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通电话吵醒,宋儒儒困意全无,拿起手机就打电话给温惜,“温惜啊,我今晚要相亲,你和我一起去吧”

“啊?你相亲带我?”温惜傲娇地昂起头,“不适合吧,我可是相亲杀手。”

“对啊,我又不是真相亲,当然要带杀手咯。”宋儒儒翻身滚下床,“再说了,不是还有50%的可能是边尧么,你帮我提前偷看一下是不是他,要是他咱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不是,那就只能让你做杀手了。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呢!”

欠着宋儒儒的,总叫她胆战心惊,若是能做一次相亲杀手就还上,何乐而不为,温惜立刻点头答应,“我都是为了帮大可爱才愿意出手的。真可惜,相亲不能告诉他,他也不知道我的功劳了。”

宋儒儒坐在床边扭捏了好一会才开口:“温惜,你觉得他不错是吗?”

温惜一下就听出了这话里藏着话呢,“儒儒,被我说中了吧,你喜欢他了!是不是!”

“我没有!”宋儒儒坚持嘴硬,“我是在做审核,还思考着呢!”

“科科。”温惜嘲笑了她一声,“喜欢就喜欢,又不丢人,人活着就要图个痛快,喜欢的人就拼命喜欢,讨厌的人就往死里对付,这样才潇洒嘛!”

“那我先去算一卦!”

“宋儒儒!”温惜大叫了一声,“这事你能不能不算啊,就依着自己的心怎么啦,你算出一个适合却不喜欢的人,你就能和他过一辈子吗?就算不适合,以后不能在一起,可现在你是喜欢他的啊,那就在喜欢的时候好好喜欢,离别的时候好好说再见!”

“那离别的话,受伤怎么办?”宋儒儒迟疑了。

“咬牙忍着,因为喜欢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宋儒儒在家把之前修颉颃推荐她的书看了大半,有几处疑惑的地方她都夹了书签,本想去找修颉颃,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还是不要找他的好,等明天把书全看完了,一并再去问他。

相亲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宋儒儒在四点又提醒了温惜一次时间和地点,然后才去洗头洗澡。因为带着温惜,她很放心地打扮自己,就算不想相亲,也得保持自己的形象,毕竟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尤其是跟着温惜这个公众人物,万一被偷拍,那也得漂漂亮亮地被偷拍啊!

约莫五点半的时候,宋儒儒出门了,对面的大门紧闭着,她莫名安下心,按下电梯。

哪知电梯一到,她还没迈步,就听到一声开门声,她一个立定跳远蹦进电梯里,疯狂去按关门按钮,缓缓关闭的门还是被一条长臂拦下,修颉颃笑着走进电梯。

“你也要出去啊?”他说着按下电梯的负一层。

“恩。”宋儒儒莫名心虚,低着头应了一声。

修颉颃侧目打量着她,宋儒儒穿着一件白色的落肩衬衫,里面配着藕色的背心,下面是一条浅色牛仔短裤,她带了一条酒红色的chocker,整个人清爽又活泼。

“你今天很漂亮。”他抿着嘴低声说。

宋儒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不像平日忽悠人那么利索,“那个我和朋友去逛街所以打扮一下”

“和温惜吗?”修颉颃记得她朋友的名字,仿佛就和她的生活圈多了一些交集。

“恩”宋儒儒目光直直地盯着电梯楼层的数字,盼着能快点和他分开,她本没有必要向他坦白自己的行踪,却忍不住因为隐瞒而感到难过。或许是因为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她无法像以往那样一本正经地撒谎,又或许是因为修颉颃的诚实,使她也不愿意去欺骗他任何。

电梯在她的期盼中抵达一层,宋儒儒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她急忙走出电梯,犹豫了一下,转身与他告别,“我先走了啊。”

修颉颃轻点了下头,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看到她就会高兴。他的笑意像一汪泉水,泛着清浅的水波,轻漾着粼粼的光芒,他摇了摇手,“注意安全。”

宋儒儒被心虚折磨得有些难过,在电梯口踟躇着没走,可转念又想,自己干嘛要为了修颉颃变得这么紧张怯懦啊,她可是呼风唤雨的神婆,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自乱阵脚,那以后还怎么号令天下,忽悠万民?宋儒儒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修颉颃心里有些欢喜,也许边尧说的是对的,应该趁着她对自己有好感的时候一举拿下,等今晚回来就去找她吧!

我尧下一章强势回归,颤抖吧,修老师!!!

☆、23,谁吃不完不许走。

PART 23

宋儒儒的交通工具是地铁,修颉颃是开车,速度自然比她快一些。约定的地方是湖滨一家法式花园餐厅,餐厅坐落在花园中央的玻璃房内,外面是田园风的院子,花木繁茂中放了几张桌子以供客人喝下午茶闲聊,或是是春秋两季享受室外的烛光晚餐。

但现在是初夏,气温已经有些闷热了,也有了蚊虫,院子里没什么客人,只有负责守门的修颉颃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院子里点着复古的油灯,光线昏暗不明,不适合看书,他静坐在院子里默默开始研究院子里种了几棵树。女服务员倒是殷勤地上去好几次,问他有什么需要,修颉颃想着自己要么是一个人回家吃饭,要么是带着边尧一起回家吃饭,便只要了一杯清茶。

宋儒儒到了距离餐厅约莫十米的地方,就发现出问题了——温惜这个不守时的家伙迟到了!她明明四点钟的时候还提醒过一次的!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到六点了,边教授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因为很了解自己儿子和学生的品性,边教授担心两人有了彼此联系方式能一拍即合都不去相亲,然后合起伙来忽悠自己彼此已经见过了,所以坚持亲自和他们双方联系,完成对这次相亲的云操控。

“儒儒,你到哪了,我儿子已经到了,他穿着黑色T恤,坐在靠窗3号桌。”

“哦,我快到了,我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黑色的包。”宋儒儒垫着脚眺望街口,希望能看到温惜的大长腿出现。

“好!”边教授利落挂上电话,继续云操控边尧了。

宋儒儒赶忙打电话给温惜,电话却无人接听。这是温惜惯有的套路之一,若是真的快到了,她就会立刻接听理直气壮地说马上到,若是还有点距离,她就会选择不接,等快到的时候再回电,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马上到。

所以眼下的情况,十之八九没有十分钟以上温惜是不会到的,宋儒儒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先进去。

一迈进院子,就有服务员迎上来询问,“您好,请问几位?”

“应该已经有人到了。”宋儒儒笑着说,“在3号桌。”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领着宋儒儒往里走。

宁静的院子里,天色渐黑,偶有一两声虫鸣,愈发幽静。宋儒儒心里还在念着温惜这个迟到鬼,倒也没有抬头去看院子里的景致,只是径直往里走去,丝毫没有察觉院落深处静坐着一人,正在默默看着她。

他握着的手机里是边尧的声音,“说是穿着白衬衫和牛仔短裤和黑色包,你看见了吗?漂亮吗?”

待宋儒儒从他眼前走过,修颉颃才慢慢地回答:“恩,漂亮,她今天很漂亮。”

“太好了!你自己回家吃饭去吧!”边尧欢快地把电话给挂了。

宋儒儒一进餐厅就看见了3号桌的边尧,他正神色得意地讲着电话,然后挂上电话一抬头,看到了宋儒儒,傻眼了。

边尧的目光里俨然写着:怎么会是你?

而宋儒儒则恰恰相反,她笑着走过来,对边尧说:“果真是你,那就好办多了。”

虽然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相亲的气氛,边尧还是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原来你就是我爸的学生啊,看着倒不像。”他还记得宋儒儒那天对着阮教授的一通精彩表演,哪里像他爸的学生,还是博士?

“那你也不像边老师的儿子啊。”宋儒儒不甘示弱地回敬他,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就争锋相对,也各自暴露了本性,所以面对他倒也轻松自在。

边尧回忆了一下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察觉出不对,“等等,你说果真是我,所以你知道是我?”

“猜的呗,边老师说有两个儿子,所以你是50%。”宋儒儒一边说一边大方地翻看菜单点菜,“今天咱们AA啊,速战速决,然后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边尧接了下半句。

宋儒儒翻菜单的手稍稍停滞了一秒,继而若无其事地翻页,“你快点菜吧,怎么着你还想真和我相亲啊?”

边尧往椅子上一靠,痞痞地一笑,“为什么不呢?”

宋儒儒啪地一掌把菜单拍到桌上,“那今天你请客!”

边尧眉梢一挑,啪地一掌把钱包拍到桌上,硬气地说:“想吃什么点什么!”

“嘿!”宋儒儒眼睛一眨,这家伙是属牛皮的吧,越拉还越来劲了。“我吃起来你可别哭!”

边尧手肘往桌上一撑,倾身逼近她,他轮廓分明的眉眼里透着一股子坏劲,却又不叫人讨厌,仿佛还留有少年的劲头,又痞又仗义。“哭一下我叫你一声舅妈!”

宋儒儒也不躲他,凑过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身旁的服务员说,“给我一份战斧牛排!五分熟!”

“要不要来杯82年的拉菲?”边尧笑着问她。

宋儒儒气势分毫不让,“不用了,我不喝酒,但黑鱼子酱倒是可以来一盘!”

边尧抬手打了个响指,目光却仍然盯着她,“好,两份战斧牛排,两盘鱼子酱,谁吃不完不许走。”

宋儒儒正要撸袖子迎战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她打开包一看,竟然是修颉颃,她下意识心虚,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无人的雅座才接通。“喂?”

修颉颃的声音听起来冰冰凉凉的,透着寒意,“嗯我只是想问你,你在逛街吗?”

“是啊”宋儒儒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汗,“你有事吗?”

“没什么。”他低声说,“我本来想找你说些事了,你还在忙就算了。”

“没关系啊!”她急忙说,“我很快就会回家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修颉颃挂上电话,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再见。

玻璃餐厅外,修颉颃隐匿在昏暗之中无人察觉,而一墙之隔的明亮处,宋儒儒和边尧却是那么的显眼,他们欢笑地坐着点餐,她与他凑得那么近,比那天晚上自己与她还要近

修颉颃的心中涌起阵阵的寒意,一点点蔓延到他的全身,就连握手机的指尖都是冰凉彻骨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像被抽了魂魄似的黯然无光,满是失望。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从不怀疑,每一件事他都相信,她说小人是护身符他就带着,她说她讨厌他他就难过,她说她去逛街他也不曾怀疑

其实修颉颃很明白,他和宋儒儒并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他也没有质问她的资格。

只是他平生最讨厌的事就是被骗,所以他自己说真话,也认为别人也应该说真话,可这世界哪里有什么真真切切呢,有的只是真真假假。在这样纷繁复杂,充斥着成年人交际规则的世界里,只有修颉颃的一方天地里,非黑即白,非真既假,喜欢就是喜欢,难过就是难过。

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欢自己,却不能接受她欺骗自己。

边尧曾经问过他,“要是你发现那姑娘骗了你,你还会喜欢她吗?”

修颉颃想,他还是会喜欢她,但是他会离开她,忘记她。

因为不接受谎言的人是他,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任何,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自己选择离开。

虽然,这很难过。

温惜自知理亏,路上不敢接宋儒儒的电话,只敢一个劲催开车的穆扬快点。

穆扬也很无奈,“你化个眼影都涂了20分钟,竟然还催我?”

“那又怎样,我是去做杀手的,你就是个司机,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温惜还在拿着镜子补口红,以保证自己200%的战斗值和杀伤力。

“你约了六点,五点五十九分出门,我能怎么办?”

“那我以为我男朋友厉害呗,哪知道错信你了。”温惜叹了口气,所托非人她也很无奈的。

“到了到了”穆扬被催得一路超车,终于在迟到十五分钟都抵达。“你先下去,我在停车场等你。”

人只要到了,温惜就有了底气,一边往餐厅走一边主动回电给宋儒儒,最近看了不少玄幻小说,温惜觉得今天的自己绝对称得上是三界第一美!

哪知三界第一美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蹬蹬腾云而去,却美不过三秒,和一人在花园里撞了个满怀,差点下凡历劫。

幸好那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四目相对,温惜懵了。

“大可爱,你怎么在这里啊?”

修颉颃将她扶稳,语调冷漠地应了一声,“恩。”

温惜歪头想了一下,不对啊,自己明明问的是简答题,他为什么用判断题的方式回答?再一看修颉颃,只觉得他整个人魂不守舍,像是遭受了重创似的,恍恍惚惚。

她飞快地分析了一下当下可能出现的情况,唔,看来是撞见宋儒儒相亲了。

“那个大可爱啊”温惜决定,无论怎样先稳住他再说,反正也就是隐瞒相亲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再说了,宋儒儒也没和他确定关系,相亲也不算绿他啊!最多是个善意的谎言,对,善意的谎言,温惜觉得这五个字特别棒!“其实有些事,就是个善意的”

可温惜的话还没说完,修颉颃已经松开了扶她的手,转身径直离开。

“哎!”温惜急忙要去追他,可刚才崴了一下脚,现在一抬腿就感觉站不住,恰恰好一群服务员看到超模温惜,刷地一下将她团团围住。

温惜逃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修颉颃走出花园,落寞的背影融进黑暗里,最终不见。

看我尧尧多霸气,要我请客?钱包拍给你!

和WULI大橙子一样又硬又尿性!捧脸~~

PS,修老师,早就和你说不要得意的太早,科科

☆、24,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PART 24

温惜被迫签了几十个签名,又合照了十来张照片,外加拍出的照片她还要亲自筛选,把不好看的删掉,一番折腾后才得以走进餐厅,服务员都已经把战斧牛排送上桌了。

宋儒儒拿起刀叉切了一块,举着叉子没往嘴里送,“咱们专业经费都不够,你有钱不如支援边老师。”

“研究历史是为了弘扬我国文化,国家大力支持文化产业,一带一路知道不?”边尧切得比宋儒儒还大块,“我怎么能越俎代庖?”

“啧啧。”宋儒儒咂舌,“你还真是新闻节目主持人啊!”

“那是”边尧拱了拱手,“你也不差,尊师重道,时刻关心专业经费。”

宋儒儒发现了,边尧这人的性格倒适合做她的行业,张口就来,还有一股子蔫坏,实在无法想象他一本正经说新闻的样子,她决定明天一定要看看他主持的节目。

温惜就是在这时候冲进来的,“儒儒!”那一呼唤百转千回,把宋儒儒和边尧都吓了一跳。

“亏你还知道来”宋儒儒白了她一眼,替她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你相亲带着温惜干嘛?”边尧听她俩的口气,好像并非偶遇。

“边老师不是有两个儿子,我担心来的不是你,所以带着温惜用来做杀手的。”宋儒儒大大方方地说出原因。

边尧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你多虑了,我兄弟有喜欢的人了,根本就不愿意和你相亲。”

“那我早知道选三月出生了”宋儒儒嘟囔了一句。

边尧眉头一挑,“我就是三”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温惜急得不行,拉着宋儒儒的胳膊大力摇晃,差点没把她胳膊拆下来,“我、我在门口遇到大可爱了!”

宋儒儒脸色瞬间一变,修颉颃?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他脸色不大好,你没遇到他?他是不是看到你相亲了?你今天不是没告诉他吗?”温惜痛苦地抓着头发,完全想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宋儒儒也懵了,但她立刻想到修颉颃那通没头没脑的电话,他问她还在逛街吗,她说是的。再往前的记忆便是她问修颉颃你说句假话会死吗,他也说是的。

“我先回去。”宋儒儒抓起温惜往自己的位子上一按,“你陪他吃吧,吃不完不许走!”还没等边尧和温惜回神,她就已经跑出了餐厅。

边尧眨了眨眼,他是在相亲的过程中,被人放鸽子了吗?

“大可爱是谁啊?”

温惜心里七上八下,抓起宋儒儒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才缓过神来,对着边尧摆摆手,“师兄你不认识,他叫修颉颃”

“啊?”边尧叫出声来,“他就是我兄弟啊!”毕竟修颉颃这个名字可不是满大街的李刚王强,一听就知道仅此一人!

“他是你兄弟?”这次连温惜叫破音了,“你不是姓边吗?!”

“我们是继兄弟啊。”边尧也吓得喝光了一杯水压惊。

“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三界第一美此刻花容失色,天地都黯淡无光,“怎么能一个姓边一个姓修然后是兄弟呢!”

边尧喝完水,惊吓降低,大脑也正常运转了,“等等,难道颉颃一直追的姑娘就是宋儒儒?”

“对啊,你是他兄弟你怎么会不知道?”温惜难以置信,“他没告诉你吗?”

边尧用抖筛一样的频率摇头,“大家都不按套路出牌”

往家赶的路上,宋儒儒慌乱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那遥远的、早已被封藏的失去感在一瞬间全部涌来。她多害怕那熟悉的感觉,害怕到让她这么多年再也不敢去拥有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自己拥抱自己,不想失去任何,也不想因此难过。

因为那样的难过,不是丢了一颗糖,也不是一次考试没考好,而是永永远远失去一个爱你的人,那样的难过是把心生生撕开,任由它鲜血淋漓也无法修补,像是硬生生从生命里剥离出所有的温暖和爱意,让人再也不敢去奢望拥有。

可修颉颃却偏偏让她产生了奢望,电梯一点点攀升,她的脑子里全是他说过的话:

“我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

“你愿意和我说话,我很高兴。”

“宋儒儒,你是不是已经有点喜欢我了?”

电梯门开,宋儒儒小心地走出去,每一步都如在云端,而修颉颃就站在她家门口,他沉默的背影像一幅没有留白的水墨画,只有黑,无尽的黑,像是多年前那条无人的小路,让人窒息般的绝望。

如鲠在喉,她也硬生生咽下,不让自己的慌乱流露,“你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啊?”

“我在等你。”修颉颃转过身来看向她,他的眼瞳像被击碎的黑曜石,迸射出墨色的冷光,凛冽刺骨。

宋儒儒第一次感觉他比自己高那么多,离得那么远,就连交汇的目光都隔着万水千山。她动了动嘴角勉强笑起来,“就是你说的要找我说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