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一横,阮瞻忽然一跃而起,纵身跳入了湖水之中!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知道那是司马南在施力压住湖水,不让他借湖水之力灭火。他顺势牵住这股力,一直钻到水底,而后急速施展转嫁术,引这股力狠很击到湖底!

一瞬间,他只觉得湖底震动,波浪翻腾,让他宛如身陷泥潭,眼前漆黑一片。但同时,他也感觉到那股力反作用了回来,变压为掀。趁着这瞬间即逝的时机,他连忙把自己的力量加之其上,只觉得身边的水拧成一股力量很大的水流,卷着他直冲到水面上去!

“砰”的一声响,阮瞻被摔到地上,虽然身上传来巨痛,但他由于幸运的先砸向那个紫藤盘结而成的凉棚上,而后才落地,并没有受重伤。

而周围“嘶啦”之声四起,危险的大火瞬间被浇灭,那些还在燃着的零星小火也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见以水克火之计成功,阮瞻来不及喘息,一跃而起,向司马南伸出右手。在司马南眼皮底下,他的右手心上,很快的现出一块晶莹美丽的小红石头。

“想要这块石头吗?”他挑衅地说,“可惜阿百雅禁把它传给了我,有本事自己来拿吧!”说完运用时空扭曲术,一步踏进塔里。

他并没有石头,这只是他施展的幻术。他要试探司马南会不会上当,如果他上当,证明他分辨不出真伪,而且已经乱了方寸,那么——进攻方要换边了!

第四十三章 魇术

万里一进旧镇就觉得情形很诡异。

大白天的,整个城镇没有一点动静,街上也没有一个行人,炊烟不起,鸡犬不鸣,鸟兽不近,宛若一座死城。

他被龙大师变身为大石头时,曾经听洪好好提过什么魇术,从新镇到旧镇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魇术会是什么样子,到现在才知道,魇术就是让整座城都沉睡不醒。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是他的,不过他实在不习惯这么安静的环境,让他觉得有点心慌,还总以为有人跟在他身后。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尤在大城市生活惯了的人,现在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那种不安和恐惧感几乎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万里忍耐着心里那种空落落的不舒服感,一步步沿着镇上的主街道走着,只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店铺也没有一家开张的,果然全体沉睡。若不是正午的阳光照耀着他的头顶,他几乎以为这一切只是他的梦境。

他站在街心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回他住的那家饭店去看看,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其它的地方有关门的时候,但警察局,医院和旅店是不会关门的。他住的那家店是洪清镇最大的旅店,虽然距离镇医院有点远,但对面就是警察局,所以他可以进到这两间房子里面看看情况。

先是警察局。

镇上的房子都大门禁闭,只有警察局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风吹之下,大门撞在墙壁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一片死寂之中显得格外刺耳,每响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一样。

但是,警察局的大门虽然开着,门口却没有人迹出现,远远看起来让万里感觉那不是一间房子。到像是一个等在那里的陷阱,充满了恶意的诱惑味道。

他咬咬牙,戒备的走了进去。而进去后才发现,整个警察局半条人影也没有,陪伴他的,只有空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

咚——咚——咚——

这是怎么回事?警察被人袭击了,还是司马南又使什么阴谋诡计,以自己的财势调开了值班的警察?或者这城镇不是沉睡了。而是根本没有人?

想到这里,他立即悄悄跑到街对面的旅店去。

街道中间没有什么障碍物,这让万里走过去时没有可隐藏的地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隐藏,要躲避的又是什么。只是觉得这死寂让他格外紧张,有种芒刺在背感,好像有人在偷窥他一样。

他全身紧绷着,先是系好背在身上的钓竿盒子,握紧作为武器的棒球棒。然后才慢慢蹭到旅店的大门口,向里面窥了一下。

大门边平时会有个门童,此刻当然没有,而且大厅里也不见人影。

万里定了定神,然后推门而入。

吱呀——

大门在他身后关上,虽然平时也是这样的,可是这时候却特别有惊悚感。万里努力忽略心中的不安,走到前台去。

前台里,有万里进旧镇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这情景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一点高兴,又有一点紧张。这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似乎是睡了。可是由于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万里不能确定。

他绕到前台里去,因为不知道魇术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敢触碰这两个人,只是俯下身去仔细听。当听到这两个人细细的呼吸时,他松了口气。

这么说,镇里应该不是没有人,镇民也没有被屠杀,而是真的沉睡着,等司马南解除或者阮瞻杀了司马南后就会自动解除这种魇术!其它人想必也是如此。

有了这种意识,万里就从台子下面的抽屉里找不找整个旅店房间的备用钥匙。在找钥匙的过程中,无论发出什么样的声响,翻动抽屉的声音、钥匙发出的哗啦声,他无意间踢倒一把椅子发出的声音,全没有吵醒两个服务员,这让万里感到,如果他们不是有呼吸,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死就是最原始的睡眠!

他拿着备用钥匙,一间一间房间的找过去。由于旅店的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不再有刺耳的脚步声跟着他了,但他却发觉这足让人心神不宁,咚咚声还在,只是分不清是心跳声还是意念中的暗示了。

打开的房门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沉睡着,而且睡得格外安静,别说翻身了,连打鼾声都没有,鼻部细细的呼吸着,眼皮也没有一丝微动。

这太不寻常了!他们做的什么梦?相同的一个梦还是各有不同?都梦到了什么?要知道人处在睡梦之中时,大脑不是完全休眠的,每个人都会做梦,在梦中眼珠还会不停转动,为什么中了魇术的人都像蜡像一样,除了呼吸,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他们真的会醒来吗?

带着疑惑,万里又仔细观察了几个人,发现他们确实没有死,但也确实和死了一样。所有房间里的人都是如此,包括孙老板在内。

他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配合阮瞻呢?他刚才已经试过了,这里的通讯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要想传达给阮瞻信息,阮瞻那里又没有回音。他明白,阮瞻此时可能正在和司马南争斗,所以不能再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他就只能等吗?难道这里和新镇一样是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许他该找一辆汽车,然后到邻镇去求救?

不,不行。如果那样,这里的事就会在阮瞻抽身之前曝光,那样对他们是不利的。既然阮瞻要独自在新镇里面对司马南那么强的敌人,那么他也要独自在旧镇里面对这些难题才行。这里的人肯定是被控制住了,他的任务比阮瞻轻松得多,只要保护镇民不受身体上的伤害。然后拆除平静表面下的“定时炸弹”就行了。

洪好好和她的帮手就是那颗定时炸弹,她四被司马南派到这里坐阵的,所以他要对付的人是她!可是她躲到哪里去了?

万里边想边回到前台。把钥匙放回去。但当他才拉开抽屉,身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右手腕!

他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所有人都沉睡的地方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一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想挥棒自卫。可他忘了这是在狭窄的前台里,根本无法施展开,木棒还没有举起就又被墙壁弹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他左手腕!

本能中,他向后退了一步,和那两个拉扯他手臂的人呈三角形站立。用力把那两个人向前甩去。

那两个人被万里猛力一甩,整个人都撞在前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可他们却死死抓住万里的手腕不放,带得万里也一趔趄。万里见状。干脆向前一步,抬脚踹向右边那个人的膝盖侧面。

他这一脚踹得即准又狠,疼得那个人哀叫一声,本能的放开了手。万里见右手解放出来了,挥圈就去打左侧那个冒充女服务员的男人!然而,就在他打中那个人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一疼,直接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昏倒前,他觉得面前红影一闪。“洪好好!”万里大叫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旅店的一楼大厅里。或者说,他是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木椅上,被人丢在大厅中间。

“我就那么好吗?昏过去了还想我?”一个女人说,语气中带着三分调笑,七分轻蔑。

万里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正是洪好好。“没有女人穿红色能穿得那么好看。”他抬头,果然看到洪好好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姿势优雅而诱人。

他刚才夸奖的话是真的。

这个女人是天生尤物,虽然她现在的肉身不再是那个面容绝美的原体了,而是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缺了一只胳膊的张雪,但张雪也是漂亮的,而且那由内而发的气质还在,照样那么婀娜多姿,妩媚妖娆。为了掩饰眼睛的缺陷,她戴着墨镜,为了掩饰义肢的僵硬,她一直侧着身体,但这个装扮和姿态让她有了一种神秘的性感。

怪不得司马南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就算不爱她,她这样的女人也会体现男人最大程度的优越感。

“你真会说话,不愧是心理医生。”洪好好很受用万里的夸奖。“我会讨女人欢心和我的职业没有关系。心理学是一门很严肃的科学,请不要混为一谈。”万里尝试动了一下,全身上下马上传来一阵疼痛,尤后脑部位,扩散式的刺痛感让他不禁轻叫了一声。他想起了刚才被不知什么人重重的打到后脑上,之后就昏过去了,想来就是洪好好的人了。再一低头,见自己的衣服全被人脱光了,对方只慈悲的为他保留了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而他全身的疼痛都来自那条捆绑在他赤裸身体上的绳子。

那绳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非常粗砺,布满细小的倒刺,他一动就好像有千万根小针在扎他!这困境不禁让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见到万里的样子,洪好好笑的花枝乱颤。

“这样也不错。我一直想找你,却一直找不到,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万里故作轻松的说。虽然每转动一下脖子,后脑就疼得厉害,但他还是观察了一下四周。

只见整个旅店的一层大厅里,除了他和洪好好,还有七、八个打手模样的男人。他认出他们就是当初在小巷子里和他打架的那几个人,其中还包括那个可怜的小偷,就是他刚才冒充的女服务员。现在那小偷脸上青肿一片,正是刚才被他打的,身上还穿着女装。

“找到我?”洪好好笑,“真亏你说得出口,哪有人像关门打狗一样找人的,而且你还是那条狗!”

“只要结果好,过程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现在我能在这里和你对话。”

“对话是在平等的人之间进行的,你现在凭什么?凭这个?”洪好好微笑着,举举手中的钓竿盒子。

万里脸色变了。

那盒子里是血木剑,是阮瞻留给他做防身之用的。那是道界的异宝,绝对不能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上的。

“你不该意外的,你的衣服都保不住了,还能保住这件宝贝吗?”洪好好很满意万里脸上的意外和紧张感。她瞄了一下万里强健年青,充满力量的身体,心里升起了一丝欲望,有点不想立即杀了他,想把他藏在一个地方,成为她养的宠物。

她不就是司马南的宠物吗?为什么她不可以养一个?司马南没有亏待过她,可是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况且他并不喜女色,很少要她。而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哪,应该有万里这样的男人来陪伴,这没有什么不对,但司马南知道后会原谅她吗?他那个人容不得一点背叛,背叛他的人都死得很惨!

洪好好犹豫着,而一边的万里却突然微笑了一下,“血木剑我会拿回来的,先放在你那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我要毁了它呢?”

“你不敢。司马南想得到它,如果你让血木剑有一丝受损,他会放过你吗?”

“你别自作聪明!”

“那我们赌一赌如何?你现在把剑毁掉,假如你敢,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万里好看的笑着,但眼神中满是挑衅。

这种神色让洪好好突然怒火中烧。

她猛的打开盒子,抽出血木剑,但手才一碰剑柄,就好像被烫到一样,尖叫一声,把剑扔到地上。

一旁的万里心疼的心都扭起来了。他不是心疼洪好好,是心疼掉在地上的剑,但他怕再被洪好好看出他的心意,忍耐着不在脸上表露出情绪。

而洪好好,她忘了自己虽然有着人的身体,可以像人一样行动,但毕竟是借了人家的肉体,对妖邪会自动产生感应的血木剑虽然不能把已非纯魂体的她怎样,但还是对她有伤害力。

一抬头,见万里还是笑咪咪的,她更加愤怒。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对自己像对岳小夏一样温柔宠爱呢?为什么他要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你们过来,给我把剑折成一段段的!”她有点气急败坏,对着周围的那几个打手喊叫。

那几个人犹豫着。

他们不知道血木剑只能对妖邪有伤害力,并不能对人怎么样,只是见到“张雪”那么怕这把剑,而这些外来人之间又那么拚命争夺它,还以为是什么能害人的东西,一时没有人敢上来。

“赶紧给我过来,不然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洪好好严厉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有两个人在他们老大的示意下磨蹭了过来。

神色慌张的,还用衣袖裹住手,那两个人一人握住剑的一头,茫然的看着发飙的美人,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样,又觉得这剑分外烫手。

“看我干什么!折断它!”洪好好脸色发白,瞪视了血木剑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有点害怕一样的后退一步。

那两个打手对视一眼,不得已对着血木剑用力一扳!

第四十四章 攻心之计

眼见着那柄血木剑就要在两个庸人手上毁于一旦,洪好好突然大叫一声,“不要!”

她叫的非常尖利、大声,语调中充满了惊恐之感,吓得那两个帮凶立即松手,好像被剑咬到一样,血木剑也立即掉落在地上。

一边的万里见血木剑暂时平安无事,暗舒了一口气。看来他给洪好好的刺激太强烈了点,对于司马南这件事情上,她的心理相当脆弱,也许他可以从这方面下手,不过刚才的情况也确实吓了他一身冷汗。假如这道界的异宝毁在他错误的计策上,他可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了。

现在以他的情况,凭藉蛮力是脱不了身的,也不要指望着有人来救他。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洪好好似乎心神不定,那几个打手也没有应该有的凶狠,反而显得很不安,显然对这城里的局面也感到紧张,所以决定采用攻心之计。

只是他第一道料下得太猛了些,险些酿成大祸,不过从洪好好的反应中,他也明白了她对司马南矛盾的心态——依赖又抗拒、想摆脱他却又根本离不开他!

想到这儿,万里爆发出一阵大笑,努力把注意力从血木剑转移到自己身上。

果然,洪好好在第一轮精神对峙中落了下风,此刻见万里大笑,登时恼羞成怒,走过来狠狠打了万里一个耳光,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你笑什么!”她的面容扭曲狰狞,脸色青白,没有了平时半分的妖媚妖饶。

“还真是红粉骷髅啊!”万里低声咕哝了一句。

“不许自言自语!”

万里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角的血,脸上虽然印着个红肿的掌印,神色却性感得要命,“我不怪你。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刚失去依靠的人是有些无所适从的。”

“你胡说什么!”洪好好柳眉倒竖,非常懊恼。

“司马南不是抛弃你了吗?”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耳光。

万里根本不以为意,因为他很确定他捕捉到了洪好好的痛处。

原来,洪好好怕的就是司马南离开她!想来这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关系,但洪好好是司马南从缅甸带出来的,说不定还是他拯救的。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在他身边。以司马南那种超强的控制欲,是不可能让身边的人自由成长的,也就是说洪好好一定依附着司马南。

人是惯性思维的动物,当这种依附成为洪好好生活的一部分,当她习惯了被司马南所支配和保护,她就会害怕改变,尤其她这种非正常的社会生物,连生命都是司马南的附属,怎么能离得开他!就像一直被护在大鸟羽翼下的小鸟,突然有一天没有了这温暖的黑暗,它必然会被阳光刺激的惊慌失措、丧失理智、也不可能马上就恢复飞翔的能力。

特别是考虑到洪好好是司马南的情妇,假如她知道阿百的事,妒忌会加重她混乱的程度,他要利用的就是她思维的暂时混乱。不是他残忍,作为心理医生,他从来就不愿意加重别人的心理恐慌,可作为敌我双方,他就要打击敌人的弱点。他不能等死,也不能加大阮瞻和小夏受到伤害的机率。

“假如你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在这生死关头,他为什么让你独自留在这里?”万里不紧不慢地对内心充满疑虑的洪好好再次施加心理压力。

“他没有抛弃我!”洪好好大声说,仿佛也在用这种坚定的语调说服自己,“我是他的帮手,我必须帮他守着这边。包括,杀了你!”

“是吗?你那么确定他不会离开你吗?”

“我当然确定!”洪好好想也不想,但其实她的心里不能确定。

司马南有多狠毒无情,她比谁都清楚,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在没有价值后会豪不犹豫的丢弃。没错,他对她很好,他在不发怒时对她几乎是纵容的。可是一直以来,她却感觉自己只是他的玩偶、他的宠物、他鞍前马后最忠实的走狗,对他没有半分重要。

她也在他的授意下单独行动过,但是这一次,她有相当不好的预感,他要离开她了!

她很怕!非常怕!

没有他,她要怎么生活?她会是什么样的身份?要去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万一遇到看出她的真实身份而要收服她的世外高人,她要怎么躲避?她可不想重新回到冰冷黑暗的泥土里去!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男人的爱慕!

“实际上,你怕他抛弃你是吧?”万里改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说,“这很有可能。”

“你知道什么!”洪好好态度依然强硬,但她的神色已经让万里明确感觉得到她内心的脆弱。

“你想知道什么?”

“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

“我相信,我比你了解的事情要多!”

“可是我不相信你,你没有理由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想用情报换我的生命。”

这一次,洪好好的嘴唇微动了动,但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响,可是我劝你别作梦了,他要你死,我就一定会杀你。”

“问题是他还需要你去覆命吗?”万里紧追着洪好好的话尾,渐渐逼她到丧失信心的边缘。

洪好好看向万里的目光有点茫然,白着脸没有回答。

此时的万里虽然表面上一副悲悯的模样,但心里却很紧张。

他帮助很多人解决过心理问题,从某一方面讲,只要对方愿意交谈,他就可以读懂人的内心。可现在,他的攻心之计关系到他们这一方的生死存亡,让他无法置身事外,对自己一向客观的判断也没什么信心了。

“他——需要我覆命吗?”洪好好轻轻的问了一句。也不知道问自己还是问万里。

万里才想开口回答,洪好好就挥手结了一个结界,把他们与那些打手隔离开来。

“她是谁?我是说那个女人。让阿南——忘不了的女人。”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既然你说你知道的比我多,那么你该知道她是谁。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不杀你。”

“不杀我?”

“我说到做到,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

见攻心之计开始生效,万里把微笑压在心底。他明白洪好好的不安,她一定了解司马南的无情,肯定会有弃妇的心态。她对阿百好奇而妒忌,想要看看对手是谁,但又不敢违抗司马南,而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支开她,到时候其它人就好办了。

“好吧。我告诉你。”万里说,“她叫阿百,是个非常美丽善良的女人,曾经是中缅边缘那一带最著名的雅禁。而且——她是司马南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