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媺跟汪玠对李琼芳说的是回去上班，于是，两人在碧山丽舍的公寓把苏媺的东西都藏起来后，便去了一间咖啡馆，呆到五点，才假装下班的样子，回到春雨巷接李琼芳出来吃晚饭。
听苏媺说李琼芳喜欢吃牛肉，汪玠事先叫人订了一家私坊牛肉馆。
这家餐厅地处苦竹巷的尽头，是个旧式庭院。一进大门，便有装着中式长袍的伙计把三人迎了进去。穿过翠竹掩映的长廊，便进了一间雅间。刚坐下，便有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请三人点菜。
汪玠把菜单递给李琼芳，笑道：“阿姨，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李琼芳推辞了两下，也就接过了菜单。翻开菜单，看到上面的菜价，她吓了一跳。虽然进餐厅门的时候，她看见这里的环境这么好，就猜这里的价格不会便宜，可也没想到会这么贵，随便一道菜就要三四百，贵的要七八百，甚至还有一千多的一道菜。李琼芳不敢点贵的，就点了两道三百多的牛肉，别外又点了个便宜的素菜和最普通的菜根汤。然后对着汪玠说道：“我点好了。”
汪玠笑了笑，说道：“阿姨，他们家的菜份量不见得多，你点的三菜一汤，怕是不够吃。”说完，汪玠接过菜单，又添了两道菜。
李琼芳先前看菜单的时候就有印象，这两道菜，一道七百多，另外一道一千多。这一顿饭吃下来，怕就要三千。想到这里，她赶紧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
等服务员离开了，李琼芳压低声音对着汪玠说道：“小汪啊，我们居家过日子的，以后就别来这些地方了。换家餐馆，还是这些菜，可要便宜多了。”
汪玠笑着解释道：“阿姨，这家的牛肉都是日本进口的和牛，是比其他地方贵点。”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平时也很少来这么贵的餐厅吃饭。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阿姨吗？中午又吃得潦草，今晚这顿就算我正式给阿姨洗尘，当然要选一个好点的地方。”
听到汪玠这么重视自己，李琼芳心里甚是欣慰，笑道：“小汪，你真是太有心了。”
“应该的。”汪玠赶紧答道。
这般一来，李琼芳对汪玠更满意，简直已经把他当女婿看了。
吃过饭之后，又去看了汪玠的房子。
一进小区，看见绿树成荫，楼台楼阁，李琼芳就知道这里是高尚住宅区，房价肯定不便宜。后来又看到汪玠那精装的复式公寓，完全是她在电视上才见过的豪宅标准。
她本想问问汪玠家里的情况，都被苏媺给她把话岔开了。这么一来一往，耽搁得久了，想到李琼芳明天还要检查身体，汪玠又把她和苏媺送回了春雨巷。
第二天一早，汪玠又开车过来，接着李琼芳和苏媺母女去了虞医附院。
这次李琼芳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前边人山人海的门诊大楼，而在医院最里面的一幢单独六层的大楼里。一进门，便有一位二十来岁，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姑娘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问道：“请问病人叫什么名字？”
“李琼芳。”汪玠回答道。
“请稍等，我去查查。”小护士跑回总台那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单子，又跑了回来，笑道：“李女士是做过心脏搭桥手术，现在是回来复查的吗？”
“是的。”李琼芳点头应道。
“那好，从现在开始，就由我为李女士提供服务。”小护士微笑道，“我姓彭，各位叫我小彭就行了。现在我先带你们去贵宾休息室休息。”
“好的，谢谢你啊，彭护士。”苏媺忙说道。
“不客气。”彭护士回过头温柔的一笑，然后在前面领着路，“请三位跟我这边来。”
苏媺他们便跟在彭护士的身后，到了二楼一间贵宾休息室。这间休息室虽然不太，只有二十多平米，但里面布置得极其温馨舒适，有沙发，茶几，电视，饮水机，空调，甚至还有水果，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客厅，外面还有一个露台。不过，听彭护士说，那个露台是跟旁边那间屋的病人合用的。
汪玠抱歉地说道：“阿姨，本来还有条件更好的休息室，不过我们说晚了，都被人订了，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这里的条件已经够好的了，我已经很满意了。”李琼芳赶紧说道，“小汪啊，你可要好好谢谢你那位朋友，真是太感谢他了。”以前她看病，都是跟病人一起挤在候诊区里，有时连位置都没有，哪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啊？
见李琼芳满意，汪玠笑道：“阿姨觉得好就行了。”
小彭护士给三人一人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对着李琼芳笑道：“李女士，你们先坐一会儿。李女士的检查项目医生已经开好了，我现在去把检查单打印出来，再去检查室外面排队，等轮到李女士的时候，我再回来接李女士过去检查。”
“好的。”苏媺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小彭护士。”
“不麻烦。”彭护士点头笑了笑，“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彭护士便出了门，屋里便只剩下苏媺、汪玠跟李琼芳三个人了。
坐着也无聊，苏媺便拿起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分成三份，三个人一人吃了一块。
又坐了二十来分钟，彭护士便来接李琼芳去检查。检查项目都是流水作业，李琼芳去了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便挨个把医生开出的检查项目都做完了。不过报告出来还要一个小时，三个人又继续坐在休息室里等着。
见李琼芳等报告的时候，神情有点忐忑，苏媺与汪玠不住的安慰着她。
正在这时，苏媺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冯唯打过来的。
见汪玠跟李琼芳说他在美国留学的事，李琼芳听得津津有味，怕打搅他们，她起身到阳台上去接电话。接通电话之后，便听见冯唯焦急地跟她说，她正在办理的一个离婚案件的女方当事人来事务所找她了。那女的现在情绪很激动，说老公把所有的钱和财产都转移了，现在事务所里谁跟她说话她也不听，非要见苏媺不可。
听到这种情况，苏媺也只好答应马上回事务所。
她挂了电话，回到休息室，对着李琼芳说道：“妈，我一个当事人出了点事，我恐怕要赶回事务所去。”
李琼芳跟汪玠聊天聊得正兴起，也没太在意，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我走了，你能行吗？”苏媺不放心地问道。
“妈有什么不行的？”李琼芳笑了起来，“再说了，不是还有小汪陪着我吗？”
见母亲跟汪玠见面不过一天，似乎已经很熟络了。苏媺笑了笑，说道：“那行，我先回事务所了。”说着她抬起头，对着汪玠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检查完了，我就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汪玠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苏媺摆了摆手，“这么几步路，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没等汪玠说话，便听李琼芳在一旁笑盈盈地说道：“你就让小汪送吧。我到阳台上去透透去。”
见母亲也这样说，苏媺只好笑了笑，说着：“那好吧。”便与汪玠一起出了门。
看着苏媺与汪玠的背影，很是相配，李琼芳觉得心里甚是欣慰。她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
这幢楼地处医院最里面，将前面门诊大楼的喧嚣隔绝之后，显得很是安静。
正在这时，从另外一间屋里走出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扶着她。看见李琼芳，那老太太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
李琼芳也微笑着回应道：“老人家，你好。”
两人便攀谈了起来。
“你看起来还年轻啊，怎么也来看病啊？”老太太问道。
“不年轻了，五十多了。”李琼芳笑道。
“年轻，年轻。”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比我小二十岁呢。”
“要这么比，那我也还算年轻。”李琼芳也笑了起来。
“我看你身子挺好的啊，是哪里不舒服啊？”老太太又问道。
“去年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过来检查一下。”说完，李琼芳又对着老太太问道，“老人家，我看你红光满面的，身子骨也挺好的，是来做体检的吗？”
“我这段时间睡着了不容易醒，有一天睡着了，他们叫都叫不醒我。”说到这里，老太太看了看那中年男子，笑道，“这不，我儿子怕我一觉睡过去，就睡死了过去，非要带我来医院看看。”
“妈，跟你说了，别说什么死不死的。”那男子赶紧阻止道。
“好，不说，不说。”老太太笑道。
“老人家，你福气好呢。儿子对你这么孝顺。”李琼芳一脸羡慕道。
“你福气也不差啊。”老太太说道，“你们来的时候，我就走在你们后面。我看见是两个年轻人陪你来的，是你家里的小辈吧？”
“是我女儿和她男朋友。”李琼芳微笑着说道。
“你女儿也孝顺你啊。”老太太笑着说道，“不过，你们情况跟我们不同。你们条件好，来这种地方也平常。我们是普通人家，花好几千来这里，实在没必要。”说到这里，老太太摇了摇头。
“什么几千？”听老太太这么说，李琼芳有点懵。
“你还不知道吗？”老太太看了李琼芳一眼，说道，“这里是贵宾区。来这里的，检查看病的费用在外，还要多交几千块钱的服务费。”
“还要多交这么多钱？”李琼芳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汪玠找了熟人，自己才有这个待遇的。
见李琼芳一惊一乍的，老太太的儿子笑道：“可能你女儿女婿认为这个是小钱，就没给你说吧？”
“什么小钱，好几千呢？”李琼芳摇了摇头说道，“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我女儿每个月还要还房贷的，哪有这么多闲钱啊？”
“不会吧？”那男的一愣，“你女婿开的车那么好，不可能还要还房贷吧？”
“他那车哪里好了？估计也就十几二十万吧。”李琼芳跟以前的苏媺一样，认为只有宝马奔驰才是豪车，汪玠那车的牌子她见都没见过，说不定是哪个新冒出来的国产车。
“那车还不好？”那男的望着李琼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女婿那款车应该是宾利欧陆，低配都要三百多万。你女婿的是高配，要五百多万。”
天哪，五百多万？
在李琼芳看来，这完全是个天文数字！
汪玠居然开那么好的车？
她想起昨晚去看的汪玠那豪华的公寓，还有他点那么贵的菜，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突然发觉，汪玠的来头，可能有点不简单。
第五十八章
汪玠把苏媺送到地铁站, 便回了医院。推开休息室的门，他看见李琼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没有声音的电视机发呆。
他笑着说道：“阿姨，怎么看电视也不开声音啊？”
听到汪玠的声音, 李琼芳怔了怔，随即淡然一笑，说道：“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嫌电视吵得慌，就把声音关了。”
汪玠以为她还在担心检查结果，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轻声安慰道：“阿姨，你别想太多，一会儿拿到检查结果, 一定是全部正常的。”
李琼芳笑了笑, 说道：“对了，小汪, 你跟我们家苏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李琼芳突然问起自己跟苏媺以前的事，汪玠微微犹豫了一下, 说道：“阿姨，我大学跟苏媺是一个学校的。其实大学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过。不过，因为大学毕业后要出国留学，所以临毕业前，苏媺就提出跟我分手。去年我回国后, 又去找苏媺，可她当时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说到这里，汪玠顿了顿，又笑道，“也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苏媺倒霉，她跟伍成亮都快结婚了，结果却闹得分了手。后来我又重新追求苏媺，但她一直没答应，直到过年前，她才接受我。”
“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了啊。”李琼芳若有所思地说道，“怎么苏媺从来没跟我提过？”
“她可能觉得还不到时候吧。”汪玠笑了笑。
李琼芳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对了，小汪，我还一直没问你家里的情况呢。”
汪玠一听，知道李琼芳的意思，忙说道：“阿姨，我爸是做生意的，我妈是一位音乐教师，两年前退休了。”
“你跟汪煜诚有没有什么关系？”李琼芳试探着问道。
汪玠笑道：“他是我父亲。”
听到这话，李琼芳呆了呆，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原来，你真是他儿子。”
汪玠笑道：“阿姨，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我爸的？”
李琼芳抬头看了汪玠一眼，说道：“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跟隔壁房的吴老太太和吴先生闲聊的时候，听吴先生说，你开这车要值五百万呢。我想，你去年才读完书出来工作，再能干，也不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车。而且我们昨晚去看那房子也要好几百万。你要是没有家里的支持，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就置办下这么大的家当？”
说到这里，李琼芳淡然一笑：“我想，在虞城，能有这个实力，而且又姓汪的，除了汪煜诚，应该就没有别人了。”
听李琼芳这么说，汪玠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阿姨，你的分析能力真强。我说苏媺怎么喜欢做律师，原来都是从您这里遗传到的呢。”
李琼芳见汪玠又来拍自己马屁，笑了笑，又问道：“对了，苏媺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吗？”
“知道。”汪玠点了点头，“我已经带她回过我家了。”
“她去过你家？”李琼芳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汪玠说道：“就是过年的时候，她不是提前从玉山回来了吗？那天我就把她带回家里了。”
李琼芳默了片刻，说道：“原来那天她提前回城，是去你家啊？”
“她也不是专门去我家的。”见李琼芳脸色有点不好看，汪玠以为她不高兴苏媺没在家陪她，忙笑着解释道，“那天是我去接她，我妈知道她回来了，非要我带她回家吃饭。那时大过年的，她面子上抹不开，只好去了。”
“这么说，她也知道你父亲是汪煜诚了？”李琼芳又问道。
“这个她早就知道了。”汪玠说道，“我们没在一起之前，她们事务所做过我们公司的项目，她就知道了这件事。”
李琼芳一听，面色又沉了沉：“也就是苏媺在明知你父亲是汪煜诚的情况下，还答应跟你在一起？”
见李琼芳三番两次提起父亲的名字，汪玠也感觉到了什么：“阿姨，苏媺跟我在一起，应该跟我父亲没什么关系吧？”
李琼芳一怔，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父亲是汪煜诚，你家又里是这样的情况，我们有点配不上。”
听到李琼芳这么说，汪玠有些急，忙说道：“阿姨，你千万别这样想。我父母他们很喜欢苏媺…”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汪玠扬声叫道。
小彭护士推门进来，对着李琼芳和汪玠笑道：“李女士，汪先生，报告已经出来了。现在王教授正在诊室等着李女士，请二位跟我一起过去。”
“报告没问题吧？”汪玠问道。
“这个还是请王教授给二位解说吧。”小彭护士笑道。
见小彭护士说得模梭两可，汪玠跟李琼芳的心里都有点忐忑，以为真查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见了王教授，得知李琼芳的一切指标都还算正常，只嘱咐她不要太劳累，不要受太大的刺激，接时复查就行了。
听到王教授这么说，李琼芳和汪玠这才放心。
从医院出来，汪玠开车送李琼芳回春雨巷。
“阿姨，您也难得进城来一趟，就多住些日子才走吧。”汪玠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上的李琼芳，笑道，“我跟苏媺说一声，我们俩都请几天假，好好陪陪你。”
“不用了。”李琼芳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给超市请了一天的假，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明天早上就要上班？”汪玠一愣，“那不是今天就要回玉山。”
“嗯。”李琼芳点了点头，“我回苏媺那儿去拿了东西就回去。”
“非走不可吗？”汪玠继续挽留道。
“反正也不远。”李琼芳应道，“我现在回去，还早呢。”
“那，我送您回玉山吧？”汪玠说道。
“不用了。”李琼芳再一次拒绝道，“我乘地铁回去就行了。”
“地铁还要转来转去的，挺麻烦的。”汪玠笑道，“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事，跑一趟玉山也不费什么事。”
“真不用了。”李琼芳冷淡地笑了笑，“这么贵的车，我坐着有点不舒服。”
这话说得有点明显了。汪玠这下明白李琼芳是看自己不顺眼了。
说实话，对李琼芳的突然变脸，他有点懵。从他送苏媺回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李琼芳对自己态度的变化。难道，在自己离开这短短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什么事，能让李琼芳对自己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呢？汪玠百思不得其解。
回了春雨巷，李琼芳收拾好东西便要走，汪玠叫她等苏媺回来再走，她也不答应。只在临别的时候，她叫汪玠给苏媺带句话：“小汪，你问问苏媺，她真觉得自己可以毫无芥蒂地跟你在一起吗？你让她想好了再回玉山来找我。”
汪玠听李琼芳这话，明显就是不赞同苏媺跟自己在一起。他心里一急，忙说道：“阿姨，你到底觉得我跟苏媺哪里不合适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一定改。”
闻言，李琼芳笑了笑，说道：“小汪，你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就算你有哪里不好，也不是你想改就改得了的。”
“阿姨…”
见汪玠还想说什么，李琼芳摆了摆手，阻止道：“小汪，你什么都别说了。你只需要把我刚才那句话带给苏媺就行了。她心里什么都明白的。”说着，她提着包便往地铁站走去，留下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汪玠。他赶紧给苏媺打电话过去。
这边，苏媺口水都差点说干了，才把那女当事人的情绪安抚好，刚把那女人送走，还没来得及停下来喘口气，便看见汪玠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她猜想检查报告也差不多快出来了，赶紧接了起来，问道：“汪玠，我妈的检查结果没什么吧？”
“检查结果一切还算正常。”汪玠回答道。
“那就好。”苏媺放下心来。
“不过，你妈好像对我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汪玠又说道。
“怎么了？”苏媺一愣。
“你妈叫我给你带句话，她叫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地跟我在一起。还说你想好了这个问题，才回玉山找她。”
听到汪玠这么说，苏媺脸色一变，问道：“我妈是不是知道你是汪煜诚的儿子了？”
听到苏媺提到父亲的名字，又想到先前在医院的时候，李琼芳也数次提起父亲的名字，汪玠感觉有点奇怪，忙问道：“苏媺，阿姨对我态度的改变，与我爸有关吗？”
苏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问道：“这么说，她知道了？”
“她问我，我就跟她说了啊？”汪玠声音有点急切，“苏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媺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开车来事务所接我，送我回玉山，我在路上跟你说。”
“好。”汪玠点了点头。
挂上电话，汪玠便开车往蓝金大厦去了。到了大厦楼下，他给苏媺打了个电话。苏媺本来今天就请了假的，因为临时有事才回来的，所以，她给林主任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下了楼。
看见汪玠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苏媺走上前，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苏媺，到底是什么事？”汪玠一见苏媺的面，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阿姨以前认识我爸？”
苏媺把安全带拴上，然后抬起头，看了汪玠一眼，说道；“你先开车，我们边走边说。”
“好。”汪玠发动了车，往出城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苏媺一直沉默着，似乎还在思考着怎么跟汪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