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汉方和如月绫子对视一眼,两人说了句什么,让松永绿叫得更响。

“你爸妈说什么?”秦清问,语言障碍真是麻烦,她去学日语好了。

“还‘你’爸妈?”温海东低下头抵住她额头,“该改口了。”

秦清脸更红了:“爸妈就爸妈,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那就让温氏和如月集团合并好了,绿原来的计划就是吞并温氏之后和我结婚,让我当总裁的。”

“喂喂,表兄妹不可以通婚,会生白痴的!”秦清瞪他。

“我已经有老婆了。”温海东笑着,“所以…计划可以换一个对象…”

这病房里既然有六个人,凑成三对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休想!我不是和亲工具!你们的企业休想扔给我!”松永绿继续大叫,但屋里诸人都不理会她,倒是招来护士警告她病房内不要喧哗,要注意病人。

病人?谁是病人?

病人是她好不好?她快成神经病了!

为什么…她好歹也算“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啊,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所以说,投胎的时候,也该看好亲人,若有如月绫子这样的阿姨,趁早回去重投算了。

她好命苦…呜呜呜…

尾声 (上)

“爷爷,你又输了,乖乖投降吧,没人笑话你~”秦清拿着一盒黑子,在一边笑着。

“真是不孝的孙女儿啊!出了嫁了胳膊肘就朝外拐了,唉,女生外向!”秦爷爷弃盘收子,一边唠唠叨叨,“早知道把你嫁温小子的结果就是你们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头,我才不会——”

“咳咳!”温海东咳嗽声听来很假,秦爷爷猛然住了口,脸上现出尴尬。

“好啊,爷爷,海东,你们联合起来瞒了我什么?”秦清叉起腰。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秦爷爷连连摆手连连傻笑,拎起棋盘向门口退去。

“爷爷!”秦清看着秦爷爷在门口消失,翻了个白眼,“真是只老狐狸。”

温海东笑了出来:“原来你也这么叫他,我还以为只有我在背后这么说他呢!”

“大家都这么说啊,秦家老狐狸,还是道行高深的九尾狐!”秦清嘟起嘴,“说,你和爷爷到底瞒了我什么?”

“也没什么啦,不过…我当初娶你,是因为输了爷爷一局棋。”温海东告诉她。

“啊?”

“爷爷说要秦始和温氏合作不难,只要我娶你。”温海东继续交待,“等到合作完成之后随便我们,但条件是我不能先提出离婚。”

“喂!人家又不是嫁不出去,爷爷这是干嘛啊!”秦清气得跳脚,“这简直就是买一赠一的逼婚行径嘛,爷爷太过分了!”

“我当时还想,当初你在婚礼上表现得那么讨厌我,爷爷这计划肯定不成的,于是就答应了他,没想到…”

“没想到我后来主动送上门是吗?选的时间还刚刚好。”爷爷开始大概只想弄个小绯闻,没想到绿的“计划”反而将其弄成了大绯闻。后来诸家媒体将此事渲染得沸沸扬扬,也是出于爷爷的授意吧,毕竟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实在没理由搞到那么严重。

×的,她又不是爷爷的棋子!凭什么任由他安排啊!

“你也是的,人家让你娶你就娶啊,又不是昭君,为了温氏一定要下娶和亲。以后这种事情,不愿意一定要拒绝,不管对方用什么来威胁你。婚姻嘛,当然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才行的,为了利益的婚姻只会损害这个词——”等等,她好像在否定他们的婚姻,顺便鼓励他为了自己拒绝她。

秦清忽然住口,一时之间心里别扭无比:她要他不要顾虑别人,她要他自己追求他自己的幸福,她要他学会说不她要他伤害别人…可是她忘了问,他们的婚姻,是不是也是他不想要的。

是的吧,怎么会不是呢?她和他只是商业联姻下的产物,是为了企业利益走在一起的。他喜欢的是她成熟美丽任性自由的好友,而不是遇事不知变通坚持着一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原则的自己。

吸着鼻子,几乎要哭出来。怯怯开口,声音小小的:“你现在快乐吗?”

“很快乐啊。”他回答,“爸妈和好,海西得到关心,我也能够自由雕塑,当然很快乐。”

“那…你现在是不是不再需要…我们的婚姻了…反正开始的时候你就说过合作案完成之后就…”

“你想离婚?”温海东打断她。

“我…”他那么凶地看着她干嘛,“我以为你想…”

“为什么会这么以为?”温海东脸贴近她,目光逼人。

“娶我又不是你甘愿的…”秦清嘟囔,“而且我们只是挂名夫妻…”

“挂名夫妻会上床?”他挑起眉,有点邪气。

大灰狼的眼神!秦清怕怕的:“那是意外,而且只有欲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他低低笑了:“谁说只有欲望?”

“你根本不爱我!”她冲口而出,知道心底的耿耿于怀。

“为什么…”他的唇来到她耳边,轻柔呼吸喷在她耳垂上,“你们女子,若听不到一句‘我爱你’,就想象对方是不爱你的呢?”

“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就算你想逃,我也不放开你…”唇来到她唇边,轻轻擦来擦去,“想要就去追,这是你说的——”

温和的唇带上了霸道,宣告着一生一世的牵绊。手紧紧握着她的,是偕老的盟约。不止要这刻的相濡以沫,也要永远的相伴于江湖。

“我爱你——”男子其实并不是习惯说爱的性子,但面对这样爱胡思乱想的女孩,怎能留半分空间让她不安?

“你爱我?为什么?”女孩瞪大眼睛,生怕这又是男子为了他人委屈自己说的违心话。

“因为你是你。”

“喂喂,这答案太敷衍了吧!”

“起初,你是筱瞳的朋友,用灵动双眸瞪着我的伴娘;然后,你是掉落保险套,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女孩。我忍不住想帮你,却得到你不领情的回抢——我当时在想,这女孩,很可爱。”

“于是,未曾加过提防,将大半的真实表露。等我发现你已经进入我内心深处的时候,再躲避,已经晚了…”

“你看穿了我,那么脆弱那么惶然的我。我孤独已惯寒冷已惯,却在这一刻,真正温暖起来。”头埋在她发间,手探索着她的温暖。

“所以,不可以走,不要离开。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但不要走。我,要你留下做我的阳光。也许自私吧,但你说过我可以自私的。”

“不要离开,好吗?”他抱住她,温暖包围包围温暖。

“我本来也没说过我要离开啊!”秦清也笑着,“我不是说过吗?我爱你啊!”

秦清微红着脸在温海东怀中,媚眼如丝孕着无尽情意。温海东心中暖意无限,对着她粉红的唇吻下去。

“咳咳!你们夫妻亲热去清儿房里亲热去,别在我这棋室里吻来吻去!”门口处秦爷爷打断二人亲密。

“你还好意思说,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居然靠赢棋把我嫁出去,你当是存货出清啊!”秦清摆出茶壶姿势对着秦爷爷。

“那又怎样?这老公你不满意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秦爷爷反将她一军,“温小子为人好孝顺棋艺高,我想让他当我孙女婿很久了。我看你两个亲来亲去挺火热的,还怨我什么!”

这老狐狸!秦清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我也娶了位好妻子啊。”温海东揽着秦清的腰,微微笑道。

一盘棋输回终身,娶到了她。胜胜负负,谁说得清楚呢?

他有她,其它输赢胜负,已经不重要。

——只要她,就够了。

篇外:追星笔记

爱死爱死爱死爱死!爱死海了!

——不要误会,海不是指那个占地球上四分之三面积的Sea,我说的海,是玉雕大师海沁。他是我心中的顶极偶像,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厉害最了不起的人!

海沁名扬天下,是在他三十岁刚出头时,在一次玉器拍卖会上。有人拿了他的作品冒充一位大师作品,而所有鉴别人员竟都异口同声地说,那位大师以花甲之龄,竟然还能在玉雕之术上突飞猛进,实是令人佩服。当然后来发现是海的作品啦,而海的名气也就沸沸扬扬了~当然,当时我还小,还不大懂事。可一看到那件玉雕时,我简直是惊呆了,有好几个月吃饭睡觉都想着那玉雕——如果我能亲眼看到它摸摸它,就是死了也甘心啊!!!!!

从此以后,我便疯狂迷上玉雕,迷上海。初中毕业后,去专业学校学了三年,在快要毕业的时候在采访中看到海说他是J大毕业的,又决定重读高中,考上海的大学——别人都说我疯了,可是,我觉得我满正常的啊!

J大附中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堆书呆子,眼高于顶看不起我这种走读学生——切,谁看得起你们啊!你们有海的底蕴有海的潇洒有海的温润有海的儒雅吗?海的每件玉雕作品我都见过,他的每一刀,都是心啊!想象中,海就是那种白衣侠士,手中一把折扇,宝剑藏于匣中,轻易不展锋芒,却是锐利无比。他永远都带着一丝微笑,如春风般和煦,拂人不寒——啥米?我武侠小说看多了?切!我才不喜欢那些虚构出来的人物呢!我爱的是海!

啊啊,话题扯远了,总之J大附中真是一群白痴啊——呃,有一个稍好一点的啦,那个温玉——你说说,什么样的父母会给一个男孩取这种名字啊!

温玉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啦——我承认,他算是好人啦!看上去就一副中国文士的样子,永远不骄不躁,常常带着笑,倒有点像我心中给海定下的形象。

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我刚进附中的时候,因为好几年没认真学过文化课了,学起来很是吃力。别人都一副“走读生果然是笨蛋”的眼光看我,只有坐我同桌的他(走读生一般都坐在教室最后面,他因为身高出众,坐前面会挡到别人视线,要求老师调座位啦)很自然地帮我,不带一点异样。

而当我终于习惯,成绩突飞猛进的时候,其他人都换了个眼光看我(当然也有怀疑我是抄袭的了,切,我有那么无聊嘛!),他的眼神却不变——真君子当如是!

不过温玉有一点很奇怪:他永远都用zozo的文具和本子。虽然zozo像hello kitty之类的形象一样,已经成为国际性的品牌,但一个大男孩(他小我三四岁,男孩是一定的啦)用这么粉红可爱的东西,还是有点奇怪。而且他的气质也不像喜欢这个的人。

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反正很多,不用也是浪费。

也不知道他家谁喜欢这东西,反正我最讨厌zozo了!原因很简单——zozo的flash系列里,有一些的背景图案带着很明显的模仿海风格的痕迹,剽窃!无耻!过份!当然别人可以说那是模仿,但我就是看不顺眼!最过份的是zozo的男朋友居然也叫海!——没别的名字可叫了吗?干嘛非叫海?这世界上只有海是海只有海可以叫海!!!!!!!!——别反驳我,我是fans!

因为zozo的关系,我对温玉的好感顿时下去不少,对他冷言冷语了三年。直到我们一同考进J大,一同进入校学生会工作,我仍对这位会长没什么好脸色——切,连上了大学都要用zozo的东西,不怕丢人吗?

升上大二,我期盼了十年的机会终于到来——J大七十年校庆,邀请J大往届学生返校共襄盛举。学生会工作忙了起来,我甜蜜地忙碌着,一边向上级申请邀请著名玉雕家海沁在母校开展览。

学生会长——也就是温玉啦——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问我确定?

当然确定非常确定极其确定百分之百确定!这可是我多年来的宿愿啊!海沁本人啊!

——你口水流下来了…

温玉说,我脸一红,无比坚定地点头:我要请海沁啦!

——好吧,反正J大也鼓励学生提高艺术素养。

请帖请帖,联络联络,老大,所有杂事都交给我吧!开张证明信,我马上就去!!

温玉看着我,微微一笑。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请。

啊?啥米啥米?不要啊!海是我的!!!!!!

幽怨地咬着衣服,这个时候不敢得罪顶头上司,万一他反悔,以海那不爱张扬的个性,我怎么才能见到他啊!每次玉雕展我都去,可每次都…55555555555555555

老大不愧是老大,一出马居然搞定了。我忙着布置展览场地,看到海的玉雕那瞬间,口水差点流一地,几乎想拿着玉雕就跑,哪怕那些警察手里的枪里真有子弹也无所谓啦!抱着海的玉雕,我死得其所!

呃…不行,好歹得见到海之后再说,现在死早了点。

盼星星盼月亮,卖命工作只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我终于等到了校庆——伟大的学校啊伟大的校庆!

守在展览场门口,我瞪大眼睛。和海直接联系的人是温玉,我连听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温玉说校庆当天海会来,我看我看我看看看——望夫石是怎么练成的?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尾声(下) 

 脖子快成了长颈鹿,我看到远处温玉陪着一男一女走近。啊!!!成熟啊!!!!帅气啊!!!!!!!温文儒雅啊!!!!!!!!!两个字,这叫一风度!!!!!!!!!!!!!!

“小玉,你确定你这位同学没事吗?”旁边女子看来不过三十多岁,略有点娃娃脸,长相和声音都让人感觉很舒服。

温玉看了我一眼:“我想,她这样子,应该是正常现象。”

“您是海沁先生吗?我叫容岫,岫玉的岫,我是您的崇拜者——”我不管他们说些什么,走上前去伸出手——啊!他握住我的手了!幸福!幸福死掉了!!!!!!!!

“容岫?是近两年玉雕界最有潜力的新人容岫?”海微笑着问我。

啊!他竟然知道我!!!!!!!!

我用力点头:“您知道我?”

“听小玉说的时候,还以为不是一个人,没想到果然是容小姐。容小姐雕工不凡,只是功底略嫌差了些,若能投在明师门下——”

“海…沁先生,请问您现在收徒吗?”打蛇顺棍上,我眼里点点桃心。

“倒是没有…可容小姐还在念书,恐怕不太方便…”

“我可以辍学停学退学,我没问题的!”上这个J大就是为了海,为了海,退学算什么!

“这不好吧?容小姐应该为将来多考虑一下——”

“爸,让她住家里不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住校,我和她可以每天一起上学。”温玉插话。

住在海家里?!我口水快流下来了,不行,海面前不能出丑:“是啊是啊!我——”

等等…温玉刚才说了些啥米?!

“爸?”我瞪大眼睛看眼前三人。

海微微一笑:“小玉没说过吗?”

我摇摇头,眼里一片茫然。

“我来介绍一下好了,海沁,本名温海东。”旁边那名女子笑着,有点俏皮,以她的年龄做来却格外自然,“我是他的妻子,秦清。这位是犬子,令同学温玉。”

555555555555咋米会酱紫…………………

——等下!

“秦清?水字旁的清?”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印象。

秦清笑着点头:“水青。”

水青——

那是zozo.的站长吧?

“听小玉说容小姐很讨厌zozo呢。”秦清看着我,眼神怪怪的。

“哪里有哪里有,我喜欢极了喜欢的不得了呢…”我打着哈哈。

“容岫,你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大急,飞速跑到温玉身边,用手捂住他的嘴——反正我和他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什么动作都做过了,这只是小case。

但…秦清的眼光怎么更怪了?

“原来是这样。”她侧过头去对海说,“海东,我觉得小玉的提议不错,你不是早想收徒了吗?还是容小姐不够资格呢?”

“当然不是。”海笑得好迷人啊!“那好,容…岫是吧?”

我点点头。

“你无需退学,只是放学之后到我家里学艺即可。小玉开车上下课,你们可以一起走。你家人若同意的话,你就可以过来了。”

家人当然不是问题,我家放羊吃草的情况异常严重。

啊!幸福人生!!!!!!!!!

我兴奋得几乎晕倒,当即抓住温玉咬了一口,听他喊疼才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人生!绝对是芙蓉石的粉红加玫瑰色!!!!!!!!!!

只是,谁能告诉我,海和他夫人秦清的眼光为啥米总在我和温玉身上转来转去呢?还有温玉,为啥米我总觉得他的笑像是奸计得逞之后的得意?

挠挠头,不想那么多了,回去收拾行李要紧!

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海,我来了!!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