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双菱微微叹息,真是找晦气。

第三页

罗孜孜是罗芳芳哥哥的女儿,全家已经移民,回来便住在纪家。看这样子,段时间是不会离开的了,这是在吃饭时得到的信息。纪家似乎并无食不言这种不成文的规定,罗芳芳给慕双菱一边解释一边夹菜,全然不提她那宝贝儿子一句。纪勇凡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并不多,吃饭就是吃饭,除非必要绝对不多言一句。

慕双菱悄悄打量着纪勇凡,或许这纪正岩就是像他老爸,才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她很快又自我否定了,或许他压根就不是那种人,只是对着自己这样子而已。

吃过晚饭,慕双菱还是没有能摆脱“晦气”,洗了澡出来,就看见罗孜孜坐在床上,还对着自己打招呼,“嘿嘿,我敲门没有动静,就自己进来了,你不介意吧?”

慕双菱用干帕子擦着自己的头发,“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罗孜孜立即站起来,走出门外,再次敲门,“嫂子,我可以进来吗?”

慕双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摸着自己的鼻子,“恩。”

罗孜孜半点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妥,笑嘻嘻的走进来,埋怨道,“反正你都要让我进来,干嘛还介意?让我白敲一次门。”

慕双菱放下摸着自己鼻子的手指,瞧着罗孜孜看了半响,才压抑住心中那点不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东西还是不能理解,所以来向你请教。”说着竟然还去拖着慕双菱的手,“你明知道表哥喜欢的人是彩萱姐姐,为何还愿意嫁给他呢?你对你丈夫心中有着别人,一点都不介意吗?”

慕双菱用帕子使劲擦着自己的头发,“这就是一直困扰你的问题?”

“对啊,你肯定不知道他们有多相爱,表哥会去等彩萱姐姐放学,然后他们一起去约会,表哥第一笔自己赚的钱就是为彩萱姐姐买礼物,后来那块玉被我不小心弄碎了,表哥很生气,可彩萱姐姐还主动安慰表哥,表哥这才没有生我的气了…”

慕双菱瞧着罗孜孜不放,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来说这些让自己不快的事,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有失败者才需要这种过去来安慰自己曾经拥有过,我这种成功者不需要这种曾经。”

罗孜孜睁大眼睛看了她半响,“好吧,虽然我觉得你的话一点也说不通,但却又认为很有道理。最后问你一句,你真不伤心?”

慕双菱根本懒得理她了。

伤心?伤够了,也就麻木了。

她在心里暗笑,其实她多像一个受到了伤害却又想讨回公道的蠢蛋,到肇事者那里去闹事。于是这些围观者只会记得她是多么没有教养的嘴脸,只会记得她是多么的凶悍,却不会记得她应该讨回自己的公道。好像她就应该默默的站在角落里,让别人来发现,让别人看她就像受害者,这样才对。

如果说她并没有伤心,是不是很假?她只是害怕过,害怕在学校有人会拉着自己骂,害怕走在路上突然就有个人来说她是恶人的女儿,怕收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她当时,真的不伤心,怕多了就想不起伤心是什么东西了。

慕双菱不知道罗孜孜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等她反复的将头发擦上几次,都处于半干状时,一抬头,发现纪正岩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想起自己在饭桌上研究纪勇凡的结论,呆板无趣,和他的名字差不多,方方正正的感觉,半点圆滑也无。

“你去公司了?”纪正岩看着她半响,脸色下沉。

慕双菱斜看着他,他慢慢将手抱在胸,这姿态就像是准备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加以审问,不由得咧咧嘴角,偏偏又不回答他的话。

她若不经心的傲慢,让他更无半点好感。

她似乎能察觉到他被她影响的坏心情,于是心情好上了那么些,笑意弥漫,甚至带着真实的情绪。他站在自己身前,她就移开自己的位置,去将电视的遥控器拿到手中,将电视打开。

纪正岩最后看她一眼,像终于对她死心一般,转身走开。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慢慢远了,才轻轻开口,“你表妹在你最喜欢的客房睡。”

果然,他脚步一顿。

如果他要继续出这个屋子,那便要自己去铺床,这样大费周章,他的父母自然也会清楚他们分床睡,想必他会受到的念叨不会少。

慕双菱摸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挺搞笑啊,他们最深的那一步都做过了,他却还这般假惺惺的分床睡,好像这样做他们之间就能清白了不成。她想起自己看过的某一个报道,结婚后的丈夫竟然为了替前女友守身而不碰自己的妻子,这个男人既然已经选择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就是抛弃了自己的初恋了,何必做出冠冕堂皇的事,最终谁都对不起。

慕双菱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其实她越发的喜欢这些广告了,尤其是洗发水的广告,弄成长篇故事似的,而且还是连载系列,一段时间一个剧情。

纪正岩终于不像之前那般“假惺惺”,走到床边,将鞋子踢下便躺着。双手放在头下面,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慕双菱则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视。

对近年来的电视剧一直失望的她,竟然只看下去那“七仙女”的故事。看了下时间,某个卫视猜测真假的某个节目似乎应该上演了。

节目很精彩,尤其是她发现原本正经严肃的孟爷爷似乎被一贯爱耍嘴皮子郭奶奶大大的影响了,娱乐性也便高了不少,完全不像之前严苛。过去的孟爷爷和郭奶奶在一起,似乎总会被郭奶奶占便宜,某些话也接不上来,但现在反应明显快了,而且和郭奶奶也属于两个方向的娱乐性质。别人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姜老师当众判断,从那段跳舞中可以看出郭奶奶比孟爷爷要好色时,慕双菱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纪正岩终于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发现她笑得很厉害,捂着嘴,似乎真是瞧见了极度愉悦的事。

他们还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待在一个屋子里,甚至待在床上,都能够做到这样的事不关己。他睡他的觉,她看自己的电视,高兴自己的,谁也别管着谁。

慕双菱最喜欢看的便是猜测者猜错表述之后,选择郭奶奶或者孟爷爷继续猜测的环节,她总觉得那会十分有趣。

期间,慕双菱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对方是她交往比较好的玩伴,属于她出了什么事,只要打一个电话就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人物,和慕双菱一起不知干过多少蠢事加傻事,“有事就说,我忙着呢!”如果说是忙着看电视,一定会被黎欣悦骂得狗血淋头。

“双菱,我好像觉得自己真的嫁不出去了。”

可怜兮兮的声音传过来,慕双菱却先是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名字,没错啊,那个女人竟然也会有这天,于是她很不客气的落井下石,“你看上的男人看不上你,看上你的男人你又看不上你,你就等着当剩女吧!”

黎欣悦立即在另一头怒火冲天,“慕双菱,你去死吧!”

慕双菱高兴的看着自己的电视节目,“我推荐你上世纪佳缘网、百合网、珍爱网…其实百合网不错,实名制哦!”

黎欣悦愤怒的挂了电话。

慕双菱却十分开怀,尤其是电视台正在打着广告,“房子票子车子都是你的,我希望你是我的”,百合网的广告似乎是在印证她刚才的话“百合网,实名制”,不由得更开心了。

纪正岩看着她发神经一样的动作和表情,眉头蹙得更紧。

他在这屋子中,她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讲话,全然不会思考这种行为会不会影响他人。蒋雪娇口中的“教养”二字飘荡在他脑海,还果真没错,不同环境下生长的人,果然还是有区别。他就绝对不会这样接打电话,天性使然。

他继续着对她的不满,她还是看自己的电视。

多像某个在网络上被骂得一无是处的女星参加访谈节目所言,别人骂她就骂吧,反正也影响不了她,生活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骂她什么。

纪正岩再对她不满,她还是想笑就笑。

慕双菱笑得更加起劲了,纪正岩干脆将手从头下取出来,翻过身,当做自己睡着了。

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慕双菱下意识的将电视给关小了一点,转过身笑看着进来的罗芳芳,将拖鞋给穿上。罗芳芳却看向躺在床上的纪正岩,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来这一趟很是有价值,然后才看向慕双菱,“刚热好的牛奶,当心烫。”

慕双菱将被子给接过来,“知道啦。”

她原本喝不习惯罗芳芳做的各种汤,每次都表示很痛苦,最后忍不住找各种借口不喝。罗芳芳大概也发现她不喜欢了,便找个时间,和她聊了聊,也不拿长辈的身份来给她压力,只问她喜欢喝什么。她对那些浓味道的汤都不喜欢,只是愿意睡觉前和一杯牛奶。罗芳芳就真的给她每天晚上煮一杯鲜牛奶,让人特地送来刚产下的牛奶,做到真正的鲜和自然。

慕双菱这些天都已经习惯了每天等着罗芳芳的牛奶了,喝了才会睡觉。

吹了一会儿,终于能喝之后,慕双菱才几口喝下,又将杯子放到罗芳芳的手中。

罗芳芳接过杯子,却没有像平时那般马上离开,而是看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纪正岩,“正岩,你明天陪双菱去医院检查一下。”

纪正岩将眼睛闭上,也不动一下。

罗芳芳揉了揉额头,走过去很想狠掐一下自己的手臂,纪正岩却翻过身阻止了罗芳芳的行为,“公司有事儿,抽不出时间。”

拒绝得这样干脆。

“先有家才有事业,再忙也得把小家给顾着。”罗芳芳板着脸看向自己的儿子,“责任感就是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尤其是对小孩,你以为当父亲是这么容易的?你爸当年再忙,也得陪我去医院检查,忙能成为逃避自己责任的理由?”

纪正岩也不知道是被说动了还是觉得反驳无用,竟然真没有开口反驳了。

罗芳芳见他这样子觉得应该是听进去了,于是心满意足的出去,还拉上了门。

慕双菱继续看着天花乱坠的节目,从这个台按到那个台,从不间断,直到发现床上的纪正岩已然睡着,才将电视关掉,默默看着他沉睡的样子。

她也有温柔的时候,只是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

第四页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相当的热闹,尤其是多了罗孜孜,她不停的问着纪正岩各式各样的问题,而纪正岩也很是耐心的一一解答。从罗孜孜的问题中,慕双菱很不甘心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女孩子竟然是真的单纯,这结论让她心中有点不开心。

她自我检讨了一下,大概是如果罗孜孜真是一个故意装可爱装单纯的女孩,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鄙视了,偏偏对方不肯给她这个机会,于是她只好独自郁闷了。

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单纯也理所当然,反正无论出现什么挫折,都有父母去解决。这个世界上,真正值得去埋怨自己不够幸运的,也不过是自己没有拥有有着绝对说话权利的父母罢了。

成长总是需要代价,而大多数成长了的人,反倒更加喜欢这种单纯的人吧。纪正岩正在以实际的行动证明着她的观点是多么的正确加有道理。

“哥,你的公司在哪里啊,能带我去参观不?”罗孜孜对此非常的感兴趣。

这个话题,很明显在纪家不合时宜,只是纪勇凡并未有任何表现,罗芳芳出声拒绝,“今天就别缠着正岩了,他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罗孜孜一脸的不解。

“他得陪你表嫂去医院。”罗芳芳用手敲了一下罗孜孜的头。

罗孜孜的目光在纪正岩和慕双菱身上盯了好几圈,“我是不是不能一起去?”见没有人搭理自己的话,于是撇着嘴,“好吧,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慕双菱自己不发表任何意见,而纪正岩大概是懒得发表意见了。

他们之间不用电灯泡就能被无爱的光闪到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哪里还能够让别人来影响。

慕双菱坐进纪正岩的车中,也不知道这车他买成多少,很明显的与她平时由司机接送的车“低级”许多。有的人总是喜欢放着自己的优势,去选择所谓的证明自己,体内就有自虐的细胞,旁观者也只能看着而已。

“随便把我放下就好。”她盯着那一个背影,有些怀疑,是不是只有在他睡着以后,自己才会有好心情好好的打量着他?

纪正岩从观后镜中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一句话。

很好,这个男人从不虐待她的身体,只是用冷暴力而已,她也无所谓。好像在哪里看过某个人说过一句话,他坚持对女人实行虐身,对男人实行虐心,因为他觉得虐心比虐身更加高级,更受到伤害。如果是慕双菱,她宁肯选择所谓的虐心,难受了,也许哪一天就过去了,然后回忆起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可虐身可是真正的疼痛,对自己身体的折磨,留下了痕迹这辈子就消除不了。

那按照这样的观点,她好像该感谢这个常常自以为有教养的男人了。

“我可不敢耽误你时间,万一你那你用心良苦的公司少了你就一个不小心破产了,我不是成为罪魁祸首了?我当然是不太介意了,就怕你到时候后悔不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纪正岩已经将车停下了。

还是一言不发。

慕双菱抿了抿嘴,瞪了纪正岩一眼,才有些不甘愿的下车。这个地段,是最不好打车的地方,过来的出租车多半已经有人了。她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瞧着纪正岩将车开走。她该去夸奖他这么听她的话?

那句话该晚说那么一会儿就好了,或者让她将话说完也好啊,再讽刺他几句就算他不陪她去医院也没有什么,让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如此心不甘情不愿,估计孩子的生长也好不起来。

或许她该很委婉的告诉纪正岩,他就去好好工作吧,她自己会好好的去医院,不让他担心。这种念头只是在脑海里转了转,她就忍不住恶心得想吐,最近是不是狗血的电视剧看多了?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招到车。

都说这个世界上有两大悲剧,一是钱还在人没了,二是人还在钱却没了。慕双菱倒觉得,真正的悲剧是想用钱出去,偏偏不知道才能用出去,好比她现在,就是没有车停下来。逼着她必须走到一个站去,老老实实的坐公交车了。在生活面前,,趁早妥协比较好,它总会用各种各样的困境证明你不过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罢了。

她也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孩子还这么小,连胎儿都不算,只能叫胚胎,又能去检查出什么来?

还不如去找黎欣悦们闹腾一下,豪门的日子可不好过,连大哭大笑都不能随意。

慕双菱来到他们常聚会的场所时,麻将桌子边已经闹翻了天。好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听着这声音都让人有熟悉的味道,真是想念啊。

她常常跟着这群人出来闹腾,一来到这里,便被人给叫住,“好久不见你了,都去哪里了?”

“就是,还以为你都把我们给抛弃了呢!”

慕双菱躲开她们的靠近,“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吗?话说回来,你们这些人说假话的功力又上涨啊,一个电话都不给我,还好意思埋怨我。”

也不等对方的回应,便走到坐着正收钱的黎欣悦身边,一手搭在黎欣悦的肩膀上,“你这样子可真财”

黎欣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有人立即开口,“她不财可不行,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要养着一个人,两张嘴吃饭呢!”

黎欣悦对那个说话的人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便起身,让慕双菱来玩几把。

慕双菱这人,想要做什么事,就希望马上要做到。有一年,她和慕倩敏一起经过某个街道,看见有卖甘蔗的,想去买,被慕倩敏给制止了。回到家后,她二话不说,立即又坐车,自己去买回一根甘蔗,满足了自己,这件事才落下了帷幕。而慕倩敏在后来常常提及那一件事,后悔当初为何不满足还是一个孩子的她?

其实如果不是慕倩敏再度提及,她根本就忘记那件事了。

黎欣悦坐在慕双菱身边看着她出牌,慕双菱也打得认真,许久没有玩过了,手气还挺不错。

打了几局之后,慕双菱才心满意足的让出位置,同黎欣悦一同离开。

她们为何会成为朋友,原因已经说不清了,重要的是她们都将对方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事,都愿意无条件站在对方这一边。

慕双菱嫁进纪家,也只告诉了黎欣悦一个人,而黎欣悦当初也不过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这是你想做的事,那你就去做。

人世间或许有很多做了会后悔的事,但更加遗憾的应该是后悔那件事为何没有去做。

她们一起跑到以前常常去的街道,一条街下来全是小吃,让人会感叹活着真好,至少还能吃到这么多的美味。

看着慕双菱那馋样儿,黎欣悦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该为了你这肚子禁一下嘴?”

“少吃点不会有什么的,你别那么教条好不?古时候那些人环境那么恶劣,不是也出了那么多英雄?”

“那是因为那个时代没有三聚氰胺和地沟油。”

“切。”慕双菱不以为意。

黎欣悦知道自己拦不住慕双菱,只得随她了。

慕双菱已经坐到了某一家饮品店了,恨不得将单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点一遍,才能解她体内的馋虫。

黎欣悦坐在她的对面,觉得此刻的慕双菱和一个小孩子差不多,只是她忘记了,在慕双菱眼中他自己不过也是一个小孩子,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彼此彼此。

点好了饮品之后,慕双菱才神秘兮兮的盯着黎欣悦不放,“老实交代,是不是恋爱了?”

“胡说些什么。”黎欣悦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也太不耿直了吧?我结婚可是除了我妈只通知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黎欣悦扶额,就知道瞒不住,“谢谢你如此看重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见黎欣悦一脸陷入恋爱中无措的摸样,让慕双菱更加的好奇了,“对方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长相如何?家世又怎么样?”

“你准备查户口?”黎欣悦睨她一眼,“暂时别问我这些,等确定了,我会介绍给你认识。”

见黎欣悦这样,慕双菱也只好认命了。

饮品端上来,还是她喜欢的味道,冰冰凉凉的,不甜不酸,恰到好处。

黎欣悦迅速转移话题,问慕双菱关于慕倩敏的身体状况,并表示有空会去医院看看慕倩敏。

虽然慕双菱表面不以为意,但还真不敢多吃这些东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吃也只吃那么一点点,学会了适可而止。

黎欣悦见她这样,也放下心来,都说婚姻会让一个女人成长,这话在慕双菱身上似乎很能说得通。

她们又去了某些一起玩过的地方,将不久前好玩的东西又复习一遍,才算心满意足。

和黎欣悦分开之后,慕双菱又独自走了很久。

和纪正岩结婚,是她自己的一意孤行,甚至可以称得上病态。所以,现在面对婚姻中的孤独,她也得自己体会。

走了许久,看了看时间,才给纪正岩打去电话,她很少会给他打去电话,除非必要。

既然他们是一同出来,自然要一同回去。

站在大街上,她报了自己的地点。

很久以前,她曾幻想过自己的生活,要找一份离家不远的工作,下班之后就让自己的老公接自己回家,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小日子。

无数车在她眼前开过,半透明的玻璃窗,一晃而过,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她轻轻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眼睛那一瞬,会有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接自己回家。

第五页

手机铃声打扰了她脑海中那一份幻想,眼前还是一辆又一辆开走而未停下的车辆,一晃而过,然后消失在视野中。将手机放到耳边。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纪正岩的声音就这样直直的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