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这样吧,你如感觉心里不平衡,那我也让你看……”他一句话没说完,伊轻尘已抓过车中的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住嘴!哪个要看你的?!”

白子陌哈哈一笑,伸手把那枕头接入怀中,笑嘻嘻地道:“轻尘,你真好,竟然对我自荐枕席了……”

伊轻尘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又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治他。一咬牙,一横心,正想和他拼命。

白子陌忽然天外飞来一句:“你想不想知道那小大夫的下落?”

伊轻尘一呆:“你……你不是把他吃掉了么?”

白子陌做了个鬼脸:“还没吃,我这两天对人肉提不起兴趣,所以还没宰了他……”

“那——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还不快把他放出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经不起你折腾的。”伊轻尘的语气里,几乎有点哀求的意味。

白子陌笑眯眯地道:“嗯,说不定你把我哄的高兴了,我就会不再吃他……”忽然身子一闪,一下子扑到伊轻尘的身上,伊轻尘猝不及防,正被他压倒在车厢中。

她大吃一惊,正要拼命挣扎,白子陌已俯下身来,向着她的红唇就吻了过去!

比天使降临就差一对翅膀了。

伊轻尘直吓得一颗心扑扑乱跳,她拼命挣扎,奈何她的力气远不如白子陌,虽然头扭来扭去,勉强躲避他的唇的袭击,却无法起身,更没法子推开他,大叫道:“白子陌,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不然我可就喊了!”

白子陌手指拂了拂她发白的小嘴,笑道:“你喊吧,现在深更半夜,又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管你。你还是乖乖的……”

一只手伸出去,正想解她身上的衣衫。忽听喀地一声大响!整个马车竟在这刹那间四分五裂!他俩个的身子登时被震得飞了出去。也幸而白子陌反应极是灵敏,在空中一个转折,手掌连挥,将那袭来的马车碎片拍飞。人也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他定睛一看,就见对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如雪,在夜风中飘舞。伊轻尘正落在他的怀中。

伊轻尘惊魂未定,一闻到那种熟悉的,淡淡的如清茶般的体香,只觉无限安心,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大枫叶!”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再看看他,比天使降临就差一对翅膀了。

枫逸影将她放在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头:“伊丫头,放心,已经没事了。”

“枫逸影,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我自认已经做的很天衣无缝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白子陌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望着他,那眼光,透着浓浓的不甘,似乎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似的。

枫逸影淡淡一笑:“你化妆术果然是一绝,但我既然早已知道你的本事,自然也能猜到你和她必然又会化妆成另外一个样子。我如果盲目的找,人海茫茫自然是无处寻找。但幸好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白龙国王子的身份,以你的性子,为了保险起见,必然会把她送到白龙国的。而这邛黎城是去白龙国的唯一通道。所以我便直接来到这邛黎城等着……”

白子陌恨恨地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化妆成这个样子?还跟踪了我们!”

百密总有一疏。

枫逸影看了他一眼,眼光如寒冰霜雪,看得白子陌心里几乎一抖。只听他淡淡地道:“这,还要感谢你一个破绽。”

“破绽?”白子陌一挑眉:“什么破绽?”

枫逸影冷冷地道:“你把真正的二姑娘杀死,虽然你为了掩盖她的身份把她的面貌毁得面目全非,但她的身上却还藏有一个小小的玉佩,而且这个玉佩上还刻有一个小小的礼字,很不巧的,她的尸身被我的下属找到,所以我也看到了这个玉佩。姓礼的人并不多,我拿了这玉佩向礼知州一问,这正是礼知州之物,所以,我也就间接知道了那具无名女尸的身份。

真的二姑娘已经死了,那么再出现的,肯定是假的了。说不定就是你们。所以,那个幻彩阁的‘卖身’大会我也去了。听到了她的歌声……那时,我已经断定现在的二姑娘就是伊丫头了。

白子陌几乎听得怔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在幻彩阁就已经认出了她,为什么当时不救她出去?”

枫逸影悠然道:“二姑娘早已和礼大人私定了终身,而如今幻彩阁却弄了个破瓜大会:如不是背后受人操纵,那姓玉的老鸨哪里敢这么大胆?唯一的解释,她也是你白子陌的人,或者这幻彩阁本来就是你暗中的产业。那里既然全部是你们的人,而且里面还有这许多无辜,我自然是不能在那里动手的。而且,你的化妆术毕竟是太天衣无缝了,我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所以,我便躲在了你们的车下,跟着你们出了城,幸好,我的猜测还算正确……”

伊轻尘这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的原因,想到她和白子陌的对话都被他听了去,面上不由一红,道:“臭枫叶,你也不早出来,害得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白子陌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百密总有一疏,没想到我这唯一的疏忽也被你抓住。唉,想不佩服你都不成……”

谁说咬破自己的中指像吃大白菜一…

枫逸影淡淡地道:“你的诡计多端在下也很佩服,如果你不是这么残忍,或许,我还会和你交朋友。但现在么……”

白子陌嘻嘻笑道:“现在怎么了?现在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啊,说实话,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是我的荣幸,我真舍不得杀了你……”

一句话尚没有说完,他忽然衣袖一抖,扑簌簌居然自他的衣袖中飞出了无数血红的飞虫,色彩鲜艳之极,如幽灵般向枫逸影二人飞了过去。

伊轻尘脸色微微一变,叫道:“小心!这是黄泉血虫!不要让他们靠近你的身子!”一句话尚没有说完,忽觉腰上一紧,枫逸影已抱着她斜飞数丈,同时衣袖一挥,一缕罡风自他袖中发出,朝那些飞虫直吹过去。

那些飞虫本就身子微轻,哪里能够抵挡得住枫逸影的罡风,顿时倒卷回去。

白子陌身形展动,早已躲开,只苦了他那位为他赶车的手下,刚刚自地上站起来,就和那些飞虫迎了个正着。啊地一声惨叫,顿时被那些飞虫吞没,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一具白骨!

枫逸影也没想到这黄泉血虫这么厉害,心中微微一震,眼见那些飞虫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朝自己这边扑了过来。不由暗皱了一下眉头,这黄泉血虫数以千计,而且个个毒性强烈,只怕一个疏神,被它们咬上这么一下就完了!

他宝剑连挥,挥出一个光幢,将自己和伊轻尘全部罩在里面。那些飞虫一碰上这个光幢,便发出细微的尖叫,化成一点血渍。

伊轻尘一咬牙,忽然一口朝自己的中指咬去!

呼,真疼!丫丫的,小说上说咬破自己的中指像吃大白菜一样轻松,可真轮到自己身上,还当真疼得钻心。

她强忍住疼痛,用流血的中指凌空画了一个符咒,低喝一声:“破!”

那鲜红的符咒自枫逸影的剑幕中直透而出,竟变成一个小红葫芦的样子,那些飞虫正向剑幕中击撞,一看到这个小红葫芦,忽然全部转了弯,如长鲸吸川般向着红葫芦口飞了进去。眨眼之间都没入红葫芦之中,消失不见。

我不陪你玩了!

白子陌眉峰一挑,露出一丝讶色:“轻尘乖老婆,你这手露的很不赖呀,这红葫芦是什么东西?竟然能破我的黄泉血虫?”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道:“我这葫芦叫超生葫芦,白子陌,你用万千魂魄的怨气做这杀人武器,未免太过歹毒了吧?!”

原来这黄泉血虫乃是冤死之人临死之际所吐的最后一口浊气。用一种特殊的巫术将它们收集起来,加以炼化,就是这黄泉血虫。

而伊轻尘用自己的鲜血所化的葫芦却是专门能超度冤魂,平息怨气的东西,也算是这黄泉血虫的克星。伊轻尘这些日子没事就暗暗修习老爷子在梦中传授给她的各种法诀。而这超生葫芦也是其中的一项。

她初学乍会,便一举成功,心中有几分得意。不由看了枫逸影一眼。

枫逸影却是连看也不看她,身子忽起,长剑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向白子陌攻了过去。

白子陌身子如流水般退开数丈,忽然哈哈笑道:“我不陪你玩了!失陪!”

身形一转一侧,惊险万分地躲过了枫逸影的雷霆一击,狂冲而出,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伊轻尘一呆:“这家伙就这么跑了?!”她一念头还没想完,忽觉身子一紧,接着腾空而起。只听枫逸影在耳边道:“这次势必要把这人拿下,他是青翼国的大敌!”抱着伊轻尘在后面疾追。

枫逸影的轻功妙绝天下,虽然抱着一个人,却依旧没有落后,白子陌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依旧没有把他甩脱。

三人一前一后,转眼间就追出了二十多里路,眼见白龙国的边关城市——梦溪城已经在望。

白子陌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此刻枫逸影已快追及他的背后。他忽然大喝一声,手一扬,一道白雾自他手中散出,罩向身后的枫逸影。

枫逸影唯恐他这白雾有毒,脚步不停,左袖一拂,那道白雾瞬间被他逼离五尺开外。他冷冷地道:“白子陌,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次我一定要抓到你!”

这次死翘翘了

他刚刚挥退那团白雾,忽见天边猛地一亮,一道绿色的闪电划破夜幕,这闪电突如其来,颜色极其鲜艳奇诡,紧接着便听到轰隆隆之声自地底由远而近……

枫逸影,伊轻尘都吃了一惊,枫逸影脚步微微一窒,伊轻尘暗道:“丫的,这是什么法术?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她这念头尚没有转完,忽觉大地猛烈抖动起来,如同大海波涛汹涌起伏……枫逸影再也站立不稳,抱着伊轻尘摔倒在地。枫逸影一个掌握不牢,伊轻尘的身子自怀中滚出,骨碌碌滚了出去。

伊轻尘一声惊叫:“天!地震了!”此时她只觉身子完全不是自己的,骨碌碌在地上乱滚。四周漆黑如墨,异响如雷,如同到了世界末日。

她直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将身子缩成一团,在波浪般的大地上滚动。

枫逸影虽然武功绝世,但在如此巨大的天灾跟前,也有无能为力,渺小的感觉。他极力稳住身子,想去看伊轻尘的下落。

又是一道五彩的地光闪烁,借着那道地光的光芒,枫逸影迅速一看,忽然之间就脸色大变!

前面不远处,大地竟裂开了一条大缝,这大缝足有一丈多宽,而且还在迅速的变宽……而伊轻尘一个身子就骨碌碌地朝那道裂缝滚了过去!

他大吃一惊,再也顾不得什么,身形暴起,向着伊轻尘扑了过去。

无奈在大地的剧烈抖动中,伊轻尘滚动的速度居然快的惊人,他这一抓之下,仅仅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只听哧地一声,衣角断裂,伊轻尘一声惊叫,随着无数沙石泥土一起滚下了大缝!

枫逸影只惊得肝胆俱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随着伊轻尘涌身跳下!

这地缝竟然深不见底,伊轻尘在尖叫声中滚入地缝,只吓得魂飞天外,眼见极深处似有火红之物翻滚,她把眼一闭:“完了!这次死翘翘了,连个囫囵尸体也留不下……”

竟然地震了……

刚刚想到这里,忽觉腰上一紧,已被人拦腰抱住,她急睁眼一看,借着外面残存的地光,她就看到了枫逸影的俊脸。心里不由一热,说了一句:“好歹,我是和你死在了一处,这一辈子也不冤枉了。”

枫逸影自然也看到了地底那翻滚的岩浆,知道如果掉在那里面那是绝对没有活路,但他此时抱着一个人,而大地抖动的剧烈异常,他也飞跃不上去。只得施展上乘轻功,在两边裂开的壁上一点一顿,缓和下坠之势。

眼见几乎已能看清极深处那沸腾的岩浆气泡,枫逸影依旧难以止住下坠之势,他心里不由一凉:“没想到今日死在了此处!”

又是一道地光闪过,他在下落中忽然看到左侧十数丈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他心中一喜,不及细想,右足轻轻一点,身子斜飞而下,正落在那洞口之中,他俩个身子刚刚进入那个洞口,外面就泥沙石块如雨一般砸下,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那条大大的裂缝居然在刹那间合拢!

枫逸影急向洞中飞跃了几步,这才免于被泥沙淹没之灾……

二人惊魂未定,伊轻尘颤声道:“这……这是哪里?”

枫逸影苦笑了一声,他实在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但为了让伊轻尘宽心,便佯装不在意地道:“可能这是地下山洞罢,我们想法子觅路出去。”

这洞竟然极深,虽然来路被泥沙石块堵死,但山洞里却不觉得憋闷。隐隐的,似乎有风流动……

枫逸影微一沉吟,道:“此洞中有风透出,说明它不是一个死洞,应该还有其他出口的,我们找找看。”

黑,暗天无日的黑,无边的黑暗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你为什么不点亮火折子?”伊轻尘生平最怕黑,此时大睁着两只眼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如不是她的手和枫逸影的手紧紧握着,她只怕就要吓得尖叫起来。

以鲜血为媒

枫逸影叹了口气:“刚才滚动时,火折子已经掉了。”

他只觉伊轻尘的掌心滑腻腻的全是冷汗,小手冰凉,似乎是吓坏了。

伊轻尘咬了咬嘴唇,忽然一咬牙,又在中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强忍住疼痛,凌空画了一个火焰形状的符,低声念了几句咒语,轻喝一声:“亮!”

一道柔和的白光自她指尖发出,借着这刹那间的光芒,枫逸影抬头一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洞之深,远远超乎他的意料,伊轻尘手指的光芒足足照出十数丈远,但却远远未照到这洞的尽头。有一丝风自洞深处吹了过来,吹得伊轻尘手指上的光焰摇曳不定,如同森森鬼火。

枫逸影看了一眼伊轻尘,见她脸色苍白,美眸圆睁,身子都在微微发着抖。

不由叹了口气:“伊丫头,如我所猜不错,你这火焰法术燃烧的,是你的血,还是不要浪费了。快熄灭它吧。”

伊轻尘怔了一怔,颤声道:“可……可我好怕黑。”

枫逸影握紧了她的手,道:“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怕,我可以以耳代目,再说这洞不知有多深,你又有多少鲜血可供燃烧?”

伊轻尘想了一想,不可否认,枫逸影说的极有道理。她这光明符确实是以鲜血为媒,想想他们刚才跌落地缝时少说也向下翻滚了有数百米,这洞即便有出口,那定也是深不可测,如真依靠光明符照亮,怕是她这一身鲜血也不够烧的。

不由叹了口气,将手指的光明符熄灭。

火光一熄,周围顿时又是令人窒息的混沌黑暗一片。

枫逸影拉住伊轻尘的一只手,在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行走着。

阴风阵阵吹过,吹得人遍体生寒,伊轻尘的身子在微微发着抖,她倒是不怕什么鬼怪,她宁愿有鬼怪出来和她打上一架。她怕的,是这无边无际的黑和前方未知的恐惧……

这一辈子你别想逃跑。

这种恐惧是不知名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恐惧的,究竟是什么。

这种恐惧比世上任何恐惧都要可怕的多

二人根本瞧不见路途,也辨不清方向,只是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如同行走在黄泉炼狱。再走一步会发生什么事,他们根本无法猜测。

空气阴森而又潮湿,时不时有黏黏的蛛丝蹭在他们的脸上,挂在他们的身上。

越向里走,风越大,

伊轻尘仅穿着一件单衫,在这阵阵阴风的吹拂下,冻得瑟瑟发抖。忽觉身上微微一暖,枫逸影已将外面所罩的白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肩头。低声道:“穿上它。”

伊轻尘心头一暖,她知道枫逸影身上穿的也不多,正想推辞。枫逸影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地道:“放心,我是练武之人,即便打了赤膊也不会觉得冷。你快穿上吧。”

伊轻尘咬了咬嘴唇,果然不再客气,将那长衫穿上。

他这长衫是半夹衫,她穿上之后,感觉暖和了不少。轻轻道:“大枫叶,谢谢你。”

枫逸影却瞪了她一眼:“傻丫头,你和我还客气什么?!难道你忘记了你是我的什么人?”

伊轻尘面上微微一红:“我是你的保镖……”

枫逸影握着她的手一紧,凉凉地道:“你是我的保镖?傻丫头,你似乎忘记我们已经成亲了……”

“哪个和你成亲了呀?和你成亲的是木头人……”伊轻尘不服地嘟囔道。

“哼,丫头,你还有胆子说这茬?!不过,世上的人都知道我那一天娶的是伊轻尘,所以说,那天和我拜堂的是木头假人也好,真人也罢。我枫逸影都是和这名叫伊轻尘的女子拜了天地,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已经是我的妻子。”枫逸影声音里有着一丝笑意。

伊轻尘脸上一红,跳起来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枫逸影笑道:“我这是正的不能再正的正理。你——伊轻尘,早已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你别想逃跑。”

谁是鲜花?谁是牛粪?

伊轻尘一撇嘴,下意识地道:“才不要!我还要回家的。我要是在这边嫁人,老爷子一定会把我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枫逸影微笑道:“放心,他家的牛粪终于嫁给了一朵鲜花,你家老爷子看到我这样的女婿他欢喜还欢喜不过来,,怎么还会惩罚你?”

伊轻尘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和自己调笑,作势欲打:“臭枫叶,你才是牛粪呢!我嫁给你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哈哈哈哈,无论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还是牛粪嫁给了鲜花,总之,你伊轻尘都会是我的妻子。你休要再打逃跑的主意。”

二人一路斗嘴调笑,伊轻尘渐渐忘记了害怕,终于不再那么紧张。

枫逸影察觉她的小手微微有了那么一丝暖意,不再冰凉颤抖,微微舒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违背他的本性,说这么多的废话,就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再这么紧张。

如今目的虽然已达到,心里却在苦笑。这地下深洞少说离地面也有数百米,他们能平安逃出去的希望那是微乎其微。但即便逃不出去,能和这跳脱古怪的丫头死在一起,似乎也是个不算太坏的结局……

二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洞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依旧看不到出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