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儒摇摇头态度很是坚定,“或许我不能告诉他真相,但我也绝不会骗他一个字。”

宋儒儒是真的喜新厌旧了吗?修颉颃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边尧一点都不比自己差,有些时候也比自己好,这一点修颉颃是明白的。他若是被淘汰掉倒也不奇怪,可有句俗话说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他就算是旧,那、那也不挺好的,旧旧的秋衣越穿越柔软,旧旧的书籍越看越有滋味,若是再旧一点他也算是古董文物了呢!

旧的也不比新的差!

只是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就要在一起吗?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我还喜欢天上的星星呢,喜欢了就能拥有吗?”

她说的话那么有道理,就算他是价值连城的旧物件,也好像并没有用呢。

边尧把宋儒儒送到温惜家中,他刚要离开却被温惜一把抓住,“那个我听说边舜的事了,那个你们要怎么办啊?”

“你和边舜关系不是不好吗?”边尧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她的事的?”

“学校同学都在说啊!”温惜嫌弃地吐槽,“学校不都这样,落井下石的人很多的!边舜在学校那么高调,妒忌她的人很多的!”

边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舜舜有你高调?你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又是假期,谁会告诉你这个事啊”

“我有我的渠道!”温惜心虚地说,“反正我就想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边尧摇摇头,“还不知道呢,我们打算假期结束就去学校见阮教授问问情况,她现在也不接舜舜电话,我们也不好贸然去她家打扰。”

“假期结束啊”温惜暗暗记下了时间,立刻冲边尧挥挥手,“那师兄你慢走啊!我就不送了!拜拜!”

哎,又快要写到虐了,我好难过(╥╯^╰╥)

☆、85,我没有甩她,我被她甩了

PART 85

假期结束,宋儒儒也不打算继续这么丧了,因为学校没有课,她一早起来准备去趟杂志社。可她刚起床,却发现温惜已经早早化好了妆要出门。

“你今天一早就要走秀?”宋儒儒有些意外,没想到温惜竟然如此爱岗敬业。

“我是去学校。”温惜抓起一件牛仔外套,弯着腰系马丁靴的鞋带。

这话比一早走秀更让宋儒儒大跌眼镜,“你不是一向不上早晨的课?你这学期要做学霸了?”

“我爱电音吉他,我要去练习!”温惜说着看了她一眼,“那你起这么早干嘛,去上大可爱的课啊?”

“我去趟杂志社,再回家收拾点衣服。还有好几个快递在丰巢滞留了呢。”宋儒儒说着走进卫生间刷牙。温惜穿好鞋就出发了,她最近睡不安寝,食不下咽,都是因为边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出现相思病的症状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还是她不喜欢的女人!

讲真,温惜自从做模特后还真没在早晨来过学校,原来音乐学院也不光她一个人不早起,清晨的学校根本没什么人,也只有那些学霸们盘踞在各个练习室练习。温惜走进古乐器系教室时,仅有的几个学霸都瞪大了眼珠,那种惊讶让温惜觉得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咳”她轻咳了一声走进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乐谱开始背谱子。难道她就不能好好学习吗?真是的!但她倒确实没有真心想学习,她之所以来自习教室,就是因为这里和阮教授的办公室就隔两间,又正对着楼梯口,边舜他们来找阮教授必然要从这里经过,她就可以随时发现情况,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修颉颃虽然不知道宋儒儒不理他的原因,但他猜想她不回家或许是因为假期,可眼见假期结束了她也没回来,他就真的没辙了。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的关键还是得找到人。

温惜的电话修颉颃始终打不通,他隐隐记得宋儒儒还有一个好闺蜜叫童小悠,是时尚第一刊《CHIC》杂志的服装设计师。虽然他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联系方式,但守株待兔总是一个笨且可行的办法。

修颉颃到了《CHIC》,报出童小悠的名字,助理向童设计师核实此人安全后便将修颉颃领进了办公室,客气地问他,“童设计师去秀场了,稍后回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是要喝茶还是咖啡?”

“茶,谢谢。”修颉颃礼貌地回道,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助理走出去,门一关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哪来的大帅哥找主编太太啊?”“他的腿好长啊,是模特吗?”“还是禁欲系的长相呢!我好喜欢!”

《CHIC》的主编陆星成整个假期都在国外参加慈善活动,一下飞机就赶往公司,可他前脚刚走社里,后脚还没落下,就听见一群员工激动地讨论有个大长腿帅哥来找他老婆?

对,找他老婆童小悠。

竟然有大帅哥来找他老婆?那这个人眼神不太好吧,童小悠这样的除了他谁会喜欢啊!陆主编这么不屑地想着,却还是没能控制自己步伐,径直走向童小悠的办公室,来势汹汹地推门走进去,“你找童小悠?”

“你是童小悠?”修颉颃有些吃惊地说,“我还以为只有女孩子才能做闺蜜呢。”

“她、是、我、老、婆。”陆主编不仅幼稚地宣布主权,还昂起下巴好让自己和修颉颃之间几公分的身高差消失。

“啊”修颉颃立刻明白了,然后对他摇摇头,“可是我不找你。”

“”陆主编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说,“你找我老婆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修颉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又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为什么要心虚啊?”

“她、是、我、老、婆。”陆主编忍着暴脾气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修颉颃更迷茫了,“我知道她是你老婆,你不用一直重复,这样好像按了回放的录音带”

“”陆主编不敢相信,在《CHIC》的办公楼里竟然有人敢嘲笑他!

修颉颃看他一个人生闷气,好心询问,“你是不是也要找她,她去秀场了一会才能回来,你和我一起等吧。对了,你还可以选择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你告诉我她的行踪!”陆主编气呼呼地说,“我知道!”

“啊”修颉颃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好端着杯子继续喝茶,把陆主编当作空气。

陆星成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他走过去大声质问修颉颃,“你找她什么事?”

“啊”修颉颃第三次发出恍然大悟的叹息声,气得陆星成额头都爆出了青筋,“你啊什么呀?”

修颉颃笑了一下,“你要问这个问题你早说嘛,你一直说她是你老婆,她是你老婆,我我都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意思。”说着修老师还当场给他上了一节课,“你一直说陈述句,我就没有办法回答你了啊。”

“那你究竟是找她做什么?”陆主编确认和这个人说话要单刀直入,不能有任何暗示。

“我想找她打听宋儒儒的下落,我其实是要找宋儒儒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甩了宋儒儒的耿直男啊!”一听这话陆星成眼睛都亮了,方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一把握住修颉颃的手上下摇摆,“失敬失敬,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经常听穆扬说起你,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还有魄力。”

修颉颃皱起了眉头认真解释:“我没有甩她,我被她甩了”

陆星成啧啧嘴,“宋儒儒这个女神婆,又狠又不好惹,甩你很正常啊!”

“我不许你们这样说她。”修颉颃严肃地打断他的话,“她不是那样的人。”

陆星成一脸嫌弃地斜了他一眼,甩一下帅气的刘海,恢复了惯常的傲慢表情,“噫你竟然还要喂我吃狗粮?我才不关心你们这些凡人的爱恨情仇呢,浪费时间。”

修颉颃也懒得理他,继续喝自己凉透了的茶。可陆星成却不想修颉颃继续留在这里等童小悠,他轻咳一声说,“你怎么不去找温惜,我看她最近和宋儒儒特别好。”

“我打她电话她不接。”修颉颃无奈地说。

陆星成思考了两秒,按铃把助理叫了进来。助理走进来问:“主编,您有什么事?”

“温惜今天有拍摄日程吗?”陆星成问道。

“有的,但温小姐一早来了电话,说她要去学校,所以今天的拍摄换到了明天。”助理回答。

陆星成看向修颉颃,耸了耸肩,“那我也帮不了你了。不过”他歪头想了一下,“宋儒儒应该就住在温惜家吧。”

“那你知道温惜家在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陆星成笑了,“这天底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修颉颃满怀期待地看向陆星成,陆星成十分乐意对能让宋儒儒郁闷的人施以援手,但他的目光在修颉颃身上那么上下一瞥,职业病就发了,“你这件大衣剪裁还不错,是什么牌子?”

“牌子?”修颉颃一愣,他自己也不记得是什么牌子,便把衣服脱下来,翻出后领标给陆星成看,“你自己看,是叫‘言格’。”

陆星成的脸瞬间变色,既收起了自信的笑,也收起了恶趣味的期待,冷漠地对修颉颃伸出一只手,“你给我出去!穿着‘言格’的衣服还敢进《CHIC》的大楼?!”

莫名其妙被赶出去的修颉颃站在马路上很是迷茫,为什么他会因为一件大衣就被赶出来,这个世界的逻辑会不会太复杂了

不过刚才助理说温惜今天去学校,那是不是去音乐学院就能找到她?找到温惜就能知道她家在哪里,知道她家在哪里就知道宋儒儒在哪里?修颉颃觉得还是这个逻辑简单一些。

等修颉颃到了音乐学院,他就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音乐学院并不比C大小,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温惜是哪个系的!无奈之下修颉颃只好走进去——瞎找!

他有个印象温惜和边舜是同学,舜舜是学古琴的,那温惜应该学的应该也是古乐器吧。他只能听着学院里各种缤纷的音色寻找古琴一类的声音。穿过大半个学校,他总算找到了一栋教学楼,楼里传来的乐器里有古琴,有筝,还有萧

“应该就是这里了。”修颉颃喃喃自语了一句,迈步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修老师?”

赶在完结前赶紧让陆主编出来打个酱油哈哈哈~

PS你们猜猜叫住修老师的人是谁~

☆、86,你要怎样才会放弃呢?

PART 86

修颉颃转过身去,叫他的人竟然是阮咸。“阮教授,您怎么在”他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白问了,便索性笑了一下,“真巧。”

阮咸收到边舜的信息,知道今天她的家人会来学校见她,遇到修颉颃倒也不是很意外。“你没有和边舜他们一起吗?”

“我是来找温惜的。”修颉颃直接明了地说,“您知道温惜在哪个教室吗?”

相比上一次的电话,这一次的当面询问给阮咸的冲击更大,她一时有些激动,说话也没了分寸,“你为什么总要找温惜不可?”

“恩?”修颉颃一下愣住了,隔了一会才回答,“我找温惜有事啊。”

阮咸惊觉自己失态,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修颉颃和温惜有任何联系,她狠狠掐住自己的手保持镇定,轻咳了一声问,“是宋儒儒的事吗?”

“您也知道啊。”修颉颃稍稍有些意外,“看来温惜和您关系还挺好”

阮咸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在意他话里的夸赞,只是继续追问,“你不是和宋儒儒分开了吗?”

“没有啊。我不会放弃的。”修颉颃坚定地说道。阮咸像被电流击中了似的,一阵让她脊柱发寒的酸麻蔓延了全身,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闯入温惜的生活呢?她已经不教边舜了,等到温惜愿意接受她的时候,她就劝服温惜和她一起离开,远离纷争和过去。就让一切像二十年前一样,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形同陌路,各自安好,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修颉颃见她愣在原地一言不发,他只好讪讪地说,“那我还是自己找吧”他说着挥了挥手走进教学楼。

阮咸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他的背影和修翼很像,她一时间看花眼只觉得眼底泛湿,视线也都模糊了。二十年前是修翼抛弃了她们母女,她无能为力只好放弃女儿,换来的却是二十年的心痛自责,这么多年她活得辛苦又艰难,支撑她坚持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找到女儿,母女团聚,然后过完她不再孤独的后半生。她只想要一份属于她们母女的安定生活,都得不到吗?

“你不会放弃那你要怎样才会放弃呢?”阮咸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修颉颃在楼上转了一圈就找到了温惜所在的教室,他走进去的时候温惜正在背乐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用心,但她嘴上念念有词倒是煞有介事,尤其是她右手的食指划过五线谱时,小拇指还翘着一下下颇有节奏地打节拍。

修颉颃记得另一个人背乐谱时也有这样的习惯,或者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习惯。因为小孩子总是喜欢模仿大人,他小时候也不例外,看到父亲做这样的动作便也跟着学,但他的食指在向右滑动时是没有办法同时控制小指打节拍的,他试了很久没能成功。为了不让他沮丧,父亲和他说这不是什么特异功能,是手指神经不正常的人才能做到,能做到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温惜哼着调子打着节拍,忽地右手就被人一把抓住,吓得她惊叫一声,“哪来的小贼吃我的豆腐!”她怒目回头,忽地脸颊一红,“大可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

“你的小拇指”修颉颃捏住她的手不放,他的目光严肃又认真,语调也异常沉重。温惜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我、我的小拇指怎么了?”

他用左手捏住她翘起的小拇指说:“你的小拇指神经有问题,你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啊!”

“”温惜抽回自己的手,在他面前竖起小拇指,灵活地表演弯曲活动,“我小拇指的神经好得不得了!我掏耳屎都不用耳耙的!”

修颉颃就差没鼓掌了,“哇,那你很厉害”

“我当然厉害了,老天创造我的时候一定是偏心的!”温惜说着还给他表演了用小拇指梳刘海的技能,“瞧见没?”

这么一打岔,修颉颃差点忘了正事,“对了,宋儒儒是不是住在你家?”

“哎,你怎么知道的?”温惜眉梢一挑,目光里带着些许赞赏,“几日不见你好像机灵了不少。”

听到宋儒儒的下落,修颉颃的心就安了一半,“她在你家我就安心了。不过,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我”一旦进入正题,温惜就有些心虚了,“我不认识你的号码,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呢!”

修颉颃根本不关心温惜究竟有没有储存过自己的号码,他只想快点找到宋儒儒,“那我去你家找她吧,你给我地址。”

“她可能不太想见你吧”温惜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装模作样地拿起乐谱继续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可别问我。”

修颉颃不理解她的意思,“你又不是她,我为什么要问你?”

“就算你问她,她也不会告诉你的。”温女神什么都能丢,就是面子不能丢。

修颉颃微微眯眼看她,一针见血就指出她话里的矛盾,“那你就是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说你不知道?”

“”温惜不仅对古乐器一窍不通,对逻辑思考也不在行,一下就被绕进去了,只能采用暴力突围的方式,抓头大喊,“啊啊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你就给我地址,我以后有空再和你解释。”修颉颃对此颇为担忧,“看来你不是小拇指神经有问题,你的大脑神经可能是有些偏差的,所以你的逻辑思维才会这么糟糕,这很严重啊”

温惜可以反驳小手指的神经问题,却不能反驳大脑的神经问题,只能默默选择了弃权。“那你也不用去我家,她今天要回家收拾衣服拿快递,你回去蹲点吧!”

约莫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边立心和孟秋才带着边舜来音乐学院。边尧从电视台直接过来,比他们早到一些。按说这种集体活动是不应该落下修颉颃的,但是孟秋觉得带着修颉颃不是很安全,万一他们谈得好好的,他忽地冒出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那天可能就被聊死了。所以全家达成了一致,不告诉修颉颃时间地点,只告诉他结果。

边尧熟门熟路领着爸妈往里走,“我们会不会来得迟了些,一会都要午饭时间了。”

“十点半可是最佳谈话时间!”边立心很有经验地说,“如果双方谈不拢,就可以顺水推舟以午饭为理由退场,如果谈得恰到好处,就正好一起吃个饭,也就水到渠成了。”他说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鼓励,“当然,有你爸爸在,那绝对是要水到渠成,不会顺水推舟的!”

他们敲门的时候,阮咸正站在书架前恍惚失神,被叩门声惊醒,她手里刚刚抽出一半的书掉落在地,她匆忙将书捡起,那是一本很旧的儿童唐诗读本,掉落时扉页翻开,上面有两行钢笔字——

赠女儿儒儒

母:佳宁

叩门声再次响起,还有边舜轻柔的声音传来,“阮教授,您在吗?”

阮咸将书紧紧攥在手里,这本书是她第一遇到宋佳宁时,宋佳宁落在自己这里的。那时候宋佳宁刚成为修翼的助理没多久,她找东西时把包里的书也翻了出来。那时候阮咸也才怀孕不久,对孩子的东西都很感兴趣,拿起这本书翻看,“你的孩子叫儒儒吗?”

“对啊,她叫儒儒,是不是很可爱的名字。”宋佳宁笑着说。

“恩。”阮咸点了点头,“她几岁了?会背唐诗了吗?”

“她六岁了。”宋佳宁说着苦笑了一下,“她可不喜欢背唐诗了,所以我都把书随身背着,抓着她的时候就要她背一首。”

短暂的闲聊很快就被工作打断了,宋佳宁笑着说,“我先去忙了,你要是喜欢你就拿着看吧,日后有机会再还我。”可是宋佳宁并不知道阮咸这次回乐团只是为了收拾东西离开,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打算回家安胎,日后她并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宋佳宁。

与宋佳宁第一次相遇时,阮咸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想着未来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她的孩子也会拿着书背唐诗给她听

等到她第二次见到宋佳宁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她被抛弃了,她的孩子也被抛弃了,她的人生从此走向无止境的黑暗,而宋佳宁的人生则在那一天走到了终点。

阮咸想把书重新放回书架,但她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她握着书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恩,阮咸又上线了,我记得刚出场的时候大家都说这个名字很奇怪,其实阮咸是中国一种古乐器,加上她的身份就是古琴演奏家,所以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其实文中大部分名字都有些来源,应该也都陆续解释过咔咔(*/ω\*)尤其是咱们修老师的“别瞎几把飞”

PS,明天又是传说中的“推拿DAY”咱们后天见~(づ ̄3 ̄)づ╭?~

☆、87,要是一方放弃了呢?

PART 87

宋儒儒去杂志社报个道,领走了半个月需要完成的任务就回家收拾东西了。可到了家她又不知道自己要收拾些什么,拿回的快递拆开也没有任何喜悦之情,整个人丧得没有一丝生机。

或许她就真的只是想回来看看而已,带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不小心、不凑巧地遇到了他,那便不是她因为想他而主动来的。她不能再主动靠近他了,只能这样看似无意的偶遇擦肩,只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修颉颃匆匆往回赶,一路上他都在想见到宋儒儒时要如何从她口中问出答案,温惜说的他本是不信,可他确实也没有任何理由来否认宋儒儒对自己的回避,她确实是不想见他的。

但修颉颃觉得她只是不想见到他,而不是不想他,像是有看不见的墙堵在他们之间, 她拒绝他的话还是和曾经一样狠厉,但她的眼神却和当初不一样了。因为他们都不再是曾经的他们了,如果连过去都可以摆脱,又有什么样的未来是不能面对的呢?

终于到了她家门前,修颉颃抬手按下门铃,音乐响起时他低下头,口中不自觉地默念着:她在家,她在家,她在家

短短的十几秒,他却紧张得天旋地转,像是连血液都逆行似的,连带着手背上的淡青色的经脉都鼓了起来。似乎是有脚步声渐渐靠近,那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却震得他耳膜嗡嗡,心跳都快紊乱了。

“咔嗒——”

开门声清脆极了,他听见自己的心一下弹到了万丈高空然后骤然急降,坠落的声音急促而猛烈,她在家!

看到她的一瞬间,修颉颃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从她口中问出答案了,那些缘由他一点都不在乎,哪怕是她无理取闹,无端发脾气嫌弃自己,他也都愿意承受。相比见到她,那些“为什么”就通通化作了“没关系”。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了,那份喜欢不像磐石一样坚硬无移,也不像海水一样永不枯竭,它不是一个可以被形容、被修饰的名词,而是随着时间不断前行的矢量,它有方向亦有大小,有生命也有变化,它不断地牵引他向她走近。世间所有最真切的东西都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其实门铃响起第一声的时候,宋儒儒恰恰就在门口,虽然隔着门她仿佛可以嗅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呼吸,但她却不敢去开门。若不是为了见他一面,她也不会回来,可他真的就在门外时她又觉得自己是在饮鸩止渴。

好吧,反正已经喝了毒,那就再饮一杯也无妨。

开门的刹那她抬起头来,直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般清亮的目光只消一眼就能让她全然崩溃。

她单手扶着门框,只露出半张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用一阵阵酸痛来镇定内心持续不断的、更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