵上了?”这个点儿上根本就不应该,就刚才过去时候还通畅着呢。

仰起脸往外面看,一看,傻了,前面那辆拉风的越野车正好拉开了车门,拉车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峥。车门拉开,从车上踏出了一只脚,紧跟着伟岸挺拔的高大男人从里面出来。安以然完全不用看那张脸就知道是谁,赶紧把头埋下,紧紧匍匐在膝盖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前面下车的男人侧身对魏峥说了几句,魏峥点头,继而上车。站在原地的高大男人微微侧身,迈动健稳有力的腿朝相比之下弱小很多的出租车走过。停在安以然车窗外,男人微微俯身,英气逼人的刚硬面孔几乎贴近茶色玻璃。

“扣扣…”男人敲响了玻璃,安以然捂着耳朵,不抬头,还装着没听见呢。

可她不开,前面司机已经动手开了车窗,安以然立马抬眼瞪了那多管闲事的人一眼。当即快速挪开身体往外面移了些,侧脸看着双手撑在车顶上的男人。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润了下有些发干的唇,扯着发干的笑容:

“老公,你怎么来了呀?你今天不是很忙吗?哦,我知道了,你是路过这边,真巧哈。”显然,爷没有想答话的意思,阴鸷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脸上,安以然忍不住吐了下舌头,要不要这么吓人啊?不就是,出来走走嘛,至于嘛他,真是的:“沈祭梵,我其实就是想出去写生啊,你看,我都带画板了,我是去写生…”

沈祭梵高贵的头颅微微一边侧了侧,很快就再度转了回来,照样落在安以然脸上,冷声道:

“下车!”绝无反抗的可能。

安以然皱巴着一张脸苦哈哈的望着沈祭梵,抿着唇,眼皮子小心翼翼的掀起来,偷偷瞄了眼外面显然已经不耐烦的男人,低低的说:

“我,只是想去写生而已。”这也不可以吗?

沈祭梵那目光就跟冒着寒光的刀子似地,“嗖”地一下就朝她扎了去,安以然心下一抖,瞥了眼沈祭梵的脸色,不情不愿的往外移去。伸手推门,而车门已经被沈祭梵拉开了,安以然抬脚跨出去,再回头把自己的画板和背包抓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沈祭梵推上门,提着安以然肩头直接扔进了那辆拉风的黑色大家伙里面。

“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画画而已。”上了车还在狡辩呢,小小声的说。

“嗯。”沈祭梵高大的身躯落在她身边,伸手拽了她怀里的包往后座扔。

“沈祭梵,你怎么会来这里?”车子已经开动了,前面十几辆车散开,被拥堵的车道很快开阔了。安以然极小心的观察着沈祭梵的脸色,看了眼,又赶紧转脸望向别处。沈祭梵那脸色怎么那么吓人?黑得跟锅底似地。安以然下意识的往车门边靠,想离得远一点。然而轻轻一动,爷那目光就扫了过来。

“过来。”沈祭梵冷声开口,从头到尾就没说别的。

沈祭梵不说,安以然心里就没底,忽然出现在这里,要说真是碰巧似乎说不过去,可他出现在这是为什么啊?不是被他发现了吧,他是神吗,这么快就知道了?

安以然小心的挨近,可好,想离得远有些来着,结果反倒挨近了。

“沈祭梵,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忙哈?”讨巧卖乖的靠近,抱着他刚硬结实的胳膊,脸揉揉的贴上去,蹭了蹭,抬眼望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可惜得很,爷那鼻子气儿都没哼一声,完全不见搭理。安以然那心就更没底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抬眼望了眼沈祭梵,埋下去,安静的靠在他身边。

沈祭梵带着安以然直接了马德里的商业中心,这边曾经是KING集团总部所在,只是总部的迁移去了Z国京城,这边就只是集散与承接的分公司。

安以然被沈祭梵扔在了办公室,转身人就走了,直接进了会议室。这边会议,魏峥是参与的,所以办公室外面守着的人是顾问。安以然看着合上门,立马跑上前,可惜慢了一步,门已经合上了。立马四下门把,没找到,只在上前面上有个感应的东西。安以然当即泄气,这是按指纹的啊。

人命的走回去,又给舒默打电话,问是不是事情暴露了,怎么沈祭梵这么快就找到她了。舒默那边还没收到消息,不过得知安以然被沈爷当场截住,也不奇怪。谁知道除了明里跟着她的人,暗处还有多少盯着她的?

舒默的话安以然倒是听进去了一句,那就是沈祭梵让人在跟踪她。对于这点,她感到非常火大,她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被人时时刻刻盯着?这无疑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这跟哧裸裸的站在大街上被人围观有什么区别?她又不是耍猴的,更不是小丑,做什么都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令安以然有种毛骨悚然的难受。

沈祭梵那边回来,安以然就嚷嚷了起来,直接冲到沈祭梵面前拖着他的手吼出声:

“沈祭梵,你说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你是不是让人一直在跟踪我?你要不是跟踪我,我怎么会一出门你就知道了?沈祭梵,你这样真的很过分,你派人跟踪我,那我成什么了?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犯人,我有我自己的自由!”

“安静点,别胡闹。”沈祭梵脸色当即沉下去,垂眼目光森冷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