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大敌当前（2）
我望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店面。
心中却生起一种生疏感。
我知道以守岁的性格，我就是叫破天，门还是不会开的。
只得就地安抚了一下伙计们，给他们放了几天带薪假。说等饺子馆重新开张，我会通知他们。
等到伙计都走光了，我这才静下心来想对策。
初一肯定是怕我以身犯险。
但作为搭档，这大难临头了岂有逃跑的道理？
我真后悔当初经营饺子馆的时候，没设置一个后门或是暗道之类。
否则也不知道这么束手无策。
我站在原地抽了几根烟，还是毫无头绪。
只好先把车停到了饺子馆对面，眼下只能选择盯梢了。
就这么的，我在车里一连住了三天。
除了飞速的上过几次厕所之外，我没离开车子半步。
那饺子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门后面不知道初一和守岁究竟在计划什么。
我心是越等越凉，难道是他们俩趁我不备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吗？
到第四天的时候，事情才有了一些转机。
饺子馆开始陆陆续续的经常会收到一些快递。
快递到的时候，卷帘门只是拉起一个缝隙。
又会飞速的关上了。
不过这样起码可以确定他们还没离开。
我就沉着心继续等。
又如此的过了几天。我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有些模糊了。
心里琢磨着他们应该会晚上行动，所以我连续昼夜颠倒。精神状态变得越来越差。
有天上午，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
终于看见卷帘门彻底的拉开了。初一和守岁一人背了一个大包，行色匆匆的上了一辆车。
更让我意外的是，那个事主竟然已经醒了。也坐了进去。
我正想发动汽车跟着，却见守岁又带着那事主匆匆的出来了。
径直冲我走过来。
我想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反正我也想好了，无论守岁说什么，我这趟是跟定了。
谁知守岁敲了敲车窗，比划手势让我下车。
人刚站到地面上，那事主就直接钻进了车里。
守岁说，借车给他用用。走吧？
我心里一喜，赶忙点头。守岁就坏笑了一下，指了指另一辆车说，坐后边。
我拉开车门，初一像是恭候多时了。看了我一眼，只是点点头。
车的后排座上，堆了几个大包。坐一个人都有些局促。
我勉强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坐稳，车就开了。
车速非常的快，很快就出了北京城。
我们沿着高速一直朝着西部开。初一和守岁谁也没说话。
我也就不敢发问。加上这几天的盯梢，弄得我疲惫不堪。干脆合上眼深深的睡了过去。
这一路，我们一直没有停下来。我也就是醒醒睡睡。
等终于觉得人缓过来了，才发现我们已经到了青海境内了。
车没有停留，又东拐西拐了一天，终于在一片草甸区停了下来。
守岁丢给我一个大包，要我背好了跟在身后。初一这时才终于开口跟我说了第一句话，他说三鲜，这次你来，务必小心。不用同进退，路长命短，别勉强。
没等我回答，他就已经带头前进了。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草原。
这地方风景还真的很不错，只不过根本无暇欣赏。
在草甸上走了很远的路，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人烟。只有偶尔见到了一些牛马粪便。
草原上的天气还算不错。
风不大，但很凉。我出来根本没想到会去野外，冻得人四肢发僵。
只好加快了脚步，才暖和了一些。
大概在草原上步行了半天，我却越来越觉得奇怪。
我这人没什么方向感，但时不时的总会在视线里看见我们停下的车。
似乎三个人就是在兜圈子。
我终于忍不住问初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初一回过头来，眺望了一下身后道，我们也不知道。只能先走着看。
三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在草原上前进。
我的体力逐渐就有些跟不上了。只能咬着牙挺着。
不过随着越走越远，反倒舒服了一些，只是觉得双腿发沉，完全是依靠惯性在前进了。
天黑了下来，走在最前头的初一终于停了下来。
我以为他们是打算驻扎营地吃东西。
却见他抬手指了一下前方说，在那儿！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栋诡异的建筑。正闪烁着灯火的光。
按说这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视野非常开阔。那么高的建筑，应该是早就可以发现的。
我心说，难道这建筑是天黑之后才能看得见？
难怪初一一直在兜圈子。
但也顾不上问，三个人就朝那建筑走了过去。
当晚的月光非常好，所以能见度还不错。
走近一些的时候。那建筑已经看的非常清楚了。
建筑大概三四层高，远远地看去，青砖黑瓦，应该是古建筑或是仿古的建筑。外围还有一圈围墙。
应该里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
只不过未见有任何人影，也不知道里面住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那个邪门老道。
等终于站在了那建筑的面前。
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我这时才发现，这建筑比我预想的要大。一面院墙足有数百步长。
整栋建筑就像一个横向放大版的古塔。一共三层，底层稍窄，中层最宽，顶层最窄。看着说不上来的诡异。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建筑风格。
院墙的门应该在另一侧，我们懒得去找，干脆翻墙而入。
进了院子，三个人四下环视了一圈。
院子里空空如也。
地面上是一层青砖，砖缝只见见不到任何杂草。收拾的非常整洁。
见院子里毫无发现，初一就带头去开那建筑的大门。
只听见一声怪异的嗡嗡，门就缓缓地被推开了。
我这时才发现，这整栋建筑根本就不是木制或是砖制结构。
而是通体都像是金属所造。
那金属想必年头很长，处处锈斑。离远看，才给人一种青砖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建筑是怎么建造的，难不成是一体成型烧制的？要是这样的话，这他妈得用多大的熔炉？
脑子里这么想着，初一已经打亮了手电。
我接过一只，学着他们的样子四下乱照。
这一照之下，更是觉得诧异。
不仅院子空空如也，这建筑里也是空的！
除了地上有一层非常厚的灰尘之外，四下一个家具或是物件都没有。
我这时才觉得有些害怕。妈的这是什么地方？
初一照见角落里有楼梯。就用手电光指了一下，带头继续走。
踏上了楼梯，我的心跳就开始越来越快。楼梯也是金属制的，非常光滑，每一节又很窄，走上去战战兢兢的。
人还没等到二楼，忽然就听见上方传来一阵响动。
起初我还以为是风声，细听之下我吓了一跳。
那声音分明是有什么东西在低吟。守岁说了一声先别动，可能是妖怪。就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只见灯光之下，那缭绕的烟雾就直冲着楼上飘了过去。
三个人等了半晌，那低吟的声音始终没停。
守岁就给初一比划了一个手势，一只手像是能抓住那烟雾一般，凭空一抖，那烟雾立刻就汇成了一股烟线，跟着他的手抖动了一阵子。守岁就说，是攀云钱？
初一一愣，说什么？攀云钱在这里？
守岁点点头，没错的，就是攀云钱。
两个人说着就立刻朝上面走。
刚走了两步，初一又停了下来回头冲我说，攀云钱是一种很凶的妖怪。外貌似铜钱，铜钱外圆内方，那内方就是它的嘴。这东西以云彩为食。
千万别被它碰到。否则会有幻觉，人会感觉处在高处。走一步就会摔死。这东西传说是修造楼宇摔死的工匠所化。被缠上了，平地也会摔死人。懂了吗？
我点点头，初一又嘱咐，跟紧了。
三个人直接顺着那股烟线上了顶层。
顶层的面积很小，手电随便转一下，就一览无遗了。
很快，三个人的手电光都集中到了一处。
只见在角落里，有一坨模模糊糊的东西。那声音就是那东西发出来的。
守岁冷笑了一声，这东西怎么被干掉了？半死不活的？我来送你上路吧。
刚想上前一步动手，就被初一拦住了。
不对，你看它的伤。初一话音刚落，守岁就啊一声，说这是要丹化了？
初一立刻说，是，我们快点出去。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建筑，这是一个炼丹炉。
三个人转身就要朝楼下跑。
我虽然还有些没搞清状况，可也知道事情要大条。
妈的这是炼丹炉？我们成孙悟空了？那老道是太上老君还是怎么的？
我正琢磨着，人刚走到楼梯边上。
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声嘭！
我心一下就凉了，这是门关上的声音！
【46】大敌当前（3）
三个人立刻飞奔下楼。
匆忙之中所幸倒是没有摔倒。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手电光一阵乱晃。
人已经跑到了一层。
用光一照，门果然被锁死了。
初一和守岁立刻用肩膀顶了一下，那门只是微微的欠开一条缝隙。
外面像是有更大的力量在推。
初一和守岁仅仅坚持了几秒，就被门又顶了回来。
我是彻底乱了阵脚。
竟然都没想到要帮他们去顶门。
初一用手电指了一下我，说背包给我。
我将背包丢过去，初一飞速就从里面掏出几个用布包好的小瓶子。
就是他平时装妖怪的那种。
你们退后一点，初一头也没回。
丢出一个瓶子砸碎在门上，我都没来及反应，就感觉人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这一撞差点没疼的我呕出一口血来。幸好守岁托了一下我，我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手电也脱了手，我顾不上喊疼，立刻抄起手电一照。
门前已经升起了一团黑雾。那雾非常的浓，手电光完全无法照透它。
只见那团雾盘旋而起，直接扑向了门。
整个雾气一下撞的四散，就像是平铺在了门上。恍惚之间我都没看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见门前面忽然多了个庞然大物。手电光都无法照全它的全貌。只感觉这东西通体漆黑，像是一条巨大的鱼尾。
守岁这时叫了一声，对，这‘海散人’没白带。三鲜饺子，你看好了，这‘海散人’可是百年难遇的妖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化吗？台风就是这东西在作祟。捂好抠鼻，我们能出去了。
他话音刚落，屋内忽然生起一阵怪风。这风力极强，我玩命的用力，还是被吹动了好几步。
我眼见着初一整个人的衣服全部都像是要被撕碎了一样。
恐怕那门前的风力要大得多。
初一没有耽搁，立刻用肩膀去顶那门。
这次门的力量似乎小了很多，但他顶的还是非常吃力。
即便风声如此的大，我还是能依稀的听见初一发力时的吼声。
门，果然被推开了！
守岁拽了一下我的肩膀，本身这风就是朝着门吹得。
他稍一用力，我就直接被风带着冲向了门。
慌忙之中我感觉我要完，那门缝恐怕还不足以钻出去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