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及大腿的T恤翻起, 匀称的长腿一览无遗,甚至,露出浅紫色内裤的一角。

“哇!”她惊叫一声,立即转过身子。

这下, 浅紫色内裤大半都露了出来。

果真如叶径想象过的那样。

浅紫色裹着白皙的肌肤…

叶翘绿慌乱地缩起双腿,蜷进沙发。她把T恤的下摆扯过膝盖, 下半身包进衣服里。然后,她看向叶径, “你没有看到什么吧?”如果他回答看到了, 她就揍他一顿。

叶径凤目幽深,摇了摇头。

她不信,警告说:“看到了也要忘掉。”

他点头。

算他懂事。“你有没有短裤借我穿穿?”叶翘绿意识到了,把长款T恤当裙穿有点危险。

叶径放下手里的册子, 站了起来,“我给你找找。”

几分钟之后,他出来,拿着一条松紧带的短裤。“别的你都穿不上,这个你试试能不能绑紧。”

叶翘绿接过来,赶紧去卫生间。

裤子有点大,她把带子绑到最紧,勉强能穿。只是,穿上之后,她猛然想到,叶径的某个部位也曾裹在这裤子之中。

他身材是很好,但那个东西,都是丑的吧…

她瞬间觉得这条裤子的裤裆有千斤重…

抬眼望向镜中,她的脸蛋,红霞似火。

叶翘绿吓到了。怎么红成这样了?

她闭眼深呼吸,低头用冷水拍拍脸。

那个册子的威力太大了。难怪都说,淫/欲是深渊,是禁地。她不过是站在悬崖上,朝深渊禁地望了一会儿,就心神不宁了。

她这趟过来是正经事,不能掉进深渊。

她又往脸上扑了几下水。

再抬头时,感觉好多了。

然而瞥见香水瓶时,脑海中又闪过册子里的画面。她喃喃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继续洗脸。

叶翘绿在卫生间待得比较久,再出来时,只见叶径一手搭着额头,斜靠在沙发上。

她唤道,“叶径?”

他没有反应。

睡着了?叶翘绿走近他。

他闭着眼,神色放松,没有一丝妖异之色。

叶翘绿愣愣看着,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回到了九岁那年。叶径半夜要看球赛的话,就会睡沙发。现在和那个情景很像。

她在沙发旁蹲下,细细地打量他。

这几年,她都没机会好好看过他。

朱彩彩说,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都不一样。

有些喜欢轰轰烈烈,曲折壮阔。

有些则偏爱细水长流,小日子幸福就好。

有些甚至连情话都不讲,沉默却又可靠。有句话叫: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叶翘绿听到,想了很久。

她不介意叶径陪她一辈子。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她一回头,他就会在。说着凉薄的话,做着最温暖的事。

虽然他去K市的几年,和她疏远了。但是,他又回来了。

他那时不时展现的妖色,在她的暴力之下,收敛许多。她再搓几遍,他也许就变回自闭儿了。

回归正道,指日可待!

叶翘绿看了好一会儿。

叶径呼吸平缓,睡得很熟的样子。

她转头看了眼桌上摊开的册子。男女互相挑逗的画面,让她又好奇起那深渊禁地了。

她就偷拍一下好了。或者把照片高价卖给朱彩彩和昌艳秋,小赚一笔。

叶翘绿心跳加速,拿起手机,调成静音。她轻手轻脚去勾叶径的衣领,然后把手机贴近他的衣领处,按下拍摄键。

完毕后,她检查着照片。衣领开口的角度不够大,只拍到了一点他的胸膛。估计卖不到好价钱。

于是她扯开那个V领,单起一只眼,偷窥他的胸膛。

叶径的身材简直完美。

她这么看着,觉得热热的。

她把目光转到他的脸。从他的额头到鬓角、再到眉眼,鼻梁,薄唇。出色至极的样貌。

他小时候像施与美,长大了倒不太像。

没一会儿,叶翘绿觉得呼吸间都有热气冒出,有点晕乎乎的。像是喝酒的后劲。

可是她刚刚没有喝酒,气泡水的味道也不像酒。她只好将此现象理解为酒不醉人人自醉。

叶翘绿越来越晕,思维变得呆滞。

呆滞中,她忽然想到一个事:叶径夺走了她的吻,那她就也夺他一个。这样就很公平了。

叶翘绿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我真聪明啊…”

决定了就要干。

她用力地把叶径的腿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到沙发边。然后伸手拿起小册子,翻到唇舌交缠那一页。认真学习过后,她打算去实践了。

转头时,叶翘绿见到叶径在看着她。

她愣了,问道:“你睡觉为什么会睁眼?”她已经完全迷糊了。

叶径听到她的话,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然后,他闭上眼。

“这才乖。”叶翘绿笑了,“你好好睡觉。”

她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揉了揉,搓了搓。嘴里念着:“斩妖除魔!”

揉完了,搓完了。

她倾身咬住他的下唇。

她这不是吻,是真正的咬,而且用力得很。她忘记自己在干嘛了,脑海中幻想着在啃鸡腿。这个鸡腿的肉感还不错,就是少了点酱料味。

叶径的下唇被咬破了。

让她啃了一会,他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厮磨着她的唇瓣。在她惊呼时,他的舌灵巧地探进她的齿腔。他吻得激烈狂乱。卷起她的舌尖,刮过她的上颚,诱她和他一起沉沦。

叶翘绿已经彻底晕乎了,她浑身无力,趴在叶径的身上。

这鸡腿吃久了,好累。

然后,她睡着了。

叶径抱着她,坐了起来。

对她来说,那瓶水的酒精浓度还是高了。

叶翘绿醒来是傍晚了。天色暗下来,客厅没有开灯。

她一脸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坐起来,想起了,这是叶径的地方。但是哪都没有开灯,不知道他在不在。

“叶径。”她喊着。“叶径。”有叶径在,她待在这儿没觉得有不妥。而一旦失去了他的气息,这个房子很陌生。

这时,有懒懒的声音传来,“怎么?”

房间的灯亮了,客厅的灯也亮起。

叶径出现在房间门口,眸色意味不明,“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她记得自己在欣赏他的睡颜,后来就不知道了。

“你扑上来吻我,然后睡着了。”叶径陈述着事实,语气低沉了些。

叶翘绿一扫之前的浑沌,她吃惊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他走过来,指着下唇的伤口,“伤到我了。”

她太震惊了,震惊到跳了起来,“天啊!”

“我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叶径神色有点无奈。

她意会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强吻吗?”

“不然你以为是我邀请你吻到我破皮?”

她瞪大眼,“你为什么不反抗?”光有肌肉不能打?那不就是草包嘛。

“我头晕得厉害,天旋地转。”

叶翘绿看着他的伤口,红得有点吓人。似乎是被咬出来的。她冥思苦想,左想右想,想不出这个吻怎么发生的。只能说,淫/欲让人堕落。

不过…他以前吻过她。那她现在吻回他,也算公平吧。有点儿不公平的是,她的初吻没破皮。而她伤了他。她站起来,叉腰问道:“你想怎么样?不如我赔你一百块吧。”语气中有着心虚。

叶径冷冷的,“我以前请你吃两碗牛肉面都五十多了。”

“那——”提起以前的霸王餐史,她的气势有点弱了。“赔你两百啊。”

他一把拉住她。

“干嘛?”她警惕:“你不能事后报复啊,我打不过你的。”

叶径挑起一抹笑,轻声道,“一吻还一吻。”

第49章

叶径不等她的回答, 抓住她吻了过去。

就连朱彩彩都能明白到叶翘绿这等粗神经不能用温吞方式,叶径哪能不知。他在等待时机。

叶翘绿的细腻表现在情感之外。儿时凭着一个武侠片,就自以为喜欢上了罗锡。

社交在她的理解中是十分浅白的, 喜欢谁就和谁玩。从不花时间在人际关系的弯弯绕绕上。遇到不友善的人,她耿直地回之。

过去的几年, 施与美电话打得多, 他都应得简洁。

施与美叹道:“妈妈从小对你嘘寒问暖,你的性子还不如单亲家庭长大的小绿开朗。”

“父母恩爱/的家庭也不一定能生出她这样的。”

其实, 他和她都不合群。

别人道他是天才。天才多孤僻。

她也有天份, 却是以另类的自信潇洒独行在世界。

前几年邹象说她傻, 近两年倒改口了, 评价为:“大智若愚。”

在世二十六年,叶径只遇过这样一个叶翘绿。

她很聪明,也很单纯。

他看着她欢蹦乱跳向他奔来,掉进一个坑, 好不容易爬起来,“扑通”一下, 又进去另一个坑。

坑越来越多,她跌得晕头转向, 离他越近。

——

叶径将叶翘绿压在黑色镜子。

她吓得双手抠在凉凉的镜面, 却抵抗不得。

嘴边是他充满攻击性的气息。或许这就是朱彩彩所述的男性荷尔蒙。

势如破竹的侵略让她兵败如山倒。

她的指甲在镜面划出一声尖刺的噪音,接着双手就被他单手扣起。她已经无法思考,唇瓣被他咬得又疼又麻,脸上热烫烫的。动了动手指, 碰到了他的掌心,引来更火热的探索。

之前她对他的强吻只觉是啃鸡腿,正在感受中的这个亲热却像极了册子里的男女。

两人呼吸交叉在一起,喘气间带着暧昧的促音。

迷蒙间,她掀开眼见到斜上方的镜子倒映出了他的身影。然后,她手腕的钳制骤松,她顺势搭上他的肩。

嘴中舔到有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