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阮天放就地叩首，十分干脆。
名满却道，“王爷，阿满有话要说。”
“嗯。”凤云栖轻应了一声，转身朝厅内走去。
阮天放纳闷的看了名满一眼，急忙忙的退下去见阿卉了。
厅内此刻只剩下两人，凤云栖走在前面，名满缓缓随后，两人的脚步同样的轻慢，出奇的一致。
看着走前身前的纤细背影，名满唇角的笑意更深，视线不自觉地在巡视起来。
他之前竟然都没发现呢？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他太大意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他瞧见了最直接的答案，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回来了，只是心却更震惊了，以至于这一路他都是心绪不宁的。
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知道了他隐瞒的秘密之后，那张千年不变的冰润面容究竟有怎样的表情？
他想那一定很有趣…
身后紧跟着无声的脚步，凤云栖终于停了下来，“阿满找我有什么事么？”
名满闻言一怔回过神来，“有事，自然有事！这件事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跟王爷说出来了。”
“什么事儿？”不知为何，听到此处凤云栖心中竟然沉沉的跳动起来。
“就是…”拉长尾音，名满移动脚步走到了凤云栖身前，看到那张靠近的面容，还是不免心神一震，愣了一瞬间蓦地清醒，便满面含笑的伸手抚向凤云栖下颚上，在凤云栖想要避开的时候缓缓开口，“王爷，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是女人对不对？”
－－－－－－题外话－－－－－－
感谢亲亲yishu1988送的钻钻，爱你爱你，虎摸之~
家庭重大事件，可怜的我三天只睡了七小时，真的好累啊，原谅我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睡去了，真的要困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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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好好玩，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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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凤云栖躲避的动作瞬间僵住，凤眸却渐渐溢出一丝笑意，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阿满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长相常被认为女子，但阿满不该错认不是么？”
他竟然直接便说出来了？他怎会知道？还是在故意试探她？若是试探，怎会偏偏这么凑巧的问她这种问题？她生来便以男子身份宣告天下，这普天之下不会有一个人会来质疑她的性别，他怎会…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么？
名满毫不畏惧的迎上凤云栖的双眸，如初见般深幽无垠，只是此刻染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非但没有软化那张冰冷的脸，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骇然之感，这就是凤云栖。即使面临这样被揭穿的境地，依然没有丝毫破绽可寻，若非他男扮女装那么多年他也不会注意到那样的细节！在他发现的时候他也是几乎不敢相信，但那样的标志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名动天下的凤云国小王爷竟是女儿身！她不仅欺骗了皇帝，欺骗了整个皇室，更欺骗了天下！明明是一代红颜却扮作男儿装，这样的牺牲为的是什么？这样瞒天过海的隐藏又是为了什么？
僵在半空中的手终于前行触上了那小巧的下颚，温热的肌肤触感如羊脂玉般晕染开来，视线游走在那张冰绝的脸上，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张风滟绝代的脸我当初定怎么会认为是男子呢？我应该当时便怀疑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欺瞒了天下人，谁也不会想到你会这么大胆女扮男装，而且这一扮便是这么多年，这其中也包括我。我想这张脸是最佳的挡箭牌，任看到这样的一张脸还会心思去想别的问题？就连我当时也被惊到了呢，知道我为何知道你是女子么？”
凤云栖闻言凤眸一暗，他竟真的知道了！既然他单独跟她说，那就说明他不想将此事公诸于众，至于他知道的原因她也很想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来从没人怀疑过她的性别。
“阿满是如何知道的呢？”
“因为…”名满拉长了语调，抚在凤云栖下颚上的手指渐渐下移，轻轻落在了纤细的颈脖间，那样贴近的距离，轻柔的触碰，竟有些暧昧，“这里没有。”
没有？凤云栖微微眯起眸子，听到答案不觉有些想笑，“原来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地方出卖了我，那阿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是啊，她是女子怎会有男子的喉结呢？这虽是一个最好辨认的方法，但却极少有人注意得到，何况她自出生便对外宣称男儿身，更不会有人想到也不会注意，但他却发现了。
“上次我们分开的时候。只是当时震惊到了，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这样的折磨直至方才才得以解脱，原来我要找的主子竟真的是女儿身！”说到此处，名满勾唇笑起来，“主子真是让我惊讶极了，我没想到让我第一次想要去跟随的人竟会是个女人，中途我一度想过若是结果如我所料我便离开，可是经过方才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要留下。”
直至此刻被揭穿了身份，她依然是一副淡然如水的姿态，完全没有任何惊慌。这样的应变处事能力不是常人会有的，何况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哦，不，是少女。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她不是凡人！且不问他追随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是不是正确的选择，至少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会有趣很多，他想看看她究竟还有多少事能让他震惊。
既然选择了，便没有任何退缩的道理。
这一次他不再管男人女人直接将性别抛开，只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追随，若是值得那他便一条道上走到黑，无乎生死，无怨无悔。
看着眼前伫立的人，凤云栖缓缓收回视线，向后一步退离了那只手，“既如此，那我便也不说其他了，我相信阿满会为我保密的。”语毕，转身朝外走去。
“就这么相信我么？难道不怕我将这件事宣扬出来？”凤云栖的举动，再一次让名满愣住了，看着那渐渐远离的人蓦地开口问道。
凤云栖脚步未停，只留下四个字，“你走不了。”
那抹白影翩然而去，空气中只余下淡淡药香，名满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低低的笑了，“走不了的意思是会杀了我么？凤云栖，你真是让我感兴趣极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被人揭穿，没有威胁，没有叮嘱，只有狂霸的四个字，凤云栖你还真是个异类。
“小栖儿！”
长廊内，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凤云衍疾步走来，娃娃脸上带着明显的欣喜。
熟悉的呼唤，让凤云栖一怔，抬眸便看到那抹飞速靠近的人，人影一闪已抵至面前，离她只有一拳距离而已，想到昨夜的事不由得退后半步，“阿衍，有什么事儿么？”
昨夜他竟将她的束胸衣带拿回去了，已经丢掉了还是…
这是怎么了？阿满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就连二师兄也捡到了她的束胸衣带，难道她的身份已经注定要保不住了么？她是男是女并无所谓，只是顾及母亲她们，不仅欺君还欺骗了天下人，这一举非得闹的天下大乱不可。
凤云衍闻言不满的凝眉，靠近半步，无比自然的伸手跨住了凤云栖的手臂，“还有什么事儿？难道没事儿我就不能来找你了么？小栖儿，你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哪！我昨晚可是为了土匪饱餐一顿，我可是跑到后山给它抓了五只野兔呢，看我对土匪多好啊！哦，对了！小栖儿你昨晚去后山林中温泉沐浴了么？”
想到那条绸带，凤云栖摇了头，“没有。”
“哎？没有？”凤云衍诧异的转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侧的人，“真的没有么？可是…可是土匪明明…”
小师弟没有去后山？那昨夜他捡到那根奇怪的衣带是怎么回事儿？他还以为那是小师弟的抱着睡了一夜呢，本来还想问他那是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拿不是小师弟的！啊！那根奇怪的衣带不会小师弟的啊，那他做了什么…
他竟然抱着那根衣带睡了一夜，真是恶心死了！
“土匪？这么说你昨晚去找我了，还是土匪带你去的？土匪有时很顽皮，不要被它骗了。”凤云栖轻轻敛下眼帘，隐住眸光。
为了隐藏身份，就只有委屈土匪了。
若是让二师兄知道昨夜是她去了温泉池，势必会问她关于绸带的事，若是那一日知道了绸带的作用，只怕那一日便天翻地覆了。
“啊？土匪骗我？土匪有那么坏么…”凤云衍纳闷极了，越想变越觉得忿忿不平，“土匪真是可恶，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怎么说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竟然还耍着我玩儿，真是可恶！我还是以为那家伙那么好带我去找人呢？下次再也不会贿赂它了，坏家伙！”
“好了阿衍，下次注意点就好了，我们走罢去后山。”凤云栖打断了凤云衍喋喋不休的抱怨。
“去后山做什么？”
“你可以选择不去，反正你是大夫也不需要训练。”
见凤云栖走远，凤云衍赶紧跟了上去，“小栖儿等等，我去！”
凤云衍原本以为只有他们两人呢，正开心着今日那枝桃花终于没有再跟过来，到了林中便发现那一抹醒目的粉色身影穿梭在训练场内，顿时垂下了双肩，“那家伙怎么也在啊！”
“主人！”见两人走近，桃花开心的迎了上去，粉衣蹁跹，如蝶般轻盈，在那满山的翠绿之中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小栖儿，那是什么啊？”凤云衍见状，一把拉住凤云栖将人拉到一旁，躲开了飞扑过来的桃花。
凤云栖被迫而行，她很了解凤云衍的个性，也没说什么只随着他去了。
桃花扑了个空，气恼的眯起眸子，在心中狠狠低咒一声，随即又笑颜逐开的跟了上去，“主人你交代桃花的事儿桃花已经办完了哦，方才桃花已经将所有的训练项目都试了一遍，还真的不太容易呢？”
“嗯，辛苦了。”凤云栖微微点头，随即挣开手向前走去，当手触及那悬挂而下的绳索时，脑中不由得想到她与夙血曾经拼命训练的画面，那时的她们每日面临的都是生存与死亡，若是不变强就被对手杀死，那时为了训练，她们的手几乎都没有完好的…那些年如果没有夙血，她肯定会坚持不下来罢。
如今物是人非，她重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夙血呢？她在哪儿？
前世她们错过了那么多年，今生还会相遇么？
见凤云栖抚着那根绳子发怔，凤云衍不解的凝眉，轻轻偏头望过去，只见凤云栖双眸深幽，似是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小栖儿，你在想什么？”
一声轻唤，将凤云栖的神智拉回，猛然回神脑中还残留着摇曳的记忆，视线落在眼前熟悉的娃娃脸上，有一种恍惚的错觉，“没想什么。桃花，去通知大家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正式开始训练，任何人不得缺席，我会亲自监督。”
桃花正瞧着凤云栖的侧脸出神，听到此话反应慢了半拍，“噢…是，主人，桃花记住了，”
“嗯。”凤云栖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视线落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训练项目，心头一瞬百感交集，累积了十五年的感情顷刻间如水般蔓延而出，她想夙血了，很想很想。这十五年来她极少想起夙血，原以为那已经是尘封在前世的记忆，可事实并非如此，一看这些熟悉的东西，那掩埋至深的思念便倾惯而出，无法阻挡，原来她一直不曾忘却，不管是否经历了前世今生，烙在她灵魂上的那个人，那段记忆都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凤云衍与桃花都发现了凤云栖的反常，这样的默然沉思的冷漠，好似他已将自己沉浸其中，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世界里。
两人下意识的相视一眼，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又同时转开了，桃花先耐不住性子，朝凤云衍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哎，三皇子！主人怎么了？你们来时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主人好奇怪啊？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奇怪，更可恶的是他就那么跟在主人身边竟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凤云衍愕然的摇首，也觉得纳闷，“奇怪了？小师弟这突然的是怎么了？我说桃花，你不是时时刻刻都贴在小师弟身边的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呢？这也太有辱你贴身侍女的名头了！若是你不行，还是换我来照顾小师弟！”
“不可能！”桃花一口截断了凤云衍的话，有些气急败坏，“我时时刻刻在主人身边那是主人允许的，我凭什么要让将我的主人交由你照顾？还说我，难道你不是一天到晚的追着我家主人？！”
想赶走他，想都别想！
“什么叫你的主人？拜托说话主意一点！”听到这几个字，凤云衍很是不满，“你还需要允许，我可是小师弟的师兄，我想怎样就怎样！”
“想怎样就怎样？哼！”桃花闻言勾唇轻蔑的笑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是三皇子，本皇子命令你不许你这么笑！”
“我只听主人命令，别人一概不听。”
“你这个臭丫头！”
“你说什么？！”
语气越来越呛，两人几乎就要打起来。
凤云栖终于忍受不住两人的对呛，往后退了几分，避开了两人中间的雷区，凉凉的开口，“你们可以决斗，”
两人闻言同时愣住，继而异口同声的开口，“小栖儿/主人，你竟然叫我们决斗？！”
“不然呢？”凤云栖轻挑眉梢，“打架是最直接公平的办法，各凭本事，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古如此。”
此话一处，两人尽皆惊愕的瞪大了双眸。
打架？
“主人，你怎么…怎么会要桃花打架呢？难道主人就不怕桃花受伤么？主人也知道桃花的武功啊，而且桃花从来没打过架的…”桃花纠结了，婆婆说过不到万一都不要与人动手更不要轻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主人竟然将打架决斗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小栖儿啊…”凤云衍收回错愕的表情，上前两步，伸手抚上了凤云栖的额，“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小栖儿，打架斗殴是不好的行为，你何曾见过我打过架了？老头子不是说过要平心静气，淡然应世的么？你才离开几时就忘了啊？还是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事儿？小栖儿你可千万不要改变，我还要以前的那个小栖儿！”
看到两人的反应，凤云栖无奈的叹息，伸手拉下了凤云衍覆在她额头上的手，“我并没有改变，只是你们不够了解我而已。既然不愿意决斗解决，那日后就别为我再起争端。”语毕，看了两人一眼，转身朝回走去。
凤云衍桃花两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儿，看着凤云栖远去。
不够了解么？原来做了那么多还是不够了解，那还要怎样的了解？
“参见王爷！”
一名侍卫极快的走到凤云栖面前跪地行礼。
“什么事？”凤云栖停下脚步。
“禀王爷，四殿下来了，正在厅内等候，说是为了今夜皇后娘娘寿宴的事儿。”侍卫拱手道。
凤云栖闻言凤眸一暗，竟然直接说明了来意，就怕她避而不见么？直接将她的退路堵死了，好个凤云邪啊！原以为出了宫便能避开他，看来只是治标不治本，那今日便直接挑明了。
前厅
凤云邪靠在交椅上，双眸微闭，似在闭目养神，当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顿时眸色一亮，来了。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只听脚步声他便能将他认出来。
他以为到这宫外来就能避开他了么？不可能，他认定的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何况在决定喜欢他之前，他已经背负上了断袖之癖乱（河蟹）伦两条不可饶恕的罪状，他早已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
衣摆摇曳，凤云栖缓步而入，一眼便看到交椅上那抹黑色身影，厅内很安静只有他一人，“四皇子派人来通知一声便可，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只隔了不到两日，听到这声音竟会有如此想念的感觉，凤云邪自己都觉得自己入魔了，薄唇一勾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起身朝厅中那抹白影走去，“好久不见我很是想念小皇叔，小皇叔想我了么？”
这张脸还如两日前一样，依旧那么美，只是却让他生出一种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
“四皇子在开什么玩笑，只不过两日而已。”凤云栖停下脚步不再靠近，凝眸望着那越来越近的人，深邃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气势却越发的迫人。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凤云邪眉头一挑，狭长的双眸半眯着，没有一丝笑意尽是认真，“两日对于小皇叔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却犹如两年之久，我想小皇叔应该很清楚原因是什么，对么？”
“凤云邪，你究竟想做什么？今日就一次说明了，本王对猜谜没有兴趣。”对上那双深锐的双眸，凤云栖没有再避开。
“小皇叔明明知道的…”凤云邪脚步未停，直至两人之间没有距离。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一路支持，爱你们，事情还没办完少了点…
第五十三章
又是这样的神情语气，凤云栖不喜欢这样的试探，“四皇子还是很不了解本王，本王不喜欢雾里看花，更不会去胡乱猜测。自本王回来至今，四皇子对本王的态度都很奇怪，若非本王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四皇子便是四皇子对本王有什么企图？四皇子究竟有何目的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本王没有那么闲暇时间陪四皇子玩乐。”
原本她还想能避则避，如今看来对于这个人根本避无可避。
既然无法避开，便只有直面解决。
“企图？”看着眼前这张冷滟的脸，凤云邪嗤笑一声，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原来在小皇叔眼里，我的表现竟是对小皇叔有企图…”
细长的唇角微微勾起，说不出的魅人，深锐的双眸带着深深的压迫感。
“难道不是么？四皇子的表现的确如此。”凤云栖依旧不动声色，心中却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她生性敏感，也想到了那个方面，但想到了两人的身份便又觉得不可能。
凤云邪闻言面色隐隐一沉，眸中的黑暗如风起势蔓延开来，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破茧而出，但一对上那双冷冽的眉眼，又奇异的压了下去，“是，若从另一方面来看，我对小皇叔的确存在着某种目的…对于这点我不否认，但小皇叔要相信我，我对小皇叔绝对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小皇叔。我希望日后小皇叔也能像待阿衍那样待我，阿衍可以帮助小皇叔，我同样可以，而且会做的更多更好。”
现在还不是直接表明心意的时候，若是吓退了他，反而弄巧成拙了。何况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表明心意，对于他这样的个性，只有慢慢渗透，急不得，而如今他身边已经有两个人常伴左右了，那个可疑的桃花，还有阿衍。他不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过，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阿衍对他的眷恋宠爱。
不管阿衍和那个桃花是否对小皇叔有意，他都要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彻底消除隐患，让他的小皇叔只能属于他，别人都休想染指！
凤云栖原以为会听到什么，没想到凤云邪却临阵退缩得到了这样无关痛痒的回答，“四皇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无需帮助，四皇子莫要辜负皇兄厚望，以学业为重。关于晚上皇后娘娘寿宴的事儿本王已经知道了，劳烦四皇子跑一趟，本王还有事，慢走不送。”语毕，转身便朝外走去。
即将要得到答案的时候突然被掐断了，凤云栖不免心中难受。
见凤云栖要走，凤云邪狭眸一暗，脚下一点，飞身拦在了凤云栖身前，“小皇叔这就要走了么，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身前人影一闪，凤云栖蓦地收住脚步，眉头不禁微微拧了起来，“四皇子还有什么事？”
“小皇叔应该没忘了父皇母后的话罢，我今日的课程已经修完了，特来别院跟随小皇叔学习，我想小皇叔应该不会介意罢？”生怕凤云栖拒绝，凤云邪便将凤云皇楚娉婷的话搬了出来。
想来也真是好笑，他凤云邪何时为了谁做过这种事情？红尘中人那么多，他偏偏对他上了心…
凤云栖的眉皱的更紧了，“请便。”
直接将皇帝皇后的话拿过来压她，何况他也没提什么要求她能拒绝什么？
凤云邪闻言轻轻笑了，“那今日便劳烦小皇叔了。”
就这样，凤云邪今日在西郊别院留了下来。
原本打算今日训练的，却没想到阮天放名满他们回来了，凤云栖便改了主意打算让长途跋涉回来的人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同开始训练，时间已经不多了，况且还不知训练中会发生什么事儿。
取消了预定的行程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凤云栖突然不知该做什么。
凤云邪安静的跟在一旁，也不说话，视线却一直放在身边的人身上一刻也不愿离开。
虽然那眼神不算太刻意，时间久了，凤云栖也被盯的有些不舒服，“四皇子为何一直看着本王，难道本王脸上有什么不成？”
凤云邪闻言一怔，不觉轻笑，“小皇叔脸上没有什么，只是我喜欢而已。怎么了？我这么看着小皇叔，小皇叔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看来，他还是在意他的存在的，至少他没有完全无视他，他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本王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四皇子请便。”凤云栖轻哼一声，绕过长廊朝后山林中而去。
看着那抹渐渐离去的背影，凤云邪眯起眸子缓缓笑了，“生气了么…”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后山，在半途中遇上了正准备回去寻人的凤云衍桃花两人，当看到凤云邪的存在，两人都有些讶异，桃花眸色隐隐一变，最终还是压了下去，快步走上前恭敬的俯身行礼，“见过四殿下。”
这个凤云邪是怎么回事儿？在宫里有他，到了宫外还有他，又找主人做什么？还真是阴魂不散！
“桃花姑娘请起。”凤云邪微微点头，视线却落在了另一人身上，“老三，你竟然私自找了父皇随着小皇叔搬出宫都没跟我们说一声，是不是太不将我们兄弟当回事儿了？”
桃花闻言心中一喜，太好了！两兄弟呛起来了！
“哎呀，我不是不说啦！”凤云衍摸了摸眉头，有些为难的看了凤云栖一眼，扭曲道，“老四啊，这件事可不能怪我，这可是小栖儿交代的，他要偷偷带走我，我怎么能反抗呢？何况我们之前就认识，如今他接下了这样的挑战，无论如何我也该帮他啊！”
“是么？”凤云邪挑眉，转眸望了身边的人一眼，“既然是看在小皇叔的份上今次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老三下不为例。”
“放心，没有下次！”凤云衍一拍胸口，自信十足。
见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桃花不绝有些失望，看到皓日当空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主人！今早桃花遇到了九先生，他说巳时在山顶长亭等主人对弈。”
听到陌生的名字，凤云邪眸色一沉，想起那个九先生便是凤云栖召回来的部下之一，但凡此次凤云栖召回来的人他都私下里派人调查了一遍，在他为两月之期忙碌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也在暗中找了一批人，近几日也该到京都了。先不说江湖人士散漫惯了不好管教，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他可没忘记上次在弥渱楼被袭击的事情！那批袭击的死士直到现在也没有线索，但他相信那次绝对不是偶尔，那些人会再出动的，他怀疑了很多人，排除了很多人，还是无法找到确切答案。
但有一点，凤云栖已经被人盯上了，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他会用他的方式在暗中保护他。
结果，一下午的时间凤云栖就在山顶上度过。
下棋是一项持久运动，何况下棋的两人还是心思细腻的高手，每一步都前思后想走的小心翼翼，棋逢对手谁也不愿轻易认输，一盘棋不知不觉便下到了夕阳西下。
凤云衍向来没什么耐性，没看几步便不耐烦了，在一旁东看西看的打发时间，最终靠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桃花此生只对琴感兴趣，除了琴之外，便是凤云栖了。不愿远离，又想顺便照顾，便在一旁弹琴伴奏，轻缓清灵的琴音仿若有生命力一般，让整个山顶都笼罩在一种宁静和谐之中…
凤云邪自始至终都坐在凤云栖身边望着两人下棋，每一步都足够让他惊艳，没想到两人的棋艺都如此高超，他虽对棋艺也有研究，但若与这两人比起来，只怕也会很吃力。凤云栖自小生活在蓬莱山，学会棋艺也属正常，只是他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境界。还有这个楚十九，他之前似乎太看轻了他，这个人的确不简单，运筹帷幄，攻杀凌厉，平稳睿智，透过棋艺便能看出这个人的心性才能，先生二字的确并非空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