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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洮浑身一僵,手指紧紧攥住车把,抿了下唇。

他是想去看看,衣服洗得怎么样了,昨晚老板再三保证会洗,不出意外的话,今早就可以取了,他想早点还给江涉,也省的麻烦。

但楚星宁在身边,就有点不好办。

楚星宁艰难的抬起眼,双臂抱着胃,有气无力道:“怎么了?”

楚洮眼神一闪,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没什么,我还是不买了,怕同学都给我分没了。嗯…但陶松有件衣服好像是在这儿洗的,我帮他看看怎么样了。”

楚星宁垂着头,轻轻晃着脑袋:“那你去吧。”

楚洮:“你没事吧?”

楚星宁摇头,抱着胃,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了。

楚洮只好飞快的朝洗衣店骑去,早上的风又冷又烈,这地方又是个四通八达的风口,吹得他眼睛都快挣不开。

等差不多快到了,他直接压着马路牙子骑上去,自行车猛地一颠,停在洗衣店门口。

灰突突的玻璃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的胶水糊的不够严实,A4纸一半黏在玻璃上,一半飘在风里被吹得扑啦啦响。

黑色加粗的字体迎风飘扬,仿佛一位挥舞着手臂扭捏着腰肢的妈妈桑。

【老板因急事回老家,下周一回来,如有必要,电话联系。】

楚洮:“……”

楚洮:“!!!”

铁门关着,里面一丝光亮都没有。

楚洮不信邪的跳下车,咣咣砸了两下门。

毫无动静。

他不知道江涉家有多少套校服,但据他了解,普通学生都是一人两套换着穿,如果江涉没有囤积校服的癖好,或者十分不爱干净,那他周末必然是会换一套校服的。

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

这特么让他上哪儿弄一条校服裤子去。

就算弄到了,要是让江涉知道不是他原来那条,会不会事情更糟?

这大佬不会有在裤子上做记号的心机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扶起车子,快速朝回骑。

再不抓紧,上课要来不及了。

楚星宁看见他还问:“陶松的衣服洗好了吗?”

楚洮铁青着脸,摇摇头:“老板临时有事,回老家了,下周一才能回来。”

楚星宁蹙了蹙眉:“他为什么不在家洗衣服,非要送到洗衣店去?”

楚洮抖了抖校服领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傻呗。”

就算他真把江涉的校服拿回家了,他妈肯定也分不出来。

他确信,宋眠对他的关注还没到这种程度。

早知道就应该拿回家。

到了学校,他们在熟悉的胡同口锁了车子,楚星宁突然原地站住,弓起背,抱着肚子不做声。

楚洮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哥你怎么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楚星宁半天才站直身子,苍白着嘴唇道:“没事,就是想去卫生间了。”

楚洮一路把他送到卫生间门口,楚星宁催他赶紧回班级。

楚洮犹犹豫豫不肯走,但这时,早自习的铃声响了,各班的值日生也都相继回了班级。

楚星宁道:“我真没事,能不能别把我看的那么怂。”

楚洮只好道:“那你要是不舒服,就让人去三班找我。”

值日生一走,走廊里静悄悄的。

有的班级已经开始晨读了。

路过普通班的时候,楚洮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看了两秒。

普通班的门没关紧,透过一拳宽的缝隙,他还能看见里面早读的样子。

整整齐齐有条不紊,所有人都在为考一个好大学而努力着。

朝阳透过纯净的玻璃,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斜斜的痕迹,光线太过耀眼,有人闹着晃眼,靠窗那排的学生“刺啦”一声把窗帘拉上,将所有的光线阻挡在外。

吧嗒。

教室里的白炽灯被点亮,班主任敲敲黑板,不厌其烦的唠叨:“一会儿听写啊,现在好好背,还有五分钟。”

楚洮之前的座位,被一个后排的同学占上,而陶松正猫着腰在桌面下忙活着什么。

只有楚洮知道,他在打小抄。

以前楚洮在的时候,陶松从来不用做小抄,因为楚洮都会告诉他,有时候甚至偷偷帮他写一两个。

现在,他的桌子,他的椅子,他的桌布甚至是他的同桌,全都有了新的主人,再也不属于他了。

楚洮突然有点想哭。

曾经觉得习以为常的生活,每天几乎十几个小时见面的同学,现在都变成了过去式。

他不清楚自己会被三班排斥多久,也不知道江涉得知校服取不回来会怎么对付他。

想着想着,楚洮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憋回去。

杨老师的话不是没有打动他。

他何尝不想换个班级,可是……昨天回家他刚一说话,就被宋眠给打断了。

他要是再提换班这种要求,恐怕会给父母添更多麻烦。

他没法靠别人,只有自己。

哪怕在这样的班级,他也得克服困难,考个好大学。

可是如非必要,谁情愿在困难模式里练级呢。

楚洮轻叹一口气,拎包上了四楼。

三班果然还没来几个人,又或者来的人跟着扫除队伍跑出去玩了。

早自习对他们来说,就跟隐形课间没什么两样。

他看向自己的座位。

椅子上被人踩了几个鞋印。

连鞋底的纹路都清晰明显,泥还没干,显然刚踩上不久。

他连是谁都不知道。

楚洮定神看了几眼,冷静的放下书包,去饮水机边取了抹布,朝卫生间走去。

他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将擦黑板的抹布扔到水池里冲着。

早春的天气还很凉,尤其是清晨,只有十来度。

水温也不高,冰凉的水打在他手上,很快就带走了掌心的余温。

楚洮将发红的指尖撑在洗手台两边,缓解一下冻得发麻的神经。

水哗哗的流,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从家里到学校这一路灌了的风,肚子也不是很舒服。

校服没取到,椅子上也不知道被谁踩了多少脚。

楚洮苦笑一声,狠狠咬住了腮肉,嘴里隐约尝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

江涉吃完了煎饼果子,嫌弃一手的葱花味,决定先去卫生间洗个手。

还没推门进去,就隐约听到了抽涕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

学校里Omega和beta公用一个卫生间,alpha用一个卫生间。

显然在里面抽泣的是个alpha。

江涉心里有点烦。

他只想来洗个手,真不打算观摩哪个矫情逼在厕所里做作。

本来想转身走,可一想就洗个手的功夫,他就懒得折腾了。

他毫不客气的抬腿把门踢开,朝里扫了一眼。

楚洮被骤然的响声惊到,下意识朝门口望去。

他正好和江涉对视上。

江涉一眼就看到了楚洮泛红的眼角。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双桃花眼里读到一秒钟的脆弱。

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觉得,楚洮的眼睛很漂亮。

楚洮的眼睑很薄,浅的仿佛能看清上面细细的血管,浓密的睫毛略微发卷,在眼尾老实的收拢。

瞳仁沾着水光泛着红意,仿佛黑夜里隐在云后的圆月,皎洁,神秘,固执,让人无计可施。

你知道那会有多美,你知道那会有多难得。

江涉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了。

楚洮愣了一秒,便慌张的低下了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用手捧起冰凉的水,往自己脸上泼去。

骤然的凉意冰的他浑身一抖,但心里的那点委屈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水珠顺着他的脸滴答滴答的往下流,顺着颀长的脖颈,略过圆润的喉结,一路蜿蜒到衣领里。

楚洮微微喘息,快速拧干了抹布。

他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水,绕过江涉打算拉门。

江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江涉心头微颤,皱眉道:“ 你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江涉:哭的老子心疼。

第11章

江涉不是没看过人哭。

有不少人哭着跪在他面前叫爸爸,但他只觉得烦,觉得矫情。

唯独看到楚洮脆弱的一面,江涉开始反思,是不是昨天让他洗衣服有点过分了?

楚洮用了点力气,甩开江涉的手,垂着眼睛把头偏向一边,凶巴巴道:“谁哭了!”

江涉看着自己被挣脱的手,有点不悦,皱眉:“你装什么装?”

楚洮瞪着泛红的眼睛,忍无可忍道:“我装什么了!”

他只是按正常流程换个班级,他想好好学习,他不想出头冒尖。

可惜别人不允许啊。

从第一天江涉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挑衅开始,他就注定成了全班都可以欺负的对象。

在这个班级里,江涉就代表着政-治正确,江涉讨厌的人,就没人敢跟他做朋友。

他一开始忍了,他不想得罪人。

可现在看来一昧的让步只会换来别人的变本加厉。

现在江涉还来看他的笑话。

呵,真当他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呢?

江涉的声音沉了沉,眼神锋利了些。

他不耐烦道:“你他妈跟我喊什么?”

楚洮吸了下鼻子,冷着脸点点头,表情恢复了平静:“对,我不跟你喊。”

他说罢,拉开卫生间的门,大跨步朝班级走去。

江涉还是第一次被人撂在当场。

他在原地顿了一秒,犹豫着到底是先洗个手还是先教训下楚洮。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腿已经跟着楚洮走了。

愤怒的同时他也有点郁闷。

大早上一来,就成了某人发泄脾气的对象,江涉自会走路以来,还没人敢这么‘恃宠而骄’。

现在离上第一节课还有十分钟不到,三班的学生也应该来的差不多了。

江涉压着脾气进了班级,刚准备跟楚洮‘讲讲道理’,就发现了楚洮椅子上残留的鞋印。

他的脾气到达了峰值,又开始呈指数下滑。

现在那些鞋印已经完全干了,泥土泞在一起,勾勒出鞋底的轮廓。

还有更过分的。

楚洮椅背上的一颗螺丝被人给拧了,如果不注意继续坐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椅子靠背承受不住重量,可能会塌。

淮南一中的椅子还是某年江涉他爸出钱统一更换的,除了椅面和靠背是木制的,其余都是铁。

如果椅子塌了,靠背脱落,楚洮又不慎摔倒,后面两个又硬又粗的铁棍很可能直直怼到他后背上。

背上可有脊椎,伤到一点,人就废了。

江涉收拾人一直是明目张胆的,从不搞这些小动作,也不屑用这种手段阴人。

他扫了方盛一眼,眼底充满警告。

方盛原本还若无其事的摊在椅子上,他进来的时候也看到楚洮的椅子被人踩了,但螺丝被拔的事儿他没注意。

看到之后,他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正楚洮的椅子脏了跟他也没关系。

但江涉的目光扫过来,他就有点慌了。

不是他的锅他凭啥背啊!

方盛赶紧站起来,急道:“操,不是我干的,我他妈刚到教室,而且我鞋五千块钱一双,我舍得踩这么多泥吗我!”

江涉打量他几秒,沉默不语。

方盛巨冤,比窦娥都冤,他急的锤了锤大腿,又看向楚洮:“真他妈不是我,我也没找别人干。我方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根本不屑用这种烂招!”

江涉的目光这才移开,他倒是信方盛的话。

楚洮望着黏在椅子上的泥印,瞳仁微缩,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其实是方盛的可能性真不大。

他来的时候,方盛还没到呢。

楚洮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把抹布摔在了桌面上,沉声道:“谁干的?”

他冷静的环视全班。

班里鸦雀无声。

楚洮侧靠着桌子,有些粗鲁的用脚踢了踢椅子腿,嗤笑一声:“有胆子干没胆子承认?原来传说中的三班这么怂啊。”

椅子被他踢得在地面摩擦,刺啦刺啦响。

被卸掉了螺丝的椅背禁不住震颤,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木板砸在地砖上,清脆的响了一声。

楚洮的目光一扫,脸色更差了。

他之前还没注意,连螺丝都被人卸了。

江涉深深皱着眉。

楚洮这辐射面可有点广,所有三班的人无形中都被他给骂了,他这是在引起公愤。

可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干这事儿的人最有可能站出来,因为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全班都会成为他的后盾,共同抵抗楚洮。

徐园也听不惯楚洮这话,他们这种刚进班级的人,完全是遭受无妄之灾,可他刚想张嘴,江涉一个冷眼扫过来,他就又把话憋回去了。

今天早晨他就觉得江涉挺怪的,明明楚洮跟他们都不熟,看样子也不是个能服软的,但阿涉偏偏对他忍耐力惊人,还让方盛道歉。

现在更是任由楚洮在班里大喊大叫,也不阻止。

“草,老子干的怎么了,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他妈刚来就敢泼涉哥一身可乐,你他妈当你是谁啊!”

最后一排有个男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毫不胆怯的顶着楚洮的目光看了过去。

班里有人吹起了口哨。

“喔,庞哥牛逼啊!”

“卧槽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虎了?”

“啧啧啧打起来打起来!”

“素质啊,别把小新生吓到了,给个台阶嘛。”

“哈哈哈尴尬了,人家可能觉得不会有人站出来的。”

“意思意思得了,真动起手杨小姐又要来尖叫了。”

“杨女士的一惯作风嘛,保护好学生啊。”

江涉抬眼,歪了歪头。

庞才他有些印象。

这人一直想跟他混,处处巴结他,逮着机会就往他们身边凑。

但江涉的小团体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要家境好,人仗义,打架的时候不含糊,还得他看着顺眼。

庞才其他都符合,就是他看着不太顺眼。

所以江涉一直没搭理他。

没想到这傻逼竟然为了讨好他在背后阴楚洮。

江涉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背上了一口巨锅,这将导致楚洮烦他烦的咬牙切齿。

操!

他为什么要在意楚洮烦不烦他?

楚洮是个alpha啊!

“你呀。”楚洮勾着唇轻喃了一声,他扶了扶桌子,拎着湿乎乎的抹布,闲庭信步的朝庞才的方向走过去。

庞才不甘示弱的推桌子站出来,冷笑道:“我怎么了!”

江涉想。

一会儿要真的撕扯起来了,他要不要帮楚洮一把。

平心而论,这个庞才也不完全是个窝囊废。

家里条件不错,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下手也挺狠的,打架也算有两下子。

就楚洮这瘦弱的小身板,不一定打得过庞才。

可他有什么理由出手帮楚洮呢,他跟楚洮又不熟。

正想着,楚洮已经走到离庞才两米远的地方。

江涉深吸一口气。

就当他看着楚洮顺眼吧。

“行……”

江涉刚开口吐出一个字,楚洮的抹布已经糊在了庞才脸上。

抹布常年擦黑板,上面落满了五彩斑斓的粉笔灰,还带着一股又潮又涩的难闻的味道。

庞才的脸结结实实的承受了抹布的洗礼,他气的一跃而起,朝楚洮扑过去。

“我草你妈!”

楚洮眼底发寒,冷笑一声:“你试试?”

他胳膊一抬,恰到好处的挡住庞才的拳头,紧接着抬起一脚,猛地揣在庞才的肚子上。

庞才被他踹的一翻白眼,后退了几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楚洮的第二脚已经到了。

楚洮出手动作快,干净利落,闪避及时又准确,根本不给庞才任何机会。

班级里打不开,后面几排的桌子都被庞才撞歪了。

他嘶哑咧嘴的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单方面挨打。

江涉:“……”操。

原本以为楚洮和庞才至少能撕扯一会儿,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庞才在楚洮面前连两个回合都走不了,完全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想为了三班的名声帮庞才一把,现在完全没人吱声了。

不是一个量级的,何必上去找揍。

方盛在江涉耳边惊叹道:“真是深藏不露啊,他这是练过吧?”

江涉微不可见的勾着唇角,眼神深沉的打量着楚洮的身影。

“跆拳道的动作,这个水平,至少黑带三段吧。”

方盛长大了嘴巴,指指自己:“那我也打不过他?”

江涉轻嗤一声:“差远了。”

方盛想想自己昨天踹楚洮椅子的举动,突然觉得背后隐约冒着凉风。

作者有话要说:楚大佬终于不打算隐藏实力了。

楚洮:我一直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Omega,奈何生活所迫……

第12章

杨柳进教室的时候,庞才正踉跄从地上爬起来,鼻子里还流出一道蜿蜒的鼻血。

他抹了一把鼻子下的血,眼睛通红的瞪着楚洮。

楚洮站在他面前,粗喘着气,校服拉锁被扯开,衣服晃晃荡荡的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