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席的场合不一样,衣服怎么能一样?好比裴安之的葬礼,需要你穿传统的黑西服,白衬衣,□□领带,并在插话眼上插白色的百合花。你要是穿搭配成这样的衣服去参加首映礼,先不说晦气不晦气,只说这样会让你显得过于老气就不可取。你才十六岁,在公众面前要活泼开朗,就算你不爱穿太鲜亮的颜色,可总不能太沉稳了吧?”

“那婚礼呢?婚礼就完全可以用首映礼的这两套衣服嘛。”

“首映礼是晚礼服,婚礼是日礼服,这能一样嘛,我的祖宗。”

“”祁谦觉得他有理由相信,地球至今还这么落后,地球人还是这么弱,完全就是因为他们把过多的精力都浪费了很奇怪的地方,“等我的身体挺直发育之后,我就一次准备上个成百套,省得这么麻烦。”

这一次是所有人都笑了,祁谦沉默的设计师还难得开了一次口:“殿下可真可爱。”

祁谦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很认真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开玩笑?

“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季度,款式和面料还有搭配方式都会不同,宝贝,连袖口的颜色和质地都有区别,你要怎么未卜先知的一次性搞定啊。”还是祁避夏了解自己的儿子,解释道,“好啦,不许嫌麻烦,给我乖乖试衣服,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情,你倒反而躲不及。”

“羡慕?”祁谦指了指自己,“羡慕什么?”

“不是所有明星的衣服穿过一遍之后会保留下来的,哪怕每次不同的大型活动,明星都不可能穿同一件礼服,会被笑话的。所以他们一般都会把传完一次的衣服再返还给设计师,设计师会把这些仅穿过一次的衣服卖个好价钱。有大把的人愿意穿上某某明星出席过什么什么活动的衣服。”设计师的小助理给祁谦解惑道,“而殿下您的衣服,从小到大都保留的很完整。”

事实上,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站在的是祁谦的衣柜里,比客厅还要大,有个小跃层的超级衣柜。小助理感觉他在这里好像看到了祁谦的整个成长史。

祁避夏一直都很注意保存这些祁谦成长的印迹,并很有成就感。

祁谦想着估计祁避夏自己的东西都没有这么全乎的,看着对方傻乎乎的笑脸,祁谦再一次敌不过祁避夏,又无奈答应多做了量身衣服,重新体会了一把量身上各处尺寸的痛苦,明明才量过,却因为是还处于发育阶段,谁也不敢肯定他的数据会不会有变动。

然后,在六月中上旬的一个早晨,祁谦穿着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西服,与祁避夏和除夕一起,驱车前往了教堂,参加裴安之的葬礼。

裴安之的葬礼是很西式化的,祁谦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这货还是个光明教教徒。

光明教是祁谦所在世界的三大宗教之一,信仰光明女神,教内的权利会集中在每一代的圣子或者圣女手上,又或者大祭司,主要矛盾一般都会发生在这两个职位的所有人身上。对于光明教祁谦了解的不多的,只觉得名字特别像是西幻文里的大反派。不过网上那句怎么说的来着,最大的黑涩会不就是教会嘛,黑手党就起源于教会的权力争夺。

而教会和普通黑涩会的区别不过是,普通黑涩会说我们老大想和你谈谈只能算是恐吓,教会说我们老大想和你谈谈那就是死亡通知了。

当然,只是想想,全无不尊敬之意,非礼勿怪。

光明教的葬礼仪式其实也没比C国的传统葬礼简单到哪里去,甚至是更加繁琐和麻烦的。葬礼的第一步就是人在将死之前找来神父忏悔自己一生的罪孽,神父会站在将死之人的床头进行临终关怀,替光明女神宽恕死者。

裴安之算是“横死”,虽然他其实没死,但忏悔的这第一步还是做的有模有样,由白秋代替,在裴安之葬礼的前一天晚上,白秋亲自前往了LV市最大的教堂,由教会十二位红衣大主教之一亲自宽恕了裴安之的罪孽。

祁谦觉得,就裴安之生前那些罪孽,哪怕是这一任的圣子出马都没用。

之后第二步就是洗尸,和第一步的临终忏悔是搭配服务,由神父替死者洗去一身罪孽,好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去见光明女神。

裴安之在别人的理解里是直接掉入大海里死无全尸的,换句话说就是再没有比他更干净的死者了。这一步红衣大主教也就象征性的在裴安之即将下葬的衣服上十分敷衍的洒了几滴圣水,之后的什么换衣啊、整理仪容的就都一并省略了。

第二天,大家齐聚教堂,由红衣大主教主持追悼会,听他简述着裴安之命运多舛的一生,并为之祷告祈福。下面的亲属,不管信不信的,都需要闭眼一起安静的聆听。

等红衣大主教祷告完,就是家属代表上前回忆他所认识的裴安之。

裴安之的亲戚不算多,所以就都上去讲了几句,白秋、裴越、除夕,只有他们三人,裴安之的妻子已经去世了。而祁谦则以裴安之朋友的身份也上去讲了几句。之后还有裴安之组织里的几位高层,别的组织的大佬。整个追悼会开的就跟黑涩会集会似的,祁谦有幸见到了几乎把全球最著名的几大势力的大佬度给见遍了。足可见裴安之的面子之大。

不过祁谦总觉得这个时候要是有警察来,就可以把这些头脑都给一勺烩了。

不过这大概只能存在于祁谦的脑补里了,先不说祁谦在追悼会上看到的几个眼熟的警界大佬,哪怕是没有他们,警察也没办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随便抓人,特别还是在裴安之的葬礼上。

等大家都讲完了,就是到场的人一一上前进行遗体告别了。

虽然遗体,大家也可以对着衣冠冢道别,有不少人都是演技派,对着衣服都能哭的好像死了亲爹。

家属最先上前告别,之后就会站在旁边,开始对到场地嘉宾一一进行感谢。祁谦和祁避夏也跟着除夕站在了家属的行列,对每一个和他亲切握手的人表示谢谢。

那天到底来了多少人祁谦没算过,他只知道来的人都很大方,在遗体告别完之后会一一送上黑色信封的礼金,只这一次追悼会,裴安之就可以买个岛了。

在教堂里的活动结束之后,有人就离开了,当然大部分人则留了下来,看着整个组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呼后拥的亲自抬棺,将裴安之的衣冠冢放到了教堂后面的墓地里。这是裴安之早就为自己选择好的墓地,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也没有贵到要死的墓碑,只有简简单单与旁边的坟墓别无二致的十字架,上面只有裴安之的一句墓志铭:“这只是个开始。”

总让人有一种鬼片开场白的错觉。

下葬时,大主教再次为裴安之开始念悼词,年龄最小的除夕填了第一捧土,全场所有人再次开始低声哭泣。据说这是裴安之希望的。好吧,他的原话是:“谁要敢在我葬礼上大声哭,吵了我的轮回路做鬼也不放过你哟~括弧笑。”

随土还埋入了一些花瓣,让祁谦总觉得裴安之这个人真是特别的闷骚。最后,祁谦为新建成的坟墓放上了一束仿佛还有朝露滴水的白百合。

之后大家就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错!

怎么可能。

所有人忍耐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的戏肉终于来了,在大主教和众多亲属、朋友、下属、过去的竞争对手怀揣着激动心情的见证下,裴安之生前的律师团要开始念遗嘱了,他们派出了律师团中的代表,一个祁谦总觉得对方肯定是知道裴安之还活着的人,从始至终他都表现的很冷静,甚至是带着点审视玩味的眼神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要出门,就早点更新了

二更君什么时候更这个要取决于某什么时候回家所以某也不确定,某会争取在晚上十点之前更新的→ →【喂

第七十四篇日记:二更君

第七十四篇日记:裴安之的“遗嘱”。

众所周知的,一般念遗嘱的环节都爱演变一个疑窦丛生,多年矛盾集中爆发,各种 “你不是你爸爸的儿子,我才是”的狗血层数不穷,哪怕是名侦探柯南、福尔摩斯附体也很难断清楚真相的神奇时段。

裴安之作为一个腥风血雨的业内大咖,他葬礼之后的念遗嘱环节自然也就不能免俗,祁谦在开始之前,在除夕的提醒下,就已经做好了一大波狗血即将逼近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是吃爆米花会显得很不庄重,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而裴安之由于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大家最关注的不是他的遗产,而是他的继承人准备让谁来当。

子承父业是个好词,奈何排名第一的顺位继承人——裴安之能服众的大儿子——裴卓早在二十年前就挂了。第二继承人小儿子裴越是个不争气的,还是个死基佬,裴安之已经对他放弃了治疗,这是大家这些年有目共睹的,特别是在近十年,以前裴安之还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强迫裴越在家里渐见见叔叔伯伯,后来的状态基本就是当做了没有这个儿子。

直系亲属的都排除了,剩下的就是裴安之一直护的像是眼珠子的亲弟弟白秋所有高层一起在心里笑了,这位根本不足为据,先不说他的性格,估计他自己都不没有这个心思涉及这些。

那么继承人就是要从他们这些当年和裴安之一起打江山,如今都熬成了高层的小伙伴里选择了,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结果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除夕杀了出来。

“一卓的儿子?别开玩笑了。一卓死在二十年前,你说是就是啊!”裴安之位于最高处的小伙伴一共有十二人,其中一位肥头大耳,一看就特别黑涩会,但脑门子上已经写满了“我就是炮灰”的大叔开口了。

胖大叔的身边还有一个贼眉溜眼的瘦高个,充分演绎了国产动画片《没头脑和不高兴》。恩,就这样称呼他们吧,祁谦很不负责任的想到,反正他也不知道名字。

没头脑大叔在此之前肯定是不知道除夕的存在的,而不高兴大叔就不一定了,从他闪着精光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是早就得了信儿的,自己没开口质疑,只是指使了很没有脑子的没头脑大叔来当探路先锋。

但看来不高兴大叔的手腕也不够高明,自以为自己很精,看看身边其他不动神色的十大金刚【喂】,就能明白,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千年狐狸。

“我是裴熠,我父亲是裴卓,我有爷爷亲自派人去做的亲子鉴定,各位叔叔伯伯们要是不放心,我这里还有父亲当年动起来的DNA和裴越叔叔在场,我们可以再测一次。”除夕早就准备好了应对这些人的说辞,他们都是老相识了,上辈子,“但我希望是在葬礼之后,不要扰了爷爷清静。”

“孩子说的在理,老大英明一世,我们不可能不信他。无论如何先把遗嘱听完再做评说。”十二位小伙伴里其中一个看上去很有威势的光头开口了,他的言下之意其实大家都明白,谁知道裴安之会留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子什么呢?他可不会做出自毁江山的举动。

于是在勉强认可了除夕的身份之后,遗嘱才正式开始被念。

结果

裴安之就像是知道别人会想什么似的,他的遗嘱前半段一直都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别的事儿,生生吊着所有人的胃口,就是迟迟不公布下任人选的问题。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裴安之把他的个人私产(包括钱和古董珠宝等)分成了大小不一的四部分,分别给了白秋、除夕、裴越以及祁谦。排名按照实际得到的遗产多少排序。祁谦是很意外的,因为裴安之的遗嘱里竟然给他留了钱。虽然裴安之是假死,但遗嘱是经过相关人员公证的,不可能在事后再被裴安之修改,也就是说,祁谦真的在裴安之的遗嘱名单上。

大家也知道了,裴安之的全部房产都会被转卖,房产所得将会无偿捐助给流浪猫、狗,会在葬礼之后专门成立一个基金会,由祁谦和除夕共同打理。

对此没有任何人有意外的感觉,这是裴安之能干的出来的神奇事儿,不把东西留给人,反而留给动物。

大家还知道了,裴安之的一些生前很喜欢的唐装汉服还有珍藏的照片也都给了白秋和除夕,他一仓库的手办周边则给了祁谦,裴越只得到了一份他千挑万选的优质卵子和代孕协议。

“你爸爸让我对你说,如果你决定还是和真爱在一起,就把协议撕了,如果你”

天上突然传来了小型私人飞机的轰鸣声,所有人一起抬头,看着飞机缓缓降落在旁边的草坪上,从飞机上下来了几个人,被围在最中间的是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黑发男子,而他的右侧则跟着好多年不见的齐云轩。

“抱歉,来晚了,出了点小事情,希望我没有错过太多。”黑发男子上前,笑着开口,一脸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是谁的样子。

祁谦是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看他径直朝着白秋走来,也就猜到了,白秋的便宜儿子白言。

“爸。”

“你怎么来了?”陪在白秋身边的白冬皱眉道。

“我伯伯的葬礼,我怎么能不来呢?”白言笑了。

“!!!”这时裴安之组织里的十二个高层才意识到,卧槽,把白言这小王八蛋给忘了!他是白秋的儿子,也就是裴安之的侄子,比起除夕这种突然冒出来而没有任何实力的人,自己本身就继承了一个不小的组织的白言,才是真正的大问题啊!

于是,一直关注着除夕的几道如芒在背的锐利眼神都齐刷刷的转向了白言。

白言倒是一派自得,无论多少人看,他也只看着他爹白秋:“爸,我很想你。”

白秋虽然也觉得儿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出现好像不太好,但许久未见儿子的激动心情让他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些,只是上前拥抱住了儿子,自裴越死后,他就更见不得一家人分开了:“爸爸也想你。”

白冬很不满的瞪着白言,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不喜欢白言,其实和白言到底是不是白秋的亲儿子没关系,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孩子,从白秋把他带回白家的那天开始。那孩子的眼神太晦涩幽暗了,就像是一个负能量的集合体,一如裴越一样让他不喜欢,他总觉得对方早晚有天会拖累死白秋。

“大伯。”白言在白秋面前对谁都是很有礼貌的,哪怕是和他从小不太对付的裴越和祁避夏也都一一打了招呼。

“谁让你叫我名字了,还有没有点小辈的概念,我是你叔叔。”祁避夏从小到大都爱拿辈分压人。

白言假装没听到祁避夏的话,反而招呼祁谦道:“这就是表弟吧,我听云轩提起过你,还给你带了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要不是碍于白秋在中间,祁避夏正会说“谁要那你的东西,我儿子什么都不缺。”

祁谦对白言没什么感觉,只当他是个陌生人。反倒是他一直看着齐云轩,这个神奇的文艺小清新,他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过,还是和当年一样。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除夕站在一边瞪着裴越,就让你帮我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成!

裴越愧疚的看了一眼除夕,他哪里知道齐云轩真的会这么狠。

上辈子除夕在裴安之的葬礼上,不仅受到了来自十二个高层的阻力和责难,还有来自白言,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也想得到裴安之的势力。虽然这辈子除夕已经不想再和裴安之的组织扯上什么关系,但他也不想看到白言志得意满!

于是除夕就拜托了既想对他好,又有点因为他哥哥的事情而不想和除夕接触的裴越,却从齐云轩下手,拖住白言别到场。等后来他来了,黄花菜也凉了。

没想到在最后白言还是到了。

实在不行看来还是只能用上辈子的那招兵来将挡,说动白秋去收拾白言了。

“说道哪儿了?”齐云轩笑着看向律师,提醒着此时神色不一,心里都肯定在飞快盘算着什么的所有人,他们是一定要等到最后的。

律师继续道:“如果二越你依旧过着最长一月、最短一周换床伴的速度,那就还是生个孩子吧。”

齐云轩看着裴越笑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连裴叔叔都这么了解你。”

裴越欲哭无泪,你为什么不听听前面,我其实还是想和你再续前缘的啊,爹,你这是连死都要坑一把儿子我吗?QAQ多大仇!

遗嘱念到了最后,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裴安之先生将他名下恒耀集团(也就是裴安之组织明面上的身份)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

所有人一起翘首以盼。得到绝对的股份,就等于得到了整个组织的话语权。

“冻结。”

“what the *?!”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粗口了。

“直至你们中的谁能替裴安之先生报了仇,他的原话是,‘我知道我要是死肯定是被人谋杀的,所以你们谁替我报了仇,谁就是我裴安之最好的兄弟,我也就能放心把恒耀给他,照顾好兄弟们。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凶手,那就彻底毁了埃斯波西托家族,让我高兴了,也是我最好的兄弟。’”律师道。

大家对此还是比较信服的,觉得合情合理,接受程度也比较高。

“最后,是裴安之先生给裴熠先生的一个选择,一,您可以暂时代为保管公司公章,也就是恒耀的唯一信物,当谁达成了裴安之先生的心愿之后,就由您做主将那东西给谁,您自己无法拥有;二,您也可以选择不保管,那您将会拥有一样的竞争权。如果您选择一,那么一旦您身死,无论是谁杀死了您,又或者是意外,那恒耀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都会被裴安之先生无偿捐助给C国警察部。”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除夕放弃继承权,那么在完成裴安之的心愿之前,那些想继承裴安之东西的高层们不仅要报仇,还要不遗余力的保护除夕。

当然,如果除夕也想要恒耀,那么他就会失去前面的好处。

除夕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走向,就全在他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打完就赶紧上传的二更君,完全没有修改_(:з」∠)_万分抱歉QAQ某明天一定会好好捉虫的!

以及下午回来,遇到一些糟心事,不想说,只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晚更新/(ㄒoㄒ)/~~实在是抱歉

第七十五篇日记:一更君

第七十五篇日记:有些人不需要打击报复,只看着你的成功,就足够让他难受死。

“我会保管公章。”

这对于除夕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而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他本就打算好了如果裴安之的遗嘱里按照上辈子那样把恒耀的股份和印信都留给他,他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推拒掉,他甚至连把那些转让给十二个高层里的谁会对他更有利一点都想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除夕不用再费什么波折了,这一世的裴安之改变了遗嘱,他给了他选择。而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想要的。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轮回,做坏事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上一世除夕继承了恒耀,却迷失了自己,死相凄惨,这一世他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正正当当的得到权力和财富。当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拥有随时站在阳光下,不再惧怕任何东西的理由和勇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会陪着他一起的人叫祁谦。

除夕一句话之后,他不仅不用再做什么亲子鉴定,反而又认了不少嘴上说着“虽然现在你爷爷和爸爸都不在了,但是别怕,以后你就是我侄子/亲孙子”的叔叔/伯伯/爷爷。大家在那一刻好像突然都变得富有爱心起来,并且擅长回忆过去,除夕已经听了不少于五个版本的他爸爸小时候总是爱缠着他玩了。

“刚刚只是个玩笑,你可别放在心上。”大家在最后总会这么说。

除夕含笑点头:“我知道,您也别放在心上,我本就无意这些,出席葬礼不过是因为这是我的家人。比起舞刀动枪,我更适合真正的商业,我自己开了个金融公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后还仰望各位叔叔伯伯多照顾。”

“自然,自然。”大家都很满意,想着果然富不过三代,太过狠辣无情的裴安之不仅压缩了别人的发展,也阻碍了他的子孙后代的成长。

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除夕对律师表示:“公章就先放在爷爷以前放的地方吧,等爷爷的仇报了,只要有证据能证明,我就会承认那个人,并让替爷爷报了仇的人直接去取,不用过我这一手,大家都放心。”

就像是那个裴安之的选择题一样,除夕的表态也是为了做给别人看。

“大侄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能信不过你呢,不过既然你这孩子这么坚持了,那就这样吧。”比起刚刚虚伪的笑容,这次才是真正笑的满意起来。

恒耀的印信太敏感,虽然对外说的是公章,也确实有公章的功能,但那个印信真正重要的意义不仅是公章,又或者组织一把手的身份象征。它同时也是一把钥匙,能打开一个比银行总行的金库还要严格的超大型保险箱。

里面到底有什么,除了裴安之,就没有谁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里面的东西足够帮助恒耀继续顺利发展,也是恒耀最后的武器,能力挽狂澜的宝物。而如果不用正确的印信开门,保险箱里面的系统就会自动开启自毁装备,不留任何余地。没有什么“你的密码输入错误,您还有四次机会”之类的话,只一次,错了就全毁。特别符合裴安之的疯子性格。

而这些被裴安之玩弄于鼓掌多年的高层们,基本早就没指望过自己能绕过除夕,去找到裴安之藏起来的印信,如果除夕拿到手了他们也许还会动动小心思,但如果东西还在裴安之生前放的地方,那基本就是哪怕你知道地址也未必能拿到的节奏。

裴安之哪怕是死了,他的威慑作用也是在的,甚至有点被神化了,让人更加的惧怕他。

高层们已经习惯了按照裴安之制定的游戏规则玩,只想按部就班按照遗嘱来,但他们也还是会有点防备暂时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除夕的。谁知道他拿了印信会做什么呢?就像是他们拿到印信也未必会真的再跟着裴安之的计划走一样,他们也在这么揣测着除夕。

现如今除夕愿意主动再让一步,自然是让人心生欢喜的。

十二高层这一次看着除夕时,看到的就大多是他是自己以前患难与共的老大唯一的孙子的这个身份了,而不是什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竞争对手。于是,他们就真的变成了慈眉善目的长辈,待除夕真诚了不少,哪怕是最没头脑的没头脑先生也知道,善待裴安之的孙子能提高他的形象值。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除夕收礼收到手软,直白一点的是直接送车送房送钱,真是送美人,含蓄一些的则是给除夕的公司提供一些挺关键的帮助。

除夕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除了活物以外,别的是来者不拒。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除夕问祁谦。

祁谦摇摇头,他什么都不缺。

“好吧,上一世他们想尽办法从我身上刮油水,给我添了不少麻烦,虽然这一世他们还没做过,但我拿一些精神补偿,不过分吧?”

“他们这么对你?!”祁谦突然觉得他有不少想要的东西了。

一方给钱给的开心,一方收钱也收的很开心,总之就是大家都挺开心的,哪怕是白言和齐云轩。

“谢谢你帮我。”齐云轩对白言道。他十年前就对祁避夏说过,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给他添一回堵,这次裴越希望他能拖住白言不要回来,他就反而更想让白言回来了。看着裴越和祁避夏变脸,他真是开心不少。

“我也确实对裴安之留下的东西感兴趣,他遗嘱里说的是谁报了仇,谁得到恒耀,可没有规定参赛者的身份。”白言的野心一直都不算小。

“你确定你能对付?”

“见者有份,重在参合嘛,这事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又怎么可能放手。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裴越?你明知道他就是那么个烂性格,再纠缠有什么意思呢?真不是我说你”

“重要参合,你说的。”早晚有天会放下的,不过在放不下之前,那就继续耗着呗,“你准备从哪里下手?埃斯波西托家族不好找。”

“我准备找印信。实在不行再说埃斯波西托家族。最后才是帮裴安之找真凶。”

“祝你好运。”

白言没怎么经历过裴安之的统治时期,也并不在他身边讨生活,自然也就很自信觉得自己能找到印信,好比从那个律师入手。

不过白言注定要白忙活一场了,因为律师自己也不知道印信在哪儿。

裴安之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又怎么可能把印信的下落告诉别人?好吧,为了以防万一,他是告诉了除夕和祁谦的。就在他那一仓库的手办周边里。所以说,遗嘱和除夕的表态就是个态度问题,除夕一开始就知道印信在哪儿。

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印信长的什么样,是印章?钥匙?戒指?几乎一般可能存在的形态被都被人猜过了,但都不对。

真正的印信其实是个装魔法卷轴的长条盒子。

魔法卷轴也是一个动漫的周边,但那个动漫周边用的却不是盒子装,这个需要特别仔细分析才能找出来,一般人是没办法在海量的周边里发现这个都算不上不同的与众不同。除了祁谦,他过目不忘,记得所有的周边和外包装,自然也就能像是大家来找茬似的找到不同。

而即便没有裴安之告诉,除夕也是印信在哪儿的,上辈子他知道地点之后找这个印信找了差不多一个月,差点坑死他,他印象特别深刻。

来到祁谦继承的仓库里,面对满满当当的周边手办,祁谦在全看过一遍之后,就径直走向魔法卷轴,轻松拿到了盒子。

“上一世我要是有你该多好。”除夕充满怨念的看着那个坑死他了的盒子。

葬礼之后,祁谦和除夕就大大方方的去了裴安之放手办和周边的地方,他们动态有不少人都知道,但却不会有人把这当一回事,最起码是没有把他们的举动和印信联系在一起。都觉得真是两个小孩子,特别是祁谦这个靠着特殊的爱好和裴安之成为忘年交的,不先看钱和财产,也不看基金会,只关心几个破动漫。

“瞧不起看动漫的人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祁谦是这样笑着对除夕说的。

虽然裴安之这招挺让人想不到的,但除夕和祁谦最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拿走盒子,放到祁谦的驾驶舱里。祁谦把他的驾驶舱变成了他现在睡的床。再想找东西的人,也顶多是翻开床铺,不会和床本身过不去的。

毁灭地球的首映礼就在裴安之葬礼之后的第五天,祁谦和祁避夏一起走的红地毯,除夕也去参加了,不过他是直接坐到了座位上,不怎么想面对镜头。

地球人系列的角色演员也都来给电影捧了场,首映礼上可谓群星璀璨,镁光灯闪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