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就调戏吧,被她调戏,他竟也是甘之如饴的,真是没救了啊…他有些自嘲地想。

“继续。”他又催她。

“该你了,”林芳洲勾着他的下巴,说,“这个时候你该骂我臭流氓。”

“臭流氓,你继续。”

“…”头一次遇到这样饥渴的小美人,林芳洲有点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末了,她狠了狠心,低头飞快地在他唇上香了一下。

她亲得太快了,蜻蜓点水一般,令他连回味的余地都没有。

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林芳洲问道:“什么感觉?”

他强压住把她搂进怀里继续亲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感觉。”

“唉,”林芳洲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的,看来是不行。”

“嗯。”他也低下头,语调有些低落。

“没关系,”林芳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气馁,我们多试几次。”

他点了下头,小声说,“好,都听姐姐的。”

一声“姐姐”,把林芳洲叫得心里酥酥的很受用。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我要是真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就好啦!”

他心想,谁要与你做姐弟。

云微明离开之后,一直低头牵着嘴角笑,表情要多荡漾有多荡漾,十七看到了,感觉十分的不忍直视。他问韩牛牛:“你说,公子对殿下做了什么?”

“公子能对殿下做什么呀?”

“算了。”

韩牛牛是单纯的姑娘,十七不能跟她讨论某些话题,憋在心里有些难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了晚上他就梦到公子了。公子打扮成嫦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美艳不可方物,跳了一会儿舞,突然把裙子一撩,露出一个大**来。

然后十七就吓醒了。

第50章 50

云微明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装在檀香木做的盒子里,让十二亲自送到了邓天师府上。

一同装进盒子的,还有一斛珍珠,个个儿的圆润饱满,大小相同,装了满满一盒子。

那邓天师仔仔细细地给三皇子测了八字,又是占卦,又是扶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皇子妃该是个属虎的,生于六月,名字里同时含有“木”和“水”的为最佳。

官家拿着这样的标准,往京城闺秀里寻了一番,还真就寻到了。

此人是户部员外郎苏廊之女,闺名唤作苏沐,属虎,今年十八岁,从八字上来看,与三皇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下聘书的日子选在了九月十八,是个黄道吉日。聘书下了之后,两家男女就算定亲了。

官家觉得,他的小儿子对于要定亲这件事,有些上心,又不太上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思来想去,官家认为,应该是因为孩子面皮薄,害羞了,不好表现出来。

九月初九这日,“面皮薄”的三皇子带着护卫,骑着马,去郊游了。

林芳洲不会骑马,她本来想坐马车,但小元宝觉得在马车里不能很好地欣赏外面的景色,于是坚持让她骑马,她不会,他就带着她,两人共乘一骑。

林芳洲出门了,只能穿男装。黑玉般的头发简单地梳上去,没有戴冠,只插着一支金镶碧玉的发簪。她坐在他怀里,把一个白皙的后颈露在他面前,他低着头,往她颈窝间轻轻地嗅了嗅。

莫名地,他总是觉得她身上有股香气,就算她不洒花露,那干净清新的气息,也是很好闻,使人有些着迷。

林芳洲第一次骑马,很紧张,不敢动,两腿紧绷着,用力夹着马腹。云微明从背后环住她,一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把缰绳送进她手里,小声教她动作要领。

她顺着他的要求,小幅度地活动,大腿动作时,臀部轻轻蹭着他。他感觉不太好了…

偏偏林芳洲还无知无觉,说道:“它不听我的话,我是不是夹得太紧了?”

一句话仿佛往那烈火里烹了油,使他立刻难以自制了。

林芳洲感觉身后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硌着她。她于是低下头,沉默了。

他红着脸,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眼里只看到她白皙优美的后颈。

马儿没人控制,便悠闲地踏着蹄子,慢悠悠走在草地上。远山如黛,秋水长天,好一副画里山河。

走了一会儿,林芳洲突然道:“所以,你还是只对男装的我感兴趣吗?!”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林芳洲僵硬了那么久,身体都麻了,她活动了一下身躯,立刻唤来他一阵轻哼:“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她又不敢动了,有些害羞,又有些悲愤:“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碾死你算了!”

“姐姐,”他的声音暗哑,气息有些乱,喉里滚过一阵低沉而甜腻的笑意,“你可饶了我吧!”

“停,我要下去!”

云微明让十二十七和韩牛牛他们退下到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他把他带下马,林芳洲扔开他,去河边玩。她很会打水漂,一块石头可以在水面上飘七次。

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小声说,“我,好了。”

林芳洲瞪了他一眼。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

林芳洲想了一下,提醒他:“你可是要定亲的人了。”

云微明叹了口气,道:“林芳洲,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他看了她一眼,“我要定亲了,你有没有介意?”

“我…”

“哪怕是一点点,都好。”

林芳洲低下头,小声说,“你定亲是好事,谁会介意呀。”

他心口一痛,苦笑着摇了摇头。

九月十六,下聘书的前一天,苏廊突然有急事请奏官家。官家本来正在打坐,但是考虑到苏廊即将和他成为亲家,所以他卖了苏廊一个面子,勉为其难地终止打坐,宣见了他。

苏廊一见到官家,立刻把跪下来把官帽一摘,砰砰砰磕头道:“陛下!微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

官家看得一愣,说道:“怎么回事?你犯了何事,怎么突然就要请罪?”

那苏廊为难地往左右看了看,官家会意,让周围人都退下了。

然后苏廊才说:“贱女德行有亏,不配做皇家媳妇,请陛下为三皇子另择佳妇。”

官家一听,觉得很不可思议,气得直笑,“朕还没定亲呢,你先来退亲?我家老三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哪一点配不上你女儿?朕还没嫌弃你呢,如今你倒先来嫌弃朕的儿子?岂有此理!”

“陛下,微臣有罪!”

“再说,朕也不是强娶之人,两家定亲,也是你亲口答应的,只差聘书未下,你身为朝廷命官,出尔反尔,翻脸如同翻书一般,你今日要是不给朕一个解释,呵呵——你这乌纱帽就别要了!”

“陛下,臣,臣…臣那大逆不道的女儿,她与人私奔了!”

“!!!”官家吓了一跳,“你,你说真的?私奔?”

苏廊已经气得泪流满面:“微臣怎敢欺瞒圣上自造家丑!确实私奔了,昨天跑的,今日才发现,她只留下一封书信,人却已经不见了。微臣教女无方,请陛下降罪!”

“怎么会私奔呢?和谁私奔?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是——”官家刚要说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转念一想,假如真是绑架,最可能绑架那苏氏女的,搞不好就是自己那疑似搞断袖的小儿子…太乱了,不行,朕要念两遍《太上玉清经》冷静一下!

官家让苏廊先退下了,然后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冷静了一会儿,突然对内侍说道:“去把邓天师找来!”

邓天师年轻时是个美男子,现在老了,就是个老美男子,一把长度和疏密都刚刚好的胡子,穿一身八卦道袍,道袍上还绣着仙鹤,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邓天师见到官家,抚了抚胡须笑道:“官家,贫道还以为,你正在打坐。”

“本来是在打坐,唉——”官家叹了口气,然后突然问道,“天师,你之前给三皇子测八字,测出来最适合他的女子,该是苏廊的女儿苏沐。”

“是有此事,明日是好日子,可以下聘书。”

“朕想问问,你是怎么测的?真的准吗?”

邓天师笑道:“准不准,贫道却不敢说。当年伏羲造八卦时,本来是造了十六卦,只因泄露天机,后来便隐去八卦,留下八卦。因此后世测算命理之时,用八卦只是暗合天意,又留着一线生机,也有些事在人为的意思。官家问贫道准不准,贫道竟不能回答了。”

官家点点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可是,你这次错得太过分了。”

“哦?官家,为何这样说?”

“那个苏沐,她私奔了!”官家说着,把方才苏廊说的,都给他讲了,讲完问邓天师,“你说,现在怎么解释?难道天意暗示你,朕该定一个私奔的女孩做媳妇?”

邓天师听罢,想到三皇子送的那一盒子珍珠,他突然悲剧地发现:他,似乎,掉到坑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属相,男主改成属小白兔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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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私奔就是私奔,无论这背后有什么隐情,结果就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往后就算能把这女儿找回来,她已经有了污点,也不可能再有资格嫁入皇家。

邓天师心想,私奔一事关乎女儿家的名节,也会使整个家族蒙羞,但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苏廊也不会跑到陛下这里来自曝家丑,因此他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便十之**确有其事。

邓天师虽然像官家一样,心中犹有诸多疑虑,可是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回答:为什么上天给三皇子选的妃,会跟着别人跑了?

他镇定地摸了摸自己那把美髯,答道:“官家,从八字上看,苏氏女与三殿下确实是难得的佳偶天成,这是不错的。现在她私奔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何事?”

“这是天意。”邓天师说着,摇头叹了口气。

“哦?天意何解?”

“意思是说,虽然有合适的人,合适的时辰,但,中间出了一些变数,导致三皇子目下不宜成亲。”

“什么样的变数?”

“这个…”邓天师眼珠转了一下,眼前突然一亮,“这个,可是要问官家了。”

官家听着一头雾水的:“天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说吧。”

“贫道听闻,三殿下此前一直不愿结亲,是因为他想给官家祈福。官家炼丹炼到要紧处,三殿下贵为龙子,与官家是亲父子,想必这一片拳拳孝心感动了上天,上天是要成全他,也是要成全官家啊!”

“原来,是这样吗…”官家恍然。

那邓天师从官家那里出来后,悄悄地擦了擦汗,心道:好险,幸好贫道反应够快。三殿下,你可害苦我也!

邓天师离开后,官家表情犹疑,沉思了一会儿,唤来了禁中侍卫:“初六,你带几个人,去寻找苏廊那个私奔了的女儿。就算私奔了,也该有个落脚处。”

“遵旨。官家,倘若找到她,是否需要带回来?”

“先不用。”

聘书没下,亲都没定呢,拿什么理由抓人?这样的女孩名声已毁,抓回来也没用处。官家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昏君,他说道,“朕就是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在搞鬼。”

“微臣领旨!”

九月十七,本该是三皇子定亲的大日子,苏家却传来“苏沐病重卧床不起”的消息,炸得满朝人议论纷纷。苏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得“卧床不起”,要说这其中没有蹊跷,鬼都不信。

纸是包不住火的,许多人早已打听到来龙去脉。官家把云微明宣进宫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最后是官家一声叹息,问道:“你都听说了?”

“嗯。”可怜的三郎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官家有些不忍心,安慰他道:“不要难过,以后给你挑更好的,那苏氏女没有妇德,不娶也好。”

“嗯,谢父皇。”

官家又安慰了小儿子几句,后者始终提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