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就是不义之财啊?”包大同见小夏还望着阮瞻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把银行卡拿到自己手里,“先放到我这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劫富济贫!”

包大同说得凶狠,小夏还以为他是要花光阮瞻的钱,没想到他只花了不到预计的十分之一,也让小夏见识到了什么叫劫富济贫。

小夏想为吕妍开一家儿童用品店,她看中了三处店面,最后包大同选择了其中一处。这间店面是三间中最大、地点最好、价钱最高,而且是后面有住房,店面精修过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包大同的调查,这片地产的开发商最是为富不仁,虽然算不上坏事做尽,但起码是阴险吝啬,无耻刻薄。

看包大同惩治这个不良富商的过程,小夏总算明白为什么有道术的人而没有善心和约束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亲眼见包大同施展出许多幻术,让那个富商以为招惹到凶恶的邪祟而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四处打听有法力的法师,不出意外的找到包大同这里。再然后,包大同当着那个富商的面和本不存在的邪灵大打出手,还受了点小伤才治服对方。最后,他告诉富商,他在开发某片地产时触动了下方的地盘和邪气,所以才有此一劫,必须找一个命运极其孤寡的女人进驻新楼盘,最好是面临地龙,并且接到地气,也就是喜荣街一侧,以阴制阴才能保他以后平安。

那边是商业街,而一楼全是底商。

而此时,吕妍在小夏的授意下去谘询店面的事。她并不知道小夏和包大同的计画,因而自然显得十分紧张和寒微,引起了富商手下的注意,再请包大同一算,说这女人命属极阴,可破解危局。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吕妍只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钱就买下了这间店面,而富商支付给包大同的大笔酬劳正好帮吕妍进了一批货物,前后不到一周,吕妍的小店就开起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该乱用道术惑乱人心。”包大同耸耸肩,“我老爹要是看到我这样,说不定会宰了我。可是这虽然不对,不过感觉却痛快。”

此时,他们正走在去吕妍新家的路上,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新搬的家,又马上要开业了,一定很忙乱。而这是小夏假期的最后一天。因为她被派到“援手”后一直出事,所以潘主任又把她调回了“长空”。

“我没觉得你不对啊。”小夏走得有些气喘,“我只是觉得有坏人掌握了你的能力是一件可怕的事。”她想起了司马南,“行善和作恶只是一线之间。”

“放心啦,我不会作恶。”包大同咧了咧嘴,“不过我倒真佩服那个地产商,他竟然能变被动为主动,真是赚钱的好手。你看,明明是他要找个女人帮她压住厄运,可是他却弄了个什么抽奖活动,大大的做了一番广告,吸引了无数买主,然后再把内定的奖品给了对他最有利的人。厚,真是I服了YOU!”

小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一切太巧合了,你说他怀疑过我们吗?”

“当然啊,他那么精明,早在暗中把我们查个底朝天了。可是,我们前期工作做的好啊。我又给他加了点猛料,他还有不怕的!”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离酒吧很近的喜荣街。

吕妍还在忙碌着,见到小夏和包大同来,连忙把他们让进店里。对他们两个,吕妍充满了感激。有了这个小店,她的收入应该会增加很多,这样就有钱给小童继续看病,同样因为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她也不必再把小童每天放在家里。

“明天开业吧?”小夏看到可以帮吕妍,虽然身体疲劳,但是精神很愉快,“可惜明天我要去所里报到,不能来捧场了。”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吕妍羞涩的笑。“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你们都是好人,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当然喽,以后你会发财嘛!难道还会克扣我们的钱哪,谁都知道小孩的钱最好赚,如果将来我混不下去了,记得请我做伙计。”包大同嘴巴甜甜的说,想起前几天还阮瞻银行卡的时候,阮瞻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心情大好。

“小童在哪里?我这么多天也没看到他。”小夏左右找找。

“这孩子怕生得厉害。换了新环境,他要适应一下,现在躲在后面不肯出来呢。”吕妍说。

“那我自己去找他。”小夏站起身,知道吕妍和包大同有话要说,于是回避一下。

虽然环境大大改善,但吕妍还是忘不了要见她老公一面的愿望。同样身为女人,小夏非常同情吕妍的遭遇,她总想着,假如阮瞻死了,她也会一直悲伤下去,心也会像这样被掏空了一样吧!

“小童,小童?”小夏敲了敲卧室的门,可是里面没人应。

“再不回答,阿姨可要闯进来了哦。”小夏又问了一句,但是还是没人应,于是她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

这怎么可能,小童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何况他特制的小轮椅还摆在房间中央,窗子也关得紧紧的,在这不到二十平方的地方,他能躲到哪里去?

难道是小孩子天性,要和她玩捉迷藏?

“小童,你在哪里?”小夏一边轻声叫他的名字,一边四处搜索,“被阿姨抓到,可是要打你小屁屁哦!”

浴室,没有;拥起的被子下,没有;床下,没有;桌子下,没有;剩下的,就只有衣柜了!

“哪里都没有?好,我要看看柜子。”

小夏故意大声说,一步步走了过去,听了一下,一点响声也没有。这让小夏不禁微笑,心想这小东西还真沉得住气,不仅能忍住不出来,竟然还能屏得住呼吸。

“小童原来在这里!”小夏大叫一声,猛的打开壁橱的门,但柜子里的情景却让她愣住了!

除了挂满的衣服,还是没有人!小童果然不在吗?他去了哪里?店面处是唯一走到外面的通路,为什么吕妍没有发现小童不见了?!

嘻嘻——

一声轻笑从柜子深处传来,小夏心里一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所有的衣服全部向自己涌了过来,接着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把她扑倒在地!

几秒钟的不知所措,让她突然感到像是被埋葬一样,之后,她才意识过来是衣柜倒了,把她倒扣在下面。慌乱中,她想把覆在自己身上的重重衣物拿开,却发现她的手被什么压住了,根本动不了。相反,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她身上游走,耳边也响起细碎的呼吸声。

“小童,是你吗?”感觉有一只小手在拨开堆在她身上的布料,她问着,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了。

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凉,一块布料滑落下去,一对萤火虫晃动在她眼前!

“小夏阿姨。”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语音虽然童稚,但语调却慢而冷。

小夏的心里一紧,知道是小童在和她说话。只是柜子下漆黑一片,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会这么明亮吗?她说不准!

“小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这下咱们都被埋在这里面了吧?”小夏不安的动了一下,“你别怕,我喊人来救咱们!”

“我不怕,”不像小童但又是小童的声音天真的说,“我一直呆在好黑的地方呢。很黑很黑的。”

“以后不会黑了。”小夏安慰了一句,这黑暗让她紧张,但她刚想喊人,小童又打断了她。

“阿姨说话不算数,所以我要罚阿姨。”他有点生气的道,“你说会来陪我玩,可是一直没来。”

“阿姨生病了啊。”

“阿姨说谎,阿姨根本没病!”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小夏的手腕。

小夏下意识的一躲,正好碰到一颗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的钉子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我不喜欢那个阮叔叔!我要阿姨陪我玩。”小童任性的说。

一瞬间,小夏觉得和她说话的不再是那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男孩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霸道,阴险的成年人。她以前感受过小童的变化,现在这感觉又来了,让她极度不安。

“好好,我答应。你先放开阿姨,我们喊人来把柜子抬起来好不好?”小夏说着,大声喊起包大同的名字来。

这一次,小童没有阻止,而是在黑暗中突然哼起儿歌——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不知道是相对封闭窄小的环境,还是小童催眠一样的歌声,小夏突然产生了一点幻觉,觉得自己被埋在地底下一个圆桶形的东西里,全身被灌满了冰冷的液体!

“唰”的一下,一束强光袭来,刺激的小夏连眼睛也睁不开。接着,一个手把她从地上捞起。

“怎么样?”

小夏长出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那个——我和小童捉迷藏。结果,柜子倒了。”

“这个孩子,不是不让你随便从轮椅上下来吗?竟然还爬到柜子里,怎么这么不听话!”一边的吕妍责备着小童,但双手却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身体,好像要确信他没有被伤到。

柜子怎么会倒的,按理说,除非使劲用手拉,否则是不会倒下伤人的!

包大同扭头看了这对母子一眼,突然觉得他们古古怪怪的,虽然从表面上看,一个温婉羞怯,一个天真无邪,用法术看也再正常不过,可就是在一瞬间,他心里仿佛被抽打了一下一样,立即警觉起来。——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后世。终于,终于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第十二章 交换情报

“小孩子最容易失魂受惊了,来,我看一下。”包大同抢上一步,抱起了小童,让小童的小身体完全伏在他的肩上,一只手轻柔的轻拍小童的全身,口中念念有词。

“没事吧?”吕妍担心地问。

“没事,没吓到他。”包大同把小童又重新放回到吕妍的怀里,眯起了眼睛。

没有异常,一点异常也没有,完全是小孩子应有的气息。就算他用道法暗中探测了小童的体内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小东西有古怪呢?

“哎呀,小夏,你的手流血了。”吕妍惊呼一声,连忙把小童放在床边,拉起小夏的左手,只见她的无名指上有一道很深的划伤,伤口边还有些锈迹,“我帮你处里一下吧。”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包大同拦住吕妍,“如果有铁锈的话,还是要消毒,打预防针为好,否则得了破伤风是会死人的。这样,我们先走,明天我会来帮忙的。”包大同说着又看了小童一眼,见小童还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又脆弱又无害,心想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好吧。”吕妍难为情地说,“你们那么帮我,小夏还弄伤了,真对不起。”

“看你说的,这又不是你的错。”小夏连忙安慰了吕妍一下,接着面对小童,“小童,阿姨走了哦,以后会来看你的。”

小童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不舍,但还是乖巧的道别,目送三个大人走出房间。

脚步声远了,只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房间内奇异地寂静着,连呼吸声也没有,仿佛是阻隔在人世间外的另一个世界。

小童,这一个五岁的残疾孩子,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像猴子一样灵巧、像落叶一样无声。

他慢慢地走到衣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丝一丝的,随着嘴角的上扬、眼神的转变,纯真无邪慢慢被得意洋洋所代替。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阵,然后低头看看自己一直握着的小拳头——摊开的手掌中,有一枚带血的锈铁钉。他拿起那枚铁钉,迅速在镜上画了一个符咒。

铁钉划过镜面,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而随着符咒的划成,“小童”轻轻一按,那铁钉就直没入镜面,发出“呜”的一声,宛如在哭泣。

“你说了陪我玩的啊,阿姨。”小童轻声叹息着,眼神又转变为严厉,眼神毛骨悚然地瞪着,一动不动。

哒、哒、哒——

脚步声传来,小童知道那是吕妍。于是纵身一跃,又回到床上坐着。而镜子,因为他的离开而黑了一块,是一个小小的人形,好像他的影子留在了镜子里。

他一挥手,镜子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吕妍也正好迈进门来。

“小童,你做了什么?”吕妍板着脸问。

而就在小童发生这些转变的时候,小夏和包大同已经来到了街上。刚才的事让小夏有些头晕,天空中的阳光又比较毒辣,于是包大同跑到路边摊上买雪糕,小夏就站在树荫下等着。

刚才小童的变化虽然不像那天那么明显,但就算她再白痴迟钝,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不同。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会变得让人全身发寒?!她知道包大同在抱着小童轻拍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不过既然他什么也没说,就证明没有发现。可为什么小童会在那么惹人怜爱的情况下突然变得陌生?是心理上的疾病还是有什么异变?

她百思不得其解,漫无目的地看着街上的行人。

陪我玩!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同时,她猛然发现掠过她目光的街景有一道是她非常熟悉的,让她又不自禁的向那个地方再看过去!

一个小女孩站在对面的街角,五岁左右、碎花连身裙、长头发、瓜子脸、大眼睛,不是那个失踪许久的张嘉琳又是谁?

小夏霍地站起,“张嘉琳!”她大叫一声,就想跑到街对面去,但才走到街边,斜刺里就伸过来一条手臂,直接把她拖了回来。

接着“啪”地一声脆响,正在装修的店铺的招牌落了下来,狠狠砸在小夏要跑过去的地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装修工人在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拼命解释,“我明明是装好了的,也没有松动,我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没伤人就好。”包大同扶着吓傻了的小夏,“赶紧收拾一下吧,伤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见受害者没有追究的意思,工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小夏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了看街角。但是,那个小女孩没了!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可是那女孩如空气一样消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我——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小夏不安地面对包大同的目光,“我命可真大,不然这次一定会挂了。”

“不是幻觉。”包大同扶小夏坐在凉棚下面,舔了一下扔掉了雪糕,但仍然沾了些溶化的奶油的手,“我也看见了。张嘉琳,不是吗?”

“你也看见了?!”

“没错。”包大同侧过头痞痞地笑,一点也不像刚刚遭遇到惊魂一刻,“你当这招牌是平白无故掉下来的?你当是你命大吗?前者是因为有了邪物,后者是因为有了我!小笨蛋!”

阮瞻也见过小童,但同他一样没发现异常。他们一开始只以为是那房子不好,但既然怪事随着那对母子而来,那么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里是不言而喻的。“交换情报!”包大同坐在吧台边上说。

今天是周末,不过酒吧还没有营业,只有店老板和心理医生在。

“先说说小夏的手是怎回事?”阮瞻皱眉。

小夏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手上的伤。虽然她一直侧着身子,力图不让人看到,但尽管他的眼睛不看她,可一颗心却围着她转,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微微皱皱眉头,也逃不过他的视线。

“这也算一个情报,一起交换。”

“切。我自己不会去问吗?”万里轻斥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不然你就卷铺盖滚蛋。”阮瞻冷着脸,“我答应你老爹帮你,可没说让你白吃白住!”

“好吧好吧,我说。”包大同举手投降,把中午在吕妍家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

万里吃惊不小,望着脸色凝重的阮瞻道,“你觉得呢?那对母子有问题吗?”

阮瞻没说话,紧皱着眉头。

“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包大同说,“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们都不能感觉到邪异之气呢?”

“有一种可能。”阮瞻也坐下,“那就是他的道法远高于我们,那么他就可以把邪气或者妖气都收敛起来,让我们觉察不到分毫。”

“又是大家伙,咱们的命还真硬。”万里叹道。

这一次,包大同没有回嘴。

阮瞻所说的可能,他也想到过,但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不是他怕,而是他无想像。他从小和父亲修道,阮瞻更是天赋异能,假如他们全都看不出来,那么对手极可能有几百年的道行。可是这怎么让他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少妇,一个天真的小孩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我们未知的原因。”阮瞻仿佛知道包大同心里的矛盾,或者说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也有。“大千世界,隐藏了太多我们不能知晓的事,一切要到最后才能揭盅,什么可能性都会有。”

包大同耸耸肩,“说得对,那我们就较量看看,反正万事终有了结。这可是他们找上门的,不是我惹事!”

“那么——这就是你的情报?”万里问,“你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的情报?”

“喂,这一周我一直帮着小夏行善,差不多跑断了腿。你用那么少的钱,那么短的时间开一家店试试?”包大同抱怨道,“就这样,我还抽时间调查了张子新的事,顺便还摸了一下现实中吕妍母子的底。”

“说来听听。”阮瞻说。

“张子新是本市晨报的记者,这你们知道。”包大同说,“但你们可能没注意到,他是社会新闻版的记者,而且是个业余作家,特别热衷于报告文学类的东西。五年前,也就是他结婚的前夕,他本来是决定把法定婚假和平时积的例休集中在一起,用于婚后和吕妍去海南度蜜月的,结果不知为什么突然终止了这个计画,提前申请了例休。据吕妍说,他是有紧急采访任务,但根据我的调查,他是听说有灵异事件,于是决定去采访,然后写成报告文学。因为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有妖,他要破解这个谜题!”

“你调查的?”阮瞻听的极其认真。

“是啊。”包大同有点得意,“当年他的失踪,警方彻底调查过,到现在也没有定论。可是我去调查时注意到了他最好的朋友王勇,那是个绝对的唯心主义者。你知道啦,我们这些人最会察言观色,所以,他没有向警方透露的事,却告诉了我。”

“不是又用了什么幻术了吧?”万里问。

包大同嘿嘿笑了两声,“那倒没有,我不过——不过是让他梦见了他五年前失踪的好友,然后给他解了解梦。”

“包大同。”阮瞻皱紧了眉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身为有术法者,你可以利用此种本领行善。但你不能一味左右他人,除非有人请求于你,否则就是违德的。”

“知道啦。”包大同并不反驳,“我也知道最近这样多了一些,可是这件事实在年代太久了,要不使用这种手段,就无从查起。不过,对那个地产富商的事怎么说?”

阮瞻伸了伸拇指。

“这可是你第一回赞成我呢,一会儿我要写日记,记下这感人的一天。”包大同开玩笑,“不过你们猜王勇怎么说?”

“要不要买票听你说书?快点继续。”万里催促。

“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五年前,关于拆穿灵异现象的作品流行,比如说那个什么‘魔鬼山谷’的,我们的张记者非常喜欢这类读物,日思夜想的也想写一本,但是他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直到他结婚前不久,才听说在一个地方盛传出了灵异事件,于是他顾不得正在筹备婚礼的忙碌,申请了假期去了那里,想调查完灵异现象的背后故事,再以此为素材写一本书。”

“什么事?在哪里?”万里问。

哪想到包大同却摇了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张子新订的是去西安的机票。你们要知道,最好的朋友之间,性格可能完全相反。张以新和王勇就是这样,一来王勇胆子小,不想介入这些事情,二来张子新想自己破解灵异事件,写一本轰动的书出来,所以并没有过多的透露。”

“你这是个很小的情报。”万里说,“只是指明了大致的方向,并没有很强烈的建设性。”

“那么我再附着一条——吕妍和小童确有其人,档案齐全,并不是凭空出现的。所以——如果他们母子有问题,肉身也是正常的。那么,你们的情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