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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宴锦再一次乖乖喝了药。

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再后来萧乐去给林宴锦喂药的时候,林宴锦也不装睡了,只一个人支着下颌凝神细思着什么。萧乐开口想让林宴锦喝药,但又不好打扰他,只得如前一日般守在一旁。过了一会儿萧乐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林宴锦认真道:“我在想前些日子在马车里面同宋参那个小鬼说的那些故事。”

“怎么了?”萧乐当然记得,他当时说了一个身上几处要害中了数刀都没死,还能一战群敌的大侠苏夏。

林宴锦道:“我在想或许这世上当真有苏夏这么一个人也不一定。”

“为何?”

“你看我中了四刀也没死……”

萧乐语塞,重重将药碗往他面前一放道:“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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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院子里面住了整整十天之后,从城里请来的大夫终于点了头,说是林宴锦的情况终于已经稳定了下来,要移动也已经无碍了,萧乐等人这才又雇了一些马车将所有人都带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城中。到了城中之后,萧乐先是命人去买了一堆东西来将林宴锦房间当中换上了更舒服的被褥,又抓了一大堆补药来,替林宴锦一副一副熬着,林宴锦一天几乎要喝四份不同的药,如此折腾了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克服了害怕喝药的毛病,可以大口喝药了。

对此萧乐表示十分欣慰。

因为林宴锦的伤势,萧乐等人不得不再次缓慢了去京城的进度,只让之前离开的那几名萧乐的心腹先去了京城,而京城那边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也没有了动静,就连一直不停写来书信催促萧乐和林宴锦的容絮也没有了反应。见此情形,萧乐和林宴锦心中也各有猜测,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当真无事了还是遇上了别的什么麻烦。

只是纵然再着急,他们仍是上不了路。不过是从破院到城中短短的一段路,便让林宴锦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又修养了好几天才终于恢复了几天前能说话能开玩笑的模样。所以其后不管林宴锦怎么说,萧乐都不敢再随便答应林宴锦要赶路往京城而去了。而不能够赶路,又担心京城的情况,林宴锦只得乖乖养伤,并且时不时闲来无事与宋参一起聊天说一些古怪的事情。

而萧家的事情也不能够放下,虽然不在萧家也不在京城,但许多事情仍旧需要萧乐的决断,所以每天萧乐都有许多时间会接收从滁州和各处来的书信,并将大事小事做了决断再叫人送出去,如此一来,每天萧乐闲暇下来的时间也就只有给林宴锦喂药的时候,以及入夜回房休息的时候。

某日林宴锦看着萧乐眼下的浅浅黑青之色,终于也无法无视下去了,便提出道:“不如让我来替你处理些事情吧,你每日休息的时间也会多一些。”

“不行,你伤还没好,最该好好休息的是你。”萧乐一口拒绝道。

林宴锦还想说自己每日坐在床上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倒不如替她分忧,但萧乐执意不肯,林宴锦便只能换了一个说法:“那……你将每日喂药的事情交给别的下人好了,这样你便也能空出不少时间来休息。”

“……”萧乐思量一番之后决定还是让林宴锦替自己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

总之她是绝对不放心让别人给林宴锦喂药的。

之后林宴锦也算是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必每天和宋参混在一起说一些有的没的东西,萧乐对此倒是高兴了许多,宋参那个小鬼虽然被杨望山养大,但杨望山的阴谋倒是一点也没有教给他,显然是杨家并不希望这个庆王之子太过聪慧。如此一来,杨家的阴谋倒是显而易见,养大了一个傀儡小王爷,等今后扶持了他当上皇帝,那么真正在背后主事的人便只能是杨望山和杨复父子。

而林宴锦和萧乐都在忙,宋参一人便无聊了下来,每日只能同下人一起出去逛街,然后买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回来。如此一连又过了好多天,林宴锦终于也可以在萧乐的扶持下下地走动了,见此情形,最为高兴的除了萧乐竟然还有一个宋参,他不停的跟林宴锦说起城中有哪几处有意思的地方,想要让“萧大哥”与他一同前去游玩,林宴锦无奈之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林宴锦虽是答应了,但萧乐却并没有让两人真的出去游玩。用萧乐的话来说就是,林宴锦的伤势本就没好,外面路又长人又多,若是被人冲撞了害得伤口裂开,那么便多的麻烦事情都能够惹出来。林宴锦自然也知道当今要事乃是回到京城处理杨望山的事情,所以最后他只得对宋参承诺等到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去。

既然林宴锦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伤口也不容易崩裂了,一行人自然就开始商讨继续往京城而去了。如此一来,又等了一天,萧家一行人总算再次开始往京城而去。一路上萧乐已经派人打探了,杨望山手底下的黑衣杀手并不多,有一半都被林宴锦那一毒给毒死了,而另外一半则都在京城,由白霜所带领着跟在杨望山的身旁,顺便替他处理京城当中的一些人物,所以这一次上京应当是不会再出什么乱子了。

一路上萧乐与林宴锦说说笑笑,小王爷宋参却是沉默了下去。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宋参插话,萧乐倒是显得有些不习惯了,她朝宋参问道:“不舒服?”

宋参摇头,却道:“我在想……这趟去了京城,我或许就没什么机会再出来了。”

“为何?”林宴锦问道。

宋参想了想才道:“实不相瞒,其实一直照顾我的杨大哥他们希望我能够替他们做件事情,只是这件事□□关重大,我却并不想去做,且我也有自知之明,以我的才能,这件事情我是做不得的。原本杨大哥他们只让我呆在宅中,等着他们办完事情回来,然后再接我去京城。但是我却不想这般,所以我自己从宅子里逃了出来,便是想要自己上京将我的想法告诉他们。”

林宴锦与萧乐听着他这话,都陷入了沉默。

宋参说得轻巧,但他们都知道他口中的“这件事情”究竟是指什么。无非便是,篡位。

不过既然宋参不愿,那么此事便要简单多了。

“你认为此事当做不当做?你想不想做?”林宴锦出声问道。

宋参茫然看着林宴锦,良久后摇头肯定的道:“不,我不想做。”

“不愿意?”

“不愿意,我现在这样自在挺好的。”宋参认真道。

有了宋参这句话,林宴锦亦是神情柔和的道:“那好,既然不愿意便说出来好了。”他这般说着,想了想又问道:“你认为你口中那位杨大哥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否能够成功?”

宋参点头:“据杨大哥他们说,他们准备了十几年,成功的可能有十之□□。”

“十之□□。”林宴锦重复了一遍,忽的笑了出来,“的确是十之□□。”

宋参骤然睁眸,喃喃道:“你们为什么这样问?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们是否知道什么,等到了京城之后,你便什么都明白了。”萧乐道。

宋参的神色开始变幻莫测起来,许久不见的戒备又重新出现在了脸上,他不肯说话,林宴锦和萧乐也没有再多说,气氛比之从前显得要僵硬了许多。

一行人又行了数日,总算是接近了京城,只要在过一日的路程大约便能够进入京城了,然而当夜在道旁客栈当中休息的时候,萧乐却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这么早就向宋参透露这些事情?”他们二人单独在一个房间之中,宋参则自己挑了一间离他们最远的房间,萧乐想了想去仍是觉得自己应当先问出来。

林宴锦由萧乐扶着到了床边坐下,到这时候才无奈笑道:“此番我们进入京城之后,宋参一定会立即便发现我们的身份的。”

“但那时候也比现在知道好。”萧乐能够看得出来那个少年虽然闹腾,但是对林宴锦却是十分亲近的,林宴锦也对那少年有着好感,林宴锦极少有朋友,萧乐并不希望两人闹到这一步。

但林宴锦却是忽的提起了另一件事情:“阿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入庆王府的时候。”

萧乐话语一顿,身形也是一僵。

她当然记得,她不可能不记得。那个时候林宴锦被林宪昌折磨得全身是伤,她和叶还秋赶到的时候林宴锦已经奄奄一息几乎只有一口气在,她要带林宴锦离开,林宴锦却只他们两人将容善给救走,自己则选择了留在庆王府任人抓走。那时候林宴锦说的是他还有人要杀,所以不能离开。

那时萧乐一心以为林宴锦不过是说给她听叫她放心的托词,却没有料到不久之后她当真听到了林宴锦行刺庆王的消息,而庆王竟真的死了。

虽说庆王是被毒死的,但萧乐却十分清楚,那毒一定是林宴锦下的,虽然萧乐根本不知道那毒到底林宴锦是何时,是如何下的。

想到这里,萧乐神色稍异的点头道:“记得。”

林宴锦声音细弱:“那时候,我杀了庆王,你猜若是宋参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萧乐不答。

“我是宋参的杀父仇人,而我们容家会变成这样,爹被折磨那么久,我被林宪昌抓走,与庆王也脱不了干系,我与宋参本就不应该有太多交集的。”林宴锦叹了一声,却又笑道:“前些日子我竟忘了这些,如今想起来了,便不能够再继续接触宋参了。否则到时候两方对立起来,谁都不好对谁出手。”

萧乐没有料到林宴锦竟是存了这些想法,沉默之后,萧乐终于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二天,萧乐没有让宋参与他们坐上同一辆马车,只是交代下人另外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一路沉默,在黄昏之际,萧家的车队终于到了京城当中,萧乐交代下人一路往容家而去,车队中途便没有再停下来,穿过热闹的长街之后,一行人终于在一处朱红大门之前停了下来。早早得到了萧乐传去的消息,容絮和宁净儿已经在容家的大门处等着了。

萧乐听了林宴锦的话,起初并没有将林宴锦受伤的事情告知容家,怕容善和容絮太过担心,所以此时萧乐扶着林宴锦自马车当中走下来之时,容絮的脸色当场便难看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林宴锦不想自己恢复神智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于是并未立即回应,萧乐便叹了一声将他们在半途遇上的情况告诉了容絮,只是说到救人的时候只说是自己派了萧家的下人救回了林宴锦,并没有将林宴锦毒杀了那些杀手的事情给说出去。而容絮听罢萧乐的话,才冷声道:“杨望山太过嚣张,没想到竟是将主意打到了这上头。”

“怎么了?”萧乐不解问道。

容絮摇头,却只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大哥受伤了不能久站,你们先进去再说。”他一句话刚说完,忽的便顿住了话头,朝着车队中最后一辆马车看过去。自那马车之上,小心翼翼地走下来了一名少年。

宋参神色紧张,看着容家大门外站着的一大群人,忍不住大声道:“你们……这里是……”

“这是谁?”容絮问道。

萧乐看了林宴锦一眼,见他并未有反应,便出言道:“这是庆王之子,小王爷宋参。”

容絮目色微寒,朝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宋参见状连忙往后退去,朝着萧乐和林宴锦大声道:“你们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他一面后退一面四下看着,想要找到出路离开这里,但容絮的手下很快便将他给包围了起来,他即使想要离开也全然没有了办法。容絮缓步到了宋参的面前,道:“小王爷,我们只是想留你在府上住上几日,并无别的意思,还请见谅。”他话虽是说得客客气气,但神情却完全没有客气的样子,他的脸色难看,当即朝旁边人吩咐了一身,他们便一股脑将宋参给簇拥了起来,并送入了容家内院。

宋参临去之际朝着林宴锦那处不断看去,大声道:“你们是容家人?混蛋,快放开我!你根本不是什么萧大哥对不对?你是……”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被送到了里面,再也听不见声音。

容絮不解的看着萧乐,出声问道:“什么萧大哥?”

萧乐不愿让林宴锦恢复的事情让人知道,便只应道:“没什么,我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的身份胡乱编造了个名字出来而已。”

如此一来,容絮那边才算是说了过去,而一旁宁净儿却是朝着林宴锦看了过来。她皱着眉,看了半晌之后才对萧乐道:“容锦的病情如何了?他此番受了重伤,不会又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吧?”

对此,萧乐只能点头:“……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天色

“他到底怎么了?”容絮背着手,神色比之刚才还要难看得多。

说起来萧乐应当早该习惯了才是,每一次只要一提到林宴锦发生了什么事情,容絮总会是这个表情。虽总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但若论到对林宴锦的关心,除了萧乐便是容絮了。

说到这里,萧乐也快编不下去了,便朝着面前自己扶着的林宴锦投去一眼。而林宴锦这么久了终于再回到容家,自然不愿意立即就装疯卖傻给人看,所以十分配合的直接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闭目倾身往萧乐身上倒去。他倒得极慢,刻意不去压着萧乐,又让容絮有了反应的时间,果然很快容絮便直接探手一把扶住了林宴锦,只见他紧闭着双目一副痛苦模样,便问道:“他怎么了?”

“大约是路上颠簸,伤口疼痛,所以才会支撑不住昏过去,先送他进去给伤口换药吧。”萧乐亦是十分认真的开始胡扯道。

一旁宁净儿跟着点头:“她说得有道理,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身子更重要?先送他进去休息再说啊,他之前失踪的时候你不还一直惦记着么,现在人都回来了你还在这里别扭个什么?”宁净儿一口气说下来,只引得容絮狠狠的一瞪,不过接着他还是乖乖一把横抱起了林宴锦,将人给送进了容家内院中。

林宴锦的房间依旧是特地打扫整齐的,想来林宴锦不在的这段时间,容家仍是在盼着林宴锦有一日能够恢复过来,回到容家去住。萧乐跟在容絮的身后,看着他来来回回忙碌着,又看大夫来替林宴锦换了药,而林宴锦看来昏睡毫无知觉,实际上萧乐却是知道他一定是醒着的,因为他此刻的模样跟从前每次假装睡着不愿意喝药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然萧乐自然是不会揭穿他的,一直到忙完了这一轮,大夫开口说林宴锦没什么大碍,只是一路上赶路太过颠簸所以才会突然昏迷,容絮才终于松开了紧拧着的眉头。

而在这期间,宁净儿却是一直跟在容絮的身后,不是与他双手紧握,安抚他的不安。

见到这情形,萧乐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看起来在他们赶路上京城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容絮和宁净儿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到大夫离开,容絮这才有空回身对萧乐道:“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大哥,方才我听那大夫说了,这伤口当初定是十分凶险,若没有好生照顾,本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谢我做什么,宴锦是我的夫君。”萧乐随口应道,终于有机会到了林宴锦的床前。她紧握住林宴锦的手,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比之前些日子要好了许多,便也放心下来,道:“不知道京城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没有见到爹?”

这一次林宴锦重伤归来,不知为何容善却并未前来。

听萧乐的问话,容絮眉头再次紧皱,却并没有立即将事情给说出来,只摆手道:“你和大哥刚回来,先不要说这些事情,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就安排下人来照顾你们,一切等到大哥的身体先好些了再说,反正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着急了,你们便安心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这些话道一点也不像是容絮会说出口的,看来事情的确有些异样,但既然容絮现在不肯说,那么她如今多问也没用,只得点头答应道:“那好,我先在此照顾宴锦。”

“嗯,我去见见那个小王爷。”容絮说罢便转身离开,而宁净儿自是跟在了他的身后往外而去,没走几步,容絮便又回过头来,仍有些不放心的道:“大哥便拜托你照顾了。”

萧乐应了一声,回头又看了林宴锦一眼,他似乎还睡着,但神情却比刚刚平静了许多。

很快,容絮便与宁净儿一同离开了房间。

一直等到两人离开不见,脚步声也都彻底消失,林宴锦才睁开了双眸,自床上坐了起来。

萧乐回头坐在林宴锦的身旁,低声提醒他一个残忍的事实道:“你不可能一直装睡。”

林宴锦沉吟半晌,笑道:“要不然我们还是直接同小如说了吧,我们只要能够瞒住杨望山和杨复就可以了,小如那里应当没什么问题,况且我们不说或许宋参也会将我的事情给说出去。”

萧乐道:“可是我已经告诉容絮和宁净儿,说你这次受了刺激,神智还没好。”

“……”林宴锦眨了眨眼睛。

事实上萧乐或许只是出于私心想再看看心思深沉的林宴锦再装疯卖傻的样子,嗯,很萌。

事实证明宋参的确是将林宴锦那些天在马车里面给自己讲武林高手的事情告诉了容絮,所以在那之后好几天里面,容絮看林宴锦的神情都有些许古怪。而萧乐和林宴锦一同坐在房间里面喝茶聊天,见到容絮在房间外面古怪探寻的眼神,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最后林宴锦让萧乐去询问容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容絮便道:“你可知宋参对我说了什么?”

萧乐摇头。

容絮道:“宋参说,你们一路上,大哥曾经对他说过许多飞天遁地的人物。”

所谓飞天遁地的人物,大概就是林宴锦口中说的那两个江湖大侠了。萧乐表示理解,然后问道:“怎么了?”

“不要让大哥再听到这些东西,也别让他再说这些东西了。”容絮神色十分郑重,“他现在病情本就不好,我问过了宁净儿,她说遇到这种情况,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萧乐不明白为什么林宴锦不就是说几个江湖故事,容絮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那些故事有什么问题吗?”

容絮神色更加古怪:“你认为飞天遁地一根手指就能够戳穿一面墙,一剑就能把人挑飞,一掌打穿一座大山这样的事情没问题?”

“……”萧乐有点混乱了,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林宴锦并没有说到这些东西。所以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东西……应当是宋参凭借自己的理解给加上去的。如此说来,口口相传的东西到最后都会从传奇变成玄幻,果然是对的。

萧乐也没有要去解释的想法,毕竟让容絮误以为林宴锦还未恢复神智本就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很快萧乐便又对容絮说今天的林宴锦是个缠人精,若是一刻见不到人就会立即开始拆房子,这才回到了房间当中,坐下来同林宴锦道:“看起来宋参并没有透露你已经恢复神智了这件事情。”

“没有?”林宴锦不明白萧乐的意思。

萧乐对林宴锦解释了一遍方才的事情,林宴锦听完之后险些整个人都埋到面前的桌子上面,他无奈的道:“你说今后会不会我说我是正常的,小如都不肯相信了?”

萧乐表示很有可能,然后林宴锦就更难过了。

不过好的方面是,这几日容絮都在忙,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找林宴锦,或者说他即使是来了也都是在屋子外面转一圈,便是为了不打扰林宴锦养伤,林宴锦也就不必捉摸着要如何装疯卖傻蒙混过去。

而时间渐渐过去,林宴锦的伤也终于好了个五成,林宴锦终于还是在某日对萧乐开了口:“可不可以替我去见一见宋参?”

萧乐本在替林宴锦收拾喝过的药碗,听到他这句话,便不禁顿住了动作。

宋参,这个名字萧乐本不想在林宴锦的口中听到,因为她时刻都记得当时林宴锦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算得上是宋参的杀父仇人,而这件事情恐怕宋参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萧乐不愿林宴锦去面对这件事情,毕竟他与宋参相处了这么一段时日,如今宋参若是对林宴锦反目成仇,林宴锦的心中应该并不会好过。但既然林宴锦都已经说了出来,萧乐便只能去面对,或者说她想办法替林宴锦去面对。

将药碗交到了门外的丫鬟手上,萧乐擦了擦手,点头应道:“好。”

当天傍晚,萧乐便由几名下人带路到了软禁小王爷宋参的地方。宋参的住处有些偏远,应当是由容絮刻意安排的,萧乐一路到了宋参的房间外面,终于听到了那少年标志性中气十足的声音:“够了!我早说了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你们给我出去!”

也不知道这位小王爷每天究竟要咆哮多少次。

萧乐让身旁的下人退下,自己则推开了宋参的房门。

门内一个盘子“嗖”的往萧乐飞来,好在萧乐反应不慢,立即侧身躲了开来,这才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盘子碎裂的声音。萧乐微微皱眉,往屋中人看去,而屋中的宋参这时候也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脸色一变现出几分尴尬和愤怒来。

他或许并非有心,但这一砸之后他倒是更有了气势,当即将桌子上其余的盘子也朝萧乐扔了过来,萧乐知道这时候自己定是山躲不开的,当即选择了更好的办法,退出了屋子将大门给重新合上。

哗啦几声,那些东西尽数都砸到了大门的上面,萧乐躲在门口,估摸着宋参手上应当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之后才再度打开了门。不过萧乐倒是没有料到,她刚一开门就又是一个东西往自己身上飘过来,却是宋参将自己的发带也给扔了出来。

看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不断发抖的宋参,萧乐心中也无法太过平静,不过她仍是保持着平静的脸色,走进屋子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屋子里面只有萧乐和宋参两个人,而外面的下人也都被萧乐给叫到了更远的地方待命,便是为了两人的交谈不备其他人给听去。她径自在宋参的面前坐下,看着房间当中的四处狼藉,低声道:“看来到了这里之后你的脾气大了不少。”

“我脾气大,也比你们骗人要好。”宋参看来仍是在怨怼萧乐和林宴锦欺骗他的事情。

萧乐也并不辩解,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和林宴锦先骗了宋参,她低叹一声,又道:“我是替宴锦来看你的。”

宴锦,萧乐已经没有再刻意去隐瞒林宴锦的名字。

宋参双眸微微睁大,仍是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出声问道:“林宴锦?”

萧乐点头。

宋参又接着道:“那个林宴锦?之前一直在帮林宪昌做事,实际身份乃是容家大少爷的那个……林宴锦?”

“你心中应当十分清楚才是。”萧乐不愿听他这样的语气。

宋参冷笑,一手拍在萧乐面前的桌上,大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林宴锦就是一年多之前闯进庆王府,杀了林宪昌,又行刺我父王,最后将我父王毒死的那个人!那时候他本应当是被处死了……他本应该死了才对!他怎么会还活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骗我说是是萧大哥!他根本就是……”

“抱歉。”萧乐低声道。

宋参睁大双眸看着萧乐,像是没有听清她方才所说的话:“抱歉?”

萧乐不愿再重复一遍,便道:“这件事情并非宴锦所愿,但他杀庆王,确实是另有原因。”

“哈哈,他杀我父王……现在又将我给骗到了这里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宋参恨声问道。

萧乐知道如今的宋参情绪不稳,说再多亦是无益,只得先起身道:“我过几天再来找你,等你再冷静一会儿。”她心中亦是十分清楚,即使是再冷静多少天,或许也没有什么变数,杀父之仇,过多久也还是杀父之仇。

萧乐转身离开,宋参也没有阻拦,只站在她的身后出声道:“你们现在不打算杀了我,等我逃出去,死的便是你们了!”

萧乐并没有将宋参这句话当做玩笑,但也并未惧怕,宋参逃不出去容家,而容家也未必会害怕一个逃出去了的宋参。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林宴锦已经在屋中等了许久,一直到萧乐回到房间合上房门,他才小声问道:“见到宋参了?”

“见到了。”萧乐垂眸道。

林宴锦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笑道:“看起来他脾气应该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