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晨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嗯，就是她。”
“哇哦，长得好漂亮啊！”辛琪欢叫一声，然后深深地看了何宇晨一眼，说道，“难怪这么多年，何师兄还对她念念不忘的。”
“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何宇晨冲着辛琪甩了甩头。
“好啊。”辛琪笑盈盈地说道。
何宇晨转过脸，对着苏媺招了招手：“苏媺，过来一下。”
苏媺没想到何宇晨会叫自己过去。她微微一顿，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她知道，自己的笑容肯定是无比僵硬的。
何宇晨见苏媺走了过来，忙说道：“苏媺，这是我师妹，辛琪。”说着，他又转过脸，对着辛琪说道，“辛师妹，这是我…是我妈同事的女儿，苏媺。”
对何宇晨介绍自己的身份，苏媺简直无力吐槽。不过，她一时也想不到怎么介绍自己跟何宇晨的关系，只好继续僵笑着，对着辛琪点头道：“辛小姐，你好。”
辛琪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苏小姐，你高兴见到你。”说到这里，她侧眼看了看何宇晨，抿嘴笑道，“今日虽然是初次相见，不过，我很早就听何师兄提过你了。”
听到这话，苏媺想起李琼芳跟自己说何宇晨很早就对自己有意的事，她没想到辛琪也知道这事，也不知道怎么搭话，红着脸笑了两声。
何宇晨见苏媺面色有几分尴尬，轻咳了两声，插开话题道：“对了，辛师妹，你这次回国可以呆多久啊？”
“哦，我暂时可能不回英国了。”辛琪应道。
“那好啊，有空我叫你出来玩。”何宇晨笑道。
“好啊。”辛琪笑着说道，“我们还可以像大学那样出去跋山涉水，登高望远。”
“好，我在虞城也参加了驴友团，有活动我叫你。”何宇晨掏出手机，说道，“留个你在国内的电话吧。”
“行，我把号码报给你，你打给我。”辛琪点了点头，报出一串数字。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何宇晨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走廊里的汪玠。他对着辛琪问道：“师妹，那位是你男朋友啊？”
辛琪微微一怔，然后略带着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嗯。”
听到这个“嗯”字，苏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刺了一下似的。他们俩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何宇晨扬眉一笑：“不介绍给师兄认识认识？”
辛琪顿了顿，笑道：“下回吧。我们俩才开始，他比较面浅。”
“辛师妹可真是又体贴又善解人意啊。”何宇晨啧啧叹道，“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
“那我祝何师兄也早日成为有福气的人。”辛琪冲着何宇晨调皮地一笑。
何宇晨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嘿嘿笑了起来：“我努力。”
“何师兄，那我不打扰你与苏小姐了，改日再聊。”说着辛琪又对着苏媺挥了挥手，“苏小姐，再见。”
“辛小姐，再见。”苏媺勉强扯了个笑脸出来。
道了别，辛琪走了回去，与一直等着她的汪玠并肩往外走去。虽然心里有些酸意，但苏媺也不得不承认，从背影看，他们俩真的很相配。这时她看见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感觉，跟四年前，她看见他们俩并肩坐在一起的时候，是一样。那时的她就知道，自己与汪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她怎么努力，她都不可能走进他的那个世界。
辛琪与汪玠向外走去，两人都没说话。
上了车，汪玠还是不说话，辛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对着汪玠讨好地笑了笑，说道：“瑞哥哥，不好意思，要你送我，害得你饭都没吃完。”
“没事。”汪玠淡淡开了口，“举手之劳。”
见汪玠神情冷淡，她又没话找话道：“对了，瑞哥哥，刚刚那个人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兄，我们在学校驴友团认识的。”
“哦。”汪玠对这个话题似乎也不怎么感兴趣。
“跟你说，何师兄可是个痴情种。”辛琪啧啧道。
“他怎么痴情了？”汪玠看了辛琪一眼。
见汪玠对这个话题似乎有点兴趣，辛琪忙说道：“你看见刚才跟何师兄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没有？”
汪玠的神情有片刻凝滞，问道：“看见了，怎么了？”
“长得漂亮吧？”辛琪笑着说道，“我师兄暗恋她很久了。”
前面红灯亮起，汪玠把车停了下来，说道：“是吗？有多久？”
辛琪兴致勃勃地说道：“有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因为她，何师兄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你刚刚也看见了，何师兄长得也很帅啊，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很多女同学追他，但没有一个人得手。我当时还奇怪，差点以为他是gay，后来才听说何师兄一直暗恋一个女孩子，所以才不接受其他女生。你说，他是不是很痴情？不过，那个苏媺，也真的很漂亮，难怪何师兄这么多年都忘不了她。”
汪玠微微一怔，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辛琪摇了摇头，“不过，何师兄正在追她，我感觉他们应该有戏。”
“是吗？”这个时候，绿灯亮了起来，汪玠把车开了出去，心头却觉得莫名的烦燥。
这边，因为和汪玠、辛琪的不期而遇，苏媺在接下来的时间变得兴趣索然。
见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题，苏媺都不怎么提到起精神来，何宇晨以为她有些累了，见这顿饭也差不多吃完了，便结了账，与苏媺一起离开了餐厅。
从景枫巷到苏媺所居的春雨巷不远，步行也不过半个小时。苏媺觉得吃得有些饱，想走回去，顺便消消食。何宇晨很绅士提出陪她走回去。
听到何宇晨要陪自己走路，苏媺有些惊讶：“那你的车怎么办？”
“等你送回去后，我再坐地铁回来开车。”何宇晨说道。
“啊？”苏媺一怔，随即摇头道，“那多麻烦啊。何先生，你先开车回去吧，不管送我的。”
“那怎么行？这么晚了，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走回去啊？”何宇晨坚持道，“再说了，吃了那么多，我也想走一走，消化一下。”
“那…那好吧。”见何宇晨坚持，苏媺也不再推辞。
两人便顺着大路，往春雨巷走去。
“你别老叫我何先生。”何宇晨笑着说道，“我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你这么叫，感觉像是才见面的陌生人。”
“那我要怎么叫你？”苏媺笑了起来。总不可能叫他“宇晨”吧，光是这么想想，她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一起了。
“你以前怎么叫我的？”他停下脚，回脸望着她。
苏媺怔了怔。以前两人见面，似乎都没怎么说话，她真有些不记得当时怎么叫他的。
“何宇晨？”她试探着说道。
“那你还是叫我何宇晨呀。”他笑道。
“好吧。”她笑着说道。
除了叫他何宇晨，她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称呼了。
两人边走边聊，半个小时很快就过了，也走到了苏媺所住的小区门口。何宇晨原本还要送她进小区的，但苏媺觉得要是进了小区，肯定要客套地问他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万一他真要上去坐呢？她现在还不想跟何宇晨牵扯太多，带他回来算什么事啊？所以，苏媺坚持让他送到小区门口就好。
何宇晨见苏媺态度坚决，也就不坚持了，又跟她确认了一下周末去爬山的事，这才离开。
苏媺进门的时候，邢大爷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小苏姑娘，又是追你的啊？”
苏媺无奈地白了他老人家一爷，说道：“邢大爷，他是我妈同事的儿子。吃了饭，顺便送我回来的。”
“嘿嘿，大爷明白的。”邢大爷笑得异常意味深长。
苏媺也懒得跟他多解释，反正跟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这老头要是八卦起来，比起大妈们来，也不遑多让啊。
第十八章
第二天一上班，苏媺便去找了余谨，告诉她自己要帮着林主任作示证计划。因为涉案的相关证据资料都是瑞诚提供的，所以她要问一下余谨，可否让自己把这些资料带回事务所。
余谨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说道：“小苏，因为之前跟致中合作的时候，泄了一些公司的机密出去，导致我们后来有些被动，所以，我觉得那些资料还是不要带出瑞诚比较好。”
说到这里，余谨抬头看了苏媺一眼，笑着说道：“当然，小苏，我不是信不过你，不过你们所里人多嘴杂的。稳妥起见，你还是留在我们这里做示证计划吧。再说了，这里资料齐全，你要查找什么也方便，免得你回了所里，要是需要查看什么资料，还要跑回来，也耽误事儿。”
“那…”苏媺有些犹豫，“若是林主任要看示证计划进度的时候，我再拿回去给他看？”
“到时可以请林主任过来看吧。”余谨见苏媺面有为难之色，又说道，“要是你不好跟林主任说，我叫我们汪总去跟他说。”
“那，那好吧。”苏媺只好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小虾米，什么事情都作不主，就让他们高层自己去联系，反正自己在哪里做这个示证计划都是一样的。
从余谨的办公室出来，苏媺坐到工位上，开始准备做示证计划。她把安琳整理的资料也拷了过来，看见电脑里数百页的文档和半柜子的文件资料，她一时脑袋里有些发懵，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她去泡了一杯薄荷菊花茶，喝了一口，凉幽幽的薄荷味一下溢进嘴里，感觉自己头脑也清明了一些。她这才坐到电脑前，理了理思路，开始动手写起示证计划了。
不过，苏媺毕竟第一回做这么大的案子，有些手生，写了一些，感觉不好，又删了重写。再写，还是不满意，又删，这样一来，她忙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到了十二点，余谨从办公室出门，准备下楼吃饭，看见苏媺愁眉苦脸地坐在电脑前，忙上前说道：“小苏，下去吃了饭再回来做吧。”
苏媺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我现在脑袋里晕乎乎的，吃了饭说不定还清醒一点。”
“你别急。”余谨笑着说道，“慢慢来。”
“嗯。”苏媺笑了笑，站起身来，与余谨一起往办公间外走去。
因为瑞诚这边的资料已经整理完了，示证计划又是苏媺在做，安琳也就没什么事了。她把自己整理好的资料拷给苏媺后，就回了海镜律师事务所。因此，今天去三楼吃饭的，就只有余谨与苏媺两人同路。
两人到了三楼餐厅，选好了食物，便准备找座位坐下。苏媺扭过头，一眼便看见应该刚结束单身生活不久的汪玠坐在左后方的一张桌子上。她犹豫了片刻，端起餐盘便往右边走去。没想到余谨一把拦着她，说道：“小苏，汪总在那边，我们过去坐吧。”
这个时候，苏媺肯定不想去汪玠面前碍他眼啊，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还未等她开口，余谨又说道：“我们正好跟汪总说一声，请他给你们林主任打电话，说说那个示证计划的事。”
余谨这么一说，苏媺自然不好说不去，只好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跟着她一起去了汪玠那桌。
走到桌边，余谨冲着汪玠笑道：“汪总，出差回来了？”一边说话，一边坐了下来。
汪玠点了点头，没说话。
苏媺也只好扯了个笑脸，跟着余谨招呼道：“汪总好。”
汪总抬起头来，看了苏媺一眼，平静地说道：“苏小姐，请坐。”
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应该没有因为那天晚上她说的那番话影响，苏媺松了一口气。再一想，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那人还是他的青梅竹马，想必他现在心情肯定不错，应该不会再纠结她当年为什么要追他，又为什么要分手。
于是，苏媺不自然地笑了笑，坐在了余谨旁边。
余谨把让苏媺留在瑞诚做示证计划的事情跟汪玠说了。听到余谨将苏媺留下来的理由，汪玠点了点头，说道：“我造成你的意见。这回标的这么大，还是稳妥一些好。林主任那边我去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沟通。”
“好。”余谨笑道，“只要汪总肯出马，林主任肯定会答应的。”
“下午我跟林主任说了之后，再给你们回话。”汪玠说道。
“谢谢汪总。”余谨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时候，苏媺不可能不表示啊。于是，她也僵着脸笑道：“谢谢汪总。”
听到她的声音，他微微一怔，转过脸来望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点慌，忙装作没看见他的模样，低下头，努力地吃着饭。同桌其他人说话聊天，她一慨不掺言，只想着早点吃完，离开这个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的人身边。
正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打开一看，何宇晨给她传了一条微信语音。见坐在汪玠身边那个人力资源部的段经理，正在跟汪玠说着什么，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在他们那边。苏媺想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听语音应该不会影响到谁。
于是，她便点开了那条语音，把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何宇晨带着阳光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苏媺，你的鞋子穿多大码啊？我正在买登山鞋，昨晚我们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也没有登山鞋吗？反正我都过来了，顺便也给你买一双。周末我们去爬山正好用。”
苏媺怕自己说话会影响到桌上的其他人，便没有发语音，打了字发过去：“谢谢，你有心了。我穿三十六码的鞋，回头我把钱给你哈。”
很快，何宇晨又用语音回过来：“呵呵，别跟我那么见外，这鞋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
苏媺一听，赶紧打了字回过去：“那怎么行？无功不受禄。”
“这回你就别推辞了，你若过意不去，下回你再送我礼物吧。”何宇晨笑道。
既然何宇晨这么说了，苏媺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回道：“那好吧，谢谢你了。”
何宇晨也打了三个字发回来：“不客气。”
苏媺笑了笑，把手机放了回来，却看见余谨一脸深意地望着自己，而正好这时桌上也没有人说话了，显得有几分安静。
苏媺赶紧低着头吃饭。
“小苏，交新男朋友了？”余谨笑道，“我听他说还要给你买鞋，真是够体贴啊。”
“刚刚那个不是我男朋友。”苏媺赶紧摇了摇头，“他是我妈同事的儿子。”
“你妈同事的儿子？”余谨一怔，“你不会去相亲吧？”
“也不算吧。”苏媺笑了笑，“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不过以前不太熟，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昨晚才算真正认识吧。”
“你妈想让你们交往吧？”余谨试探着问道。
苏媺顿了一下，说道：“我妈只是觉得大家从小就认识，彼此知根知底，叫我先接触一下。”
“那你呢？”余谨刨根问底道，“你怎么想的？”
“我？”苏媺怔了怔，随即摇头笑道，“我没什么想法，就当多认识个朋友吧。至于以后的事，我还真没想，也不想去想。”
“也是。”余谨点了点头，“经过了上回的事，你要再找男朋友，可真要慎重一些。”
“多谢余姐关心。”苏媺笑了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偷眼看了汪玠一眼，见他正低着头吃着饭，脸上并无异色。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与余谨之间的谈话，便也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下午下班的时候，余谨告诉苏媺，汪玠已经跟林主任说好了。于是，她便安心地留在瑞诚做示证计划。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事情又有了变化。余谨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回来便把法务部所有的人叫到了会议室。看着余谨一脸严肃的模样，大家都觉得心头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大家都到齐了，余谨便开口说道：“今天上午，法院的人到嘉祥去送了传票，开庭的日期就定在下周四。”
听到余谨的话，大家一片惊呼。苏媺听到这消息，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么快，下周四就要开庭，算起来，时间可有点紧了。
“苏媺。”余谨叫了一声苏媺的名字。
“在。”苏媺赶紧应道。
余谨递了一份委托书给她，说道：“你赶紧回海镜去，跟林主任商量一下怎么应对。顺便把这份委托书拿给林主任，请他把公函和执业证书送到法院去。”
“好，我马上回去找林主任。”苏媺接过委托书。
“还有，你可能要尽快把示证计划拿出来。我们还要在一起研究一下示证方式。”余谨又说道。
“行，我最迟周五拿出来。”苏媺忙说道。
“对了，这周周末我们都要加班。”余谨看着苏媺，说道，“你也要加班。”
“好的，余主任。”苏媺点了点头。
“那周末你就不能去爬山了，你记得跟你妈同事那儿子说一声。”余谨提醒道。
“哦，对了。”苏媺这才想起跟何宇晨的约会，忙说道，“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幸好余姐你提醒我了。我晚上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那好，你现在先回海镜去找林主任。”余谨又吩咐道，“我还要跟他们说一些事情。”
“好，我先走了。”苏媺站了起来。毕竟自己不是瑞诚的，也不知道余谨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可以听的。于是，她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瑞诚大厦。
第十九章
苏媺回了所里，跟林主任汇报了开庭的事。对于法院突然通知开庭，林主任也很意外。他猜想可能是宝华集团或者是煜元房产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既然法院的出庭通知书已经发过来了，除了积极应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林主任跟苏媺交代了一下做示证计划的要点，又告诉她自己出示每一组证据需要达到什么效果，让她围绕自己的思路去做。为了提高效率，林主任表示从明天开始，他上午在事务所处理事情，下午到瑞诚来，跟苏媺一起准备示证计划。
有林主任亲自督战，苏媺原本忐忑的心里，一下感觉有了底。
晚上跟冯唯一起在外面吃了饭，苏媺就回了家。她给何宇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周末要加班，不能跟他一起去爬山了。何宇晨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贴心地嘱咐苏媺注意休息，让苏媺有空了再约他。苏媺自然是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媺忙得跟个狗似的。
以前就听说过林主任要求高，这回苏媺算是见识到了。虽说她只是做举证提纲，大部分工作就是按要求罗列证据，最多再做做证据分析。但是苏媺按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之后，总是会被林主任挑出不少毛病。她按林主任的要求改过之后，他老人家又会发现新的问题，一来二去，弄得苏媺头都大了。为了按期完成，她只好加班。
余谨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便安排了法务部一个跟她住同一个方向的小伙子倪阳给她打下手，晚上加完班还可以送她回家。倪阳的女朋友杨双双在瑞诚集团的财务部工作，是李经理的手下，每天下班后也不走，过来等着倪阳。杨双双是学会计的，而苏媺整理的证据中有不少是关于财务账目的，于是，苏媺也就顺便使唤杨双双帮自己弄这一块的证据。有了杨双双这个专业人士帮忙，她省了不少事。
就算是这样没日没夜地干，周五晚，苏媺还是加了一个通宵的班，才把示证计划做好。这天晚上，倪阳和杨双双虽然已经没什么忙可帮她了，但怕她一个人在大楼里会害怕，两人很仗义地留下来陪她。到了晚上，苏媺一个人在电脑前奋战，倪阳和杨双双就搂着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喂苏媺吃了一大把狗粮。
好在，辛苦总算有了回报。星期六一早，林主任过来，看了苏媺做出来的示证计划，非常满意。接下来还要做质证计划和答辩预案，林主任又叫了苏媺继续做。虽然这后面的工作，苏媺大多是简单的文字录入工作，但这个过程中，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她顾不得一夜未睡，又投入新一轮的战斗中。
因为示证计划已经做出来了，质证意见和答辩预案也不需要新的资料，因此，林主任跟瑞诚这边的法务和嘉祥的人沟通了一番，便带着苏媺回了事务所。接下来的几天，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忙碌，在苏媺觉得自己就快到自己极限的时候，在开庭前两天，终于把出庭准备全部做好了。
第二天是星期三，林主任给苏媺补了一天假。她回到家便睡了个昏天黑地，除了吃东西和上厕所，好像都没下过床。星期四起了床，就直接去了法院听庭审。
由于嘉祥地产与煜元房产之间这个案子的标的很大，加之煜元背后又有宝华在撑腰，虞城三大地产巨头之间的纷争，自然很搏人眼球，因而，不仅引来了许多市民旁听，还招来了不少新闻记者。
在法院审判大楼的大厅里，苏媺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听庭登记处，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上去，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位年轻貌美的女法警说道：“同志，你好，我想领一张嘉祥地产那个案子的旁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