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叔继续念着,平直的调子让我听得昏昏欲睡。但当我觉得眼皮有点打架时,他突然跳起来,举起铁剑刺向包大同的胸口!

这情景让我差点大叫出口。幸亏阿瞻在一旁拉了我一把,我才看清包大叔的剑到了自己儿子的胸口就停止了。不过他刚才出手太狠太快,我没想到他能如此拿捏,还以为他被什么附体,要上演一场弑子的戏码!

铁剑的剑尖轻轻刺在包大同心脏的位置,即不会伤到他,却又压迫着他的肌体,让他和那柄剑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紧密相联。

包大叔还在继续念叨,虽然我还是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但觉得他改用了另一种咒语。这么着大约过了一分钟。那柄铁剑突然亮了起来,并且不停的颤抖,还发出“嗡嗡”的鸣叫声。

“好了,你去吧,不要贪玩,快点回来!”包大叔突然对着那柄尖说话,语气又慈祥又担心,看得我目瞪口呆。

“等一下。”阿瞻见包大叔拿出一团红绳,把一头栓在剑柄上。就要把剑从那直径不过一尺的洞口放下去,仿佛明白了包大叔的举动,连忙阻止,然后想也不想的趴到地上。把手中的血木剑一下子扔了下去。

“阿瞻,你干什么?”我吓了一跳,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要知道血木剑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他本来是死也不会离身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扔到这洞里去了。

“阿瞻哪,你不必如此,要知道这可是道界的异宝啊。”包大叔楞了一下后,仿佛了解了阿瞻的用意,欣慰的说。

“我会拿回来的!”阿瞻边说边退回原地。并且不再说话了,看包大叔细心的把那柄剑放下洞口,等剑身全部沉下去以后,再慢慢放松手中的红绳。

这时候他神色凝重,仿佛绳子那端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让他不自觉的在面部表情上都带上了极度的关心,还要侧耳倾听,细心感觉,直到手中那一团红绳只剩下最后一截握在手上,他才不再放了,紧紧的握住!

“包大同,他——”我转头看了一眼阿瞻,忍不住问。

我看包大同坐在那里如同石雕一样已经半天了,现在好像连呼吸也没有了。再加上包大叔的异常神态,突然意识到包大同可能是灵魂出窍,先附身到那把剑上,再下去查看情况。而这也就是阿瞻为什么把血木剑扔到洞里的原因,他要利用血木剑天生的驱邪能力,替包大同开一下路!

阿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落在洞口那里。

只见红绳挣了两挣,好像还要向前。包大叔凑近了洞口,把红绳尽量多放长,但当他的手已经到了洞口时,他就再也不松了,并且就那样停留了好一会,才又向后拉了两下。

“回来!”他念了一声,开始倒退。而那条红绳有意识一样渐渐松软下来,像有一个隐形人站在那里操作,在地上规则的盘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剑身开始出现在洞口。

包大叔一步抢上,伸手拿过那柄剑,略嫌紧张的上下看了几遍,然后面露那种松了一口气式的微笑,把剑尖对准“人体雕塑”的胸口,眼见着剑身又是一阵发亮、发颤,包大同悠然醒转。

“情况相当复杂。”他才喘了半口气就说道,生怕别人抢了话去,这人之爱说话可见一斑。

“哦,怎么复杂法?”见我和阿瞻都不搭腔,包大叔只好配合一下儿子。

“下面有三只鬼和十几个中邪的活人!”

“真的?”

“我们马上去!”

包大同第二句话一出口,我和阿瞻几乎同时回答。

包大同得意的看了我们一眼,那样子仿佛说,“你们不是不爱和我说话嘛!”

“大同,不要卖关子,快讲!”包大叔催促了一句,语气中有些责备,“我辈中人扶危济困是应当的,你怎么拿来斗气?”

包大同吐了一下舌头,慢慢讲了起来。

原来这石子地底下,是一处不小的石墓,差不多延伸到了水潭的下面。不过这石墓的防水层做得相当好,常年处于水潭的下方,除了潮湿,也没有渗水的痕迹。

墓穴中有三个幽灵,一个是华服女鬼,但是自从包大同下去,她也只是呆呆的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另一个好像她的陪葬侍女,还有一个是新死的男鬼,是个年青人,应该就是赵江。因为阿瞻把血木剑正巧扔到了墓穴口,所以把它们镇得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分毫,而且他们看来一点凶气,怨气也没有。

“要想个办法趁天亮进去才行,不然怎么救出同伴?”我焦急的问,“从这个洞口挖开怎么样?”

“都说了,这下面是大石板,而且防水工作做得相当好,不容易挖开,除非你用爆破的,或者你要有那怪婴的本事,破土而出!”

“你就直说要怎么办吧!”阿瞻也很急。

“我在下面的时候,看到了盗洞,看样子早就有盗墓人光顾过了。就在这出口的左边三百米,一定有掩盖好的洞口,我们要去的话就从那里进好了。”

“好,咱们这就去!”我转身就要走,却被包大叔一把拉了回来。

“慢来,年青人,不要冲动,事先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你们至少要拿点照明的东西吧?”

我一听也对,急忙和阿瞻在我们丢弃的东西中翻出几个大号手电,心中悔恨,心想如果昨晚能冷静一点,带一些设备,也许状况会好些。

而那边的包大叔,在我们找东西时,就拿了那几面小旗子念咒,然后细心的布在那破洞口的周边。

包大同的方向感很强,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盗洞口,只是那洞口实在小,我们只能爬行进去,这可苦了腕骨和肋骨骨折的我。我想阿瞻也是极为痛苦,因为我听得到他粗重的喘息。

等我们费劲力气进去时,发现墓室很大,好像是相当有钱人家建的,而且由于早就被挖开的缘故,竟然有些通风。另外墓室内很干净,没有被盗过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情形。

“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建在山谷中水潭下那么古怪,这按风水说是很不吉利的地方。”包大同总是能把我心中的疑问抢先一步问出来,“本来就阴气重,水又属阴,这阴上加阴,还是在这绝谷之中,这不是让埋葬在这里的人永世不得超生吗?还有还有,如果说是亲人所为是说不通的,如果是仇人所为,为什么又要建那么好的墓穴呢?真是奇之怪哉!”

“问问不就知道了。”阿瞻嫌包大同话多,有点不耐烦,率先进到第二间墓室。

一进去,我就差点喊了出来!

透过大号手电雪亮的光线,我们见到地上坐了一排人,密密麻麻的,乍一看黑乎乎的一片,全部是一个姿势一个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个方向,就像陪葬的那种不腐烂的死人,又像是一堆人偶一样,如果突然闯进的人比较胆小,非要给活活吓死。

“娜娜!”我一眼认出了中间的一个女孩,正是我的心上人,阿瞻的女朋友。

“说了,年青人要沉住气。”包大叔又一次拦住我,“他们暂时没有危险,还是先到里面再说。”

不容我分辨,我被扯着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

这里非常大,但也非常空。除了中间一个大棺材,就只是三个幽灵存在。

血木剑就在这墓室的门口,所以有两个幽灵面对墙角蹲着,一个是个瘦小的女子,古装,若有若无的缩着,另一个同样缩小,但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正是赵江!

第三个,穿着华丽的,好像永不会褪色的红色衣服,委地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

“这个是你的吗?”一直说要慢来的包大叔突然拿出了那颗珠子。

在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可是在这黑暗的墓室里,它却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第三个幽灵没说话。

包大叔又问了一遍,并且上前一步。

这一次,她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还没有完

她那么枯瘦,从侧面看只是扁扁的一片,让人能肯定那华丽的衣服下并没有肌体,只是一堆白骨而已。但即使如此,见她如同落叶被风吹起一样,轻飘飘、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我一把拉住包大叔,因为他离那女鬼太近了!

“无妨!”包大叔拍拍我的手,轻声道。

我也这才想起,因为女鬼把她的内丹给了那怪婴,所以即使她没有重大的伤残,至少也损失了法力。现在的她在包大叔眼里,自然不构成威胁了。

她慢慢扭转过身,艰难的向我们这边飘了过来。长发盖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长发下面的面孔,只觉得有一道白惨惨的光透过如帘的发丝直射了出来,充满了恨意、绝望和疯狂的仇恨!这在凭借手电才看得清楚的黑暗墓室里更显得触目惊心。

“还给我!”她阴沉着嗓子低叫。

“拿去!”包大叔出人意料的把手伸直,掌心中还托着那颗发着温润白光的珠子。

我们三个年青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包大叔要干什么,难道真要还给她吗?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咬牙切齿的又叫,那抖索又尖锐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不止!

“你不要了吗?”包大叔却还是好脾气的说,“这可是好东西那,不要?那么我就收起来了。”他说着慢条斯理的就要把手缩回。

那女鬼尖叫一声,猛扑过来抢那颗珠子,却扑了个空。然而她随即“忽”的跃起,像一张画一样贴到墓室的顶上,正对着下方的棺材,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一动不动!

长发从墓穴顶上垂下来,像乌黑的水草一样荡来荡去!

在下面,我们终于可以看清她的脸了。或者说,那不能算是脸孔。只是一个骷髅头的正面。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右眼眶里有什么在闪烁着白光,虽然微弱,不过在这黑暗幽闭的地方,这已经能让人看得非常清楚了!

这白光给人的感觉非常寒冷。无论谁被扫都会像被点一样浑身不舒服,偏她还不停的对着我们“看来看去”!

“散开!守住自己的位置!”包大叔低喝一声,我发觉他自从进了这个墓就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好像怕吵醒地下的亡灵一样。

我们依言散开,默契的占住了这间墓室的四个角落,团团围住敌人,不让她有机会到外间墓室去伤害我们的同伴。更不让她逃脱!

我站在门左边的墙角,阿瞻站在门右边的墙角。包氏父子则冲到了里侧,包大同紧挨着那个那个一直面对墙壁的侍女鬼。他即不害怕、也不介意,仿佛身边什么也没有,大大咧咧的站着。而包大叔则靠近了赵江,为了找个好角度甚至把赵江往旁边推了一下,还致歉一样点了点头。

而我们才站好,头顶上就传来三分像笑,倒有七分像哭的怪声来——

“我的儿啊,看娘来给你报仇。把他们给你做成饼子吃可好?”黑暗中,我们把手电照向了墓顶,但她呆的地方却是黑沉沉的,好像有什么吸收走了部分光线,只照出那里有一个人形轮廓,其它一概也无,但是却清楚的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好像她在和自己的孩子讨论平常再简单不过的一顿饭,而我们这四个人只是她儿子的盘中餐。她那温柔又阴狠的语调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不寒而栗。

“别怕,娘会陪你去的!你要先吃哪一个呢?是那个不说话的冷冰冰的人,还是最大个的这个?”

最大个的?难道是我?

我还没想明白,就感到一阵奇寒袭来,周围的气温骤降,像从夏天一下子来到严寒。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包大同也是一样。阿瞻虽然没有像我们那样克制不住的发抖,但也听得到他牙关相叩的声音。

“没了阳眼,你能干什么?”包大叔的声音在昏暗中稳定的传来,带给我安心的力量。

“有了阳眼,你能干什么?”她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向我扑过来,速度快到墓室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慌乱中,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电的光芒从下方一下子照到她的模样,这让我看清,她的头上竟然附着那张怪婴的脸!那张比骷髅头小上一号的婴儿面皮上,惨绿而诡异。

一双坚硬冰凉的鬼手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寒意更甚,一阵阵从脖颈传递到全身,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好像冻住一样,同时窒息感也袭来。

但此时,我右边黑影一闪,只见阿瞻把血木剑像匕首一样握着,横向里就刺向那女鬼。

“滚远点!”他大喝一声。

女鬼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摆脱她制造的寒冷来救我,被血木剑散发的无形驱邪力一下击中,慌忙放开我倒退,准确的跳到自己的棺材里去,阿瞻也不废话,又迅速退回去守住门边。

四周又陷入了死寂。

我紧张的清了一下喉咙,觉得在这时候发出声响是极为不妥的事,但又不得不说,“那个怪婴没死。”我说出自己之所见,“他们合二为一了。”

“万里,不要慌,那是她给你的幻觉。”包大叔说。

“她怎么回事?刚才我化为剑身下来时,她还没那么凶哪!”包大同突然出声,“再说她没看到血木剑吗?怎么贸然出手?”

“如果是人的话,受了丧子的打击也会先发呆,然后疯狂报复的,笨蛋。”阿瞻顶了一句。

“我现在怎么办?老爹!”包大同意外的没有争执,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

“以静制动。”

“可是不行哪!老爹,咳咳——那小侍女在——掐我的脖子哪!”

此言一出,那三条照在棺材上的光柱,立即就集中在包大同所在的角落。只见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小侍女鬼不知何时趴到了包大同背上,双手正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包大同一只手使劲掰着脖子上的鬼爪,一只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布口袋。样子极其痛苦,又像是无处着力一样,连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笨蛋啊,你!快甩掉她啊!”我急得大喊!

“我就是要——问我爹啊!”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停的说话。“我只能——杀——她,可没本事——镇她!”

我一急之下差点冲出自己守的角落,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并突然意识到不要上当,又把光线调转到墓室中间的棺材上。一边盯着那女鬼是不是爬出来,一边分神来看包大同。

只见除了我的光线挪开,照着包大同的还有一道稳定的光线。是来自阿瞻的方向。在这道光线下,包大同仍在拚力想摆脱钳制,但是没有用法术,而是凭借自身力量。

而包大叔那一侧的光线则有些抖,昏暗中,我只看得见包大叔扭动了几下,然后伸手一拍一甩,就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被扔到墙壁上,变成一个瘦小的投影,不动了。上面当然还贴着一张符纸。

显然是小侍女鬼袭击包大同的时候,赵江也袭击了包大叔。可包大叔是什么样的人物,哪能轻易遇袭,所以赵江现在被封在了墙壁里。

“别乱动!”阿瞻的喊声传来,显然是对着包大同,“我用血木剑飞刺她!”

“不行,别杀了她!”包大叔摆脱了赵江的纠缠后,连忙阻止阿瞻,然后又对包大同急道,“你用符火烧开她手。我来镇她!”

模糊含混的应答声后,包大同脖子上突然起了两团小火,那小侍女鬼才一松开手,就被包大叔甩出的符咒,同样封在了这面墙上。而包大同则长出了一口大气。

远远望去,两面墙上有两个人影,虽然他们不说话,也没有面目五官,但那模样却宛如在偷听,让人不自在极了。

可是,是什么原因让本来很老实很恐惧的两个幽灵突然袭击那父子两个呢?难道是那女鬼趁我们全神贯注对付她时,施法让其它帮手出来吗?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也利用那些中她邪的人?那些我的同伴们,就像半夜在树林中发生的那样?在那里,因为地势宽广,又有树木,还可以躲避,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这黑暗封闭的墓室里,会怎么样呢?

“万里,万里你在吗?你说阿瞻怎么还不回来?”我刚想到这里,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是娜娜!

我一听到这个,一冲动就把自己的职责忘记了,阿瞻也是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挤到了门边去看。

“卡哒”,一个脚步声响起,手电的光线下,一条人影出现在外面的墓室里。

她慢慢向我们做,一边走,还一边“万里”、“阿瞻”的叫,让我们俩一时呆住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当然也不会知道要怎么总。

“卡哒”,“卡哒”,“卡哒”,“卡哒”——

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更多的人影从外间墓室的隐蔽处冒出头来,影影绰绰的跟在后面向我们走来!

一步一步——

一马当先的人越走越近,直到我们看清她的脸——不是娜娜又是谁?

她笑着,可是那平时最美丽的笑脸却说不出的诡异,只因为她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却毫无笑意与生气,甚至有光线照到她眼睛时,也没有一丝反光,更不说有反应了。

什么样的笑容最可怕?不是阴险,不是狠毒,不是算计,是眼神里没有情绪,是眉梢上没有表情,呆滞的,宛如生硬的画在脸上的笑容!

“快关门!”包大叔在身后喊,“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这一喊有如当头棒喝,让我们明白,如果放这些同伴进来,不仅我们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而他们也会为那不怀好意的女鬼的目标,甚至是要挟我们的筹码!

我们如梦方醒,连忙去推门洞两侧的木门,可这木门从我们进来时就是敞开的,也不知有没有合上过,而且极其厚重,任我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移动分毫,可眼见着以娜娜为首的同学们已经快走到门边了!

“老爹你一个人对付那个狠角色吧,我去帮忙!”包大同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跃而至。

他站在门中间的位置比比划划,又蹦又跳,像发颠一样,嘴巴里也不知念的是什么,同时双手猛力向外退,果然使那些中邪的同伴停下了脚步。

包大同“呼”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好侥幸。但正当他要开口自我夸耀时,一声阴森的女人笑从背后传来,面前明明已经定住的人又动了一下,然后受了召唤一样开始继续前进。

“哎哟老爹,你本职工作怎么不做好?”包大同抱怨了一声,又开始他的“仪式”,可才比划了两下,他就意识到根本来不及了,因为最前方的娜娜就差两步就要走到了。

“倒霉!”他叹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跳到门外去,一把抱住娜娜,猛力一推,连带其它的同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与动,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快关门啊!我还能顶一顶!”他头也不回的大叫。

这时候我来不及思考,虽然知道把他留在外面比较危险,但还是依言拚命推动木门,手腕和肋骨奇痛无比,手电也掉落在了地上。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阿瞻的手电和血木剑也被暂时丢掉了。他受伤比我重,推这种沉重的木门对他而言更加费力!

我们拚命的推,而外间的墓室“砰嘭”的怪声不止!

终于,随着手边发出“轰轰”的两声闷响,木门开始松动,并渐渐合拢了起来!

“砰”——

滚落到地上的手电的光线照射到了外面的地面,随着刚才那声响,我见到包大同倒在地上,本来就有伤的脸上,又有了新的伤口。只见他迅速的在地上爬来爬去,显然没有受重伤,但身边的脚却越来越多,被那些同学越围越紧。而且,他一边仓皇逃窜一边还要左拉右扯,模样狼狈之极,让我和阿瞻在就要完全关闭木门的时候有了一丝顾虑。

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吗?他知道那些人是我们的同伴,是中邪的活人,因此决不会伤害他们,可那些人目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而且邪力极大,会伤害他的!

“包大同快进来!”我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