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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远撇了撇嘴,“你喜欢马?”

“我喜欢一切带毛的动物。”

“是吗?包括种马?”

“…”

贺迟远兀自笑着,也不理会叶微因,直径走上前摸了摸自己的爱驹,踩着马鞍一跃而上,驾马离开马厩。

武侠电影里,剑客驾马儿而来,那种英姿那种恍如英雄策马奔腾的气势,在叶微因脑海里久久不能离去,仿佛与她眼前的贺迟远重叠。一样的英姿一样的气势。叶微因看得痴了,心里想,这样的男人该是许多女孩的梦中情人吧。

贺迟远喜欢骑马是因为可以肆意挥霍压抑的心情,置身于风中,凝听风的呼啸与自由。马儿跨栏,灵巧绕行,贺迟远几乎是一气呵成,驾马技术比国际比赛的选手还要娴熟。他在马场跑了三圈,最后停了下来,带着气喘吁吁的马来到笑容满面的叶微因面前。

贺迟远看着叶微因那欣喜而又崇拜的笑脸,不禁蹙了蹙眉,“你为什么总是笑?看个骑马有什么好笑的。”

“看骑马也是一种幸福啊,感觉幸福就笑呗。”叶微因结果贺迟远手里的马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慰劳一句,“辛苦了。”然后带着马儿去马厩吃粮草。贺迟远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无法转移。

感觉幸福就笑呗。她兴许一直很幸福吧,所以他脑海里有她一张张的笑脸,对着阳光,天真烂漫。

他爸爸和妈妈是联姻,爸爸不爱妈妈,可妈妈却被爸爸的优秀吸引而深深迷恋。他爸爸疯狂地爱着一个女人,是他的初恋,因为女人的出生不被祖父接受,硬是被棒打鸳鸯。若不是因为庞大的家族需要继承人,他爸爸或许会为了那个女人终生不娶。他妈妈过的很不幸福,常常以泪洗面。他爸爸生活在过去里,不断地回忆,眼里没有他这个儿子,也没有爱他的妈妈。后来他妈妈郁郁寡欢而死,他觉得自己像个孤儿一样成长,除了用之不竭的钱。直到有一年,他爸爸常年痛苦的脸上堆出了笑容,开始努力生活,只是每个星期天总会窝在卧室里看一本书,一看就是一天。他偷偷的打开那本书,书名叫《向前看》,书里夹着很多照片,一张又一张,属于那个女人的,每一张照片有阳光有微笑,洋溢着幸福与快乐,她并没有因为没有和爸爸有一段缘而痛苦,她过的很好。每张照片都有照相日期,这是那个女人每一年的生活状态。直到这个女人身边多了个小小的身影,与那个女人一样,总在阳光下笑得洋溢,仿佛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与她无关,她只有满满的幸福,满满的爱。随着时间流逝,那女人身边的小小身影渐渐长大,可她成长的这些照片里,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像是告示着,她的成长很幸福,她的世界很美好。他一直嫉妒,最后到疯狂怨恨,凭什么她可以幸福,凭什么要他看见她那样沐浴在阳光里成长而自己要在痛苦煎熬中成熟?当他遇到她,他从未想过与她能相遇。他想让她哭,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让她知道世界并不美好,有黑暗,有不公,有让人无力承受的痛苦。可他终究下不了手,不是自己慈悲,只是不想与她再有交集,她是他童年痛苦的源头,她是他童年羡慕嫉妒的一抹阳光。

他抗拒着她…

贺迟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叶微因身上,叶微因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灼热的目光,她回头看去,果然,贺迟远远远注视着她,好似她是个怪物。

“贺总?”叶微因试探地招呼一声。

贺迟远摘下帽子,看着晴空万里的天,“这么好的天气,要不要试试骑马?”

“可以吗?”叶微因一阵惊喜。

贺迟远心里哑然,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

由于叶微因的身高不高,只能由贺迟远抱上马。当贺迟远环住她的腰,两人离得近,她闻到贺迟远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不禁红了脸。叶微因上了马,有点紧张,抱着马脖子不敢撒手。贺迟远瞧她这怂样,无奈地道:“抓缰绳,放开马脖子,马觉得不舒服会甩了你。”

叶微因哭丧着脸看他。贺迟远叹了口气,纵身上了马。贺迟远从她身后抓住缰绳,长臂横在她的腰间,几乎是用蛮力才把她贴在马背上的腰拽到他这边。一下子的亲密,叶微因有些不好意思,用屁股挪离贺迟远,往马脖子上骑。贺迟远也察觉到她的“疏远”,直接放开她,把缰绳送到她的手上,就利索地下马了。叶微因见状,动也不敢动。

贺迟远嗤笑,“夹马肚子。”

叶微因依言夹了下马肚子,谁知马儿居然开始走动,吓得叶微因七魂六魄全散了,她抱住马脖子,痛哭,“不骑了,不骑了。”

“…”贺迟远实在对她无语,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胆小的人。

叶微因的脚一着地,就蹲在地上抹眼泪。贺迟远哭笑不得,“胆小如鼠。”

了解叶微因的人都知道叶微因胆子特小,怕高、怕摔、怕死、怕凶,总之什么都怕,就连对待爱情,她也怕。若不是她这胆小的性子,她也不会和林暮年分手了,怎么说也有两年的感情,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叶微因哭得挺凶,控制自己不哭的时候,酝酿了很久。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对贺迟远说:“贺总,见笑了。”

一般女人看见他,都会展现出完美的自己,来吸引他的注意。可眼前这个短腿妹,尽出洋相,并且十分没有自觉性,这让贺迟远觉得好笑又无奈。贺迟远说:“拿纸巾擦擦你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吧,有你这样的秘书,真觉得丢脸。”

叶微因吸吸鼻子,有些委屈,又被嫌弃了…

出了马场,贺迟远的心情似乎不错,没再为难她,解放了她。叶微因看着贺迟远驾车离开往市区走,心里一阵惆怅,虽然她配不上怜香惜玉,至少也能“绅士”的顺便把她送回市里吧?现在这个时候,很难打车回市区啊!

正在她纠结的等待出租车的降临,一辆刚刚离她而去的豪车横在她面前,贺迟远放下车窗,“上来吧,送你回市区。”

叶微因有些意外贺迟远的折返,很惊喜,屁颠屁颠地上了后座。到了市区,叶微因礼貌地对贺迟远说了声谢谢,便下车回家了。贺迟远目送着她,看她走进一个普通的小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眉头皱了皱,便开车离去。

回到家的叶微因就像突然断电的电器,软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在沙发上的叶爸爸问:“去哪里了?”

“马场。做秘书好苦逼。”叶微因扁着嘴看着叶爸爸,“爸,你跟妈妈说说,不想你们的宝贝女儿早死的话,就批准我辞了这份工作吧。”

叶爸爸安慰道:“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天天窝在家里也不像话。到外面见见世面,顺便找个男人赶紧定下来。”

叶微因叹了口气,又是这样的话。这都是近年热播的婚恋题材电视剧给害的。凤凰男的极品亲戚,异地恋结婚后生活方式的差异造成的各种矛盾,北漂奋斗青年的辛酸史等等,把叶爸爸叶妈妈吓的一惊一乍,说什么也不让叶微因嫁给凤凰男,搞异地恋,去外地闯荡。指明着她要在本市找个稳定的工作,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本地男人嫁了,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像他们一样。还未大学毕业那会儿,叶微因很排斥她爸妈的看法,只是最后还是沉淀了年轻气盛,主要是她太胆小,不敢冒险。当然,也是对林暮年的不自信。

林暮年不是本地人,但家境其实很富裕,爸妈在外国开连锁超市,他们在一起之前,叶微因就知道他会去外国发展。他右耳先天性失聪,不过他信基督,相信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宠儿,若有一样不完美,上帝就会给他一样绝对的完美。林暮年的一样绝对完美该是他的绘画天赋。他只画静物,从不画活物,当然包括人。早在大学时候,他就搞过个人画展。他的一幅画就能卖上万块。可他总会把卖画的钱捐给孤儿院、养老院或者慈善机构,从来没想过送什么礼物给身为女友的叶微因,就连难得的休息日,也要去做义工,不把时间给她。叶微因以前觉得这种男人是世间罕有,心甘情愿地臣服他所做的一切,认为他做的事是那样神圣那样特立独行。只是她到底是俗人,希望自己的男友能重视自己一点,日积月累,在林暮年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下,叶微因觉得很累,最后选择了分手。她觉得林暮年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她亵渎了他,她该及时松手。而林暮年也很平淡地同意了,如他这个人一样,淡淡的。

叶微因想,他的感情,或许也是淡淡的。

chapter.8

5、

叶微因觉得贺荣光对她不同寻常的好。每天中午午休时间,他总会带着食盒到她这里来给她送美食,说是要给贺迟远的,顺便给她也捎了一份。刚开始几次,她很感激,次数多了,叶微因有点害怕了,她不知道贺荣光有何居心?胆小如鼠的她把这事告诉了她妈妈,叶妈妈听后苦笑,“你就收着吧,他就这样的人,想对喜欢的人好。”

叶微因当时吓尿了。

叶妈妈知道叶微因会错了意,哈哈笑道:“只是单纯的长辈喜欢后辈,你以为你万人迷啊!”

后来,叶微因就大大方方接受贺荣光的好意,只是每次贺荣光走后,她替贺荣光送食盒到贺迟远的办公室,总要遭到贺迟远的白眼。她何其无辜?她只是个跑腿的。

叶微因的大姨妈周期一直很正常,每个月的七号,就算有偏差,也就一两天的事情。如今已经二十三号了,例假还没有来,这不正常。这样的不正常,当然让她立即想到了“怀孕”。

于是她开始回忆,怀孕这事有没有可能?那天过后,她照常吃饭睡觉,没有做任何紧急抢救措施!当然,更重要的前提是,贺迟远到底有没有播种!这事难道要她去问?她问不出口,去医院检查或者买个验孕棒测试?她…没这个胆。

万分纠结地希望大姨妈大驾光临,拖了两三天,大姨妈迟迟不来,叶微因终于着急了,于是她豁出去了,不是去医院检查,也不是去买验孕棒,而是去找贺迟远…

那天,在贺荣光送完食盒离开后,她提着食盒,敲响了贺迟远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贺迟远冷冷的声音。

叶微因咬咬牙,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贺迟远抬头看是叶微因,再看了看她手上提的东西,便知她来做什么了。他便又把注意力转到文件上,不看她,随意地说:“放下吧。”

叶微因纹丝不动,没离开的意思。

贺迟远发现她似乎还有话要说,又把头抬起,“有事?”

叶微因酝酿一下,积攒了足够多的勇气,干着嗓子说:“那个…关于那晚你□□我…”

贺迟远抬头眯着眼看她,好似在警告她,注意措辞。

“我的意思是,那晚,你播种了吗?”叶微因觉得说完这话,耗尽了她这些年所有的勇气,说得她气喘吁吁的。

贺迟远一怔,皱了皱眉,试探地挑眉,“你怀孕了?”

叶微因听到贺迟远这么一说,当即眼前一黑。这么说来,贺迟远那晚真的播种了?怎么这么巧,一炮就成了?她这土壤也太牛了。叶微因哭丧着脸看贺迟远,“还不确定,但是我已经半个月没来大姨妈了,不正常。”

贺迟远皱了皱眉。他虽然有床伴,但还没遭遇过这种情况。贺迟远说:“你先去确定一下,要是真怀上了,直接去医院打了,医药费以及保养费我付。”

其实这个结果叶微因早就猜到了。她也没想过靠着孩子一步登天。一是她对嫁给有钱人没兴趣,她不贪财,很容易满足,钱够花就花,不够花就少花,一点也不羡慕有钱人的生活。说白了,她不物质。更重要的一点,她对贺迟远没感觉,这种男人与她想要的“平平安安过一辈子”的男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这种沾花惹草,视女人如衣服的,伤不起。

即使她已经有了怀孕必打掉的觉悟,但她没这个勇气。她一个人根本不敢去医院,就连去药店买个验孕棒证实的勇气都没有…她一向循规蹈矩,典型的乖乖女,这种“出格”的事情她想都没想过。

叶微因弱弱地说:“你去药店帮我买个验孕棒吧。”

“…”贺迟远抖了抖嘴角,“为什么?”

“反正你是罪魁祸首,我没计较你上了我已经很不错了,让你去买个验孕棒怎么了?你要是不去买,我就不管了,到时候肚子大起来,我就直接找贺叔叔了,直接送给孙子给他!”

贺迟远还未发作,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两人皆一惊,齐刷刷往门口看,见到铁青脸的贺荣光,两人非常有默契,脸被粉刷了似的,惨白无比。

贺荣光呼吸有些不畅,他在尽量平复心情。他本来已经走到电梯里了,因为想到这次给的美食有一款糕点加了芥末,他知道贺迟远不爱吃,忘记提醒了,所以折返,打算告诉一下。只是没想到,一到办公室,没见到叶微因,反而听到贺迟远办公室有类似争吵的声音,一听,脑袋嗡嗡响,叶微因怀孕了?还是贺迟远的?虽然贺荣光一直盼着能有这样的结果,他故意安排叶微因做贺迟远的秘书,就是想撮合,但现在的情况,好似不是想象的那样!

“孩子不准打。”贺荣光平复心情后,抓住重点,直入主题。

“爸。”贺迟远觉得头疼,“她有没有孩子还是个问题。”

“不管有没有孩子,你这不孝子居然占了微因的便宜,就该负责。”

还没等贺迟远表态,叶微因十分“善解人意”地替他解围,“贺叔叔,我不需要贺总负责。”

贺迟远听后,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面带愠色。

贺荣光也不高兴了,他说:“胡闹!你一黄花大闺女被这不孝子糟蹋了,这怎么可以?”

叶微因面露难色。

贺迟远却冷笑着,他看着贺荣光说:“我糟蹋的人多着呢,要负责,也轮不到她。”

“你…”贺荣光用颤抖地手指指着贺迟远,见贺迟远一副桀骜不训的样子,胸口钝痛,他紧紧捂住胸口,呼吸急促,两眼一翻,轰然倒地。叶微因和贺迟远大惊,朝着贺荣光奔去。

这事,因为贺荣光心脏病突发,闹的很大。贺荣光在贺迟远的办公室被救护车架走,公司议论纷纷。大多数的人都知道贺董事长对贺迟远很淡漠,这些日子贺董事长却每天去贺迟远的办公室送食盒,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多数人猜测是看上了新来的小秘书,但毕竟年纪差一大截,小秘书看上的是贺总,贺总又是个少女杀手,两人干柴烈火,在办公室干苟且之事,正好被献殷勤的贺董事长瞧见了,然后一气之下,心脏病突发。这个版本合情合理,瞬间整个公司都传开了。搞的叶微因根本没脸在公司上班,可母上大人的淫威不可小觑,她又必须按时上班,可谓是度日如年啊!

事后的第四天,贺迟远把她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地说:“你去收拾一下,等下我带你去趟医院。”

“见贺叔叔吗?”贺荣光当天晚上就醒了,叶微因其实很想去看看贺叔叔,但想到自己是诱发贺荣光心脏病突发的原因之一,觉得没脸,就没去医院了。

贺迟远斜睨她一眼,“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怀孕。”

叶微因怔了怔,点点头。由于近日把注意力都纠结在“谣言”上,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其实也不怪她,她完全没有做妈妈的觉悟,她一直是十八岁的少女,身老心不老。

本来要一天后才能知道结果,由于“后门”的作用,上午做的检验,下午就能知道了。叶微因觉得既然来医院了,就该去看看贺叔叔,刚把这个建议和贺迟远一说,贺迟远立马蹙眉拒绝,“不行,你要是去了,我爸就会让你做检查,到时候真的有了,别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堕胎。等结果出来了再说。”

原来贺迟远“好心”带她来检查,是以绝后患,先下手为强啊?叶微因有点心凉,不过她很快就自我治愈了。这样其实是对彼此最好的。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天有不测风云,变化总比计划快。电梯到了一楼,两人准备下电梯,正好撞见了准备上电梯的叶爸爸叶妈妈。

“因因?”叶妈妈惊讶地看了看叶微因,同时打量叶微因旁边的贺迟远。

叶妈妈没见过贺迟远,只听过他的名字。所以对于叶微因旁边的贺迟远是好奇不已的。贺迟远有种“高端上档次”的气质,加之穿衣讲究,整个人就散发着“高富帅”的感觉。

“爸妈,你们来医院干什么?”叶微因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她妈妈那样审批的眼神看贺迟远,她就知道她妈妈想多了。

叶妈妈说:“你贺叔叔住院了,来看看。你来医院做什么?”叶妈妈没打算告诉叶微因,贺荣光是特意强调要她和她老公来医院一趟,是关于叶微因的事。叶妈妈了解贺荣光不是小题大做的人,知道肯定是要紧事,就拉着老公一起来医院了。虽然叶爸爸不是很想来,但这是关乎宝贝女儿的事,再不情愿也得来。

叶微因怕爸妈问多了,也就随口胡诌,“我也是刚看完贺叔叔呢。”

贺迟远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借口实在烂透了。

告别爸妈,叶微因心里十分不安,她侧头问贺迟远,“你说,你爸爸会不会告诉我妈,我可能有孕的事情?”

“告诉也没事,下午结果就出来,有的话直接打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贺迟远很淡然地说道。

叶微因抿了抿嘴,心里不是滋味,但她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们不会因为孩子绑在一起,这是彼此都希望的。

姜还是老的辣,叶妈妈只是随口说说在电梯门口遇见了叶微因,贺荣光就想到了什么,直接打电话给了妇产科那边,通过人脉关系,知道了真相。于是,贺荣光比他们先一步知道了结果——叶微因怀孕了。

原本打算去拿结果的两人,也不用去拿了,贺荣光知道结果后,直接贺迟远打了电话,简单明了地告诉他,他已知道了真相,叫他带叶微因来医院见他。当然,贺荣光很了解儿子,强调了若是先斩后奏把孩子打了,他立马把所有的资产捐给慈善机构,一份都不留给他。

贺迟远气得把电话砸了。贺迟远知道,在贺荣光眼里,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是珍宝,连她的女儿,他都当宝,把他这个亲生儿子当草!

叶微因那会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听见了贺迟远在办公室砸东西。但她很自觉地认为不关她的事,她可没有惹他。他都不负责地叫她堕胎了,她也很配合地去完成,到哪里找她这样的“忠心耿耿”乖女人?

不一会儿,贺迟远走出办公室,冷冷地看她一眼,“跟我去医院。”

叶微因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只是到了医院,贺迟远不是带她去妇产科领结果,而是去了心外科,去见贺荣光。

贺荣光在VIP高级病房,独立套房,就连门都是厚实木的防盗门。门一打开,叶微因就见到很多背影,这么多人在?叶微因仔细一瞧,还见到面色凝重的她爸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刚进门的贺迟远和叶微因。

贺迟远见到他家的遗嘱代表律师,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贺荣光瞧见该到的人到齐了,开腔说话,“我贺荣光虽含着金钥匙出生,但能不断扩大家产,不仅有我自己的努力还有我家人的支持与公司员工的忠诚与信赖。刚过不惑之年就得了心脏病,心脏病这种病说严重也不会马上致死,说不严重又随时能要了我的命。我贺荣光有庞大的资产,遗嘱这事不敢怠慢。”贺荣光看了看贺迟远,只见贺迟远铁青着脸,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贺荣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只有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思虑把这庞大的资产交给他,有些不放心。”

贺荣光说这话,其实算是睁眼说瞎话。贺迟远在工作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行事果决,不拖泥带水,人脉方面建树颇佳,绝对是有能力继承贺氏。贺荣光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为自己做的决定找个台阶下,“犬子有幸遇见叶小姐并育有新生命,我倍感欣慰。”

叶微因一愣,怎么提到她了?

贺迟远的眉头紧皱,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贺荣光继续说:“犬子性子不定,我怕他不珍惜叶小姐和她肚里的孩子,以误终生。所以我决定,贺迟远若想继承遗产,必须和叶小姐结婚。”

轰隆…这个决定仿佛是个晴天霹雳,霹向在场所有人,包括贺家遗产代表律师。

“贺先生,您想清楚了?”遗产代表律师觉得这个遗产继承条件有点匪夷所思。

贺迟远恼羞成怒,“你以为我会如你的愿?大不了不要这个遗产。”贺迟远直接摔门离去。贺迟远的舅舅皱了皱眉,轻拍贺荣光的手背,“我去看看阿远。”说着也随后离开。

叶微因站在原地很尴尬,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脸上的表情也是意外的,看来他们也是刚刚知情。

后面的遗产具体事项,叶家三口也就不参与了,先出去了。

出了病房的叶爸爸叶妈妈脸色凝重。叶微因缩着不敢说话。在她爸妈眼里,她是个不敢造次的乖乖女,别说她未婚先孕了,婚前性行为,在叶爸爸叶妈妈眼里都觉得不可能。

叶妈妈出其不意,一巴掌扇给叶微因,叶微因被打懵了,捂着脸,眼泪狂流地低头。叶妈妈咬牙切齿地道:“我知道你花痴,看贺家少爷长的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你负责吗?要是你贺叔叔不出面,你打算直接堕胎?无声无息?你这么作践自己啊!”

叶妈妈又想打叶微因,被叶爸爸拦住,“行了,行了,事情都这样了,你打死因因,也无济于事。”叶妈妈哭的比叶微因还惨,蹲下来狂哭,捂着脸不知是囔囔自语,还是对叶微因说:“太傻了,太傻了。”

叶微因也蹲下来,强忍住不哭,她知道她妈妈是在心疼她,她抱着叶妈妈说:“妈,原谅我,原谅我。”

两母女抱头痛哭着,叶爸爸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老婆哭的不仅是女儿未婚先孕,哭的还有她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以及怕女儿走上她的老路。感情的伤害,是一辈子的,即使他快花了一辈子帮她疗伤,也治愈不了…

这样的情况,叶微因根本没办法上班,请了两天假,想着在家里睡两天。谁知第二天她就接到贺迟远的电话,想约出来谈谈。叶微因便约他晚上7点见,直接在她家楼下谈。

晚上七点,叶微因穿着睡衣下来的。女为悦己者容,贺迟远不是“悦己者”,所以她没必要讲究。贺迟远见叶微因直接穿睡衣出来见他,有些不悦,叶微因感觉到了,也不理会,直接问:“谈什么?长话短说。”

贺迟远说:“车里聊吧,外面太冷了。”

叶微因不置可否,跟着他上了车。车里比较暗,叶微因看不清贺迟远的神态,只听他说:“我爸的遗嘱你应该知道。你也应该知道,我要谈什么。”

“恕我愚钝,还真不知道。”虽然叶微因猜到了是关于上次医院立遗嘱的事情,医院里,贺迟远表明态度了,情愿不要遗嘱,也不娶她。态度那么坚决以及肯定,她真心猜不出贺迟远还要和她谈什么。

“跟我结婚。”

叶微因震惊地睁大眼睛,很想看清楚他的神态,奈何光线太不足,只能看到他立体而又完美的轮廓。

贺迟远继续说:“我爸遗嘱已立,态度坚决,应该不会改了。而且他真的很喜欢你。”

叶微因觉得贺迟远最后那句话,说得无奈又有点伤心。有那么一阵恍惚,叶微因觉得贺迟远要和她结婚,不仅仅是为了遗产,还为了在他爸爸有生之年满足他。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答应。

贺迟远见叶微因不说话,放下诱饵,对她说道:“我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叶微因觉得这个诱饵并不吸引自己。贺迟远能给她什么?除了钱,好像没什么了。她不贪财,不需要为了钱糟蹋自己的未来。叶微因直接说道:“贺总,我最想要的是老公的爱,一个家庭的温暖,你能答应?”

贺迟远皱了皱眉。

叶微因想,以贺迟远这样性格的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或许接下来,贺迟远会给她一顿羞辱,说她痴心妄想?让叶微因万万想不到的是,贺迟远颇有耐心地说:“我保证,你这些我都能给你。”

叶微因傻了…

chapter.9

她想不明白,贺迟远到底怎么想的,而且这话的可信度实在太低了。贺迟远是何等七窍玲珑心,怎看不出叶微因那眼神中的质疑,他笑了笑,“在我们有夫妻之名的时候,我会做到最好的老公。一旦你有喜欢的人,我会向他解释清楚,并且会尽我所能帮你成就这段姻缘。”

叶微因这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一来,贺迟远态度诚恳,而且话也说到这份上了。二来,贺荣光对她真心没话说,这件事似乎是他最大的心愿。最后,孩子是无辜的,她没资格就这么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

叶微因抿着唇,表情看起来很纠结。贺迟远也不咄咄逼人,继续诚恳地说:“这事我希望你尽快给我答复,托不得。那么你上去吧,我先走了。”贺迟远刚走两步,叶微因就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了。

“嗯?”贺迟远微侧头,挑眉看着叶微因。

叶微因深吸一口气,“行吧,我答应你。”

贺迟远并没因此而兴奋,脸上的表情很平淡,“那明天我们签个合同?”

“不用了,我信得过你,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东西让你坑的。”

贺迟远点头,“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你和我去趟医院。”

“嗯。”

“那再见。”贺迟远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叶微因拽着他袖子的手。

叶微因怏怏然收手,干笑道:“再见。”

5、

第二天早上,叶家一家人聚在餐桌上吃早餐,叶微因佯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宣布,“我打算和贺迟远结婚了。”

叶妈妈立马转头瞪她,“什么?为什么?因为孩子?”

“不是,我…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叶微因在大学里已经养成撒谎不脸红的习惯了。

叶妈妈一脸不相信地蹙眉,“他会喜欢你?”

“妈!”叶微因鼻孔扩大,扁着嘴表示自己的强烈不满。什么家长啊,这么看贬自己的孩子!

叶爸爸从头到尾很平静,慢慢的咀嚼嘴里的面包,喝着牛奶,待什么都吃好了,放下筷子,“因因,你应该懂什么门当户对吧?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和你很不相同。谈恋爱还行,结婚后过日子就会充分的表现出来,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