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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她几乎声音都没了。

车子里格外安静。

安夏将身前的安全带扭成麻花。

“你不是权家的女儿,王阳已经没有理由再抹黑权家抢女儿。”良久,权岸开口说道,嗓音低沉干净,语气严肃,“而你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我们两个人能办到,我们订婚后,把你父亲从老家接到A市,再请护工照顾他,我是医生,我能给他最合适的治疗。你还在学习,我会赚钱赡养他到最后一刻。”

听着他的声音,安夏抬眸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真的要踩进这个无底洞?”

“如果你认为这种事就能让我放弃我想要的,那你就错了。”权岸淡漠地道,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别墅,“都已经到了这,我一定要订婚。”

话已经说到这,安夏知道自己也没有再退缩的理由,她推开门下车,就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是管家李杰。

“小少爷,您回来了。”管家朝下车的权岸低头,然后看向安夏,愣了很久,才喜出望外地道,“小姐,真的是小姐,你也回来了…太好了。”

管家热泪盈眶。

“李叔好。”安夏低了低头,“爸爸在家吗?”

“在在,刚应酬完回来,正在书房。”管家连忙说道,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小姐快进来。”

安夏跟着管家走进去,管家拿起鞋柜里一双粉色拖鞋说道,“看,小姐的拖鞋一直还在呢。”

说着,管家把拖鞋放到安夏脚边,对比之下,拖鞋小了很多,“哎,拖鞋小了,我马上命人去买。”

安夏低头怔怔地看着。

当然,三年了,她也长大很多,再不是那个躲在爸妈庇护下,无忧无虑,永远稚嫩的小女孩。

可是她没想到原来过了三年,她的拖鞋居然还在鞋柜里,鼻子不由得酸涩,她穿进一双一次性拖鞋往里走去。

第1682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5)

过了三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安夏走进大厅,只见特别设计的穹顶正因为时间晚了而慢慢合上,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眶发红…

在这个地方,她有过最美好的时光。

“妈妈,为什么爸爸喜欢叫我虫虫?”

“因为你是在夏末萤火虫飞舞之季出生的。”

“爸爸好帅,我们班上同学的爸爸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呢。”

“小小年纪,嘴巴抹了蜜?”

“小心走路,走路不要东张西望,会摔倒。”

“有爸爸妈妈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摔倒的。”

安夏看着这里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有她的回忆,她看着,眼睛越来越酸涩,她看向那个熟悉的地方,还记得那一年大家为她庆祝生日。

她坐在最中间,戴着卡通帽,小手合十,对着蛋糕说道,“我希望我能和爸爸妈妈、哥哥们永远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甜甜蜜蜜。

小时候的她,最喜欢这四个字。

可一转眼,她已经离开三年,哪有永远…原来,愿望只是说给人听的而已,神是听不到的。

权岸走到她的身旁,沉默地看着她。

安夏低下头,伸手抹掉眼泪,朝着熟悉的书房走去,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像推开了另一个世界…

权墨的书房就像一个博物馆一样,什么都有,比学校的图书馆还要大。

小的时候,她喜欢翻着一本本看不懂的书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读书,摇头晃脑的,嘴里念念有词,每次都会被哥哥们笑…

安夏站在门口往里望去,只见一张原木色的书桌前,一个成熟帅气的身影坐在那里,他的身上隐隐有和权岸类似的气场。

是权墨——她的养父,她最爱的爸爸。

他低着头,正在审阅文件,听到开门声,权墨不悦地抬起头,“谁允许你不敲门就…”

话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权墨坐在那里,一双黑色的眸望着她,冷峻的脸上有着一抹意外,但很快收敛,脸色阴沉下去。

三年在他的脸上没留下一点时间的印迹,他看上去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年轻得让人看不出他是已经有她这么大女儿的父亲了。

安夏站在那里没有动。

权墨抬起眸望向她,声音冷漠到极点,“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真的很生气。

她料到的。

安夏走进去,权墨的脸色更加阴鸷。

门外,权岸走到门边,探出一半的身体,深瞳望着她走进去。

安夏走到权墨的书桌前,双手捏着耳朵“卟嗵”一声就往地上跪下,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权墨坐在那里,见状,目光一滞。

权岸看着她跪下的背影,眉头蹙了蹙,再看权墨已经怔在那里,心下顿时了然事情的结局。

果然几个兄妹中,她能最得爸爸的宠爱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1683章【彼岸】一点点陷下去(6)

驻足几秒,权岸转身离去,他不想看到她下跪的背影。

庞大的书房里,安夏捏着耳朵跪在地上,静静地跪着,嘴里也不说话,权墨冷冷地出声,“喜欢跪是么,那就跪着吧。”

比沉得住气,女儿怎么和他斗。

权墨低头继续处理公事,理都不理她,任由她跪着。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

安夏比不上权墨,终于是沉不住气,腿麻手酸,她捏着耳朵抬起头看向书桌前的男人,“爸爸,我跪着,我可以说话么?”

让她跪了整整一个小时,权墨的气已经消了一些,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一分,只是冷眼扫向她,声音冷得冰雪,“谁封你的嘴了。”

闻言,安夏立刻跪着往前挪了两步,鼓起勇气看向权墨,努力想象小时候的场景,仰起头望着他道,“爸爸,我发现三年不见,你还是好帅啊…说你才十八岁人人都会信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权墨望向她,目光更冷了。

好吧,说十八岁是夸张了。

安夏讪讪一笑,连忙改嘴,“二十八,二十八…您看上去永远只有二十八岁,不过您在我的心目中永远只有十八岁。”

在自己女儿的心目中只有十八岁,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女儿。

她还是他的女儿么?

安夏看着权墨无动于衷,便继续跪着往前挪,一直挪到权墨的腿边,马屁拍完了,该说正经的了。

她低着头,沉吟好久,才开始说道,“离开家里的第一年,我学会自己做饭,我做得好难吃,米都是一粒一粒的,就跟刀割喉咙一样,但我还是吃了下去,因为我那时候才懂得,米价对我来说都是昂贵的。”

权墨冷漠地坐在那里,手上翻着文件,面色冷峻极了。

“离开家里的第二年,我为了租便宜的房子跑断腿,从打工的地方到房子有好长的夜路要走,一开始很怕,在路上听到一点声音都吓死了,可我知道,我没爸爸妈妈保护了,我只能一个人走下去,走着走着也就习惯了。”

这三年里,走过多少次夜路她已经忘了。

权墨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她。

“离开家里的第三年,我学习越来越差,我想到以前,我有不懂的爸爸都会教我,我不是兄妹中成绩最好的,但哥哥们都羡慕我能让爸爸亲自教学。”安夏跪在那里,说着说着,眼睛涩得不行,声音也慢慢哽咽。

“那第三年你又懂了什么?”权墨接了她的话。

闻言,泪水从安夏的眼中滑落,“我懂…如果爸妈没有领养我就好了,就不会被我气到伤到,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一走了之。我不好,我浪费了你们的教育…”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渐渐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眼泪一个劲地落。

第1684章【彼岸】他不适合你(1)

“呵。”权墨冷笑一声,低头目光幽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孩,“这就是你三年所想的?”

就只是在想如果没领养她多好?

安夏掉着眼泪摇头,双手仍是捏着耳朵,头埋得很低,“我想你们,我想你和妈妈,我想你们身体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为我难过…”

“我没空为你难过。”权墨冷漠地说道,没有一丝在乎的意味,“你要是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语气很重。

记忆中,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只有三年前那一次和这一次…

他说,我没空为你难过。

听着这样的话,安夏也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呆下去,权岸说她有手段对付权墨,可她没有,如果说以前是仗着权墨的宠爱,现在…也都给她自己作没了。

她连权墨的原谅都没有得到,更别说别的。

权岸要失望了。

安夏觉得难受,情绪也有些失控,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生怕惹得权墨越来越生气。

她站起来想先离开想一想。

跪得太久,她一起身人就晃了下,人再次跪下,随着这再次一跪,权墨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要只是来说些废话的,现在就给我离开。”

安夏有些愕然地看向他。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听不出权墨嘴里的意思,那也枉为他女儿了,她立刻重新跪好。

“起来。”权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安夏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权墨拧眉伸手托了她一把,待她站直便撤回了手,一张脸仍是冷峻。

安夏站在他身边,双手绞在一起,垂着脑袋说道,“我…这次回来不是想重新做回你女儿的。我是…我是…”

她有些说不下去。

“…”权墨的脸冰冷到了极点,寒眸如雪,“你现在就给我滚,别让安歌回来见到你。”

安歌,她的妈妈。

权墨最是在乎安歌的。

安夏没有走,手死死地绞着,站在那里很久,才艰难地说出口,“爸爸,我…我和权岸…我们、我们…谈恋爱了。”

一句简单的话,在她嘴边滚了好几圈才说出来。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权墨的表情。

书房里一片安静,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权墨坐在书桌前,她站在那里。

灯光落在地上,照射着地毯上并不规则的花纹…

安夏等了许久,等不来一点声音,她忍不住慢慢抬起眼看向前面,只见权墨坐在那里,一张英俊成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眸子盯着她,似有意外,又似乎没有。

安夏读不透他。

于是她更紧张了,她想象过权墨会大怒地扇她一巴掌,亦或是被她震惊得无法接受,唯独没想到权墨只是沉默。

他怎么想,她真的猜不出来。

权墨看着她,半晌,他冷冷地问道,“权岸让你来说的?这种事他让你一个女孩子到我这里来说?”

第1685章【彼岸】他不适合你(2)

“不、不是。”

安夏撒了谎。

权墨冷笑一声,权岸是什么样子的他清楚,权岸不是怕事胆小才推安夏出来说,而是算清楚了她来说的成功率会高很多。

“你觉得我会同意么?”权墨冷笑着问道,语气听不出一点同意的意思,还是不同意。

安夏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正在打一场仗,很艰难困苦的仗。

“我…我喜欢权岸很久了,这次在A市重逢,我发现原来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就…”

安夏不敢直视权墨的眼神,站在那里将权岸教她的说了出来。

权岸说,只有说她感情用的深,权墨才会同意,因为权墨疼的是她,她说喜欢谁,权墨一定愿意把人打包了送到女儿前面。

可安夏说得很没底气,她不确定权墨会不会信。

权墨又是一声冷笑,“角色反过来才对。”

安夏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他,难以置信,他怎么知道?

“你真的喜欢他?”权墨坐在那里,黑眸打量着她。

安夏看向他,细细琢磨着这一句问话,然后无声地点了点头,一抹红晕爬上年轻还不会掩饰的脸颊。

权墨盯着她的脸,看来喜欢不是假的。

“谈多久了?”权墨问。

“没多久,我们…想先征得爸妈的同意再继续。”这话也是权岸教安夏的。

权墨一手搁在书桌上,手上拿着一支钢笔转了两下,片刻后,他沉声道,“安夏,他不适合你。”

安夏愣了下,果然还是不能同意,也是,她和权岸本来就是以兄妹的名义一起长大的…不说这个,权岸是天之骄子,她算什么呢,只是一个叛离了家庭的养女。

权岸当然不适合她。

她高攀不上。

安夏站在那里,沉默着没有说话,眼中划过一抹自卑。

“虫虫,你听我的话,现在就断了。”权墨说得毫不婉转,冷漠地道,“和权岸在一起,你会很累,没这个必要,与其将来再痛苦,不如现在一刀两断,做兄妹好些。”

闻言,安夏又是错愕,听这语气,好像是权岸高攀不上她似的。

她不由得替权岸有些抱不平,“爸,他是你亲生儿子。”

哪有这么说自己唯一一个亲儿子的。

“正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权墨手指一顿,将钢笔放下,声音冷淡,“权岸是聪明不假,但他从小就是个喜欢旁人服从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他想要的太多,而你只会越来越累。”

安夏站在那里,怔怔地听着权墨这一番话,才19岁的她并不能完全体会这话中的深意,她只是无声地站在那里,没有大声地争执,也没说听爸爸的话。

但权墨何其睿智,他看着她,了然她的意思,“你并不打算听我的话。”

安夏垂了垂眸,再三咬唇后说道,“我…想试试。”

第1686章【彼岸】他不适合你(3)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徐生和薛猫。

“有些事情是不能试的。”权墨冷冷地开口,“一旦试了,一发不可收拾。”

安夏站在那里,觉得权墨的话深奥,但她没说什么,她真的…想试试。

“你先出去,等安歌回来了你和她说。”

安夏沉默地看着他,权墨敛了敛眸,嗓音冷淡,“我这么告诉你,我不想做反对儿女感情的家长,但态度我放在这,该怎么做在你。”

也就是让她自己决定…

果然,爸爸还是最疼她,不会强迫左右她的决定。

“我知道了,爸爸。那你忙,我先出去了。”安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到一半,权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有些事,一旦陷进去,就回不了头,对你和权岸都一样。”

安夏停住了脚,几秒之后,她继续往前走去,她走出书房,弯下腰揉了揉膝盖。

几个在家里久了的佣人走上前来,看着安夏都颇为感慨,“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安夏点头,眼眶酸涩。

“这三年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啊?看看,怎么手都粗糙了…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出去受了三年的苦。”女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安夏被说得更加难受,眼眶里一直噙着泪。

管家李杰拿来新买的拖鞋搁到她脚边,安夏穿了进去,拖鞋上的吊牌还没撕,她看了一眼价格…

令人乍舌的数字。

三年前的她对钱的概念就只是数字的大小;三年后的她知道钱的多少往往决定了什么样的人生。

安夏穿进新拖鞋里,将吊牌撕下,管家站在一旁道,“小姐,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送到房里来。”

“谢谢李叔。”

安夏望了一眼螺旋形楼梯的方向,管家立刻说道,“小姐的卧室一直都留着。”

一直都留着。

三年了,还留着么?

安夏眨了眨眼,顺着楼梯往上走去,走到自己的房门前,脚步停了下来,伸手想推开却又僵在那里。

许久,安夏推开了门,望着里边毫无变化的房间,泪水一下子淌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安夏对着空气说道,抬起脚走进去,一转头,墙边的五斗柜上还放着她最爱的漫画书,连位置都没动过…

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才是她的家。

不是因为金钱富贵,而是在这里,她才感受到何谓亲情。

她想了三年的家,想了三年的床…她从来没想过,是因为权岸,她才再一次走进这里,午夜梦回时,她经常做着一梦,在她要回到家的时候,有一双手强硬地将她拉了出去。

安夏擦掉眼泪,往前走去,走到床边,从上面拿起一个兔子玩偶抱在怀里,牢牢地抱住,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很长寿的兔子。

第1687章【彼岸】他不适合你(4)

兔子死的时候,她哭得好厉害,连饭也不吃,除了权岸,哥哥们轮番哄都没有用,再养兔子她也不要,最后妈妈买了一只很像的兔子玩偶给她,才把她哄好。

想来,那个时候的她…真是太多人围着她转,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安夏抱着兔子玩偶站在那里,四处看着,柔和的灯光下,视线掠过落地窗前,只见白色的窗纱飘着,窗外的夜色中,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阳台上,背对着她。

权岸转过身来,走进房间,深瞳瞥向双眼通红的她,没有作声,径自走到床边坐下,俯下身,十指交叉,一张年轻妖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副淡色边框的眼镜上有光泽浅浅浮动过。

权岸没有看她,只是问道,“怎么说?”

他的口齿清晰,如同播音一样,但他的语气就像她刚刚在权墨面前一样,是没有底气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修长干净,指骨分明,手指微微一动,泄露出些许的紧张。

安夏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模样的权岸,眸光发怔。

“我权岸不是没人喜欢,不是没有骄傲,我也在乎我的前途。”

“我权岸这个样子,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差不多了吧?”

“你说,爸妈为什么偏偏是把你领回了家,为什么?为什么?”

安夏注视着权岸,他坐在那里俯着身,背弯起的弧度铭刻在她的眼中,她忽然说不出权墨说过的话。

“爸爸他…没有反对。”

她这么说道。

也不算撒谎,权墨让她自己决定。

权岸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震惊地看向她,一张脸上失去平日的淡定镇静,“真的?”

权岸跟着颌首,说道,“你过来。”

安夏朝他走过去,权岸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她重重地摔到床上,权岸一把摘了眼镜,欺身而上,低头就锁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住。

兔子玩偶从她手中掉落一旁。

她的下巴被权岸捏住,嘴巴被迫地打开,权岸火热的舌飞快地探入,不顾一切地汲取着她的温度,一只修长的腿压在她的身上,防止她躲闪。

安夏没有动,也没有逃。

她想,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正在陷下去。

可爸爸说,有些事,一旦陷进去,就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