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逸影淡淡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丫头,你不该不明白这个礼吧?”

伊轻尘瞟了他一眼:“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只是让他教一下功夫而已。我在我家的时候,常常和师兄们一起练功的。我这驱魔术一大半还是我大师兄教我的呢。”

战无不胜的十六字金言

枫逸影面色一沉:“你不是说你伊家是驱魔家族,这驱魔术不是家传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师兄?”

伊轻尘小嘴一撇,道:“我家老爷子才不藏私呢。他有一百零八个徒弟,个个功夫都很不错。老爷子常常逼着我和师兄们一起练功,当初他嫌我太懒,才把我一脚踢给大师兄的,幸亏大师兄很有耐心,比较宠着我……”

枫逸影见她提起她那大师兄时眉飞色舞的,心中竟满满的,全不是滋味。忽然说道:“你真的想学功夫?”

伊轻尘道:“那当然,我只有学会了武功,才能对付那个变态的门主,就算对付不了,我逃跑起来也快些。”

枫逸影瞪了她一眼,几乎有些哭笑不得,冷冷地道:“瞧你这点出息,一打就跑也太脓包了吧?!”

伊轻尘得意地道:“哼,你知道什么?这可不是脓包,而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毛爷爷说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可是对敌作战的十六字金言哦!”

枫逸影微微怔了一怔,他本来就是带兵的帅才,听到伊轻尘说出的这个十六字真言,心中蓦然一震,默默咀嚼这十六个字的含义,只觉这十六字真言竟然是带兵打仗以弱胜强的精髓。不由问道:“毛爷爷是谁?他这十六个字倒真是精辟,莫非,他也是一代名将?”

伊轻尘吃吃一笑:“他岂但是名将,还是一位伟大的领导人,嗯,也就是相当于你们这里的皇帝,是个好了不得的人呢。”

枫逸影悠然神往,道:“他还说过什么用兵之策?”

伊轻尘一吐舌头,笑道:“他老人家的用兵之计可多了,我一个女孩子,哪里记得住?这十六字真言还是老爷子他老人家天天念叨,我才记熟了的。说到用兵之道,在我们那还是首推《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那里面的计策那才是无论商场,战场,百用不厌呢。”

麝兰苑闹鬼了?

伊轻尘的思维一向是天马行空,这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是伊家子弟必学的课程,伊轻尘又记忆力超强,早已将这些背的滚瓜烂熟,这一谈起了兴,顿时刹不住话头。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些东西对枫逸影来说,那真是闻所未闻,仅仅听了几条,便有茅塞顿开之感。只觉字字珠玑,每一条都深合用兵之道。他看了看伊轻尘,愈发觉得她不简单。

二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竟谈了一个多时辰。二人正在谈论,一个侍卫忽然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启禀王爷,兰妃娘娘的侍女急着见你,说有要事禀报。”

枫逸影一皱眉,道:“她可说什么事?”

那侍卫怔了一怔,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似乎是不知该怎么措辞:“这——属下不敢说。”

枫逸影眉峰一挑道:“恕你无罪,讲!”

那侍卫这才一咬牙道:“那侍女说,麝兰苑昨晚闹鬼,兰妃娘娘吓病了……”

枫逸影一愣,恍然想起那六个活宝鬼,不由瞧了伊轻尘一眼。伊轻尘也猛然想起了自己派出去的那六个女鬼,昨夜并没有随枫逸影一起回来。

她用手一抹,开了天眼,向自己身上一瞧,却见那六个女鬼蜷缩在一粒铜扣中,正向外探头探脑地张望。

瞧见伊轻尘在开天眼看她们,她们不禁有些心虚,一起低下了头,六个鬼挤在一起,几乎要抱成一个团。

伊轻尘不由苦笑,知道这麝兰苑闹鬼定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枫逸影却不动声色,道:“告诉那个丫头,休要疑神疑鬼的,定是她们眼花了,再胡说八道,就各打二十大板!还有,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兰妃瞧瞧,开了安神的药就成了。好!你下去吧。”

那侍卫不敢再说别话。心中却在暗暗嘀咕:“那个侍女明明说她们昨夜麝兰苑里进了六个长发白衣女鬼,而且还像碰到鬼打墙似的,她们怎么也跑不出麝兰苑,高声呼叫也无人听见……只怕,不是一句眼花了就能遮盖下去的。”

他心里再怎么嘀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来。低着头答应了几个是,转身退了出去。

很无耻的一招

枫逸影叹了口气,道:“如我所料不错,定是你放出来的那几个活宝惹的麻烦,昨夜我恍惚听她们说要在府里逛逛,还以为她们立即就能回去,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们居然逛到麝兰苑去了,招惹到那个兰妃……”

伊轻尘虽明知是那六鬼捣的鬼,但她素来‘护犊子’,哪里肯承认?理直气壮地道:“你怎么知道是她们几个捣的鬼?哼,还说不定是昨夜那个什么门主捣的蛋呢。”

枫逸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丫头,如果昨晚上在麝兰苑闹事的是那个什么门主,以他的手段,你以为麝兰苑现在还会有活人么?而且,他也不会这么无聊,去吓唬本王的一个侧妃。”

他说的极为在理,伊轻尘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反正,这大枫叶也没抓到她个现行,她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做了个鬼脸道:“说不定是你这宅子中本身就有不干净的东西,她瞧见你这兰妃这样嚣张跋扈,才会去教训她的。”

枫逸影见她如此嘴硬,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道:“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你最好看好你那六个女鬼,如果再惹出祸来,我扣你薪水!”

伊轻尘整日薪水薪水的不离口,枫逸影居然也活学活用了。

这一招却正是伊轻尘的软肋。她最怕的就是被扣薪水,好吧,她威武马上屈:“好啦,好啦,不管是不是那六鬼闹的,我都会看好她们的,不让她们再闹事。好了,你老在这里站着聊了半天了,你不累我可累了!我要去休息了,你老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罢。”

她大小姐不爽,又开始撵人了。

枫逸影眼眸一眯,道:“为惩罚你昨晚的胡闹,我就罚你把那个什么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抄一份给我。”

伊轻尘一呆,跳了起来,叫道:“这两本书好多字的,我抄一遍要多少时间啊?!再说你们这里的笔又超级难用,我可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我就扣你薪水!”枫逸影很无耻地继续用这一招。

一哭二闹三上吊

伊轻尘几乎要哭了,心里那个后悔呀:“我平白无故给他讲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呀?这不,搬了石头砸着自己的脚了吧!”

枫逸影看到她那皱成一团的小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笑道:“放心,我不急着要的,你在十天之内给我就成。你如果这个任务完成的好,我还会有奖励的。再奖你五千两银子,如何?”

伊轻尘瞪他一眼:“我能说不吗?”

枫逸影笑的像个狐狸,摇了摇头:“很抱歉,不能!”

伊轻尘没好气地道:“那不就是了?好了,我一会就去背写。不过,这五千两我要在交稿之后,你马上兑现。不要你的空头支票。”

枫逸影笑道:“好!就是这样。”

伊轻尘本来是稳不下来的性子,这次为了抄写这两部东西,她足足在书桌前坐了整整五天才将这两部书录写完毕。

在这期间,枫逸影几乎天天来她这里报道,查看她的进度,幸而这虽然是架空的朝代,但字体竟然和伊轻尘的年代的字体差不多,这让伊轻尘怀疑自己不是穿越了,而是跑到了一个和现代平行的镜子时空。

有时候枫逸影看她实在抄写的累了,便带她去活动筋骨,教给她一些吐纳的功夫。

为练轻身之术,枫逸影又为她预备了两只沉甸甸的大沙袋,让她绑着沙袋没事就围着院子疯跑,几乎没把伊轻尘操练疯了。

伊轻尘没想到看上去姿势曼妙的轻功练起来会如此累,几次想罢工不干。无奈这大枫叶可不同于她的大师兄,她几乎都要使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法宝了,他依旧是无动于衷,一句‘扣你薪水’把伊轻尘吃的死死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写的毛笔字本来像狗爬鸡刨,但枫逸影要求极为严格,一旦写的不好,便会勒令她重写,有时候还手把手为她示范。经过这几天的抄写,她的毛笔字水平竟然是突飞猛进。写到最后,竟然也颇能拿的出手了。

家庭和美图

就这样过了几天,伊轻尘总算是把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背写完毕,写完最后一字,她感觉就像是再世为人。

枫逸影下朝归来,正看到她趴在大床上呼呼睡的正香。长长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在眼脸上投射出完美的阴影,娇美的脸蛋红扑扑的,睡着的伊轻尘就像一个天真的婴儿,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枫逸影的心跳也几乎快了半拍。

他忙别开眼睛,这才看到书桌上那已经抄写完毕的两本书,枫逸影逐字逐句地检查完毕,眼见着她的进步,嘴角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一张张小心翻阅着,时而沉思,时而微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偶一回头,正见伊轻尘睁着一对圆圆的眼睛望着他,眸光迷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由微笑道:“丫头,想什么了?瞧你一脸花痴的样子,不会是看中我了吧?”

伊轻尘的小脸瞬间绯红了起来,原来她刚才咋一醒来,正见枫逸影坐在书桌前看她写的东西,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一团安宁的剪影。室内炉香袅绕,竟让她有一刹那间的恍惚,这——好像一副家庭和美图啊……

一时间,她竟不忍破坏这份安宁温馨之美,呆呆望着枫逸影出起神来。

听到枫逸影的说话,她猛地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的胡思乱想,脸上一红,反唇相激:“你少做美梦啦,哪个会看中你?哼,这两部东西我总算是写完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我的五千两银子在哪里?”

枫逸影失笑道:“你倒财迷的很,放心,你的五千两银子一两也不会少了你的。”

伊轻尘斜瞟了他一眼,小嘴微鼓:“哼,你这家伙惯会赖账,我不见着东西总归不放心。”

枫逸影眼眸一眯,唇瓣玩味一抹笑意:“好吧,那我现在就给你。”

轻轻拍了两下手,清脆的掌声响过,有四个太监鱼贯走了进来。两人一组抬了一个大朱漆箱子。看他们的步履,显然所抬之物甚是沉重。

这四人将那两口大箱子放在地上。枫逸影淡淡地道:“打开它。”

你怎么还不走?

那四人答应一声,开掉箱子上的大铜锁,把箱盖猛地一开。

霎时间银光耀眼,伊轻尘定睛一瞧,里面竟满满的都是十两一个的大银锭。密密麻麻的排列整齐。

伊轻尘却是脸色微微一变,道:“大枫叶,这不会就是你给我的五千两银子吧?!”

枫逸影悠然道:“这些正好是五千两雪花银,一两不多,一两也不少。要不要我让他们点给你瞧瞧?”

伊轻尘脸上的表情像吃了一个苦瓜,忽然跳了起来,叫道:“大枫叶,你耍我是不?这五千两银子死沉死沉的,足足好几百斤,你让我以后怎么搬走?我要银票啦!”

枫逸影淡淡地道:“当初本王答应你的是五千两现银,现在本王让人给你送来,你还不满意?”

伊轻尘几乎要哭了,猛然想起自己是好像说过要现银这句话,但她想要的是银票啊,这么两大箱银子她以后跑路的时候怎么搬走?

她一时想不起什么话来反驳他,咬了咬嘴唇,为了以后的方便,她决定放下身段求他一次:“好啦,大枫叶,算我原先说错了,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将这五千两银子换成银票?”

枫逸影很干脆地摇头:“不成!本王一向说话算话,当初怎么说的,本王就怎么兑现。决不能打折扣。”

伊轻尘怒道:“我又没向你多要,只是想让你为我换成银票而已,你做事不能这么呆板吧?”

枫逸影淡淡地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把这五千两银子收下,二,我让人把银子抬走,算你自动放弃。你到底怎样?”

伊轻尘气道:“好,好,好!那就把这银子放这吧。这好歹也是我拼命写字赚来的,哪能让你轻易贪污了去。”

枫逸影挥了挥手,那四个太监会意,退了出去。

伊轻尘斜瞟他一眼,道:“现在我们已经银货两讫,你怎么还不走?”

枫逸影淡淡地道:“我见你写的好,本来想再给你个奖励犒劳犒劳你,你既不情愿,那就算了。”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一定有许多酷酷的帅哥……

伊轻尘一听有奖励,大眼睛里顿时放出光来。这家伙虽然是个大腹黑,但出手倒是很大方。是个合格的凯子。这次的奖励定然也是很丰厚……

忙露出一个笑脸:“什么奖励,我当然想要啊,我写字很辛苦的,给些奖励也应该,是不是还要奖励我五千两银子?说好了,这次我要银票,不要现银……”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枫逸影看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也太贪财了吧?怎么张口闭口不理银子?

他一摆手,打断了她的白日做梦,道:“这次的奖励却不是银子。”

“不是银子?那珠宝也行!”伊轻尘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样子。

枫逸影瞪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指在她的头上敲了个爆栗:“丫头,你就只认钱吗?”

伊轻尘小嘴一撇,道:“你是王爷,自然没尝到过身无分文的难处。我可不想我出去搜集材料的时候,身上还是一文不名,要饭在江湖上漂泊……”

枫逸影眸色一黯,淡淡地道:“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落魄到那一种地步的。”

伊轻尘摇了摇头道:“我只答应做你一年的保镖,一年以后我就会走的,到时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的啦。”说到这里,心中竟忽然掠过一丝不舍,胸口有些憋闷。便住口不说。

枫逸影眸中光影闪烁,嘴角弯出一抹笑光:“一年以后的事情有谁能说的请?好啦,丫头,你就是有引跑话题的本事。怪不得你的那六个女鬼说话常常跑题,原来都是和你学的。”

伊轻尘做了个鬼脸,道:“还不是你引开话题的?哼,你到底想给我什么奖励?”

枫逸影道:“这两天京城之中大批武林人士集结,似乎要开武林大会,你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

伊轻尘一愣,随即喜的跳了起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憋在王府里,早已闷的要发疯了,一听说有什么武林大会,双眼顿时冒出光来。

武侠小说中常常提到的武林大会耶!一定很让人热血沸腾的,也一定有许多酷酷的帅哥……

我要去泡帅哥

她的双眼立刻冒出无数星星,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啊,好啊,我去,我去。这热闹我一定要去瞧。”

枫逸影哪里知道她想去泡帅哥的色女念头,微微点了点头,道:“好,你收拾收拾,咱们这就走。”

武林大会设在京城近郊一座不算高大的山顶上。这山虽然不大,但山顶却实在不小。足足有一个足球场这么大。正中有一个搭建的大平台。足有两三丈高,平台两旁各竖有一根大柱子。

一边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扬正气冲冠一怒鬼神悸

下联:愤英风弹铗而歌儿女惊

字体飘逸,遒劲有力。

伊轻尘穿着一身家童的蓝布裤褂,屁颠屁颠地跟在一身白衣的枫逸影后面。把绿叶的陪衬精神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丫的,她在山下才知道。枫逸影的另一个身份居然是武林四公子之一。

这一路上,有无数的人来和他套近乎,拉关系。其中以一些武林侠女居多。貌丑的,貌美的,温柔的,泼辣的,形形色色的武林侠女一看到枫逸影的身影出现,就全拔不动腿儿,远远的跟在后面。也有几个大胆的上来打招呼,他都只是淡淡点下头,拽的二五八万的。让伊轻尘忍不住就想海K他一顿。

枫逸影一边和诸位武林人士寒暄,一边传声给伊轻尘:“丫头,不许泄露我的身份,不然,扣你薪水!”

丫的,你就不会换个新鲜的说辞啊?扣你薪水,扣你薪水,她的耳朵都快被这句话磨出茧子来了!不过,该死的,这偏偏是她的软肋,很吃他这一套。唉,怨念啊。

伊轻尘一面在肚里悄悄腹诽,好不容易上的山来,山上的人乌压压的。几乎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

看到枫逸影的到来,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来,虽然窄窄的,但足够二人通过了。

伊轻尘只觉周围无数的目光聚集在自己二人身上,确切的说,是聚集在身旁这位帅的天地变色大帅哥身上。而她,却是秃子沾了月亮的光,也收到了不少注目礼。

比大姑娘还怕羞

这无数人的目光中有青年才俊的嫉妒和失落,也有妙龄少女的爱慕和有敬佩,当然也有老一辈技不如人的沮丧和怨毒……

枫逸影依旧是那一副天塌下来也当被子盖的淡然表情,衣袂飘飘,穿过乌秧乌秧的人群,手上微一用力,拎着伊轻尘就飞上了高台。

高台左侧有一圈木桌,有六个人坐在桌后,正中央是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而又严肃的老者,他的左手边的椅子上空着,右手边是一位美貌中年道姑,紧挨着道姑而坐的是一位搜骨嶙峋,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还有一位是一脸大便样,仿佛谁欠了他一千两银子没还似的……

伊轻尘眼睛骨碌碌乱转,甫一上台便已将台上众人打量了一圈。她无意中向左边一瞧,忽然就睁大了眼睛,哇,她赚到了!居然又看到两个帅哥!

最左边的一位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上下,嘴唇嫣红,皮肤白皙如玉,秀美的如同洛神,却又自有一副翩翩佳公子的贵气混在其中。伊轻尘的眼光一到,他竟然面上一红,低下头去,简直比大姑娘还要怕羞。

而在他右边的那一位却是一身黑衣如夜,头发如缎,披散肩头。高挑挺拔的身材,面寒如冰,脸白如玉,一双黑眸闪亮而深邃,一眼扫过,伊轻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人,够冷!够酷!

枫逸影一上台,台上的这六人有五人都站了起来,和他纷纷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