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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钟瑾踮起脚亲亲他的下巴:“我等你,等你回来。”

叶淮生扣住她的后脑,一记深吻。

不得不分开了。

叶淮生放开钟瑾,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别哭。”

“嗯。”她吸了吸鼻子,乖乖的,“我不哭。”

“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叶淮生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耐心地一点一点擦着钟瑾的眼睛,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他低下头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转身,谁都不回头看了,不然我真的走不了。”他的语气无奈。

“好。”钟瑾点点头。

“一。”叶淮生注视着钟瑾的眼睛,嗓音低了又低,“二……”

“三……”话音刚落,两人同时转身。

身后,广播持续播放着进站通知,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逼着自己不回头去看。

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向人头攒动的进站口望过去,看到叶淮生站在玻璃门口,转过了身,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把手指放在唇上,然后抬起手,对她挥别。

最后消失在人流之中。

钟瑾往回走,好像一下子身体被抽空了。

成长,真的好难,要割舍好多东西,如同从骨头里剔除,剐心般疼痛。

即使如此,仍旧逼着自己迅速成长起来。

毕业了,再也不是那个在校园里傻傻的小女生。

隔了半月,钟瑾起身去往c省。

c省物价水平不高,物色了两个多月,终于挑到一个各方面都还满意的房子。

钟瑾对开店没什么经验,一切从零学习,好在身边朋友不少,宋岚学姐帮助她尤其多,甚至丢开了手边的工作陪她来c省看房子,又手把手教了她很多知识。

通过这两个月,钟瑾一边物色房子,一边研究c省这边的市场。

c省虽然经济不是很发达,但是这边有一个全国有名的景点,这些年刮起一股民宿风,而且宋岚之前也对这方面有点研究,推荐钟瑾开一家民宿,等到慢慢稳定再推出店内甜品这项服务,可以在旁边弄个茶室,聊天喝茶吃甜点,游客们都喜欢这种。

房子租下后,然后就是装修软装布置,忙了大半年,从夏天到冬天,期间叶淮生来过两次来看她。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叶淮生不放心,给她带来了一条警犬,德国罗威纳,叫沃卡。

军队有纪律,他两次都是有任务路过,都没在她这里过夜,来一下马上就又走了,很匆忙。

冬天是淡季,钟瑾早早地关门回了一趟家,这大半年,一次都没回去,家里对她帮衬很多,不说这装修租房花的钱去掉了她这四年储蓄的部分,剩下都是钟爸钟妈支持的。

沃卡和小生生都带不走,钟瑾给叶淮生打电话。

之前他来给过她一个号码,叫她有事打这个号码,钟瑾拿到号码之后没打过,这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问他狗怎么办,叶淮生说我有空过去一趟,把它领回队里。

钟瑾知道他请假很麻烦,说,“过了元旦我去看你。”

钟瑾现在开店的地方是省城,相比下面乡镇,治安好很多,但是叶淮生所在的县城距离省城一小时的车程,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带着一条狗过去找他,而且之前都没去过,诸多不便,叶淮生肯定不放心,对她说,元旦之后他会过去找她。

叶淮生经过这一年多下来,在部队人缘不错,上下级打成一片,请假出来一趟对他来说不是多困难的事。

他最厉害的就是这点,不管去到怎么样一个环境,人缘一直非常不错。

元旦期间店里生意还不错。

那个下午,外面飘起了雪花,不会儿就下大了,天色暗了。

钟瑾坐在店里看书,奶油趴在她脚边。

忽然沃卡站起来拼命摇尾巴,门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裹挟着一身冷气。

钟瑾心里疑惑,沃卡很凶,以往有客人进来,沃卡都不是这个反应,它一般很少叫,都是第一时间警觉性极强地站起来冲过去,别说摇尾巴了。

它摇尾巴,说明……

家里的男主人来了。

钟瑾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抬起头,带着惊喜和讶异,站起来。

她走过去帮他拍落身上的雪花:“怎么连把伞都不带?”

屋里暖,叶淮生摘掉帽子,脱掉军大衣,里面就穿了一件羊毛衫。

他带着皮手套,没有摘,钟瑾摸了摸他的手背,“我去给你打杯水,等我一下。”

刚要转身,叶淮生拉住她:“不用忙了,马上就走,车在外面等我?”

钟瑾动作僵硬下来,眼里失落那么明显,叶淮生拉过她,搂进怀里,嘴唇贴了贴她的唇瓣。

他的唇很凉,毛衣冷硬,下巴上有青色的胡渣,钟瑾冷的一颤,伸手用力拥抱住他,“雪大,你小心一点。”

两人短暂亲昵了一下,叶淮生蹲下身,沃卡乖顺地靠过来,帮它套好装备,带着狗离开了,钟瑾送他到门口,叶淮生对她挥手:“进去。”

钟瑾固执地站在雪地里,摇头。

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下来,头发上衣服上顿时都沾染上了。

叶淮生走不了,停下脚步,往回走,军靴的脚印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踩出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洼。

“听话,”他停下,在钟瑾面前,帮她把头发上沾染的雪花摘掉,低身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和嘴唇,热气呼在她脸上,嗓音温柔,“乖,回去,不要着凉了。”

钟瑾勾着他的脖子,脸贴在冰凉的军大衣布料上,蹭了蹭,“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现在不比以前,叶淮生更多的时候是把这份深深的思念埋进心底。

他揉了揉钟瑾的脑袋:“乖,回去。”

她点点头,擦了擦眼睛,转身进屋。

一路上,钟瑾没有转过身看他,走进屋里,扭身关门,她以为叶淮生一定走了,然而,他还站在刚才他们分开的地方,一直看着她。

看到她安全进屋,才对她挥挥手,带着沃卡消失在路的尽头。

钟瑾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众多情绪在胸口徘徊不去,压抑的难受。

再过一个月,她就二十四岁了,可是,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

叶淮生打开军用吉普车的后门,沃卡轻松跳上车,叶淮生甩上车门,上了副驾驶。

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小兵,叫徐路,才进部队没几个月,过了年二十岁,比叶淮生还小三四岁,见叶淮生上车,连忙把烟灭了。

徐路打开车窗散烟味,队里都知道,生哥是唯一一个不抽烟的钟,之前有战友问他为什么不抽烟,他笑答,女朋友不喜欢他抽烟就戒了,所大家伙都知道生哥在外面有个女朋友,不过那时候是女朋友,现在已经是老婆了。

“生哥,你今晚留这儿都没事,之前头不是说了,华嘉山上那条道每年冬天下雪不出点事才是怪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疏通得了,你在嫂子这儿睡一觉,明儿过去来得及。”

车窗全部打开,冷风夹着雪花扑进来。叶淮生手扶在窗框上,没接话,目光笔直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徐路见叶淮生没接口,朝他戴着手套的手上瞥了眼,继续说:“生哥,你受伤的事没让嫂子知道吧?”

叶淮生嗯了声,目光低垂下去,顿在右手手背上。

而后他轻轻笑了一声。

”她那个人心软,知道了,非哭不可,不舍得她掉眼泪。“

这一年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堆在一起,数都数不清了,怎么可能每次受伤都告诉她,除非她发现,那时候也成了旧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徐路侧头看向叶淮生,带着好奇:”生哥,你和嫂子认识几年了?你们感情怎么这么深?”

几年了?

叶淮生手指轻抚嘴唇。

好久好久了。

可是过去这么久,还是如同第一天看到她的感觉。

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好最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倒计时。

第128章

128

这个春节, 叶淮生没有回来。

看新闻说今年多地强降雪,c省也在其中之一,好在钟瑾回家早, 没有赶上大雪, 只不过回到家没几日, 听说c省多地停电, 国道公路交通阻断, 甚至还有雪崩和地质灾害。

钟瑾整颗心都是揪着的。

因为叶淮生在那里,她对这样的报道消息十分敏感,不光是她,家里每个人都坐立不安。

她想打电话问情况, 又怕打扰到他工作, 只好坐在家中忐忑着一颗心, 但凡有一丝关于c省那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她神经紧张。

整个年都没有过好。

钟瑜安慰她:“姐, 叶淮生在外面肯定会小心的, 你放心吧,他人又不傻, 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出事?”

钟瑾不言不语。

她最了解他的为人, 那么仗义正直有责任心的一个人, 万一如果真的出点事, 肯定是确保大家安全留在最后一个跑的那个。

以前最吸引她的是这个, 现在最怕的也是这个。

她命令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慌的不行。

大年初一,按风俗, 每年这天的凌晨都要去庙里上头香,今年也不例外。

山上很冷,庙里香火却很旺。今年和往年有所不同,在祈祷家人健康平安的同时,钟瑾特地为叶淮生求了一个平安符。

从庙里出来,天肚泛白,钟瑾一丝儿困意都无,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从包里小心翼翼拿出那个平安符看了一遍,确保没有遗落,才再次仔细放好,和爸爸妈妈以及妹妹一起下山。

大年初七,沈园园婚礼,在本市的一家酒店举办。

喜帖钟瑾早就收到了,喜帖上写的是“钟瑾女士和叶淮生先生”,一同参加“沈园园女士和童逸先生的婚礼”。

许昕和陈梦做伴娘,沈园园让钟瑾也跟许昕她们一起,提前一天过去开姐妹趴。

也就她们四个人,没别人。

陈梦和许昕至今单身,钟瑾呢,老公在异地,沈园园摇头叹气:“没想到第一个嫁出去的人会是我,本来以为一定是小瑾。”

陈梦说:“小瑾和叶淮生早就领证了,人家是合法夫妻,只不过没举办婚礼。”

“我现在没想那么多了,”钟瑾啜了一口杯里的酒,“希望他平安就好。”

大家都知道c省今年的自然灾害,因为地势的关系,c省一直是一个多灾的地方,短暂的沉默。沈园园说:“当初怎么会去c省那个地方,叶淮生他爸不是说不同意吗?”

钟瑾透露:“他爸一直在想办法把他关系转回来。”

其余三人激动问:“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钟瑾又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还在于他自己愿不愿意回来,他自己不愿顺他爸的意思,他爸那边也没动力。”

许昕说:“干嘛不回来,你看你最近为了担心他都瘦成这样,他都不心疼的?”

陈梦也说:”是啊,c省那个鬼地方,叶淮生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们两个这么异地搞下去,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

沈园园赞同地点点头。

钟瑾:“他和他爸的关系僵成那样,如果这次走的他爸的关系回来,少不了以后受牵制。”

陈梦点头:”确实。”

沈园园:“叶淮生就那么不想回他爸公司?”

钟瑾:“他不喜欢那种氛围,他爸给他的负面影响太大了,很难走出来。”

沈园园叹了声气:“叶淮生也不容易。”

陈梦说:“小瑾也不容易。”

许昕:大家都不容易。“

”来来来,干杯干杯,今晚不醉不休!”

后来喝的多了点,四个人倒在沈园园的大床上,钟瑾头枕在许昕肚子上,沈园园靠着陈梦,陈梦脑袋顶着许昕的脑袋。

“嗳,”陈梦脑袋蹭了蹭许昕,“班长出国以后,你俩联系过没?”

许昕医科大五年制,今年六月份才毕业,而林若白早在一年前就出国深造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钟瑾之前听叶淮生说许昕和林若白有可能交往,之后没隔几个月就听闻他出国了,很是震惊,比起当初为了许昕放弃保送,甚至连大学都和她选择在同一个城市,为了许昕可以做那么大的牺牲,怎么也想不到林若白会出国。

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和许昕在一起吗?

可是在一起了,又为什么出国?

钟瑾不太相信,林若白是那么看重前途的人,如果真的看重,当年高考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举措来。

可能两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让林若白失去信心,离开了。

问许昕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她那张嘴巴太严实了,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

所以沈园园和陈梦到现在都不知道许昕和林若白还有那么一段。

听闻陈梦这么问,许昕闭上眼睛的在薄薄的眼皮下面动了动,然后缓缓张开,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语气很淡的两个字:“没有。”

很久没有再联系了。

好像已经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似的。

自己一个人过的貌似也不错。

其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要提出分手。

可能觉得,和林若白太熟了,又或者,无法过去心里那一关。

她觉得,一定是林若白太寂寞无聊了,才找到她的,而那个时候,她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然而现在就全部剩下了尴尬两个字。

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出现在她以后的生活中。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参加完沈园园的婚礼,钟瑾在家待了一阵子,二月底的一天接到叶淮生的电话,他前段时间太忙了,已经一连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觉,稍稍空下来就给她打电话报平安。钟瑾终于舒了一口气。

一直到三月份,各地降雪量减弱下来,通道都疏通了,钟瑾一刻也呆不下去,去了c省。

发现怀孕是在五月底。

姨妈整整一个月没来,她向来很准,这是以往都没有的事,先前她也没有注意,那段时间只是觉得比平常都累而且很嗜睡,又恰好到了旅游旺季,以为是因为忙没有休息好,内分泌紊乱导致的,直到那天吃饭吃到一半突然一阵恶心,跑到厕所吐了很久。

她猛然意识到,会不会怀孕了。

四月份她去队里看过叶淮生,然后那次在他宿舍,两人很久没有做了,都有点火急火燎的,根本也没有做任何措施,本身也就带着一点侥幸心理,毕竟以前也有几次不做安全措施的,不照样没事吗,没想到这一次会中枪。

之后钟瑾去买了验孕棒,确定真的怀孕了,去医院里一检查,说是怀孕已有一个月了。完全没想到。

回来的路上,钟瑾脚步都沉重了。

一边是高兴,一边又是担心。

医生说让她休息,补点营养,现在身体太虚,孩子恐怕会担不住。

她给叶淮生打电话。

她说:“叶淮生,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一个事。”

他嗓音透露出紧张的语气:“怎么了?”

钟瑾顿了顿,压下激动的心跳,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你要做爸爸了。”

有好几秒,那里都没有任何声音,一片寂静,而后听到他说:“小瑾,你说什么,我要做爸爸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钟瑾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握着手机:“可能是上一次,我现在又高兴又不安,医生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我想回家去。”

她没把医生的原话如实照说,怕叶淮生担心。

叶淮生说:“今天晚上我想办法去你那里。”

那天晚上,他是夜里来的。

几点钟已经不记得了,睡的迷迷糊糊中被一阵轻微的响声惊动了。

他从夜色中进来,沃卡趴在地毯上睡觉,闻声警觉抬起一颗大脑袋,叶淮生半蹲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沃卡呜呜呜叫了几声,使劲摇晃尾巴。

沃卡一路尾随着叶淮生走进卧室,钟瑾已经起来了,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裙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揉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灯开了一盏,昏暗的,两人的影子打在墙壁上。

叶淮生走过去坐在床上,轻轻把她搂进怀里,钟瑾顺势贴上去,双手圈住他脖子。

只是拥抱着,谁也不说话。

隔了几秒,叶淮生低下头,舔咬她的耳垂脸颊一路到嘴唇,反复辗转,将人抱到腿上,撩起裙角,手掌不自主地滑进她的裙摆下。

他的掌心和以前不一样,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贴着她细滑的肌肤上,有一种粗粝又刺激的感觉。

手摸到她的小腹上,叶淮生轻柔抚摸着,低喃,我要做爸爸了,无法言喻的激动。

他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钟瑾手指温柔抚摸他的头,“医生说,四个月以后能感觉到胎动,现在他还小,感觉不到他。”

叶淮生抱起钟瑾,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好几口。

又怕她累着,让她先睡,他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