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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林知道的宫中事务紧要,便也不再劝什么,点头出去开药。

金姑娘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跟着秀林就跑。

冰室中顿时只剩下他与那两具尸体。

门外新鲜的冷风吹进来,他坐在榻上缓了半天才缓过来那阵失血过多的头晕眼花,慢慢抬头看着榻上那具干尸。

她脸上的干皮已经褪了一大半,眼睛,鼻子,嘴巴皆是新生的,嫩红嫩红的,只有脸颊上一小块一小块的干皮。

这感觉太奇异了,他从未想过干尸重生,是要这样一点点的重新长出来。

他心中万般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惊喜是有,担忧却也是有,他在想这个活在干尸体内的到底是不是龙霸天?

他就那么坐着看了半天,轻轻开口,“龙霸天,是你对不对?只有你才会用那种恨极了的眼神看我。”

秀林端药过来时,发现他已昏睡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厉害,禁不住叹了口气,三殿下这些天几乎没有睡过,又每日要放血喂干尸,怎么可能撑得住。

他放下药碗,想退出去,舒望苏却醒了。

“好了?”他睁开眼,又哑又嘘的问。

“已经熬好了。”秀林端药给他,“殿下喝了药睡一会儿吧,宫中我派人去说您病倒了,明日再去。”

他撑着坐起身,摇了摇头,“我要病倒也该病倒在父皇眼前,现在不是我能休息的时候。”他接过汤药,一口喝下,递给秀林,慢慢站起身,觉得精神稍微好些了,便道:“我回宫中了。”

看了一眼榻上昏睡的干尸,不放心道:“你将门窗都锁好,不准人进来,派人在外面看着,若是她醒了,或者出什么状况立刻入宫找我。”

秀林忍不住道:“殿下这又是何必呢?照方才的情况来看,她就算彻底醒过来也像虎狼一样,说不定会活吞了殿下。”

方才那眼神,那股饮血的劲头儿,简直像是要把他吃了。

舒望苏看他一眼道:“她是顶级纯阳,得她如得天下,我一定要留下她。”

“殿下…”秀林欲言又止,蹙眉道:“殿下当真是为了这些?如今太子已死,剩下的皇子,只有您和七殿下了,七殿下才那样点儿大,根本不足为惧,您已是胜券在握了,何须花这样的心血,冒这样的风险?”

舒望苏在门前站了站,一言不发的离开。

这小院里的石榴树不知何时竟开出了一两朵红色的石榴花,红红小小的在夜色里的绿叶中,十分的显眼。

已是深秋的季节,怎么就开花了?

真奇怪,像如今的他一样奇怪。

他在宫中又忙到夜里,惦记着那干尸的状况,总是心神不宁,舒念看他那随时要昏倒的样子,便让他回府去休息一晚。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匆匆忙忙的赶回府中,直奔冰室,“怎么样?”他问秀林。

秀林一路上跟他说道:“没有醒,一直是你走时的状况。”

到门前,开了门扶他进去。

舒望苏疾步到冰床前,发现她脸上的干皮已经全部褪完了,一张脸白里透红,像是新生的婴儿皮肤一般,嫩的让人觉得碰一碰都会化了,睫毛也是新长的,黑密密的盖在眼睛上,安安静静。

他不放心,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活着的。

她是在睡觉吗?

他总是不安心,像是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秀林已备好晚膳和汤药,他匆匆用过,去看了一下蓝锦,又回这冰室中。

她还在睡。

他躺在小榻上看着她的侧脸,她和沈娇一分都不一样,她眉眼又艳又浓烈,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带着一些英气,是咄咄逼人的美艳。

龙霸天…从前是长这个样子?

他还以为是高高壮壮的女汉子,想着从前自己脑子里想过她原本的样子,禁不住笑了。

原来,她这么的好看。

他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下颚的线条,她的耳垂…看着看着睡着了。

这一觉又累又沉,他累极了,几天几夜没有睡,这一睡就像陷入细软的沙中。

却是在半夜听到一声愤怒的叫声,像不会说话的野兽。

吓得的他浑身一颤的惊醒,就对上一双暗金的眼睛,在这又静又黑的夜里熠熠生光。

她醒了,她凶恶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寻仇的恶鬼。

他惊的一身冷汗,猛地坐起,“你…你醒了?”

她还是恶狠狠的盯着他,躺在榻上不安的挣扎,喉咙里发出和之前一样的怒吼声。

“怎么了?”他下了小榻过去。

她暗金的眼睛便从他的脸上挪到了他的手腕上,依旧凶恶至极的吼着,吞了一口口水。

舒望苏看着自己的手腕,“你…想喝我的血?”

她愤怒的吼着,一颤一颤的挣扎,挣的身上的干皮簌簌的掉落。

舒望苏便挽起袖子,解开那包扎着的伤口,凑到她唇边。

她果然仰头一口咬上去,亟不可待的破开他没长好的皮肉,拼命的吸着他的血。

舒望苏疼的浑身一颤,扶着冰床站稳,“你…你慢点。”

她像是饿极了,毫无止境的,不会满足的吸着他的血,直吸的舒望苏又开始发晕发黑的站不稳,才猛地将手腕从她口中抽回来。

舒望苏再站不住,踉跄跌坐在小榻上,捂着发麻的手腕发颤。

她欲|求|不|满的低吼两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一栽头又闭上了眼。

等舒望苏再去看时她已经又睡过去了。

舒望苏坐在榻上一阵阵发晕,看着她喝完血红扑扑的脸颊,哭笑不得,她醒过来就是为了喝他的血,愤怒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喂给她血,让她饿醒了?

他跌靠回榻上,慢慢的叹出一口气,她果然是来复仇的饿鬼。

第二日他醒来时发现,她一条胳膊上的干皮已经脱落掉了一大半,脖子上的干皮也已经褪净了。

她像是蛇脱皮一样,一点一点的脱掉干皮,长出新的皮肉与。

他伸手摸了摸她身下的冰床,想了想吩咐秀林将她挪到自己的屋子去,方便照顾,况且她如今在长新身子,冰床怕是对她不好。

又吩咐秀林将沈娇的尸体送回她的家乡葬了。

秀林一一应下,找了两个人来抬干尸。

那两个人却不知该如何抬,她正处于长肉脱皮的期间,那皮肉又脆又嫩,他们一碰就掉,掉下来的干皮下面是一片还没完全长好的,红嫩嫩的皮肉。

舒望苏看的一阵火气,挥开他们,抓了一件大氅裹着她,自己慢慢的,极小心的从冰床上抱起来,像是抱着个随时会化掉散掉的雪人一般,一百万分的小心,快步往自己房中去。

好容易到了房中,将她放在床上,解开大氅,她那双暗金的眼就已睁了开。

“醒了?”今天这么早?还不到晚上。

※、第75章 七十五

“醒了?”今天这么早?还不到晚上。

她一脸愤怒的吼了吼,手脚乱动。

舒望苏全给她解开,才发现还是碰掉了不少干皮,露出之内又红又嫩的皮肉,有几块没长好皮,还留了血,看的舒望苏自己都肉疼,皱着眉轻声道:“抱歉,我笨手笨脚的,疼吗?”

她一双眼怒气腾腾,盯着他怒吼。

“对不起。”舒望苏扶住她乱动的身子,“你别生气,我下次再轻一点。”

她还是不住的怒吼,挣扎。

舒望苏实在没有办法,换了只手腕,拿了匕首道:“放血给你喝好不好?”

她果然盯着他的手腕不吼了。

舒望苏哭笑不得,拿着匕首划开了手腕,递给她。

她一口就咬了住,心满意足的眯了眼。

她的状况真的太奇异了。

舒望苏将小册子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类似的状况,她每天都在长出新的皮肉,褪下那干皮。

但每天除了醒着喝舒望苏的血,就是睡觉。

第一天她右手臂的干皮褪下来的差不多,又细又嫩的手指,粉红的指甲像是水做的一般。

第二天右腿上的干皮开始褪下来,先是脚,再是腿,然后是大腿之上,褪下来一大块,那之下的皮肉还红着。

到第三天是左手臂。

到了第四日她忽然开始一天醒两次,发脾气怒吼,要喝两次血才会安睡下去。

舒望苏白天要进宫帮忙料理事务,只能中午抽空回来一趟,给她喝了血再走,再到晚上回来她就又醒了。

只是三天舒望苏就撑不住了,眼窝瘦进去,脸色泛青的白,连路都走不稳,在去宫中的路上就昏过去了。

被去接他的太监匆匆送回来,沈大夫过来一瞧简直吃惊,这人只是几天没见就已经虚瘦成了这样,一把骨头一般。

他要把脉,掀开那衣袖又被他的手腕给吓了一跳,左手右手的腕子全烂了,又深又多,有刀子划的,有牙齿咬得,新伤口旧伤口叠在一块,血肉模糊的连筋脉他都险些找不到。

秀林让下人都退下,将这伤的来历清清楚楚的告诉沈春。

“他不要命了?”沈春皱着一双眉,“他可是纯阴啊,体质有多羸弱他不知道?血有多宝贝,伤口有多难恢复,他不知道??”

秀林叹气,“殿下…要做什么我也拦不得。”

沈春将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腕拎起来动了动,眉头越皱越紧,“他看来是不想要这手了。”

秀林一惊,“殿下的手伤到了?”

沈春检查了检查左边的,又检查了检查右边的,“幸好没伤到筋骨,要是再这么烂下去就不要要了。”打开药箱,利落的给他清理伤口。

秀林在一旁看着那皮肉烂的样子自己的手腕都疼,看不下去扭过脸,没一会儿沈春就包扎好,递给他一个方子道:“他是失血过多,加上连日劳累,去熬一剂药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希望能把他流的血养回来一些。”

秀林有些担心的问:“殿下可以补回来吗?”

“难。”沈春道:“纯阴之体本就不易生血,他连着这快一个月的消耗,没死已是多亏了他一直在服用我的药,只能先保命,养上几年看看。”

秀林连连叹气,拿着药方出去熬药了。

沈春又给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伤了,便起身去收拾自己的药箱。

窗外日正当空,秋风瑟瑟。

他忽然听到这卧房的内室里传出一声似人又似野兽的怒吼,手指一顿,接着是什么东西“咚”的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刚想进去看看,昏睡在榻上的舒望苏忽然惊醒一般的睁开了眼,猛地翻身而起,却一阵头晕眼花的又栽回了榻上。

“你干什么!”他忙去按住舒望苏,“你都快死了,好好躺着别浪费体力!”

那室内又传出怒吼,舒望苏捂着额头,想拉着沈春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使不上力气,一直在发颤,“我的手…”

“再动就废了。”沈春毫不留情道:“你要想保命,不成残废就好好的躺着,养着。”

那室内怒吼越来越大,还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咚咚”声。

“扶我起来,快。”舒望苏抓住他。

沈春一把压下他的手道:“我倒要看看你养了个什么东西。”快步就往内室去。

“沈春!”舒望苏没抓住他,费尽气力的胳膊撑着床榻翻身坐起,刚跳下小榻,就见沈春一脸惊愣的回头看他。

“舒望苏你养了一个…女人?”沈春不敢再往内室里看,“狐狸精?吸人精气血脉那种?”

舒望苏踉跄几步过去,险些栽到。

沈春忙扶住了他,“你小心点!不要命了!”

舒望苏听着内室的怒吼就心惊肉跳,扶着他挑开帘幔就进了去,进去就愣了住,一瞬间又反应过来推着沈春将他推出去,“出去!不许看。”

沈春被推出帘幔外,惊讶道:“舒望苏,这不会就是你养的干尸吧?这…这…这居然给你养活了??”

舒望苏哪里还顾得上听他说话,这内室里被她丢了一地的枕头物事,她躺在榻上一双暗金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喉咙里发出不悦的怒吼,她踢开了被子,露出榻上的身子…

那身子竟是完完整整的褪下了一整片的干皮,前胸后背全部脱了干净,像脱下来的蝉壳一样在榻上,露出新长的,嫩红的,软豆腐一样的身子,细细的腰,高耸的胸…

他忙低下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这几日没有脱皮,今天会一下子把身子上的脱干净。

她还在不爽的怒吼,手臂将身边能够到的东西全部扒到了地上。

舒望苏忙过去,低着头拉起锦被给她盖住,这才敢看她,“怎么了?怎么又醒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包扎着的手腕。

“你又饿了?”舒望苏问,她几个时辰前才刚刚喝过…但一想她长出了那么一整个身子,肯定是消耗了许多精力,所以饿的快。

便要解开包扎的手腕给她放血喝,秀林从外面急忙忙冲进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殿下!您再这样会丧命的!”

“手也会废掉。”沈春在帘幔之外道:“你再让她咬一口,那手就不能要了。”

舒望苏顿了顿。

她瞪着舒望苏愤怒的吼了一声,锦被就要被瞪开。

舒望苏忙压住她的锦被,“我知道你饿了…”拨开秀林的手。

秀林一急,道:“我来!”抓过榻边的匕首就割开了自己的腕子,“我也是纯阴,我来喂她。”他捏着流血的手腕凑过去。

凑到她的嘴边,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秀林,低头在他流血的手腕间嗅了嗅,扭开了头,不悦的锤了一下榻,怒吼一声。

她的力气极大,锤的“咚”的一声。

舒望苏忙抓住她的手,果然手上红紫了一圈,她新长出来的皮肉,又嫩又不禁碰。

这让秀林又惊讶又生气,她个喝血的居然还挑剔上了,嫌他是劣质纯阴不喝??

舒望苏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坐到了榻边,“还是我来吧。”想了想挽起头发,将脖子侧了侧凑过去,“换这里吧。”

她扭过头来看着舒望苏,眼睛里的愤怒一现,忽然伸手一巴掌打在舒望苏脸上。

“殿下!”秀林一惊就要上前。

“出去。”舒望苏低声喝道。

“殿下您…”

“出去。”舒望苏脸颊*辣的疼,侧着头道:“我有分寸。”

秀林便无话可讲,低头退了出去。

那帘幔放下,舒望苏才慢慢转过头看她,她还在生气,一双眼睛瞪着他,她还在愤怒,是在生气自己没有早早的让她喝血,还找了劣质的纯阴之血来糊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