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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手也不轻。”

辛辰淡淡的声音传过来,原来不是他不疼,只是早就习惯了忍受。

忍受一些感情的迸发,忍受一些疼痛的折磨。

“会在一起吗?”浩泽熄了烟头,问道。

辛辰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两个陷入了一片沉默。

“会在一起吧。”浩泽又问了一遍,语气平淡了很多。像是在向辛辰取证,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的事情,我会看着办。”

“对我说句会在一起会死吗?”浩泽有些气急的瞪着他,但随即就了然的笑了笑“你们还真是一个性子,非要等到事情十拿九稳了才肯松口吗?”

辛辰愣了愣,十拿九稳吗?其他事情他可以有十拿九稳的信心,唯独对自己的感情,对凌亦瑾他没有这样的信心。

“因为这样,所以她一直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宇文浩泽的笑脸一下子僵死在嘴角,他想了想,谁说不是呢?如果凌亦瑾不那么稳妥,如果她稍微变得没有原则一点,也许他们现在也就在一起了。

“是的,你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名字对我都是威胁。”宇文浩泽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豁出去了,以前那些碍于颜面,顾忌自尊没有说出口的话,此刻却极为顺溜的蹦了出来。

如果辛辰和他一样,也爱着凌亦瑾这么多年,那么,心里的感受,大概除了他,也没人可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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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没有说话,夹在两指间的烟燃尽了,他伸手去掏另一支,顺带的把烟盒往浩泽面前一递示意,浩泽摇摇头,没有接,他说“凌亦瑾不喜欢烟味。”

浩泽说完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什么都告诉他了?他下意识的去看辛辰的反应,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这惹得浩泽有点薄怒,这个人淡定的让他莫名的烦躁。他正欲发作,却见辛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塞回了烟盒。悌浩泽扬了扬嘴角,辛辰抬头时正把这丝笑意收进了眼底,他也微笑一下,嘴角的乌青大的几乎要掩去了这微扬的弧度。

气氛似乎一下子融洽了。谀

辛辰调整了一下坐姿,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会不会在一起。”

“辛辰,你真是让人费解。”

辛辰伸手抚了抚额头,又摸了摸下巴,“我不是你,只要她爱了,就可以张开双臂拥抱她。”

“少婆婆妈妈了,彼此相爱还不够?别逼我后悔放了她。”悌“在你的世界,爱和不爱,似乎都很简单。”

浩泽望着辛辰的眸子,忽然就气急,恨不得再甩他一拳。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的坦然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怀疑,怀疑他对凌亦瑾的爱。

爱是很简单,难在不说穿。而不爱,是他这些年在听闻有辛辰这个人存在之后一直一直在做的练习。一边越爱越深,一边练习放手。如今他只要说服自己,练习结束,考试过关。谀是真的心痛还是佯装,只有自己知道。

“对不起。”辛辰见浩泽不说话,明白自己这句话也许真的太过分了。

对不起先动了手,对不起亵渎了你的情感。

浩泽咯咯的笑起来“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还会有男人跟我说对不起的一天。”

“如果我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不会轻易把她拉进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的确复杂。”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有点心照不宣。宇文浩泽也早就找过私家侦探查过辛辰的底。疯子一般的母亲,**如换衣的父亲。还有他在英国那段无从查起的空白又神秘的过去。

“何止是复杂,甚至是凌乱。”

车窗外夜幕深沉,辛辰的脸落寞如夜。浩泽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除了拥凌亦瑾多年不变的爱,似乎真的一无所有。

“慢慢来,毕竟你们之间隔着太多年。”

辛辰点点头,他明白的。谁都不确定,她爱着的是当时的回忆还是现在的辛辰。

现在的辛辰早已不是彼时阳光干净的辛辰。

车厢里两声沉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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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瑾一直站在窗边,望着那辆黑的发沉的宾利,望着车里两个男人的剪影。车子离开了她还是站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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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泽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从亦瑾的生活里退场,消失了几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亦瑾纵使心中不舍,也明白这对他们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那天凌晨两个男人在车里究竟说了什么,亦瑾也不得而知。她与辛辰的关系倒还是停留在原地,又似乎更远了。

有时他陪同客户来君越吃饭,远远的瞧见她,也只是礼貌的微笑着。他嘴角的乌青渐渐退去,眉宇里的疲倦却是越来越深。她想问,却也没有合适的契机。

他们的关系,愈发的畏手畏脚。

是的,畏手畏脚。

辛辰坐在车里,望着辛宅,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气,这样的喜气他高三的那年也有过。那是辛海丰的第二次婚姻,那是年少的自己第一次要接受一个除了母亲以外的女人。也许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他显得格外不能理解。

所以当母亲那么随意的说了句要带他出国,他犹豫也没有就同意了。那时的他还没想到,出国,也是意味着他要接受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

他其实到哪里都是多余的,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

只是这是他的第几任妻子呢?他不知道,出国之后,他又有过多少次的婚姻,他不知道。

管家向他微微鞠了个躬,就替他打开了车门。老管家在辛家工作多年,辛辰和辛海丰这对父子这个中的纠缠,他还是能理清的。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少爷,褚楚小姐现在和老爷在一起,你要不等等…”

“不用。”

他从车里出来,站定后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了然的微笑了一下。

躲,从来都不是个好办法。总要见面的,褚楚。

只是,为什么是褚楚。曾经美丽骄傲的褚楚。她怎么会甘心就此把青春与未来托付给这么一个男人。

他记得,自己出国前的那个晚上,褚楚倔强的眼神和她的话。她说“辛辰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我这句话留下来,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

一字一句,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的勇气,像是锋利的刻刀,一下一下的剜在辛辰的心上。他就是做不到像褚楚一样,才会与凌亦瑾生生错过六年的时光。

如果多年前的褚楚知道今时今日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知道当时的她还会不会那么直白的说出所有的心声。

会吧,还是会吧。

所以他们的关系才会愈加的尴尬,愈加的不伦不类。

是谁的因,是谁的果。

他想,她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辛辰走到门口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一股子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取代了大厅里本来的那股子檀香味。辛辰只是皱了皱眉头。屋内有女子娇笑声声,家里像是顿时有了生气。只是一切都显得有些刻意。

辛辰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愣。辛海丰正跪着趴在茶几上,他低着头正挑选着什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完全像个小孩子。

辛辰眯了眯眼,想看的更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他跪着膝盖不痛吗?雪尼尔的地毯虽然软,但也没有软到可以让他这个常年风湿病的患者这么跪着。

辛辰轻咳一声,辛海丰还没回过神,倒是背对着他的褚楚回过了头。红艳的唇,浓烈的妆。这妆容掩盖了她本来清丽,显得老气又俗不可耐。她也趴着,见到辛辰也没马上站起来。

“哟,是辛辰来了。”很自然很随意的口气,没有一丝的尴尬和难堪,就像是他们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是正常的。

辛海丰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站起来。没有说话,就往楼上的书房走。

辛辰走近了几步。褚楚还是趴着,低着头。

原来是在挑喜帖。

他似乎破坏了原来的气氛。

辛辰跟着进了书房,没把门掩上。辛海丰坐在书桌前,冷着脸,与刚才判若两人。辛辰没有在意,他早就习惯了。他不习惯的是他刚才的样子。

管家泡了茶进来。出去的时候想带上门,辛海丰喝住了他“开着吧。”

“你和馨馨分手了?”他一开口声音就比平时响得多。

“是。”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忘了回国之前答应我什么了吗?”

“没忘。”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辛辰淡然的态度激怒了辛海丰,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记得以前奶奶最喜欢在他睡觉的时候讲农村里的奇闻异事。每次他都惊讶的瞪着眼睛。奶奶就会笑着摸摸他的头,说“辰辰就眼睛最像你爸爸。”

奶奶,太久没见爸爸都忘了吧。他的眼睛,怎会像爸爸这般咄咄逼人。

“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向你许诺过关于馨馨的任何事。”

“她现在在家里又哭又闹的,简政都放着老脸让我帮帮忙。怎么帮忙,就你这倔脾气。”

“当初你们坚决让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了。”辛辰顿了一下,低头抿了口茶,又淡淡的望着辛海丰。

辛海丰的脸因为生气有点红。他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点“辛辰,看不出来吗,馨馨那是真的喜欢你。”

辛辰不说话。觉得胸口憋着气,他仰头喝尽了茶杯里的水。想让这清茶去去这浊气。

“可是我不喜欢她。”

“就算馨馨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爸爸。”辛辰忽然唤了他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放手,是为了她好。…当然,你和简伯伯也许并不在意我是不是在为她好。”

辛海丰皱着眉,很不悦。

“你是不是喜欢君悦的经理?”

“是。”

“她究竟有什么好,哪点比馨馨强?”

“在我心里,她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你…”辛海丰站起来,指着辛辰有点气急。

“而且,我不会把不适合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辛海丰很敏感的眯起了眼“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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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褚楚吧,她不适合你。”

辛辰清亮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他看着辛海丰的眼睛,那眸子里像是马上要蹿出火苗。

“你放肆!”悌

噼里啪啦,辛海丰长臂一挥,书桌上的东西都悉数落在地上。包括辛辰刚刚的茶杯,好在杯里已经没有了水。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茶具。悌辛辰仍是纹丝不动的坐着,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褚楚和管家许是都被这声响惊倒了,一前一后的跑进屋里。褚楚跑到辛海丰的身边,右手环住他的胳膊,左手替他捋着背。“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当心你的血压。”

辛海丰伸手甩开了她的手,瞪着辛辰。

这儿子,真是他的克星。

辛辰站起来,忽略了辛海丰的眼神。他淡淡的看向褚楚,说“褚楚,如果你不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跟我走。”谀褚楚一怔,看着辛辰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复杂。慌乱又难堪。

时间像是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褚楚。直到褚楚恢复了镇定,她很淡的扬了扬嘴角,打着最后的圆场。

“辛辰你说什么呢,快回去吧,别把你爸气着了。”

辛辰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骨子里。褚楚被他盯得发慌,终于,他说“那我先走了。”

褚楚点点头,看着辛辰快步的走出去。她对管家说“收拾一下。”谀她又扭头拍了拍辛海丰的手背说“我去送送辛辰。”

辛辰走的又快又急,褚楚在后面喊他,喊了好几声,才停住了脚步。

褚楚赶上他,他的脸色铁青着。两个人一起迈开了步子,慢慢的走着。

褚楚斟酌一下,才开口“对不起辛辰。”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自己。”

“我知道你不理解我的选择,只是现在,我不奢求谁的理解,我只希望我的选择被尊重。”

辛辰没有说话,两个就这么默默的走着,才发现,园子真大,大门真远。

“你还喜欢亦瑾吧?”

辛辰扭头看着褚楚,像是在讶异她用了一个还字。

褚楚了然的一笑。她也是从很早就开始喜欢辛辰了。喜欢一个人,最大的特征大概就是你会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她唯一可以庆幸的大概就是高中三年都是和辛辰一个班。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他的秘密。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一班的那个短发女生经过他们班级旁边的走廊的时候,辛辰的目光就会紧紧的跟着女孩清瘦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接着是高二报到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在班级门口见到辛辰她还激动的跌了一跤。她兴奋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辛辰都是一脸的平静,直到他们走进教室,他的目光在扫到那个短发女生的时候,他才露出会心稳妥的笑容。

虽然高二一年都和辛辰同桌,但是他很少真正抬眼看她。即使在教她做题的时候,他也不会转一下头。可是,他却经常对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发呆,常常一晃神就是一节课。

高三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辛辰进了重点班。这是飞蛾扑火,她知道,可是她还是做了。

高三繁重的课业似乎也没有减弱辛辰对那个女孩的思念。为她准备生日礼物时的小心翼翼,听闻她外公去世时的焦躁不安。甚至是最后离开前为她写的同学录,一笔一划,认真的她在旁边看的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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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一直知道,辛辰心里是喜欢凌亦瑾的。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她在凌亦瑾面前有意无意的发表着亲昵的言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阻止。甚至是高三那年她自己故意对外放出的绯闻,辛辰都一点不在意。

她一直不懂,直到他离开的前一天,她偷听了辛辰和万嘉帆的对话,她知道了辛辰要出国的事情。也从辛辰最后略带恳求的对万嘉帆说出的那句话里听出了端倪。

他说“嘉帆,最后一次,让我送她回家。”

原来他和凌亦瑾之间,还隔着他对万嘉帆的义气。

是的,辛辰是个比谁都讲义气的男人,他今天的举动,也是他的义气。

辛辰没有回答她的话,褚楚也不是非要听他回答。刚刚他在辛海丰面前那个铿锵有力的是字,她在楼下也听到了。还有什么不明确的吗?

他的执着,他的深情。

“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辛辰忽然开口,声音有不远万里的荒凉。

褚楚笑了,“我知道。以前有很多,现在只有我。”

辛辰不置可否,在自己的车门边站定,望着褚楚厚厚的粉底。长而修身的黑色连衣裙让她的年龄都显得有点扑朔迷离。也许,她这样的妆容与装束只是为了站在辛海丰身边的时候不那么突兀。

他望向她的眸子,清澈的眸子。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你爱他吗?”

褚楚却移开了目光,望着天边大片大片飘过的云彩,她声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而来“爱的定义很多种,我只是其中一种。”

辛辰头也不回的坐进车里,发动了车子扬长而

去。他的表情凛冽又决绝。褚楚,关于老同学的情分他尽于此,至于能不能成为家人,一切就看缘分。

褚楚望着辛辰远去的方向,眼角湿润,心里却有大片的暖意汹涌而出。

这世间有一种爱,是亏欠。

褚楚第一次见到辛海丰是在为海丰集团做礼仪的时候。上大学之后,父亲的生意每况日下,直至破产去世,不到一年的时间。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一病不起。她的大学过的着实艰辛苦涩。一有空就兼职,努力学习也只是为了高额的奖学金。

在海丰集团见到辛海丰的时候,她的确因为辛海丰与辛辰相似的眉眼而多看了他几眼。也许也是因为那几眼,让辛海丰开始注意到她。

在整个追求的过程中,辛海丰都表现的像个儒雅的绅士,即使家财万贯,他也并不张扬,显得风度翩翩。他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却一次一次带她领略名流高端的世界。她一开始是抗拒的,很抗拒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的年纪,另一个是因为他姓辛。

高中的时候她对辛辰的家世是早有耳闻的。同样的姓氏,相似的眉眼,她一开始就猜到了他和辛辰的关系。

只是那样的世界充满了诱惑。那是她凭自己之力此生都不可能过上的生活。母亲的病也需要大笔的钱。

那段时间她的生活遇到了太多的瓶颈,而他一次一次的带她走出困境。她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她在挣扎纠结里过了整整一年。是辛海丰那时的妻子替她做了选择。他的妻子跑到学校大闹一场,闹得满城风雨。所有都知道她褚楚是小三,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罪魁祸首。她索破罐子破摔,她要求辛海丰离婚,她正式和他在一起。这一切的从发生到结束,贯穿了她整个大学的时代。她也是恨过辛海丰的,如果不曾遇到他。她不过是个寻常的女子,也许生活的困境很多,但是她再苦再累也会走出来。

辛海丰给了她一条捷径,却也为此堵死了她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