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阿绿给我送几瓶酒来,你去吧。”他没有为难那个男孩,推开了他,一个人背影孤单的从侧楼梯上了楼。

……

周燕回理着衣服领子进来时,包厢里能砸的东西已经全部砸烂了,地上好几个四分五裂的酒瓶,秦宋坐在角落的地上,一手一瓶酒,已经喝的大醉。

“哟,这是演的哪出啊?”周燕回亲自动手把沙发翻正过来,揪起秦宋拖过来放在上面,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从地上捡了一瓶酒,用牙齿直接咬开盖子,和秦宋手里的碰了碰,喝了一大口,龇牙咧嘴的问他。

秦宋仰头灌下小半瓶,打了个酒嗝,“洗尘宴嘛……当然要喝酒。不醉不归……燕回啊,今天、是我这一辈子最……最最最最难忘的一次洗尘宴……”他眼里的颜色越来越深,眼神越来越苦。

周燕回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瞬间即逝。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似乎扬起了嘴角,“怎么?梁飞凡赏你什么了?”他伸手拍拍秦宋的肩头,“先说好,你得的好处得分我一半。为了你提前回来,帮你疏通的那两个国家光美金现钞我就花了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比了比,笑着对秦宋说。

秦宋醉眼迷蒙,笑的凄凄惨惨的,“早知道你能摆平,我说什么也不走这一趟。哪怕再多出一百倍的代价呢!”他长长的一声叹息,闭了眼躺在沙发上,冷光打在他的脸上,眉目分明,俊朗非常。这个俊美无畴的少年,正在第一次尝情根深种的痛。

周燕回浅浅的抿着酒,暗自微笑着。

“燕回,要是……我说如果,如果你看上兄弟的女人……不对,如果兄弟看上了你的女人。啊!也不对……”秦宋大着头,语无伦次,两只手焦躁的扒乱了自己的头发。

周燕回也往后靠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看不清表情,“如果是我要的,不管是谁的或者别的谁看上了,我都不会让。秦宋,一个人只能活一百年,那么短的时间里,很难找到多少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要惜福。”

他的话在室内仿佛是余音袅袅的盘旋了一阵,秦宋歪在那里,呢喃着“惜福”二字,渐渐的没了神智。他倒了下去,周燕回便睁开了眼,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和势在必得的阴森。

桑桑,你果然不负我所望。他们兄弟从此再也难以回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吧?

桑桑,你真是个……祸水。

周燕回大口灌了半瓶,喉头犹自饥渴的上下。

阿绿引着李微然推门进来,秦宋正在呼呼大睡,而周燕回一身清俊,坐在一旁一口一口优雅的喝酒。

见到李微然一脸严肃的进来,周燕回对他笑了笑,从地上滚落的酒瓶堆里捡起了一瓶,扔给他。

“相煎何太急来了?”周燕回口气很轻松,李微然闻言,勉强笑了笑,放下了手里的酒,走到秦宋身边,推推他。

秦宋醉的很深,睡的也就死,李微然怎么也叫不醒他,有些恼火的把他背了起来,和周燕回打了个招呼,准备带他走。

“我说,你应该不会一怒之下灭了他吧?”周燕回在他身后懒洋洋的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的醉意。

没有意识的秦宋很沉,趴在李微然的背上像一袋水泥似的。李微然背的有些力,把表弟往背上送了送,他沉声对周燕回说:“他就是闹闹小孩子脾气,我不会当真的。”

周燕回点点头,“恩。我同意。虽然,他好像真的伤透了心。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直把小六当做弟弟。”他边说着,边抬手把酒瓶放在灯光下专注的研究,英俊的脸上一派慵懒之色。如果李微然细细的看,他会发现,此时的周燕回,像一只舔着爪子蓄势待发的豹子。

……

李微然把秦宋扛回了家,一进门,只见门口倒着几只行李箱,上面的机场托运封条都还完好如初。看来,他是一下飞机放了行李就跑去了桑桑那里的。

把他丢在床上,李微然气喘吁吁的踹了他一脚。不过他睡的死沉,一点动静都没有。

打电话安排好他们常用的钟点工人明天过来,李微然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又踹了床上的死猪一脚,转身正要离开。秦宋这时翻了一个身,抱着枕头磨蹭,喃喃的低语:“桑桑……”

李微然的心,被这一声低喃一下子打沉到了谷底。

……

第二天的早上,是一个头疼的世界。

安小离按着太阳穴,趴在桌上哀声呻吟。秦桑系着围裙端出了丰盛的早餐,她的头立马便不痛了。

“今天还去医院?”秦桑不其他东西,捧着杯鲜奶慢慢的喝着,其实她昨晚也是半醉,一早上又莫名其妙的睡不着,现在头疼欲裂。

安小离嘴里塞着荷包蛋,喝了一大口的豆浆,忙里偷闲的点点头。

“你们公司福利真不错哈!老总生病,全体放假。”

“哪有,我这也是工作啊。我每天在医院读报纸给小白听的啊。”安小离厚颜无耻的辩驳。而事实上,老严交代她这项工作时,她也觉得不妥。可是老严拿宿舍的分配威胁她,她只好很“勉强”的从了。

“你呢,几时去上班?”小离识相的转移话题。

“我后天回家和我爸爸谈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下周一上班。周末我们去逛街怎么样?我需要买几件上班穿的衣服。”秦桑撑不住了,按了按太阳穴。

小离点点头,本来还想问她周末不用来跟李微然重归于好么,可是看她一脸的憔悴,想她虽然说的轻松,到底也是担心难过的,她也就不再打击她了。

黑豆子打的豆浆还真的蛮好喝的,小离想起昨晚陈遇白不高兴的样子,特意省了一杯下来,装在保温桶里,打算带去医院哄哄他。

秦桑在家里睡觉,小离便开了她的车子出来。到了医院门口,安小离的破烂技术差点又闯了祸。医院大门斜里走出来一个人,她一时没注意,差点就撞到人家。

诚惶诚恐的下了车一看,安小离顿时舒了一口气。

“楚浩然,你想讹我呀?”

楚浩然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只剩下手还吊着。他长的高,看小离时用的是俯视,更显得人高大挺拔。

“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总算等到你了。”楚王子的嗓音一如当年的温和迷人。对着她笑的十分宠溺温柔。

“什么事?”安小离挂念着车里的豆浆是不是该冷了,语气十分的敷衍。

楚王子自然的伸手了她的头,“小离,我们聊一聊好不好?好久不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小离犹豫,冰山上一次的那番话还在耳边,要是被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很惨吧?不过么,楚浩然家也是有权势的,说不定,她可以借此机会摆脱冰山……摆脱,呃,好……纠结的一个词。安小离皱着眉,清秀的小摸样看在楚浩然眼里,他的笑容越发的肯定。

两人最后约在医院前面的咖啡馆,楚浩然回医院换一身衣服,安小离言语模糊的说要给一个住院的亲戚送点东西,过会儿咖啡馆再见。

……

小离进病房一看,有客人在。梁飞凡正坐在陈遇白的床前,两个人在低声的讨论着什么。顾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杂志。

“小离,带的什么好的?”顾烟笑嘻嘻的站起来,围着小离手里的保温桶转了一圈。

冰山躺在床上招招手,安小离自动自发的走过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子上,拧开了倒出来一杯,又很有礼貌的问身后的顾烟:“你要喝吗?”

“好啊!”顾烟很喜欢小离,同时也真的对这个黑糊糊的东西很是好奇。一口喝下去黏黏稠稠的,香气四溢,还算可以的味道。

陈遇白皱眉打量了一下桶里所剩不多的豆浆,也喝了几口,看顾烟捧着杯子喝的美滋滋的样子,他伸手推了推眼镜,不动声色的问小离:“早餐的油条和小笼包?”

小离点点头,又惊讶:“你怎么知道?”

陈遇白指指手里的豆浆,温和的笑了,“尝出来的。”

小离尴尬的笑了两声,“那个、呵呵,还剩半杯喝不下了,倒了可惜,我就装里面一起带过来了……”

陈遇白拉拉她的小手,仰头又喝了一大口,什么也没说。

顾烟也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手里的杯子再也没拿起来过,稍微坐了一会会,就闹着要走。梁飞凡还有很多的公事没处理好,被她闹的眉头锁,好言好语的低声哄她再等一会儿。顾烟脾气上来了,板着一张小脸甩手就往外走。梁飞凡只好匆匆道别,追了出去。

屋子里又恢复安静,陈遇白满意的勾着嘴角,把床上的文件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边,招招安小离过去给伺候他用餐。

小离拿着咖啡猫的勺子一勺勺的喂他喝黑豆浆,看陈家公子貌似心情不错了,她就尽量平平淡淡的开口:“我待会儿出去一下。买点东西,下午再过来。午餐你一个人哦!”

陈家公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淡淡的“恩”了一声。

……

咖啡店里,阳光甚好的临窗位置上,楚王子正微笑着等待。

“对不起,晚了一点。”安小离坐下来,微微抱歉的对他说。

楚浩然微笑,“没关系。只要是你,多久我都心甘情愿的等。”

小离低头点东西喝,轻松的调笑:“楚浩然,你哄女孩子的功力与日俱增啊!”

楚浩然望向窗外,神情似乎是感慨的,“其实,我现在是多么希望自己功力全失——不要这个,给她上一杯香草奶茶。”小离点了冰摩卡,被他阻止了,“女孩子家喝冷的不好,特别是这种入了秋的天气。”

写单子的服务生是个小姑娘,此时抿嘴偷偷的一笑,看向小离的眼神多了几分艳羡。

安小离很理解,打着绷带的楚浩然,依旧帅气的没边没沿,更何况他一直是个温柔细致的男子。

而某只小白,是从来不给她点餐的机会的,都是点他自己爱的,上一模一样的两份,也不管她喜不喜欢。

“工作了吗?”等餐的过程中,楚浩然自然的和她聊着天。小离言笑晏晏的答,两个人像多年不见的普通朋友一样。

“这几年,我时常会想起你。”楚浩然搅着自己的咖啡,悠悠然喝了一口,微低着的脸上染上一丝苦涩,“有一次,经过你们学校,我去找过你。”

小离诧异的“啊?”了一声,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换了手机号码,我找不到你。后来,我打电话给秦桑。”楚浩然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白色磁盘上,细腻的摩擦着。“我当时……很想见你。秦桑不肯告诉我你的情况,她只问我一个问题:如果安小离死了,你会不会殉情?”

小离默然了,秦小桑的BT,真的是无人能出其右。

“我不能。我老实的回答她了。秦桑说,那么我就不能见你,因为,你不需要我了。”

楚王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配合着咖啡店里低低的音乐声,简直叫人心碎。

“我那时……不懂。所以我再也没找过你。后来,我一直重复着这些年来的日子。直到上个月,我出了车祸。”楚浩然的眼神有死里逃生后大彻大悟的亮光,看的小离的心一抖。

“没有经历过那样生死一线的人,无法获知那个瞬间的感受。就好像,所有的遗憾和美好都涌上了心头,一桩桩一件件的清晰十分。我清醒之后,一直感觉很混沌,直到那天在电梯里遇到了你,我才知道我这些天一直在苦思冥想的东西是什么。”楚浩然有些激动,一把握住了桌上小离的手,“小离,我的遗憾和美好,都是你。”

安小离悄悄的往外拔自己的手,可是他抓的死,她又不好意思翻脸,只好一直沉默着。

“小离,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楚浩然眼中泛泪,深情款款的问。

……

这天早上头疼的,还有我们可爱的小禽兽。

秦宋睁开眼睛,整个天花板正在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着,他头疼欲裂的呻吟了一声,抱着头埋进了被子,在床上又滚又扭的一个人发疯。

“有病啊!起床了!”

隔着被子,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秦宋停了下来,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心里翻滚起来。

李微然看他许久没动静,又是一脚重重的踹了上去。秦宋这下猛的弹跳了起来,蓬着头发高高的站在床上挥舞拳头,“你他妈别惹我!”

“我妈是你二姨!你他妈的给我下来!反了你了!”李微然哪里能容得了他这么嚣张,抓起他脚下踩着的被子,用力一,摔的他四仰八叉的。

秦宋从床上滚下来,抱住李微然的腰一个使劲放倒,李微然重重的砸在地毯上,随即抬压住身上的秦宋,一个翻身,从上往下一个拳头对准了他的小俊脸就下去。

兄弟两个热热闹闹的晨间运动起来。

打了恐怕得有半个多小时,宿醉的秦宋体力不支,终于气喘吁吁的大喊投降。

李微然从他身上下来,喘着粗气倒在爬上沙发,胸口剧烈起伏。

“我靠!你他妈的真下毒手啊!好痛!”秦宋捂着嘴角,惨叫连连。

李微然睨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就叫教训,以后长点记,别他妈没大没小的!我平时那是不跟你计较,你再犯浑我还收拾你!”

秦宋坐在地上,一只曲着,头往后仰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良久良久,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兄弟两个略粗的呼吸声。

“五哥,”秦宋忽然开口,李微然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有多喜欢桑桑?”

“喜欢到想把她娶回家,一辈子陪着。”

“……要是——”

“——没有要是,”李微然果断的打断了他,“阿宋,不管你和桑桑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她是我女朋友。”

李微然半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坚定的说。

秦宋仰在床上,无声无息。

“是我先喜欢她的……”好久,秦宋低低的呢喃,一向清亮的嗓音,因为宿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带着一丝低迷,“五哥,当我求求你还不行吗?”

“这不是能让能求的事情。要是可以,我也求求你,不要为难我。”

“你滚!”

李微然在表弟这颤抖决绝的两个字里听到了心碎,他暗自长叹了一声,翻身起来,理了理衣服开门出去了,关门之前,他还是停了一下,“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到,钱我放在玄关的鞋柜上。打扫的阿姨来过了,除了要挂起来的衣服,其他的行李都整理好了。你的报告书我帮你带去给大哥,接下来的行程我来跟进,你休息一段时间。”

他关上门走出去,身后的卧室里静了一静,乒乒乓乓的大闹了起来。

李微然眉眼冷峻,拳头却忍不住的握了。

小六,对不起。可是桑桑,不在我对你的容忍范围之内。

……

小离回到陈遇白那里,病房里又有客到。

老严带着公司一帮骨干,买了水果和花来看望总经理。王志赫然在内。

看见安小离进来,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对她微笑。其实总经理和秘书的事情,整个公司谁人不知呢。

“泡点茶过来。”陈遇白吩咐小离,口气自然。又招呼公司众人,“大家坐!”

小离端着一盘子的一次纸杯过来,王志坐在最外面,看她端的小心翼翼,连忙接了过来。小离甜甜的一笑,“谢谢师兄!”

王志似乎是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众人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陈遇白没有下床,安小离就出去送了送。再回来就发现室内气候变幻莫测了,冰山的脸冷了下来。

跟着冰山那么久,安小离已经摸出了一点的门道。他的冷呢,是亘古不变的,但是也分好几种。一般情况下,他是漠然的冷,用冰渣子画一个圈,自己待在里面,生人勿近,但是也保持着相当的礼貌。生气的时候,他是光芒四射的冷,浑身都是小冰刀,谁招惹他他就嗖嗖的射你个浑身透明小洞洞。还有一种情况,小离时常隐约的能察觉到,就是……暖暖的冷,好像也还是那座冰山,可就是感觉到很柔软,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看的她心里暖暖的。

“过来。”冰山声调平滑,面无表情对她招招手。

小离听话的过去,刚刚走到床边,他欠身坐了起来,伸长了手一拉,把她按在了床上,他一个翻身,无比熟练的压在了她的上方。

“安小离,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藏好?”他微长的刘海刺刺的触在她额头,痒痒的,小离偏了偏头,被他住了下巴扶正。四目相对,他眼里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森冷。安小离心跳加速,完蛋了,被他发现了?!

下不为例

“我……”小离结结巴巴的,身体都下意识的缩了起来,“没怎么样啊……是他找的我!”

“是么?”陈遇白冷冷的蹦出两个字,冰凉的手指已经渐渐的顺着她的领口往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了她的柔软,动的力道越来越重。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病房外面人来人往,小离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沉,眼里的火也越来越旺。她想起了上次的那场惨剧,那天的后来,那条皱巴巴湿哒哒的床单,是她厚着脸皮拎出去扔掉的。而冰山那时一脸餍足的靠在床上,无耻的看着她衣衫凌乱面带红晕的收拾残局。

“安小离,你真的是……很不乖……”陈遇白火热的吻落下,安小离薄薄的T恤被卷起。他动作轻巧熟练,不一会儿就抵了过来,敏感的小离甚至能感觉到他上面脉搏的跳动,雄浑有力的热烫叫嚣着,正要劈开她的身体,长驱直入,将她深埋的热情悉数勾引出来,任由他狠狠的折磨。他的身体平时温度总是偏低的,可是这时却越来越烫,磨在她娇嫩赤裸的皮肤上,一阵阵的酥麻。小离像往常一样,很没有出息的昏头了,只觉得又热又闷,攀着他摩擦着,被他控在身下着才能好受一点。她只是这样小小的配合,却引的陈遇白呼吸大乱,手下的动作渐渐的粗暴,以他一贯的强硬方式,在她身上掠夺起来。

而小离的手机就在这样火热的气氛里冰冷的响起。她清醒过来,划拉着要去接,他不让,两个人又是纠缠又是拉扯的,不知道谁的哪个部位就按上了她口袋里手机上的通话键。

楚王子温润谦和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出:“小离?”

安小离一个激灵,猛的推开陈遇白,跳开几步远接起了电话。在冰山似笑非笑的吓人表情里,她心惊胆颤,假装平常,匆匆的敷衍了楚浩然几句,连忙挂上了。

“呃,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哈,”安小离拼命的想借口,“我……真的只是恰好碰到……”

陈遇白冷冷的笑,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钟。在安小离就要软跪下认错的前一秒,他伸手从床头柜上出几张钉在一起的纸,扔到了她的面前,“恰好碰到?那么这份求职简历呢?你恰好填的那么仔细?恰好交到了天元的人事?恰好专程去面试?”冰山的寒气四散,房间内的温度倏然下降。“你知不知道天元每年要接梁氏多少的单子?我动一动手指,它一个月内就会破产。你,就算是要瞒着我找下家,也应该打听清楚。在这C市,我陈遇白不放的人,还没有哪家公司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