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霍仲南温热的掌心在她的腰间慢慢移动一下,“这样吗?”

“喂……”于休休皮肤痒痒的,脸颊烧红,“你干嘛?”

“帮我恢复一下记忆?”霍仲南说得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让于休休无法怀疑他有什么不好的用心,“这样的,没有吗?”

“有……”于休休傻乎乎的回答,还皱了皱眉,“我们那时候,可好了。”

“还有,更好的吗?”他说着,温热的气息像暖风般拂在她的耳边,“比如,这样……嗯,还有,那样……”

“哈?”于休休总算反应过来了,“霍仲南!”

她挣扎,双手锤他。

“你个混蛋,你占我便宜!”

“我很认真的。”

“很认真的占我便宜?”

“这不是为了治病吗?”霍仲南低头,眯起眼看她,“你有没有同情心?”

“……”这叫没有同情心吗?

于休休瞪圆眼睛,“爪子拿开,不然我拍飞你喽?”

“你就不希望我想起来吗?”霍仲南语气有点委屈,“于休休,你为什么从来不会主动帮助我?”

于休休怔怔地看他。

这么久以来,她确实没有主动过,没有为他恢复记忆做过任何努力。

“你终于看出来了?”于休休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没发现呢。”

霍仲南:“……为什么?”

如果他们感情不好,在医院时,她又为什么哭成个泪人?

如果他们感情很好,有过那么多的亲近,她又为什么毫不在意他把她遗忘?从不为此做任何事情来唤起他的记忆,甚至故意远离?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于休休找不到能说服他的理由。

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她咽了好多次唾沫,最后说了句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借口。

“可能是萝卜吃多了,想换口白菜尝尝?”

空气突然寂静。

霍仲南久久看着她,没有说话。

于休休一颗心砰砰直跳。

即怕他信,又怕他不信。好难!

“于休休!”

霍仲南近乎咬牙的一声后,冰封的世界终于解冻。在她的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也没有办法拒绝之前,霍仲南手腕往上一提,几乎将她整个人拽到了自己身上,大半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真是个绝妙的回答。”

他轻轻拂开她落下来的头发,捧住她的脸,沙哑的声音像是生气到了极点:“小朋友,你今晚死定了。”

“唔!”

于休休倒吸一口气。

她只理解到字面意思,第一时间就开始为保命努力。

“不要这样,大不了我往后不吃白菜了,专吃萝卜!”

“吃萝卜?”霍仲南目光一暗,扼住她下巴的手紧了紧:低低一声笑,“吃萝卜是吧?好,给你吃个够。”

“……”

大魔王是不是被打击得失心疯了?

于休休的心跳快得好像自己已经无法控制。

她有点后悔,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有抑郁症而胡乱编了一个借口,因为这样做的结果,明显他别的病就严重了。

“我错了。我啥都不吃了。请饶我狗命!”

这么怂的自己,让于休休很羞愧。

可是,某人生气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他那双冰冷得仿佛要吃人的眼,让她怀疑他真的会咬死她——

霍仲南伸出手,于休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然后脑袋成功地撞到了车顶,下一秒,就被他整个儿抱了过去。

他调整了座椅位置。

这么短的时间里,动作一气呵成,于休休怀疑他是老手。

“你撞痛我了?”她揉了揉脑袋,刚想重施故伎,撒娇卖惨彩虹屁一条龙,就被他扣住肩膀,搂了过去。

衣物摩擦的声音细碎而暖昧。

他轻轻将她压在身下,每一步都像是模拟了多次一样,攻城略地,不让拒绝,不给喘息。

一阵阵铺天盖地的袭击,将于休休将乱未乱的意识刺激得晕头转向。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下意识喃喃,“门口好像有人。”

“离得远。”他的胳膊垫在她的后背,怕她硌,又慢慢托起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抚,与她紧贴,低哑的声音便细碎的融化在了她的耳边,“他们看不见。也不敢看。”

看到她的车在这里,他们不会过来看个究竟吗?

于休休混沌的脑子已经不受理智支配。

“我怕。”

她说完,怕引起什么误会,又瑟瑟地补充:“怕被人看到。”

呵!

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那我们别出声。”

不出声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夜下,风轻,天空点缀着几颗稀薄的星子。

两个人都有些忘情,这个夜晚被点燃。

不远处的南院大门口,路灯暗下。

这个静谧的世界,只剩他们二人。

~

次日。

于休休在南院的床上醒来,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啊!!”

惊叫声划破房间。

于休休坐起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就躺在霍仲南的床上,羞耻地躺在那里,睡得貌似还很舒服——

枕头边有她的衣服,是他曾经为她置办的那些,叠放得整整齐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字条。

带着香味儿的纸,印着漂亮的花纹,他的字很好看,有种龙飞凤舞的飘逸。

“小朋友,从今往后,你得对我负责了。”

“啊!”于休休抱住脑袋,撇了撇嘴,又把自己埋入了被子里。

有他的味道,

被子里有他身上的味道。

于休休抓狂的深吸两口,又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是不是疯了?

居然把大魔王睡了?

~

电话在枕头边上,于休休想看看时间,拿过来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居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夜不归宿!老妈扬言要收拾她。

约好的客户没有等到她,微信快炸了。

谢米乐,韩惠……全部都有电话和信息进来。

幸好,后来她们都不再催了。

苗芮:“乖乖,米乐说你和阿南在一起,妈妈很担心你,看到回个电话!”

谢米乐:“知道你在南院,我就放心了。虽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总归没有被坏人拐跑。”

于休休脑袋快炸了。

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色误我!”

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坐了多久,于休休把头发都快撸秃了,有一种已经肉o体死亡的错觉。

她不太能够接受这个现实,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魔鬼的引诱,甚至都不想去考虑,大魔王现在在哪里。

此时此刻,她开始相信伊甸园的故事了。

这个锅应该推给蛇,推给苹果,推给狗男人,反正不关她于休休什么事。

可是,她该怎么面对啊!

于休休可怜巴巴地拥被而坐,脑子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于小姐,你醒了吗?”

是保姆的声音,

于休休咬着下唇。

不,没醒,她已经死了。

“于小姐?”

保姆又叫了一声。

于休休捋头发,继续装死。

“于小姐,先生说必须在十二点前叫你。你熬了夜,不吃早饭,再不吃午餐,会影响身体发育的。”

身体发育?

那个王八蛋真把她当小朋友了?

她还发育个什么鬼?

于休休快疯了,“我不吃。”

保姆听到她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语气明显带了一丝笑。

“先生说了,你可能会很生气,让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午餐,说你吃到了,气就消了。”

先生,先生,狗男人现在在哪里?

于休休很想冲下去从厨房拿菜刀砍了他。

于是,她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只一秒,又猛地倒了回去。

啊啊啊啊!她什么都没有穿。

保姆:“于小姐,先生说我要是伺候不了你,我就不能再留在南院了。我知道你是最美最心善最可爱的好小姐,你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对不对?”

这一招对于休休太有用了。

狗男人的保姆都深得他的真传。

于休休把自己昨天晚上“被骗上当”的责任全部推到了霍仲南的身上,但她不至于真的去为难一个保姆。

“你等等!”于休休匆匆穿好衣服,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这才慢吞吞过去开门。

门口是保姆大大的笑脸,和一个满载食物的推车。

“我把午餐给您端上来了。先生说,你身体可能会有些不适,不要让你下楼了。”

啊啊啊啊!不适是什么鬼东西?

她好得很,她现在可以砍死一头牛!

于休休看到保姆暧昧的目光,恨不得立即去死。

这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保姆看她眼圈都急红了,又有点紧张,“先生说,你娇气是娇气了一点,但只要顺着你,就很好伺候。可是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顺着你。于小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叫什么话啊?

于休休的头好痛,“他人呢?”

保姆笑开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先生说,你醒了,会打电话亲自骂他。于小姐,你不如打个电话,亲自骂一骂?这不就知道了么?”

亲自骂?不亲自骂难道还雇人骂啊?

于休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狗男人!”

话没落下,她人已经冲出房间,噔噔下楼。

------题外话------

啊!好想写一个相对完整的版本。因为这么写,我自己也……很一言难尽。

第232章 飞机飞过天空 (一)

于休休的车停在南院的车库里。

看到她,司机小郑就走了过来,恭敬地打开车库大门。

“于小姐,您现在就要走吗?”

这个司机是新来的,于休休从来没有见过他,彼此也不认识,可是对方不仅认识她,看她的眼神,还有一种莫名的古怪。

“嗯?”于休休闷声闷气,拢了拢衣服,“不可以嘛。”

“当然可以。”小郑保持着专业水准极高的微笑,“先生说,您想去哪里都行。不过,得我送您去。”

“你送我?”于休休挑高了眉头,“为什么?”

小郑是个男人,当然不能像保姆那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怕她身体不适”的话,他只能认真说:“先生说您昨晚没有休息好,怕你疲劳驾驶,不安全。”

有一口老血就卡在喉头。

于休休急需找个人来骂骂。

可是,最适合挨骂的那个男人,明显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她凭什么让他如意?

“不用了。谢谢!”

于休休从车库那一排亮瞎人眼的豪车里找出自己的小宝马,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出了南院。

汽车驶过一个药店的时候,于休休心里跳了跳,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她缓慢降速,把车停靠在路边,拉高衣领,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塞进去,藏起来。

这鬼鬼祟祟的样子,刚走进药店,就把店员吓住了。

“你,你干什么?”

于休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又做贼心虚地拉了拉衣领,“我买药。”

“请问您,买什么药?”店员脸上露出了微笑。

于休休在柜台前走来走去,眼睛东瞄西瞄,把货架都打量了一遍,就是不肯说话。

店员是位中年大妈,跟在她的身边,视线随着她的目光流转,“你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参考一下。”

“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那来买什么药?

店员顺着她的视线走了几圈,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一笑:“你是不是想买避丨孕套?”

“……”

于休休脸热心跳,那感觉就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她。

“你说对了两个字。我要药。”

这个表述就很清楚了,店员见多了她这样腼腆尴尬的女孩儿,微笑问:“请问是事前,还是事后?”

于休休的脸红到了脖子,“事后?”

“好的。稍等。”

店员不再多说,拿了一盒事后药,走到结算的柜台,扫刷算账。

在于休休扫二微码付款的时候,她抬头,又好心地多问一句,“需要套子吗?”

“嗯?什么?”于休休没有听清楚。

大概是看她年纪小,店员开启了中年大妈的善良絮叨模式,“用套比吃药好。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呀,别太纵着男人,让他们随了性,你就吃亏了。男朋友肯戴套,是尊重你的第一步。女孩子自己不珍视自己,以后会被人看轻的。”

“哦。谢谢,我想,我应该是不用了。”

一次就够了,还帮他准备套?

那不得把他给美死?

于休休几乎是狼狈地逃出药店的,坐上汽车时,扯了扯领口,发现后背都紧张得湿透了。

买个药而已!

她吁气,扯过后视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药店大姐的话,慢慢拉开领口,发现脖子上的痕迹比起床的时候看到的更加明显了!

这狗男人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诚意报复,想整死她。一定是的。

于休休气恨的想着,对某人的怨念更大了,但是为了不遂他的愿,她就是不肯打电话“亲自骂一骂”。

她去了公司,倒水吃药的时候,谢米乐刚好推门进来,吓得她一个哆嗦,药片卡在喉咙,咳了好久才咳下去,然后把包装盒紧紧拽手上,偷偷往兜里一塞。

“米乐,有事?”

谢米乐挑挑眉,狐疑地看着她。

“你还问我?”她上上下下打量于休休,目光里露出担忧,“我是想问你,昨晚没事吧?”

于休休抿嘴,微笑,再微笑,真诚的微笑,“我没事。你忙去吧。”

谢米乐走近一些,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似笑非笑,“于休休女士,你满脸都写着有事,你知道吗?昨晚苗姨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还没事呢?说,你俩干嘛了?”

“咳!”

谢米乐的话可能没有那个意思,可于休休做贼心虚,双颊登时臊红,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昨晚头痛,我送他去医院。看他可怜,就多陪护了一会。”

说这话的时候,她十分庆幸,霍仲南给她准备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可以遮一遮脖子上的痕迹……

等等,霍仲南准备的衣服?

于休休一秒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谢米乐促狭的双眼,脸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