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他们都忽略观月初的那份直拗与决心,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观月初会以这种方式撕破表面的平静,强硬的连系起他们间的羁绊。

观月夫妇自然是宠爱小儿子的,不忍他失望,所以任他自己选择,观月家姐妹心里可不乐意,那么多年来,她们姐妹打从心底依赖信任着的长辈,竟要嫁给自家小弟,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商讨的结果,碍于两姐妹的态度,观月浩次遂决定先让他们订婚订下名份,等观月初毕业后再考虑结婚…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轮到满心期许落空的观月初不乐意了。加之这几天的混乱,再好的涵养忍耐力,也会有抓狂的一天,特别是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却看得到摸不着,怎么忍受得了?偏偏他只要靠近墨染一点,总会有不识相的人不知打哪出现百般阻扰。

“你这女人还不滚回家去,赖在这里作什么?”观月初深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她还赖在家里的行为很不满,“保刈先生去哪儿了?还不将他家的动物拎走?怎么可以放任她出来乱咬人呢?”

“哎呀,你这个不可爱的小孩,竟敢对孕妇口出污言,会教坏肚子里的孩子,知不知道?”观月凌挺挺扁平得看不出怀孕的肚子,大义凛然。

“孕妇?嗯哼,请问保刈夫人,你有孕妇的自觉吗?”观月初一脸鄙夷,估计这女人直到进产房的那一刻还会这么活蹦乱跳的吧!

“怎么没有了?谦昨天还夸我珠圆玉润,母性光辉大增呢!”

“那是母夜叉的光辉吧?善意的谎言你也信?”

“你你你…”

观月凌气得一口气又差点喘不过来,抖着手,对自家这个外表与内在不符的弟弟气竭。

而观月初牵起墨染的手,堂而皇之的走进墨染的房间,甩上门,落锁,谢绝所有打扰。

一进房,观月初反身抱住她,低首猛的攫住她柔软的唇瓣,蛰猛狂烈的吞噬她的气息,与她激烈纠缠。

“她们真的好过份…”

墨染眨眨眼,听着少年模模糊糊的咕哝抱怨,唇角翘起,似笑非笑。

观月初抱了抱她,在她白皙纤长的脖颈边喘息,平覆徒起的欲 望后,抬首就见到她这副表情,心里有些吃味了,“嗯哼,染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愿与我结婚,同我亲热吗?”

“诶?”墨染对他没由来的指责很费解。

“这几天,二姐总是尖叫,连大姐都打扰我们…”观月初磨牙,一脸恼火,因为观月凌太不识趣,使得他们几乎没有独处时间,让他很有种“弑姐”的冲动。

真是不完美啊!

墨染想了想,踮起脚亲亲他抿紧的唇角,笑眯眯的安抚。

沐浴洗涮后,观月初用干毛巾搓着半温的发出来,便看到墨染趴在床上翻着几个颜色不同的小本。

观月初眉头一扬,问道:“染染,怎么了?这是谁给你的?”

“是浩次哥哥和小凌帮我准备的!小初,你说我去哪个学校上学好呢?”翻着散了一床的、关东所有学校的简历和录取通知书,墨染含笑问他。

聪明如观月初又怎会不明白父亲和姐姐的用意,他们想让墨染如正常的女孩子,体验正常人该有的青春岁月,而不是像在另一个世界般活生生被扼杀了所有的情感。

观月初心里自然也是同意父亲他们的做法,不过…

观月初眯了眯眼,定定的看她,“为什么没有圣鲁道夫学园的资料?”

“哦,浩次哥哥说了,我要学习独立,不能总是依赖小初。若我也去圣鲁道夫,一定会麻烦小初,也会影响了小初的学业,让你分心…小凌也说了,我的生活太狭隘,要多与人相处,扩展眼界,交些年龄相当的朋友才好…”

差点飙出脏话,观月初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气恼。那两只,就是见不得他好过是不?借口就是借口,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其用心险恶,分明是想分开他们,让他失控吧?看他变脸就这么好玩吗?

将床上四散的简历及录取通知书摞成堆,观月初直接丢到角落的垃圾筒里。

“嗯哼,不用考虑了,就圣鲁道夫吧!放心,染染那么聪明,不会阻碍我学业的!”如果会因这一点小事而落下学业,他就不是观月初了。“还是…你不喜欢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嗯?”

心中的天平很轻易就倾斜了,为着眼前状似平静、美眸半眯的少年,她很识时务的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有小初才好哩!”

满意的点头,灰蓝色的琉璃眸里的威胁释尽,观月初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然后关灯,掀开被褥,躺在她身畔,将泛着桃蕊香息的身躯揽进怀里。

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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輶车骆马往从谁,梦浦兰台日更迟。

欲识桃花最多处,前程问取武陵儿。

——独孤及 【送别荆南张判官】

“七月、七月,等等我喵…”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清冷的少女一身淡绿色的连衣冬裙,神色淡漠的走在大街上,与重重人流擦肩而过,不留一丝痕迹,直到身后少年轻快的声音自喧嚣的人声处响起,尾调微微上扬,少女清冷的眉目染上了暖色,停下步子转身等待穿过人群向自己跑来的少年。

菊丸英二喘了口气,笑容灿烂的看着她。大冷天的,七月见他竟然仍是满脸汗渍,掏出身上的手帕为他擦试,问道:“好巧呢!英二怎么会在这儿?”

菊丸英二随意甩甩头,面颊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指,遂将她的双手捂在因运动而温暖的手掌间,眉眼尽是盈盈笑意:“Nya,刚刚瞧见你,等不及就跑过来了!爸爸妈妈和姐姐他们在前面,他们让我带你过去喵~”

“咦,你们…在那儿做什么?”七月顺着他指示的地方看去,是位于东京银座很有名的歌舞伎町。

菊丸呼出一口热气,将她冰冷的手搓暖,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子,答道:“今天我们全家人一起陪爷爷奶奶去欣赏歌舞伎,七月也一起来吧!”

“这…”菊丸一家人聚会,欣赏他们国人的国粹,她一个外人不方便去吧?

“七月,妈妈和姐姐他们都要我一定带你过去喵~如果我没有接你一起去会很惨的耶~”

猫样的少年眨巴着海蓝色的猫瞳,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想起刚才母亲和姐姐们笑眯眯的威胁,菊丸说什么也要将七月哄骗过去。当然,不为别的,也不忍总是在热闹的人群中只能看到七月清冷又孤寂的身影,那会令他心疼呢!

七月抿紧唇,悄悄别过脸,不让他知道自己差点憋不住笑意。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真像一只大猫哎…

“Nya,七月,走啦走啦…”

一手搭在七月肩头,一手拎着购物袋,菊丸半推半就的拥着七月扎进人群。

七月抬首看他,有些好笑,心里柔软一片,也不怎么推辞的跟着走了。反正自从她和菊丸第一次约会被骗去菊丸家认识了那群特别热闹的菊丸家人后,菊丸妈妈总是三天两头的找借口邀她去菊丸宅坐客,俨然将她当成小儿子未来的媳妇看待了,对她特别的热情,她也跟菊丸一家人混得极熟。

十一月份的天气,正是北半球的冬季,前几天刚下了场小雪,今天才放晴,但天气还是冷得碜人,连呼吸吐呐间,都可氤氲成一片浓雾。

“Nya,七月今天是出来采购的吗?”

“是啊,家里的日用品用完了,得补充些才行!唔,人很多呢!”

“天气好嘛,出游的人当然多了…”菊怀将她圈进怀里,体贴的为她避开人流的碰撞。因自幼习武之故,七月很不喜欢与人肢体有接触,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他一向顾着七月的多,为她辟出一方安全无虞的空间。

七月微笑,享受着他的体贴,突然敏锐的捕捉到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心里惊诧,不禁抬头张望。

“七月,怎么了?”

菊丸低头瞧她。

找不到视线源头,也感觉不出什么恶意,七月抬首对他笑了笑,“没事,是我多心了!”也不怎么在意的忽视了那道温和关注的视线。

“Nya,七月若有事就告诉我吧!我也可以帮忙的!“菊丸认真的说,帅气的眉宇间渐渐有了男子的成熟。他不喜欢七月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扛,他希望七月是快乐的,不要再被那些事困扰伤心。

被少年那样的神韵弄得怔愣了下,七月也很认真的点头,笑道:“好,我不会瞒着英二的!”

被少年拥在怀里的少女浅笑盈盈,相偕离去,随着人群,渐渐消失。

不远处的天桥上,桃红色的衣饰在苍白的冬日纷飞,如漫天的桃花突然降临冬季,幻化出鲜活的风景线。

“嗯哼,染染,怎么了?”

观月初侧首,发现不过一个转身,她差点又不见了,心脏实在难以负荷,遂上前拉住她的手,很孩子气的与她五指紧紧相扣。

“是菊丸和七月呢…”像是在叹息般,最后三个字悠悠的叹喟。

观月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瞧见了人群中那个很醒目的酒红色头颅,见他亲密的拥着一名女子而行,心里有些讶异,不过当瞧清楚那名少女的脸,他的脸色蓦然大变。

“是她!”

那个在青春学园夏季运动会中,上演了一场劲暴的全武打剧,徒手教训三名色狼,大造神威,特别是差点将某男踢得个差点“不举”的剽悍女生,几乎算是颠覆了他和不二裕太对女性柔弱的观念,也吓得单纯可爱的不二弟弟面色青白交错,不胜可怜。如此震撼性的一幕,自然让观月初印象深刻,轻易认出。

想到这,观月初脸色不怎么好,对菊丸英二竟会是她的男朋友这一事,心里意外的同时,也有些兴灾乐祸和同情的意味。

墨染看了他一眼,见那两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人流中,收回目光。

观月初也收回视线,挑眉看她,“染染竟能认得菊丸君哦…”

空气中流转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墨染虽然不知道这就是情人间的吃味,但还是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只认得小初!”

她生平对人类的五官印像极模糊,根本是认不得人的,会知道他们是她认得七月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还有能与七月靠得如此之近的,除了菊丸英二,也不作第二人选了。

“小初,我们走吧,千代子姐姐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墨染摇着他的手说。

“刚刚是谁说要出来透透气的?”观月初脸色稍霁,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尖,笑得很开心也很恶劣,“今晚只是订婚宴,与宴的只有家人和一些相熟的朋友,你也会紧张么?若是我们结婚的那天,你岂不是要紧张到睡不着?”

脸上一红,墨染低笑,“若是真的嫁给小初,也许会很紧张的…”

那只是一种没由来的心情,因为在意,才会衍生出这种不曾有过的紧张感。淡心说这是人之常情,常有的事,让她不必在意。

观月初很满意她的回答,大男人主义也被挑了起来,抬手将她被北风吹乱的发勾回耳后,低首亲亲她的唇瓣笑道:“染染真可爱呢!嗯哼,这说明染染真的很在意我呢!其实,也真希望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之礼…”

若不是观月家姐妹大肆反对,观月初相信他老早就抱得美人归了。当然,现在的他们除了一道结婚的程序,夫妻间该做的事情,他们可谓一项不落的补足了,也没有什么区别,观月凌要闹腾就给她闹个两年吧,两年后,谁也别想阻止他。

夜幕降临,偌大的观月宅灯火辉煌。

被邀请而来与宴的圣鲁道夫网球部的十几名少年至今仍不敢相信,他们圣鲁道夫美丽绝伦的网球部经理,那个总是不离“完美剧本”、让人心甘情愿追随又受不了某些德行的观月初竟然要订婚了,成了有家室之人,而且订婚的对像还是观月姑姑…

众人已不知道哪件事让他们比较吃惊了。

这算不算乱伦啊?

“染染又不是真的姑姑,她只是爸爸乱认的妹妹!”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主角之一的观月初,漫不经心的的抛下另一枚炸弹,“很难接受吗?嗯哼,我可是打从五岁那年起就下定决心今生要娶染染为妻了!就是手段不光明,只要她能不离开就好…”

看着心里其实挺阴暗的少年笑得风光霁月,一干少年被雷得外焦里嫩。

许久,木更津淳咽了口唾沫,感慨道:“观月经理果然是强人啊!”

另一边的休息室里,淡心推门而入,看着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温婉少女,安静恬然的端坐在那儿,如同一副古老的绢画般,古典雅致,清灵无瑕。

“墨染,恭喜了呢!”

“淡心,你来了?”墨染眼睛一亮,招手道:“谢谢,过来坐吧!”

淡心走到她身边,省视了下她略施薄妆的脸蛋,还有一身娴雅的穿着笑道:“桃红色果然最适合墨染了呢!没想到我们四人中,你竟是最早要结婚的一个,我还以为你…”

太过完美又漫不经心,似乎什么人事都不曾在她心里留下痕迹,那么施施然的笑着,清灵桃夭,她们真的认为墨染也许此生就要这样过了,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配得上她,愿意去了解她,陪她渡过漫长而孤独的岁月。

“只是订婚!”墨染纠正,抚了抚和服上细小的皱褶看她,“相信你应该也会很快的呢!迹部财团的公子的行动力也是很强哦!”

因观月浩次的偷赖,每次墨染回到观月家,总要帮着观月千代子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所以对这个世界的商业领域也了解一些,当然也知道日本最大的迹部集团的一些人事。

竟然会被墨染打趣了,淡心觉得她越来越人性化了,想当初与她相遇时的墨染,进退得体、完美无瑕,一身桃夭风华在大学里不知惹起几翻风暴,男人们趋之若鹜。可在她们看来,却缺少了人性的情绪,完美得仿若被活生生扼去了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细想起来,真的令人觉得悲伤呢。

“墨染,一定要幸福哦!”淡心握了握她有手,心里有些失落也有高兴。

“嗯,我会的,小初对我很好很好呢!”

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哼,只怕幸福不会如你们所愿了!司梦…”

突然一声冷哼远远传来,仿佛是穿梭了时空的飘缈虚无,令两人一怔。

“你是…豆豆!”

墨染轻轻的说,眼睛盯着原本洁白无瑕的墙壁出现的扭曲黑洞,如同撕裂了时空隧道,道出了那道嗓音所属的主人名字,也知道,他们还是出现了。

染氏一族最后的血脉,如若不能回归,宁可毁之。

离殇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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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

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王建 【宫词一百首】

“染染,你答应过我的!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不要忘记你,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不管什么染氏一族,我只要你留下来,要你陪着我——”

人的记忆有多重?比得上时间空间的重量,经得起非人类能力之外的术法控制吗?

她听见了少年的嘶喊,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优美醇雅,那么遥远,不知隔了几度空间几亿光年。她想开口呼唤,心脏却痛得连呻吟也吐不出,意识渐渐朦胧,身体也如灌了铅般沉重,飞翔,坠落。

“染氏一族的最后血脉…为什么您就是不懂呢?若染氏一族的血脉不回归,染氏一族将在新世纪殒落成历史!为了染氏一族的兴荣,就请您以身祭祀伟大的魂灵,绵延染氏一族的兴荣吧!”染濯依旧很冷酷的说,长剑贯胸而过。

她想,她就快要死了吧!

“司梦,多情总被无情误…说你多情好呢,还是无情好?你若多情,又何以会在掮起墨氏集团几百年基业时机关算尽,谈笑间毁了一个集团的百年基业?你若无情,为何每每可以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

染相思的声音不再娇甜软和,是淡淡的,虚无的,似叹息又似嘲弄。

“你也该清醒了,司梦只能为染氏一族所用!你所破坏的空间势必得恢复如初,从何而来,便回何处吧!只要你离开,他们会忘记你的…”

“墨染,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七月若知道不会原谅你的!听到没有?”淡心竟然失控的哭了,“你不是染氏一族的灵异者么?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

墨染不语。

她若躲开,染濯身为染氏一族的奉剑侍人,和身为祀风师的染相思势必会毁坏这个空间的平衡,会将她们存在的痕迹硬生生抹去,让淡心和七月她们无立足之地,只能被迫回到原来的世界。七月好不容易愿意走出封闭的象牙塔,可以笑得那么恣意幸福,淡心也开始以真心笑看这个世界…若她躲开,七月的笑容会成为泡影,淡心也会变回那个万丈红尘不沾心的轻慢少女…

那时,她曾问:“呐,淡心,在这个世界,你幸福吗?”

淡心回以她明丽的笑靥:“嗯,现在很幸福!虽然一开始惶恐过、茫然过、无奈过,甚至是厌烦…但现在不想离开了呢!因为这儿有迹部,有七月,有他们,还有…你!”

墨染困难的睁开眼,扯住染相思正在施咒欲封印这个世界的手势。“不,豆豆,我不能让这一切消失…七月好不容易可以幸福,淡心也找到了让她不再厌世…只有这个世界才可以给她们想要的,我不会让这一切回归最初…”

“无论什么事若强求都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呀!这不是你说过的么?”染相思微笑,无悲无喜,“你的灵力才觉醒不久,有什么力量不许我封印这本不该存在的世界?”

墨染抿唇,闭了闭眼。

本是欢欢喜喜的订婚庆典,谁会想到染氏一族竟然真的以祀风师施咒,撕裂了时空隧道,染濯和染相思奉命诛杀她,以染氏一族最后的血脉祭上古魂灵,绵延染氏一族长生兴荣,也顺便修复这个被她为了观月初和朋友而打乱的时空。

“司梦,该清醒了呀!连染氏一族最后一位血统最纯正的祀风师鞠尘都只能以身祭恶鬼,换得染氏一族的兴荣,你又能如何?”

墨染睁开眼,看见被阻隔在以黑暗为屏蔽的空间外,少年倔强又怨恨的脸,灰蓝色的琉璃眸满满是痛楚,无能为力的自责伤心。淡心一身血渍的躺在迹部景吾怀里,不知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