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一直说对不起。”温惜不自然地别过脸去,避开阮咸悲戚的目光,“我在家里过得特别好,我爸我妈都很疼我,要不是他们惯着我,我不可能差点留级对吧?你只要不出现,我就可以继续幸福的生活。你要是真的觉得有那么一些愧疚,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我知道你恨我是有原因的,但我不是故意要抛弃你,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阮咸的声音喑哑得像断了弦的古琴,艰难地发出咽塞之声,“过了三天我就去福利院找你,哪知你已经被人领养了,领养人的身份又必须保密,我就只能一直找你,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温惜,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一个母亲爱着你。”

温惜眼眶微微泛红,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她很清楚此时此刻她不应该有任何的心软,她若是善良便是在纵容阮咸曾经犯的错,她若是动摇是便是在践踏父母对她的养育之恩。

“我曾经想过要不要与你相认,也想过我该不该与你相认,但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并非是一件该与不该的事,因为决定权在我,就像造就这一切的人是你一样。”她目光坚定地看向阮咸,“所以能够影响我决定的,是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阮咸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期盼地等着温惜给她一个机会。

温惜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湿润逼回去,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第二我的父亲是谁?”

时光好像在不断前行,却又好像是在不断循环,阮咸又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深夜,黑暗一点点吞噬光明,不留下一丝希望。

☆、52,要不我们还是说包的事吧

PART 52

拆绷带那天一早,修颉颃就换好衣服端坐在家里等着,宋儒儒答应了送他去医院,所以哪怕他完全可以自己去,也要在家等她。

毕竟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秋雨,气温也陡然降低,这样的天气他没法单手打伞不,单手打伞还是可以的,这个理由可能会被宋儒儒嫌弃,他歪头想了一下,两眼一亮,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起身走进书房寻找道具。

就算边尧不教他,他也可以用自己的办法让宋儒儒喜欢他,而且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输给边尧,就算他没有经验,但是他更努力啊。

喜欢这件事他没有天赋又如何,他可以用尽全部爱意去喜欢她,用尽全部能力去对她好,而且他坚信自己永远不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他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件事,就会坚守一辈子。

修颉颃记得他六七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带他去乐团听演奏,修翼既是指挥家也是作曲家,参加过许多大型交响音乐的创编,尤其擅长将交响乐队与民族器乐结合,编曲细腻流畅,指挥节拍准确。

修翼会在演奏结束后考他,“今天小提琴的音色对吗?”“钢琴在第四小节抢拍了还是拖后了?”“古琴有一处弹错了,是哪里错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修颉颃都能对答如流,那时候修翼对孟秋说,“这孩子听力太好了,是个好苗子,日后可能会超过我呢。”

孟秋比修翼更懂自己的孩子,“他不光是听力好,他是做事特别专注、心无旁骛,不被任何人和任何事影响,只要做了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那倒真是比我厉害。”修翼搂着妻子宠溺地说,“我坚持最久的事就是喜欢你了。”修翼从大学时就开始追求孟秋,大学一毕业孟秋就嫁给了他,两年后又有了孩子,仿佛再没有比他们的爱情更幸福圆满的了。

孟秋笑着说:“那你要继续坚持啊,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周末我有一场演奏会,我给你和儿子留了第一排的位置。”修翼的声音带着一点恳求的味道,“这次演奏会我的老师和市里领导都会来,结束后还有一个饭局。”

“周末啊”孟秋面露难色,“周末我答应给几个学生补课的。”

“那就改天啊。”修翼不以为然地说,“又不是非要周末才能补课。”

“下周一是一模,我趁着周末给他们拎一拎重点,或许他们一模就能多考几分。”那是孟秋第一年带毕业班的学生,她知道高考将决定这些孩子的未来,所以对他们尤其费心。

“不就是那几个差生么,你补再多他们也考不上好大学的。”修翼认识那几个孩子,每次考试前孟秋都会给他们补课。上一次他们结婚纪念日,修翼捧着玫瑰花回家,一开门却见到一屋子孩子围在餐桌上写试卷呢。

孟秋不高兴丈夫这么说自己的学生,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考不上好的大学,多几分他们就能多一些选择。”

修颉颃记得那时候父母经常因为这事起争执,后来矛盾越来越多,渐渐从争执变为争吵,最后是冷战。还有一次孟秋为了给学生补课,索性在学校办公室住了一周没回家。

他们的感情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一点点被拧干,从温润柔软变得干燥坚硬,最后千疮百孔。修翼没能继续坚持下去,自然也没能成为修颉颃的好榜样,后来甚至成为他们母子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

那时候修颉颃就想,他一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不会再喜欢别人了。这花花世界如同交响乐团一样,有着各种缤纷绚丽的声音,但他只愿意去聆听那唯一的声音,这万千世界亦有形形色色的人,但他只想去见那唯一的人。

宋儒儒一早就去了杂志社,因为这个周五她就要去录节目了,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得赶紧拿资料做好准备。

苏叶笑盈盈走进主编办公室的时候,宋儒儒就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不怀好意”四个字,再仔细看看呢,里面还有些“笑里藏刀”。

“节目有什么问题吗?”宋儒儒挑了挑眉,颇为警觉地问。

“没有啊。”苏叶在她面前坐下,招呼助理给她俩倒咖啡,“这可是电视台下半年的重点项目,一带一路、文化传承啊!你要是上了这节目,我保证你微博粉丝立刻多10%。”

宋儒儒抠了抠耳朵,“八块钱一千个粉丝,你花八千块就可以给我买10%,我上节目你拿的钱至少乘以十吧。”

“那是团建费!”苏叶义正言辞地说,“为了咱们社里的工作得以顺利进行,确保大家对工作始终有热情!”

宋儒儒故意扯开嗓子大声说话,确保外面的工作的同事都能听见,“哇!那今年有六位数的团建费啦!我们年底是不是去日本玩啊!”

“哎呀哎呀!”苏叶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比划了一个手势,“三七分,三七分好么?”

宋儒儒握住苏叶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那多不好意思,还是二八分吧。”

“还是儒儒你懂事啊。”苏叶叹了口气,“你看社里大大小小的事啊,操不完的心”

“是你二我八。”宋儒儒从她桌上拿过节目的资料翻看。

“这二八不太好吧”苏叶蹙眉,“还是三七的好,三七的数字也好”

“啪!”地一声,宋儒儒把文件夹往办公桌上一拍,怒视苏叶,“就这样你还好意思三七?修颉颃也是嘉宾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苏叶咽了下口水,慢慢把文件夹往自己面前拖了几寸,“那不是还是其他人么,又不光是你们俩,你看,有著名历史小说作家,还有省博专家啊!你看主持人也特别棒,是边尧啊!他可是电视台第一帅!可见台里多重视这个节目啊!”

“”

修颉颃一直等到中午宋儒儒才回来,她脸色不大好,看起来遇到了烦心事。

他想起自己上午在知乎搜索的哄女孩秘籍,轻咳了一声问,“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宋儒儒斜了他一眼,“你这缺胳膊断腿的还想出去吃饭,你要在餐厅表演左手抓饭吗?你可自己去吧”

修颉颃有些疑惑,不是说只要请女孩子吃好吃的就可以解决50%的问题嘛,那是不是因为问题很大,所以好吃的也没用呢?“那我给你买口红吧!”

宋儒儒指了指自己生无可恋的脸,“你看我有化妆的心情么?”

修颉颃摸了摸头,突然就对知乎产生了动摇与怀疑,但他还是决定最后一试,“你给你买包包呢?”

宋儒儒被他烦得头疼,深吸一口气问,“那你说说你给我买什么包?”

这个好像有戏!修颉颃赶紧认真思考,依据他认知体系里对包的种类划分,最终得出了一个最优答案——“牛皮包!”

“”宋儒儒瞬间就回到了八卦村的文王庙,前殿、中殿和后殿他还真给了她一个种类名。

见她不说话,修颉颃又问,“难道你喜欢猪皮包?羊皮包?”

宋儒儒把历史节目的资料往茶几上一丢,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也要参加这个节目?”

修颉颃低头一看,点了点头,“是的啊。”

“回头上了节目你不许和我说话。”宋儒儒凶巴巴地说,“一句都不许说!”

修颉颃有点可怜地问:“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宋儒儒反问,“你忘了上一次我们参加节目的事了?”

“上次节目不是很愉快吗?”修颉颃纳闷不已,“我回看了好多次重播呢,你愣住的时候超可爱啊!”

“”宋儒儒很庆幸自己今天去杂志社看了节目安排,否则还不知道这次节目会如何“愉快”呢!“反正你不许和我说话!”

“要是我有话想说怎么办?”

“那就换个地方说,反正不是在节目上。”

修颉颃一听就笑了起来,“我可以节目后去你家和你说吗?”

“有事就打电话,非要见面吗?”

修颉颃白皙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他轻轻地说,“这是你第一次要求我打电话给你呢。”

宋儒儒愤怒又绝望地狂抓了几把头发,“好了好了!这事打住!”她说着看了他手腕一眼,“你一早上没事干不会自己去医院拆绷带?”

修颉颃忙不迭从沙发上拿起他从书房找到的道具——清拓本的《散氏盘铭文》,“外面下雨,我只有一只手,拿着书就没办法举伞了,这书可不能淋雨。”

宋儒儒仰着头看他,高高的个头,匀称的体型,纯净的五官,看起来也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好青年,怎么就脑子缺根筋呢?

“第一,你去医院拆绷带拿书干嘛?”

“第二,雨早就停了。”

修颉颃眨了眨眼,把手里的书默默放下,“要不我们还是说包的事吧,你觉得鳄鱼皮包怎么样?”

修老师,你这样我就不是很看好你了┓( '?` )┏

☆、53,那还是儒儒比你好

PART 53

周五那天天气晴好,一早上就有极好的阳光。修颉颃晨跑一小时后才回到家里,今天上午他没有课,便拿起一本《敦煌石窟思想研究》看起来。门铃突然响起,他不知这么早谁会来找他,难道是宋儒儒?

他赶忙把手里的书合上,换了一本他托人从台湾重金淘来的民国25年初版《周易集传》,美滋滋地跑去开门。

门一开,门口却不是宋儒儒,而是温惜。

“大可爱,儒儒是不是藏在你家呢!”温惜说着一把推开他,径直就走进屋里找人。

“她不在我家啊。”修颉颃有点小失落地说,“我倒想她在呢”

“那你这两天见到她了吗?”温惜因为阮教授的事心情特别糟糕,可宋儒儒却躲得不见踪影,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今早直接来闯门,才发现宋儒儒竟然还把门锁给换了!她的备用钥匙打不开了!

修颉颃摇摇头,“没有哎,这几天学校没有课。”

温惜用一种不争气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往沙发上一坐,“她没课你就不去找她?你就在家看看这什么书啊,你还想不想追她了啊!”

修颉颃点点头,“想啊。”

“那你得有行动啊!”温惜盘算着自己一个人找宋儒儒太累,抓上修颉颃不就多一个人了么!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修颉颃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听这话温惜期待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他俩之间飞速进展,还有了连她都不懂的关系?

他悠悠地把话说完,“我要是没事去找她,会被她打的。”

“”温惜叹了口气,果真还是师兄胜算大啊!

修颉颃仔细瞧了瞧温惜,看她眉头紧蹙又撇着嘴,应该是不开心的,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啊,我请你吃好吃的?”

温惜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修颉颃见状又问,“我给你买口红?”

温惜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情况啊?

修颉颃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给你买包包?”

温惜想了一下,可能人生就是这样吧,你永远不知道噩运会在哪一天降临,就像你不知道哪天就突然遇到一个特别有钱的傻白甜,不带任何企图和欲望,就是非要给你买礼物。

“好啊!我要吃帝王蟹,我要买萝卜丁口红,我还要买个流浪包!”

修颉颃有些不明白了,看来这三招没问题啊,为什么换成宋儒儒就不管用了呢?

温惜背着流浪包,对着镜子擦口红,修颉颃问她,“心情好了吗?”

“当然好了啊!我都有流浪包了,心情不好我就离家出走呗。”温惜歪着头开心地说。

专柜柜姐将刷卡单和票据递给修颉颃,忍不住八卦了一句,“温惜小姐背什么好看,先生您是她什么人啊?还给她买包包,好贴心。”

“哦,她闺蜜是我喜欢的人。”修颉颃一板一眼地说,“也就是说我和她没有直接关系,而是间接关系,你懂了吗?”

柜姐尴尬不已地笑了一下,“你们的关系真特别。”

有穆扬的前车之鉴,温惜才不会让自己登上明天的头条呢,她抿了抿口红走过来一把挽住修颉颃,“这是我哥,他逗你玩呢,你看不出来吗?”

“啊”柜姐连连点头,“看出来了,你们家基因可真好,都是大长腿,巴掌脸,你看你们俩鼻子都一模一样!”

温惜噗嗤一声笑了,她和修颉颃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最多都是好看的人,不过话也没错,好看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美法,丑的人才会各不相同。她抬头看了一眼修颉颃,还真别说,她以前都没发现他俩鼻子这么像!

修颉颃抬手看了下时间,“我还要去电视台参加节目,你可以自己吃螃蟹吗?”

“电视台的节目?”温惜眼珠一转,“是不是儒儒也要参加的那个?”

“恩。”修颉颃点头。

“那我也要去,我正好去找她!”温惜把包往身后一甩,大步向前走。

修颉颃问:“你不吃饭啦?”

“我都有包了还用吃饭?”温惜捧着自己的脸蛋说,“我可是三界第一美,小仙女是不吃饭不放屁的!”

“那还是儒儒比你好。”修颉颃莫名还有了一种自豪感,“要是她也不吃饭,我前几天就饿死了。”

“你是不是觉得儒儒放屁都香啊!”温惜强行吃了一口狗粮,颇为不爽。

“她没放过,我不知道。”他很认真地说,“理论上说屁是不会香的,因为里面有氨气和”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没事去找儒儒她会打你了。”温惜温柔地抚摸着身上的新包,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着看他,“要不是你给我买了包,我也想打你。”

宋儒儒比修颉颃要早到电视台,节目录制现场还在布置中,边尧正在一旁背台词,看到她来了有些意外,“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我提前来告诉你,把我安排得离修颉颃远一点。”宋儒儒环视一下节目现场,抬手指向最两端的两个位置,“呐,我坐这里,让他坐那里哈。”

其实这种要求,即便宋儒儒不说,边尧肯定也是这么安排的,如果可以的话在中间拦上一道屏风他也乐意之至。

“没问题,要不要把你俩的交流沟通也删掉?”边尧体贴地问道。

“那当然最好了。”宋儒儒对边尧的善解人意很是满意,就连他说漏嘴的事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边尧同志还是靠谱的!

安排好这些后,边尧小心地问宋儒儒,“你最近看到温惜没?我好怕她来灭我口。”

“她打过你?”宋儒儒看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好奇地问。

边尧摇摇头,“但我见过她打穆扬,啧啧她徒手可能比我爸拿拖把还厉害些。”

“我也躲她呢,怕她心情不好把我家拆了。”宋儒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所以最近我都早出晚归”

“那穆扬呢?”边尧有些担忧自己的师弟。

“他啊”宋儒儒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给他看,“你没看新闻?说是腿受伤住院了,下手可真狠啊!”

边尧倒吸一口凉气,哀求地看着宋儒儒,“温惜还是挺在乎你的吧,要是她来杀我,你会替我求情的吧。”

“为什么啊?”她反问道,“她是我闺蜜哎,她要杀人我肯定是帮她毁尸灭迹啊!”

“咱们不是朋友吗?”边尧难以置信地说,“再说了,我要不是为了帮你弄头发我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我又怎么会说漏嘴呢?”

这话是没错,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但宋儒儒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边尧轻叹了一声,“可是我要是出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啊,相反的,我活着还能帮你避开颉颃呢。”他说着佯装拿起桌上的名牌,啧啧嘴,“我觉得你坐他旁边也挺好的。”

宋儒儒冷笑了一声,竟然还想威胁她?!“好啊,那你就安排吧,你让我坐他腿上都可以,大不了就打一架呗,我又不是没打过。”

边尧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然后问她,“儒儒,你是真的不喜欢颉颃吧。”

“关你什么事啊。”宋儒儒凶巴巴地说。

“就是确认一下”边尧故作随意地耸了耸肩,“我得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啊。”

宋儒儒往他胸口重重地一戳,每说一个字就加戳一下,“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没有希望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你俩暂时都在我的黑名单上。尤其是你,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有希望的那一天呢!”

“那还是能的吧。”边尧嬉皮笑脸地说,“温惜虽然可怕,但她不知道我调来这里了,她去新闻频道找我也找不到的”

他话还没说完,温惜的声音就从天而降,“师兄!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边尧打了个激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哎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温惜的声音?”

“恩”宋儒儒点点头,“我还看到了她的人呢。”

温惜杀气十足地走进来,手里晃着新买的包包,在边尧眼里像是在晃一个流星锤似的,他赶忙躲到宋儒儒身后,“她、她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