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时,下巴还刻意的抬了抬。

慕双菱自然是不懂,黎欣悦和她男友在来之前就打过赌,如果她这好朋友真人比相片上好看,这周的家务活,他自己全都包了。

慕双菱睨了黎欣悦一眼,觉得黎欣悦给女人丢脸了,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女人其实也很好色,专找这么帅的,可说话却又是,“你对帅哥客气点,哪里能对帅哥动手动脚。”

她就是故意的,看到黎欣悦伸出手就立即制止,让黎欣悦不好意思继续伸手去拍展敬文。可她自己却跑到展敬文面前,“帅哥,你好,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黎欣悦十分的无语,简直就算丢脸了。

“慕双菱,你确定你每天对着你老公那张精致的脸之后,还觉得这种‘货色‘算得上帅?”

慕双菱撇着嘴,“他们属于不同类型的帅。”

展敬文就站在一边,也不搭话,似乎觉得这场景十分有趣。

黎欣悦却纠缠到底,“那你觉得是你老公更帅还是他更帅?”

慕双菱想了想,“不是帅哥的男人通常都各具特色,帅哥有着共同点帅,那怎么能比?”说着便转移掉这个话题,“我饿死了,去吃饭啦!”

黎欣悦叹了叹,夸一下自己老公又不会有人说她什么,本来还想借她之口打击一下这自恋的家伙。

慕双菱走在前面当领路。

黎欣悦跟在慕双菱身后,展敬文两步走上来和她并肩,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慕双菱转过身原本想催促他们走快一点,看到他们十指相握的手,什么都没有再说,又继续向前。

她只是想到,好像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不曾有一个男人那般牵着自己的手。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和展敬文见面,决定请他们吃一顿好的,到某个以贵著名的餐厅去。

才进去,慕双菱就看到了熟人。

第十页

“纪正岩,我等你,等你离婚。”

慕双菱走到纪正岩和杨彩萱的餐桌前,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母亲是个小三,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一支鲜艳的玫瑰花,她伸出手拿在手中,用手将花瓣直接扯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杨彩萱。几年前,杨彩萱在她面前以“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别怪他人”的观点来“教育”她,那今天她就又来听听这次杨彩萱如何“教育”自己。

纪正岩站起身,看了慕双菱一眼,丝毫也没有觉得自己有解释的必要。

慕双菱却在这个时候看向他,“我还没死呢,这么快就来找备胎了?”

已经有人不时向这边张望了,纪正岩伸手去拉她,并不愿意在这里当别人的笑柄。慕双菱甩开他的手,甚至用力的推了他一把,然后走到杨彩萱的面前,看着自己眼前这张依旧沉稳的脸,不由得笑了起来,“杨彩萱,你可真倒霉,这种话也能让我听见。也许在我没有听见之前,离婚也无所谓,可既然你想等到我离婚,我就偏不如你的意。你就等吧,我等死你。”

杨彩萱也根本对慕双菱的怒意无惧,站起身,同慕双菱站在同一个高度,“慕双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她放低了声音,“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失败者而已,和你母亲一样的失败者。”

对峙时,刺人短处总没有错,只要能让自己处于有利之地。

慕双菱捏起手,“对啊,我当然是失败者,可惜了,我这个失败者还抢走了你相爱多年的男朋友。你这个成功者要不要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纪正岩在一边看着她们这样子,只觉得厌烦,上去便拖着慕双菱离开这里。她却偏不如他的意,他拖着她的手,她就狠狠给他一口,他吃痛,松开了手。

“女人的战斗,男人滚开。”她直直看了纪正岩一眼,丝毫不理会他眼中的警告。

而杨彩萱就站在原地,根本无惧慕双菱来势汹汹的摸样。

没有一个人应该去背负自己父母的错误,而且那样的错误还是从不同角度来看。在杨彩萱眼中,她的母亲就是一个进退适应,对自己丈夫呵护备至,对自己女儿疼爱有加的好女人,哪怕那个女人在别人眼中恶毒不堪,也改变不了是她心中的好妈妈。无论慕双菱多么痛恨他们,她都不觉得自己有愧于慕双菱一丝一毫。

“慕双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永远只能活在你父母的婚姻阴影之下,不能为自己而活。你以为你赢了吗?赶着给别人的男朋友献身,给不爱自己的男人怀孕,你的一生都被你自己给毁掉了,如果你还以你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你继续吧,当你心中的胜利者。”杨彩萱嘴角暗含着嘲弄,双手抱胸。

杨彩萱知道,自己这般独立无惧的性格才是纪正岩钟爱女子的类型,而慕双菱的表现,只能让纪正岩对她越发厌烦而已。

聪明的人,永远怎么做对自己最好,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只有笨蛋才会以为“得理不饶人”的发泄才是最佳途径。

“果然是梁紫琼的女儿啊,最擅长的就是这样四两拨千斤,把抢人丈夫的不堪也能变成凄美的爱情传说,黑的说成白的。无论你如何自我催眠都没有用,我肚子里就是怀着你最爱的人的孩子。”她笑着摸向自己的肚子,“听说过父债子还母债女还吗?你母亲的报应一直没来,说不定刚好就是报应到了你身上,奉劝你小心一点为好,这次是男朋友跟我跑了,说不定以后未婚夫又会跟着别人跑了。哪个男人能忍受你们这种奇葩的母女呢?总有一天你们会被撕开虚伪的面具。”

“慕双菱,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你父亲抛弃你们母女,不过因为他不爱你们了,便要上升到三观和人生上,我真是长见识了。”杨彩萱轻哼,“你有这么多时间来关心我们的生活,不如多关心一下你医院病床上的母亲,说不定哪一天,她就…”

还不等杨彩萱说完,慕双菱便上前,狠捏住杨彩萱的下巴,“你他妈的再说,试试看。”

黎欣悦原本以为慕双菱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乘一下口舌之快就行了,没有想到竟然动起手了,立即跑过去。

杨彩萱斜睨着慕双菱,“就死…了。”目光中流露出挑衅,说了,慕双菱又能将她怎么样?

慕双菱伸出另一只手,一巴掌拍下去。

手却被从另一边跑过来的纪正岩拉住,这只手拉住了没有关系,她迅速用另一只手扇上杨彩萱的脸。

所有人的人都愣了一下。

杨彩萱默默的握着自己的脸,不哭,也不闹,只是看着纪正岩。

纪正岩将握着慕双菱的手加大力气,“慕双菱,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有没有过分,你不是长眼睛看见了吗?”慕双菱根本不看向他。

杨彩萱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笑,看着纪正岩,“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也别怪她了,我没有关系,我先走了,你们…之间的问题,自己去解决吧!”说完便带着几分强忍的委屈跑了出去。

情妇需要培训,小三也需要学习。

有些女人就能够利用到极致,再不甘也没有办法。

“去追啊,你怎么不去追?”慕双菱抬头和纪正岩对峙,“你情人跑了,你确定还要拉着我的手?”

纪正岩瞪她一眼,将她拉出餐厅,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强制将她扯到外面。

展敬文看着这一幕,拍着黎欣悦的肩,“要不要上前去管管?”

“别人夫妻的事,凑什么热闹?”黎欣悦没有好气。

只是黎欣悦微微叹息,刚才的那一幕,一看就知道慕双菱比较吃亏,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也隐忍不了。而慕双菱又是真不知道杨彩萱是故意激怒她的吗?慕双菱自己很清楚,但还是愿意这样做,因为那一个耳光能让她自己解气。

只是…黎欣悦微微叹息,慕双菱的这个性格遇上杨彩萱那种时刻知道如何做的女人,还真是堪忧。真正堪忧的也不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女人,而是她的丈夫,对她根本就不…

“你放开我。”慕双菱瞪着他。

离开餐厅老远之后,纪正岩才放开她的手,“慕双菱,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

慕双菱只是轻轻的笑,像什么,她像什么,有人会关心吗?他又会在意自己像什么样子吗?他只会在意他的情人是不是受到伤害了。

也是,他们之间除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有什么?而别人可是交往多年的情侣,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看着自己,她主动为他将后面的话说出,“你他妈的不就是想说我像一个泼妇吗?”

她此刻就像一个被人抓到痛脚的刺猬,恨不得竖起自己浑身的刺,将别人也刺一遍才解气,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疼痛。

他看了她半响,终于将自己体内那団火熄灭,“你不要去招惹彩萱,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而且,你如果不去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招惹你。”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找苦吃,行不?”她就是犯贱,才会去找难受,可很爽啊,她扇了杨彩萱一个耳光,“你是不是很心痛?”

她直直的看着他。

纪正岩原本的那点怒火星子又慢慢燃烧起来,“是,你满意了吗?我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你说你凭什么敢在我面前打她?”他没有说出口的还有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绝对不会让杨彩萱受到半点伤害,那就是他许下的承诺。

而今天,他的承诺失言了。

今天的这一幕,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了解杨彩萱的人都清楚,她从不会主动招惹一个人,当然也绝对不会畏惧别人招惹她。杨彩萱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是在告诉他,这一个耳光,她是为了他所受。

他心痛别人?

“你别忘了你结婚证上写着的可是我的名字,你就尽情的心痛她吧!婚外情,偷情…呵,纪正岩,你只要做得出,我就敢让你身败名裂。”

“既然你都把我们想成了这种人,你觉得我们‘这种人’还会在乎所谓的人言可畏吗?”

是啊,没有底线的人,还要拿这些道理规矩去约束,有用吗?

她怎么就这么蠢呢!

她转过身,她不要看到他,不要看到他。

纪正岩两步就上前将她拉住,“你要去哪里?”

“和你有关系吗?”

纪正岩见她样子狼狈,也不再打算和她计较,“慕双菱,你觉得委屈,你觉得难受。可你怎么不想想,今天的这一切,也是因你自己而起。你至少应该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就算是委屈,也不能掩盖掉她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啊,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我他妈的疯了跑来给你献身…可优雅绅士的纪正岩先生,你在床上时不是也爽得要死吗?”

第十一页

慕双菱又有多天没有再看到纪正岩,反正她在医院和家中两头跑,生活也就这样平淡着。每每看着罗芳芳为纪勇凡准备好各种生活所需的细节用品,都不由得开始感慨,当一个伟大的女人,真的是很不容易,既要包容自己丈夫,还得处处为他考虑。而大多数当不成伟大女人的女人又会抱怨谁谁对她不公平了。

这个世界,本就充斥着不理解。如果一个男人经历了多个女人,男人会感到自豪,而他的下一个女人会觉得那是他的魅力,甚至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而做出许多的努力。而如果一个女人经历过了许多男人,在男人那里她是不贞,在女人这里却是犯贱。女人总喜欢自己给自己安上枷锁,被束缚住之后又习惯的抱怨,应该去怪谁呢?

慕双菱也不给纪正岩打电话,他爱回不回来,做人凭什么这么累?反正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念头源于她正在看的某条新闻,男人带着自己的小三跑了,让妻子被高利贷的人折磨。

她胡思乱想一通,又睡不着。

她老是在想,如果一对夫妻,丈夫出轨了,妻子选择绝不原谅,那么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婚姻结局会是什么?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像小说中那样花费N多年祈求原谅,最多在心中感到几分愧疚,然后离婚。然后男人找到下一个女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倘若他将上一次婚姻当做教训的话。而之前的那个女人运气好的话也会遇到一个好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那个男人曾犯过的错,却没有拿出任何东西进行买单。

而那个女人如果想好好和男人生活,还得包容自己丈夫的出轨。

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可是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慕双菱在床上翻滚着,问题究竟在什么地方?给不出答案给自己,她感到烦闷。为何会造成那样的局面?

她咬着自己的唇,真正的问题在于,她想问题的时候,将这个男人当成了所有事件的重心。如果这个女人有着精彩的人生,为自己而活,就算会为一段失败的婚姻难过,也绝对不会影响生活,那么失去的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既然没有那么重要,就不会变成影响自己精彩生活的累赘。

感情原本就是一个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牢笼,很多人喜欢将牢笼编得精致牢固,有些人喜欢将牢笼编织得松散,于是牢固的牢笼承受不了一只蚂蚁侵袭留下的洞,而松散的牢笼反倒能够无所拘束。

虽然她不喜欢甚至讨厌杨彩萱,但有一点,杨彩萱说得很对,如果她一辈子都在父母失败的婚姻下生活,她就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一生。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最后是以失败作为终结。

慕双菱很是无聊,而罗孜孜和她一样无聊,于是对于罗孜孜不敲门而进的行为,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罗孜孜比她好上那么一点,时常还去看电影,慕双菱也被拉去看过一次,看到一半就直接从电影院里面跑出来了,花几个小时候坐在那里,真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罗孜孜还比她强的地方在于能有耐心看完那N多集的宫斗剧。

生活就已经够让人讨厌了,还要去看女人之间的争斗,你来我往一下,也没有一个头。也不知道好看在哪里。

而且这部被称为女人戏的电视剧都已经被播烂了,次次挑战公众的底线,从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很好看吗?”慕双菱趴在床上认不出出声,因为罗孜孜看得极为认真。

“好看啊。”

“哪里好看?”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不停讨好这个男人,哪怕心里难受还得强忍着。

“你不觉得这电视剧很有教育意义?”罗孜孜转过脸来瞧着她,“你看这女主角吧,聪明又漂亮,可还不是被男主角猜忌和禁足。这就证明了,女人啊聪明一点当然更好,可最重要的还是将这男人给抓牢,受到宠了,那不就什么都不用害怕了?你看吧,这些妃子的话,如果其中有一个被这皇帝真爱上,就算被人陷害了又怎么样,皇帝想保还不是能保下来。这后宫争斗得这么厉害,又有什么用,大权掌握在皇帝手上。这充分证明了,只要将能给自己丰衣足食的人讨好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一部电视剧,还能得出这种伟大的结论。

慕双菱从床上爬起来,“那又这么样,总会有新人笑,最后还不是孤苦一生,还不如只会自己而活。”

“可进入了皇宫,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啊,那干嘛不去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讨好再多,也会担心失去,还不如什么都不去想。”她盯一眼电视屏幕,“如果男人靠不住,可以有个自己的孩子,也算…”

“什么都不去想?为自己活下去?”罗孜孜表示不理解,“那好吧,如果女主角不去想获得皇帝宠爱,就为了自己争斗,然后大权在握,也不过成为为皇帝和那些女人管理家事的管家而已,这样又会快乐?而且女人不就求一个自己伤心了能有一个胸膛给自己靠,连这个都不能满足,什么都不怕失去不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

真是该死,她觉得自己竟然像墙头草,正被罗孜孜这个丫头说动了。

皇宫和婚姻这座城堡其实何尝不相似?进来了,就别以为可以随便出去。

“反正靠一个男人没意思,孩子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反正最后都是成为别人的人。”她已经开始气急败坏了,反正什么都留不住,反正谁都不可靠。

却不知道,很多时候,失去的开始就是你想永远放在身边,固执的想要抓紧。

罗孜孜继续看电视,“你这个有男人又有孩子的女人在这里辩论有意思?”

“和你说话才叫真没有意思。”

躺下自己睡觉。

慕双菱也觉得自己越活越没有意思,难道就这样,慢慢等着孩子出生。然后和纪正岩继续不冷不热,反正她对他不够好,所以他就可以把这个当做借口,理所当然的去和杨彩萱和好,理所当然的出轨。他还可以在杨彩萱面前说他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娶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就离婚,纪正岩便能够娶杨彩萱了,让杨彩萱先忍辱负重一段时间。

果然是打算自作自受,想些东西来让自己厌烦自己。

罗孜孜发现她睡了,自己看也没有意思,终于打算出去了。

慕双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将眼睛大大的睁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真不行,于是立即起身,将衣服穿起。原本想着整理一下才下楼,可看到自己脸上疲倦的摸样,又觉得梳洗才是多此一举。

她慢悠悠的下楼,罗芳芳正在和朋友打电话,看到慕双菱之后,便对她招招手。

放下电话之后,罗芳芳盯着她好半响,“脸色这么难看,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烦。”她耸耸肩,对罗芳芳笑笑,“刚才睡了起来觉得人头重脚轻的,去洗手间时还差点滑倒。”

罗芳芳被她后面一句话吓得不轻,“有没有伤到哪里?”

“妈别担心,就是地板太滑了而已,我没有摔倒,就是吓了一下。”

罗芳芳这才放下心来,“自己要小心一点…人不舒服还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麻烦了,应该没有什么的。”

“你这孩子…”

罗芳芳在安慰了慕双菱几句之后,便立即给自己儿子打去电话,太不像话了,竟然又是这么多天不回来。忙?不过借口而已,哪里能真的这么忙。

纪正岩一接到电话就觉得厌烦,而罗芳芳又两句话不离慕双菱,指责他不顾家不顾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可没有忘记慕双菱和他在街边大吵的摸样,还有那句:纪正岩你滚,最好滚了就别回来…

罗芳芳一直念叨着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小时候明明很懂事很听话,现在变成这样。然后就开始胡乱猜测,先是觉得自己儿子肯定交到一帮损友,再是义正言辞的警告儿子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慕双菱的事,她这个当妈的第一个不饶他。

纪正岩说什么都没有,最后总结了一下罗芳芳的话:反正今天他必须回去,否则就不是她的儿子。

纪正岩一回去,罗芳芳就拉着他告诉她今天慕双菱人不舒服,让他立即带她去医院,这样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不闻不问算什么事儿啊。

纪正岩不喜欢去反驳别人,也从来都不喜欢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于是让对她说教的人要么欣慰他还有救,要么就是觉得他左耳听右耳出已经无药可救,还好罗芳芳属于前一类人。

于是纪正岩在对着罗芳芳的指责沉默之后,便去看自己的“妻子”了。

要对一个人改变看法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他不会去说服别人自己的看法,自然别人也无法说服他的看法。

只站在房间的门口,瞧着半躺在床上的慕双菱,似乎也并不担心,“妈说你身体不舒服?”

他已经认定了这只是她的假装而已,一个不善良的人,你永远不要奢求她突然就变得善良。

“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也不得输了自己的气势。

纪正岩心里冷哼了一下,面上摇摇头,会记仇的人多半细胞活跃度都超越常人,“你毕竟还怀着我的孩子不是?”

“是啊。”慕双菱摸摸自己的肚子,“我这肚子可值钱了,我当然得好好保重自己,即使有些人成天诅咒我出事。”

纪正岩蹙着眉头,就知道她是在没事找事。看了一眼她依旧平坦的肚子,正准备出去,却又想起了什么。她当初以怀孕之名进入纪家,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说辞,加上他自己并没有反驳,于是谁也不曾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他突然直直的看着她。

如果她并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