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心虚,你挂什么电话啊?

真没想到,他家南栀妹妹这么有魅力,这还什么手段都没上呢,不经意间就撩的宋大神先一步醋上了?那要是让他看到厨房温南栀准备的那一箱子药,蒋陵游边琢磨边喝了口威士忌,险些没被自己这念头逗得喷了酒。

连他都替宋京墨脸疼。

让你装,让你忍,让你憋着不说。

这回好了,人家女孩子眼里,你这身子骨已然是风烛残年弱不禁风不堪一击,需要大补了!

然而神机妙算七窍玲珑如蒋先生,也没料到,在谁先醋上这件事上,他的想法还真有欠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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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京墨一走,整间工作室又骤然冷清下来。

可温南栀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放纵自己的情绪,之前不知道宋京墨会提前回来,所以才这里那里的收拾,又折腾试药,又给线香贴便利贴,可这会儿眼瞅着正主儿回来了,她却整个人都怂了。突然有点后悔傍晚那会儿为什么一时兴起决定跑来这边住。

温南栀不笨,她看得出蒋陵游找借口躲出去是为了让她自在,自然也看得出宋京墨走得匆忙,是在避免不必要的暧昧。可她也不是轻浮的人。她心里有着不该有的心思,可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放纵自己那么一小会儿,偷偷地,浅尝辄止。不论有没有其他人在,面对宋京墨,她不敢有一丝半点越矩的行为。不仅仅是为了心里的道德,为了不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也因为,她怕宋京墨一旦知晓了她的心思,会瞧不起她,会赶她走。

哪怕眼下这份为宋京墨整理笔记的工作只是一时的,但能多做一日,就多做一日。

温南栀想,老天给她最好的机会,就是让她机缘巧合认识了宋京墨。但同时,这也是老天给她最严厉的考验。

哪怕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只要能隔三差五见到他,能在工作上和他有交流的机会,对她而言,已经非常开心了。

药入口有些苦,温南栀从小是不怕苦的,但她舌头灵得很,将药汁在口中含了一会儿,判断这种苦味对一般人而言,已经算是非常难以下咽了。

她起身到厨房,踅摸了一阵,发现竟然真没有蜂蜜。

这东西不能搁糖,要么是晾凉一些加点蜂蜜调味,

要么就是事后含颗话梅。

这两样东西倒也不难找,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突然觉得手背有点痛痒。低头一瞅,才发现手背不知什么时候红了一块。

82 红颜祸水3

应该是急着下楼那会儿被药汁烫到了。温南栀不知道宋京墨的工作室里有没有药箱,她也不敢冒犯四处乱翻,将手背的伤处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一阵冷水。她决定收拾完就去睡觉。

今晚这种情形,宋京墨和蒋陵游两个人,要么是一起回来,要么是两个人都不会回来了。回想起宋京墨走前并未叮嘱她留门,很大可能应该是不回了。温南栀迟疑片刻,还是决定去书房工作一小时,然后再去睡觉。

宋京墨深夜返回,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站在门外时他特意看了一眼,整间工作室两层楼都暗着,时间也已过午夜,他本以为温南栀已经睡了,进门时还和蒋陵游眼神示意,别多出声,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还好他出于多年的习惯,睡前去了趟书房。

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理应在客房早早睡下的姑娘,竟枕着他一本摊开的笔记,伏在书桌睡得那么香。

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她唇角翘翘的,看起来仿佛在笑。

宋京墨本想喊她起来回自己房间睡,可不久前酒吧蒋陵游的那些话萦绕耳畔,就如夏日里让人烦躁的蚊虫,久久驱之不散。

他说:温南栀聪明,大约已经猜到他的毛病了。

他说:不仅聪明,还不是小聪明,猜到不戳破,却弄了一大箱子药材,看样子是打算帮他从根源好好调理。

他说: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戳破有不戳破的相处方式,人家都那么努力准备好好演了,他们俩就帮着配合一下呗!

他还说:宋京墨,你这回再作,错了个温南栀,可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女孩子了。

宋京墨破天荒没觉得他聒噪,也没不耐烦听。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没有这个资格。

房间里那么安静,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宋京墨无声垂眸,将女孩子手边的书挪开一些,伸手轻揽住她的腰背,随后使了个巧劲,将她抱了起来。

摊开的笔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是他抱着温南栀的手滑过时,不小心撕破的声音。

宋京墨却仿若全然没有听到,抱着女孩去了位于二楼不远处的客房。

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时,他听到她小声咕哝一句,也不知是被什么心思驱使着,他俯身,缓缓凑近,就听女孩子细细软软的嗓音:“是……木质调。”

宋京墨哑然失笑。

这是看笔记看得入迷了,连做梦都是有关调香的内容。

客房的窗帘还没有拉上,窗外路灯的灯光伴着飞雪,流转的光影落在她的脸上。不知多少年前在一本老书上看过的句子,就这样萦绕在唇齿: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那样小小的、白净的一张脸,枕在深蓝色的枕头上,如墨的发丝映衬着,好像只有梨花的花瓣子才能比拟一二。

宋京墨骤然直起身,一手将窗帘拢上,转身带上门出了房间。

许久都不曾出现的悸动,再一次辗转在胸腔。有多久不曾出现这样蓬勃得近乎满溢的灵感了,他站在二楼拐角的某处,一手扶住栏杆,黑暗之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双沉寂已久的凤眸闪着几乎能燃烧整个世界的火焰。

过往三年,他虽囿于承诺,一心一意为Constance打磨Pure这支香水,但不论是他的身体状况,还是随之受到波及的心境,都极大影响了最终这支香水的表达。

不论外界如何评价,他自己对Pure都是不满意的。

可没有哪一个时刻像刚刚那样清晰,那样让他内心澄澈,仿佛刚刚那束透过窗子照在温南栀脸上的光,如同真实的月光一样,照进他早已干涸的心里。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论选材,命名,还是最终呈现的效果,Pure都不符合他的初衷。

月光照在梨花瓣子上,还有比这更美更妙、更具意境的表达吗?

宋京墨的眼底,风潮涌动,心里那阵此前一直拼命摁下的悸动,也一点一滴,如同下过雨的屋檐缓缓坠下的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令他无法忽略。

“怎么,回了家反而睡不着?”

蒋陵游从厨房走出,手上端着两杯酒,隔着厨房透明的玻璃墙,他刚刚其实看到好友抱着女孩进客房的情景,但像他这样知情识趣又顾及大神面子的人,当此之时自然要乖乖保持缄默佯装全然不知了。

蒋陵游说话的声音其实不高,却令他浑身一震。是他刚刚想事太入神,竟然连身边站了人都浑然不觉。

他接过蒋陵游手中的酒。原本从他对好友挑破了窗户纸直言自己嗅觉的秘密,在日常生活和饮食上,就不复从前那般小心了。

蒋陵游原本是要劝的,可转念一想,换谁在这个时候都会心情不好

,宋京墨仅仅是抽个雪茄、喝点烈酒,这点发泄对比他人的或癫狂或颓废根本不算什么好吗?

遇到这么大的挫折打击,哪个成年人还不需要点儿发泄渠道了?

想通这一关节,蒋陵游也就不劝了。只是每天都要说上那么几次及早就医的事。毕竟先找正经大夫看了,诊治了,及早开始治疗,才是正经的解决办法。

宋京墨接过酒却没喝。

也不知过了多久,蒋陵游听到好友说:“老蒋,我想过些天,和你一起去趟春城。”

83 破罐破摔1

蒋陵游一口烈酒就这么噎在喉管,不上不下。

宋京墨似乎还嫌这雷不够大,又加了句:“温南栀的家也在春城,正好一块拜访。”

“咳咳——”蒋陵游一边咳嗽一边捂嘴,毕竟隔着这么薄的门板,又深更半夜的,把南栀妹妹吵醒就不美了。

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宋大神说过段时间要去春城?还要去温南栀家里拜访?

这换个意思不就是,他考虑并接纳了他之前的建议,打算去找温家那位老神医去看脉问诊?!

“真是福将啊……”蒋陵游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咳,去你书房谈吧。”蒋陵游走得晃晃悠悠,一边琢磨,这南栀妹妹的药也真是厉害,还没开始喝呢,就有奇效啊!

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病还须心药医?

某稀里糊涂误打误撞的蒋先生并不知道,他其实破天荒大智若愚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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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温南栀其实是被一股香味唤醒的。

她揉着眼,懵懵懂懂地坐起身,一边揉着有点酸痛的后脖颈,直到眼睛看清房间里的陈设,人才逐渐清醒。

难怪这枕头睡得她一宿都觉得累,高度和她平时睡惯了那个不一样,而且也太软了些。紧跟着,她就看到自己身上未褪的衣物,毛衣裙子还有绒裤都穿得好好的,只有一双鞋被脱掉了,而且脱鞋的人还很仔细地将鞋子并拢放好,鞋头朝外。

所以她昨晚……她眼睛越睁越大,她记得昨晚她是在书房钻研笔记来的,难道她后来……被人抱来卧室,又傻乎乎一觉睡到天亮?

温南栀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看样子昨晚宋大神最后还是把蒋陵游给带回来了,结果回来还劳烦人家蒋先生一路把她抱回卧室。

香味顺着门缝飘进屋里,温南栀抽了抽鼻子,好像是用黄油煎了什么,还有咖啡的香气。味道不仅香甜,还让人觉得暖烘烘的。

温南栀看一看表,已经七点四十了。平时这个时候她差不多已经出门了,今天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钟点,而且还要麻烦宋大神做早饭给她吃……温南栀觉得已经不能想下去了,她昨晚明明是打算过来帮忙的,怎么还没帮到什么,反倒有一种奴役大神伺候自己的错觉?

飞速洗漱干净,温南栀将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团子,只有额角和两鬓有一些绒绒的碎发,就急匆匆跑出了房间。

厨房里,果然蒋陵游又在茶炉前站着,听到她脚步声,连头都没回就说:“醒啦?你去书房喊宋大神吃饭。”

温南栀看到桌上并没摆着食物,看样子两个人都在等她一起用饭,愈发不好意思,答应一声连忙小跑着去了书房。

刚敲了一声,门突然被人从里打开。温南栀唬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一步,敲门的手斜在胸前,眼睛睁得圆圆的。

房间里,宋京墨仍穿着一贯喜欢的黑色毛衣,见她这样,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随即定在她的手背上。

“手怎么了?”

昨晚抱她回去时,宋京墨自认君子,不该看的地方,半点也没流连。唯有当时透过窗子照进的那一束光,映在她脸上,令他近乎失态地停滞在那儿……宋京墨垂眸,有些事,当着当事人的面,不能深想。他强制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她的手上:“被什么割伤了?”

温南栀刚忙着洗漱时确实感觉到了刺痛,可空气里漂浮的食物香气和心底的羞愧敦促着她加紧动作,因而一时忘记检查。

“啊,好像……”温南栀也犯迷糊,“好像昨天不小心弄到的。”

她的手又小又白,那样松松握着执在胸前,如一朵攒起的白莲,花瓣仔细拢着,唯独上面有几块已然黯淡的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

也不怪宋京墨一眼就能看到。

温南栀将手心手背来回看了几遍,突然记起头一天晚上她将刚煮好的药放在桌上时的情景。

应该就是那时烫伤的。

刚出炉的药滚烫,她又急着下楼,未曾做好处理,没想到隔了一夜,肌肤上竟然显出暗红色的痕迹来。

宋京墨却在她手指翻来覆去的时候看到更多:“手指也破了。”他语气淡淡的,辨不出情绪,“你昨晚一人在工作室,折腾什么。”

手指尖那里像是被利器刮伤的痕迹,好在痕迹看着极细,应该过一周就能痊愈。只是手指手背都是伤,这丫头又一副稀里糊涂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样子,看着让人怪糟心的。

温南栀却被他一句话说的骤然心虚,埋下脑袋不敢说话。

84 破罐破摔2

她确实够失败的。本来是想过来把药材放好,顺便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宋京墨回来时,怎么劝他多燃那种特制的香,以及和蒋陵游套好说辞,让他配合每天按时喝药……可好像她样样事情都没安排妥当,反而还弄坏了他那本珍藏已久的化学书。

以宋京墨而今的阅历,肯定用不着再看那本基础的化学书了。

那么那本书会那样摆放在书架靠外位置的唯一原因,就是里面夹着的照片。

而且很明显,他最近才翻过那本书,所以没有及时将书插回去。也是因为那样放得靠外,才会被她不小心碰到地上,进而发现了那段珍藏在他青春回忆里的老照片。

温南栀只觉不堪细想,埋着头说了句:“蒋大哥让我喊你吃饭。”就匆匆折返厨房。

“?”宋京墨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隔空投降站在厨房的某人。

他这才一天不在,“蒋先生”就升级成为“蒋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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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宋京墨煮的意式咖啡,牛角包,法式香煎三文鱼,另外每人配了一份牛油果蔬菜沙拉,一份白水煮虾并太阳蛋。一餐饭温南栀吃得五味陈杂,头也不抬。

要说甜,心里那是真的甜。换了你让你吃到心悦已久的男神亲自下厨做的美食,你甜不甜?

可要说其他的滋味儿,那就更甚了。其他的暂且不提,温南栀最羞愧也最害怕的,就是等会儿若是宋京墨发现了那本书被人动过的痕迹,她要怎么解释才能不被嫌弃。

怀着某种破罐破摔最后一餐的悲壮心情,不知不觉间,温南栀将盘里的食物吃个精光,还灌了一大杯加了热牛奶的咖啡。

食量之突飞猛进,姿态之豪放大胆,神情之自在坦然,看得一旁蒋陵游叹为观止。

他家南栀妹妹这是真的饿狠了……吧?

反正他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倒是宋京墨神色看起来颇为愉悦。直到蒋陵游收拾洗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好友的好心情源自何处。准备的食物被大家捧场吃光喝光,换作任何人都会心情不错吧?

尤其,这捧场的人,还不是一般人。

温南栀则在打饱嗝时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什么傻事儿。天啊……来个人帮她挖个坑顺便推一把把她埋了吧!她现在除了笨手笨脚、脑子不好、乱动主人东西,又多了一条被人嫌弃的罪证:能吃。

正懊恼,就听宋京墨说:“休息一会儿,九点钟来书房一趟。我有点事问你。”

完了。

接下来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温南栀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差三分钟九点时,她站在宋京墨书房的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时钟,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赶在宋京墨之前开口,一切会不会还有得挽救?

虽然她是偷看了那张化学书里的照片,但说起来,她也不是主动故意去翻的。当时是书不小心碰掉在地上,拿起来时她看到上面宋京墨的心得笔记,一时心荡神驰,手指刮在书页上,划破手指,鬼使神差间她就觉得书里好像夹了什么东西,然后顺手那么一翻……就翻到了那张照片。

这么说能行吗?

怎么越说越觉得,解释不清,而且好像她就是故意的。

温南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九点了,硬着头皮在门上敲了三下,推门走了进去。

85 破罐破摔3

宋京墨的目光正落在一本浅蓝色的笔记本上。这是他昨晚在温南栀书桌上看到她的笔记本。

因为内容都是工作相关,明显是她根据他的笔记内容摘录下来的一些要点,旁边附注了她的心得体会,因此他拿过来看也不觉有什么冒犯。

“你这个——”

“宋先生对不起——”

宋京墨抬起头,也是抬起头的这一瞬,他看到她泛红的眼角,还有含着两汪水一般似乎才刚哭过的眼睛。

他一直知道她的眼眸生的干净,从前两人刚认识那阵,他就留意到过,她的眼白如同小孩子一般干净,泛着浅浅的幽蓝。可他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心头好像有什么地方,非常短促轻微地刺了一下。

他看着她:“你怎么了?”

他看得出她非常局促,两手紧紧攥在身前,眼角憋得透出绯红色来,似乎他语气再凶一点,直接就能逼出她新一连串的眼泪。

脑海里闪过昨晚在酒吧,蒋陵游借着酒劲对他的吐槽:“咱摸着良心说,你这容貌,放男人堆儿里,是上乘中的上乘。现在这社会也开放,你看这酒吧里,打你进来,多少妹子男人偷偷打量你多少回了。但是咱这性格还有说话做事,真得改改,兄弟。”

“别的不说,咱就先说这语气吧。你平时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简练。说正事时就算了,言简意赅,节省大家时间。咱们身边打转的也都是跟你合作多少年的老人儿,自然没人抱怨这个。可是非工作时间,你真得改改。”

“太凶了。”

“尤其年轻女孩子,就冲你说话这个语气,有多少吓跑多少。”

“人家老话儿说,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老大你这是,敢远观不敢近身焉。”

蒋陵游那厮喝越多话越密,但无奈宋京墨记忆超群,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大概是他真的性格太冷不好接触,蒋陵游平时也没这狗胆,多少年来都没敢这么密集吐槽他。

结果一吐槽起来就搂不住了。

宋京墨默默想,所以是他说话语气太凶了,吓到她了?

他缓了缓语气:“不要紧,你有事,你先说。”

“我……”温南栀没想到宋京墨语气竟然比之前还温柔了,她愈发不敢抬眸和他对视,心也随之越提越高。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如同一根绷在箭上的弦。

就在弦绷得越来越紧越来越薄即将绷断之时,楼下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宋京墨本不想搭理,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吓成这副模样,怎么也先听她把事情说了再处理也不迟。反正外面还有一个人。

哪知门铃声没响几声停了,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宋京墨蹙眉看向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