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出陶小春既然知道怎么逃避却又在哪里疏忽了,以至搭上性命。”小夏想了一下,“也许我们该问问刘铁,不是说陶小春失踪前曾送给过他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有什么信息,我们行动起来会省许多事情。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问,决不让他介入这件事,这样就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谢谢。”阮瞻讶异地说,没想到她还能顾虑到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心想算她有良心!

“没关系,互相帮助嘛!可是之后怎么办呢?”

阮瞻沉吟了一下。“先把陶小春的情况弄清楚再说,这件事我想免不了要大斗一场。要驱走它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救出被困的魂魄。”

“对不起。”是她又给他添麻烦了。

“算了,反正想驱走它,它也未必肯乖乖就范,总是要武力解决。”

“你有多大把握?”小夏偷瞄阮瞻一眼,“可能消灭它吗?”

“要驱走它,交过手才知道结果,而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它不是怨气不散的鬼魂,也不是隐藏在夜里,伺机祸害人类的恶鬼,它有它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合理的’存在,所以民间才称它们为‘仙’。玩各种请仙游戏的时候,‘仙’可能会应请求走上一遭,然后还会回到它们自己的‘家’,所以你只能把它从你这里送回去或者赶回去,而不能杀了它,至少我不能。”

“就是说它还有机会跑出来祸害人间!”

“别怪这些‘仙’!没听说过吗?人心不生暗鬼,鬼也不能轻易利用上人。说是鬼惑乱人,不如说是人祸。”

小夏点头,深以为然。要不是因为那个心理不健全的陶小春,要不是钱莉和张雪那么轻易的接受诱惑,要不是那些人性中最黑暗的妒忌、虚荣、无聊、愚蠢和残忍,怎么可能会有这场无因的灾难?

“那么就这样吧!”小夏说,“明天我得出庭,下午回来就问问刘铁知道什么情况,然后我再去学校找找有关陶小春的线索。”

“不,你不要单独去学校,否则临时出了什么事你无法对付!”阮瞻站起来,“先弄清情况,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小夏阻止要离开的阮瞻,“为什么我有时能看见鬼魂,有时又看不见呢?”

“一般情况下,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那个东西。可是如果它想让你看见,你就能看见,就算你闭上眼睛也一样。”

“那个还有——今天那三只女鬼为什么那么厉害那么凶恶?她们生前都是很善良单纯的女孩,而且就算是横死,也不到于这么可怕吧?”

“她们那么冤枉,死得那么恐怖,不厉害才怪!”阮瞻很奇怪小夏的想法,“你被人冤害试试看?变态的人有超越正常的邪力,怨气冲天的鬼也一样,这是情绪激化的问题,与生前的性格没有关系。”

“我小时候听人家讲《宋定伯遇鬼》的故事,听说新死的鬼能力不足,可是你看看,”小夏举起手,“我今天差点被它们咬掉手臂。”其实她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一心想要离开的阮瞻多陪她一会儿,今天她不怎么想一个人呆着。

她纤细手臂上的瘀伤让他差点伸手去抚摸,但他马上把动作改为抓住门把手,“这两天晚上别出去,不会有事的。”他转身想走,但却一眼撇见她胸前的玉坠,不由得皱眉。

“把你的护身符给我。”

“干什么?”

“我不抢你的!”小夏那付很宝贝很紧张的样子让他发笑,“这些日子你遇邪太多了,这玉被污染了祟气,保护力下降了,我帮你驱一驱,还这宝贝以清明。”

“突然这么主动对人好,一定有企图。”

“不要算了。”

“谁说不要,难道我还怕你?”小夏摘下玉坠,“我正气浩然,不怕你的阴谋诡计。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离开你这里吗?告诉你,没门!死了这条心吧!”

第十八章 偏僻的车库

虽然工作还是很多,第二天小夏还是在天一擦黑就离开事务所。她宁愿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要单独呆在办公室了。在大厦门口,她遇到了保安小张,心里觉得麻麻的,尤其是小张对她微笑的时候,但她知道面前的是真正的小张,是自己的感觉在作怪。

她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会持续多久,但是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所以她一进酒吧的门就追着刘铁到处跑。

“问你个事。”她尽量显得不那么专注,“你们学校那个陶小春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吧?她是你的铁杆粉丝,她是没留给你这大帅哥什么纪念品吗?”

“离家出走?”刘铁停下手里的活,“可是学校里的人都猜测说她一定被害了,毕竟最近不那么太平。”

“猜测?”

“是啊。因为前几次的案子都有谋杀情节,这一次是神秘失踪,所以大家只是猜测。真希望那个什么术士的尽快落入法网。”

“你怎么知道是术士干的,别人云亦云,很没有个性!”小夏一听人家诬陷阮瞻就生气。

刘铁奇怪地看着身边的跟屁虫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小夏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说这个,先说说你有没有线索。”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夏姐。”

“你知道我现在担任你们校方的法律代表,”小夏乱编一气,“不管谋杀也好,失踪也好,学校总要给家长一个交待,所以这种调查也是我的服务范围。”

“小夏姐去当侦探吧!”

“别贫嘴了,快仔细想想。全学校谁都知道她很喜欢你,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细节你没注意。”

“陶小春真的和那个系列谋杀案有关吗?”刘铁停下来,认真地问。

他不傻。上次小夏让他和倪阳合演一出戏,调查陶小春有没有看校篮球队的比赛时他就觉得古怪。问小夏姐吧,她又不肯说。随后陶小春就失踪,而小夏姐现在又那么急于调查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看着他年青认真的脸,小夏很正经地说:“这么说吧——你是成年人了,该知道有些秘密是不方便透露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纪律的问题,再说于你也有害无利。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全部的事实,现在你只要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就当帮帮我,也是帮帮陶小春,她毕竟是你的同学,还是你的崇拜者。”

刘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小夏姐,我并不想打听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不到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现在学校对外封锁消息,校内又人心惶惶——”

“小铁,我的酒!”一个顾客打断他们。

刘铁答应着,小夏则继续做跟屁虫。“所以我要你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依我看,年青女孩子离开自己的心上人,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一定有的,不然陶小春的祖父母也不会这么说,而且她总有种感觉,陶小春一定是为了送刘铁离别礼物才出的意外,因此这东西送到哪里就成了关键。其实他们可以跑到学校里引出血腥玛丽,打败它再问出陶小春的消息,解救她被困的魂魄,可它可能被驱走,但不一定会合作,而且那样太冒险,没有计划性,对阮瞻不公平。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呀!”刘铁皱眉,“虽说陶小春对我是有点特别,我也不是感觉不到,不过她是个很含蓄的人,没什么表示呀!再说,她送给我东西无外就那几种方法,寄给我、送到我的宿舍、亲自交给我、托朋友带给我,到今天她失踪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应该早就到了啊!”

是啊,从时间上看确实不大可能了。是陶小春的祖父母记错了,还是她慌张之下没送成?或者出了什么岔子没送到?刘铁遗漏了某些环节?

“这样,我再想想。”刘铁扶住因为跟在自己后面转悠而差点绊倒的小夏,“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连警察也不告诉。”

“好,回来我请你吃饭。”

“上次的还没请呢!”

“记上账不就得了。”

“那我不客气了,欠我两次。”刘铁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要去干活了。”

小夏挥挥手,沮丧地走到吧台处,很没形象的趴在台子上。刘铁要么没有来自陶小春东西,要么是想不起来,也就是说她的计划没有进展。要怎么办呢?

“干什么呀小妹妹,想大小通吃?”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小夏循声望去,见是那个她第一次来酒吧认识的女人,顾姐。她调侃和妒忌兼备的看着小夏,周围几个女人也一脸玩味。

还说是为了放松喝酒才来这里,不是为了泡帅哥!谁相信!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说了我不是阮老板的情人,是他的债主,怎么就不信呢?”

“切,要说阿瞻欠债,打死我都不信。”一个女人搭腔,“这么多年了,早看出阿瞻是个顶顶骄傲的人,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是最有担当的男人了。”

“是啊。”另一个女人说:“就算真的一时周转不灵,我怎么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呢,不然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他欠我的债。”

“信不信随便你们!放心,我对这里的大小男人统统没有兴趣,你们对他们要杀要剐、或蒸或煮随便处理,跟我没关系。我还可以免费奉劝一句,对付这里的男人,守株待兔是没用的,尤其是对老板,不如主动出击。听我的话没错,我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只是吃他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参观一下、开开眼界就行了,不然剩下的遗骸让我瞻仰一下也行。”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阿瞻你怎么说?”

小夏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阮瞻正巧拿了东西进到吧台里面来,那几个女人相当阴险,根本不提醒她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她教唆这些色女吃掉他。

“我是‘欠了’岳小姐的,不过马上就要‘还清’了。”阮瞻轻描淡写地说,脸上笑得那么温柔好看,可是小夏知道他在咬牙切齿。

“这是真的吗?阿瞻你不是给她打掩护吧?”顾姐意有所指地说:“下次有什么困难也和我说说,大家朋友一场,怎么也能帮你,免得你被人讹诈。”

“没什么,只是失误,小小的失误。”阮瞻瞄了小夏一眼。没错,是他误交损友。万里这混蛋,自己倒躲到意大利去了。

一边的小夏看到这情形,心想大事不妙,一定要哄哄他才行!一般而言,胡萝卜加大棒对男人很有效,也许对阮瞻也可以试试。

“咦,我想起来了。”小夏讨好的笑,差不多算谄媚了,“今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件摩托党的夹克,帅死了,我想你穿了一定好看。不然我送你一件?偶尔改变一下形象嘛!”

阮瞻意外地看着她,好像认真地听,实际上是没有消一点气,可他英俊冷静的侧脸却让那几个女人看得心醉神迷。

这时恰巧过来的刘铁听到小夏的话,忽然站住了,想起什么似的说:“摩托车?!小夏姐,我想起来了,就是摩托车!”

摩托车?刘铁说的是礼物的事吗?陶小春那么大手笔,用摩托车当作临别礼物!

小夏很吃惊,连忙把刘铁拉到角落,也不管阮瞻的火气还旺不旺了,也不管自己和刘铁的动作是否暧昧,心急地询问他到底想起什么。

“我一直想把我表哥的那辆废弃的摩托车修好,并改装成更大马力的,而且全部亲手用淘来的旧零件实现这个愿望,所以从上个学期我就在慢慢做这个事情。可是以前一直没什么进展,弄来弄去也只是个车架子。不过今年开学后,倪阳这小子不知从哪找来的门路找来很多零件,又天天来帮我,所以进度突飞猛进,两周前刚刚完成。”刘铁因想起自己的梦想有点兴奋,可小夏却急于知道和陶小春有关的细节。

“这和陶小春有什么关系?”

“她说她有亲戚是开修车场的,可以帮我找一只进口的化油器很便宜的卖给我,可是一直没拿来,我现在的车用的是国产的化油器。小夏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支持国货,是因为进口化油器的性能——算了,我跑题了。我是说,如果她真的离家出走,出走前还拿什么东西给我,很可能是那个,她知道那是我最想要的,而且她也答应过。”

“你在哪里改装你的车?”小夏紧张地问。

“学校最里面有个废旧车库知道吗?就在西北角旧楼的后面。”刘铁比划了一下,表示那个地方有多么偏僻,“上学期我们找校长借了那里排过话剧,后来发现那里平时没什么人去,只存放了两辆学校的三产淘汰下来的旧汽车,大概是等着卖而还没卖到合适的价钱。我——我把车放到那里了,一有时间我就去那里摆弄一下。本来改装好后我想去试车的,不过这一阵比较忙,学校又出了那么多事,没什么心情,所以一直没去成,你想隐陶小春会不会去过那里!”

偏僻黑暗的车库,封闭的空间,汽车和摩托车都会有后视镜——

小夏因为这个消息白了脸,她知道他们找对了方向,一定就是那个地方!

她回过头去向阮瞻示意有消息了,然后很郑重的对刘铁说:“答应我,这几天你不要去那个地方。”

“为什么?陶小春她——”

“也许那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你会破坏了现场,影响找到她的机会。所以不要去,而且这消息也不要泄露出去,明白吗?”

“可是,有必要那么神秘吗?不报告警方吗?”

“这个我会处理的。”小夏不得已的透露一点消息,“这可能牵涉到谋杀,对手不知道是谁,所以你一定要置身事外,不然会影响到整个案子。答应我,不去那里。”

看着小夏难得的严肃神情,刘铁不由得点头答应,但他突然又想起什么,犹豫地说:“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和你说,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脑海里,可是这件事我感觉不太好,我想也许会对你有些用处!”

“什么事?”

“最近总有一个人来学校打听那几起——事件。”刘铁不知怎么说才好,“不象是警察,我觉得他有点怪。”

“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皮肤很白,有点富态。其实长得很不错,但是——怎么说呢——让人不舒服。”

怪男人?这又是谁?

第十九章 三个女鬼

“怪人?”阮瞻皱眉,“他让你紧张?”

“不知道,就是听到有这么个人心里就感觉不舒服。”小夏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安,“你知道女人的第六感比较敏锐,我怕他是张雪的爸爸请来的那些道士、和尚、阴阳师,这样会让你暴露的,得小心点!”

“你认为他是来捉我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除了警察,只有张雪的父亲在下大力气追查‘邪恶术士’,我可不想你被发现。我听说,张雪的父亲报仇心切,下了‘江湖追杀令’,你如果被人捉到,不要妄图经过司法程序,我也没机会给你辩护,你的小命铁定玩完!”

“你还说倪阳的港台警匪剧看多了!”阮瞻失笑,心里有点奇怪的期许,“你怕我出事吗?”

“那当然,不然我不就没有免费的‘法师’可以利用了嘛!”

“就知道你势利!”

小夏笑,“开个玩笑的,你还当真。我的女朋友多的是,男性朋友就你和万里两个,要是你出了事,我凭白无故损失了百分之五十,这么高的比例我承受不起,想想都觉得倒霉!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没听人说过吗——诸葛一生惟谨慎,小心行得万年船。小心一点总没有错,难道你比诸葛孔明还聪明?”

“好吧,反正之前我也没什么马脚露出来,以后你自己行动,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的美,这件事你说了帮我就要帮到底。”小夏知道阮瞻只是说说而已,但还是很认真的提醒,“我担心你的安危,你却要我一个人去面对凶恶的邪灵,没有一点朋友间的觉悟!”

“那你说要怎么办?”

“办法当然是有了。你想,我现在是校方的法律代表,我在学校里走动没有人会怀疑,然后我就说这个案子太可怕,我要我的‘男朋友’陪着我来来去去的,谁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很荣幸。”

“大家是为了工作。”小夏一本正经地说:“至少装到这件事平息就好。”

她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女人,她们好像在喝酒聊天,实际上是在注意她和阮瞻这里。他们现在站在楼梯上说话,刚好可以和酒吧里的人互相看到。她知道这情形有点鬼鬼祟祟,可是她更不敢明目张胆把阮瞻叫上楼去密谈,那样会提供给许多人彩色的丰富想象。

人毕竟是社会动物,也要考虑一下影响。所谓人言可畏啊!

“你说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是不是显得有点古怪?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它能力最强的时候吧?”

“明天吧!应该先找到陶小春的——实体比较好。而且事先要打一点伏笔,一个法律代表不做法律方面的事务,反而去一个废旧车库不是很奇怪吗?”阮瞻想了想,“这样,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和刘铁很熟悉,就说他拿他的摩托车向你献宝,我身为你的‘男朋友’当然一起去了。”

“这样不好。”小夏反对,“首先我不想把刘铁扯进这件事来,刚才我才要他答应这几天别去车库。另外,最重要的是,我和刘铁都和你有关系,表面上看来好像只是巧合,但就怕有心人非要从这里找出什么疏漏,这样对你不利。”

“如果有心人要找出我们的联系,能牵扯的线索太多了,不必在意这一点。”阮瞻说,内心因为她对他的关心在意而温暖,至少她比那个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还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小心一点是对的,可是——有我在,别怕!”

“要我去和刘铁说吗?”

“我去说,你先上楼去吧。”

小夏点点头,独自回到楼上阮瞻的、而现在属于她的卧室。

阮瞻的店地理位置很好,处在酒吧和写字楼聚集的地方。入夜后,大门的正面很热闹,但背面就很僻静了。而且他的酒吧不是那种很喧嚣的类型,加之他把二楼的隔音做得很好,所以卧室基本上好像被隔离一样,非常安静舒适。小夏换过衣服后就舒服地躺在床上,关上灯让自己陷入黑暗中,脑海中模糊的想着那个怪人的事,直到意识越来越昏沉,渐渐的进入睡眠状态。

当当当!

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叩窗声。

小夏瞬间惊醒,直瞪着眼睛盯着昏黑中的屋顶。有人敲窗?可这是酒吧的二楼,而且由于天气有点热,窗户是大开着的。

她屏息着不动,半响,没有声音。

一定是作梦,她想着,全身放松下来。可正当她准备翻过身继续睡时,一个女人轻颤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清晰得就像伏在她的耳边。

嘻嘻——

“是谁?”她惊叫了一声。

“岳——小——夏,岳——小——夏,岳——小——夏!”

下意识的,小夏差点回应,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万里所讲的荒宅故事,急忙噤声,跳下床来拧亮床头灯。

房间里只有她和她的影子,还有断续的怪声从窗边传来。

没有风,窗帘不动,小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停在窗边,犹疑着是否拉开窗帘看一看。也许是自己最近神经衰弱造成的幻觉呢?或者是半梦半醒的错觉?如果不弄清楚就去找阮瞻,不是太依赖别人了吗?

“你来啦!”窗帘后有个女人突然说。

小夏吓得倒退了一步,也恰在此时,夜风吹拂起窗帘,小夏的眼前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三张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血脸,倒挂在窗外一米处的半空!

它们好像无法超过窗棂,但却执拗的守在窗外不动,无论从什么角度,小夏都能从飘扬的窗帘缝隙中看到它们阴森的存在。

她跳起来,逃一样跑下楼去。

“阮瞻!阮瞻!有鬼!有——”

她的大叫使得全酒吧的人都抬起头看着楼梯,众人的注目也使她的叫声嘎然而止,愣在当地,她求助地看着阮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