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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墨的脸色又阴霾了几分,那外国人被他的眼神骇到,默默地闭上嘴。

另一个专家接上话说道,“迈克教授表述的不是很清楚,权总,有些话我想您听了可能不是很舒服。”

他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我们在这里大半个月,从下人们嘴里听到的一些话分析起来,我们怀疑权太太已经压抑自己很久了。”那人说道。

权墨坐在那里,抵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清冷地问道,“你说她已经压抑很久?”

“是的,这是我们分析出来的。”那人说道,“我们能理解权总是因为保护太太,但这种保护未免太过度,就例如吃了什么、看书看多久、上几次厕所都有人上报给您,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压抑。”

“她没说过。”

安歌如果不满可以直接和他说。

“可能是她觉得说了也没用,毕竟我们接触下来也发现权总您是个强势的人,威望又高,向来是别人服从你,任何人在你身边都会自惭行愧,从心理上就会生出一种低您一等的心态,又怎么懂得反抗。”心理学专家说道。

权墨冷着脸,沉默地听着。

“也可能她在给自己心理建设,认为您只是爱她关心她,她应该接受这些,但她内心并不喜欢这样,她只是在逼自己接受,认为这些是理所当然的。”那外国人接话说道。

第三位专家也紧跟着说道,“我问了管家,他说,权太太不止一次看到他向你电话报告内容,脸上露出的表情是黯淡的。所以我们认为,太太已经压抑了很长一段的时间。”

已经压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权墨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全部压抑着…压抑,那之前,她看着他的笑容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

“继续说下去。”

权墨冷冷地说道,脸色难看得厉害。

作者的话:两个人相处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存在,是权墨和安歌彼此的性格造成这样的局面,谈不上谁对谁错,都需要改正。

第1244章创伤后遗症(8)

“而这次的事我觉得简直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爱的人制造楚门的世界…这简直是一种病态!”外国人用最夸张的语气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夸张,就好像看到什么世界十大匪夷所思的事。

旁边的人立刻拍了他一下,警告地看着他,疯了么?敢在权墨这样的人物面前这样指责?想死也不用这么赶…

外国人只好再度闭嘴,抱着文件不说话了。

权墨坐在那里,冷漠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让她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坐在沙发中间的心理学专家说道,“权总,您看过《楚门的世界》吗?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努力生活的周围一切都是虚假,接触的人在演戏,努力是无用的…普通人都难以接受。”

普通人都难以接受。

权墨的脸色很是难看,听着他们的说话,淡漠地问道,“这真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当然了,任何事情都没有自由高,你剥夺了她所有的自由和努力,如果现在告诉你,你周遭的一切都只是在配合你演戏,你能接受吗,你也会崩溃的…”

崇尚自由的外国教授忍不住又开口,频频指责,被旁边的人拧了一记,痛得他大叫起来,随即闭嘴。

权墨冷冷地看向那外国人。

另外两个心理学专家连忙道,“权总,迈克教授为人洋派,和我们国内的人思想不同,您千万别介意。”

再这么下去,托迈克教授的福,他们可能都不能活着走出权家别墅了,一个人能把自己爱的女人折腾成这样,何况他们三个微不足道。

三个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权墨。

气氛压抑得很诡异。

权墨冷漠地看着他们,很久都是沉默的,而后冷冷地问道,“她经历过很多,她亲眼见过枪战、爆炸世界、各种可怕的阴谋诡计,比如毁过容、被割过腕,这些哪一件不比现在的事严重,但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

居然不生气…

三个专家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权总是真的将治好权太太为第一要事,迈克这么指责他都没事。

一个专家打开手中的资料说道,“权总能全部告诉我们点滴,很有助我们分析。这方面我们也综合考虑了,还请到爱情心理学方面的权威进行分析…”

“答案。”

权墨淡漠地道,眉眼间尽是疲惫。

“答案是…”中间的人叹了口气,然后一脸同情地说道,“答案是,可能在权太太的潜意识里真正恐惧的不是楚门的世界,而是制造这个世界的人…是您,权总。”

闻言,权墨的脸像被冰封住一般,薄唇微动,“你说什么?”

什么叫在潜意识里真正恐惧的…是他。

她现在明明最信任的人是他而已,连安夏和权岸靠近她一会儿,她都会表现出极度的不适应…

第1245章创伤后遗症(9)

“我们看了很多权总提供的资料和视频,可见权太太是非常爱您的,可以说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您,So…”教授说到这儿停顿了下。

那外国人忍不信接着道,“最信任的人破坏了她所在的世界,诱发了权太太的心理恐惧,人的身体会产生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而她保护自我的方式就是拒绝外人,拒绝从前,拒绝自己…”

拒绝外人,拒绝从前,拒绝自己。

连自己都拒绝?都否定?

“可她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我,唯一能靠近她的人只有我!”

权墨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信任和恐惧怎么可能并存。

“我这么说吧,因为您制造了一个楚门的世界,让权太太发自内心地对您产生恐惧,但另一方面,您在她的心里,是唯一真实的人。”教授说道,“她不能接触别人并非她自愿,是潜意识里有声音在告诉她,都是假的,任何人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得到了所有的资料,他们三个教授也不能分析出这么多。

是他的问题。

都是他的问题…

权墨的眼眸灰暗,嗓音低沉,“治疗方案拿过来。”

“我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不能再安排这么多人在她的周围,最好监控也撤掉,她需要权总的关心、爱护,再由权总您亲自引导一步一步地让她接触人,重新适应这个世界。”教授说着,“当然,我们也会有药物配合疗程,权太太只是有心理障碍,如果治疗不得当的话…”

“会怎么样?”

权墨的眸光立刻一深。

“会患抑郁症。”教授如实说道。

权墨放在身侧的手握紧,长睫微颤,冷漠地道,“要治疗多长时间?”

“这个…我们真的难以保证。”教授看着权墨的脸色,“心理障碍除了家人的陪伴,还需要她自己克服,看她有没有这个力量。”

教授的话落,一个阴郁淡漠的声音传来,“还需要治疗么?这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以她如今的状态以后就只认你一个人了,谁都不接触,任由你玩在掌心里。”

讽刺的语气再明显不过。

权墨抬起眼冷漠地往前望去,席南星拉着小安夏的手站在大厅里,目光阴郁地望着他。

周围宁静无声。

小安夏看看席南星,又看看权墨,声音稚嫩地打破这种死寂的气氛,“爸爸,我可以和Uncle去看看妈妈吗?”

权墨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沉地望着席南星。

“如果你不允许,我现在就可以走。”席南星说道,眼眸中有着一股忧郁存在,声音平淡却有着挑衅的味道。

家人的陪伴。

权墨咬了咬牙关,声音冷漠非常,“李杰,带他们上楼。”

李杰低了低头,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厅,带着席南星和小安夏上楼。

第1246章创伤后遗症(10)

权墨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离去,许久过去,他冷声地问道,“你们刚才说我需要治疗,我该怎么做?”

听到这样的话,三个心理学教授都有些惊讶,“权总,您真的肯治疗?”

“是不是我这种过度的保护欲也是种病,需要吃药么?”权墨一本正经地问道。

三个教授你看我、我看你瞬间都憋到内伤。

吃药这个问题…好严谨。

“权总,放轻松。”教授忍不住笑起来,“可能我用字过激一点,权总您的保护欲也只是源于压力,你只要放下了压力就好。”

压力。

他怎么不觉得他有压力。

“可能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所以您一直把权太太保护得太过度,你压力大,权太太便跟着有压力,这是一个很恶劣的发展。”教授说道。

言下之意,只有他放下压力,安歌也才会放下压力?

“那她…”权墨沉默了几秒,道,“她现在这个状态能懂我放下压力么?”

“权太太是心理障碍,不是智障。”

外国人又说道。

权墨冷冷地瞪向他,外国人默默地再次闭上嘴。

“你该感激我已经不在黑庭,否则,你现在就是具尸体。”权墨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道。

权墨单手撑着额头,眼里露出疲惫黯然,放下压力么…

四楼。

席南星牵着小安夏的手走进房间,房间里很安静,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已经睡着了。

“妈妈睡着了。”小安夏说道。

席南星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拉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只见安歌是蜷缩着身体入睡的,被子只盖到一半,双手合在一起枕在脸下面,形成自我保护的姿态。

席南星看着那被子,手伸出去,僵在半空,最后压低声音和安夏道,“帮你妈妈盖好被子,别吵醒她。”

“好哦。”

小安夏懂事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将被子给安歌拉好。

席南星转过头这个房间,没有电视机,只有冰冷的家具,安歌的病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楚门的世界。

心理障碍。

席南星低眸看着安歌沉睡的容颜,连睡着的时候柳眉都是蹙起的,可见梦境里没什么好的景象。

“你们折腾成这样就不累么?”席南星看着床上的安歌,低声说道,“两个人不是应该甜蜜得让我嫉妒么,不是应该证明你们坚持的爱情有多伟大么?为什么变成这样?”

一场完美的生日宴会,却是这样的收场。

他以为他的到来,会看到两个恩爱得如胶似漆的人,结果却看一个封闭自己,一个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准备就这样封闭着过你的余生了?那权墨怎么办。”席南星的声音阴郁,眼神黯淡。

作者的话:今天的更新完毕,大家不要激动啦。

第1247章回到菲德岛(1)

这就是他们冲破父母之仇都要在一起的爱情?

相守果然比相爱艰难么?

小安夏坐在床边,小手轻轻地拍着安歌。

闻言,小安夏立刻朝席南星道,“Uncle,你小声点,不要吵醒妈妈。”

席南星看着小安夏,然后冲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床上沉睡的安歌。

“席学长,你可能忘记我了。有一年私立学校高年级和低年级学生交换座位考试,我们坐在一起。”

她在他面前说话时的灵动他还记得清楚。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认真专注,声音犹如天籁。

这样一个女孩帮着权墨隐瞒世仇,隐瞒她喜欢过他的事实…从头到尾,他连个备胎都算不上。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权墨。

结果两个人却弄成这样。

席南星静默地凝视着床上的安歌,朝安夏道,“夏儿,你在家里,Uncle先走了,跟我说再见。”

安夏怔然地看向席南星,“我不能和Uncle一起走吗?”

她期冀地看向席南星。

席南星蹙了蹙眉,低眸看着她,“夏儿,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想呆在Uncle身边?我记得你很喜欢爸爸。”

安夏是很黏权墨的,两年间和他每次通电话也是爸爸长、爸爸短…

可这一次,安夏到美国以后就很少再提国内的事,甚至不提权墨。

小安夏坐在床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长长的眼睫毛像蝶翼般微动,好久,她像是下定决心后,朝席南星勾了勾小手。

席南星弯下腰,将耳朵附在她小嘴边。

小安夏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了句话。

席南星震惊地睁大了眼,错愕地看着她漂亮的小脸蛋,“你——”

小安夏看着他。

席南星垂了垂眸,看向床上的安歌,而后道,“好,Uncle再带你一段时间,那我们走。”

“可是…我也想妈妈,Uncle不能在这里陪着我照顾妈妈吗?”

小安夏说道,舍不得离开安歌。

“妈妈需要爸爸的照顾,不需要Uncle,你明白吗?”席南星认真地说道,教育着小安夏。

小安夏似懂非懂地看着他,“那你每天都带我来一次可以吗?”

还要继续呆下去么?他只是把小安夏送回国而已,压根没有长留的打算。

“Uncle…”小安夏垂下眼,小脸上有着懂事和认真,“我知道Uncle在美国也很忙,不能一直带着我。”

席南星一向拿小安夏当亲生女儿,闻言心便软了,妥协,“好,我每天带你过来一次,等你不需要Uncle为止。”

“我需要Uncle,一直一直需要。”

小安夏用最童稚的声音认真地说道,点着小脑袋。

第1248章回到菲德岛(2)

席南星看着小安夏认真的样子,欣慰地笑了,“真的吗?”

小安夏再度用力地点头。

床上的安歌的听到声音恍恍惚惚地醒来,见到席南星和安夏在那里,顿时缩了缩身体。

席南星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黯然阴郁地注视着她。

安歌回避目光,拉了拉被子,试图用被子遮过自己…

“妈妈,你醒啦!”

小安夏见安歌醒来,开心地扑上去。

席南星站在一旁,明显看到安歌不自在地缩着身体,想推开安夏却没推,只说道,“小安夏,爸爸呢?”

“爸爸在楼下哦。”

“帮妈妈叫爸爸上来好不好?”

安歌回避着席南星和小安夏的目光,只问着权墨的下落,也只肯说关于权墨的事…

看到安歌只问爸爸,小安夏的脸上有些失落,从床上下来,拉着席南星的手离开。

席南星被拉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一脸不安的安歌,眉头蹙了蹙,声音忧郁,“安歌,如果你不能克服障碍,你会把权墨一齐拖下地狱。”

已经在地狱里生活过的两个人…非要再去轮回一遍么?

安歌绻缩着身体,眼睛只看着前面,不去看任何人。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是虚假的,至少几个孩子都是真实的。”席南星淡淡地说完,牵着小安夏的手往外走去。

安歌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她的耳朵里,房间里安静下来。

安歌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个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房间,双手十指埋入发间,额头上冒出冷汗…

“安歌,如果你不能克服障碍,你会把权墨一齐拖下地狱。”

席南星说,她会把权墨一齐拖下地狱…

可她能怎么做?

半个月了,她从心里到身体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她知道这样的不对,可她改变不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有人一靠近她,她就觉得浑身焦躁不安,难受,甚至耳鸣,什么都听不到。

权家别墅里佣人一批一批地少了。

安歌贴着门边,看着工作人员拆下监控摄像头,一个一个拆下。

每个房间的摄像头都被拆了下来,聚在一起堆起小小的一座山,安歌看着那些东西,心底不由得发寒…

没想到在别墅里竟然装这么多的监控器材。

有工作人员从她身边走过,安歌排斥地转过身,绕得远远地离开,一直走到大厅里,有佣人在提着行李箱离开。

见到她,没人因为被迫离职而难堪,少爷是给足了大家离职费用,够她们用到晚年。

女佣们都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安歌。

知道安歌的病情,大家也都没有上前说话,都远远向安歌低了低头,然后拎着行李箱走出去。

安歌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离开,低垂下眼,没有和她们搭话,人朝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第1249章回到菲德岛(3)

她想在心里说服自己,那些同情至少是真实的。

可她还是排斥。

安歌走到厨房,伸手拉开冰箱拿酸奶,刚将吸管插-进去,然后走到隔壁小餐厅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喝。

刚一进去,她就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

“欢迎收看《先声夺人》…”

安歌如遭雷劈,转过身看向电视,屏幕上的她正和慕容辰搭挡着主持,她的嘴巴不停地在动、不停地在动。

她的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耳边嗡嗡作响,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酸奶从她手里掉落下去,发出重重的响声。

安歌慌忙走到电视机前,伸手将电视关掉,耳朵耳鸣得厉害,她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撑着桌子,想挥去那抹疼痛…

“安歌,我摘了些花给你。”

权墨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花,手上还沾着露水,一进来,就见安歌满脸痛苦地站在那里。

花掉落在地。

权墨的目光一凛,立刻朝她冲过去,“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

安歌抬起眸,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却什么都听不到,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耳朵,“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她什么都听不到。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权墨把她拉进怀里,安歌没站稳,往后倒退,连带着权墨也往后退,他伸手挡住电视机,借力让自己站稳…

手指摸到一片温热。

电视有人开过。

“李杰!李杰!”权墨的脸色沉下来,不悦地大声吼道。

李杰听到声音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少爷,怎么了?”

安歌靠在权墨怀里,一张漂亮的脸此刻五官扭曲,痛苦得不像话,一看到这样,李杰就知道少奶奶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