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什么?姓阳的虽然窝囊,但他可是我们一切行动的保护伞,他倒了,我们又到哪里寻找新的锁阴之地去?还有,三王爷在的这两天你们收敛一些,别弄的鬼哭狼嚎的,引起他们的怀疑。”

那只眼睛骨碌碌转了一转,不耐烦地道:“好了,知道了,我会告诉主人,你可以退下了。”

九夫人瞪了它一眼,转身离开。

“砰”地一声,门重新关闭。周围又恢复成一片死寂。

枫逸影隐在暗处,看着九夫人那妖娆的身子飘飘去远。微微冷笑了一声:“果然,阳夕翰是被他们控制的!而且,看情况,这九夫人是个两者勾连的媒介,阳夕翰的八位夫人只怕也是死于这女子之手。而真正的幕后主持人应该就是这只眼睛所谓的主人,他们躲在此地到底有什么阴谋?那制作阴童又是怎么回事?”

一霎那间,他的心头滚过无数疑问。

他看了看那个不甚起眼的院落,忽然飞身而起,向那院墙上扑去。

那院墙并不甚高,以枫逸影的轻功,要说自然能够一跃而上。

不料,他的身子飞到中途,那院墙却忽然平移了一尺,他这一脚正好踏空。呼地一下落了下去。而下方地上,忽然冒出了无数森然尖刀,刀尖寒亮,幽幽散发着蓝光。显然涂有剧毒。

他吃了一惊,幸而他应变极是机灵,左足在右足上一点,身子重新拔起,向旁边的一棵古槐上落去。

那古槐枝繁叶茂,足有一人合抱粗细。枫逸影的双足正是朝这棵大树的一条碗口粗细的枝干踏去。

他刚刚踏足其上,忽听耳边一片嘶嘶之声。他游目一扫,不由脸色大变。这棵古槐上的无数枝干忽然化身为无数黑色巨蟒,吐着血红的信子,向他身上急速缠来!

挨个问候一遍

而足下的枝干也颤动扭曲起来,滑不留手,枫逸影足下一虚,向着下方急速掉了下去!

上面是狂暴凶猛的巨蟒,下方是森寒剧毒的尖刀,枫逸影上天入地几乎都是绝路!

刷!一道寒光闪过,枫逸影长剑出鞘。

铮地一声轻响,剑尖在地上那密集的刀尖一点,他的身子趁势跃起,迎空砍断了数条跟踪而至的巨蟒,身子斜飞而出,一掠数丈,正落在他刚才的隐身之处。

他尚未稳住身形,忽觉背后一阵冷风拂过。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你是谁?”

枫逸影心中一沉,回头一看。全身的汗毛忽然直竖了起来!

一只血红的大眼睛就飘浮在他的身后!

伊轻尘仰面躺在那张松软大床上,几乎是欲哭无泪。

此时虽已是深秋,但这屋里却并不冷,她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几乎没把她捂出一身痱子。

她心里越急,就越是燥热,小脸涨的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滴落。

她恨不得诅咒枫逸影去下地狱!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伊轻尘的耐心已宣告殆尽。

心中暗暗发狠,一旦重获自由,一定要把枫逸影那个大变态放在太阳底下定上三天三夜。让他也尝尝热的要死的滋味。

她心里正自碎碎念,猛然察觉,外面忽然静寂的可怕!

原先还能隐隐听到风吹树叶,寒蝵低鸣之声,现在却是全部静了下去。仿佛感觉到有什么大凶之物来临,竟是不敢发声。

伊轻尘既是驱魔家族的人,对魔物的感觉自然极是灵敏。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即使盖着被子,却敏锐的感觉周围的气温几乎下降了十度!

是有什么大魔物来临了吗?

丫的,她现在像个死尸似的,动也不能动,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她心里已经把枫逸影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她把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

脊背上忽然凉飕飕的。

这,到底是人,是鬼?

驱魔师?什么东西

半敞开的窗户上,现出一个人影。就着昏黄的月光,来人一袭极宽大的黑衣,脸上惨白惨白的,像是厚厚地涂了一层白粉。双睛之中紫芒闪烁,几乎要突出眼眶。一条红彤彤的舌头伸出嘴外,像毒蛇的信子,伸缩不定。

吊死鬼?淹死鬼?还是什么妖精怪物?

伊轻尘身体丝毫也动弹不得,所以也无法施法开天眼看他的真身。

一阵极冷的风吹过,一眨眼,那人竟已飘到了伊轻尘的床前,一对紫眸紧紧盯在伊轻尘身上,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嘴里嘶嘶有声。

“天啊,地啊,如来佛祖啊,这家伙不会是个蛇精吧?他会不会一口把我吞下肚去?丫的,臭枫叶,烂枫叶,你害惨我了!NND,我死了变鬼也不会饶你,非拉你做垫背的不可!”

伊轻尘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紧闭了眼睛,心里骂翻了天。

那个人不声不响就这么站在那里,足足过了五六分钟。

伊轻尘被他盯的全身的汗毛都似站起来跳舞,

丫的,这等死的滋味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不管了!

伊轻尘索性睁开了眼,忽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鬼脸,长长的舌头几乎就要舔上她的脸颊!

她这一声惊叫,那个人呵呵冷笑起来,一张鬼脸离她的脸不足半尺,他的笑声极其尖利嘶哑,不似人声:“终于不装睡了?”

伊轻尘毕竟和恶鬼也打过几次交道,很快便定下心神,既然逃不脱又动不了,她索性豁了出去,咯咯一笑:“你这小鬼是在哪里蹦出来的?敢来破坏姑奶奶的美梦?姑奶奶可是驱魔师,你再不滚蛋,惹火了我,姑奶奶就收了你!”

那人一对紫眸转了一转,喃喃:“驱魔师?什么东西?”

“驱魔师就是驱魔师,专门收你们这些恶鬼魔物的,什么什么东西?你才是东西呢!哼,你不是东西……”

一番话几乎把那个人绕晕,那人眼中光芒闪了一闪,忽然冷冷地道:“原来,不过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本座打发你‘回去’吧!”

本座就陪你玩玩。

一只黑漆漆的手上忽然冒出点点寒光,就要朝着伊轻尘一掌拍下!

“慢着!我有话要说,不听你会后悔一辈子!”伊轻尘忽然叫了起来。

“哦?你有什么话要说?”那人似有些不耐。

“你自称本座,那就应该是一派之主了,难道堂堂一派之主竟要杀一个手无寸铁,还被点了穴道,动也不能动的女子?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伊轻尘死中求活,一横心,索性拿话套他。

“嘿嘿,本座做事只凭高兴,那起愚人的言论理它作甚。”

“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是怕了我,怕我一获自由就会收了你,所以你才急着动手,哼,哼,那你就动手好了,我皱一下眉头,我跟你的姓!”伊轻尘小嘴微瞥,意甚不屑。

那人微微愣了一愣,忽然哈哈大笑,笑声如夜猫子叫,说不出的尖锐刺耳:“丫头,你说这么多废话,其实就是个激将法,想让我先放开你,对不对?”

糟糕!被这东西识破了!

伊轻尘心中大叫晦气。嘴里却咯咯笑道:“我知道,你不敢的……”

她一句话没说完,忽觉身上一轻,穴道竟被眼前这人凌空解开。

这人冷冷一笑:“丫头,我知道,你这是激将之法,不过,你确实勾起了本座的兴趣,本座就陪你玩玩,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伊轻尘手脚一能活动,立即一跃而起,随手拔出了那柄驱魔剑。

一道红光闪过,驱魔剑暴长三尺,在她手中颤个不停。

“这里窄小,不好施展身手,我们出去比划比划!”伊轻尘撂下这么一句,从窗子上跳了出去。

她尚未站稳脚跟,眼前黑影一闪,那人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面前。

“丫的!他轻功这么好!比那个大枫叶似乎也不差呢。看来这次跑不掉了!”

伊轻尘心中暗暗嘀咕。

耍宝啊耍宝

她的穴道被点了大半个时辰,此时虽然解开,却还是有些酸麻。但驱魔剑在手,她胆气顿壮。

她默念法诀,手指在额头一点,开了天眼,定睛一瞧,忽然就倒抽一口冷气。

天眼中,这人形貌丝毫不变,周身裹在一团黑雾之中,雾中隐隐有无数冤灵围绕。

“丫的,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伊轻尘心中犯起了嘀咕。

不管了!这人模样像吊死鬼,我先按吊死鬼收他一收!

“人无德,德无兆,兆不同,非拔勿走,无量无修无沾无相无伪无常,!”伊轻尘一口咬破左食指,口中念着道门法诀,左手一甩,鲜血如一道细细的血线,向着那人冲了过去。

那人动也不动,伊轻尘的那道鲜血射到他身前一尺处,就再也前进不得。忽然哧地一声响,冒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咦,不管用!这么说,他就不是吊死鬼了,那就按淹死鬼试试。”

手指在空中疾划,画出一个大八卦图:“文笔定,铜臭弃,压倒一方,架放南山,天德大道,惩!”

那大八卦图在空中闪了一闪,闪电般朝那人头上包去。

那人冷冷一笑:“就这点本事?”伸出漆黑的手,随手一挥,只听哧喇一声,如同撕裂了一块上好的绸布,那个威风凛凛的八卦图转眼就被他撕碎,消失不见。

吊死鬼,水鬼,竟然都不是!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僵尸?还是——他就是装神弄鬼的人!

伊轻尘的头嗡地一声大了,普通的妖魔鬼怪她虽然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但对付身怀绝世武功的人,那她就是一丝办法也没有了,只有等死的份。

丫的,豁出去了,我全试试!

她手一挥,一张紫符飞了出去:“南离火,给我封!”

“东震木,给我定!”一张绿符又飞了出去。

“西兑金,给我砍!”一张黄符飞了出去。

“北坎水,给我缠!”又丢出了一张蓝符。

那人好整以暇,站在那里,看着她忙的团团乱转,像耍宝一样丢出了一张一张的符,忽然袍袖一张,将那些符全部笼在了袖中。阴测测地道:“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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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猴啊土猴

“咦,人呢?”就在他接符咒的这个空挡,眼前的伊轻尘居然就突然消失不见,没了影踪!

遁地术?!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飘忽的笑意,果然是个机灵古怪的丫头呢。居然还留有这样一手。他倒是小瞧她了,好玩,这个丫头太好玩了……

他闭目掐诀,正要再找找那个丫头的行踪,远处的天空忽然有蓝色的火光一闪,虽然是一闪即逝,那人却皱起了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低喃:“丫头,这次我就放过你了,下一次,下一次本座倒要陪你好好玩玩……”

忽然哈哈一笑,袍袖一张,身子如同暗夜蝙蝠,飞了起来,转眼消失不见。

那人刚刚消失,一块松软的草皮下噗地一响,伊轻尘像个土拨鼠一样跳了出来。

她擦了擦脸上的土:“好险!好险!险些就把小命丢在这里!”

原来老爷子确实逼着她学过土遁之术,但伊轻尘性子懒散,仅仅学了个皮毛。

刚刚为了保命,她趁那人耍酷旋转着收符的时候,她迅疾异常地先使了个隐身术,接着使土遁之术。

但她这土遁之术实在是个半吊子,虽然钻进了土里,却遁不走。

吓得她全力屏住呼吸,也幸而那人尚未来得及细查就接到信号离开,不然时间稍微一长,伊轻尘非被发现不可。

她看着那人离开,才敢现出身来。此刻她全身上下像个土猴相似,双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她长吁了一口气,尚没有稳住心神,忽觉脑后生风。

她吓了一跳,知道有物来袭,不及细想,猛地向前一趴。

扑地一声又扎进了土窝里。不由哎哟了一声。她正要跳起

只听一个熟悉的,清朗的声音微‘咦’了一声:“丫头,是你?!”

枫逸影!

伊轻尘一股怒火窜了个半天高,蹭地一下就跳了起来:“枫逸影,你丫的,我要杀了你!”

我家主人对你的那位王妃很感兴趣…

枫逸影的模样也有一丝狼狈,但比起伊轻尘脸似花猫,身似土拨鼠的样子来,他的样子不知清爽了多少倍。

他看到伊轻尘虽然狼狈,但却不似受伤的样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在那个诡异的院外连遇袭击,好不容易脱身又撞上了那个诡异的红眼睛。

那红眼睛团团一转,就会飞出无数黑色的骷髅头,牙齿森森朝枫逸影全身攻来。

枫逸影虽然不会法术,但其武功造诣天下几乎无人能及,而他手中的宝剑又是青翼国最著名的铸剑师——冷冶子所铸,名为‘雪琉璃’。不仅削铁如泥,而且因为它曾跟随枫逸影征战沙场,剑下丧生之人无数。自有了一种震慑邪物的肃杀之气。

那红眼睛对它颇为忌惮,剑光闪烁之下,它竟连连后退,不敢直面其锋。

枫逸影和它斗了数十个回合,它渐渐抵挡不住,忽然阴测测一笑:“知道我家主人去了哪里么?”

枫逸影见它笑的异常诡异,心中猛地一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