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教授只得无奈地同意,“好吧。”

宋儒儒收拾行李的时候,月真师傅说要去后山挖点今年的新红薯给她带回去,宋儒儒不放心,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说是后山,其实距离上天竺寺还有一公里多的山路,这里鲜少有香客来,是上天竺寺近几年又开发的一处菜园。后山的土质特别适合种红薯和土豆,只是现在这个季节红薯还未大丰收,但有些早熟的已经可以收获了,所以宋儒儒和月真师傅只能在硕大的一片山田里寻找。

“去那边吧”月真师傅指着山田最南面的一块陡坡,“那边日照好,温度高,应该熟得快。”

宋儒儒得令,扛着锄头就过去了。她虽然个头小,但力气大,一锄头下去再一翻,就翻出一串红薯来。

南面略陡,宋儒儒没让月真师傅过来,她只能隔着几块田的距离喊话,“熟了吗?”

宋儒儒弯腰拿起来一看,个头都已经不小了,她徒手掰开一根细长的红薯,嫩黄的瓤中冒出奶白色的液体,“熟了!”

“那你多带点回去。”月真师傅喊道,“这红薯可甜了,也耐放,不容易坏的。”

到了秋冬,宋儒儒也喜欢吃红薯,所以锄头挥得铿锵有力,没一会就翻了小半块的田,她估摸着差不多够了,便放下锄头折回去拿麻布袋来装,被翻开的泥土松软又湿润,月真师傅叮嘱道,“小心点踩,注意鞋子。”

“没事儿”宋儒儒大大咧咧地迈步走,最后一声长音还没说完,她忽地脚下一空,本以为是踩到红薯打滑,哪知半条小腿一下落入土中,吓得她一把抓住地面上几株红薯秧,发了疯地抽腿往前爬,“啊啊啊!!!”

月真师傅见状神色大惊,蹒跚着跑过去拉她,握住月真师傅的手,宋儒儒才从惊吓中缓过劲来,一屁股坐在田里大喘气。

“怎么回事啊?”月真师傅隔得远,只看到她手脚并用往前爬,并不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那、那里有个洞”宋儒儒惊魂未定地往后指,“吓死我了”

月真师傅把她又往前拽了几分,才小心翼翼地往后走了几步,方才宋儒儒刨红薯的陡坡中央,赫然出现一个将近二十公分直径的深洞,周围的泥土还在慢慢松落,洞口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这是”

宋儒儒回过神来再去瞧那洞口,隐隐察觉出了问题,“这下面可能有墓葬”

昨晚发生了超级不高兴的事情,电脑出现BUG,打完的字我不知道碰到啥给删了,然后撤回键是灰色没法恢复,原本的自动保存也没运作,只好忍着恶心又写了一遍三千字。。。。

我觉得出现这些的原因,可能是修老师的报复,所以我赶紧要把他出场TAT

☆、30,这可都是我的人生智慧啊

PART 30

上天竺寺后山疑似发现墓葬,立刻成为了C市的大新闻,作为第一发现人,宋儒儒一时半会没法离开,要接受警察的调查与询问。

宋儒儒掉落的地方随着泥土的松落,现在露出的洞口约三十公分,倒是够一个成年人跻身入内,做笔录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一句,“不会被盗过了吧?”

就这一句话,她立刻就被围攻了。“盗过了?你从哪知道的?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墓葬了?你们为什么在上面种红薯?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宋神婆何惧于此,她挑着眉梢神秘兮兮地说:“为什么在上面种红薯啊?那肯定是这儿土肥呗,你懂的”

给她做笔录的警察胃里翻腾,捂嘴就跑开了。宋儒儒得意一笑,竟然敢质问她?也不看看她是谁,没说段子吓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警察还没离开,记者就闻风而来。宋儒儒远远瞧见偌大的摄影机从山下逼近,生怕被逮住又是一通采访,撒腿就想跑,哪知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宋儒儒?”

那声音精神十足,又带着些许的玩世不恭,她扭头一看,打头阵的竟然是边尧!

两个月没见,他却俨然一副故友重逢的模样冲她打招呼。就算宋儒儒与修颉颃的事与他无关,他好歹也是修颉颃的兄弟,就没点退避三舍的自知之明?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宋儒儒上下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新闻频道的主持人吗?怎么还要亲自出外景拍摄?”

“这个”边尧挠了挠头,“犯了点小错,最近在检查期,所以被叫来出外景了。”

“什么错?”

“哎,你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说我检查期了,你应该安慰我啊!”边尧歪着头看她,两个月没见她清瘦了些,头发也长了不少,但精神一如往常。他回想起修颉颃说的话,他们是真的都过去了吧。

宋儒儒对边尧素来没有客气的,“我都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怎么安慰你?要是你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我也要安慰你?”

“我能伤天害理?”边尧实在替自己叫屈,“我就是那天录节目,只穿了上身西装,下身穿了短裤,正好赶上台里纪检巡查,就给我记过了。”

宋儒儒想了一下那场面,应该是挺精彩的。边尧顺势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所以我现在急需戴罪立功,你有没有关于这个墓葬还没告诉过别人的小秘密,透露给我啊?”

宋儒儒斜了他一眼,“凭什么啊?是凭咱俩相过亲,还是凭你是边老师的儿子啊?”

“就凭那天温惜和穆扬两人都没把牛排吃完!”边尧找出一个让宋儒儒无法反驳的理由,“咱们可是说好不吃完不许走的。”

相亲那天宋儒儒就看出来了,边尧的巧舌如簧简直就该做她同行。“那好吧。”她点点头,冲边尧勾了勾手指,边尧立刻心花怒放地凑上前,宋儒儒神秘地说:“这个墓葬上面种的红薯特别好吃。”

“”

C市文物局也在当天组织专项小组赶到现场,对墓葬进行了勘测。电视台则要对勘测进行拍摄,录制纪录片,所以除专项小组外,摄影组也要在后山驻扎。可上天竺寺是尼姑庵,所以他们只能住在半山中央的中天竺寺的禅房里。

经过初步勘测,该墓葬形制为唐代盛行的长斜坡多天井单室砖墓,弧方形的平面结构,墓室南侧有甬道,而道内开凿多天井,墓室内还开凿了对称小龛。宋儒儒踏空的地方恰好就是一处天井,因为后山被上天竺寺开发成菜园,几年来耕地播种,掩盖墓葬的土壤日渐稀松,加之今年夏季多雨,泥土更加松动,再被宋儒儒那么铿锵有力的一锄头刨下去,实在是无处躲藏。

事件发展到此,三方势力汇集,宋儒儒认为基本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哪知专项小组进入墓葬后,一没清理好陪葬品,二没确认墓主身份,倒是先在棺椁里发现了一本奇书——《大乘起信论》。此书最早出现于南朝后期,是心性论佛学的代表作,对中国佛学有垄断式的影响,依据墓葬的年代大抵可确定此为唐代抄本。

这个消息立刻就传到了边教授的耳朵里,无奈他刚刚飞去首都参加学术会议,当即一个电话打给宋儒儒,命令她严守阵地收集资料,直到他开会回来。

边尧的工作是录制纪录片,可他本人对这些丝毫不懂。“哎,我爸怎么还研究佛学啊?他要出家啊?”

“边老师是研究古代哲学的,佛学当然是哲学的一支。”宋儒儒不忍看他以文盲的姿态录制节目,好心解释一下,“而且《大乘起信论》可是儒家心性论和佛学结合的奇葩产物。”

“一本佛经而已,能有多奇葩?”况且边尧也知道佛学是从印度传入中国的,怎么还能和儒家产生关系?

“举个例子吧,佛经都是从印度传来中国的对吧,但这个《大乘起信论》却是从中国传入印度的。”宋儒儒讲课和修颉颃风格完全不同,修颉颃是言简意赅,直指人心,宋儒儒呢,是寓教于乐,生动有趣。“佛学虽然在汉代传入中国,但真正兴起于魏晋南北朝,就连鸠摩罗什法师都来到长安讲经翻译。可咱们中国的传统思想是儒学,老百姓并不喜欢印度佛学。因为印度佛学里有两个问题,第一是此世修行是为了彼世解脱,第二是不是人人都能成佛的。”

“啊”边尧好像有点懂了,“所以中国人想要此世成道,人人可成佛。”

“没错。”宋儒儒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赞许眼神,“所以呢,南朝后期就有人就假托印度马鸣法师之手,结合孟子的心性论儒学自己写了这本《大乘起信论》,此书最核心的观点就是一心开二门,人人可成佛。你想想啊,老百姓得多开心啊,人人可成佛,那烧香信佛才有意义嘛!”

“所以这本书一问世,那叫一个席卷全国,妇孺皆知,甚至代代相传,等到唐代玄奘法师去印度取经的时候才发现,印度既没有马鸣法师,也没有《大乘起信论》。这就很尴尬了,全国人民都喜欢的书,你玄奘法师去了一趟没取回来,那叫啥取真经呢?所以迫于无奈,玄奘法师将此书先译成了梵文,再假装从印度带回来,再给它翻译成汉语,这才普天欢庆。”

“再举个例子告诉你这本书影响力有多大。”宋儒儒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当年在国统区是如何宣传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的吗?就是在书的封面印《大乘起信论》!”

边尧听得认真,却藏不住满脸的笑意。

宋儒儒瞧他笑里藏坏,蹙眉眯眼不高兴地说:“我免费授课给你脱盲,你笑什么笑?”

“不不”边尧摆摆手,“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说这些正经的知识,都像在说书一样。”

“我哪里像说书了!”此刻荒郊野外,宋儒儒无桌可拍,只能对着边尧当胸一掌,拍得边尧早上吃的八宝粥都要喷出来了。

偏偏边尧这人有一种无所畏惧的不要脸,即使被打成内伤,也绝不放弃嘴欠,他扶着一棵树,轻咳一声,竟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宋儒儒方才说的话——“你想想啊,老百姓得多开心啊,人人可成佛,那烧香信佛才有意义嘛”

他一开腔,原本还火大的宋儒儒一下就惊呆了,因为边尧的声音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恍惚间她还以为边尧在播放录音。

他模仿后,还贱兮兮地挑了下眉头问她,“你说像不像说书的?”

“你”宋儒儒惊诧地指着他,“你怎么学的?”

边尧得意洋洋地靠着树干摆了个帅气的姿势,“儒儒,咱们门下学期的研究经费,就都靠你啦!”这次是边教授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啊!你专门学的啊?”这下宋儒儒觉得边尧更适合做半仙了,这仿音效果,多适合跳大神啊!

边尧收了笑容,总是不怀好意的眉眼此刻有了几分正经,“我妈我是说我和边舜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那时候边舜还小,睡前都要妈妈哄,所以我就用她生前留下的录音带模仿她的声音,哄边舜睡觉,后来发现学得还不错,我就开始模仿各种声音,大学时也就选了播音专业。”

他炫技时臭屁得简直要上天,说起往事时却云淡风轻,宋儒儒倒有些糊涂了,边尧究竟是真的不正经,还是假的不正经?

“看不出来你挺疼你妹妹的,那你现在怎么整天和她吵架斗嘴?”宋儒儒还记得他们兄妹俩大打出手的场面,那完全是你死我活啊!

边尧勾起嘴角,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那是我以前看她可怜,后来她有妈疼,有哥哥爱,就不需要我啦。再说了,我对她坏,她才会缠着新妈妈和新哥哥啊,若是总缠着我,我也嫌烦啊,难道真的管她一辈子啊?”

他自命不凡地啧啧嘴,“这可都是我的人生智慧啊!”

“那你的人生智慧可真够家长里短的。”宋儒儒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社区工作调解婆媳矛盾啊?”

“哎,这倒是个不错的兼职呢!”一说起不正经的事,边尧就特别正经了。

宋儒儒还想呛他,却被不远处专项小组的一声惊呼打断,“耳室里面还有青铜器!”

最近围绕阮教授的一些列讨论让我感到特别心寒,大家看文都不仔细啊!现在我只能手动帮你们倒带回忆。

1,阮教授的性别,在15章,阮教授的初次登场里就有写道——

古琴教室里陈设简单,除了两架古琴,便是一张长书桌和一些座椅。阮教授约莫是四十余岁,她长发盘起,只插一根木质发簪,因为与古乐器打交道,所以别一番典雅的气质。

2,阮教授的女儿,在第21章第一次提及——

“阮教授有私事忙着呢。”温惜浓厚的八卦血液沸腾了,“我听说阮教授一直在找她的女儿,找了很多年了。”

“女儿?”宋儒儒正在推算下个月水逆,有一茬没一茬地答话。

“听说是二十年前弄丢了。”温惜弹不下去,自己放弃了,“估计和我差不多大吧。”

“那你肯定不是了。”宋儒儒嘿嘿一笑,“你这音感也太吓人了。”

“我当然不是。”温惜甩了甩新换的发型,“我看她那么喜欢边舜,还不如认她做女儿好了。”

敲黑板!以后看文要认真啊!我这么认真的写伏笔!!!悲痛!!!

☆、31,花季少女为何上山挖薯?

PART31

中国的青铜器时代主要是夏、商、西周、春秋以及战国,到了战国末年至秦汉末年这一时期,传统的礼仪制度瓦解,铁制品广泛使用,至东汉末年时陶瓷器和漆器发展迅速,不仅日用品鲜少用青铜器皿,就连兵器和工具也多用铁器,隋唐时铜器主要以铜镜为主,数量较为稀少,铜器本身也不具有特别高的价值了。

可这座唐墓里发现的青铜器,却偏偏是鼎、爵、尊这些较大的食器和酒器,还意外发现了编钟,另有些连专项小组都不认识的器具。

专项小组将情况报告给文物局,文物局也陷入了困境,首先墓室的结构确实是唐代无疑,其次《大乘起信论》乃南朝后期才有的经书,唐代佛教盛行,墓主有此藏书并不奇怪,纵然是墓室结构不足以确定年代,《大乘起信论》也可以将墓室的年代限定于南朝以后。而即便是南朝,大型的青铜器也没落久已,实在不知为何会有出现数量可观的大型青铜器。

专项小组的组长提出编钟虽然在秦汉以后由盛而衰,但在隋唐时还能用于演奏隋“九部乐”和唐“十部乐”,只是极少流传于民间,因此猜测墓主可能是皇室贵族,才会在陪葬品中出现编钟。墓葬的主人经过初步判定是一位老年女性,然而有如此多重器陪葬,墓葬中却又没有任何可证实其贵族身份的文书和印鉴。

一位疑似贵族的老年女性,墓葬中出现唐代罕有的青铜器作为陪葬品,着实难倒了整个专项小组和文物局。

边尧在录制节目时是这么解说的:“花季少女为何上山挖薯?红薯地为何惊现深洞?唐代墓室重见天日,陪葬青铜器是真是假?神秘老妪究竟为何人?她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的背后,是历史真相的揭开还是永远无法知晓的谜题?敬请关注今晚8点,CBTV特别报导之《后山谜洞》,让我们跟随镜头走进充满文化与历史的世界”

他洋洋洒洒地说完,一旁的吃瓜群众宋儒儒问,“跟着你的镜头走进去就能得出答案了?”

“录节目都得这么说,走进真相,走进科学,走进历史”边尧老练地说,“这可是我的翻身机会,我要好好把握的!”

摄制组收工时,宋儒儒和边尧听见专项小组组长又打电话请示文物局领导了,“要不请他来吧,现在情况真有点复杂,还有好些青铜器我们见都没见过”

唐墓大多依山而建,又无墓门和神道装饰,所以很难被发现,目前已发现的唐墓多数集中在陕西一带。C市位于东部,唐代墓葬是极少有,也极为重要的发现,文物局对此相当重视,但架不住经验匮乏,有心无力。

虽然组长只说了一个“他”,但宋儒儒和边尧对视一眼,莫名就有了默契。

“你兄弟要来了,你开心吧。”她虽然嘴上说得随意,心里正暗暗盘算怎么跑路。

“还好还好,那你”边尧故意不说后面的话,留下填空题给宋儒儒做。

宋儒儒斩钉截铁地说:“老师。”

边尧点点头,“那你老师要来了,你正好可以请教他。”

“用不着。”宋儒儒昂着头颇有几分傲气,“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和他不是一个专业的。”

边尧不经意地挑了下眉,“那你们后来就”

“我和他之前都没开始,哪有什么后来。”宋儒儒竖着手指逼近边尧,“我告诉你,我可是花季少女,你说话小心点,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给你念个咒。”

边尧握住她那根戳到自己鼻下的食指,轻轻一弯,“要是什么都翻篇了,我也不用连坐了吧。我从头到尾可没惹过你,相亲我还被你放鸽子了。”

“你以为我忘了你那声猪叫?”宋儒儒就差敲黑板划重点了。

“一顿战斧牛排加鱼子酱还不够抵我一声猪叫?”

宋儒儒摇摇头,转身离开,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撤离比较好。

边尧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背影,忍不住笑着自言自语,“不够抵就不够抵呗,那说明我的猪叫很值钱”

走很容易,不容易的是如何向边教授交代。换做以前,头疼脑热生理期,工作开会加班忙,随便什么借口她都信手拈来,可不知怎地,现在忽悠这件事变得艰难了,以前一百个一万个都不在话下,现在却连一个都莫名心虚。

边教授接通电话的时候,宋儒儒是这么说的,“边老师!出大事了!我”

“你怎么了?”

“我”宋儒儒的嗓子眼像塞了棉花似的,“我一直待在山上,感觉海拔有点高,不是很舒服”

“C市是丘陵地带,山都没有超过四百米的,你还高原反应啊?”边教授早已知晓边尧上山的事,才不会轻易放过宋儒儒。

“那个”宋儒儒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说出那么荒谬的理由,赶紧改口,“是快开学了,我要准备论文提纲,得去图书馆”

“呵呵”边教授笑了,“你两个月都不学习,现在抱佛脚啊?你就先研究研究《大乘起信论》与唐代儒学的关系吧。”

宋儒儒咬咬,豁了出去,“实话和您说吧,边老师,我最近给自己算了一卦,我有血光之灾,必须下山避一避!”

“血光之灾?!”边教授对此很是关切,语调都变了,“那是你生理期了吧!”

还没等宋儒儒回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啪,谎言被戳穿。

宋神婆感到羞耻,无比羞耻。因为认识了修颉颃,不仅难过一场,还丧失了谋生技能,她越想越不值得,由此可见,不仅男人不能信,闺蜜也不能信,安全感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

修颉颃上山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边尧对他的到来报以热烈欢迎,因为之前专项小组禁止摄制组深入拍摄,可现在有了修颉颃,边尧的地位立刻就不一样了,俨然成了修颉颃的经纪人与代理人,亲自与专项小组交涉。

“修专家不是别人,那是我兄弟。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所以修专家在墓葬的时候,我也得在旁边。摄影机进不去没关系,我可以拿手机录,不不我并不是要拍摄墓葬内部,而是为了拍摄修专家,留下珍贵的家庭记录。”

一遇到这种场合,修颉颃只负责配合地点头,无论边尧说什么,他都赞同。专项小组没辙,同意下午让边尧也进去。

边尧虽然斗志昂扬想要靠纪录片翻身,可真要进墓葬还是有点怕怕的。趁着午饭时间,蹬蹬地跑去上天竺找宋儒儒想求个护身符,偏巧遇到了月真师傅。

边尧双手合十与她问好,“师傅,宋儒儒呢?”

“她午休了,要叫醒她吗?”摄制组上山的时候,月真师傅就注意到边尧了,但见他和儒儒有说有笑,看起来并不是惹儒儒上山的人。

“不用了。”边尧连忙摆手,“我就是一会要进墓葬,心里不踏实,想来求个符。”

“这样啊。”月真师傅笑着说,“那我帮你做也是一样的啊,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即可。”

“还要生辰八字?”边尧有些疑惑。

“那当然,特指的才有用啊。”月真师傅认真地说,领着边尧往偏殿的禅房走去。

“那”边尧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不可以要两个”

月真师傅笑了笑,“你就是问我要十个又何妨,你不是儒儒的朋友嘛。”

边尧素来讨女性长辈的欢心,“做儒儒的朋友福利这么好啊,那我可绝不能撒手啊。”他不动声色地将称呼里的姓氏摘除,跟着月真师傅一起叫她儒儒。

拿到月真师傅做的平安符,边尧踏实又安心地向外走,一个给自己,一个给修颉颃,墓葬总是有阴气,不管他信不信自己都要塞给他。

倒是留在偏殿的月真师傅,陷入了沉思,案桌上米黄的纸笺上是边尧留下的半页小楷,横如列阵排云,直如倒笋垂露,兼具力道与气韵。让月真师傅诧异的却不是吊儿郎当的边尧能写出这么漂亮的书法,而是他给的另一个姓名与八字。

“修颉颃”月真师傅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记忆就一下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冰冷苍白的停尸间,她来签署宋佳宁的死亡通知单,一墙之隔的另一侧,传来一对母子悲痛的哭声。

“不是的,这不是我爸爸,不是的”

“颉颃,颉颃”

月真师傅知道躺在隔壁的人是谁,但她不想去过问。医生问她:“死者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

月真师傅点点头,“不过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出殡后我就会带她离开。”

没想到我昨天画了重点后,竟然还有人问我阮教授是不是边尧或是修老师的母亲。。。

我就???

作者特别心累,决定不再剧透。。。你们自己看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