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文物都没这么保护的。
闻言,安歌眼里一抹黯然飞快而逝,笑着道,“那可说不准。”
“那我教少奶奶各种解绳技巧学会了没,遇上坏人,打不过没关系,一定要学会脱身之技。”一个女保镖说道,伸手将她的包拎起。
“会是会,不过还不怎么熟练。”
安歌边说边往走去,两个女佣上前,展开一件白色斜纹大衣,安歌伸开双手穿上大衣,没有系扣子,只在腰间系了个结。
安歌坐上车,司机发动车子,往前开去,驶离喷泉。
宴会是在一个大酒店里。
酒店前的灯光亮如白昼,一部部豪车紧然有序地驶进地下停车场,安歌下车,往前走去。
忽然,一道远光灯打来。
只听到车子引擎的响声,安歌一转头就见一部车朝她疯狂地驶来,女保镖立刻把她往旁边一推…
一声巨响。
安歌跌倒在地,两个女保镖被车撞得重重摔在地上,那车飞快地驶离。
“你们没事吧?”
安歌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查看两个女保镖的伤势。
女保镖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还好,我们闪得还算及时,我们去医院,你们陪少奶奶赴宴,和权总反映情况。”
第303章宴会上的吻(4)
安歌见她们脸色还行松了口气,“那你们小心,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两个女保镖一瘸一拐地走向车子,司机载她们去医院。
剩下的保镖们自然不敢再敷衍,几人走在安歌面前,几人走在她身后,保护得密不透风…
安歌边走边拿出手机,划出微博私信窗口——
「这两个月来,你想制造我车祸的次数够多了,每增加一次,权墨对我的保护又加重一层,你何必。别再躲在阴暗之中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出来,也许你还有杀我的机会。」
安歌挑衅地发过去。
呆在权墨身边,的确是找到了最高最强的堡垒,那个人伤不到她半根汗毛。
如果她是那个人,现在一定是气得半死。
很快,那人的私信又发回来——
「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好,一周后,我们见面。」
看到这一行字,安歌呆了下,脚步停住。
一周后…
终于要来了。
她知道,对方伤不到她一点,迟早会亲自出来解决她的。
可她…才陪在权墨身边两个月而已,太短了。
“少奶奶,怎么了?”保镖疑惑地看向她。
“没事。”安歌收起手机,勉强笑了笑,同保镖们走进大酒店。
地下停电场的电梯直到宴会楼层,一出去,地上就铺着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到宴会现场,红毯两边站着三三两两的宾客,美衣华服,香槟执手,纷纷交谈着。
安歌脱下身上的大衣交到保镖手上,露出里边的荷叶边晚装长裙,往里走去。
“权总,这是我小女儿,刚满20岁,从美国回来,一直久仰您大名,非要我介绍,我是拗不过她。”
“权少,很荣幸见到你,在我眼里,你是个神话,是我挑男人的标准。”
“权少一结婚,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呐。”
安歌踩在红毯上,只见宴会中心的位置,光打得十分明亮,男男女女围在一起,权墨颀长的身高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他站在那里,手上优雅地端着一杯香槟,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眸冷漠。
那些打扮美丽的女人却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冰冷,有两个人甚至身着低胸装靠向权墨,故意用傲人的罩杯擦过他的臂膀。
安歌咬了咬唇,大步走过去,从人群中挤进去,直接走到权墨面前,权墨看向她,黑眸动了动,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安歌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就吻向他的唇。
宣誓主权。
权墨拿着香槟的手颤了下,低下头,反客为主,覆住她的唇深吻,舌尖直接挑开她柔软的唇钻进去,攻城掠地。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安歌却不管不顾地仍然吻着他,阖上眼睛,忘情地深陷他高超的技巧里。
第304章我很快就能还你了(5)
两人无视了所有人。
“王总,干杯。”
席南星被白萱挽着臂弯,和宾客碰杯,走进宴会现场,被哗然声吸引过去。
视线一扫过去,就见安歌和权墨站在耀眼的灯光下热吻。
白萱见到这画面气得跺脚,高傲的脸有些扭曲。
席南星的脸色阴沉下来,握着杯子的手很紧。
当这晚宴是他们的秀恩爱场所么?
光线太刺眼,权墨松开她的唇,低眸凝视着她的脸,唇靠近着她喑哑问道,“怎么了?”
大庭广众这么热情不是她的风络。
“吃醋。”
安歌冲他露出一抹笑容,低声说道,旁若无人地搂着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想亲近他。
她疯狂地想亲近他,恨不得奉献出自己所有的感情,让他知道,她其实很在乎他。
“…”闻言,权墨勾了勾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道,“跳舞。”
说着,他把香槟放到一旁,揽上她的腰。
宴会的舞曲瞬间变得缓慢下来。
安歌搭上权墨的肩膀,跳的是最普通不过的华尔兹。
“我第一次跳这种舞,是我爸教我的。”安歌跟随着他的脚步轻舞,声音也同样轻轻的,如溪水淌过的声音。
“是么?”权墨搂着她,淡淡地道。
“嗯。”安歌握紧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钻石婚戒磕在一起,“权墨,记住我陪你跳的这支舞。”
这是她第一次陪他跳舞。
也是最后一次。
“你舞跳得不错。”权墨难得欣赏她,“你爸教的好。”
偶尔的欣赏还是欣赏她爸去了。
安歌无奈,但仍缠着权墨不断跳着,一曲又一曲,黏得很紧。
权墨转眸,只见两个女保镖站在角落里冲他眼神示意,权墨拉下安歌的手,“我过去一下,等我。”
安歌接过他手里的香槟,注视着他朝保镖们走过去。
他的背影冷漠,步履优雅贵气。
安歌收到很多女人的不屑目光,她从容地走过她们身边,听到她们嫉恨地低声咒骂,“出身下贱就是一脸婊-子样,都恨不得当众把男人给吃了。”
安歌不以为意。
也不知道刚刚往权墨身上贴的都是谁。
她抬眸,只见席南星站在窗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不懂在想什么,一身沉稳的笔挺西装也掩盖不掉他身上的阴郁气息。
安歌的眸光沉了沉,然后朝席南星走过去。
“学长,我敬你。”
安歌淡淡地出声,拿起一杯颜色透亮的香槟朝席南星举起。
席南星转眸,讽刺不屑地看向她,“我不去找你,你还自己送上门来找羞辱?”
宴会的灯光明亮。
听到这话,安歌干干净净的脸上没有被责难的难堪,目光沉静,也不管他,径自端起杯子将里边的香槟一饮而尽。
“呵。”席南星冷笑一声,伸手打开窗户。
外面的夜漆黑,和宴会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
席南星端起红酒杯,泼向窗外,阴沉地道,“这是我敬你的,小学妹。”
第305章我很快就能还你了(6)
那是敬死人的。
安歌看着他空掉的酒杯,眼中掠过一抹哀伤,然后微笑起来,沉静从容,“学长,我知道,十年是我做任何事都弥补不了的时光,但我欠你的,我很快就能还你了。”
她说,我欠你的,我很快就能还你了。
席南星手执透明的空酒杯,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说完这些话,安歌发现自己特别坦然,像卸下很多重担,人变得很轻松。
原来,人一旦朝着自己的选择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人会坦然,更能面对一切。
“学长,再见。”
安歌朝他低了低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席南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起来,这女人…什么意思?
宴会一隅,两个女保镖正在向权墨报告着什么,安歌把杯子搁在侍应生的托盘中,朝他走过去。
一走近,她就听到权墨冷漠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派人去美国,把权奕天抓起来。”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
闻言,安歌一怔。
“权墨…”安歌走过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问道,“这两个多月来针对我的,想造成我意外死亡的…是你父亲?”
“这些事不用你管。”权墨淡漠地说道,低眸审视她的全身上下,目光锐利,“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安歌摇头,“你给我的保护是任何人都近不了我身的。”
否则,她这两个月来可能已经被车祸无数次了。
“你们去和周总说一声。”权墨冷冽地吩咐保镖,搂着安歌往外走,“我们先走。”
显然,权墨一点参加宴会的心情都没有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安歌观察着权墨的脸色,他的面容清冷,没有表情,黑眸有些凉,凉得像寒风中的刀子。
车窗外,正好经过飞鹤楼,飞鹤楼竖立在寂静的夜里。
云河广阔绵长。
“我们下车走走吧。”安歌出声提议。
司机缓缓停下车。
安歌率先推开车门下去,夜风透着刺骨的凉意,她身上还穿着晚装,她转身想从车里拿大衣,一件男式西装披到她的肩上。
她抬起头,权墨站在她身边,身上穿着烟灰色衬衫,他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云河在夜里格外宁静,波光粼粼。
“你真觉得想杀我的是你父亲?”走在云河边上,安歌轻声问道。
“我说了,这种事你不用管。”
“可我想知道。”
安歌的语气透着几分固执,是属于她的脾气,权墨的薄唇抿紧,黑眸睨了她一眼,才低哑地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席南星在忙项目,不善心计。
白萱惜命,还不敢在国内轻易挑战他。
“就算是吧,防着就好了,那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还真想把他抓起来?”安歌轻声问道。
他要连他自己的父亲都对付?
“我会软禁他。”权墨冷冷地说道,眉头紧蹙,有着浓浓的不悦,“别再聊这个了。”
第306章我很快就能还你了(7)
“好吧。”安歌没再提这件事,搂着权墨的胳膊往前走着,“我很少陪你出来散步,你要记住啊。”
她希望他能记住她最后陪他的每一点时间。
权墨一脸淡漠,惜字如金,和她往横跨云河的长石桥上走去。
飞鹤楼就矗立在不远处。
安歌指向飞鹤楼,“记不记得这里?你把我给甩了。”
权墨冷眼扫向她。
还提。
“看什么看,你甩我,又不是我甩你。”安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娇嗔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上面,我什么心情你知道吗?”
“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权墨冷傲地瞪她,还要他重复一遍?
“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权墨的声音从喉咙里逼出来,伸手狠狠地去捏她的下巴,“是不是就想听这个?”
“那如果我想丢下你呢?”
她仰起脸,静静地注视着她。
“…”权墨捏住她下巴的手顿住,黑眸猛然转冷,声线沉下来,“什么意思?”
他向来敏感。
安歌凝视着他的眸,很久很久,她笑起来,状似开玩笑地道,“如果我丢下你,你应该开心才对吧,看看刚刚那宴会上,那位周总的千金小姐长得多漂亮啊,还有贴着你的那个女明星,媒体都说她是E罩-杯。”
权墨慢慢放开她的下巴,手垂下来,目光幽冷地盯着她。
“还有那两个名媛,好像是政要后代吧,都那么美丽,背景又强…”安歌说道,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比起她们,我还真是一无是处。”
“你是不是还在吃醋?”
权墨的眼神变得阴鸷,声线比夜风更冷。
“没有啊,我说真的嘛。”安歌指了指飞鹤楼的方向,“你那时候不是说没有非我不可,其实你的选择真得可以有很多,白萱结了婚就不说了,何小莎其实也不错,至少她是真的爱你…还有刚刚宴会上那些女…”
她话还没说完,权墨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站上石桥护栏。
“如果你还在生气那次我丢下你,我现在就向你道歉。”权墨一字一字说完,整个人往后一仰,倒进云河里。
夜晚的湖面荡起波浪。
安歌震惊地扑到护栏前,脸色都吓白了,“权墨你干什么啊!你上来,我没有怪你,我没有生气…”
他是不是疯了。
用这种方式道歉。
现在晚上什么天气,这么凉这么冷,他跳什么湖!
权墨从沁凉的湖中冒出头,修长的手将短发往后捋了捋,借着石桥上的灯光看向她,目光幽冷,“你在美国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你先上来。”
安歌趴在护栏上,把手递向他。
“我要你再说一遍。”权墨冷冷地道,视线透着阴霾。
“我在美国说过那么多话,我哪记得那么多…你先上来好不好,别做这种幼稚的事。”安歌急得不行,恨不得跳下去拉他。
第307章我很快就能还你了(加更)
她知道他会游泳。
但晚上的湖水太冷了,他傻不傻。
“你记得。”权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水滴沿着湿漉漉的短发落下来,湿透的衬衫紧贴在身上。
安歌呆了呆,目光有些逃避的闪烁。
权墨刻意慢慢下沉身体。
安歌看向他决绝的脸,她不说,他真的敢继续沉下去。
“好,我说。”安歌的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一样,声音有些哑,眼眶酸涩,“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醒来,就是为了遇见权墨。”
她知道,他要听的就是这一句。
权墨定定地看着她。
安歌把手伸向他,权墨没有拉她,他说,“安歌,记住你今天这句话,如果你违背,我不得好死。”
安歌彻底呆了,脑袋像被轰炸过一样。
为什么她违背誓言,是他不得好死。
他是有多不想让她离开…
权墨一手搭住石桥水下的栏杆,身手敏捷利落地从湖中上来,混身湿透地站在她面前。
完好无损。
安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权墨从后攥住她的手。
“放开!”安歌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眶红缟地继续往前走,之前她没有生气,现在,她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的气。
权墨岂会不了解她,大步跨向前,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安歌狠狠地甩开。
没甩掉。
“放手!”安歌气极地挣扎。
安歌抬起脚就踩向他的,权墨躲也没躲,任由她踩上来,疼痛从脚上传出。
“我讨厌你这样拿自己生命来威胁我!”安歌眼睛通红地瞪他,有泪意泛出,声音充满了痛恨,“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是你的五脏六腑,我控制不了你的生命!”
不要让她再有任何负罪感。
不要把他的生命押在她的身上。
她有自己要选择的路去走…
权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黑眸盯着她,嗓音低沉磁性,却带着分明的强势和霸道,“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我总有一天会老会死,就像今天停车场有人想撞死我,意外随时会发生,谁能保证陪谁一辈子?”
“我能。”权墨斩钉截铁,“你老你死,我都陪着。”
“…”安歌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大声喊道,“那你记住,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陪我。我会恨你,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她不需要他陪。
权墨盯着她,目光透着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