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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尉何曾及布衣,时平却忆卧柴扉。

故园柳色催南客,春水桃花待北归。

——刘长卿 【时平后春日思归】

“小初,它们叫什么名字好?”

“唔…”绝美的少年侧首思索,修长秀颀的手指无意识的卷弄着发梢微微卷曲的黑发,然后对身畔的少女露出骄傲矜持的笑容,“嗯哼,既然你那么爱喝红茶,那只格罗恩狄厄牧羊犬就叫伯爵、兔子叫茶茶吧!”

少女扁扁嘴,有些怨怼的模样,“那我以后再也不喝红茶了!唔…若是小初亲手泡的还是要喝的啦…”说到最后,完全是一脸谄媚加讨好。

少年弯起润泽优美的红唇,曲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笑容愉悦而明亮,如一朵盛绽在阳光下的红菡,任性而绝美。那一刻,她的世界,只有这个这样风华无双的少年的存在,同她一起幸福的欢笑、生活无忧。

也许在那一刻,太过幸福,让她忽视略了命运本身该运行的轨迹,忽视了某些早已携刻在生命中的预告,非要等到痛彻心扉的离别时,才恍然忆起那些必须发生的未来,本就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此时正是晴空朗朗的初夏时节,阳光明媚而温暖,清风拂柳、百花竞妍。

吩咐司机将两只签订好的宠物送到观月宅,观月初和青学的两名少年分道扬镳后,挟着某女扬言要进行他们生平第一次的约会。

自从口头上的婚约立效后,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不再是以前固守在亲情上的依偎,多了几分亲昵与腼腆,但因两人的脾气与个性因素,那种少年情窦初开的青春萌芽恋爱,根本完全让人感受不到。

去百货商场选购了些日用品,观月初挑了顶结着桃红色绸缎带子的绳编帽子戴在墨染头顶上,然后携着她驱车南下。

“小初,我们要去哪儿?”坐在车上,墨染把玩着遮阳的帽子,兴致勃勃的问。

观月初的答案很简单直接,“去海边,顺便看烟火大会!”

周遭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他们两张熟悉脸孔,与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擦肩而过,就如同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般的幸福简单,无忧无虑,平静而温馨。

提着长长的裙摆走在柔软的沙滩上,墨染回首看向身后的少年,如绢丝的墨发飞扬在透着潮气的海风中,如水般掠过眼帘。她灿烂一笑,在蓝得透明的海天相交的世界,一如桃花菲雨的繁华与迷梦,流光秀雅逶逦、透透澈澈,只是轻轻一笑,于他而言已是一种极致的相守幸福,恍若繁华落尽后坚守住最初的那份感动一般,教人惆怅而迷恋。

这样一天,看天、看海、看白云、看海鸥飞处彩云飞时的惊心动魄,听潮起潮落、听那滑过耳畔的呕哑嘶声,两人牵着手漫步在银白色的沙滩上,让海水不经意的漫铺过脚裸。

有人说,和信任的人牵手,是一种温暖;和喜欢的人牵手,是一种快乐;和心爱的人牵手,是一种幸福。这一刻,不知是谁让谁感受了温暖、体会快乐、拥有幸福?

绝美的少年掠掠眼、扬扬眉,静静微笑,骄傲而华贵。

夜晚…顶着高挂在半空中的红彤彤的喜气灯笼,穿着华丽的和服浴衣、蹬着拙重的木屐,听着木屐行过发出“咚咚咚”的节奏声,少年明眸绰绰,牵着少女的手走过烟火尽头的古老长街,微笑倾听她清华温润的声音诉说着当时往事如梭。

“…我还记得哦!那时,小初还只有五岁,个子小小的,还没到我腰部高呢,模样儿漂亮极了,却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瞪瞪眼,自有一股气势…后来,被人群挤散了时,我心里想,小初这回一定会很生气了,不知发现我不见了后,会不会生气的骂我呢?心里怪怪的,好像很担心小初生气呢。所以我便坐在路口等你们来接我…然后啊,当小初扑过来紧紧抱住我时,心里真的很高兴呢…”

“嗯哼,染染确实是笨了点,才会跟丢了,害我和姐姐她们找了好久。”

说到这段往事,观月初睨了她一眼。也是在五岁的七五三节那一天,让他体会到那种满世界拥挤的人群中,找不到她的茫然与怕害心情,让还是孩子的他,从此记住那种刻骨般的心情,从而将她劳劳的记在了心上。

墨染歪首想了会儿,漫不经心的说道:“唔…我记得,小凌说小初找不到我时,快要哭了呢!”

观月初脸色一僵,若无其事的撇过脸,轻哼道:“嗯哼,不存在的事你少危言耸听!”

她顿住步伐,笑眯眯的凝望灯火辉煌下的少年,“其实都不要紧呢!只要有小初在的地方,无论多远多难我都会回来的啦!”

“真的?”他也停住脚步,压下心底骤然徒起的喜悦,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唇边习惯性翘起的笑纹,情不自禁的俯首轻轻的亲吻上那朵如桃夭一般的清雅笑容,在她唇边轻语:“染染,你知道吗?我真的无法回头了…请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未来将还以我们怎样安排,只要你肯回来,那么我就会等,不管多久多累都没有关系,我都会等的…若你敢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恨你呢,恨到至死方休…”

霓虹灯辉煌灿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相拥亲吻的男女,如一卷名家精心安排著笔的油墨画,美丽中又透着一种淡淡的狠绝。

踮起脚轻轻吻上少年柔软的唇瓣,她的笑容明媚清华,“小初,我一向舍不得你委屈难过呢!真的!”

“我知道!”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手指头分开,将自己的掌心与她的掌心相对,手指相缠,脉搏相依,明丽如莲的笑容在他唇边漾开。

“那么,就不许你做出让我难过委屈的事情,连一点点也不行!”他很霸道又小气的说。

“好!”

“啊啦,这不是柳姐姐吗?哦,原来还有圣鲁道夫的观月君呀!”

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观月初和墨染同时回过头,望向从一旁的路口迎面走来的红发少年。当看清少年那一身行头时,两人反应不一。

墨染满脸兴味,观月初则皱了皱眉头。

“原来是立海大的丸井君,幸会!”观月初面容微敛,神情淡淡的颔首致意。

“文太,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还有这一身的东西好像很好玩耶!”墨染感兴趣的问,依旧与身畔的少年五指相缠,并没有遇见熟人时的窘迫与害羞。(话说,那种东西于她而言是不存在的吧?^_^)

丸井文太“吧唧吧唧”的嚼着口香糖,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浴衣,侧脑勺挂了只彩色小锦面具,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几支朱古力的糖面人,腰间挂着几样精巧的玩具…典型的日本传统庙会游玩者,只不过看在观月初眼里,显得太孩子气了。

“唔,原本桑原还有仁王陪我一起来逛庙会的,但人太多了,我们就走失了!”少年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解释着,眼尖的瞄到两人亲密相握的手,“啊啦,柳姐姐,你们也是来逛庙会的吗?”

“嗯,顺便约会!”她献宝似的说,殊不知自己这番宣言让两名少年吃惊不已。

吃惊过后,观月初不觉抿唇微笑,俊脸生光。

而丸井文太在惊讶过后,难得搞清楚了状况,“哦”了声说道:“原本柳姐姐和观月君真的是情侣哦!上次观月姐姐那场特别的婚礼,我们都有参加哦。柳姐姐,你们那时的打扮真是炫哩!那时,大伙也都在猜测你们的关系呢!可是,这样一来,柳岂不是失恋了吗…” 最后一句,纯属自言自语。

“诶?”墨染疑惑的看着他。

观月初却沉了沉脸色,抿唇不语,偏首凝视她典雅细致的面容,心里几多思绪,也微微的恼怒不已。

若是,他再自私一些,或许就可以那样禁锢她一生,就如同她在另一个世界的十六年,让她的生活中只有自己…可是,他也会心疼呢,更不想这样毁了她一生。所以,在他有记忆起,他极尽可能将她带入人群,扩大她的生活圈。只是到了最后,不知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啊啦,柳姐姐,我可没有别的意思,请别放在心上哦!”甫觉不对的少年连连摆手,紧张兮兮的说道:“所以柳姐姐您千万别同柳说哟!”他可承受不起他们立海大的柳军师每次对他“好心”的教导,给他安排一连串长长的练习菜单。话说,真的会死人的啊!

墨染歪首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露出笑容,“文太,不必紧张,我不会同柳说什么的呢!”

“那就好!”可爱的少年拍拍胸坎舒了口气,放下心来后又恢复了活泼的朝气,兴高采烈道:“呐呐,柳姐姐,反正我也找不到桑原他们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逛庙会,好不好?我对这一带很熟悉,可以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哦!”

“嗯,那就谢谢文太了!”墨染笑容可掬,偏首看向身畔的少年,眨巴着桃花眼瞅他,“小初,我们和文太一起去玩,好不好?”

观月初缓下脸色,哼了声,勉强点头应允。

嗯哼,他可是观月初,一向标榜完美与剧本的观月初,何须这般委屈自己?况且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他实在不喜欢两人之间插足入第三者。但是…染染似乎很高兴呢!那就忍忍吧!

“柳姐姐,听柳说你好像打算入读高中,是不是?要不要来立海大?立海大很好耶,不只环境优美、师资雄厚,软硬件设施可是一流的哦…”

丸井文太甚是热心肠的为她推荐介绍,心里暗忖:只要柳姐姐来了立海大,还怕他们家的柳军师没机会吗?

闻言,观月初徐徐眯起眸子瞪向身畔的人,心里有些恼。原来,她是这么想的啊,为什么从未同他说过,反而告诉了立海大那些不相干的外人?观月初此刻心情很不爽中。

“唔,是这样想过哦!”墨染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方想解释自己的想法,却见走在前头的少年身体晃了晃,失去了平衡,就要往车来车往的公路道上跌倒。想也不想的伸手过去拉住少年往回扯。还未站定,背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身体止不住那股推力,翻过隔着人行道与公路的栅栏。

丸井文太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往后仰卧的同时,惊疑不定的瞪着人迹稀少的人行道。呼啸的汽鸣声如同死神的催魂曲,在耳畔响起,刺痛了耳膜。

方才,是不是有人推了他?可是,他身侧明明没有人啊…

“染染——”

观月初失声惊叫,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把扯过丸井文太,桃红色的身影如翩跹美丽的蝴蝶般,翻过栅栏,跌在公路上。前方的夜色中,车辆疾速行驶的刺目灯光打在她身上,熠亮了她愕然的面容…

那一连串的动作在他眼中,像电影的慢镜头般,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却恍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路旁的行人惊恐的呼声此起彼伏,却无法让他放在心头。身体不知被什么力量禁锢住,紧紧纠缠控制着他的身体,甚至连动一动手指头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速前行的车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毁灭之力,狠狠的朝她驶来。

“不——染染——”

观月初目眦俱裂,心肺遽痛。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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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穆敷华能应节,飘扬发彩宜行庆。送迎灵驾神心享,跪拜灵坛礼容盛…”

仿若从遥远时空传来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忽忽响起。很陌生的声音,是少女娇甜软和的声调,带着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似乎在她的脑海中轻轻诱惑着她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那道陌生的嗓音,却不知为何,令她的心感受到一阵阵深沉的钝痛与无奈。

恍若从一个沉醉了千年的迷梦清醒过来,没有以往梦醒时分的魂魄难归、似陷在另一个世界般恋恋不舍着,而是硬生生的将她刻上眷恋的心剥离,分崩离析的痛楚教她彻底清醒。

“喂,醒了就不要再赖床了哦!今天刚好是你十八岁生日,你可不能再睡下去了,不然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啰…哎,原来染氏一族未来可能的族长是长这副模样啊!啧,还好啦,确实拥有染家人与生俱来的美貌,不过就不知道能力怎么样,够不够格扛下一族重任…”

清甜软和的声音絮絮叨叨着,丝毫不掩语气中的不以为意及不屑。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平凡的小脸,十五六岁模样儿的少女,娇小的身体套着一件像巫师一样的黑色长袍,胸前后背皆镂画着金红色图腾,有些像古老氏族神秘的图状字迹。面容清简自然,眉目疏淡,皮肤不算白,双颊上泛着几粒俏皮可爱的斑,正眨着一双浅黑中带点金褐色的瞳眸好奇的看着她。

少女的背后,是向着阳光的落地窗,很有古欧风格的城堡卧室,各类装饰透着旧王公贵族的奢华与雍容华贵。

她静静的看着陌生的少女,明媚的桃花眼中清华温婉,也许仔细一瞧,就会发现那双眼眸却是无悲无喜,难言七情与六欲。

见她醒了,少女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平凡的面容瞬间眉舒目扬,仿佛透着一股远山秀水的悠逸与清新,秀韵温浅,说不出的舒缓顺畅,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舒畅明朗起来。

“小初…”唇角轻轻翕动,轻轻的逸出浅浅的两个字,似乎叹息、更似眷恋与痛惜。明媚的桃花眼掠过几许茫然与难过。原来…她真的离开了呀!

“喂,你怎么呆呆的?我好不容易将你救醒了,可不接受你是个白痴的事哦!”

少女不爽的说,弹了弹指,门应声而开,然后撇撇嘴,闲闲的闪到室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极其无聊的看着门外等到快抓狂的女子快步走进来扑到床前,执起床上人的手,一脸紧张激动。

“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迷了三个月,若不能在今天醒来,您真的会、真的会…”

“真的会被医学界判为不明原因死亡啦!比谋杀更奏效,绝对不会让医生检测出死因哦!”一旁的黑衣少女很好心的补充道,单手支着下巴打量床上的少女。“呐呐,原来传说中的司梦也不过尔尔嘛!害我还期待了那么久!啧啧,真不晓得那群吃饱没事干的族人干嘛这么紧张,我都比她厉害多了,虽然很麻烦,但让我来当族长也不错啊…”

“豆豆!不准对小姐无礼!”

相里厉声喝道,严厉斥责的目光直直扫向沙发上的少女。

黑衣少女窒了窒,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些受惊吓的模样。只不过下一秒,她满脸不拘不驯的睨向她们,“不准叫我豆豆,你没有这资格!我和你这叛徒不同,请称呼我为染小姐,谢谢!哼!”

叫嚣完,少女将目光横向已然坐起身的墨染,露出讽笑:“哼哼,我也不算污蔑你,哪有人会像你这么笨的,被灵力反噬了都不自知,差点弄得形魂相离,丢尽染氏一族的脸面!不过也还算好啦,我暂时封印了司梦的能力,等你学会了如何解咒,你便可以自由运用你体内的灵力了。记得那时候不要这么菜了,很丢脸的,害得我大老远的跑来救你…”

说到最后,少女一脸得意,一副“我厉害吧?快夸奖我吧!”的表情。

墨染坐在床缘边,努力支撑住虚软的身体,唇线抿直,看向一旁的相里,轻轻的问:“相里,其实你应该叫染相里,是那个染家的女儿吧!唔,若依血缘关系来算,你不应该称我为‘小姐’,而我也该叫你一声‘姐姐’的。”

相里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向沉敛平静的双眸布满复杂。“你…都知道?”

墨染轻轻一笑,笑靥桃夭而清华,桃花眼中流转着温润如玉的光华。

“你明示暗示过那么多回,只要稍稍细想,便可从中捕捉到些蛛丝马迹。而且我也知道你是脱离了染家陪在我身边的呢!相里,和我说说吧,染氏一族是怎么回事。”

相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慨叹道:“小姐,我从来没有任何伤害您的想法!”

“我知道!这一生,相里于我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相里从来都是守护我、陪伴我、教导我、保护我…”

相里闻言,微微一笑,目光游移,望向沙发上双手支腮,一脸无聊的打量她们的黑衣少女。

“小姐,她叫染相思,乳名豆豆,是我同胞的亲妹妹,也是染氏一族中唯一一位拥有灵力的祀风师,你能平安归来,就是豆豆的功劳。染氏一族,是现今社会鲜为人知的古老灵异世家。可以说,染氏一族自古以来就是世人眼中奉若神明一样的灵异世家,最接近神的一族。染氏一族源起于何方,除了代代族长,我就不得而知了,族谱里也没有详情说明。而小姐的母亲叫染情,是族长唯一的女儿,我们族里的圣女…”

相里的表情倏地缓和了下来,向来沉敛的双眸漾着一种道不明的温情与怀念:“她也是唯一拥有染氏一族最纯净血统的大小姐,比起我们这些名存实亡、与平常人无异的染族后代而言,大小姐她是最具有纯净灵力的人,她将会是染氏一族迄今为止,最伟大的灵异者。”

“原本理应是件很高兴的事啦!毕竟染氏一族是人类眼中的异能者,人类可求之灭之、控之毁之,其心相异,都只是想让它为自己所用,可以谋取更多利益的工具。染氏一族在唐朝期间,发展至极盛,气势如日中天,连武天皇帝也礼让三分。但古有明训:盛极必衰!唐未后,染氏一族渐渐没落,退隐出世人的视线,直至人们淡忘它。特别是到了二十世纪未期,随着世界发展,不知道为什么,染氏一族中出生的孩子,渐渐没有了他们与生俱来的灵力,变得和普通人无异。所以当有一个灵力纯正盛极的孩子出生,染家人当然高兴得无以复加啦!”

染相思接口道,像背书一样将族谱里的东西倒豆子似的告诉她。

相里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压抑阴霾,“只是,大小姐自出生起身体虚弱至极,甚至被医生宣判活不过三十岁,族里所有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呵护着大小姐,尽量让她平安快乐的长大,等小姐一满二十岁,便在族中选择一名优秀的男子与小姐结婚,让她快乐无忧的渡过余生…

大小姐是个温柔似水般的女人,才华洋溢,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是我们染氏一族的骄傲。这样的大小姐令族中无数人痴迷,一心只想她能长寿些,守护染氏一族。原本应该就这样计划好的,可是一切在小姐遇见墨祈——小姐您的父亲后,一切都不同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墨祈携着大小姐私奔去了美国,却又不好好照顾大小姐,以至她生小姐时难产而亡…他明明知道大小姐体虚羸弱,不宜受孕,却仍是让她承受这些危险…他明明知道的…”

说到最后,相里双目冰冷,咬牙切齿的迸出压在心底十多年的怨恨。“是他毁了我们的大小姐,毁了我们的信仰…若不是他,大小姐必不会背叛染氏一族,离开我们…后来,族长在得知大小姐离逝的消息后,便到墨家要人。可是那时墨祈却已不知所踪,甚至今日为止我仍查不到墨祈的行踪…”

“我知道哟!”一旁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染相思像个小孩子一般,忙不迭的举起手争取发言权。

“你…知道?”相里有些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如姐姐般守护她的大小姐死后,她毫不犹豫的叛出染氏一族,宁愿当世人眼中不耻的叛徒,也要隐匿在墨家的原因,除了大小姐的孩子——墨染,另一个原因则是找出墨祈,为她从小追随长大的大小姐报仇。

“那个叫墨祈的男人在大小姐死后发疯了,被墨家人送去了私人疗养院,然后被他们合力逼死啦!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容易的事,只要是有点灵力的祀风师都可以借由幻术与死灵重现往事,你没发现你家小姐与一些死灵的羁绊很深吗?”

…死了?

相里的思绪陷入一阵茫然,心突然空落落的,让她难言五味杂陈的滋味是什么。墨染垂下眼睑,典雅细致的面庞无喜无悲,像一具完美出色的人形机器人般端坐在那儿。

染相思瞅了瞅,乖乖窝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剔着指甲。她才十六岁,没有经历过姐姐和那一辈人之间的纠葛,所以不是很了解姐姐的一身怨气从何而来,对那个传说中的大小姐又是何种感情。

虽然在向墨染施咒时,自她身上那股徘徊不去的思念中看见了那一辈人的错乱纠葛,只是又与她何干?只不过,让她失算的是那位她从来无缘见过的大小姐,不愧是染氏一族血统最纯净的大小姐,都死了十多年了,那股以灵力聚积的意念还徘徊在这世间,守护着她的女儿。

嘿嘿,不过她一定很伤心吧!染相思露出如孩童般邪气的笑容。

自己拼尽生命生下来的女儿,结果被人像制造机器人般培育长大,成为一具杀伐果绝,无七情六欲的工作机器。连她都怀疑,那样日复一日的时光,这位司梦小姐是如何挺过来,甚至变成这副清灵似桃花的模样,让人总是看迷了眼而不自知。

不愧是司梦,果然彪悍无比啊!

决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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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结束了吗?

相里茫然无措,想起十三四岁离家时,父母亲泪水涟涟的脸庞,甚至怒斥着——若你敢踏出这家门,我们便当作从来没有生过你这女儿,染氏一族不需要乖觉的叛徒!

那时年轻的心,被从小敬爱孺慕的大小姐的死,刺激得发狂,一心只想去找回大小姐的女儿,为大小姐报仇。她曾惋惜、痛恨过,当离家几载,当她以另一个身份来到小姐身旁,方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年少轻狂、无知冲动,也明白染氏一族为何没有倾尽全力带回大小姐的女儿、染氏一族最后的血脉。

一个蛰伏在黑暗中两百多年的帝国,不是失去了灵力的染氏一族所能与之抗衡的,他们不能冒着亡族的危险去惹墨氏集团。

良久,相里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激狂,空洞平静的说:“后来,墨家只还给染家大小姐的遗体,却说小姐您是墨家的骨肉,不能将您还回染家…而你,在染氏一族中预言中,被称为染氏一族最后的血脉,巫灵之女,司梦。染氏一族最后的血脉一出,若不能为我们所用,染氏一族将在这一辈再无血脉…”

染相思懒懒的声音接着响起:“所谓司梦,顾名思义——便是释梦、逐梦之灵异者。可借由于梦的渠道穿梭于各个平行空间,看尽世人喜怒哀乐、贪嗔痴怨!真是神奇的际遇啊!只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呢…”

染相思一直怀疑,那预言是不是搞错了?要她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些实际性一些的,能让自己立于人上人的东西,像她从小习的通灵术就很不错啦,可杀人于无形,不高兴时还可以欺负欺负一些难缠小鬼。

当然,她这么善良纯情的人,只要人家不妄图欺负威胁到她,她还是很正常的一个小女生啦。(作者:“…”)

静静的听她们娓娓道来,墨染从此至终,脸上的神色未变分毫,仍是清灵桃夭,细至无瑕。

“小姐…”相里欲言又止,心里有些苦、有些涩、更有痛。她一直在等着小姐长大,等着她满十八岁,等着她体内的司梦觉醒,等着她回染族继承大小姐的衣钵,扛起染氏一族的重任。

可是她好像总是忘了,小姐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要不要,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为她安排了所要走的路子。小姐还这么天真稚气,不谙人事,她却硬逼着她接受现实,接受成长。

半晌,墨染抬首朝相里微微一笑,然后望向沙发上一脸事不关已的少女,歪首轻道:“豆豆,你说…我的力量被你卦印了?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初了?”

“别叫我豆豆啦!”正处在对名字敏感阶段的小女生像颗爆豆一样蹦蹦跳着抗议,捋捋垂在颊畔的碎发,撇撇唇说道:“在卦印未解除之前,你的司梦能力确实无法为你所用了!这不是很好吗?你再也不用总在睡梦中跑到乱七八糟的世界去了,应该感谢我哦!”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小初是谁,染相思还是很好心的告诫这只常识贫乏得近白痴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妄图倒行逆施,做些悖逆这世间万物平衡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若一个不小心破坏了宇宙的平行空间,你的下场可是不得善终的哦。”顿了顿,染相思摊摊手,“反正那些未知的空间,毕竟与我们现实相佐,奉劝一句,你还是趁早收了心,别再沉溺了。那些于我们这些在世人眼中的异类而言,也只是一种立足社会的工具罢了!是不实际的,更遑论与那些非我世界的人类接触,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