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非也不过多解释,只是答道:“魔帝千年以前便闭关不出,天魔现今全部听从魔尊号令!”

魔尊……难道是他'

张翼轸猛然想起在玄洲之上力战天仙杨不忘之时,不忘落败逃走,却被躲藏在暗处的天魔吞掉当此名天魔正是自称本尊!

张翼轸转身,目光掠过当空而立的四名天官,正好一眼认出北天官北布也在其中,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北天官,别来无恙!今日你我再次相见,可要好好叙旧。”

北布大惊失色支吾说不出话来张翼轸也不客气,屈臂前伸,心意一动,堂堂北天官北布全无反抗之力,竟被张翼轸凭空抓住,身不由己忽之间便被张翼轸掠到身前。

北布被张翼轸所擒直惊魂飞散,连喊饶命:“张翼轸不要杀我此事并非因我而起,我也不过奉从事,身不由己!念在我二人有些交情的份上,饶我一命,我定当如实相告。”

张翼轸见北布如此生怕死,不免心生轻视,也不多说直接道:“方才滕非所说之事,可是属实?”

北布面无人色,连看也不敢看张翼轸一眼,战栗说道:“回尊者确实不差,我等也是奉天帝之命下凡来捉拿应龙至于天魔收地仙之事,天帝严令我等不的干涉!”

“尊者?此话怎讲?”张翼轸不免讶然。

“我等天官尊称与天帝齐名之人为尊者阁下既然成就七色天仙,神通不在天帝之下自然要以尊者称!”

张翼轸淡然一笑,心中却是明白七色天仙虽然在众人眼中看来惊世骇俗,不过在他看来,却也并无奇特之处,也不过于究称号之事,继续问道:“天帝此举大异常理,即是捉拿应龙心切,也犯不着非要与天魔联手,再者说了,身为天帝不维护天下道门的道之士,做出此等寒心之事,日后如何让天下的修之士归心?北布,你且说说,天帝此举是否一时糊涂,是另有用心'”

北布战战兢兢,微一点头答道:“实不相瞒,尊者,我等几人也是心存疑虑,不解天帝为何如此行事?便是与天魔何时达成协定,七名天官无一人的知,别地不说,单是三天官暗中布局五洲之事,我与东星南罗以及西棋是刚刚的知,若非是你……是尊者将五洲平定,天帝大为震怒,三官唯恐受罚我几人向天帝求情才将此事和盘托出,否则我等还不知被隐瞒到何时,此次突然命我七人下凡,也是事发突然,先前并无一丝征兆,实则来,我几人对天帝与天魔暗中达成此都心生不满,认定大失天庭颜面,只是天帝威严赫赫不容人置疑,我等无奈只好奉命从事……”

张翼轸沉吟片刻,手放开北布,说道:“北天官,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你且退下,我不会伤你性命,”

北布将信将疑愣了片刻,急忙飞身回到东星身边,东星脸上惊愕之色未去,冷然说道:“张翼轸,天帝用心高深莫测,非我等可以揣测,即便你成就七色天仙,我等不是你的对手,你神通再是广大,也无法与庭所有天仙为敌!”

张翼轸恍然一笑:谁说我要与所有天仙为敌,我不过是想抓几名天官问话而已!”说话间,张翼轸心意一动,锁定跌落地面之上的三天官气息,动念之间将三人一起摄到眼。

三天官全无丝毫反抗之力,任由张翼轸摆布,东星见状,一脸恼怒之色正要向前与张理论一番,却见应龙闪身在他的身前,森然说道:“方才偷袭我之事还没有完,要不先与我算一算旧帐如何?”

东星刚才擒下应龙,所凭借的不过是天净沙之威,同时也因应龙心生懈怠之故,以目前局势,几人全部胆战心惊,三天官又被张翼轸捉拿,只凭星罗棋布四位天官绝非应龙手,念及此处,东星只好退下。

张翼轸有意问个究竟,应龙自然要全力配合,当前一站,威风凛凛,将四天官死死看住,青丘等人也不闲着,与烛龙商鹤羽和赤浪一起与残余天魔对峙此时地上的地仙也全部恢复力,再加上无天山和四海神人,数千人同时飞空,密密麻麻布满半空,将天魔团团围住。

众天魔心知无路可逃,以目前局势,别说张翼轸举手之间便可将他们全部拿下,便是应龙大展神威,也可将他们全数屠杀,是以众天魔也无活命之想,连逃也的逃走,只是各自呆立当场,不再轻举妄动。

张翼轸将三天官摄近前,见三人生一模一样,同一人,感慨说道:“兄弟三人同天仙,又同天官,天地之恐怕绝无仅有,三天官,你三人暗中策划五洲之事,还请详细说。”

三天官倒也硬气三人同时横眉冷对:“张翼轸,你不过是忤逆作乱之人,天地不容,不久定当天雷击顶,休要猖狂。”

三人异口同声,如同一人说话。

张翼轸轻笑一声,问道:“你三人想必也是同时入道修行,同时晋身人仙地仙,说来在世间至少也停留过数百年光阴,不想想,你三人当年修道之时,可有人暗中将你等掠到一地,拘禁圈养,并且以离魂术控制心神?”

三人一脸傲然:“我三人修道之时,一切顺应天道,进境迅速,由人仙地仙乃至飞仙,一呵成。”

“这就是了,若是你等当时被人捉到五洲之地,莫说现今成就天官,怕是连飞仙也难以成就,可是同意?”

三人微微一愣,随,同时点头。

“由已推人,你三人在世间大肆掠夺地仙,将他们或绑或骗圈养到五洲之地,看似奉天命行事,或是说天帝之心高深莫测,却为何不细心想想,当年天帝并未行下策,却也能率领天庭天官天仙战胜天魔,而今天帝不变,天庭高远,天官及天仙比起以前更加壮大,正是天帝仁爱天下替天行道之际,为何他突然生变,做出此等不端之举,上不应天道,下不顺万民,且与天帝身份不符,连仙家声名也因此受损,三天官,尔等身为天官,也是禀性纯正之人,难道从未想过其中有何蹊跷不成?”

青丘在一旁也是忍不住插话说道:“不错,身为官,心系天地,若是只知遵从天帝之命行事,不天帝是否有德有福高居灵霄宝殿,也不问天帝之命是顺应天道,真是如此的话,尔等天官之名也是欺世名罢了,又或者说,你三人不过是只知奉命行事的走卒而已,无德无能身居天官之职!

被青丘呵斥一顿,三人同时面红耳赤,争辩说道:“不过是小小飞仙,有何资格指责天官?天帝之命可拟天心,我等奉命行事,问心无愧。”

张翼轸见三人仍然执迷不悟,闪身来到一众地仙人仙之前,朗声问道:“诸位道友,可是认同三天官之言,天帝之命便是天心,天帝之行便是天道?”

地仙之中半数以上被囚禁在五洲之人,见幕后之人在此义愤填膺,众人齐声山呼:“天是天,天帝是天帝,我等只认天道公允,不尊无德天帝!”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七十六章 - ~海岛之秘~

人虽然不过地仙修为,不过人多势众,齐声一呼,地^+也声势惊人,尤其是自众人口中所喊出的愤懑之意,直冲云霄,令人心底震颤。

三天官尽管心中坚定认可天帝一人可表天心,不过面对众地仙山呼之声,感应到其中蕴含的坚强心意,也是一时心意退缩,毕竟民心上应天道,杜家三人身为天官,有天命佐身,自然清楚得知众仙心中忿恨不满之意。

张翼轸问道:“三天官,尔等说是奉天行事,眼下却是天帝之心不可代替万民之心,又该如何说?”

三人面色黯然,低头半晌不语。

东南西北四位天官也是心中疑惑不解,北布定神一想,也是觉得其中有古怪之处,不免开口问道:“三天官,天帝命你三人布置五洲之事,若是心怀天地宽广,为何要嘱托你三人暗中行事,不开诚公布令天庭所有天官得知?我等四天官若论职位尚在你三人之上,却对此事一无所知,也是咄咄怪事。”

三天官被北布一问,不好不答,只好说道:“回北天官,五洲之事乃是天帝在妙意宫特意命我三人便宜行事,不得令他人得知。我等深感重任在肩,深为被天帝委以重任而心存感激,怎会再妄自猜测天帝用心?是以得令之后,瞒过所有人等,招募天人在凡间行事,由来已有千年之久!”

“正好千年?”张翼轸恍然心惊,问道,“此事可是发生在仙魔大战之后不久?”

三天官答道:“不错,正是仙魔大战之后之事。不过当时世间地仙凋零,因此此事千年以来进展甚微。我等派天人在世间搜寻千年之久,不管是散修之人还是小门小观的修道之士,只要成就地仙便一律拿到五洲。千年以来,中土世间几乎所有地仙都被我等捉拿一空,是以天下修道之士以三大道观为尊,却不知其实其他道观并非不如三大道观,而是偶而出上一两个地仙,却全被我等掠走。”

三天官此言一出,三元宫、极真观以及清虚宫之人顿时只觉脸色发热,心中发虚,才知中土道门千年以来并非没有成就地仙,而是所有地仙都被人掳走。而三大道观千年以来名为天下道门之首,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众人不觉心中推想,若千年之间有无名小观成就地仙,不知三大道观如何应对?

张翼轸却对谁为天下道观之首一事并未放在心上,心中疑惑天帝此举究竟是何意图?大**份不说,且有无穷后患,一旦事情败露,天帝之威在世间便荡然无存,到时无人愿意修道成仙,都不想飞升天庭,天帝势力如何壮大?以天帝之无上智慧,怎会做出此等不计后果之事出来?说起来与缘木求鱼无疑。

一抬头。发觉箫羽竹和王文上不知何时从远处飞来。瞬息之间来到近前。二人先是相视一眼。苦笑一下。随后又一起向张翼轸躬身施礼:“参见尊者!”

张翼轸急忙向前扶起二人:“说来与二位神交已久。即便有过些许磨擦。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算是旧识。怎么与我如此见外?”

箫羽竹正要说话。却被王文上抢了先:“张翼轸……不。尊者。此为天庭规矩。不得不遵。所谓规矩不能坏。身为飞仙。若不遵守天规。岂非自辱身份!”

箫羽竹也点头称是。一脸凝重:“既然尊者身为七色天仙。在天庭之上。除天帝之外。不论天官还是天仙。见你之后都会执礼。礼节不可废!七色天仙乃是万仙之尊。所有仙家见面必须执礼!”

张翼轸也不与二人争执。对二人所作所为大感兴趣。问道:“二位既然如此看重天庭礼节。为何又各自为政。引领无明岛和无根海与天帝作对?”

箫羽竹微微一笑:“只因千年以来。天帝性情多变。行事多有不端。远不如以前光明磊落不说。还多有逆天之举。我等身为飞仙。是天地地飞仙。不是天帝地飞仙。既然天帝无法替天行道。我与文上又不愿违背天心。自然要与天帝背道而驰。所以各自占据一岛一海。与天帝分庭抗争。”

“没错,天帝老儿身为天帝,竟然敢暗中施出阴谋诡计,让人看了心中不快,我与羽竹壮大无根海和无明岛,不过是为了给天庭飞仙一处避世之所罢了。”王文上补充说道。

张翼轸奇道:“盛传你二人互相敌视,向来不和,一心想置对方于死地,今日一见,你二人竟然惺惺相惜,还似乎颇为投缘,看来外界传言不可轻信,不过也由此可见,二

也颇为老到,考虑周全,成功骗过了天下人。”

箫羽竹点头答道:“此为混淆视听之计,众人都认为无根海与无明岛不和,认为与灵霄宝殿三足鼎立,可以避免与天帝正面冲突,实在也是无奈之下的明哲保身之计,毕竟我与文上以及一岛一海的所有人等,不过都是飞仙而已。”

张翼轸点头赞同,却问:“不知二位今日为何突然下凡助我?又为何对我实言相告?”

王文上倒是快人快语:“毕竟我与羽竹经营多年,在灵霄宝殿之中也有忠于我二人之人。

正好得了音讯说是世间将有大变,在得知竟是天帝暗中与魔帝达成协定,为了拿下应龙,竟然不惜牺牲世间修道之士,我二人再是隐忍也不能对此大逆不道之事坐视不理,是以便急急下凡前来相助。至于为何对你说出无明岛与无根海实情,其实也是因你成就七色天仙之故。”

“七色天仙乃是天道所成,天道从来公正无私,天道所选之人自然不会丝毫有差,是以我二人如实说出实情,一是以诚相待,二来也是希望尊者与我等一同飞升天庭,到灵霄宝殿之上面见天帝,当面质问他为何如此行事,为何不再大公无私?若无天地福德,便不可再居天帝之位!”

却原来箫羽竹与王文上二人竟是心和面不和,一直以来假装对抗来迷惑外人,借以保全势力,也算是机智之举。如此看来,非但传言不可信,许多事情的真相更是埋没于表面之下,不为外人所知。而天帝身为天地之尊,暗中行不端之事,行事乖张,性情隐讳,怕是其中也有众多蹊跷之处。

既然二人主动说出机密要事,张翼轸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当初为何无根海派白凤公子来抢戴婵儿,无明岛派常子谨来抢倾颖?也是因为常子谨之故,我险些被紫金钹炼化,从此魂飞魄散于天地之间!”

箫羽竹与王文上对视一笑,随之异口同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其中也有诸多误会之处,不能一一言明,不过尊者勿怪,我二人维持天道之心,对天可表!只是表面之上身为天帝臣属,毕竟还要维护天庭尊严,有时不得不听命于人。”

张翼轸一时惊奇:“难道此事是天帝指派你二人所为?”

箫羽竹微一犹豫,王文上却是大声说道:“羽竹,不必再吞吞吐吐,尊者现今成就七色天仙,并非徇私之人,直说无妨。实不相瞒,尊者,此事乃是九天官亲自指使我二人所为。九天官在天庭之上一向正派,素来严谨周正,我二人又念他一向在凡间护你周全,是以他下令之时,虽然我二人犹豫多时,最终还是奉命行事。”

箫羽竹也插话说道:“还望尊者莫要对九天官有所成见,此事恐怕还有深层原因,以后可以当面向九天官问个清楚。在我二人看来,九天官尽心尽力护佑你多年,也算是仁至义尽,尊者万万不可因此小事而对他心生怨恨。”

张翼轸淡然一笑:“二位不必多虑,在事情未真相大白之前,我是不会怪罪任何一人。眼下一众天仙天魔在此,依二位之见,该如何处置?”

箫羽竹微一沉吟,答道:“天魔交与我等押上天庭,公告所有天官周知,看天帝如何作答。天官可以自行离开,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首恶之人。”

王文上却是眼睛一瞪,连连摇头:“不行,不可。天魔若是绑回天庭,定会招来其他天魔前来营救,与放虎归山一般无二。在我看来,天魔直接杀死了事,至于七名天官,还由尊者出手禁制,由我二人带回灵霄宝殿,且看天帝老儿如何处置,哼!”

王文上想法过于激进,张翼轸正要思忖一番,忽见潘恒闪身来到近前,见他先是冲箫羽竹和王文上微一点头,随即转身张翼轸,愣神片刻,才恍然一笑,说道:“翼轸当真是天纵之才,七色天仙难值难遇,以潘恒见识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不想今日竟然亲眼得见,不得不说,与翼相识,也是潘恒三生有幸。”

微一停顿,潘恒话题一转,又道:“不过如何处置眼前之事,潘某另有想法,还请翼轸参考。”

见潘恒说话如此客气,张翼轸在箫羽竹和王文上面前并不托大,在潘恒面前也是一样坦然面对,一如从前,是以也不自恃,忙道:“潘兄但说无妨,翼轸洗耳恭听。”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七十七章 - ~瞬息万变~

恒微一惊讶,随即点头说道:“天魔经此一役,殒落T7天魔,可谓损失惨重,在天庭之上再难与天帝对抗,至少短时间之内再无反击之力。此事魔帝虽然心中大为不满,不过愿赌服输,他应该不会大张旗鼓为难天帝或是前来找你寻事。不过若是将此天魔放回天庭,天帝与他们有约在先,想必也不会为难他们,顶多训斥一番放走。如此一来,数名天魔若是日后自行下凡前来骚扰凡间的修道之士,即便你法力高强,也是疲于应付。”

张翼轸点头称是。

潘恒继续说道:“不过若是直接杀死,也不符合天道之义。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天魔元气大伤,若再赶尽杀绝,恐怕翼轸也是于心不忍。所以依我看来,不如直接将众天魔抹去修为,任其坠落凡间自生自灭,既行了惩罚之举,又不至于灭绝天道,落人口舌!”

张翼轸尚未答话,青丘急急向前抢先说道:“翼轸,万万不可……潘恒身为天魔,此举大有深意,乃是保存世间魔门实力的暗渡陈仓之计!”

潘恒被青丘一语道破心机,也不恼,冲青丘点头一笑:“青丘,说来潘某与你还算有旧,怎么如此不给潘某一丝情面?呵呵,无妨,潘某既然敢向翼轸当面提出,就是心底坦荡,并无藏私之意。依翼轸之能,岂会不知我的用心?”

张翼轸沉吟片刻,答道:“既如此,也好,且依潘兄所言……”说话间,张翼轸心意一动,右手轻轻一挥,只见众天魔顿时如被施了定身法,人人呆立当场,一脸痛苦之色,张口之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如此过不多时,忽见众人表情转为轻松,刚一恢复平静之色,几人又双目一闭,自空中摔落。

潘恒急忙作法卷起众人,轻轻放回地面,又凝神片刻,屈指一弹,只见数名天魔化为一道流光,倏忽间消失于茫茫天际之处,不知所踪。

“多谢翼轸成全!”潘恒施法完毕,冲张翼轸施礼道谢。

青丘一脸惋惜,说道:“翼轸,放虎归山,必有后患!”

张翼轸安慰说道:“青丘不必多虑,我心中有数。天地之间自有平衡之理,不可强求,也不可以以一已之力强行破坏,否则必定会有不可预料之后果。一切顺之应之,才为大治之道。”

青丘默然无语,退到一边。

箫羽竹和王文上同时向前说道:“尊者。放天魔一道生路。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若是任由世间魔门兴盛。尊者身为七色天仙。莫非不一心偏向仙家。还是行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张翼轸微微一笑:“天道无言。不管世间兴衰。大道无边。天魔与天仙各自都能成就。便是说明天道中立。从不有所偏向。不过我身为仙家。难免会心有所属。偏重修道之士。四海阁成立地目地便是令世间修道之士兴旺昌盛。限制魔门大肆盛行。当然。也并非一定要将魔门从世间全部抹去。毕竟仙魔乃是世间平衡之理。若有仙家大举屠杀魔门之事。到时仙与魔也一般无二。”

张翼轸如此回答并不能让箫羽竹和王文上满意。不过二人也只好暗自摇头。答道:“也好。既然此间事情已了。我二人这便返回天庭。尊者请多保重。何时想上天庭与天帝对峙。可传话给我二人。定当随时恭候大驾。”

张翼轸也不挽留二人。转身看向几位天官。问道:“诸位天官。你等是即刻返回天庭复命。或是还另有贵干?”

东星一脸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了片刻。咬牙说道:“既然阁下身为七色天仙。我等必须尊你三分。不过我等奉天帝之命前来捉拿应龙。应龙人在眼前。我等若是就此离去。如何向天帝交待?”

张翼轸笑意如风。飘渺不定:“怎么。尔等还要动手不成?”

应龙闪身来到张翼轸面前,哈哈一笑:“翼轸不必动手,不过是六七名天官罢了,看我一人对付即可。”

应龙口出狂言,东星却是心中清楚得很,只怕如今的应龙还真有如此神通,他与其他天官若无天命在身,绝对不是已然化身成功的应龙对手。东星身为天官,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是以也是昂然答道:“我等奉天行事,岂容你应龙猖狂?何况你身为异类,其心必异,今日便是拼了一死,我等也要将你拿下。”

应龙一时气极,狂笑一声:“木石化形也好,妖类也罢,还有我应龙在内,按照天帝老儿所想,全是异类,所以全部该死不成?怪不得连向来秉性柔顺的木石化形也有天劫降临,不过是天帝老儿想要一家独

终唯我独尊于天地之间的私心作崇罢了。”

应龙言语犀利,直说得众天官哑口无言。静默半晌,还是北布上前说道:“今日之事,大大出乎我等意料之外,恐怕连天帝也不曾想到世间会有七色天仙问世。

七色天仙虽然不如天帝福德深广,不过也是天道所成,顺应天机,我等身为天官,尊天帝之时,更要顺天而行。东天官,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先返回天庭,面见天帝之后,亲自禀明此事,再由天帝定夺不迟!”

东星微一迟疑,却听南天官和西天官同时说道:“东天官,我等奉天帝之命,下凡前来捉拿应龙。可惜应龙神通大成,又有七色天仙降世,种种莫名之事,即便天帝也始料不及。依我等之能,何必再做无谓之事?且依照天规,七色天仙身为尊者,天官无不避之,以礼相待。我等无功而返,因七色天仙之故,想必天帝也不会责怪。”

东星见众天官一心要返回天庭,一时迟疑,正要点头应下之际,忽然心生感应,顿时面露喜色,当即大手一挥,率领众人后退到千丈以外,高声说道:“应龙不要高兴太早,天帝既然有意拿你,自然不会轻易放你逃过一劫……今日你在劫难逃!”

东星话音未落,只见虚空之中平空生成一层厚重如山的乌云,乌云隐含无边威压,仿佛重逾千钧,压人欲低,乌云翻腾之间,如同天空扑面而来,令人心生胆怯惧怕之意,只觉天地宽广无边,却并无一处可容身之地。

先前飞到空中的一众地仙和神人无法承受如此天地威压,纷纷被威势逼回地面,人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直欲倒地。张翼轸和应龙等人自然无所畏惧,逆势稳如磐石站立半空之中。

潘恒见状脸色大变,微一凝神骇然说道:“天净沙天雷!好大的手笔,何人有如此威神之力,竟然不惜耗费本身天命和本命天福引来天净沙天雷……”

说着,一脸无奈和惋惜看了应龙一眼,叹道,“应龙,时不我与,徒奈何也!今日之劫,任你有通天之能,也再难渡过,潘某深感痛惜!”

应龙感应到漫天威压渐渐聚拢一处,缓慢向他一身聚集,又听潘恒说出天净沙天雷之名,顿时心中一惊。微一定神细看,果然乌云涌动之间,里面隐现金光闪闪,却原来厚重如山的乌云全部由天净沙所成。

天净沙天雷,顾名思义,乃是引自三十三天的天雷,以无上**炼制到天净沙之中,威力憾天动地,天地之间连同天帝和魔帝在内,无人抵挡。不过此雷虽然威力惊人,一是炼制起来过于凶险,若无数十名天官合力,绝无可能成功。二是炼成之后,催动之时也是危险重重,不但需要折损施法者本身天命和本命天福,施法之人一招不慎还有性命之忧,是以此雷尽管天地之间无人可敌,不过也几乎从未有人施展,只因催动此雷其实也与同归于尽无疑。

应龙岂能不知天净沙天雷之威,被天雷锁定气息,再无逃脱之理,一时气愤难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悍然发动天净沙天雷,只为灭应龙一人,说来应龙就算是死,也是死得无上荣耀,死得惊天动地。天帝老儿,天净沙天雷只有你一人可以发动,怎么,你也亲自下凡了不成?”

此话一出,一众皆惊!

“应龙,你也过于自抬身份了些,不过灭你一条小小长虫,犯不着劳天帝大驾,由我九天官出面便自会手到擒来!”空中蓦然传来一人高声吟唱,声音飘渺而遥远,却又无比清晰。

“金山逐影几千秋,云索高飞水自流……翼轸,惊闻你成就七色天仙,九灵特来恭祝大喜!”

竟是九灵!

张翼轸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究竟是何等滋味,只是眼下顾不上与九灵客套,当即声风剑迸发天命之火,一闪没入乌云之中,试图替应龙减轻一丝压力。

不想天命之火闪即逝,全无半点用处,但见乌云依然滚动不停,渐渐汇聚成一道粗约丈余的云柱悬于应龙头顶之上,上不见其高,不知几万里飘摇,将应龙死死笼罩在内,以应龙方才一击之下可以力斩数十名天魔之威,竟是被劫云锁定,不能动弹半分。

此刻九灵自空中现出真身,淡定自若,冲张翼轸微一点头:“翼,不必再枉费心机,天命之火对抗天净沙天雷……全然无用,即便你以七色天仙之能,也无法阻挡天雷之威。应龙,今日必死!”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七十八章 - ~一波三折~

翼强压心中怒火:“九灵道长,我敬你为人,念恩,以前恩怨一笔勾销。你且饶过应龙,其他之事再行商议不迟!”

九灵浑身仙气缭绕,高大巍峨,在空中随意一站,气象万千,与先前三元宫中邋遢的厨房总管判若两人。见到张翼,九灵先是含笑点头,随之躬身微施一礼:“九天官参见尊者!”

张翼轸心中急欲解救应龙,也顾不上许多,匆匆还了一礼,说道:“九天官不必多礼,先说应龙之事。天净沙天雷可是由你催动?”

九灵不慌不忙,镇静自若:“九灵并无此等本领可以引发天净沙天雷,此天雷乃是由天庭之上数十天天官联手催动,我不过是顺势引导,将其指向应龙罢了。

翼,你我相识多年,也不必虚礼客套,实不相瞒,天净沙天雷一旦发动,绝无收回之理,就算天帝与魔帝在此联手,也无法阻拦天雷之威……”

张翼轸大骇:“如此说,应龙再无活命的可能?”

九灵点头,一脸凝重:“非但应龙会被天雷击杀,中土世间所有木石化形以及妖类,只要是该渡劫之人,不出一时三刻,将会被全部吸附到天雷之下,随后天雷一击之下,连同应龙在内,全部灰飞烟灭!”

“九灵,你……你怎么如此狠毒?”张翼轸大怒,心意微动,声风剑之快无法形容,凌空悬浮于九灵头顶之上,蓄势待发。

“若非念你与我有旧,定当一剑斩掉你的顶上花冠,再将你打入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张翼一脸狠绝之色,显然气极。

九灵却是不动如山。脸上笑意不减:“翼轸莫要冲动。此中隐情若是听我详细道来。你非但不会杀我。还会对我感激涕零。只因若是依辈份而论。我是你地长辈。若依远近而论。你我亲如一家。”

张翼轸顿时愣住:“此话怎讲?”

九灵哈哈一笑:“难得今日世间道门齐聚此地。难得箫羽竹和王文上同时现身。难得潘恒也不再躲藏不出。前来凑凑热闹。更有四海龙王和无天山金王。不必说稍后便会现身地毕方和玄冥。还有魅妖和木石化形等人。如此得天独厚万载难遇地盛事。非翼轸这般不世之才才可以成就。九灵今日有幸亲眼得见。不得不敬佩本帝神机妙算之能。隐忍不发之心。其才高深。其心高远。果然远胜于九灵无数。”

张翼轸一时迷惑:“本帝?你所说之人不是天帝么?”

九灵悄然一笑:“翼。不必急在一时。此事稍后自见分晓。你且看来……”说完。九灵用手一指远处。

顺着九灵所指之处望去。只见自天边远远飞来无数黑影。飞行之势之快无与伦比。眨眼间便近身到众人眼前。只见密密麻麻全是木石化形、魅妖以及其他不知名地妖类。更有毕方和玄冥也身在其中。一行浩浩荡荡只怕不下数千人。竟是排列成一行。被天净沙天雷强大地吸附之力自中土世间各地强行摄取到此!

只见众人全无一丝反抗之力,身不由己被惊天动地的天地之威禁制全身功力,连毕方和玄冥身为天地灵兽,也在天净沙天雷之下,浑身战栗,惊成一团。

紧接着光芒一闪,烛龙也惊叫一声,身不由己被天净沙天雷吸入其后,位列应龙之后。

众人按照修为高低,自动排列成一列,依次排在应龙和烛龙之后,形成一道长不下千里地队伍展现在众人面前。惊见如此诡异情景,包括张翼轸在内,潘恒、商鹤羽以及青丘等人无不目瞪口呆,全部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震骇过后,张翼猛然惊醒过来,厉声喝道:“九灵,世间万物自有存活于世的道理,为何非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天理何在?天帝自认为天地之主,万物之尊,为何行此惨绝人寰之事,他还有何德能再高居灵霄宝殿?”

九灵哈哈大笑:“翼轸,天地之间,唯实力至上,一切依修为高低和神通深广来决定一切,既然天帝有能力发动天净沙天雷,便要净化世间,化解天地之间的非人一类的修行者,由此天地之间唯有仙魔,天地方成天地,阴阳才为阴阳,万事万物才归于平衡,不被应龙、烛龙、蓝魅、木石化形等打乱天地规则,如此方显天地清明,万物昌盛。说来也多亏翼你将散落在中土世间的应龙、烛龙、毕方、玄冥以及玉成、张柏子,连同魅妖在内汇聚一处,更因你之助,才将天下修道之士全部归心一处,天地大事,非万般机缘千年酝酿才成,翼轸,你当之无愧是天地之间第一人!”

张翼轸被九灵一说,更觉有愧于应龙、烛龙等人,当

犹豫,心意一动,便想举手之间将九灵拿下再说。下,却觉心意所及之处,竟然无法将九灵锁定,不禁大吃一惊。

自成就七色天仙以来,虽然并未刻意施展全部神通,张翼轸却是心中明白,如今他的修为比起未成就七色天仙之前,可以说有天壤之别。

即便不用心感应,以前看来高不可及的天官及天仙,在他的神识之中,众人的修为高低尽收眼底,无一遗漏,心中坦然自在,自信可以一招之内将天官、天仙乃至天魔制服。

九灵再是高强,也并非天帝,为何能够躲过七色天仙地锁定?张翼心中大奇。

九灵看出张翼眼中的震惊之意,笑道:“翼轸不必惊慌,你我并非敌人。实言相告,我也并非你的对手,不过是身有宝物,可以抵挡一二罢了。莫要急于一时,稍后待应龙等人伏诛之后,自会真相大白!”

九灵说得轻巧,张翼轸哪里肯让应龙、烛龙被天雷击杀,更何况天雷之下还有玉成、张柏子以及蓝魅一众魅妖,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木石化形和妖类生灵,都在天雷的吸附之下苦苦挣扎,无比悲惨。除了应龙和烛龙,其余众人被天雷之力镇压,连话也无法说出,是以玉成和张柏子远远看到张翼轸,只是眼中流露无限悲伤、绝望之意,却只能遥遥相望,徒生伤感!

蓝魅等魅妖也是一脸无奈落寞望向张翼轸,情难自抑,人人泪雨纷飞,楚楚可怜。

张翼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一声长啸飞身跃起,电闪之间便跳入劫云之中,深身七彩光芒大盛,映照得劫云一片亮堂。随后张翼气息外放,阴阳二气自左手右手之中源源不断涌出,便要强行将劫云一分为二。

阴阳之力果然强悍无比,在张翼轸全力相拼之下,在七色天仙的七色仙力支撑之下,竟然憾动了天净沙天雷,生生将劫云从中一撕为二。只见张翼如顶天立地地巨人,将劫云势如破竹一般从中间分开,一手抓住一端,犹如劈柴一般将劫云从下端撕裂开来。

七色天仙之能,威力如斯,直让九灵大吃一惊,退后数步方才站稳身形,微微点头说道:“如此威猛,与天帝和魔帝已有一战之力,张翼,当真是得了天机之人,了得,了得!”

嘴上虽是称赞,手下却不闲着,九灵右手一挥,大喝一声:“众天官听令,三人阻挡他人插手,四人以天净沙注入劫云之中,不得有误!”

星罗棋布四位天官和三天官闻风而动,三天官闪身拦在潘恒、商鹤羽和青丘、赤浪面前,其余四人以东星为首,扬手放出黄沙鸟同时催动天仙之力,顿时由小鸟口中喷出漫天黄沙,四人又拼了折损天仙天福,各摘一朵天仙花冠化黄沙为金沙。

四天官之力非同小可,劫云得此相助,顿时威力大涨,竟是渐渐自裂口之上向下合拢。张翼感受到自劫云之上传来的威压具有毁天灭地之力,尽管他七色天仙大成,神通无边,不过仍是无法与天地之力合数十名天官之力抗衡,况且天净沙天雷本来采自三十三天之上,更不是此间天地神通所能抵挡。

潘恒等人自然不甘就此被人拦截,尤其是商鹤羽和青丘与张翼轸情义深重,见他拼了性命也要救下应龙等人,自然感同身受,一时全部心情激荡,一颗稳固如山的仙心也是勃然迸发万丈豪情,二人大呼一声:“翼,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死不足惜,只为情义!”

潘恒虽然受伤,不过三天官刚才也被张翼禁锢片刻,一身仙力没有全部恢复,所以潘恒以一敌三,稳占上风。九灵正要再催动天净沙以增加劫云之威,却见商鹤羽等人悍不惧死扑了过来,只好暂且将劫云之事放到一边,转身迎战。顿时,场中战成一团。

张翼轸双手撑住劫云,渐感仙力不支,心意难以为继,阴阳二力不再磅礴汹涌,劫云合拢之势加快。张翼轸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拼了一死只怕也难以阻挡劫云重新汇聚成形,一旦劫云再成,必将一击落下,到时数千生灵毁于一旦,又该如何是好?与其死得惨烈不如死得壮烈,七色天仙可以感天应地,以自身全部天仙之力为代价,换取一次惊天逆转。

张翼轸主意既定,正要全心施展逆转惊天之法之时,忽然心生感应,自地上地仙之中有一人突然越空飞起,闪电般来到他的身后,得意一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某等此刻,已经太久了。张翼轸,今日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七十九章 - ~红消香断~

翼听得真切,此人竟是罗远公!

此时是,他一身修为提升到了极致,临近爆裂边缘,若能控制得当,拼了由七色天仙降为飞仙,或许还可将劫云击散。而偏偏在此千钧一发之际,罗远公意外现身,突然出手,直袭张翼轸背后而来。

更让张翼轸大吃一惊的是,罗远公魔力沛然,离他尚有数十丈之外,已然可以感应到他双手之上令人心悸的天魔之力。

罗远公已然成就天魔之体!

若非身在劫云之下,若不是全身心力力抗数十名天官的天仙之力,以及天净沙天雷之力,以罗远公的修为,不过是刚刚晋身普通天魔,并不是张翼轸一招之敌。只是此时此刻,显然罗远公等候已久,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张翼轸躲无可躲,且无法还手,再加上正处于最虚弱之际,罗远公一击得手,张翼轸必死无疑。

而其余地仙、神人皆在地面之上,迫于劫云威压无法飞空前来相救。潘恒和商鹤羽、青丘、赤浪等人与众天官混战在一起,自顾不暇,即便有心前来飞身相助,也是分身乏术,难以逃脱对手纠缠。

张翼轸情况万分紧急!

倒是正与众人缠斗的九灵感应到张翼轸身处危险之中,情急之下也不顾被众人围攻,转身疾飞,竟是意欲出手营救。

不过九灵再快,还是晚了一步,只因事发突然,众人都始料不及,且罗远公所选时机又精准无比,正是算定就算所有人出手救助,张翼也是难逃一死,是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一击,竟是拼了全力不顾身后九灵出手来袭,力求一举将张翼轸击杀,哪怕自己身死也在所不惜。

此等情景之下,九灵在前,商鹤羽等人在后,疾如流星朝罗远公扑去,只是众人飞空虽快,是离罗远公仍有数十丈之遥,而此时罗远公离张翼过数丈之遥,即便众人催动口诀放出法宝也是枉然!

众人心中大骇。不想张翼刚刚成就七色天仙就要丧命于罗远公之手。莫非真是天道不公不成?

众人一时肝胆欲裂。只听青丘一声声嘶力竭地呼喊:“罗远公贼子。还不快快助手!”

罗远公此时眼见就要一举将张翼轸击杀当场。心中大定。全身魔力运转间。浑身闪耀耀眼红光。就在他双手将将离张翼轸还有一丈之远之时。蓦然眼前虚空之中一阵波动。一个人影竟然凭空现形眼前。此人一身红衣。长发过腰。手中红云弥漫。红光隐现。吞吐不定。而此人身姿曼妙。刚一现身。便身形微动。犹如起舞弄清影!

清影一点红。火云浮生梦。

……正是红枕!

红枕正对罗远公双掌。不躲不闪。一脸诡异笑容。手中清影剑化为火云澎湃之势。气势锐利决绝。犹如与红枕合为一体。如同长虹贯日。化为一道流光。一闪没入罗远公心口。

罗远公来势迅猛,红枕又现身突然,二人相距过近,红枕又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罗远公躲闪不及,被清影火云剑一剑穿心,同时双掌印在红枕双肩之上。

罗远公天魔初成,威力非同小可,又是全力相拼,一掌结实击中红枕,只见光华一闪,生生将红枕击得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消散于天地之间。而红枕的清影火云剑一剑穿透罗远公身躯之后,蓦然在空中化为一团光华,吞吐不定,如同与父母失散的孩童,在空中迟疑不决,感应不到的红枕的气息,不知去留,也不知如何是好。

罗远公被一剑穿心,顿时收住前行之势,在空中呆立片刻,随即哈哈一笑:“红枕丫头,一把普通飞剑岂能有损某的天魔之体,只可惜你死得太容易了一些……”

话未说完,又猛然愣住,脸色瞬间三变,随后突然大叫一声:“好一个红枕,好一手偷天换日……”只听自罗远公体内传来一阵碎裂之声,如同玉瓶打破散落一地,只持续片刻,却见罗远公仰天长啸,气冲云霄,啸声一落,身体僵直如一根木棍,颓然从空跌落尘埃。

罗远公刚一落地,身形又倏忽之间被人牵引,闪电般飞到潘恒身前,正是潘恒得了机会,将其吸附到身前。

罗远公已然性命垂危,却仍是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师傅,徒儿无能,千算万算也未能杀死张翼轸!”

潘恒喟叹一声:“远公,功败垂成错不在你,在于天。张翼得天道青睐,岂能如此轻易被人杀死?说来也是师傅之过,其实为师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要置张翼于死地!”

罗远公圆瞪双目:“师傅,此话怎讲?”

潘恒凄然一笑:“张翼轸是应运之人,为师一直与之暗中配合谋划大计,如今大事将成,不想你如此痴绝,竟是潜藏于此,伺机将他杀死。也怪为师一时疏忽,带你入魔却未告知

真相……”

“怎么,师傅你莫非不是天魔?”罗远公难以置信。

“为师当然是天魔,且还是大天魔,不过么,其中另有隐情,不到关键之时不能透露……远公,你好生去罢,下世不管修仙修魔,切记要以大道为重,莫要计较个人恩怨!”

潘恒轻叹一声,右手伸出,平放在罗远公头顶之上,随即魔力一吐,罗远公当即毙命。

师傅亲手将徒弟杀死,众人看在眼中,全部大惑不解。潘恒也不多说,振臂一呼:“诸位,翼轸危矣,还不快快拼死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