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动回应的后果就是,凤捭又饿又累,全是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秦少郅伸手摸着她身上的红印子,有些羞愧地说:“下回我一定克制再克制。”

凤捭懒懒地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些嘶哑。

秦少郅想起她刚才情不自禁的呻.吟,忍不住又低头吮吸她的双唇。

过了一会,他伸手点了一下凤捭的额头,说:“我听翠玉说,你晚上没吃东西。这会是不是饿坏了?”

没吃东西就做体力活,不饿得没力气才怪。

凤捭生气地抬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我在宫里吃了许多点心,本来是不会饿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羞得都不好意思唤丫鬟们过来伺候自己沐浴。

好在这本就是晚上,她倒不用起身。

秦少郅可舍不得让她挨饿,起身让丫鬟们准备了饭菜端进来。

凤捭不敢吃太饱,怕回头秦少郅再生些想法。

“少郅…万一我毁容了,你会不会继续这样对我?”凤捭抬头,认真地问询他。

秦少郅愣了一下,说:“你…莫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毁了容还让我怎么喜欢?”秦少郅故意说道。

凤捭生气地别过头,骂道:“肤浅!”

秦少郅臭不要脸地给回答:“就是肤浅。”

“秦少郅!”

“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秦少郅担心地握紧她的手。

凤捭垂下眼眸,说:“我就是觉得自己长得太美了心烦不行吗?”

“可我就是爱极了你的模样。”秦少郅抬手摸着她的脸,“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你要怎么毁容?用刀子划吗?还是想用火钳烫?你不疼自己我还心疼你呢。”

“心疼我你就这般对我?”

秦少郅羞愧地头抵着她的脸颊,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才克制不住。”

“反正都怨我。”凤捭被他神逻辑加上刷无赖的样子给气笑了,“那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回到木辽国,你肯遂我一起吗?”

“去拜访岳父我自然愿意。”秦少郅微微皱眉,忧伤地问,“就是不知道岳父大人会不会记仇,不许我踏进你家大门啊?”

凤捭坏笑,调侃道:“恩,我父王确实很记仇。因为我的逃婚,父王在大宛国皇帝面前一定十分被动,他若是能抓到你,说不定会叫人把你脑袋割下来,献给拓跋暨。”

说到逃婚,秦少郅忍不住又哼哼起来,语气酸得像打翻醋坛子一般,道:“你是为了我逃婚的吗?”

凤捭红着脸低下头。

“那你究竟是肯还是不肯?”

“除非你保证我活着去活着回来。”

凤捭竖起手指头发誓道:“我保证你活着去活着回来,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秦少郅这才满意地点头同意。

“…如果我说,我们永远住在那儿…”

“你这是想让我去给你们木辽国当倒插门吗?”秦少郅挑了挑眉。

凤捭勾着他的手指头,嗫嚅道:“我怕我们会分开。”

“我们当然不会分开。”秦少郅慎重地回答,“你父王有四个儿子,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怎么说你也得要给他们留下一个孙子,然后才能拐我去你们木辽国。”

凤捭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挺对。如果就这样带着秦少郅走了,估计姚氏会哭晕过去的。她点头,说:“没问题,给你生一小旗的儿子。”

秦少郅满脸笑意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又要做什么?”

“不是要生儿子?”秦少郅坏笑不已。

“不行不行,今天不行…唔。”

夜色渐深。

凤捭终于睡熟了之后,秦少郅认真地开始思考凤捭的话。

她忽然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是因为宫里的那一位吗?

能让她担心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o^)/~

我发现我老把正阳宫打成正明宫…

、第 44 章

凤捭第二日醒来,着实为昨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忧心许久,以至于去给姚氏请安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

姚氏却也懒得说她,只问了她身体是否哪里不舒服,待凤捭说不过是昨晚上找了点凉,也就没再追问。两个人彼此无话地干坐了一会。姚氏觉得甚至无趣,明明想和儿媳妇说几句话,但她又拉不下脸,总觉得那两个妾室的事情令她在凤捭跟前失了当婆婆的威严,这心里盘算了几遍,索性就让她回去。

临别了,她还告诉凤捭:“以后倒不必每天来我这儿立规矩,月头月中和与月末来请安便是了。”

凤捭本想也委婉地表示不能这样,母亲大人还是得孝敬的,不过她又怕自己真说了姚氏万一又收回那句话可咋整。

她索性直接领了情,屈膝道了声谢母亲大人。

以这些日子对姚氏的观察和了解,她知道只要自己这么说了,她纵然心里后悔,也不会再收回那句话。

能不用每天来姚氏院子里点卯,凤捭心里一下子畅快了不少。

待她心情愉悦地走后,姚氏却是板下了脸,摇着头,说:“果真是那木辽国宠上天的公主,且装一回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对凤捭,是因为想抱孙子了。

换成别人,在她这个年纪,孙子孙女都能上学了。

自从那两个侍妾都揣着疑点离开人世后,姚氏只能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凤捭身上。

过了一会,嬷嬷便把那求子秘方给送了过来。

“夫人,这方子可灵验了,当初我那媳妇儿嫁过门一年半了都没动静,可照着这个方子喝了两个多月的药,就怀上了。”

姚氏记得嬷嬷家的儿子和媳妇,确实是嫁过门一年半之后才有了动静。

不过毕竟是要为自己的孙子打算,姚氏纵是想立刻照着房子给凤捭抓药,但最后还是决定让大夫给瞧瞧。

自从府里出了刺客,姚氏对这府子里的老老少少也都不大放心。

不过,秦睦和郅儿已经在暗中查这些下人,但凡有一丁点嫌疑的,都被发卖走了。

用过午膳,给姚氏请脉的大夫便在外面候着了。

姚氏最近总是睡不好,那大夫把完脉后边写方子边说:“夫人最近这是焦虑的,需得少费神才是。”

姚氏叹了一口气。

这几月,府上突然出了这么多事,她哪能不着急。

那大夫开完方子,收拾药箱就要走。

这时姚氏拿出了嬷嬷找来的求子秘方,递给大夫,说:“还请您给看看,这方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大夫看完,说:“这方子是最平常人家用的求子秘方,倒没什么不妥之处。”

“那我便放心了。”

带大丫鬟送走了大夫,姚氏立即唤来丫鬟珍珠,让她把这方子给凤捭送去。

姚氏本想自己去给凤捭拿去,但她一直以来她和凤捭都是不对盘的,想了想还是叫丫鬟送过去合适一些。她前前后后嘱托好几声,一定要珍珠跟凤捭说明白,这汤药的效果极好,好叫她放心让屋里伺候的人给熬着喝。

凤捭这一上午,都在忧心忡忡中度过。

她一直在思考,万一再冒出什么人要她进宫,她得想个什么正大光明的法子才能避过去。

她也不敢随便同翠玉这些小丫头们说,毕竟在她们的概念之中,皇上那是最高高在上的人,皇上召唤莫有不从的。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姚氏房里的丫鬟珍珠送来了那个求子秘方。

凤捭心想,对了,何必让自己身体出点问题?

染个伤寒?不好不好,万一被当场时疫给隔离就糟糕了。

怀个小孕?不行不行,这怀孕又不是她想来就来的。

断了小腿?

这法子不错,到时候她扭一下,让脚踝肿几天,然后一直装个三四个月。

这件事定了之后,凤捭才觉得身子霎时间轻松许多。

下午的时候,浮玉问凤捭:“公主,夫人给的药,您要不要喝?”

“喝药?”凤捭闻到那药渣子就觉得恶心,哪里肯喝,再说她觉得子女什么的,自然而然来的才好。对于这种求子药汤,她最是讨厌了。

不过如果不喝,好像也不太好。

凤捭想了想,吩咐浮玉:“既然是婆婆给的,那还是得去抓药煎药,做做样子呗,反正倒时候我不会真喝的。”

“那熬好的药怎么办?”

“倒了呗。”凤捭无奈地白了一眼浮玉。

浮玉立即点头,转身就问锦姑领了银子去药方抓药。当天晚上,她就认真地开始熬药。凤捭对她尽心尽责感到深深地无力。

这传到姚氏耳朵里,还不得认为是她凤捭巴不得要孩子?

嘿,姚氏还真是这么想的。

她一定说当晚凤捭就命丫鬟把药熬了起来,顿时喜得多吃了一碗饭,之后还去了后花园绕了几圈消食。

一直等到晚上秦睦回来,她还忍不住把这是告诉给了秦睦。

秦睦其实也渴望能快些抱孙子,听了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些。

姚氏看得出他回来的时候心情不佳,便问:“是今日去宫里领了烦心的差事?”

秦睦道:“皇上这一回秋猎要让我来负责整个行宫的守卫。”

没人知道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因为这行宫的守卫一直是皇宫侍卫统领的活,而且今年皇上也都是交由统领去安排,偏偏在这秋猎快到之时丢给他。岂不是故意丢难题给他!

没办法,睡了一晚的不踏实觉之后,秦睦第二日亲自去请教了统领。

他算准了那统领面子上不会给自己难堪,但并不一定真心会帮他忙。

这个时候,秦少郅也被皇上叫过去当差,每日都得按时上朝下朝。

秦少郅忙碌,凤捭晚上便轻松一些。

可这没几天,她又不轻松了。

因为旭王妃要求和离的事情终究是从宫里蔓延出去,最后连姚氏都知道了。姚氏气得头疼,赶紧命人去将军府问询,得知的消息是旭王妃回了姚国公府。

也就是姚氏的娘家。

姚氏怕自己这位姐姐真干傻事,急急忙忙也回了姚国公府,希望能劝上一劝。

无奈旭王妃是真觉得心冷了。

旭王妃对姚氏道:“我真的都不知道嫁给他做什么,给他当一辈子的管家婆吗?还是帮他继续去处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妹妹,姐姐这时也不怕跟你直说,自我嫁过去之后,王爷每年和我同房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而且也从未牵过我的手。今年,更是一次都未有过。平常,大家都忌惮我是王妃的身份,可背地里,我岂会不知道自己被人戳过多少次脊梁骨?这京城里的侯府闺秀,有哪个比我惨?而皇室郭家媳妇,又有哪个过得不比我舒畅?我啊,这次是真的心寒了。”

“可你若是…”

“我知道妹妹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真离了,这下半辈子也不会好过。可我就是宁去当那青安寺里的尼姑,也不想再和王爷住一个屋檐下。”旭王妃顿了顿,说,“皇上和皇后都是明仁之人,想必不会为着我的事为难将军府和父亲。”

姚氏自知劝慰不成,只能陪着她在家里散心。

姚国公虽然对这个女儿做出的事感到震怒,可如今旭王妃仍旧是王妃的身份,自然不敢对她过分苛责。

毕竟王妃的儿子是旭王妃唯一的小王爷。

说来也是奇怪,这旭王爷玩过女人无数,偏还只有王妃一人产下子嗣。旁的,也就三个侧妃生了女儿。长女还是在王妃嫁过去之前就有了的。

夜深之后,姚氏又陪着母亲钟氏找王妃说话。

母女三人就旭王妃的事情又说了很久。

旭王妃眼圈儿红了又红,最后说:“母亲,是女儿的不是。”

钟氏道:“娘也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半辈子都熬了过来,又何必揪心于王爷身上。你毕竟有了小王爷。不是娘在背地里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就依着人传那样,那旭王的命…岂能长久得了?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守着王府,身为正妻,那外头的人再怎么蹦跶,也不能碍着你的位置。几年之后,便是你的好日子。”

旭王妃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从小到大,钟氏便只会跟她们说女德。

“可是母亲,我这边都已经和皇后说了。”旭王妃叹息,“说到小王爷,我心里却还是不舍得的。”

“身为人母,哪里舍得自己的孩子?”钟氏摸着她的头,也为自己这嫡长女的半生而红了眼眶,“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也疼你,可娘真的不能纵着你跟王爷提出和离。你这明日就回府,先跟王爷道个歉服个软,然后再进宫跟皇后说明白。”

旭王妃面露为难:“这岂不是叫皇后过来掌握的嘴吗?”

钟氏问:“那我且问你,你是几日去跟皇后娘娘说的这件事?”

旭王妃想了一会,道:“有些日子了,当时皇后却也是劝我别太冲动,还说王爷和状元郎的事情,皇上会亲自去处理。”

钟氏笑了:“皇后这意思岂不明摆着的。”

旭王妃静下心来,认真想了想,发现皇后似乎真的没有要追究,反而是在暗示她继续当旭王妃。

“母亲大人,你再容女儿想想。”

钟氏也不敢太逼着她,生怕她一根筋走到底,那就彻底劝不住了,便说:“那你再好好想想。若是明日不愿回王府,倒不如再去你妹妹家过些日子。你住在姚国公府里终究不太妥,容易落下话柄。到时候你和旭王爷之间也多了更多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