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第二双打:6—2;第一双打:6—7;第三单打:6—4…唔,三场赛事内要把对手打败。只要赛前稍微调查一下,要预知结果也不难呢!而今次,还作了特别的安排哩!”

自信的笑容,缓缓浮现在少年灰蓝色的瞳眸中,瞬间散发一种无以伦比的魅力,让人不由诚服追随,心甘情愿听从他的安排差遣。这就是观月初,圣鲁道夫网球部不可或缺的经理人。

“嘻嘻,有些期待了呢!”木更津淳把玩着垂在胸前的红色长带,兴致勃勃地说。

正说笑间,柳泽慎也突然“咦”了声,望向不远处,“观月经理,那不是观月姑姑吗?原来她也来了的说!”

众人皆一愣,马上极目望去。只见青一色球衣制服的少年间,那一抹鲜艳的桃红色是如此的醒目特别,俏生生地闯入眼帘,也闯进了心。

“染染!”

观月初二话不说,马上迈开步子走过去,身后跟着一串粽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墨染停步转身,看着在簇拥的人群中逐渐走向自己的少年,望着少年那双仿佛沉敛了几个世纪情感的美丽的眸子,不禁笑了,软软地唤了声:

“小初!”

“观月姑姑,日安!”赤泽吉郎和一干少年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墨染含笑点头回应,只有观月初神色有些不定,省视她的脸色半晌方道:“染染,你怎么会在这儿?”

“唔,我是和猫咪一起出来的,本想听你的话去宠物店买链子的,没想到迷路到这儿了!”见少年灰蓝色的眼睛徐徐眯起,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诚实地交待,“后来,遇见了小贞治和裕太的哥哥,知道你们今天有赛事,便想来看看。”

“嗯哼,那只猫呢?”视线落在她空空如也的手上。

她扁扁嘴,有些沮丧,“被猫咪的小主人要回去了!小初,猫咪没有了!”

观月初实在很想幸灾乐祸地笑几声,哼声——最好永远不要再跑回来了!但见她那么沮丧哀怨的模样,心头不禁发软,嘴巴已不受控制地说出违心的话:“不要紧,既然你喜欢,改天我们再去宠物店买只回来养!”

只要她高兴,又有何妨?

“真的?”她欢喜地问,桃花眼灼灼的,见他颔首加应,不禁高兴地扑过去抱住他:“我就知道小初对我最好了!”

抱住少年纤细精瘦的腰肢,高兴的同时,终于有些明悟的感受到,那个她曾经总是将之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竟比她还高了呢!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被她抱住的少年呆了呆,尔后红云染上了白净的面颊,唇角微微地弯起,眸光潋滟,光华四溢,使少年漂亮柔和的五官越发的柔软清晰,丽色无边。

周遭一干遭人遗忘的少年们瞧得双眼发直,喉口滚动,情难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忘形地看着在阳光下纯澈不失艳丽的少年,还有笑迷了眼的桃花一样的少女。

恍如一副精致美丽的油墨画一般,举止亲呢的少年少女,美丽而柔和,教人不禁心头发软,微微一笑。周遭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停下移动的步伐,呆呆地望着他们,望着此刻在明媚的阳光下拥有幸福笑颜的少年和少女。

让人,心头也止不住幸福起来!

但愿长睡

但愿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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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坞桃花发,多将野客游。

日西殊未散,看望酒缸头。

——张籍 【和韦开州盛山十二首?桃坞】

宽敞明亮的欧式卧房内,几名男女来来去去,神色沉敛肃穆。

窗外,是湛蓝清澈的天空,蓝得清透、蓝得明丽,轻轻的微风扬拂起绿湖色的窗帘,慢慢掠拂过床上少女恬静无邪的睡颜。

“呯——”

愤慨的拍案声在安静的房内啪响,打破了一室安静沉凝的气息。

“塞纳——”纤纤玉手一揪,面容秀丽的女子一副女暴君形象,纤细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揪起一个八十几公斤重的大男人,秀丽的玉容因愤怒焦虑而扭曲着,咬牙切齿地问:“你老实给我说,为什么两个多月了,小姐还没醒来?不是说手术很成功、恢复情况也不错吗?为什么小姐还是昏迷不醒?为什么啊——”

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咆哮出声,惹得在场的人惊吓不已。天啊,相里小姐终于癫狂了吗?

年近四旬的塞纳医生有些无奈,挣脱不了衣襟前的纤手,只好托住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尽量专业委婉地解释:

“相里小姐,小姐的身体情况很好,我可以拿一生名誉来保证,小姐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至于为什么她不肯醒来,我想小姐只是不愿意醒来罢了!医学上也有许多案例,心理学家也研究过,大多数的病人不愿意清醒面对现实,只是他们让自己的意识呆在自己缔造的意识空间里,在那里可以让他们感觉不一样的天空…我想,小姐的意识里也有那样一个美丽的世界,就如同一个美梦,那个世界一定是让小姐眷恋、不舍吧!所以她不愿回到现世…”

塞纳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手术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小姐却从来没有醒来的迹象,宛如植物人般沉睡着。但无论怎么检查,一切显示健康,完全没问题。可是她就是不醒来,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真的说不通啊!什么原因呢?

闻言,相里怔然,慢慢地放开他,不知想通了什么,表情突然乍青乍白几多变化,然后望向柔软的大床上安睡的少女,凝视着那张眉目温婉柔和的睡颜,轻轻地低语:“是这样吗?原来还是…我怎么会忘了?她是司梦啊…”

“相里小姐,你说什么?”塞纳听得满头雾水,不知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沉敛的目光徐徐扫过少女的面容,须臾,咬咬牙,相里终于作了个决定。抬眸看向角落里的男人——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容英俊、身形修长挺拔,微卷的棕褐色发丝和明紫色的眼眸,透着一股难言的神秘优雅、世家大族的高贵,一个十足的西方贵族男子。

“佛罗明斯先生!”相里移步走到男子面前。

艾瑞克?佛罗明斯优雅地站起身,微躬身行了个绅士礼,颔首道:“相里小姐!”

“佛罗明斯,若我没猜错,你…喜欢小姐吧?”相里单刀直入地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艾瑞克?佛罗明斯微偏首,目光直直望向床上少女无邪明媚的面容,脑海里蓦地浮现那抹桃夭干净的笑靥。

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世人眼中神秘的墨氏集团百年基业,竟是掌握在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少女手中。如此的青润古雅、温婉清灵,却又是如此的傲骨内蕴、恣意清锐、铁腕魄力;如此典雅细致的少女,却又不容人小觑。若不是他是欧洲最古老的佛罗明斯家族的现任继续人,与墨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相信他也是没有这个机会知道墨氏集团最神密莫测的总裁是何方神圣呢!

佛罗明斯微微一笑,唇角轻扬,直言不讳道:“呵,我很欣赏她的能力。当然,也极是喜欢她本人,她的气质、她的笑容都令我着迷!”

“很好!”相里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沉声道:“佛罗明斯先生,唔,就老实告诉你吧,再过一个月就是小姐十八岁生辰了。十八岁,是女子成年的一个很重要的日子,特别是在染氏一族。也许你不知道,小姐的母亲姓染,是中国古老神秘的染氏一族的后代,所以小姐身上也有一半染族血统。”

染氏一族?

艾瑞克?佛罗明斯皱眉。中国,相信这个世界上只要不太闭塞无知的人,都是知道的。特别在近几年中国的迅速崛起后,世界对中国的了解日渐加深。可是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中国的染氏一族。

“呵呵,佛罗明斯先生,您没听过是正常的。这个世界何其之大,还有很多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染氏一族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染氏一族早已在明朝初期便淡出了世人的视线,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寻之迹。既便你去找遍全中国,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告诉你什么是染氏一族。”

相里微微一笑,话里却有所保留,“可是,当小姐满十八岁那天,若她不能醒来,小姐就永远只能这样了,会在梦中死亡…那时,后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声音有些艰涩,相里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佛罗明斯先生,要让小姐醒来,就必须去找一个人,只有‘他’才能救小姐!那人此刻在中国,须得我亲自走一趟才能将‘他’请来。”

艾瑞克?佛罗明斯认真倾听着,然后心中了悟,“相里小姐,你是怕有人会趁你不在时对墨小姐不利?”

“是的!”相里点头,看向男子的目光中有些歉然,抿抿嘴叹道:“对不起!可是只要小姐还是墨氏掌权者的一天,墨、染两家都不会放弃的,而最终受害的却是小姐…我不在这段期间,只希望佛罗明斯家族许出承诺,倾尽全力保护她!”

艾瑞克?佛罗明斯垂下紫眸,若有所悟。半晌,唇角轻轻地扬起,化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原来如此!

“呵呵,相里小姐,不必担心,相信我,佛罗明斯家族会倾尽全力护她安全!毕竟,她是我心爱的女人!”

相里眼角一跳,有些无语。

或许,艾瑞克?佛罗明斯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聪明、睿智,能力卓绝、俊美贵气,两人站在一起恁地郎才女貌,也是一对不可多得的良配。可是她家的小姐啊,如此的完美清灵、如此的不谙世事、如此的苍白浅薄,她会明白人类所具有的七情六欲,会懂得怎样爱人吗?

看着目光坚定的艾瑞克?佛罗明斯,相里将心中的忧虑怀疑搁置下,朝他颔首,然后走到床榻前,纤长白晳的手轻轻抚上少女温婉青润的面颊,细心地为她掖好整齐的被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艾瑞克?佛罗明斯淡淡地瞥了眼她离开的方向,施施然地行到床前,紫眸静静地凝视床上神色安祥的少女,半晌,唇角微微逸出几许愉悦的笑意,倾身在少女温润在面颊上烙下一吻。

“人心真的是好奇怪呢,竟只需要一眼就是一生…染,请你一定要醒来哦!”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清晨,朝霞东升,染红了天边的朝云,院落中的桃树枝头,黄鹂鸟轻快地跳跃着,唱起欢快的歌曲,紫色星辰花开灿烂,染着晨露迎着晨曦,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彩。

如此明媚的一个清晨,真的特别到一大早,墨染就被观月千代子挖起床,直接将她和同样被打扰了睡眠的观月初打包好,塞进观月家专属轿车,一行四人坐上车缓缓地往市中心行去。

“父亲、母亲,一大早的,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观月初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腾出一只手将坐在身畔的、睡眼惺忪的少女揽进怀里,见她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闭着眼继续睡着了,霎时哭笑不得。

“儿子,不要告诉爸爸,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哦!”

观月爸爸打趣道,边开车边自前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儿子和妹妹。见到两人亲昵的举动不觉怔了怔,瞧见那个一向骄傲的儿子似极妻子的眉宇间竟会流露出那样不经意的柔情,心下怔然。

经这么一提,观月初猛然想起,今天却实是个不得了的日子。

见到儿子明白的神情,观月千代子难得笑了,“小初,我们也是应小凌的要求这么做的,就只有今天哦,请你忍耐一下!”

观月初撇撇嘴,不再说话,灰蓝色的眼眸闪过几许复杂的情绪,然后轻轻地阖上眼,手轻轻地搂紧了倚靠在怀里安睡的少女。

观月千代子没有回头,看着前视镜中呈现后座中一对年轻的少年少女相依亲蜜的身影,心中百味陈杂。感觉一只宽厚温暖的手覆在手背上,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不知不觉叹喟出声了。

朝抽空望过来的丈夫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观月千代子拍拍丈夫的手,让他专心开车,无须太多忧虑。

“浩次,开慢一些,小初昨天累到很晚才睡,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今天一天可有得他们忙的了!”观月千代子悄声吩咐。

“我省得!”观月浩次应了声,认真开车。

车内响起了轻缓的古典音乐,掩盖了外头疾行的风声。半晌,观月浩次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却隐含着几许不确定。

“千代子,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闻言,观月千代子有些怔愣,看向丈夫坚毅的侧脸,歪首想了会儿,轻道:“不是我们做错了,而是我们的儿子长大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没长大呢!”低低的声音掩在音乐中,宛若私语一般教人听得不是很真切,“有时,心情真的很复杂。我们都长大了、老了,只有她仍是最初的模样,时间就这样停驻不前,若即若离…”

“真是教人伤脑筋啊…千代子,我们的儿子,是最像观月家子孙的一个,比我和他的两个姐姐更像啊,无论是那份出众耀眼的才华或是执拗不悔的性子…可是,这样的他总有一天会受伤的呢…”

特别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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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洛阳道,门里桃花路。

尘土与烟霞,其间十馀步。

——刘禹锡 【题寿安甘棠馆二首】

这是一家位于东京市中一段繁华路的一家日本知名的美容院。

一大早开始,因睡眠不足,墨染头晕晕的,一切事情都在她难得的迷糊中进行。稍稍清醒时,发现自己竟是窝在少年的怀里,被少年唤醒,然后再迷糊地任少年牵着她,随着众人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建筑物。然后,感觉少年离开了,开始了她美好的清晨时光饱受折腾又困盹的过程。

首先是做脸化妆,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是试衣服,再然后是头发,拨拨弄弄…当全身上下的行头被一群男女摆弄好,墨染也终于睡醒了,被一群眉飞色舞的化妆师推到穿衣镜前,拧着秀致的眉有些困惑地歪首打量镜中盈盈而立的少女。

少女雅细致的脸上略施淡粉,更显典雅秀致;一袭桃红色的束腰宽袖衣裳,袖子与领口上绣有白草的玄边,锦缎衣料,色重而华丽,腰间饰以七彩的缎带垂曳至裙摆,随着流云般的裙摆飘逸流畅;如墨的长发只简单地绾了个发髻,松斜地横插了一支金步摇,缀珠的穗子伏贴着脸颊垂了下来,映衬得瓷白的面容比珠玉更光洁润华。

这是不同于现代人简单利索的穿着,而是更为繁复,如同古老神秘的国度的仕女深衣襦裙的着装,就如此俏生生的显现在众人面前,宛若从古老的绢画中款款走出来的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婉约恬淡、灵性青润。

如此悠远而古典的少女,回眸微微一笑,洒落了漫天桃红,让人恍如置身在那桃花菲雨、石矾西畔、飞桥野烟、清溪流水的雾泽江南水乡,感受那份诗情画意般的梦与幻,不知是怎生的青润温软、氤氲的水乡古城…就如此简单的一笑一人,将满室的人震撼当场了。

“天啊,这是我成为国际高级设计师的二十几年以来,首次知道何谓完美到无瑕疵的艺术…堪称经典啊…”

“原来,古典的中国,就是如此了,古人诚不欺我也…”

语无伦次的声音,惹得还在困惑不解中的墨染抽空看了好几眼,只觉得这一屋子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忒古怪,像狼一样几乎要冒绿光了。极目望去,就见刚才还有模有样地指挥着一干人忙碌,还亲自为她束身设计的某个大师一脸晕陶陶的样子。

看着这一群或傻或呆的大师助理之流的人,墨染扯了扯贴在颊旁的珍珠色珠穗,然后抬手抚平眉间的皱褶,有些忍耐不解的模样。

“千代子姐姐,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墨染歪首问向一旁也一样盛装的观月千代子——一身碎花的和服,高雅成熟、端庄素净。

观月千代子眨眨眼,盯着眼前的少女,不觉眼睛一亮,差点收不回视线,尔后知道自己也同这一屋子的人一般几乎神迷地看呆了。

人类一向讲究第一感觉的视觉之美,对于如此典雅婉约的少女,宛若从古老的绢画款款而来,那一份笔墨难描的灵动与气韵,教人的视觉享受得到充分的膨胀,心悦神迷之至,不由忘形难抑。

观月千代子此刻很能理解那份感受。

“唔,这是小凌要求的哦!”观月千代子温和地笑了,上前拉住少女的手赏心悦目地欣赏她此刻盛装的模样,终于有些体悟出丈夫一直以来为什么会那么热衷地想为小儿子装扮的心情,果然让人很享受呢!

“小凌?为什么?”她还是有些不懂。

“因为今天是小凌和保刈先生的成婚之日,墨染和小初是他们的伴郎伴娘哦!”

墨染恍悟。是了,近几天还在心心念念着小凌的婚礼是哪日,哪知今儿睡得迷糊了,竟然会忘记了,真是不该呢!拍拍额际自我反省后,她应了声,然后挽着观月千代子功成身退地走出这间女性美容沙龙。

“千代子姐姐,伴娘…是要穿成这样的吗?需要做什么的呀?”她第一次做伴娘,也没有接触过,有些新奇,更多的是不解。

“嗯…嗯…应该陪在新娘身边,努力地微笑就可以了,墨染不必理会太多,一切有我们担着。”

“哦,这样啊!那就麻烦姐姐和浩次哥了!”她好乖巧地点头表示明白,没有看见身旁的观月千代子一脸尴尬心虚。

对她天真又无知的疑惑,观月千代子那个汗颜啊!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拐骗天真无知的小女孩的坏阿姨般可恶,可是又总不能明白的告诉她,这只是她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儿一时兴起的任性与恶作剧吧?仗着今天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当然要依自己的意愿行事喽!

女儿终于到了出嫁的年龄,观月千代子心中百味陈杂,自此以后,女儿便是别人家的了,做母亲的总是不舍感伤的多。所以对女儿难得的任性,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宠溺地看着他们折腾,只是结果可能会苦了一双少年少女。

只希望小初事后不要太气才好…

这样想着,果然,远远的,就听见了那双活宝父子火药味十足的声音,观月千代子就知道,精明聪颖的小儿子可不像墨染这般好糊弄的。

“父、亲!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我非得穿成这幅模样不可?”少年优美醇雅的声音宛若上好的玉琴般,说不出的悦耳好听,可却隐含着一股说不出的愤慨不爽。

“呵呵,小凌的结婚之日嘛,好难得的呢!当然要好好装扮呀,让她有个美好的回忆。女孩子一生就这么一次梦幻的神圣婚礼,为了亲爱的姐姐,小初可要乖乖的哟,别扫了众人的兴致!”观月爸爸的声音可谓激昂高兴之极!

“既然这么难得神圣,为什么不是正式的和服?就算是燕尾服也可以啊!为什么我得穿这种不知从哪个坟墓挖出来的陪葬品?”

“呸呸呸!什么陪葬品?小孩子有嘴无心,别乱说!这可是中国周口店的某座遗址中挖掘出来的美玉圣石,可谓千金难求,若不是你爸爸我人脉不错,还拿不到哩!果然,佩戴在我家小初身上,就是玉质非凡,难言风流啊!”

晕陶陶的声音差点没像那些天真梦幻中的小女生一般捧颊大叫,“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沉默地看着某人发神经,少年还是很疑惑:“父亲,您…可以确定我穿成这样,走出这门不会被当成精神病被扭送去医院?”

好似一股寒潮过境,又一阵冷风吹过,气氛有近十秒的沉凝,然后——

“Nani?小初,你你你你…你竟敢将爸爸和姐姐的一片心意质疑成这样?天啊,爸爸的心好痛啊!!!”饱受重创的声音像秋风中的枯叶一般颤巍巍的,伤心极了,“小初,太教爸爸心痛了!多么风流俊俏、漂亮潇洒、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啊,走出去绝对会惊世撼绝、引来一堆星探来挖墙脚不可!还会有数不清的爱慕与钦羡的目光,是何等的风光与尊崇啊…可你竟然敢质疑它是神经病,爸爸真的好伤心啊…”

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了,骄傲的少年面对如此天兵的爸爸,突然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抬手拨弄了下额前的发丝,少年努力地维持自己的形象。

“嗯哼,父亲,这里是美容院,不是哭丧的地方。请您注意点形象,若吓着了客人,害得人家生意下跌,可是罪孽深重,走在路上也会被驴踢的哦!”

少年好心地提点,只是那损人不带脏字的话语,真正将周遭一干偷窥的路人给震囧了,个个双目呆滞,无法相信如此恶劣的话是从眼前这个水晶般清清透透、秀秀美美的少年口中说出的。

“哭丧?!!!”

观月浩次被打击到了,雷得外焦里脆。眼角余光瞄见从另一头出现的人,马上挪着“伤痕”累累的身心,跑去抱着心爱的妻子哭诉了。

“千代子、千代子,我们家小初学坏了,竟然这样说爸爸我,实在太不孝了…”

观月初完全视而不见,心神早已被那道款款而来的身影撷住了所有的心神,难得愣怔地看着施施然而来的如画一般婉约少女,就这样盛装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来到自己面前,对他微微一笑,是说不出的风华无双。

“小初,原来你也穿成这样了呀!”墨染歪首看着少年,桃花眼不知为何很喜悄地笑着,“小初这样子真的好漂亮呢…”

白日明湛湛的光线中,少年一袭纯白色金线滚边的中国古代男子长袍,素雅纯色、高洁傲岸。腰坠镂金温玉,束着镶玉腰带,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腰肢。漂亮得难言的脸蛋上,卷曲的黑色软发微微掩住了眉眼,缝松柔顺地贴在脸颊上。

美丽无瑕的少年,人若水晶般脆美纯澈,容颜光艳胜玉、体态挺拔风流,眼波轻转间,如琉璃般清澈纯美,教人看得心醉神迷之极。

如此玉质少年,早在少女未至之前,已吸引了大厅上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而不自知,痴然忘形的视线全粘在少年身上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