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瞻!”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子,浑身哆嗦着,感觉寂寞和无助象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心。

如果他在就好了,如果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从来不知道是这么需要他的,直到他突然离开她才深刻地觉察到,几乎一瞬间就在浑浑噩噩间明了,原来依赖他已经成了那样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他还会回来吗?

第五章 入会

天亮后,小夏发现自己伤风了,是昨晚连冻带吓的结果。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以造访当事人的名义从事务所中溜出来找顾与方。

“那个娱乐城有问题!”小夏开门见山,“不仅表面上就有违法乱纪、涉黄涉毒的行为,内情也透着古怪。”

顾与方不说话,给小夏来个闷声大发财。

“我昨天在那里遇到鬼了,而且他们还追到我家里,上演了一出半夜鬼敲门。”小夏被头疼和鼻塞折磨得把惊吓变为了愤怒,不由得提高声音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

顾与方白了脸,喃喃自语道:“我说了他们有异能的。”

“可你却诳我去顶雷?我帮你,你却陷害我!”

“不是,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我想你也许——我不知道你遇到那个。”

“那么你现在至少可以把事实真相说给我听!”

“不是我不说,我入会真的发了血誓的。”顾与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我说过——如果违誓的话,我会——”她说不下去了,下意识抚着自己的四肢。

顾与方的神情把恐惧也传染给了小夏,登时让她的气势矮了下去,本来理直气壮的,语气却象是道歉,“那好,我不逼你。可是我也不能帮你了,并不是斗气,而是我也很怕。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让我好像暴露在狼群下的羊,至少我得能反抗,保得住小命才能帮别人。”阮瞻不在她身边,她没有任何把握,什么时候已经那么依赖他了,她自己从没有意识到。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求你了!”顾与方蓦然从魂游状态下惊醒,猛地抓住小夏的手臂,指甲甚至刺穿了小夏的薄毛衣,仿佛小夏是她整个世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不知道再去相信谁,也不能再透露什么给另一个人!我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说不定现在——”她的嘴唇哆嗦着,“或许,我说不说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最后每个人都会死。”

她放开小夏,失魂落魄地慢慢坐下,显得那么绝望和胆怯。

小夏忍不住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也许警方会解决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现在做决定,反正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审察起诉,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

顾与方苦笑着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拉小夏坐得离她近一些,好像要寻找勇气。

“我只是很寂寞,所以才入了这个花会。”她喃喃地说着,决定从束缚中解脱,告诉小夏一部分事实,至少不要进了监狱,“其实,我是最新的会员,只入会了一个月,是从阿瞻的店关了后才参加的。”她瞄了一眼周围,感觉有人盯着她,却又说不清方向。

“阮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个名子让小夏的心脏少跳了一下。

“这和他没关系,只是他走了而已。”

“怎么听起来象个怨妇!”小夏咕哝了一声,对这件暗恋事件有点不能相信。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我一直对阿瞻怀有好感,一直想和他发展出不一样的感情,可对他那种男人,又不能追得太紧,所以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去他那里坐坐,期望会有机会。但是两年来,他对我即没有太好也没有太坏,和对其它人一样。如果我够聪明,早就知道这根本是不能燃烧的火种,应该离开,可是我却让自己越陷越深。”

“夜归人里的女人对他有好感的可多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小夏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他不好吗?”顾与方反问:“姐姐我见识过太多的男人了,相信我的眼光,他是这世界上少有的极品男人了,温柔中带着强悍,有担当,冷静稳重,有成年女性最看重的安全感。”

“要命的是他还那么帅!”小夏的声音继续低,几乎是耳语了,可顾与方还是听见了。

“没错,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可却也是我进入花会的主要原因。”

小夏想起了娱乐城里的美少年,一下子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与方对此很了然,她知道在小夏的心中完全不能认同她的行为。小夏是那种虽然生活在时尚的国际化都市,做着上流的工作,但却是在保守家庭里接受了相当严格的家教的保守女子,当然不能接受她的生活方式。

但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败坏社会风气,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要赢得巨大的成功,没有一个是容易的,特别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她已阅尽千帆,并且有钱、有能力、也有需要,当然有权享受经济生活提供的一切物质用品,包括男人。

她没有家,没有孩子,谁愿意每天砍杀了一天后,还有去面对空荡荡的四壁。如果不是阮瞻出现在她生活里的话,她也许会一直这么快乐又寂寞的生活下去,虽然没心没肺,至少轻松。

遇到阮瞻后,她忽然有了要安稳过日子的打算,但任凭她用尽对付男人的手段,他始终不动如山。而当他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突然失踪,她才明白,她费了两年的心力,竟然连一个能道声别的朋友也算不上。

原来,她一直想停靠的港湾是一个美丽的海市蜃楼,好像永远在那,但她永远也到接近不了!

绝望吗?说不上!她这种女人,原本早就把爱情的幻像打得粉碎。可是她的心一直空到没有了底,急于找什么填补上,所以她才来到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女人花”娱乐城。

一到地方她就知道,这里正是她这种女人的销金窟,比起“夜归人”酒吧的简单,这里却是应有尽有,而且聪明得能让有心人一下就能感觉到,又能让官方调查不出。

小夏说那里有一个俊美无双的男招待,带有妖异的气息,十分引人注目。但她不知道,真正的“妖异”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就消失了,以后只有在花会里才能再见到他们。

而且,是在梦里!

朔日,朔月、朔星,三个孪生的兄弟,柔弱年少的脸,比成年男子还要强壮的身体,冷漠又诱惑的眼神,混合出一种说不出的致使吸引。她第一次来娱乐城就在豪华包间里见到了这三兄弟中的老二,之后她就被他牢牢地网在其中。

朔月握着她的手给她看手相,微凉的肌肤、略嫌僵硬的手指,却只是抚弄她的手就勾起她最内心深处的情欲。

他挑逗她却不不满足她,也不要她的钱,只是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她命中注定是神的女人,而他是花神的三个分身中的一个,就是来找花神的新娘。

她当然不会相信,以为这只是个噱头,是个吸引客人的小花招。可他如此认真,说如果不相信,就回家去,把所有的门窗锁紧,而他会在午夜三点与她在梦中相见。

为了好玩,她照做了,但是她直瞪着眼睛到了二点五十九分仍然没有睡意。当她以为这终究不过是一个玩笑时,却毫无预兆的陷入昏睡。

在梦中,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片花海围绕的一间用黑色石子彻成的房子,里面等着朔月。他们热烈的缠绵,疯狂地索求,那一夜让她得到了做女人以来最大的快乐。他说:他给她三次相见的机会,如果她同意,他就会选一天来娶她。如果她不同意,他就再不会来。而且,花神是不可能有一位新娘的,当她决定做神的女人时,就去参加一个花会的组织,神会把她们一一带走。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精疲力竭但异常满足。房间所有的门窗都还关得好好的,借了大楼保安的监视录像也没发现任何人出入。

但她相信一定发生过事情,而不是她的幻觉。因为她的身体这样告诉她;因为在浴室的镜子上写着:我还会来!那字体血红,是用她的血写就,却并不是她的字迹;因为她的右胸上有个深到流血的牙齿印迹,那种角度不可能是自己发疯咬的。

开始时,她对这一切幸福中带着一丝恐惧,甚至怀疑有鬼怪作祟,重金请了一位法师来给她看气色,有没有被鬼物所缠。这位法师据说是本市最大的富翁张群曾经聘请过的,有很强的法力。但法师说她没有邪气,反而有神气圣光,一个劲的追问她最近有无奇遇。

她当然是隐瞒,事实上她也只是让法师看她的气色,没有让法师去她家驱魔,因为她舍不下朔月,才相聚一次他就让她陷入情欲中无法自拔。如果她不能有爱情,至少还可以享受身体。

朔月许诺的三次相会,总会在她等得最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到来,然后是极致的快乐。在他第三次离去后,果然不再回来,而她已经完全被他征服,根本不能没有他。所以她愿意做神的新娘,按照他事先留下的地址加入了花会。

她世故的头脑曾经让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不相信所发生的事,但最后各种幻像和神迹却慢慢让她对此深信不疑。这世界如此大,谁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而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认知。

她就是许给神的女人!

在花会里,她像其它十几个女人一样,贡献了大笔的金钱,但她不在乎;她这样独立甚至嚣张的女人在这里会却像妃子被皇帝召见一样,她也不在乎;当她的身体日渐衰弱,意识到做神的新娘意味着生理的死亡,她还是不在乎,而花神也没有让她失望过,让她和其它人一样,坚信之中充满崇拜,甚至当她们得到神示,到了献祭的时刻后,她们中最狂热的一个立刻争着要做第一个新娘。

多么美丽的梦啊!

如果“婚礼”那天她照旧陷入昏睡,那么这个梦想还会持续下去,直到她死!可是她那天早早的用药过量,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情。

她聪明的保持假昏睡,看到了一切,忍耐着不敢出声,就算一切平静也依然象别人一样宛如死亡的躺着不动,直到那个不长眼的小偷闯进来,然后带来了警察才算解脱。

她希望有高人能够破解这个案子中的秘密,而她自己不必坐牢,所以她要告诉小夏她入会的事情,但不能说出入会后的情节,因为背叛意味着她会死去。

因为她看到了事实的恐怖真相!

第六章 海豹人

别墅内。

洪好好揉揉僵硬的脖子,看看仍然兴致勃勃盯着水盆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道:“还有必要这么盯着她吗?飞鹤报废了一大堆,她那下贱的血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不懂。”男人头也不抬,“要找到阮瞻,岳小夏是最好的诱饵。”

“我倒不相信了,他不是两个月没回来?”

“我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不过他会回来的。道界的异宝血木剑在这里,有道行的人都不会舍得下!再说,他把剑放在她手里,说明她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不会丢下她不管。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徘徊,我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罢了。”男人笑,但声音听来象哮喘,“必要时我会来点狠的。”

“昨晚的鬼敲门还不够狠?”洪好好摆了个撩人的姿势,试图引起男人的注意,但最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有点气急败坏,“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偷窥的癖好!”

“偷窥不好吗?探听情报就是偷窥!血腥玛丽的事件我虽然没有探到阮瞻的底,现在至少我知道原来传说中的血木剑竟然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不直接把岳小夏抓来算了,反正那宝贝剑在她手上,你派去什么也没有用,除非你自己亲自出马。”

“慢来,慢来,不要急!”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洪好好的存在,伸臂把她拉在怀里,“抓了她只能触犯世间的刑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不一定会把消息传递到姓阮的那里,我会用其它的方法。”

“那她呢!”洪好好指指水盆中顾与方的脸,“虽然听不见她说什么,但猜也猜得到她在泄花会的底!”

“不,她没有全说出去,不然岳小夏不会那样一付表情,新奇、害羞、尴尬,却没有一点惊恐。”

“那她一定是在说她的身体享受喽?”洪好好娇笑,“那么就不用在意她啦?”

“不,除掉她!”

“真麻烦!”

“那还不是你不小心?”男人温柔地说,但语气里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让洪好好立时噤声。

“我——我没想到她会磕药过量,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根本没中迷离咒!你知道,你的迷离咒能穿墙透壁,中者进入完全真实的预设梦境,但是不能让神志不清的人中咒——”

“不用解释了,去做。”男人又恢复了常态,“顾与方发过血誓不是吗?”

※※※

小夏才要上床睡觉,就被急速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夜色已深,她怕吵到邻居,连忙跑过去,从门上的透视镜中,她看见来人是顾与方。

“这么晚了,你有事?”她才开了一条门缝,顾与方就挤了进来,身体柔软得象半液体。这让小夏感到有点古怪,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顾与方打断。

“有人追杀我!”她的脸惊恐得不正常的白,可眼神却奇异的亮。

“是谁?花会里的人?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用的!晚了,晚了!”

“那我们赶快报警!”小夏意识到事情也许很严重,跑到客厅去拔打110报警电话,顾与方慢慢地跟在她后面,一直喃喃自语着:晚了!晚了!

电话接通了,那边立即就有个很美的女声说:“要报警吗?请问你是哪里?”

“有人被追杀,我这里是——”小夏蓦然住嘴,因为她听到电话那一端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让她立刻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难道她拔的不是报警电话?

“是吗?好可怜,可是她必须死,你也一样!真对不起!”

“你是谁?”小夏大声问。

电话那头半天没人回话,然后突然传来女人的低泣声。

小夏一惊,“呯”地摔掉电话,几乎算是扔掉的,好像手中的电话烫手一样。才一转头,却发现顾与方紧挨着她,几乎脸贴脸,骇得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晚了!晚了!”她依旧不停地念叨这句话。

“不晚,我们可以自救!对了,是什么人追你?”

“海豹人。”

“海豹?”小夏讶异地看着顾与方,心想她不是被吓疯了吧?她说的是那种圆圆胖胖的可爱动物,还是牛气哄哄的美国海豹陆战队?

“就是四肢全被砍下来,只剩下肢干,是对越反击战时越军对待我军俘虏时的手段。”顾与方热心的解释,但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

“这种人没了手脚,只能爬呀爬的,象这样!”她说着就突然象碎裂的雕像一样倒塌下去,小夏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顾与方的踪影。

“救我!救我!”身后有人凄厉的喊。

小夏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眼见顾与方东倒西歪地坐在客厅正中的地毯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变幻着脸色,四肢早已脱离了身体,只剩下肢干古怪地蠕动着,慢慢向她爬来。

“救我!”她忽然腾空立起来,直贴着小夏的脸。

小夏大叫一声,眼前一黑。

然而,她却惊醒过来。

一瞬间,她不能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真实事件,几秒钟后才明白刚才只是噩梦而已,但她同时感到房间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阴森感,急忙抓住摆放在枕边的血木剑。

血木剑自从鬼敲门事件后就不能再回复原来的小巧形态了,因为那需要用法力才能把它封印在蜡烛中,所以小夏只好买了个很高级的钓杆,打了个蝴蝶结送给主任。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她至少可以用钓杆的盒子藏好血木剑以方便随身携带。

现在血木剑依旧是乌沉沉的,没有发出什么光芒,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邪物,即使有,也肯定已经不在了。

其实遭遇了鬼敲门后,她本来打算住到阮瞻的店里,反正就算他的人不在,他在房子内外排的阵法还在,而且万里是有钥匙的。

但恍然间,她突然明白了阮瞻交给万里钥匙的用意——他不是要万里帮他时常照顾一下店面,他是把这个“防鬼堡垒”做她的备用,如果她再不幸的遇到邪祟,就可以到那里躲避,这样他即使远在天边也会安心。

这想法,让小夏从心底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安慰、愤怒、伤心、绝望、和与他永远可能不再相见的牵挂,这都让她断然决定不去他提供的安全之地,也没有向万里透露任何信息。

可能有点傻,可是她固执地想:他既然可以放弃一切悄然离开,那么她的死活也不用他来操心,她也不受他的恩惠!

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甚至算不上朋友!

可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这样让自己陷于恐惧之中,只是是想知道,当她遇到无法抵挡的、祸及生命的危机时,阮瞻会不会出现,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她,所以她选择了如此任性的赌博!

不要怕!

她鼓励着自己、逼迫自己从温暖的床上下来,摸着黑在整个房子里走了一遍。血木剑没有任何反应,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她就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惊悚,而经过太多的事后,她相信自己的心灵感应。

难道是顾与方出了事?!

念及此,她慌忙拔通了万里的电话。

第七章 示威一样的谋杀

“喂?”电话里传来万里迷迷糊糊的声音,“是人还是鬼,现在才凌晨两点。”

“是我,小夏。”

“出什么事了?”万里登时清醒。他知道小夏的内心是很温柔体贴的,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半夜打扰他。

“我想——顾与方可能出事了。我不确定,可是我想最好去看一看。对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

“等着我,马上到!你千万别单独行动!”万里打断小夏的解释,立即起床穿衣,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夏家。

“你为什么抱着个钓杆盒子?”

“是血木剑!”小夏回答他,声音有点抖。

“你把它祭出来干什么了?”

“回来告诉你。”

“好吧,不过你要穿暖一点,今天夜里有点冷。”他贴心的嘱咐,望着她脆弱又逞强的脸,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怜惜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这么奸诈地看我干嘛?”小夏感到万里有点奇怪。

“我是想以后就用这种目光我的女病人,你觉得还有些魅力吗?”

“你不是最怕医患之恋吗?”

“我都习惯了。你会爱上我吗?”

“我会吐。”小夏言不由衷地说,实际上她知道万里是很吸引女人的,“你是要我和去看看顾与方,还是半夜里讨论你的魅力?”被他一搅合,她有点不那么怕了。

“我是想讨论的,不过我知道你想去看顾与方。”万里收敛起心情,“我们走吧。”

在路上,他不敢问为什么小夏会觉得顾与方会出事,怕增加她的不安感,但当他们到达顾与方所住的豪华公寓时,从很远就看见漆黑一片的大厦里,只有一盏灯不详地刺眼明亮,几乎一时就在心中确定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