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真好看!”墨染笑眯眯地赞了声,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观月初睨了她一眼,微微上挑的美眸里流光溢彩,“你又知道了?”所有人的脸在她眼里是褪去了五官没什么区别,这样的她会懂得什么叫相貌之美吗?

“因为一路上很多人都回头看小初啊!所以小初是最好看的!”墨染理所当然地说。

观月初差点跌倒。

果然…真是败给她了!侧首望向她笑盈盈的脸,五官不是很美丽,但很典雅细致,形体不是很出色,但气质无双、笔墨难描,桃红色的衣裳在夕阳中鲜活地展示艳丽的色泽,也同样叫人不能移目。

“…他们看的又不只我一个。”观月初嘟喃。

“什么?”

“没什么!”

观月初随意敷衍,没有说明的是:一路上恋恋不舍回头瞩目的视线中,大半是为她而来的。想着,不禁握紧了手中柔软温热的手,朝夕阳中的观月宅行去。

夕阳拉长了两道同样高的身影,一路上写下一串串青春阳光的足迹。

纯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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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夜半,

枕上分明梦见,

语多时。

依旧桃花面,

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

欲去又依依。

觉来知是梦,

不胜悲。

—— 韦庄【女冠子】

夜晚,观月宅里静幽幽一片,只有电视里偶像剧情中男女主角狗血的对白,还有敲打键盘的嗒嗒声。

观月初盘腿坐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膝上置放着一台小巧迷你的手提电脑,修长白皙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移动着,秀美的双目认真地盯着屏幕跳动的数据,几撮发丝柔顺地掩在眉眼间,偶尔停顿思索时,手指会不时卷弄着额前的发丝。

墨染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偶尔视线下移,瞧见男孩认真的表情,微微一笑,拿摇控器好玩地转着频道。

许久,观月初关掉电脑,将之放地沙发前的案几上,揉了揉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坐姿而有些酸痛的肌肉,起身转到厨房泡了壶香浓的LadyGray伯爵红茶出来,见到原本还很认真盯着电视屏幕的某人若有所觉地望过来,桃花眼瞬间熠熠发亮,不禁心底好笑。

“小初,我要喝LadyGray!”

香浓的西式伯爵红茶一向是墨染无法拒绝的诱惑,无论是Twingings的伯爵或是更柔和的LadyGray伯爵红茶。特别是由观月初亲手泡制的红茶成为她的最爱了。当观月初知道她喜欢这类口味的红茶,也特地去学了半个月,才让她心服口服地喜爱上,挑不出半点毛病。

捧着瓷白的绣有花纹的单耳瓷杯一口一口小心啜着红茶,墨染盯着电视,然后侧首疑惑地问身畔优雅地倚靠在沙发中喝茶的少年,“小初,他们在做什么?”

观月初自体育周刊中抬起双目,看了她一眼,再顺着她指的方向往电视屏幕望去,瞬间,脸上原本轻松温雅的神态尽悉褪去,变得僵硬无比,连捧在手中的杯子也差点倾倒,泼洒了几滴红色液体出来,飞溅至手上和地面上。

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女人略显做作的娇媚呻吟交织成一片刺激着少年的神经,□的肢体交缠难分难舍,同样考验着观看的人的定力…

这种明摆的画面,早已彰示了他们所作所为,不言而喻了,还能说他们在做什么?

“小初,你的脸好红哦!”墨染好奇地戳戳忤在一旁,如同一根木头的少年红成番茄一样的脸蛋。

热气不受控制地上涨,不知不觉全涌上脸孔,观月终于从刺激的画面中回神。下一刻,发挥他身为运动员优异的运动神经,飞快抢来摇控器“啪”的一声关掉电视。对上她疑惑又不解的目光,观月初在她面前所有的优雅与理智再次无翼而飞。

“你、你干嘛去看这个啊?”

十三岁的少年恼羞成怒,同她呛声了,同时也在心中诅咒日本的电视频道什么杂七杂八的节目都有,简直是教育青少年怎样犯罪嘛!不知不觉,囧态百出的少年不由得迁怒起人家电视台来了。

墨染微张檀口,像是很惊奇少年突如其来的怒气一样,平静地解释:“我随便转台转到的。小初,你又生气了吗?我又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罢了。”顿了顿,再次不耻下问,虚心求教,“小初,刚刚他们在做什么呀?为什么要将衣服脱光光?”

观月初脸还是红红的,难为一向骄傲如斯的少年此刻正面临了他生平第一次窘境,对上她纯粹清澈不带任何色彩的眼睛,观月初嘴角微抽,无语了好一会儿。

半晌,观月初将方才因吃惊而泼洒了几分液体的瓷杯放到案几上,慢条斯理地拭净手,好似没有看见她探寻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你…你以前没人教过你一些生理课吗?”

观月初曾听她说过,她从一出生起便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每天不停地学习各类知识技能,十六年来从未踏足过屋外一步。虽然各种专业知识宛若顺手拈来,处理观月集团一个大公司的内部事务顺手快速、轻而易举得如同天生的企业家,那份才智手段教人侧目心悦,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痴,所有正常人该懂得的常识,她无知得教人惊奇。

嗯哼哼,这要他怎样解释啊?

这种连小学生都懂的事,难道要他一个男生同一个花样少女上一堂生理健康教育的课程不成?那时她还没弄清楚,他已囧个半死了。

“没有!”墨染很老实地摇头,“我所有的课程是相里安排的,相里没告诉过我。”

观月初默默地将“相里”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下遮眉的浏海,慢吞吞地说道:“嗯哼,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这是好女孩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明显的敷衍搪塞,穷词至极的少年只得如此回复,心中期盼她别再好奇了。长年浸染的变态教育下,墨染也是个不懂好奇心为何物的人,所以当听闻男孩如此回答,也只是“哦”一声,不再追问,乖巧得令少年心里突然郁闷之极。

算了,他才十三岁,未来还有很多时间,那些事也不急于一时!

“还有,以后不准再看这个频道,到晚上十点以后也不准再看电视了!”谁知道夜晚的电视会不会再播放一些乱七八糟的节目,观月初觉得有必要先未雨绸缪,免得自己不好过。

“哦,我知道了!”墨染没有异意,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欢看电视,除了新闻和一些专门直播的专业内容,其他的她也看不懂。

观月初满意地点头,见她专心地拿过案几上的文件认真地翻阅,无知无觉的样子,根本不晓得自己方才问了怎样羞人的问题,忍不住哼了一声,“爸爸妈妈又将公司的事丢给你忙了?他们不会又出国度假了吧?”

这么多年了,观月初已很能适应自家那对永远处在新婚蜜月期中的父母亲不在家的日子,同时也很习以为常地看到每次墨染回来总要帮他们处理一大堆公司的事宜,见怪不怪了。

“是呀!浩次哥说千代子姐姐辛苦了一年,要放松放松,叫我帮忙衬着。还有小凌已进公司接手事宜了,我要在一旁看着,让小凌能尽快上手。还有,小凌今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不会回来了。”墨染细心地解释,一目十行地阅览手中的文件。

“不回来就算了,我又不稀罕!哼!”

嘴硬地回了句,少年抓了一本体育周刊,往后一靠,脑袋瓜枕在墨染的大腿上,横躺在沙发上翻看最新记载的体坛消息,当看到“武士——越前南次郎”几个醒目的大字时眉目一敛,认真仔细地看了下去。

没了电视和电脑敲打键盘的“嗒嗒”声音,周遭寂静得只能听见夏虫不甘寂寞地吟唱着仲夏之歌。

墨染手执文件,低首摸摸少年无瑕的脸蛋,问道:“小初,听说你打算转学去圣鲁道夫学园,是不是?”

“嗯…”

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少年的神思已沉溺在那个传奇般的网坛风云人物——武士越前南次郎身上,半晌,才意识到她问了什么,移开杂志,秀美的双目自下而上,与那双桃花眼对个正着。

“圣鲁道夫学园的网球部在圣鲁道夫学园中只是一个才刚成立两年的小社团,在日本青少年网球学校中,名不见经传,可以说是叫人听而未闻过。赤泽在那里读书,他想开创圣鲁道夫学园网球部进军全国大塞、问顶冠军的辉煌,希望我能去帮他…”

视线停驻在杂志页面中报载“武士——越前南次郎”的那一面,少年坐起身,自信漂亮的笑容在脸上漾开。“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一跃成为网球名校,让各方学子趋之若鹜,不正是很好玩的事吗?嗯哼,而且,我也想带领他们进军全国大赛呢…”

少年谈及网球时,脸上耀眼的骄傲与自信几乎不能教人移目,那样的强烈自信与精细到毫发的计划,更是教人由衷折服,即便是从来不将人事放在心上的墨染也突然有种少年漂亮得教人怦然心动、自信得令人诚服的错觉。

不过,这样的小初,也是很好很好的,好到让她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这样啊!”墨染低吟。

相里说,人活在世上,总会拥有或大或小的梦想,生命会因为梦想而更加丰盈。可是她一直不懂什么是梦想,只要能一步步做好所有的事,还要梦想做什么呢?可是此刻,少年脸上不容错辨的骄傲与自信,如剧本般完美的计划与未来蓝图,都让她茫然。

观月初侧首,见她低眉信目,不知在想什么,竖耳聆听,只隐约听到她自言自语的一小段:“…上学读书似乎很有趣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观月初若有所思,见她抬首对自己眯眸微微一笑,又恢复平日云淡风轻的模样,也跟着微微一笑,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嗯哼,染染,明天我要和赤泽一起去打网球,你也一起去吧!”

“咦?”墨染眨眨眼,咬唇笑道:“小初不是总是嫌我打的球没力气,不喜欢和我一起打网球吗?”

观月初撇撇嘴,睨了她一眼,不掩话语中的嫌弃意味,“嗯哼,你虽然左右手可以并用,反射神经也不错,但力量小得一个平常时速的球都接不住,只能划分在三流水平范围外。唔唔,我小时候可是被你骗惨了!”

他记得小时候,大约五岁时,他总是抱着网球拍不放,一遍又一遍努力学习挥拍和发球,可是总是打不好。于是墨染在周遭爬满爬山虎藤蔓的墙上画了个碗口大的圈圈,告诉他只要每次能将球打中那个圈内,他就会很厉害了。

那时他总是打不中,一度还怀疑她画个圈来骗他呢。面对他的疑惑,墨染笑着在他面前将那颗黄色的小球打出,再上前接住再击出,每次都能打在圈圈内,准头度是百分之百,导致小时候的观月初对她的某些话从此深信不疑。

直到渐渐长大,在现实中接触体悟多了,才知道她某些不能同常人接轨的思考方式及天真得近乎无知的常识,才知道她也只是在某些方面完美若圣人,其实和个小女孩没什么区别呢。那些骗小孩子的玩意儿,现在记起,也只是淡淡一哂,充满了童趣。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她同他说过的话,他一直都是记得的。

“我可没骗小初哟,是你自己当时太小了,连握拍都握不好,哪能打出好球?身为大人的我就比小初厉害多啦!”墨染拨拨陷入沉思中的少年子夜般漆黑的发丝,朗声应道:“好,明天我要和小初一起出去玩!小初,明天记得做好便当哦,我喜欢吃小初做的东西。”

草样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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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

——徐俯【春游湖】

朝阳初升,霞光葳蕤。

五月初晴的空气不凉不燥,清爽干净,挟着淡淡的青草花香,如同天空中浮云淌过,留给人们无瑕清透的一方蓝天。

苍竹般骨节秀颀的手将做工精美巧妙的食品一样一样拣挑入篮子里,不多时已一层一层叠铺好,曲雅温婉的少女递过篮盖子,五官尚嫌稚气的绝美少年偏首微笑接过,铺盖在篮子上。

将装着点心的小篮子让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少女拎着,观月初和墨染一人拎着一只竹子编制成的野餐食盒篮子,朝几乎是瘫在餐桌上精神萎靡不振的女子笑道:

“小凌,我们走喽!”

“姐姐,我们走了!”

观月凌揉揉太阳穴,努力集中精神,“哦,一路小心!小初,带姑姑出门玩可要悠着点,别只顾自己玩耍而把姑姑搞丢了,知道吗?”

“嗨!嗨!”观月初背上背包,虑应了声。

“唔,小凌,你若受不住就回房去补眠吧,不用担心的!”

墨染将长发随便用一根桃红色的丝带绑缚在脑后,仍穿着一袭不变的桃红色宽袖长摆具有中国古风的衣裙,波斯米亚风格的长裙飘逸流畅,桃红色的衣袍沿着身体的曲线柔顺地滑下,行动间不经意振荡出水波潋滟风情。

待一切准备就绪,观月初朝墨染伸出手,“唔唔,染染,我们走吧!”

一手拎着小篮子,另一只手习惯性与少年交握,墨染站在观月宅门口前,回首对勉强打起精神坚持送他们出门的观月凌嘱咐,“小凌,我只是和小初赤泽他们一起去网球俱乐部打球,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啦!你今早上才回家,通宵了一夜也够累了,去休息吧!”

“就因为这样才担心嘛…”观月凌眯着眼困盹地嘀咕。隔了一年,姑姑好不容易回来,她着实是放心不下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姑,怕又会生出什么状况啊——感觉另一旁如鹰隼般犀利不满的视线睇过来,知道弟弟快要动怒了,观月凌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嗨、嗨,我知道了。姑姑、小初,祝你们一路愉快!”

目送两个花季无瑕的青春少年少女手牵着手踏着晨光离开,朝烟霞岚落满年轻男孩女孩的肩头,将两道亲密的身影拉耷得疯长,观月凌倚在门边怔怔地瞧着,莫名感慨了声“青春年少的时光真好啊——”,打了个困乏的呵欠,摇摇晃晃地关上门爬回房补眠。

她现在刚开始接手公司事宜,正是最艰难繁忙的时期,虽然也想跟他们去凑热闹,但实在没这个体力。

啊,如果她也像姑姑那样是个天生的企业家,就不用如此辛苦了吧?

春之野网球俱乐部里,除却专门的网球教练的指导及陪练,接下来便是自由集训时间。

墨染坐在休息区里的椅子上,双手托腮近距离地认真观看两个少年你来我往的比赛。兴致勃勃的样子,仿佛除了面前的两个少年其他世界万物皆入不了眼般,即便是一个早晨坐在那儿当一个安静的观众仍是兴致不减。

鉴于上次佐佐部的调戏事件,观月初觉得地球太危险了,这次特地将她带到场中选手休息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顾,巧妙地挡去了一堆只能远远望着佳人兴叹的觊觎者。

见两个少年收拍回来,中场停下来休息,墨染忙着上前为两人递毛巾和水,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盈盈的笑意,一不小心很容易便煞到几只不经意的偷窥者。

“啊啦…那个,谢谢观月姑姑!”内在还是很纯情的赤泽吉郎同学腼腆的说,几乎同手同脚地接过墨染细心递过来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将她定位,索性随俗尊称她一声“姑姑”了。

“不用客气!”墨染眨眨眼,转身很自然地掏出自身挟带的汗帕为身畔的男孩擦试去额间泌出的汗渍,笑道:“小初又进步了呢,上次看你练习球速还没这么快哩。”

挨靠着墨染坐着,观月初眯着眼享受她细心的服务,睨了眼一旁又用那种惊疑的眼神盯着他们瞧的赤泽少年,红润的薄唇微勾。再瞥了眼身畔这个好像、似乎忘记了他已长大了的少女,观月初慢条斯理地捧着水杯喝水,唇角逸出一丝难解的笑意。

记得小时候,她总会慵懒地坐在庭院前的廊道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练习,即便坐上一整天也不会厌烦,每当他收拍中途休息,她都会将他拉到面前细心地为他擦试去满脸汗渍。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习惯有她陪伴在一边的日子,也习惯她对自己下意识的关心。

观月初微抬美眸,眼波轻转,“嗯哼,染染,好久没同你对打了,今天有心情,我们来打一局吧!”

“观月姑姑也会打网球吗?”赤泽吉郎好奇地问。一个早晨下来,只见她安静娴雅地坐于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脸上无任何不耐,她还以为她不会打网球呢。

不过…

赤泽吉郎挠挠头,困惑地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按照以往的经验,再怎么安静的女生被人这样晾在一边坐上个三四个小时,也会面露不耐或耍些小脾气吧?可是她仍是一派娴静清灵,让他看了好生意外。这样温婉清灵、青润大方、完美如斯,如同古老国度中的王公贵族之家蕴养而成的闺阁小姐般的女孩儿,现代社会几乎不可见了呢。

“染染会打网球!”观月初似笑非笑地横过来一眼,眼波轻转,眉目如画,笑若湛轩,“只是不及三流水准,可谓中看不中用类型,算是白搭了哩!”

闻言,赤泽吉郎望向摸摸鼻子勇敢接受批评的少女,僵硬地扯扯唇,无语。

何谓不及三流水准呢?赤泽吉郎终于见识到了少女让人饮恨不已的网球技术。

双手环胸立于一旁,原本还饶有兴趣兴致勃勃观看的赤泽吉郎,最后只有摇首叹息的份。

嗯,技术够华丽取巧,只是诸葛亮给他遇到了刘阿斗,再好的经纬治世之才也只能扼杀在摇篮中。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力道,所有的技术只能是个华丽的空壳,没有用啊。

刚开始见她左右手并用,无论发球回击,很会利用人心的弱点,计算可谓精妙无双,几个死角球轻易便从观月初手中拿下一分,球拍也使得有模有样,还以为是观月说笑了,她的能力挺不错的。等到一个回合下来,看出了些门窍和问题后,赤泽吉郎再次无语了。

只要稍微加了几分力道的速度的球,墨染能追到也能碰到,可是却打不回——应该说没有力气打回,甚至可能会导致球拍被打飞。

即便有精湛的技术,可若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腕力,也成不了气候啊!赤泽吉郎一脸可惜。虽然女生之于男生来说,天生力气较弱,但也不至于弱到一个普通的球也难接住吧?

赤泽吉郎再次对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观月姑姑肯定了一个事实——真是表里如一啊,一样的弱!

总之,早晨的时光,三人觉得还是过得挺充实满意的,最后在观月初难得化身为师傅,传道授业中,对不成材的学生的谆谆教诲中结束。

在草地中铺上干净的布,三人坐在高大的樱花树下,边赏夏花边配以美食佳肴。

当两只篮子的盖掀开的那一刹,赤泽吉郎瞪大了眼睛,双目放光,满脸掩不住的赞叹,“哇,观月姑姑,你好厉害,这些东西好精致,难以想像是平常人做出来的哩!”现场只有一位女性生物,单纯又可爱的赤泽少年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墨染做的了。

摆在三人中央,一篮子是主食,有寿司、咖哩饭、薯仔蛋黄沙津…另一篮子装着的甜点有红豆烤饼、蜂蜜柠檬冬甩、红茶蛋糕、菠萝味的泡芙、红茶味的和果子等。

总之是种类繁多、精式精巧得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是吗?”墨染笑眼眯眯,心情甚好,完全迟钝的将一旁少年僵硬的脸色华丽丽地忽视不见,对捧着一个蜂蜜柠檬冬甩的悄悄咽口水的赤泽少年笑道:“这是小初亲手做的哦!其实我也很想做一桌美食让小初尝尝的,只是…”

说到这,墨染面颊微红,记起了观月家厨房被摧残的惨状,还有观月家人好心的隔离,认为只要观月初会做饭就好,只要有小初在,不用她动手也不会饿死的。总之,她的民生问题,算是完全掌握在观月初身上。

她无论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难度不大,唯独厨艺这门学问,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为什么呢?

如此直言不讳,赤泽吉郎猛的噎住了所有的话,惊奇的视线落到对面优雅从容的少年身上,同样华丽丽地忽视少年满脸外显的不豫,一脸意外的表情。

观月少年一向骄傲自我的心被赤泽吉郎丝毫不懂得掩饰的大咧咧目光瞅得浑身不自在,若无其事地哼了声,道:“嗯哼,从小到大,若不是家里的厨房被她拆了好几回,也修缮了好几回,我也不会…”也不会要他一个男生亲自动手。

观月初想起小时候的某一年生日,墨染兴致勃勃地说要为他庆生,进厨房捣鼓了一阵。结果,观月家的人等到的不是一桌美食,而是呜咽而来的消防车。自此后,什么“君子远疱厨”之类的大男人信条在观月家完全不适用,两个姐姐和他都被逼出了一身好厨艺,就是为了这个厨房杀手的姑姑的肚子着想。

墨染完全没有愧疚的跟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啦!每年小初的生日我好想为小初做好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厨房的东西总是不听我使唤,自己就变成那样了。小凌说一定是我的八字和厨房犯冲,我想也是这样,再多拆几次,我一定会做出让小初满意的东西…”

见她一脸的肯定认真及向往,观月初和赤泽吉郎听得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