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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一脚踩住他的腿,一鞭子又抽下,毫不手软。

他疼的喊出声,他喊:“哥哥救我!”

“你如今知道他是你哥哥了?”她越说越气,“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谁!”

她一下下的抽在他身上,他哭着喊着舒郁。

那身影便在殿外晃了晃,走了进来。

“圣上。”舒郁就跪在殿门口,银白的发落在冰冷的地砖之上,他的声音又轻又冷,“圣上饶了他吧。”

她就僵在那里,脑子里嗡了一声,舒郁看到了吗?看到她跟舒林在榻上了?他何时来的?

“圣上,我是管教不严,没有教好舒林,我为兄长,愿代他受过。”他跪在那里,像个冰人一样。

她看着他,一腔怒火便化作绵绵的无奈,无可奈何,他总是如此,总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不该是这样的,她记得宫廷晚宴第一次见他,他文采风流,武艺了得,他在月下徒手抓夜莺,来去如惊鸿。

那才是他,高不可攀的明月,身为纯阴却毫不介意毫不掩饰,比任何一个人都强。

他从何时变成了这样?

从跟她那一日起?

可她…只想让他开心。

她觉得无力极了,松开舒林,让他们下去吧。

她在那天夜里,第一次没有去舒郁那里,小夜子过来时她正在发愣。

小夜子坐在她旁边,伸手抓了抓她的手,“你不要不开心,不就是个纯阴吗?既然他让你这么不开心,就不要要他了,我再给你找一个。我听说巫咸国的永葆山上有一种可以让正常人变成纯阴的法子,我们去那里,挑个你喜欢的变成纯阴,或者我变成纯阴也可以…”

她抓着小夜子的手苦笑了一声,“你懂什么,再多的纯阴也都不是舒郁,还你变纯阴,你要变成纯阴没得把我恶心死。”

夜重明的脸便垮了垮,“那…那就挑一个你喜欢的好了,你若喜欢舒郁那样的,我就找一个像他的。”

“可那终归不是舒郁啊。”她叹气道:“这天下也只有一个舒郁。”

夜重明看着她,不知该讲什么,她不看他,从来不会像看舒郁一样看他,他们相依为命,却是手足情深。

她好半天不见夜重明说话,扭头看他,死气沉沉的低着头,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闲不住想去巫咸国啊?找那么多借口,你想去就直说。”揉了揉他的发,“行了行了,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起程去巫咸国。”

夜重明愣愣的抬头,“明天就去?”

她点头笑道:“老子早就想拿下巫咸国了,什么天山永葆山,什么攻不下的天人,那是没遇到老子。明天就去,老子也顺便散散心。”她又神采奕奕。

夜重明便亮着眼睛笑了,“这才是你嘛,我们去打仗,去攻城略地,谈什么儿女情长。”他兴高采烈的起身回去收拾行囊。

她看着夜重明离开,索性躺在地上,看着高悬的明珠,慢慢道:“去他妈的儿女情长…也不知道舒郁在干嘛,有没有生气…”

她是在临走前没出息的去偷偷看了一眼舒郁,舒林睡在他榻上,他坐在榻边也不知想着什么,长长的眉睫垂着。

她想进去跟他说一声,那舒林便在榻上动了动,伸手握住了舒郁的手,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舒郁抬眼看他,他便红着眼道:“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只是想…”

“我知道。”舒郁静静开口道:“你只是想报仇,我知道。”他看着他手背上的伤口,慢慢开口,“但是舒林,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她终是没有进去,在殿外看了看,转身走了。

她带着夜重明和一队兵马逼到永葆山,又一人单挑上天山,最后巫神亲自出来谈判,说在她在世时巫咸国愿意归降,但除了她之外,云鼎的所有人一概不许上山骚扰。

她也懒得欺负他们,便应了,随后带着夜重明上山玩了一段时间。

这仙山是当真的好,人间福地,世外桃源,她在夜里实在忍不住,骑着小红偷偷回宫将舒郁打包带了过来。

舒郁还在梦中就被她掳了过来,迷迷蒙蒙中看到流云漫天,星辰在手边,一弯明月挂在头顶,美极了。

她拥着他让他坐稳,催着小红上了天坛,离天最近的地方,她说:“舒郁我把这个地方送给你好不好?你喜欢吗?”

舒郁看那伸手可触的明月,那山风吹的他发抖,她在背后,她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指,心中所有的东西慢慢消融崩塌。

他便慢慢抓紧她的手指道:“阿真,我很想你。”

她猛地扭过他的头,捧着他的脸,认真又古怪的看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在那脉脉月色下泪光盈盈的望着她笑了,“下次,不要不告而别了,我很担心你。”

他美极了,月色下,山风中,他的眼睛像银河。这美的像梦,太不真切了。

但…就算是梦,她也愿意死在这梦里,不要醒来。

他们在永葆山住了半月,那应该是他们最愉快的一段时间,愉快的夜重明看不下去,先一步回了宫。

他们住在白鹿崖,每天腻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干,光看着舒郁就能看一天一夜。

若非舒郁身子不太好,她早就将他剥光吃了,每天夜里对着他,只能亲亲摸摸,简直是煎熬。

舒郁也难捱,她的纯阳气场压得他几次快要发|情,他看着她忍到抓狂的样子,笑道:“等我好一些…”

“我们回宫吧,回宫我找御医给你好好看看。”她亲了又亲,“不然老子要崩溃了。”

他们隔天就回了宫。

没想到回宫舒林竟病了,御医来查,说是中毒了。

她将侍候舒林的人押过来,一个一个审问,皆回答是,舒林喝了夜重明送来的酒就成这样了。

舒郁不讲什么,只是沉默了。

她知道舒郁是生气了,便叫来夜重明,问他究竟有没有下毒。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把解药拿出来就好。

哪知一问,夜重明竟先发了火,拿着剑要冲过去砍了舒林。

她拎着夜重明也有些发恼,语气重了些,“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毒?若是你就将解药拿出来,我并不怪你。”

夜重明一抬眼,那眼窝里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半天颤巍巍的道:“你不信我了…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不相信我…”

她被哭的发慌,回头看舒郁,他一双眼睛冰冷极了,他才好不容易打开心扉开心起来,如今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你别哭。”她无奈道:“我也只是问一问,你若说不是你,我们就再查查,别哭了别哭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夜重明却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要杀了舒林就绝对不会用毒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会当着舒郁的面将他一刀砍了!”

“行了!”她喝断他的话,“你还嫌不够乱的!舒郁是我的人,你怎么就不能和他和睦相处?”

夜重明被她喝得一愣,眼眶一红又哭了,握着剑肩膀一颤一颤的,“他是你的人,我不是,我凭什么跟他和睦相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最好把我送走,不然今天舒林没有死,明天我也会砍死他。”

他握着剑扭头就走。

她看了一眼终是没有去追,回头看舒郁,舒郁在替舒林擦汗,一双眉紧紧蹙着,忽然回头对她道:“你把我和舒林安置在宫外吧,不然舒林迟早没命。”

他从来不会提要求,这是他跟了她以来提的第一个要求。

她左右为难,小夜子也哄不好,舒郁也哄不好。

舒林又昏迷不醒着。

她一筹莫展,谁知道当天夜里舒郁就不见了,小红也不见了。

她将宫中找了个遍,始终不见舒郁。

但她知道舒郁没有跑,因为舒林还在,他会丢在她,却不会丢下舒林。

她慌急了,怕极了,仿佛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她连夜去了舒林那里,他刚刚转醒过来,惨白的小脸,躺在榻上眨着一双眼睛看她。

“舒郁呢?”她问。

舒林虚弱的笑了笑道:“他跑了,离开你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抬手攥住他的脖子,又问:“我再问一次舒郁呢?”

舒林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急的抓住她的手腕,“我说我说…”

她便松开了手指,他又喘又咳,半天才握着脖子道:“他去给我找解药了。”

“找解药?”她不解,“他怎么知道解药在哪里?”忽然想到什么盯着舒林,“你中毒是装了?”

“没有!”舒林被她盯得发毛,便缩了缩肩膀道:“我是真的中毒了…但我知道解药在哪里。”

“你为什么知道?”她怒气难掩,抓住舒林的胳膊就将他拎了起来,“你不是说毒是小夜子下的吗?那你怎么知道解药在哪儿?”

“我可没说。”舒林小声道:“是那些下人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中毒的,反正就是喝了他的酒我就中毒了,正好我以前中过这种毒,就知道解药在哪里。”

她一巴掌扇在舒林脸上,他的一派胡言,他的心机恶毒,陷害了小夜子,如今又利用舒郁,她恨不能即刻杀了他!

“他去了哪里?”她压着怒火一字字问:“说!”

他将眼睛一眨,笑道:“好像是去了九龙潭。”

九龙潭…那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是九死一生的凶险之地,连她都不敢轻易靠近。

她抓着舒林的手指都气的发抖,“舒郁要是伤一分,我就割你一块肉,他要是有什么事,我就将你一块一块切开给他陪葬!”

※、第53章 五十三

她在年少的时候去过一次九龙潭,差点死在里面,至今她都没有搞清那九龙潭中有几只蛟龙。

舒郁贸贸然的前去…舒林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她来不及等齐兵马,只身赶去九龙潭,那幽谷黑潭之中弥漫着纯阴之血的味道,那是舒郁的味道…她脑子顿时一空,她毫不思索的奔进去,在那黑潭边看到痴迷的舔着血的红羽,却不见了舒郁。

黑潭之中黑水翻滚,她冲过去一头就扎进了黑潭。

那大概是她平生遇到最凶险的一战,她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从未有一次这样心惊胆战过。

心惊的不是她九死一生,而是舒郁,他沉在潭底被几条黑蛟龙翻来覆去,像死了一样,只手里紧紧攥着一株水灵芝。

那也是她将纯阳之体发挥的最接近崩溃的一次,四条黑蛟龙,她在潭底险些丧命。

当夜重明带着人赶来时只看到那黑潭被染的血红,一潭血水,她抱着舒郁昏在水潭边,潭中浮着四只已死的蛟龙,剥皮抽筋,一段段的泡在血水中令人作呕。

夜重明冲过去,她伤痕累累,满身是血,脸颊上好大一道口子,他吓哭了,摸着她冰冷的手不敢抱她,怕碰到她的伤口。

她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就算当初她昏死在他的庙门口时也只是因为中毒,她身为纯阳,体质好的出奇,一道伤口转眼就好了,但如今她那么多的伤口,每道都深可见骨。

夜重明喊她却怎么也喊不醒,除了一刻心脏还在跳动,她真的像死了一样。

她就这样整整昏迷了五日,伤口怎么也不好。

夜重明守着她,哭了睡,睡了哭,最后小将军实在看不下去将他打昏抬回去让他休息。

他在半夜里被雷声惊醒,看着被闪电照亮的空荡荡的宫殿闷头就哭了,哭的凄惨极了,吓得小将军也不敢再拦他,任由他跑去菁华殿。

他却是在菁华殿中看到了舒林,舒林好好的站在阿真的榻前,手中拿着药碗,往阿真口中灌着什么。

夜重明冲过去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那药碗便当啷啷落在他脚边,他低头看阿真,又瞪向舒林:“你给阿真喝了什么!”

他被夜重明扇的眼前发黑,咬牙笑道:“毒药,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夜重明脑子顿时一空,毫不分辨这句话是真的假的,拔出剑一剑就朝他刺了过去,他吓得一侧身,那剑就刺进他的肩膀直挺挺的洞穿而出。

舒林痛的惨叫,“你疯了!我会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毒吗?那是水灵芝…”

夜重明哪里听他解释,拔出剑便又要刺下,身后阿真忽然一阵猛咳幽幽转醒了过来。

他便顾不得舒林,丢了剑就去看阿真,阿真脸色惨白,一阵咳的慢慢睁开眼,“阿真!”

她口中念着什么,他贴近了才听清,“舒郁…舒郁…”

他眼眶一红,轻声道:“他没死,你快死了,你这么喜欢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他杀了给你陪葬。”

她人是醒了,却烧的糊涂,看着夜重明半天才虚弱的笑道:“你又哭了…个男人跟个娘们一样那么爱哭,快烦死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

他握着她虚弱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没忍住又哭了,“阿真你可不要死,一定不要死,我以后不跟舒郁作对了,我也不欺负舒林了,我好好跟他相处,我保证…”

那殿外电闪雷鸣,殿中他哭的让她心酸。

伸手捂住了夜重明的耳朵,她笑道:“你小子是被雷吓哭的吧?傻小子,我是纯阳,纯阳怎么会死?纯阳战无不胜,死而不僵。”

她这一生恨过自己身为纯阳,但有几次她真的十分感谢她的纯阳之身。

一是在舒郁跪在她面前时,一是在九龙潭救下舒郁时,她非常非常庆幸她有足够的能力救下舒郁。

她在当天就能下地了,仗着纯阳之身,伤口好的奇快,当天夜里就去看了舒郁。

舒郁还在昏睡,他乃纯阴之身,羸弱又难以恢复,伤口如今都泛了白总不见好,好在发热已退,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她便亲自留下照顾舒郁,本想着等明日让舒林那小子过来陪着舒郁,可能他会醒的快一些,哪知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舒林差点杀了夜重明。

她匆匆赶到时夜重明一身是血的倒在殿门口,赶来的侍卫一个个愣在殿门外不敢动。

她过去看到夜重明一张惨白的小脸顿时懵了,他抓着她的衣袖红着眼睛跟她说:“我没有欺负舒林…我没有跟他动手…”

她的心在胸腔里停了几拍,她僵着身子抱起夜重明,他一张小脸都皱到一块,哭着抓她的衣襟,叫她,“阿真我是不是要死了?阿真…我太疼了…”

他一直在喊疼,衣襟上全是血。

她的脑子是空的,身子是僵的,看着他哭着问她是不是要死了,眼眶一热,心疼的要死。

小夜子是个多怕疼的人,从前破个小口子都能哭个半天,打从跟着她,她就再没有舍得让他受过一点伤,如今他胸口插着匕首,疼的发抖。

她抬眼看着大殿里的舒林,他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说:“不是我,是他要杀我,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就成这样了…”

那殿里燃着不知名的香,她太清楚那是什么香了,是令人浑身麻痹,神|魂|颠|倒的迷|魂|香。

“阿真…我不喜欢这里,我真的没法喜欢舒林,喜欢舒郁…我们回昭南好不好?”夜重明抓着她的衣襟,脸埋在她怀里发抖的哭着,“太疼了…阿真我特别特别疼…”

她的一双眼太吓人,看的舒林不敢声张,慢慢往殿外去道:“是他先刺伤的我…我哥哥醒了吗?”

“拿下他!”她盯着舒林,低头对夜重明道:“他伤了你几刀?”

夜重明只哭着喊疼。

她便道:“将舒林手指剁了,心肝挖出来!”

舒林吓得一愣,“你怎么敢…”

“老子怎么不敢!”她一双眼几乎要将他洞穿,“你不过是老子为了哄舒郁才留下的一条贱命,老子是太给你脸了,你差点害死舒郁老子还没有来得及追究,你就迫不及待的找死了,竟敢跟老子的人动手!”

舒林看她冷冰冰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猛地往外冲,“我要见我哥哥!”

“抓住他!”她一脚将他踹回殿中,毫不迟疑的下令道:“杀了他,不要让舒郁知道。”抱着夜重明转身就走。

她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瞒着舒郁一阵子,但第二日的夜里舒郁就不见了,她匆匆忙忙的去找,在舒林的殿门口见到了舒郁。

他赤着脚,站在紧闭的殿门前,一头白发散在腰间,在月色下回过头来,一张脸白的要化掉一般,轻轻张口问她,“舒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