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她觉悟,不再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爱和强烈的妒忌,等待新的人生!

“顾与方,你还不借机夺了你心上人的魂魄,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杨幕友在准备远遁的时候,仍不忘陷害阮瞻。

人皮衣服犹豫了一下,慢慢飘向正在打斗的两个石人。她看着阮瞻那张朔月的脸,知道里面是她念了两年的男人的灵魂,扁成一片的脸皮露出了极度悲伤的表情,就你画中的人在动着眉眼,虽然没有鬼泪,但流露着无尽的悲哀与绝望。

她终于明白了,她要抓住的是抓不住的,她所憎恨的,实际上是与她不相干的,她所依赖的,只是要利用她的。她自认精明,实则是最傻的!

“我最亲爱的,跟我走吧,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她喃喃地说着,慢慢贴在了阮瞻身上,就像伸出双手拥抱他一样。

“真是天下最傻的女人,你怎么就不觉悟!”万里急得大叫,眼见人皮衣服把阮瞻裹得越来越紧,限制了他的行动,自己却被老鬼着缠着,不能帮忙。

一边的杨幕友哈哈大笑,反身继续拘他的遁圈。可这时,人皮衣服却滑下了阮瞻的身体,裹上另一个石人。

这一次,她可不是慢慢缩紧了,而是突然就用上了极大的力量,就连不易摧毁的石人都惨叫一声。

人皮缠着石头,怨魂缠着恶鬼,无法形容的挣扎扭动、激烈缠斗,然后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石头和人皮都裂成碎块,怨魂和恶鬼也都消散开,一付同归于尽的场面!

与此同时,阮瞻已经抓起血木剑,对着从遁圈逃出的两人,直刺了过去。然而终究晚了一步,只听到杨幕友的惨叫远远的传来,两团灰魂却没了踪影。

阮瞻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如今去追杨幕友还来得及,可等他消灭了这一对死灵回来,顾与方就会灰飞烟灭。一瞬间的踌躇,还是让他选择了先救人。至于以后的威胁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先用血木剑一剑消灭了准备逃脱的老鬼,然后把剑交给万里拿着,自己虚空画符,口中默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

他的双手用力地聚着,仿佛有极大的力量往外拉,而他拼命地往回收一样,由于身体不属于自己就更加费力。但他倔强的拧着一肌劲,发誓一定要救回顾与方。

散在四处如荧火一样的微光在空中飘荡着,被各种气流吹得乱舞,象是要绝望地离开,又象是充满了留恋,一会儿飞回,一会儿又远走。

“回来!给自己一个机会!”万里在一旁帮不上忙,只好大喊一声,做他擅长的心理工作,“你打拼了一生,却在死的时候要逃!”

他盯着空中的散魂,见它们仍然杂乱无章的跳动,恨不能把它们抓在一起,一边的阮瞻则依旧执拗地向内聚力。

半晌,散魂终于飞舞的规律了起来,最后聚在了一起。阮瞻伸手握住那个虚无的光晕,长出了一口气,努力站稳。

“把衣服脱下来!”他对万里说。

“为什么是我脱?”万里反问,但手下并没有闲着,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和阮瞻相交多年,当然也明白一些其中的道理,魂魄没有容器是不能长期飘在外面的,除非是恶灵或者是有法术的。

阮瞻不说话,把魂魄压制在那件衣服里。

“你看着这里,我去追杨幕友!”说完不等万里回答,就窜了出去。

他知道杨幕友受了重伤,法力大减,也许会有追击的机会,所以急忙赶出来,循着那渐渐淡去的鬼气一路追下去。这是他第一次感谢自己可以沟通阴阳,能见人所不能见。

差不多都快出了密林时,终于觉察到了地面上的一丝绿光。他两三步追上,用力把血木剑插入地里,感觉剑身抖个不停,听到杨幕友的惨叫和怒骂,然后遁光又远了去。

他可真能逃!

阮瞻竟然有点佩服杨幕友了。虽然血木剑两次都没有打正他,但也确实扫到了,可他竟然只伤而不死,看来真的是法力和道术俱佳,可惜却去做了恶事!

一条小溪挡在他面前,他眼着遁光就在水底。小溪清且浅,在已经发白的天空下看得很清楚。他抬脚就要走进水中,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力往后仰,几乎一跤跌倒。

这个人真是阴险!

他追击得太急,差点忘了他现在是石体,而且这种怪石有一种奇怪的特性,非常怕水和火,而自然界最是水火无情,所以它才会稀少到只在传说中才出现,不知道杨幕友是怎么弄到的。

遇到火,它会被完全焚化;遇到水,它就会吸满了水,直到沉重得无法动弹!然后会象植物一样腐烂。

杨幕友竟然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他引入陷阱!

遁光在水下停留了一会儿,见阮瞻没有上当,又向着小溪的对面去了。阮瞻见状忙找了个较窄的地方,一跃而过,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又一处山洞。

山洞黑且深,有许多尸骨,有动物的,但更多的是人类的,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和阵阵恶臭。可阮瞻顾不了这些,深入到了最深处。

“你非要杀死我不可吗?”被逼到角落的两条灰影哆嗦着。

阮瞻愣了一下。

他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一直和这死灵斗,不想让它伤害别人,伤害小夏。现在它这一问,让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它和他一定有渊源,也许会解开父亲离世之迷!真的要杀了它,永远无法知晓曾经的秘密吗?

“我还知道你的身世,你是五岁那年被个鬼送到从你父亲那里的,是吗?”

“你到底是谁?”阮瞻象被刺了一下一样,尘封多年不愿提及的往事又回到心头。

“放过我,你会有机会知道的!”杨幕友突然笑起来,然后在阮瞻的震惊中,和洪好好一起象水一样渗下了地面。阮瞻这才看到地上原来是有一条裂缝的,一定是这天性谨慎的死灵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在他们消失后,又涌上了几个魂魄,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如果他用尽力气使用血木剑刺下去的话,他是有机会灭了杨幕友的。可是他想知道太多的事情,又不想伤害这几个看来被杨幕友囚困多年,如今用来当挡箭牌的鬼魂。

他小时候是被一只善良的鬼救了命的,他怎么能对无辜的鬼魂下得了手!这个杨幕友太了解他,可他对他一无所知!

他捡起了一块人的腿骨,叹了口气。

“来吧!”他对那几个鬼魂说,“我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

当他拿着这根附了鬼魂的骨头回到山洞时,万里已经把洞里的黑石一块不落的堆在了一起,正一脸戒惧地蹲在一边看那团不断蠕动衣服。

“我的老天,你可回来了!对着妖魔鬼怪我都不怕,可这——”他站起来,指指衣服,“让我浑身发麻到不知怎么办才好!”

阮瞻走过去,把衣服里的魂魄取出来,也附在骨头上。

“衣服拿去。”他把那件外套递给万里,万里却跳到一边去。

“扔掉扔掉,我宁愿冻死!话说回来,谁最后WIN了。”

“杨幕友,他还是逃了。”

“可惜,这么危险的计划能坚持到这里,却没有个完美的结局。”万里拍拍阮瞻的肩,也不仔细追问,“不过没关系,我们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次可以早做准备。玩的就是心跳嘛!”

阮瞻摇摇头,“他伤得够戗,暂时不会出来。但是,看来我要逐渐修炼了,不然他有备而来的话,我们都会死得很惨。”

万里没料到阮瞻会这么说,听过后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点兴奋。他一直反对阮瞻自我封印的,那让他的灵力全部锈蚀,相当可惜。

“这也不错啊,省得你每天无所事事。你这个——”他指指阮瞻手里的骨头,“你要把他们怎么办?”

“明天出山后,找个安静聚气的地方,置几座空坟,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至于顾与方,她恐怕有苦度一些时光,但是会好起来的。”

万里点点头,有些莫名的伤感。顾与方他也有过几面之缘,太刚强和自傲的女子,竟落个如此下场,幸好她最后终于觉悟了,也给自己赢得了获救的机会,纵然只是鬼魂而已。

“不过,这个杨幕友真的不好对付,这种绝对的偷袭都能让他逃掉!我奇怪的是那两个石头人,或者说是鬼魂,为什么对他那么言听计从?他不说让他们罢手,他们有多么害怕也不停止。”

阮瞻皱皱眉,“事实上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的法术并不纯正,有些外国邪术的味道。我猜,他控制其它鬼魂的方法也是一样,不过我没研究过,目前还不太清楚。”

“连这个都冲出国门了?”万里讶异,“比中国足球强啊!”

“别在这儿废话了,快了结这儿事回去吧,小夏会急死的。”阮瞻说看了看天色,“这些石头怕火,一把火把这里烧掉,但不要引起山火。”

“可是这没有火啊。”

“把你的手拿来。”

“干什么?”万里边问边傻傻伸出手,阮瞻捡起一块尖石,毫不留情的用力一划,万里的手登时出血,让茫然不知的万里叫了一下,差点把手抽回来。

“我现在是石头身体,没有血,只好用你的。”阮瞻没有诚意的解释。然后在一片枯叶上画下火符,扔在石堆上,立刻火起。

明明是石头,本不应该起火的,此刻不但烧得极旺,而且还发出了吱咯的叫声,碎石在火堆中挣扎推挤,有生命一样。

“你怎么办?”万里指指阮瞻依附的石身。

“我这就离开,记得把这个带回去。”阮瞻把骨头递给万里,他一会儿灵魂出窍的时候是拿不了任何东西的。

“好,你别耽误了。天一大亮,你就出不去了。”

阮瞻点点头,往火堆中纵身一跳,同时灵魂出体。

第三十二章 没有结局的结局

小夏看着天色渐亮,那两个男人还是没有回来,心中焦急万分,但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一直守在阮瞻的身边,看他安静的躺在那儿,觉得即使是他不说一句话,只要呆在她身边,她也感觉到安全和平和。

她伸出手,摸摸他紧锁的眉头,心疼他在魂魄离体的时候,也那么心事重重;还有他的眼睛,平时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点疏离和矜持,可温柔起来的时候,会让人的心都会少跳好几下;他的鼻子,看来那么高傲、拒人千里之外——

她的手指轻轻划向他的嘴唇,轻轻抚摩着,心里突然想起睡美人的故事。

如果她吻他一下,他也会醒来吧!

她这样想着,犹豫着,然后鼓足勇气慢慢俯下身去吻他,可在距离只有一寸的时候,阮瞻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们俩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小夏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蓦地坐直身体,扭转头去掩饰自己的脸红。

“那个——我只是——看你有没有——醒。”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阮瞻有风度的装作不知,“穿上这个。”他说。

小夏转过头来,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却,就又被感动了。原来阮瞻才一醒来,就把自己的外套和鞋子脱下来给她。

从人皮衣服附体那件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沉状态。因为是和两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即使阮瞻把皮衣扯下来,也没人给她换过衣服,只是除去了外套和鞋子,然后她就被扭曲的时空带到了这里。

这里好像是温暖的南方,并不是十分寒冷,但独自呆了一夜的她还是有些发凉,尤其是赤着的双脚。这一切,当她因为紧张还没有意识到时,阮瞻先看到了。

“拿着,快穿上。”

“那你呢?”

“一会儿万里回来,我抢他的。”阮瞻难得的开了个玩笑。这让小夏的心蓦然放松,也不婆婆妈妈,高高兴兴地穿上了阮瞻的衣服和鞋子。

他的鞋,她穿起来太大了,让她好笑,可是他的衣服还带着他的体温,象是被拥抱着一样,不禁又让她有点羞涩。为了转移自己不正常的心绪,她把老太婆鬼的事告诉了阮瞻。

“放心,我们会完成她的心愿。”阮瞻正色说。

※※※

他们三个人回到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那个扭曲的时空,竟然把他们带到了千里之外。幸好阮瞻和万里的身上都带了现金,他们才可以冒充是去山里探险的旅行者,因为在山里迷了路,才弄成这样一幅狼狈样子。之后,他们在山脚下的小镇略作了下调整,然后又偷偷回到山上,在阮瞻看好的隐藏在山上的风水地建了几座空坟,把那几个鬼魂、老太婆和顾与方都安置好,这才乘飞机回到家里。

连番的惊吓,让小夏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修养了一段时间;阮瞻也忙于办理火灾保险的理赔,然后整修自己的酒吧,准备重新开业;最忙的要属万里,又要当心理医生,又要去学校当客坐教授,还要应付女病人和女学生的脉脉含情。

圣诞节那天,阮瞻的酒吧终于重新开业,刘铁和倪阳两个小子也回来了,万里和小夏更是当然去凑了热闹。

小夏找个机会,借着酒劲问阮瞻,“那天——你说你不喜欢貂皮大衣,喜欢小白衬衣是什么意思?”

阮瞻手上的活窒了一窒,但没有抬头,“意思是妥帖、舒服,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小夏问。

阮瞻的回答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当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心里所有的美好猜测与甜蜜全都碎了。

原来!原来只是朋友而已!

她尴尬地又坐了一会就伤心地离开了,但她并不知道,在她失望地离去后,阮瞻几乎想立即追出去把她抱在怀里,永远不再放开,可是理智让他没做任何表示。

他是个有秘密的人,来路不明的人,也可能是不详的人,他不能拖累她!他很喜欢她,远远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可惜他不能!

而在温暖的南方,一个著名的,也是贵得吓死人的疗养胜地里,大富翁张群和他的女儿张雪正在父慈女孝的共同度过圣诞节,可是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久病的憔悴模样。

他们是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的,当时这父女俩不知得的什么病,几乎都不成人样了。而且他们也很古怪,不让医生帮忙,也不让护士靠近,说有自己的家庭医生和偏方的治疗手段。

这对父女的奇怪行为着实让这里的工作人员纳闷了一阵,不过既然他们肯支付费用,平时又大方,渐渐的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而且他们也确实在好转。

“这具皮囊还真的不错,你这件事办得好,奖励一下。”“张群”得意地说,然后在“女儿张雪”的唇上吻了一下。

“谁让他请我们来为她女儿复仇,这叫倒霉卦摊,自找的!可是我这个样子就差了,缺了一只眼,还是独臂。”张雪撒娇,“为了咱们过富翁的生活,我可连美丽都不要了。”

“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你要哪个美人的皮囊都随你。”张群笑着,笑容里充满了仇恨和疯狂。

幸亏他早有准备,不仅是外表身份,还包括他所需的金钱和食物。这不仅让他逃得了,也让他可以修养生息。

他走的时候可真险哪!如果不是他猜到了阮瞻的身世,让他有了犹豫,他可能逃不出的!

他这次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怜他如此强大的功力,却败得这么惨,连个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但阮瞻靠的是法宝和计策,所以说他是和他们父子俩斗,他并不服,也不甘心,他在等下一次机会。虽然他的魂根伤了,短期内根本无法运用法力,可是他也可以用计。

等着吧!阮瞻!

他阴冷地笑。

※※※

〖什么可怕的事又会发生?阮瞻是怎么被带到他养父身边的?他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他和小夏的感情会怎样发展?

请看《驱魔人》第四卷——《鬼影》。〗

第四卷 鬼影

第一章 情人旅店

在中国有一种现象,那就是在少数地方,城市发展迅速但却保护不力,城区建设的全局规划没有长远的目标,也并不协调完美,其结果就是使得城市的整体景观零乱无绪甚至遭到破坏。其中,A市的荣华路就是这方面失败的典型例子。

解放前,荣华路曾经是外国人和当地的富人聚居的地方,街道两侧都是西洋建筑风格的独栋小楼,加上葱郁的高大树木,本来是个十分幽静美丽的所在。可近年来由于地产商各自为政的开发,这里浑然一体的和谐风格已经破坏殆尽。满目望去,街道的一侧是写字楼、大型商场和超市、餐饮娱乐场所等繁华至极的高楼大厦,另一侧却是没有规划过的地段,孤伶伶地坐落着几座西式小楼和A市大学的后门。

这些小洋楼现在每一栋里都分住着几户普通的人家,各家各户由于房子紧张,都根据自己的意愿在阳台或者窗户自建了很多增加面积的设施,加上小楼年久失修,从外表看来就显得格外破败。不过这些房子当年建的时候特别结实,所以里面还是不错的。

只有一栋西班牙式的白色小楼还保留着原来的风味,外墙明显粉刷过,建筑结构也没有被破坏,在这一堆杂乱中显得特别醒目,几乎可以说是一朵身处乱石从中的花,婷婷玉立着。

小楼的主人名叫兰山,房子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据说他的祖上,曾经是富豪人家,不过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只剩下这栋房子了。

他为人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外号叫懒三,幸亏有这栋房子才没有让他沦为乞丐。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所以用这幢漂亮的洋楼开了个小旅馆。

说是旅馆,实际上只是个日租房方式的小旅店,偶尔才会有一、两个住上一段时间的客人,主要是为了满足大学校园里年青情侣的需要。

这些情侣都住在学校宿舍,又没有条件出去同居,因此经常会来这里租一间房间幽会。更因为附近只有这一间旅店,所以懒三的旅店入住率很高。

他雇佣一个乡下来的女人王姐负责打扫,他自己也不用辛苦经营,只负责收钱,然后呆在阁楼上悠闲又无聊的度过一天的时光。而王姐,则住在地下室里。

开业时,他给旅店起了一个相当风雅的名子,不过后来人们都称这里为情人旅店,再也没有人记起以前的名子是什么了。

现在学校快要放寒假了,情侣们离别在即,他的生意就更加红火,面对又一对要求入住的客人,他充分利用了王姐去看望她在工地上工作的男人的时机,收了同样的价钱,却把他们安排到了地下室,敲了这对年青的学生情侣一笔。

地下室没有暖气,冬夜里非常冷。这对情侣激情过后,相拥着躲在被窝里取暖,又聊了一会儿学校近期要举办活动的事,就沉沉睡去。

可是睡到半夜,女孩突然惊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很沉的睡眠中一下子醒过来,而且清醒得象是从没有睡过。

或许,不是清醒,而是惊恐?潜意识里最深层的惊恐!

地下室很黑,关上灯后仅仅凭借所谓的天窗,也就是里侧墙壁的最上端、与楼外地面几乎齐平的、那一尺见方的麻玻璃透过的光亮,模糊的分辩近物。但就是那点光亮,让女孩感觉有人偷窃她!

她其实看不见什么,只是感觉黑暗中隐藏着更黑暗的东西,在那里不怀好意地窥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