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是采花的好手,经验老道丰富,就没有失手过。直接溜进了内阁大臣之一的家里,床上躺的女人是那位高官的新妻。男人年纪已经过五十了,可这女人才三十出头。这类的女人,无疑是舒默的重点对象。

上到内阁大臣家眷,下到良家妇女,只要舒默上手过的,无一不被他弄得服服帖帖。这种情况下,多的不是欲求不满的女人等着这个坏男人来。

舒默压上去的时候是火急火燎的,倒是尽兴,可最后高处来的时候眼前的人竟然变成了安姑娘,这把舒默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拔出来跳下床。眼神有些惊恐,就跟见鬼了似地。

女人那正是要死要活的时候,这下空了,那叫个难受。无限风情展露,缓缓撑起身来,脸上妩媚一片,嗲声道,“心肝儿,你怎么了?”

舒默觉得自己疯了,他怎么能在刚才看到安以然呢?

“没事,中场休息。”舒默又坐上了床,抬手捏着女人,女人申吟了声,顺势跌进舒默怀里,一摸,已经软了。不甘心就这么完事,极尽挑逗,这还没够呢,家里的老男人哪里能让她快活?就等着这宝贝来。

舒默心烦意乱,忽然没了兴致。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快就草草了事的,女人还没满足,他也没办法,他现在提不起兴致来。当即推开女人下床,抄着衣服披在身上,这是准备要走了。

女人也跟着下床,缠了上去,“心肝儿,今天这么快,是不是那场事故中,这宝贝受伤了?”不得不这么怀疑,红檀械那边怪兽出没,全国没有人不知道。

舒默脸上坏笑着,摸了把女人保养得极好的脸,道:“怎么,失望了?”

“呵呵…”女人娇声笑着,倚进舒默怀里。舒默抬手拉开,穿戴整齐,直接跳上窗台:“今儿就到这,改天再来,干你个痛快。”

“心肝儿,”女儿跟上去,伸手搭在舒默手背上,出其不意的问:“安安是谁?”

舒默愣了下,本来下一刻准备跳下去的身躯僵在原处,侧目看着女人:“是谁?”

“这就要问心肝儿你呀,刚才压在我身上那么卖力,喊的不是这个名字?还是,你唬我呢。”夜色中女人笑得极其妖娆。

舒默脸上笑意不断,抬手捏了下女人露出来的胸,道:“唬你的,走了。”

声音还在空中绕着,人已经落地了。在原地站了站,他刚才喊了“安安”?这他么是怎么了?

楼上女人以为是舒默舍不得她,所以在地上站着不动,心里感动得不行。

舒默一拍脑子,觉得这脑袋应该出了点问题,回头得让约克给治治。转身,走人。

安以然晚上果然发烧了,高热不退。病情有点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是瞬间烧起来的。沈祭梵一晚上没睡,安以然被愿意被他抱着,他一抱着就哭,哭得撕心裂肺。沈祭梵无奈,只能在她身边躺下,不时的摸摸她的脸和额头。

后半夜了,安以然睡着后沈祭梵才微微眯了会儿,也没有眯多大会儿,似乎身边就被团火烧起来似的。沈祭梵警觉性高,立马睁开眼,安以然烧得通红的脸在他胳膊上无意识的轻轻蹭着,因为相比起她身上的温度,沈祭梵这具本身热能高的身躯倒是让她感到舒服了。

“然然。”沈祭梵吓了一跳,当即翻身下床,即刻给她物理降温。

安以然人都被烧得糊里糊涂的了,沈祭梵体温计拿出来一看,手上一抖,四十度,还从没烧到这个温度。感激跟约克打电话,这要是再耽误一刻,还得了?

沈祭梵把冰袋搭在她额头上,握着她的手,手心烫得都快熟了一般,转身又取了几个冰袋,放在她手心。自己手上拿搁一个,在她身上游走。

约克刚在舒默那床上躺下,爷的电话就来了。约克叹了声:“这劳苦的人生啊!”

提着箱子就往主楼去,约克看了眼爷抱在怀里的人,直接就给扎了两针。约克在屋里站着,爷没让走人,他就只能站着。很想说让把安姑娘放下吧,人身体温度本来就不低了,这么抱着,不是更高嘛?

望了眼天花板,得,还是闭嘴吧。看爷那张恐怖的脸,愿意抱就抱着吧,反正安姑娘也不差那点温度了。

安以然睡不好,沈祭梵就抱着在屋里走,安以然趴在他怀里还能安静点,烧红的脸贴在沈祭梵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身子拱在他怀里。沈祭梵兜着人,轻轻拍着背。

约克眼疼,想着往后就是安姑娘生的女儿也得不到爷这么爱吧,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哪有这么对老婆的?实在眼疼得很。

约克换位想了想,这要是换成自己,自己女人病了他会这么来吗?约克一这样假设,浑身一阵恶寒,得,他做不来。不过,没准儿舒变态平时就这样哄女人的,要不然那些女人能巴巴儿的跟着他?

沈祭梵兜着安以然,就跟抱着个火炉似地,温度高得吓人。沈祭梵脸色黑得一塌糊涂,眼底的焦虑和担忧掩饰不住。大掌不停的试探她额上的温度,不停的轻轻拍着肩背,就差没唱出摇篮曲来了。

约克人站得笔直,思想已经抽离,神游到了外太空。约克心里还祈祷着,这漫漫长夜眼眼看着就要过去了,爷总会给他留两小时回去睡觉吧。

结果,很好,愣是到天亮了才放人。安姑娘温度是降下来了,爷是怕她体温反复,所以一直把人约克留着,以防万一。

约克走的时候那脸都是灰色的,回去就钻舒默大床上睡觉去了。

沈祭梵抱着安以然躺在床上,没敢睡太沉,即便休息着也神经还是紧绷着的。

打人的时候那是真下了狠心在打,可能说这个男人不疼她?生病比病在自己身上还痛苦,就这么巴巴儿的看着,守着,什么紧急要事全部推开,任何人不见。

安以然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托她的福,沈祭梵算是休息了个好。安以然虽然什么都没吃,但掉着营养液,可沈祭梵却是当真一点东西没吃。

安以然醒过来,沈祭梵才让厨房端吃的上来。厨房的人走出去,沈祭梵把人抱起来,坐在一边的桌子前。拿着匙子喂她,安以然挡开,不吃。

沈祭梵放下手里的匙子,侧脸看她,低声问:“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嗯?”

安以然摇头,头有一点晕,嘴唇有些干裂,嘴里有些发苦。

“宝啊,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想一想,有没有想吃的?”沈祭梵这算是破例了,大病初愈当然得吃清淡点的东西。他也知道,这时候嘴里是没味道的。

安以然还是摇头,抬手手背擦着鼻子,一擦,觉得疼。垂眼一看,手背上被针头扎得淤青。安以然吸了下鼻子,转身头往沈祭梵肩颈里埋。

“沈祭梵…”安以然声音有些哑,鼻音特别重。听起来娇娇软软的,倒是令沈祭梵心里越发发软了。

“我在。”沈祭梵轻轻拍着她后背,就病了这一会儿最合他心意么,不哭不闹的,安安静静的呆在他怀里。

以前多安静多听话的女孩子,怎么现在越来越闹腾了?沈祭梵开始反省,到底还是自己让她变成这样的。没有第一次的纵容,她哪里敢闹?

抬手把她的头板过来,拇指轻轻磨蹭在还有些红得不正常的脸上,低声问:“有没有想吃的? 这么久没吃东西,不行的,嗯?要不,先吃点这个?”

“我想吃酸辣粉,沈祭梵。”安以然摇头,想吃酸辣粉了。

梦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还是中学生的时候,还在校园的时候。初中,高中,大学,画面交叉着出现,分不清到底是哪里,最后就是孙烙咧着一口白牙坐在她对面,两人就坐在京大府中外面的美食街上,可吃着吃着,对面的人不见了。她慌得到处找人,却没找到。热闹的街市瞬间变得清冷,一个人也没有。而这时候,沈祭梵却找来了,硬逼着她跟他回去。她不走,沈祭梵抡起巴掌就打下来。

做梦都在哭啊,是真被这个男人打伤心了,也真被打怕了。

她睁开眼来,觉得天都是灰色的,像梦里一样。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身边只有他,只剩他。她的世界里,他无处不在,只手遮天将她困住。她不听话就要挨打,安以然忽然伤心得想哭。又转过身脸往他颈窝里拱,紧紧贴着他。

“乖宝,才醒来,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听话,喝点皱,嗯?”沈祭梵半搂着人,又把她的脸扳回来,盯着她的脸仔细看,抬手擦去她滚出眼眶的泪,低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我在呢,别怕,嗯?”

“沈祭梵,沈祭梵你别再打我了…”安以然一出口就忍不住,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泣不成声。

“好,不打,以后都不打了,你乖一点,我以后都不打了,嗯?”

沈祭梵抬手连着将她脸上的泪擦去,她眼泪一掉,他那心就绷紧了。好好的,又哭,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一醒来就接着哭?

沈祭梵擦着安以然脸上的泪,附唇轻轻的在她脸上亲着,又吸她干裂的唇。安以然头往一边转,沈祭梵扳回来重重的吸着,吻着,安以然又转开说:“我在生病。”

“没关系,我抵抗力强。”沈祭梵低声道,捧着她的脸又吻了几下,道,“吃点东西,好不好?先垫一垫肚子,身体还没好,不能饿着。”

安以然怎么能不伤心?他打她就算了,他妈还打她,他不仅不给她出气,还把她打了一顿。凭什么所有人都能打她?她不是他老婆吗,为什么是人都能欺负她?

东西还是乖乖的吃了,身上的伤擦了止痛药,可一动,碰着还是会痛。身体本来也不舒服,痛感自然就更明显了。身上在痛,就提醒着她不能闹,没准又会挨打。

可东西吃完了后,还惦记着酸辣粉,“沈祭梵,可不可以?”

沈祭梵无奈,碰着她的脸,轻轻捏了下,道:“乖宝,听话,身体不好就要忌口,嗯?这样,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全后,就带你去吃,我们去闹市,好吗?”

“真的?”安以然眼底亮了一下,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祭梵握着她的腰身笑道,欺身而去,在她脸上亲了下,把人整个抱在怀里,将她的头压在胸口,下巴轻轻抵在安以然头顶:

“我的宝儿受委屈了,在记恨我呢,还生气吗?生气抵用券再用一次,好吗?乖乖,别生气了。跟夫人脾气不合,那我们宝儿就大度些,不跟她计较,到底她是上了年纪的人,我们宝儿以后见着就尽量避开一点,不去招惹她,嗯?”

安以然咕哝了声,没说话,他的意思是让她以后躲着婆婆了?安以然总算看明白了沈祭梵的立场,天底下男人都是一样的。自己母亲怎么为难自己老婆,他们都不会完全站在老婆一边,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和考虑。

她懂,毕竟,夫人是给他生命的人,是他的母亲。可是,这在当事人身上,是真的很令人无法接受。凭什么她受了欺负和委屈就该算了?谁规定婆婆就可以对儿媳为所欲为任意打骂的?

在这里她本来就他一个人依靠,可受了委屈他不站在她这边就算了,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一顿,谁愿意?这个男人是她老公,不是任何的路人甲乙丙,这是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她不希望自己男人有多强大,有多有本事,她只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在自己受了委屈的时候第一时间安慰,可以让她依靠。而不是,他这样。

“我要回国,我想我爸爸和妈了…”安以然刚止住的眼泪这瞬间又掉落下来。

至少,安父安母对她再不好,可从没有打过她。安母从小不待见她,也从没动过手。凭什么,她被沈祭梵的母亲打?凭什么?谁家现在还会家暴进门的媳妇?这在Z国,这是犯法的。她就不该傻不愣登的跟着他来这边,举目无亲,什么都是那么的陌生,出了事,谁会站在她这边?老公不帮她,她就是一个人。

越想越心寒,这时候没说出离婚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沈祭梵心里抽痛一瞬,曾经,他下了多大功夫把她从那个你所谓的亲人怀抱中抢过来,让她慢慢习惯有他,依赖他,离不开他。却在今天,又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沈祭梵忽然心底腾升起一股烦躁,紧了紧怀里的人,道:“回国的事,以后再说。”

安以然不说话了,可去意已决,就算再被抓回来,再被打一顿,还是要回去。

“沈祭梵,我可以说吗?我怀疑,我嫁给了一个骗子。”这个骗子用宠爱的谎言,企图困住她一辈子。

什么都不留给她,朋友,家人,故乡,什么都没有。

沈祭梵低笑出声,以为小东西是在说气话呢,没放在心里。却不知道,她的心,在这时候,被剜了好大一个洞,血糊糊的,很慎人。

“小磨人精,整天胡思乱想。”沈祭梵抱着人起身,往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

沈祭梵伸手拿过她的画夹,低声问:“要画画吗?我守着你,嗯?”

安以然摇头,沈祭梵却翻开了画夹,翻到后面,本该是一张白纸,可画纸上有一双十指紧扣的手。沈祭梵握着她的手,低声道:“画得好吗?”

“你画的?”安以然转头看他,显然不信。

爷有多看不上这些小玩意她清楚得很,他那双金贵的手,怎么可能碰铅笔?

沈祭梵轻声底笑,不答反问:“不信吗?”

安以然点头,“没说不信呀。”

安以然还是感动了一下,心慢慢的恢复跳动了。即便很寒心,可这一刻是感动的。下意识的伸手在线条上走,低声说:

“虽然,比我的线条要差了许多,可是…”

沈祭梵板正她的脸,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等着后面的话,她说:“我很感动,沈祭梵,这是,你第一次附和我的喜好…”可是,我还是好难过,好难过,“怎么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沈祭梵,我又想哭了。”

沈祭梵无奈,把安以然扣进怀里。也有些动容,他不过,就附和她做了这么一点,她就感动得想哭,他的小东西,其实要的不多。

“不哭,乖。”因为他做的事,她很给面子,所以沈祭梵倒是有话说了,道:“以前没碰过,所以没觉得,自己动手画了才知道,这有多难。所以啊,然然,我为你骄傲,那么多画稿,全是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几年来不间断,就这份坚持,也不是谁都能比的。乖宝,往后,我会试着翻翻漫画,嗯?”

“沈祭梵。”安以然心底暖暖的,他就从来没因为她喜欢什么而刻意做什么,可他现在,竟然会因为她喜欢漫画,而要逼着自己接受漫画…

“感动了?”沈祭梵松开安以然,垂眼看她,安以然点头。

“感动了就笑一笑,睡了一天一夜,吓坏老公了。”沈祭梵欺近她,低低的出声。

安以然唇角微微颤抖了下,下一刻一滴眼泪掉出来:“可是,我想哭。”

沈祭梵把画夹往一边放,抱着人轻轻的拍:“那我就允许你哭一会儿,嗯?记住了,只能是一小会儿。”

安以然开合了下眼睛,没动,因为眼泪已经被她给压回去了。

沈祭梵见她安安静静的,垂眼看她,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道:“小东西,故意埋汰我呢?”

“没有。”安以然抿着嘴,咕哝出声。

沈祭梵看着安安静静的人,心底阴霾渐渐挥去,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抱着,也不让人下地。

睡了一天一夜,无疑是睡不着了,可这是晚上,总不能两人这么坐到天亮去。沈祭梵抱着人躺回床上,安以然在床上不停的翻,沈祭梵被她翻得烦了,直接翻身就把人给压了。

安以然不高兴,她还病着呢,他竟然就开始变禽兽。沈祭梵却道:“女人高热的时候,身体里面是最舒服的,让我试试?”

哪里是在问她,都已经得逞了。倒是极尽呵护,安以然浑浑噩噩的,沈祭梵确实痛快了,小东西就是他的宝贝啊。出了一身的汗,不能洗,用毛巾给她擦了擦,抱着人睡过去。

安以然浑浑噩噩睡了会儿,后半夜确实睁着眼睛到天亮。睡不着,她在想,她的一切和这个男人相比,她会选哪一边?她会舍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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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票劫票…

212,悸动,突如其来的吻

舒默回了公馆并没有回自己的套房,而是在套房外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渐渐翻白。舒默目光看着对面的套房,脑子里啥乱七八糟的事都冒了出来。竟然起了好奇心,起身往对面套房走。

他就纳了闷儿了,顾二哥似乎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啊,这人是修道士?

舒默就坐在顾问门口,指望着一早见人扛着女人偷偷摸摸的出来呢。毕竟,有些人他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来,在人前装得跟什么似地,其实背后玩得比谁都狠。

顾问还真是最先出门的一个,毕竟这段时间分管了不少魏老大的事,才上手,没那么容易摸透。开门出来,一出来门口坐着一人,顾问差点就上脚了。好在舒默反应够快,立马跳了起来,一个转身蹦了老远。

“哟呵,顾二哥最近起得挺早啊,很勤奋嘛,赶得上魏老大了。”舒默勾起一边嘴角,一脸的坏笑,贼眉鼠眼的眼神在顾问身上上下一通溜。

怪哉,怪哉,真是怪哉,半点女人的气息都没有,顾二哥,纯阳之物啊。

舒默还真就纳闷了,他就不憋屈?火都往哪发了?舒默跳上廊子,探头就往顾问屋里瞅,顾问皱了下眉,伸手把人给推开,侧身把门给带上了。

“你最近很闲?”顾问语气不善,爷表面上是架空了舒默的实权,可到如今还没正式下令吊销舒默舒门统领的位置,他现在依然还是四大暗卫之一。

身在其位不谋其事,这等好差事,是谁都盼得来的?看来舒变态走安姑娘这一招,是走对了。至少爷现在动他,多少会顾忌着安姑娘的反应。

就如当初反复将魏老大调开安姑娘身边一样,几次调走,几次再调回去,到底是顾忌着安姑娘的感受。换得别人爷怕是更不放心,要是别人,那还不如放个令他放心的人。所以魏老大几次三番被调走,最后还是在安姑娘身后。

如今,舒默怕已是成功顶替了魏老大的位置。这位置被替代了,魏老大能不上心?安姑娘对爷的影响是人都看得出来,舒变态那人又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顾问似乎在这瞬间忽然明白了些事情,怪不得魏老大会莫名的转变态度,非要至舒变态于死地。这都是在暗卫营里被锻炼成的天性,但凡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绝对会在还是苗头的时候就铲除干净,毫不留情。

这就如同被赋予在他们身上的使命,不可更改。

舒默抖了抖浓眉,门关得那么快,里头铁定有秘密。心里已经合计好了,等顾二哥一走,就进去瞅个明白,没准儿,里头藏了个女郎…或者,男人?

舒默倒是立马惊醒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顾问身上溜了一圈,不会给他蒙对了吧?前后看着顾问,胳膊搭在顾问肩上,勾肩搭背的靠过去,一脸坏笑道:

“顾二哥,也没见你有那方面的需求啊,你说这事儿怪不怪?你一正常的大男人,禁什么欲啊?为什么不碰女人?顾二哥你是不是对男人感兴趣?”

顾问身躯微微一僵,目光带着阴测测的警告看向舒默,抬手扯开他打在肩上的胳膊,冷声道,“滚一边去,活腻了爷有千万种让里解脱的法子。”

“别介,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诅咒我呢,是吧?顾二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我这就是要发达的命啊,没准儿,我立马就能‘官复原职’了,兴许,爷一高兴,还升我一级。”舒默那嘴巴就是秆开了火就停不下来的机关枪,只顾说得痛快了,平时哪里注意自己乱七八糟都嘣了些什么话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问倒是听明白了,目光由警告变为诧异。看着舒默,合着舒变态还真有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倒是魏老大当初下狠手不是多此一举,那就是永绝后患最好的法子。

顾问目光有些波动,舒默这算是把心底的话不小心给说了出来吧。这话要是给魏老大听到,得,指不定又得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祸从口出啊,”顾问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舒默,转身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微微侧身,目光并没有落在舒默身上,只道:“就凭你那副德行,也该千刀万剐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人就是欠抽,要让魏老大听到刚才那话,弄不死他。

舒默耸耸肩,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没法子,他天生得瑟啊。这人一天不得瑟,心里就特难受。

顾问那边先走了,舒默转身往自己套房走,边走边不雅的打着哈欠,舒展着胳膊。

舒默一转开,魏峥沉着脸就从屋里出来了,目光暗沉的在舒默背后扫了眼,想取而代之?也得有那个本事,要不然,大统领这个位置是人都能坐上去的?

舒默进了屋,一把将刚刚入睡的约克拽了起来,约克嚎叫得那个凄惨,哭爹告奶奶的求饶:

“变态舒,给我一个清静成不成?我刚从爷那回来呀,刚挨着床边,你他大爷的行行好吧。让我睡一觉再跟你谈,成不?”

约克这人是养生专业户,再忙都绝不会在晚上超过十二点睡觉,早起早睡,每天八小时保质保量,绝对是珍爱生命的最佳典范。睡眠是他的硬伤,可偏偏,身边的人,个个儿都是牛叉中的牛叉,熬夜通宵算什么?像魏老大工作几天几夜那是家常便饭,可人家身体健康指数忒高。

所以啊,人比人气死人,他知道自己的弱点,绝对不会随意攀比。

“刚从爷那回来?嘿哟,那小姑奶奶今儿又是怎么了?”还用问嘛,无疑是那小姑奶奶又这不舒服那又觉得疼了,反正那祖宗哪天都能倒腾出新花样来折腾人。这都令他们见怪不怪了,要是万一哪天姑奶奶安静了,那才是奇了。

“还能怎么着,身体好得不像样,也脆弱得一塌糊涂,挨了几鞭子晚上就倒下去了。姑奶奶那体质,算是绝了。”约克长腿一跨,直接就跨上了床。

舒默立马又给人拽了下来,一张妖孽般俊美的脸贴过去:“来来,哥哥问你话呢,你老实回答。”

“什么话?”约克立马警觉起来,舒变态这人从不走寻常路子,要跟他结盟还是啥的,等着吧,没准儿那最后遭报应的就是你自个儿。

“你捣鼓过心理学是吧?来来,给哥哥解个疑,男人在压着女人的时候忽然想起另一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舒默迟疑了下才口,迟疑的原因是约克这人嘴大,转眼就能把事儿转给第二人,这人嘴里的话,最容易被套出来,人笨嘛。

约克表示非常不爽,抬眼横了眼舒变态说:“能怎么样?脑抽呗。”

舒默一排大腿,嘿哟,这么说是正常的了?这下放心了,抬手摸了下下巴,不过,“下意识喊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约克那脸子难看得很,脸子都黑了,要换个人,铁定一脚飞过去了。这表情怎么看都不适合变态舒,呿,还给老子装纯情,没忍住,使手直接一推:

“猪脑子啊你?没救了,没救了!”

舒默咬牙切齿的一巴掌拍了过去,“跟谁吼呢这是?胆儿肥了是吧?”

瞧吧,官大一级压死人,魏老大,顾二哥能决定他的生死,他同样能欺凌约克。

约克抱着头躲开,眼神不悦的控诉。做人嘛,得懂得审时度势,现在一巴掌挨了,往后舒变态求上他的时候,他会慢慢换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记着呢他。

“什么没救了,说清楚。”舒默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下意识的拒绝那种可能。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心里头住人了,这么简单的理儿还要人翻译?”约克“呿”了声儿,转身回了自己那边。变态舒的床是舒服,可他还是宁愿在自己的地盘舒舒服服的躺一躺。影子一晃,闪人了。

舒默倒是一反常态的没出声,床边坐了会儿,上半身一仰,直接砸在了床上。这意思是说,他爱上小胖妞了?这不是扯淡呢嘛,小胖妞傻不愣登的,哪点儿好?再有,那是爷的人,他这真是活腻歪了。

舒默忒认真的想了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约克这魂淡是故意埋汰他的,这种事情出现在他身上?百个千个不可能嘛。

莎尔姐妹每天早上是需要伺候伯爵夫人的,伯爵夫人尽管保养得不错,可毕竟岁数在那。上了年纪的人,觉就不多了,早上起得挺早。不过今天莎尔姐妹却没出现,伯爵夫人让屋里的仆人去看看莎尔姐妹今天在搞什么鬼。

结果倒好,那下人进去打了一头就赶紧的出来了,脸上红白交加。

莎尔姐姐也刚进去,因为今天晚起了,进她妹妹的房里叫人,结果人一丝不挂躺在床上,遍体鳞伤,浑身血淋淋的。脸上潮红未退,那是极尽高潮的样子。萨尔姐姐乍一看吓了一大跳,可再一看莎尔妹妹的脸,这才明白事情。

“玩这么疯,不要命了?”萨尔姐姐拔出塞在萨尔妹妹后面足有手腕粗的工具,扔在地上。萨尔妹妹气若游丝,可一脸的满足,“姐姐,爽翻了,你一定要试试。”

下人过来的时候就是萨尔姐姐给拔塞在莎尔妹妹后面工具的时候,一看,立马退出去。莎尔妹妹身上的伤令人惊骇,可萨尔姐姐真正做的那龌龊事,那就令人脸红了。下人心跳有些快,果然是跟畜生一起长大的,那两姐妹真是变态到了极限。

萨尔姐姐目光淡淡扫了眼外面站的人,无疑那是伯爵夫人使过来的。也没多管,虽然终于主人,可到底自己亲妹妹是第一。

萨尔姐姐给萨尔妹妹快速上了药,全身清理了一遍:“变态舒还真是名不虚传。”

“姐姐,你一定要试试,爽一次死了也愿意。”萨尔妹妹那神志都有些迷糊,似乎还在梦里呢。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痕,一点痛感都没感觉到。

“得了吧。”萨尔姐姐低低驳斥了句,再疯也要有个分寸,好在那变态男人手下留情,这种情况下,极容易要她的命。

“姐姐,夫人会放过我们吗?她不会,她只会为自己着想。我们当初要是归顺的是公爵夫人多好,就能像四大暗卫统领一样,过着主人一样的日子,不用整天这样低眉顺眼的受人指使。姐姐,我们…”萨尔妹妹似乎清醒了点,低声道。

萨尔姐姐微微皱眉,道:“事已成定局,就别再想不可能饿事,外面有夫人的人,若是让夫人听到你有二心,她不会手下留情。”

萨尔妹妹点头,两姐妹是被母狼带大的,不少狼的习性现在还没改过来。比如受了伤的第一时间不是用消毒水清洗伤口,而是用舌头舔。她们坚信唾液是最干净,最能疗伤的东西,因为狼族在受伤后就是如此。所以萨尔姐姐愣是舔了萨尔妹妹全身的唾液,用舌头清洗。

这一幕把外面的仆人给慎的,双手双脚都哆嗦了。那两姐妹,竟然,竟然…

转身跑了,畜生不如!两姐妹竟然能当着人的面做出那种龌龊的事?

“夫人,夫人…”小仆人一溜烟冲进了伯爵夫人的房间,伯爵夫人已经起了,小仆人脸色青红交加,有些愤怒,“夫人…”

伯爵夫人目光极冷的扫了眼小仆人,到底身边换的这些人比不上吉拉,雅拉,一点规矩没有:“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给不了个清静,回头割了你舌头!”

小仆人那个委屈,站了站,退开一步。身侧已经有人上前为夫人梳头,伯爵夫人侧目看了眼小仆人道:“说吧,什么事,萨尔姐妹在做什么?”

那两个畜生平时没放在身边,觉得办事情还算妥当,可这放在身边才知道。畜生终归是畜生,狗改不了吃屎,两畜生同样不驯服不了,依旧为所欲为。

“我看见,莎尔姐妹,在,在做那种龌龊事。”小仆人脸色通红,难以启齿。

伯爵夫人一听,当即恼羞成怒,“猪狗不如的东西!”带出去都丢了她的脸!

身后的下人个个都不敢出声,不过心里还是很震撼,那两姐妹身世够传奇了,平时行为又嚣张跋扈,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毫无礼教可言。下人都是长了嘴巴的人,背后谁没在说那两人的事,莎尔两姐妹哪里比得上以前的吉拉雅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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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沈祭梵醒得很早,轻轻把小东西放在一边,在她脸上吻了下,几若无声的下床。得去公司处理点事情,沈祭梵是合计着在小东西醒来之前赶回来。

穿着衣服匆匆出门了,安以然在沈祭梵带上的门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她根本就没怎么睡着,一直迷迷糊糊的。沈祭梵下床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没动。

安以然穿着衣服滑下床,脑子还有些晕乎。洗漱过后,下楼拿了罐椰奶喝,转身就去后面的公馆了。其实嘴里没味道,喝椰奶都成了习惯。安以然是后来回国后才知道,原来她这段时间喝的椰奶,早就不是她当初喝的那个的味道。

顾问忙了,其他几人是真的闲,一大早顾问就跟着沈爷出了门,今天连魏老大都在公馆没出去。安以然晃晃悠悠的走近公馆里,魏老大在园子里练拳,安以然站在一边看了会儿,捧着椰奶小心的走过去。魏峥连着几拳挥出手,安以然快步退开,显现闪躲过去,转头瞪着魏峥:“你没看到我嘛?”

魏峥抬眼看她,“生了场病,反应迟钝了不少。”

他记得这之前安姑娘的反应能力已经相当快了,那都是爷训练的结果。

“你才变迟钝了。”安以然煽着睫毛望着魏峥,忽然脸色有些发红,赶紧撇开眼。

魏老大练拳,从来都是打赤膊来的,因为剧烈运动,所以身上的肌肉块块明显,解释的肩膀和胸肌异常明显,安以然脸色有些发热,目光很不自然的撇开。是因为下意识就想起了昨晚被沈祭梵狠狠爱过的画面,有一点脸红心跳了。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碍?”安以然那话说得有些磕巴,目光斜斜的撇开,手上的椰奶递给魏峥,说:“呐,给你喝。”

魏峥微微拧眉,安姑娘自己喝过的,给他喝?他倒是不介意,只是…间接接吻…魏峥脑子“咚”地蹦出了四个大字,当即拒绝,不接。

给他百个千个胆子也不敢接受啊,看着安姑娘那张窘迫的脸,笑了笑,她这时候才把他当男人看吧,以前,他很怀疑她眼里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存在。

“自己喝,乖,一边去玩。”魏峥含笑出声,声音很温和。

安以然忍不住转头望了下魏峥,脱口而出:“你,怎么跟沈祭梵似地。魏峥,你都快成沈祭梵第二了,”顿了下说:“长得也有点像了,碍,好啦好啦,你练你的吧,我找舒默玩去,不打扰你啦。”

安以然椰奶收回来,不喝拉倒,她也不是那么想给他的。捧着自己喝,转身走了,往舒默那边去。所以人啊,就是犯贱,明明就对舒变态恨得牙根儿痒痒,可还是忍不住往他那跑,也不知道那变态有什么魔力。

魏峥脸色明显暗沉了几分,果然,他的位置被取代了?

安以然往舒默那边走,脚下步子都轻快了不少。沉静了这几天,舒默这里是唯一让她心情开阔一些的地方。

安以然捧着椰奶小口小口的吸,就那么一小盒,她能喝一个上午,就跟玩似地。

舒默套房的门是他们四人中唯一一个时刻敞开着的,极少关门。合计也就是向大家展示他屋里有多干净吧。有时候就大晚上睡觉都不关门的,异常欢迎送上门来的“猎物”和意外造访的“朋友”。

安以然在门口站着,白白胖胖的手拖着椰奶盒子,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屋里扫视,厅里没人,应该在睡房。但她又不好往人家睡房去,所以还是会站在门口好。

舒默大概是感应到了似地,很快从里头出来。看见门口出现的白白嫩嫩的小胖妞心里忽然敞亮了,脸上扯开笑意道:“哟,小胖妞今儿总算想起哥哥来了?”

挑着笑意,长腿一迈,落座在厅里的沙发上,拍拍身边的空地儿,道:

“来,过来坐坐,听说最近病了?不是给气病的吧。”

安以然晃晃晃的走进去,在舒默身边坐下,眼珠子老大两颗嵌在脸上,滴溜溜的看着舒默的头顶。好吧,不得不说,光头变态舒看久了也挺顺眼的。

舒默抬手摸了下才寸长的头发,脸子不悦的“啧”了声儿,这胖妞儿能不能这么盯着别人的短处这么看?礼貌,礼貌懂不?

抬手推了下安以然脑门儿:“眼珠子往哪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