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忒娜多少有些太轻视洪和全了,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他表面上做出惊慌畏惧的样子,暗地里早已在凝聚法力等待出手一击。他能感觉到对面这个女子很强大,真要相斗自己不可能是对手,趁其不备全力一击才有可能得手。当阿芙忒娜说出那句“就去地狱里申诉吧”、神情显得很高傲、也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洪和全突然出手了。

他毫无迹象地猛一抬头,双手在胸前一合,沙发两边各有一尊沉重的青铜兽雕摆设突然四分五裂化成尖利的碎片向阿芙忒娜射去,同时阿芙忒娜身后墙壁上一个金属十字架也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急速而沉重的砸向她的后脑。这些动作都是掩护。最厉害的攻击还是来自正面,洪和全开口喝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青气在空中化成一朵莲花,带着一种迷醉的气息向阿芙忒娜迎面飞去。

就算四周的伤害攻击起不到效果,这口吐莲花的摄魂功夫应该可以把阿芙忒娜制服,如果这一招能够成功的话,洪和全可以将阿芙忒娜变成受自己摆布的屈服者。收服这样一个手下、一个女人、一个工具,比现在拜上帝兄弟会所有的信徒都要强上百倍,洪和全一度还有很得意的幻想。

四面的青铜碎片与十字架袭来的时候,阿芙忒娜动也没动,身体向外散出一圈人形的白光,就像一个无形的护盾,所有东西飞到白光边缘都失去了前冲的力量,纷纷在空中坠落,叮叮当当地就像下了一场雨,紧接着那朵莲花就迎面飞到了,阿芙忒娜眉头一皱,脸色也变了,口中说了一句很奇异的洪和全听不懂的话。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洪和全做梦也想不到的,他凝聚一身法力吐出的那朵摄魂莲花,莫名其妙,无声无息地突然化作青气碎裂了!消散了!并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挡那朵莲花,那朵由他的念力所化作的迷幻莲花,被一股更强大的充沛四周的灵力在无形中化去了。他眼前一花,看见了面前的阿芙忒娜,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沙发,站直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阿芙忒娜的衣服已经在一瞬间全部化成碎片,但她并没有完全展露身体,因为她的背后张开了三对六扇洁白的羽翼。最上面的那一对羽翼向前从酥白双肩上翻过左右交叉掩住了胸前的双乳,最下面的那一对羽翼从纤柔腰侧绕住圆润臀胯,舒卷的向前掩住了下体,最中间的那一对羽翼在背后展开于空中漂浮。周围就像有一股静止不动的风,托住了阿芙忒娜的身体和她展开的羽翼,而她的金色长发也在空中舒卷飘扬。

眼前的场景惊人的美丽与性感,同时又充满了圣洁的气息。上帝!这不就是《圣经》中所描述的天使形像吗?善于摄人心神的洪和全此时的神智也是一阵动摇,双膝发软忍不住有一种想跪下去的冲动。他暗道一声不好,咬破舌尖大喝一声头也不回发力向后飞退。他想撞破身后的墙壁冲出去,一心只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已经把速度提到最快,可是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阿芙忒娜在空中伸出晶莹的手臂朝他一指,然后他觉得周围所有的东西速度都变快了。青铜的碎片在地上滚落弹跳,响声密密麻麻连成一片,客厅里的挂钟指针突然像疯了一样转的比风扇还快。其实不是时钟快了,而是他的速度慢了,慢得就像是蜗牛般在原地缓缓倒退——这是最高明的迟缓术才能造成的效果。

阿芙忒娜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挑,洪和全看见一柄银色的长剑飞了起来,缓缓地,却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不是修行法力而是脑筋转动的速度救了他,洪和全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喊道:“拉希斯大人!”这一声喊凝聚了他仅存的所有法力,侥幸冲破了迟缓术的阻滞,清晰而快速地脱口而出。

“菲尔·拉希斯?”阿芙忒娜在空中问道,那柄剑停了下来,洪和全不再逃窜,站住不动,这迟缓术效果十分特殊,洪和全不动了周围时间与速度的错觉也就消失了。他已经汗透重衣,牙齿打着战说道:“天使小姐,我是拉希斯主教忠诚的仆从!”

阿芙忒娜:“我不是天使,我是守护上帝与教廷尊严的圣殿骑士。你这个邪恶而不知悔恨的人,下地狱之前还要讽毁尊敬的神官吗?”说完话那把剑在空中突然一冲已经指到了洪和全胸前的衣服。

就在这时银色剑身上突然发出一层耀眼的白光,这白光不是向前而是向后散射,以剑尖为中心,就像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挡住了这把剑。阿芙忒娜感应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出现在附近,一招手迅速收回了十字剑,喝问道:“什么人?”

第047回 惠收我怀荣归主

“尊敬的神殿骑士维纳,上帝与教皇的守护者,请允许我表达最真诚的问候。”客厅外玄关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位穿青黑色长袍的人,大约五十来岁年纪,短卷发、鹰勾鼻,额上已经刻着深深的皱纹,可一双小眼晴比年轻人还要炯炯有神。

“拉希斯主教,竟然真的是你?”

拉希斯:“是我,尊敬的维纳。这个人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确实是我的仆从,也是我引导他的灵魂皈依了上帝。”

这位拉希斯主教是什么人?是教廷派往志虚国负责传道的最高负责人之一,教廷计划将大志虚国分成九片,每片各派一名主教,目前已经建立了五大教区的规模。而在乌由教区,拉希斯主教是地位最高的神职人员,也是这一大片地区传道事业的总负责人与教廷的总代表。而针对志虚国的传道事业,在教廷中专门有一位地位崇高的红衣大主教负责,拉希斯直接向他汇报与请示,在大多情况下乌由教区的事务可以全权处理。

教廷对志虚国非常重视,因为这是整个世界上唯一还保存着完整古老文明的大国,也是上帝的信仰没有开花结果的最后堡垒。不仅有教庭的一名红衣大主教专门负责传道的工作,而且每个教区还派遣了一名神殿骑士协助当地主教的工作,阿芙忒娜就是直接被教皇派到乌由教区来的,这是她的秘密身份与使命。神殿骑士的地位十分崇高,甚至可以与红衣大主教并坐,直接听命于教皇。阿芙忒娜等神殿骑士借着世俗身份的掩护被派到志虚国来,也足见教廷对此地的重视。

二十二年前阿芙忒娜所领导的那一次征服性质的行动还没有到达东方大陆就失败了,在空中被风君子一顿黑如意打了回去。如今的教廷再次进入开放的志虚,改变了正面对抗的策略,采取了在世俗中和平渗透的方式。阿芙忒娜和其它几位神殿骑士的使命是暗中对付那些拥有邪恶力量的异教攻击者。又经过了二十二年的魔法学习,阿芙忒娜的法力比当年强大了许多,她甚至又有了信心再遇到风君子一战。

可是当她以投资商的身份来到乌由之后,却没有碰到什么邪恶力量者来找麻烦,甚至酒会上偶遇的风君子就像忘记了当年的事,没有和她起任何的正面冲突。这里的宗教信仰名义上是自由的,你爱传教就传教,在教堂里唱赞美诗只要不出去煽动暴乱没人管你,但是走出教堂也没人拿你当回事。在这里信仰受到大多数人的蔑视和忽略,阿芙忒娜空有一身法力没地方使,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借上帝名义胡来的洪和全,杀到门前却让拉希斯主教阻止了。

阿芙忒娜指着洪和全问道:“主教大人,他以上帝的名义使用邪恶的亡灵法术,怎会是你的仆从?”

拉希斯主教和蔼地一笑:“尊敬的维纳,你误会了,他使用的是东方大陆古老的巫术,是我唤醒了他的力量,向他敞开了天国的大门,只要是皈依上帝的孩子,我们都应该宽容,您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我不知道他那个拜上帝兄弟会,什么时候成了教廷的分支?主教大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拉希斯主教怎么会恰巧赶到这里救了洪和全一命?其实事情很简单。洪和全今天刚刚给他的帐户里打了一百万“赎罪金”,还邀请他晚上一起来放松放松,通过“肉体的洗礼”来净化两个女信徒的灵魂,反正是乐呵乐呵。

他与洪和全是怎么认识的?那是两年多以前他刚刚被派到乌由教区。就和许多事业刚刚起步的人一样,他还亲自站在教堂门前的大街上发过宣传小册子。洪和全恰好路过,拉希斯送了他一本名叫《荣耀归主》的宣传册,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洪和全被宣传册中种种关于神迹的描写以及上帝诸子如何受人尊崇的宣传所吸引,接受了拉希斯主教的洗礼,后来也参加了力量的唤醒仪式,但这个人显然另有想法,他获得力量之后竟然结合民间一些古老的巫术自己学会了很多神奇的法术,于是拉了一伙人自立山头,成立了拜上帝兄弟会。

上帝在圣经中的志虚文译名叫耶和华,于是他把自己的名字洪二宝改成了洪和全。早期和他一起搞串联的五个骨干分子也分别改名杨和清、冯和山、肖和贵、韦和辉、石和开。这是按照志虚的传统习惯土洋结合,他们都是“和”字辈的,是上帝的兄弟,所以这个组织也叫拜上帝兄弟会。

洪和全这么乱搞,拉希斯主教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他找到了洪和全,也不知道怎么谈判的,结果是拉希斯主教默认了他这种行为,而洪和全要将自己弄来的钱财其中十分之一敬献给上帝——的代言人拉希斯。严格说起来拉希斯主教还真没撒谎,洪和全确实是他的“仆从”。打着上帝的旗号做了很多拉希斯本人不方便做的事情。

但是这些私下的门道拉希斯没有办法对阿芙忒娜说,他仍然做出一副崇高而威严的样子摆手道:“洪和全,我有话要与这位尊贵的神殿骑士单独谈一谈,请你暂时回避。”

洪和全闻言如蒙大赦,转身跌跌撞撞就跑出了门外。阿芙忒娜被拉希斯主教挡着也没法拦住他,只有冷冷地看着拉希斯问道:“你有什么解释,希望能让我满意。”

拉希斯:“维纳小姐,我知道您对邪恶的憎恶以及对上帝无比的虔诚,但有些事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其实这个洪和全和他的组织,克里根红衣大主教也是知道的。”

阿芙忒娜:“克里根红衣大主教知道?那还不命令你制止他们、消灭他们!”

拉希斯:“维纳小姐,在您消灭他们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志虚大陆,是信仰上帝的人越来越多好呢,还是不信仰上帝的人越来越多好?”

阿芙忒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那些人所谓的信仰不是信仰,而是一种亵渎。”

拉希斯:“尊贵的骑士,您为什么不换一种角度,以更智慧的目光来看待这个问题?他们的信仰确实不像你我这样纯正,但在这个越来越世俗化的大陆中,他们能让更多的人相信上帝的存在,理解上帝的神迹。这一点是我们目前所需要的,这里有太多迷茫的灵魂,我们的力量还没有足够的根基。假如有一天,这里的人都坚定的相信上帝,不论是因为洪和全或者是别的人,才是我们正式收获福音传布成果的时候,您说是不是?”

阿芙忒娜看着拉希斯主教,蔚蓝色的眼睛就像要一直看到他的灵魂里,冷冷地说:“你是这么想的?”

拉希斯主教左手按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右手抬起做发誓状:“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起誓,从未有一天让我的灵魂远离上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福音广布,更多的人成为上帝的子民。”

阿芙忒娜:“假如我不答应你这么做呢?”

拉希斯:“您能有更好的方式吗?”

阿芙忒娜:“没有。我是神殿骑士,我的职责是战斗,一切荣耀归于主。”

拉希斯:“这就对了,您要知道您的身份虽然比我崇高,但您的职责是为了战胜真正的邪恶力量,而不是插手传道的内部事务。在乌由教区,这些是由我全权负责的。”

阿芙忒娜:“我会时刻注意你的,如果让我发现你背弃了天主,我会直接请示教皇给你应有的审判。”

拉希斯一脸庄严道:“谢谢您时刻警醒我的灵魂,为了上帝的事业我献出一切甚至生命也会无憾。”

阿芙忒娜非常不满拉希斯主教纵容洪和全的行为,但却没有办法,因为这确实不是她的职责所在。拉希斯是这一片教区的主教,他有自主权,自己如果干涉他或者推翻他的权威,那就等于和教廷做对,这与她的信念也不符。就在拉希斯为洪和全开脱的时候,被赶出家门回避的洪和全抱着胳膊站在一盏路灯下,自言自语地小声骂道:“老子先忍一忍你们,等以后神功大成抖起来的时候,看怎么收拾你们这些鬼子?老东西就灭了,那个洋妞真他妈带劲,到时候也收上床好好爽一爽,老子还没玩过天使!”

洪和全的危机暂时过去了,而白少流的任务刚刚开始。辛伟平面目全非的遗体被送进了太平间等待火化,黄静结算了抢救费用,安慰着已经被巨大的哀伤打击得几乎麻木的辛伟平父母准备离开医院。黄静的父母也来了,可心里并不是十分哀伤,他们更多的只是在心痛女儿,劝她不要那么难过。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白天,黄静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没有停过,如果不是男友的父母更加悲伤需要安慰,她甚至就要支持不住倒下了。在自己父母的劝说下终于要离开医院回家休息了,将辛伟平一个人留在冷冰冰的铁抽屉里。伟平的生前好友同事同学也来了不少,脸上都带着哀戚的神色,不住地惋惜感叹:一个很有前途、有才华的年轻人就这样突然去了。

就在他们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医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三个人,穿着西服戴着眼镜,看打扮斯斯文文的。他们走到黄静面前,当中一名中年男子很和气的问道:“请问你就是辛伟平的未婚妻黄静小姐吗?”

“是我,你们有什么事吗?”黄静俏丽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睛是红肿的,声音也显得沙哑虚弱。

中年男子:“辛先生的不幸我们也很遗憾,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美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美良,也是车祸另一方当事人肖张先生的委托代理人。”

“车祸?你们来干什么?”听见车祸两个字黄静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陈律师:“交通事故已经鉴定完毕,辛伟平先生负全责,而且他的车还没有购买保险。这起事故对我当事人造成的财产损失合计三万七千元,同时他在车里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目前正在住院治疗。住院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赔偿是一笔更巨大的数字。我是特意来找你调解的,如果达不成赔偿协议将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这位律师说的话有虚有实,交通意外造成的财产损失如果鉴定属实,是需要辛伟平的遗产继承人来赔付的,而住院费用的负担需要认清致病原因,特别是精神损失赔偿是需要法院调解判决的,如果有一方主张民事诉讼的话。黄静还没答话旁边扶着黄静的她妈妈就不干了:“我女儿又没和他结婚,这些事找别人去!” 陈律师面不改色仍是很平静地说道:“可是我们做过调查,此前两年多时间内黄小姐与辛伟平先生共同生活。收入也是共同支配与使用,也积累了共同财产。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能会申请赔付财产保全,查封辛伟平先生的生前财产。”

黄静闭上眼睛很虚弱地喃喃道:“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的东西,你们想封就封。”

辛伟平的父亲一夜之间就像苍老了十年,这时候走过来颤巍巍地说道:“辛伟平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白少流站在一边看着,心中暗骂罗兵做事有点损,怎么勾结了车祸对方当事人。这么快就把律师搞到医院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辛伟平肇事身亡,不论是从法律还是从道理上来讲,这些事情迟早还是他要负责的。他不在了,遗产继承人也应该承担后果,对方找上门是迟早的事,索性就当着面帮他们解决吧。

白少流上前几步站在了陈律师与黄静之间,彬彬有礼地说道:“请你不要在此时此地骚扰我的朋友,你先回去,这些事情会有人处理的。”

陈律师:“我不过是一个受托人,今天上门是想当面调解协商的,趁着当事人都在,回头他们离开本地,我找不到人怎么办?”看来这个律师得到过什么吩咐,直接把话头就递了过来。

白少流:“你找我就可以,我叫白少流,是河洛集团的总裁助理,这是我的名片…还有,我要提醒你们一声,既然你自称是法律专业人士就应该懂法律,下次找我的时候最好带着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来。至于医疗费用如果你的当事人确有困难的话,在司法机关责任认定属实的情况下可以由责任方先行垫付,不过我想你的委托人恐怕没这个必要。”

陈律师一看碰着个懂行头脑不乱又能讲出道理的,态度马上缓和下来:“白先生,你愿意代表当事人家属出面调解也行。你刚才说的话我是不是能够当作一种口头承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份协商文件上签个字吗?到时候我可真找你!”

白少流二话没说拿笔垫着陈律师的文件夹就签了字,放下笔说道:“还有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你可以选择向法院起诉,判决下来之后再说。算了,你也不要直接联系我,我给你个电话,这是河洛集团法务部一位姓毕的律师,我委托他处理这件事。结果出来之后由他告诉我就行,总之,你不要再来骚扰我朋友的家人。”

小白的态度是律师对付律师,他替黄静出头把事情揽过来,但也不和陈律师罗嗦,这是一种最简单也有最底气的处理方式。现在对于黄静以及辛伟平的父母来说,最怕也是最不愿意经历的就是车祸后续事件的纠缠,有人肯帮忙自然是天大的人情。小白出面做事很利索,三言两语在别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陈律师打发走了。

黄静在后面抓住了小白的衣袖,很感激的说:“小白,真是太谢谢你了,伟平就这样突然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少流看着黄静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你不要太难过了,伟平走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先回家休息去吧,其它的事情由我还有伟平的朋友处理呢。”

辛伟平的父母也过来抓住小白的肩膀,老泪纵横,辛伟平的母亲蔡芬刚刚说了一句:“谢谢…”就眼前一黑瘫软下来,要不是小白一把抱住差点就摔在地上。她身体虚弱悲伤过度终于晕了过去,小白赶紧招呼旁人道:“快,送抢救室!”幸亏还在医院里,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她送去急诊。

第048回 纯真不妨挽蘼芜

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是悲伤过度突发晕厥,但是她原先身体就不好,现在更是极度虚弱精神也受了刺激,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安排辛伟平的母亲住院就忙了半个上午,小白就在这家医院治过伤,认识好几位主任和大夫,尽量简短的把手续都办完了。住院需要交押金,辛父没有带那么多钱,小白安慰他不要着急,自己都垫付了。

辛伟平的母亲这么一倒下,黄静一时之间又无法离开医院了,她的父母很着急却又没办法。小白看出来了,黄静需要休息,而辛伟平的母亲又需要人照顾,他想了想又自作主张请了一名专职的护工帮着辛父照顾病人。一同到医院来看望的亲朋好友当然不止小白一个,但是真正能拿主意做事帮忙的还就是白少流。

留在医院里的还有一些过去的老熟人,黄静的同学就不用说了也是白少流一个班的,辛伟平大学堂同宿舍的老同学也来了两位。这些人大学堂毕业之后联系很少,如果不是辛伟平出了意外还没有机会又聚在一起见面。在忙乎这些事的时候,不论是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对白少流印象十分深刻,在他的感染下,也有不少人热心帮忙,或者给黄静和辛家父母留下联系方式,表示有什么事就打招呼。

然而这些人更多的是对白少流感兴趣,纷纷与他找话题套近乎,甚至有不知趣的还要谈业务。白少流知道是为什么,他今天拿出来的新名片写的是“河洛集团总裁助理”,不知道他真正底细的人很可能被这个名头唬住。没想到在大学堂里不引人注目普普通通的白少流,今天竟然成了乌由商界的一位金领甚至是一位新贵。这些人都多不是在道上混的,没有听说过乌由第一高手的名头,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惊讶呢。

事情忙得差不多之后,小白看见黄静的神色已经十分虚弱疲惫了,于是对黄静的父母说:“你们陪黄静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别人帮忙呢,暂时不用担心。”他又对黄静说:“黄静,事情都安顿好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别自己又倒下了,照顾不了别人还需要别人照顾你。听我的话!一起走,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小白今天出门开了一辆河洛集团的轿车,不是十分名贵的车但也算比较高档。

小白开车将黄静和她的父母送回到处住,黄静的父母是外地人,而辛伟平在当地还没有买房子,现在租的是一套两居室的民房,经过简单装修条件比较一般。将黄静送进卧室休息,小白就要告辞了,黄静的母亲却叫住了他,很客气的问:“小白,我家黄静叫你小白对吧?”

白少流:“是的,阿姨也可以叫我小白。”

黄母:“你和我家小静是同班同学?以前还真没见过,今天多亏你帮忙了,改天好好谢谢你。你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黄静明明已经知道小白的电话,黄母还要单独问他要张名片。

白少流:“阿姨不用客气,其实辛伟平也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黄母拿过名片仔细瞅了几眼,小白又说:“你们也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黄母赶紧抬头伸手拦住:“别着急走,忙了半天,午饭也没吃,家里没什么东西我给你简单做点吃的,你吃完再走,总不好意思让你饿着肚子上班。”黄父从卧室里走出来也说道:“小白,一定要吃点东西再走,现在已经过中午了。”

小白是什么人?他能直接感应人心。他发现黄母对他很感兴趣,这种兴趣不用解释他也能猜出一二来。小白在医院帮忙,主动出面做了那么多事,黄母当然以为这是一位对她女儿很有好感的同学,而且又如此年轻有为。辛伟平死了,女儿总还得过日子,眼见这样一位大好青年送上门怎么能不好好考察一番?

白少流现在对黄静根本没那个心思,沉浸在悲伤中的黄静也不可能有这种心情和想法。小白在心中暗叹人情冷暖,但又不能指责什么,站在黄母的角度,她的立场和出发点也不能说错,甚至很明智。心中有数,表面上也只能装糊涂。黄家父母留他吃饭他也确实饿了,转念一想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伸手拦住那两位道:“在医院陪了黄静一夜你们也够累的,这样吧,我到外面的饭店买些打包的饭菜,一起吃吧,把晚饭也带出来,也省得你们今天再忙。”

说完不等黄家父母推辞他就出门了。黄父在门后对老伴说道:“小静以前有这么一个男同学,我们怎么不知道?这小伙真不错!”黄母也道:“岂止是不错,简直太优秀了,事业好人也好,而且对我家小静更好,等会儿咱们一定要好好和他聊聊。”黄父:“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黄母一瞪眼:“着急不着急也得为将来做打算,小静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操心谁操心?”

小白当然不知道黄家父母在背后说了什么,他在楼下找了家饭店叫了几份可口的家常菜,用餐盒装好又送上楼去。黄家父母洗好杯盘重新盛上,招呼小白吃饭吃菜。然而话没说两句屁股还没坐热,就传来了敲门声,这敲门声很急很冲,显得不是很有礼貌。

小白坐得离门最近起身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不打招呼就走进了客厅四周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谁?辛伟平呢?”

白少流:“我是辛伟平的同学,这两位是辛伟平对象的父母。辛伟平昨天意外去世了,我们是来帮着处理后事的。”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瞪大眼晴道:“他死啦?不是死在这里吧?”

一听这句话小白就猜到这人是谁,一定是辛伟平的房东,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辛伟平的死,而是怕这间屋子里死过人。他沉着脸答道:“你是辛伟平的房东吧?伟平出的是交通意外,不在这间屋子里去世。你有什么事吗?”

中年妇女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真可惜,是车祸吗?那么好的小伙说没就没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辛伟平走了,这房子你们还租不租了?”

这房子租不租了应该问黄静,可黄静在卧室里刚刚昏昏沉沉地睡去,谁也不忍心因为这件事把她叫醒。黄静的母亲很反常地问白少流,目光中带着试探的意思:“小白,你看这房子租不租了?”小白一愣回头再看黄静的父亲,他的神色也是分明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白少流无奈只得招呼房东:“大姐你坐!…伟平租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房东:“不是我往外赶人,我真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辛伟平上个月还对我说过,他马上就要买房子了,从下个季度开始就不租了。大姐收入也不高,就是靠往外租个房子补贴家用,所以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租客,今天总算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想租房子,就想马上住进来,出的价还高…”

白少流:“行了大姐你别说了,我都明白了。这个月还有两个星期,到下个季度还有一个半月,我再多付你一个月的房租。下个月底之前一定搬。”

房东:“这,这,就这么办吧,既然你是辛伟平的朋友你说了算。”

白少流起身要掏钱包,黄家父母伸出四只手按住了他,黄父当即给了房东一个月房租,虽然这房租付得多少有些冤枉,但小白已经这么说了,黄父多余的话也没讲。房东收了钱正准备出门,小白突然问了一句:“大姐,你今天来的日子不对吧?就算收下个季度的房租,也应该下个月再来。”

房东脸上也有些臊得慌:“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恰好今天有人打电话就想租我的房子。”

房东走后黄父对小白道:“你的主意不错,伟平出了意外,小静继续住在这里难免触景生情,还是换个环境好。”

黄母:“我和小静他爸都住在郊县,小静现在一个人在乌由工作,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方便照顾。这里的情况我们不太熟,也不知道在哪里租房子好,小白你能帮帮忙吗?”

小白今天来的任务就是主动管闲事的,这个忙不让他帮他也得想办法帮,当即很诚恳的说:“现在已经一月份了,下个月就过年了,等处理完伟平的后事,你们正好把黄静接回家去过个年。过年回来就直接搬个新房子住吧!二位放心,这件事我帮忙,一定找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又不太贵的。”

黄母赶紧道:“那就太谢谢你了!条件好一点干净一点的房子就行,房租贵一些也无所谓。我和小静他爸虽然不是很富裕但经济上还过得去,就这么一个女儿,总不想她日子过得太苦。”

小白这一天真是忙坏了,早上先到洛园陪着洛兮去洛阳大厦,然后和罗兵要了一辆车去医院,中午在黄静的住处吃完饭又开车赶回洛阳大厦,路上他就给罗兵打了个电话:“总爷,你做事可够利索也够损的!人刚刚死,律师马上堵在了医院,回头房东就上门赶人!”

罗兵在电话里反应有些惊讶:“不对呀,房东是我弄去的,我可没有安排律师去医院呀?什么律师?”

白少流:“就是车祸对方当事人的律师,堵在医院和家属谈赔偿,看来不是什么善碴子!幸亏我在,把事情揽下来了,留的是河洛集团法务部的电话,让毕律师处理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呢!”

罗兵:“你揽下来就对了,要你去帮忙自然有要你去的道理,你放心,我马上就和小毕打招呼。”

下午赶回洛阳大厦,正好洛兮要上课,看见小白就说:“你一上午跑哪去了?今天上午又开临时董事会了,是我艾思阿姨提议召集的。”洛兮开会从来不用说话,她已经习惯了小白就坐在旁边陪她一言不发,小白不在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顾影在一旁替他解释道:“小白的一个同学昨天车祸去世了,他去帮着处理后事。”

洛兮:“是这样啊,真是太可怜了!你是不是还要帮忙?”

白少流:“是的,还有一些事情要帮帮他的家人,他的女朋友也是我同学。”

洛兮:“哦,那我这几天没事就尽量少出门,多给你点时间。”

白少流:“谢谢洛小姐。”

这天上课顾影还在讲力量的唤醒,小白发现她讲的内容与上一节课几乎是重复的,反复演示如何与“火”的力量沟通。一次一次的点燃蜡烛又让它凭空熄灭。顾影对洛兮很有耐心,看来这是入门课程,要直到洛兮基本掌握为止。小白在心里也有点替洛兮着急,希望她能早点学会,同时又想到两天后白毛要教自己一套巫术入门的功法,那自己也能学会了。

这一天晚上送洛兮回家,从洛园出来的时候倒吓了他一跳。他从大门口出来还没走几十米,只见马路边一字排开站了十二条大汉,看见他一起点头:“白哥好!”

小白定睛观瞧,认识其中好几个,都是罗兵的手下,赶紧摆手道:“诸位年纪比我大,不要叫我白哥,叫我小白就可以了!”

罗兵从一旁走了出来:“你是乌由第一高手。怎么能叫你小白呢?白哥,白鸽,是不怎么好听!兄弟们叫白总吧,我是总爷你是白总,咱俩都是总字辈的!”

那十二人又一起改口问好:“白总好!”

小白哭笑不得问道:“总爷,你今天搞这么大阵势干什么?不就是请我吃顿饭嘛!”

罗兵:“这你就不懂了,不隆重显不出你的面子来,虽然总有人说形式主义不好,但也是十分必要的。我们先去香海大饭店吃大盘子,然后再去漫步云端嚎几嗓子。托你的福,今天谁也不用请客,花公款!咱可不能让洛先生没有面子,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

白少流:“这和洛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罗兵:“我们花公款不是说花政府的钱,是洛先生掏钱请客。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走,上车!”

十四个人坐了一辆中巴,浩浩荡荡开到香海大饭店。大包间大圆桌,连上菜的盘子都比普通的饭店大一圈,十四个人坐一张圆桌居然还很宽敞。罗兵的手下都是行伍出身,在酒桌上放开了,性子都很豪爽。小白因为上次喝醉心有余悸,尽量小心但也喝了不少,出门的时候也有些飘飘然了。

喝完酒还是去漫步云端,一群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将小白拥进大堂。“白总,注意脚下!”、“白总,这边走!”、“白总,您先请!”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连同时进门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不知今天来了什么大人物?大堂中左右列队的小姐倒也乖巧,看见这种阵式一起鞠躬,都冲着小白的方向齐声道:“白总好,欢迎光临,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紧接着一阵香风飘来,有一位穿着紧身高开叉旗袍的妙龄美女迎到面前:“白总,您也有空来照顾妹妹的场子?”这人年纪不一定比小白小,却娇滴滴地自称妹妹。小白一看也是个熟人,就是刘佩风手下八大金刚之一的花金刚花蘼芜,这才想起漫步云端夜总会也是黑龙帮插手的产业。

花蘼芜名义上是这儿的大堂经理,实际上是黑龙帮派来看场子的头目。碰着喝多了闹事和上门找茬的,她上前娇滴滴的说上两句媚眼一抛,往往都能让对方晕头转向。不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她会魅惑之术,这比普通的打手强多了!今天白少流“白总”不是来砸场而是来捧场的,花蘼芜老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了。

白少流的脸红扑扑的,那是因为喝酒的关系,他挺胸点头道:“和朋友出来坐坐,唱唱歌。”言语之中也有了几分“白总”的气势。

花蘼芜:“最好的包间早就给白总准备好了,请随我来。”说着话上前就挽住白少流的胳膊走向电梯,另一只手举起对讲机道:“三楼A08开房,白总到了!”在电梯里小白突然想起白毛提醒他的事情,对花蘼芜道:“花经理,你们刘老大在吗?”

花蘼芜:“听说白总你今天晚上过来玩,他当然要过来敬你一杯酒,现在外面有应酬,过一会儿一定赶来的。”

小白在一群人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了漫步云端三楼A08包房,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包房,简直和会议室差不多。转圈的沙发围绕在一侧面,排队坐三、四十人绝对没有问题。对面墙上是超大屏幕投影,投影屏下有一个小小的舞台,舞台一侧还装修了带柜台和高脚圈椅的酒吧台。更有意思的是在舞台的另一侧从房顶上垂下来一个秋千架,可以并排坐两个人,小白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歌厅包房里面能荡秋千。

小白挽着花蘼芜走进这个包间心念就一动:“这不仅是一个聚会玩乐的好地方,也是一个开坛讲法的好地方。将来自己如果传授黑龙帮帮众法术,这里挺合适的!”如果让修行界那些隐世清修的高人知道,小白居然打算将自古以来庄严神圣的修行道法,放到这纵情生色的夜总会包厢里传授,一定会把鼻子都气歪的!可是小白不清楚这些,他就是这么想的。

第049回 未晞有意承白露

包厢里一共坐了十四个大男人,再来十四个小姐就和开座谈会一样热闹。既然小白是主客,当然由他首先选台挑小姐,花蘼芜嗲声嗲气的说:“白总,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去挑?…要不,我坐你旁边得了。”

花蘼芜要坐在小白身边“冒充”小姐,连罗兵都笑了,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意思只有两个字——佩服!小白却有些不乐意,这帮人酒喝多了耍起来,那场面可以想象是很火热的,小白也不得不入乡随俗,要是装作手脚老老实实的也不必进这个门了,可是让花蘼芜陪着小白觉得别扭——熟人不好下手啊!况且小白能够感觉出来花蘼芜亲热状多少是装出来的,心中有些好奇还有些不服气才是真的。

上次在医院里,花蘼芜的魅惑之术对小白毫无效果,估计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吧,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对自己最自信的手段,如果失了手总想再试试。小白婉转地说道:“花经理你就不必陪我了你还很忙!上次陪我那个小姐,叫佳齐的在不在?就点她吧!”

花蘼芜:“白总原来有老相好啊?…叫佳齐来,顺便把姑娘们都带上来选台。”

漫步云端夜总会小姐的着装很有讲究,看腰身样式很像旗袍,束腰腿侧开叉,可是衣裙的下摆很短仅到膝部,光着腿不穿丝袜,而且上身也不是包领而是大开襟V字领,露出的不仅仅是乳沟还有每边半个乳球。这样的一身打扮的佳齐十分“惊艳”,实际上她只陪过小白一次,印象已经很模糊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她一进门就冲小白过来了,娇声道:“老公,你又来看我啦?想死我了!”说着话一屁股就坐在小白的大腿上。

花蘼芜:“佳齐,叫白总!”夜总会里小姐叫点台的客人老公是职业用语,花蘼芜竟有些不满意,让手下的小姐改口叫白总,佳齐很乖巧地改口道:“白总,谢谢你来看我!诸位哥哥,我敬大家一杯。”说着话在小白腿上扭着腰拿起一杯酒干了,小白拉着她的手道:“慢点喝,请问您贵姓啊?”

佳齐:“我姓黎,黎明的黎,叫黎佳齐…白总您贵姓?”竟然还有这么问的,听见的人全笑了,小白也笑了的,总算了结一桩历史公案——知道她姓什么。

众人笑的时候那边大队佳丽也进门了,估计整个漫步云端还没坐台的小姐全部进来列队了,分两拨进房总共有六十多号。你还真别说,高档的夜总会美眉就是漂亮,个个粉雕玉琢又兼妖娆妩媚,坐在身边如小猫咪般温柔可爱。热闹了一阵,众人都选好了小姐,开始喝酒唱歌。这帮大嗓门唱起歌来都是一个调,就像在军队里排队进食堂时吼的号子,小白听得直皱眉,众位小姐纷纷鼓掌叫好。

这次来夜总会和上次不一样。包间里的节目还挺多,比如有专门的钢管舞表演。包厢前面小舞台旁边有一根不锈钢柱子,小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后来才清楚是小姐围着它转圈跳舞用的。漫步云端有酒吧,里面就有这些表演,也可以在专门的包厢里表演,还有专业的舞女。小白没想到身边这个佳齐也会跳钢管,缠一根管子随着音乐下腰劈腿耸胸甩发,像一条美女蛇,身段相当火辣,看得大家都有些热血沸腾。当然了,节目可不止这些,就不必详述了。

小白是今天的“核心”,大家纷纷与他碰杯,还煽动身边坐的小姐轮番敬酒。小白被灌得不轻,倒是身边的佳齐看他不胜酒力替他挡了很多杯,不比小白喝得少。房间里正热闹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一进门就大声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事先不知道白总要来,我来晚了来晚了,自罚三杯!”小白搂住佳齐的腰将她从自己腿上放下来,抬头一看是黑龙帮的老大刘佩风到了。刘佩风的脸红扑扑的,显然也是在外面喝完了刚赶过来。

刘佩风在包间里又招呼众人喝了一圈,小白瞅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老刘,跟我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刘佩风领着小白出门找了一间没人的小包间坐下,他不知道小白单独把他叫出来干什么,有些忐忑不安地问:“白总,有什么事要黑龙帮出力吗?”

白少流笑着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大老刘你赞不赞成,先说给你听听…”小白的打算就是让刘佩风挑选一批黑龙帮的骨干,他要亲自传授他们修行功夫。刘佩风一听就答应了,而且很感激,拍着胸脯向小白保证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小白此时还没什么计划,只是打个招呼,以后再和刘佩风联系。

这一夜无话,总之玩得很热烈很开心,小白也算和罗兵的手下打成一片。临走的时候却起了一点小争执,罗兵要结帐,刘老大不收钱说这一次他请客,因为这件事两人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要让“白总”发话。这一夜连酒水带小姐小费花了两万多,这还是没有花样实在的帐单,要是钱少也就算了,这么多钱小白就不让刘佩风请客了。

他搂着刘佩风的肩膀道:“大老刘,下次你再单独请总爷吧,这次就不让你破费了。就算你能把酒水免了,小姐的小费还能让你掏?”

白少流发话,终于让罗兵结了帐,实际上花的是洛水寒的钱。还没出门刘佩风又凑过来道:“白总,你领小姐出台吗?”那边罗兵说:“旁边的香榭里舍开房间,我刚才已经问过了陪你的那个佳齐了,她愿意去。”刘佩风打趣道:“白总好大的魅力,佳齐不出台的。”

这两人一搭一唱,就让小白带着佳齐去香榭里舍大酒店过夜,小白心里有些痒痒的,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去,我要回家了!”

罗兵把眼一瞪:“这怎么可以,我连钱都付了!”

小白也有些喝多了,一挥手道:“钱付过了?那就付了吧,就算我已经开过房了!今天累了,一定要回家。”他倒也大方,钱付了也就付了,反正人不去酒店,刘佩风和罗兵见白少流主意坚决也就没有再劝了。

佳齐按照夜总会的规矩一直抱着白少流的胳膊把他送到漫步云端的大门口,她在白少流的外套兜里悄悄塞了一张纸片,耳语道:“谢谢白总,今天晚上我特有面子!你有时间再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好好陪你。”在夜总会做小姐,竟也讲究面子,白少流有些哭笑不得。

这天白少流喝得不比上次少,也许心里一直有所警醒吧,他虽然也晕晕忽忽的,可神智一直很清醒,回到家中脚下有些打晃,庄茹赶紧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佯作生气道:“小白,你又出去花天酒地了?…又喝这么多,还认识我吗?”

白少流呵呵傻笑:“我认识你,你姓庄,叫庄茹!怎么样,我没喝多吧?”、庄茹在他肚门上敲了一记:“还好没问我贵姓!”

第二天小白起床,庄茹和上次一样给他做好了醒酒汤,吃饭的时候小白特意提醒庄茹:“庄姐,你有个思想准备,后天晚上我又要在你脸上动刀了,开的口子可比上次多了。”

庄茹面露惊喜:“你准备好了?”

白少流:“应该是你准备好了才对,刀不会划在我脸上。这一次我多配一些药。”

庄茹:“多少刀没问题!…吃完了快点上班吧,对了,你那个女同学叫黎未晞,你这几天还要去看她吗?”

白少流有些摸不着头脑:“黎未晞?我没有这个同学呀?你说是男朋友刚刚去世的那个?她叫黄静!你在哪听的名字?”

庄茹低下头有些尴尬地道:“昨天你脱外套的时候掉下来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这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我以为是…她是谁呀?”

小白也糊涂了,但转念就想到了——这个黎未晞就是漫步云端夜总会的小姐佳齐。那里的小姐一般都不用本名,但是佳齐把自己的原名写在纸条上放在他兜里了。小白也有些尴尬,随口解释道:“昨天和朋友一起聚的时候偶尔认识的,顺便留了个联系方式。”

庄茹:“兼葭凄凄,白露未晞。好有诗意的名字!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孩,你姓白她叫未晞,真的是很巧啊。”

白少流:“优秀?庄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可不能只看名字!”

庄茹:“我没胡思乱想,真的!就是问一句,你认识好女孩姐姐也高兴。”

白少流:“诗都背出来了,还说没胡思乱想?别说这个了,她与我真的没什么关系。”

“小白,你今天只取我的血吧,那头驴就算了!”这是两天后,在马场白毛说的话。

白少流:“为什么算了?有两头驴的血,我可以少放你一点,你竟然为另一头驴求情?是不是看上那头母驴了?”

白毛:“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拿蹄子踹你的嘴!你还真拿我当驴了?挺老实一孩子跟谁学得油嘴滑舌?也就是我答应了才会老老实实让你放血,你真要是放一头驴的血,驴能干吗?它要是乱踢乱蹦你就拿这个杯子能接得住?”

白少流:“哎呀,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应该叫几个人把驴按住才行。”

白毛:“那倒用不着,等我教你的法术学成了,对付一头驴很简单,它就会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你放血…这就算一种考验吧,你早点学会也能早点多取药引,带着一帮人来马场按驴放血像什么话?有没有一点高人的样子!”

白少流:“什么法术?我学会了毛驴就会乖乖地让我放血?”

白毛:“我独创的道法,专门为你准备的。丹道中有摄欲出元神之法,佛门也有十六特胜观之说,我以你所长,独创一门道法名叫——摄欲心观。说起来它是一门‘观’法,既然你心念超常,就以心念入手打下神通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