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小白受伤了?他在什么地方,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

丹紫成:“我们也不知道白庄主在何地养伤,今天的事情白庄主并不知情,是我们自作主张,具体的内情…你见到顾影小姐去问她吧,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他本来威风凛凛假扮白少流出面,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清尘,只能求这位小姑奶奶别把事情搞砸了。其它人听见几人说话又不好插嘴,只能在心中暗自苦笑——这算什么事呀?

天空鼓乐鸣响、霞光万道,伟大的情圣华丽出场,冒牌的情人却撞见了正牌的道侣,急切之间开始解释起来。这些内情伏魔大阵外人不知,约格已经收拢残部列好队形,三头龙骑成犄角排列护在战阵前方,另有一批人在特伊城下收拾战场救治受伤的同伴。

来人敌友未知,虽然一出面就斩杀黑暗生物,但是与福帝摩相斗那名女子似乎也是对方的人,约格心里明白却不得不装糊涂,摆出对峙的架势。“情圣”出现那么大的场面,当然也惊动了特伊城堡,几乎所有人都涌上了城头看热闹。“白少流”带着面具离那么远当然看不真切,但是旗番上的两行大字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海伦很激动地拍手叫道:“爸爸,你认识那旗上的方正文吗?是伟大的骑士白少流,他来了,他来救我,他来救我们了!”

薇丽丝也很激动地说:“是的,海伦小姐,是白莲真人的旗帜,他竟然真的来了,敢于面对消灭无数黑暗生物的教廷大军,他真是个伟大的骑士!…小姐,您的手绢在吗?您忘了传统的仪式了吗?”

海伦:“对,我手绢呢?”

伊娃道:“别着急,我马上替你去拿…白庄主恐怕还有麻烦,我不知道教廷大军会怎么对他。”

城头上有些乱,白少流身边也有些乱,最有次序的反倒是约格军阵。看见旗帜约格就一皱眉头,这盘棋已经下到尾声了,整个大局掌握得非常好,但是约格也不能算到所有发生的事情,对方的举措是梅野石的变招,甚至还有丹紫成的自作主张与清尘的意外出现。他并不清楚梅野石将九转紫金丹赐予小白的事情,那么小白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个人肯定是假冒的,不管真的假的也只能当作真的了。

约格在两个无敌战阵左右保护下走到军阵前列,向着天空高声道:“请问来人是谁,闯入神圣教廷的战场,有什么企图?”

丹紫成对清尘道:“清尘姑娘,有什么事回头再说…陶宝道友,你慢慢和她解释,我得出去答话了。”说完之后丹紫成对清尘作了个揖,转身来到队列前端,率队列神采飞扬缓缓飘落在约格前面十几丈的距离,走出队列抱拳道:“约格大人,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白少流,不久前刚刚拜访过冈比底斯。”

约格心中暗骂:“带上面具谁能认识你,这个时候跑来冒充小白还打出旗号,调动了正一门的伏魔大阵和坐怀山庄与海南派弟子,看来十有八九是姓梅的搞鬼,就当你是小白吧!”表面上神色不变道:“哦,原来是白先生,您可是神圣教廷的贵宾,为何率阵前来还身披战甲?”

“白少流”:“我来营救我仰慕的情人,神圣教廷最美丽的牧师海伦。我听说海伦的城堡受到了黑暗生物的围攻…看来我来晚了,黑暗生物已经被神圣教廷的大军消灭,在此我向神圣教廷英勇的战士们深表敬意!”

约格还没有回答,那边清尘又吃了一惊,抓住陶宝的胳膊问:“这又是怎么回事,那个海伦在哪,怎么成了小白的情人?”

陶宝解释道:“这都是紫成师兄的主意,只有这样才好插手特伊城堡与教廷的争斗。海伦嘛,就是站在城头上的姑娘…清尘姑娘,求你了,千万不要在此时生乱,就让紫成师兄演下去吧。”清尘抬眼望去,只见远远城头上,海伦正在挥舞着手绢喊道:“白莲真人,我在这里,我一直在等你!”看她激动的样子,要不是薇丽丝在身边拉着,恐怕已经跳下城头了。

约格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这时福帝摩又来了精神,走到阵前指着“白少流”道:“白先生,海伦·歌琳与她的父亲和尼斯城的魔法工匠,都是反叛神圣教廷的逃犯。特伊城堡庇护他们,因此神圣教廷的大军才会开来,你做为一个志虚人,谈什么营救?难道你要与神圣教廷的正义和光明为敌吗?”

福帝摩此时也是硬着头皮说话,教廷大军的损失如此惨重,是因为和黑暗生物作战,这本是功勋,但是事情是因为攻打特伊城堡而起,攻打特伊城堡是他主意。如果攻打特伊城堡错了,一切错责都在他,至少敌情不明指挥失当的指责是跑不掉的。现在与黑暗生物的战事已经结束,教廷大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在三头龙骑的帮助下还是能一举攻下特伊城堡。他正在打主意率领军阵把特伊城堡攻下好收场,没想到白少流突然出现来搅局。

“白少流”笑道:“志虚人就不能成为伟大的骑士吗?我白莲真人就不能拥有美丽的情人吗?福帝摩先生这是在妒忌我还是有别的想法?…我对神圣教廷充满敬意,不久前还亲自到冈比底斯奉送上圣器,教皇陛下对我礼遇有加,你不会不知道吧?”

约格皱着眉头问了一句:“那你究竟来做什么?”

“白少流”:“原来不仅有黑暗生物围攻特伊城堡,教廷大军也在攻城。福帝摩,是你指控海伦与黑暗势力有勾结,那我问你,勾结的证据呢?今天我也看见了,特伊城堡也在与黑暗生物作战,请问你如何解释?”

福帝摩:“神圣教廷的决定轮不着你说三道四!”

“白少流”:“说得对,我管不着,但是牵涉到我的情人海伦我就有理由过问了,我不论多么强大的人污蔑海伦,也不论邪恶者的地位多么尊崇,只要她是无辜的,我就一定要保护她!”

福帝摩:“菲力浦·歌琳在黑市贩卖教廷管制物资,致使黑暗势力获得教廷圣器,白先生恐怕不清楚吧?”

“白少流”:“你错了,我清楚得很,无非是减少损耗补贴一下魔法工匠的生活,很常见,算不得什么重罪,不该连同女儿一起处死吧?至于勾结黑暗势力请你拿出证据来,这与海伦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纯粹是在诬陷。”

福帝摩:“诬陷?歌琳父女在行刑的路上,受到亡灵法师的阻挡,被反叛的魔法工匠救走,这就是铁证。”

“白少流”冷笑:“受冤屈的人自会有正义的力量相助,魔法工匠救歌琳父女不是反叛,而是不得已的选择。至于那个所谓的亡灵法师,据我所知是为了另一个亡灵法师报仇而来,针对的是约格大人…约格大人,你在志虚国杀了一个亡灵法师约舍夫,亲自将尸体送到了坐怀山庄,是不是这样?…如果歌琳父女真的与黑暗势力勾结,今天你们在特伊城堡下就要腹背受敌了,人人眼见的事实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约格面无表情地答道:“是这样的。”同时心中暗道:“这小子嘴皮子够利索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摸得门清,到底是谁呀?”他倒不多说话,看着福帝摩出面交涉就像看着一个小丑在表演,也不时看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这种时候斗嘴皮子很无聊,但是整个战阵静悄悄地就听丹紫成和福帝摩斗嘴,因为此时战士们谁也不想再战了。看到了白少流率领的战阵威力不小,如果福帝摩和约格仍要下令攻城的话,就算能取胜恐怕代价也太大了,久战疲惫的残军无法再象前几天那样冲杀。而且这三天来,教廷大军一直在依托特伊城堡作战,此时转身攻城有点说不过去。很多人甚至在想——算了吧,也许福帝摩大人真的错了,这场恶梦还是早点结束吧,上帝保佑!

福帝摩还在嘴硬:“海伦有没有罪,需要神圣教廷的公正裁决,她现在的身份是冈比底斯的逃犯,你若想为她辩护,要等我把她带回冈比底斯之后。”

“白少流”一指福帝摩骂道:“我怎能让海伦再落到你手里,是你让神圣教廷蒙羞!…我看出来了,不是歌琳父女勾结什么黑暗势力,而是你有私仇要报。”

福帝摩怒道:“我给你留三分尊敬,才会向你解释,你有海伦无罪的证据吗?不要忘了神圣教廷有菲力浦参加黑市交易的供词。”

“白少流”:“你能证明歌琳先生有错,却不能证明海伦有罪,今天我却不能让你带走我的情人和她的同伴,这已经是你我之间的私怨了…和你在这里纠缠不可能有结果,老匹夫,你陷害我的情人,又伤了我的道侣,老子要跟你单挑!”

单挑?福帝摩没听明白,大部分不懂志虚国语的教廷战士也没有听明白,丹紫成回过神来又指着福帝摩用吉利语大喝一声:“福帝摩,我要和你决斗,为了我的情人,像真正的骑士那样决斗!”

第246回 辞尽一战定风波

战阵中传来一片哗然之声,谁也没想到斗嘴斗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白少流”没有率战阵作战的意思,而是按照骑士的传统要和福帝摩单独决斗!这人胆子也够大的,竟然敢向神圣教廷的第一骑士无敌的圣福帝摩发起挑战。不过话也难说呀,福帝摩大人已经激战几天几夜精疲力竭,他是想趁机占便宜。

远处城楼上的海伦也听见了,一捧胸口差点没幸福地晕过去,她惊叫道:“你们都听见了吗,他要为我决斗,为了我和福帝摩决斗!他真的好勇敢!”兴奋过后又回过神来叫道:“不,不能这样,他低估了福帝摩的强大,他会有危险的!…快想办法阻止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浑厚而威严的声音:“是谁要在我的国土上决斗?骑士之间古老的仪式早已被禁止,除非经过我的特赦恩准。诸位尊敬的大人们,我是这里的国王,我的责任就是替上帝守护这片国土和它的子民!”

这时再看远处来了一队衣色鲜明的卫士,穿着火红色的戎装,腰悬长剑,簇拥着四个人从远处走来。他们没有飞天,但是速度极快,就像飘移一样来到两阵之前,一起停住脚步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队伍中间有红衣大主教巴罗佐,还有阿芙忒娜和顾影,最中间站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便装没有带任何武器,五官端庄神色平和却自然而然有一种威严的气度。

这人正是郁金香公国国王蒙哥利二世,福帝摩与约格向国王行礼:“尊敬的陛下,我们率领神圣教廷大军在此与黑暗生物作战,已经取得胜利,正想以神圣教廷的名义向您报捷,没想到国王陛下亲自来了。”

红衣大主教与总导师的身份,不比世俗间的一位立宪国王更低,但是在郁金香公国的国土上,还是要对蒙哥利二世有足够的尊敬。蒙哥利二世怎么会来到这里?几天前他就知道神圣教廷攻打特伊城堡的事,巴罗佐请求救援之后直接去见了郁金香公国国王。大批黑魔法师出现与教廷大军作战,无论如何应该正式告知蒙哥利二世。

蒙哥利二世闻讯之后也犹豫难决,从内心深处,他不希望在郁金香公国的国土上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一旦战事失控波及世间后果不敢想像,但是他又无法公然阻止神圣教廷的秘密行动,只有暗中调集力量加强戒备。

特伊城下之战究竟有没有波及世俗生活?表面上没有,但实际上影响很广泛,因为吴桐招集的黑暗生物有很多就隐藏在普通人当中,社会上出现了很多离奇事件。比如一个公司正在开会,突然间总裁站了起来,推开窗户就跳楼了,楼下却没有发现坠楼者,此人就离奇的不见了。又比如有人夜间与情人幽会,半夜情人莫名其妙地在旅馆房间里失踪了,只留下一杯有毒的酒,这人稀里糊涂喝完之后被毒死,警察却找不到凶手。

种种离奇事件的发生,警察局接到了各种各样的报警,却没有办法处理,上报到政府秘密部门就没有了下文。与此同时各类治安案件比以往激增一倍,有许多人在梦中听见了厮杀声和怪兽吼叫声,忙得警察或心理医生们焦头烂额。蒙哥利国王心里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祈求上帝让特伊城堡之战早点结束。

种种离奇事件谁也无法圆满地解释,罗巴大陆出现了一批魔幻小说家,很多事件成了小说灵感与素材,又拍成各种影视作品一度风靡全世界,但事件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晓,这些都是后话了。

蒙哥利二世坐卧不宁,他想去特伊城堡又左右为难。以他的身份只要去了就一定要插手,因为他是这里的国王,但是又不好处理。同时他也不可能通过议会和内阁调集世俗中的军队,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特伊城堡发生的事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阿芙忒娜回到了郁金香公国,找到了国王陛下与巴罗佐红衣大主教。

阿芙忒娜离开乌由之后,曾回到郁金香公国处理商务,主要是与顾影处理万国摩通银行股份转让事宜,事情处理完毕之后顾影去了马罗城,阿芙忒娜则悄悄去了一个地方,带着风君子送给她的那一本书页残缺的《道德经》,渡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那个地方就是亚特兰大洋海岛上的小木屋。究竟是怎么样愉快的时光?后文详述。

可惜很快就有人来打扰,来的人是顾影,带来了一个让阿芙忒娜很震惊的消息——神圣教廷的大军正在攻打维纳家族的历史象征特伊城堡。听明白前因后果,阿芙忒娜立刻带着顾影赶赴郁金香公国求见蒙哥利二世。

她来得正好,巴罗佐正带着教皇的诏书找她,一见面巴罗佐就宣布神圣教廷已经恢复她的荣耀。阿芙忒娜很惊讶,没有接诏书而是半跪于地问道:“从未失去的信仰需要什么人来恢复?我的荣耀又在哪里?”

巴罗佐扶起她解释道:“维纳小姐在志虚消灭了黑暗的亡灵法师,清理了潜伏在神圣教廷内部的威胁,使我们看到您仍有一颗虔诚善良的心,您受到了委屈和误解,理应恢复荣耀。神圣教廷这次并不是召回一名神殿骑士,而是任命你为冈比底斯最高骑士训练营的导师,这是邓普瑞多大人和约格大人的联名提议,获得了教皇陛下和神官议会的恩准。”

阿芙忒娜:“多谢教皇陛下与诸位大人,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任命,当初我离开冈比底斯的时候,教皇陛下曾告诉我,我的所作所为再与神圣教廷无关,那么今天我的拒绝也不算冒犯。”

巴罗佐一愣:“维纳小姐,您为什么要拒绝?这不是我们所了解的你。”

阿芙忒娜对国王说道:“尊敬的陛下,我曾经的荣耀继承于家族的传统。而现在,神圣教廷的大军正在攻打维纳家族的城堡,神圣教廷却赋予我尊荣的地位,您觉得我应该接受吗?”

蒙哥利二世没有回答,巴罗佐又问道:“维纳小姐,那你想怎么样?这可是神圣教廷的诏书,来自上帝的召唤!”

阿芙忒娜:“上帝的召唤写在纸上,能让特伊城下的人们放下武器吗?人们为心中的信念和欲望而战,寻找上帝真正的召唤,在这个时候接受神圣教廷的任命,是让我置身事外还是让我去率军攻打特伊城堡?”

巴罗佐:“维纳小姐您误会了,神圣教廷选择在这个时间恢复您的荣耀,就是要告诉您上帝对维纳家族没有偏见,发动战事的是福帝摩大人,掌握教廷大军的现在是约格大人,不需要您参与战事。”

蒙哥利二世也劝道:“我们不能指责神圣教廷的大军,伊娃行为也与你无关。”

阿芙忒娜:“我要去特伊城堡,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荣耀不是他人能够代替上帝所赐予,也不会因为误解而失去…我阻止不了福帝摩大人,但是我可以劝伊娃,如果她真的庇护黑暗势力的话,维纳城堡应该受到攻击,但是如果事实并非如此,我不允许我的家族领地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蒙哥利二世沉吟良久,终于说道:“阿娜,我陪你一起去,我是这片国土上的国王,需要为所有子民承担责任,这场战争该尽量温和地结束。”

巴罗佐:“国王陛下可以向伊娃下令停止抵抗,事情本应以温和的方式解决。”

蒙哥利二世摇头:“我不是每个人精神世界的国王,比如我当年就不可能命令阿娜小姐嫁给我,我只能做国王该做的事情,请大主教与我们一同出发吧。”

顾影找阿芙忒娜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等蒙哥利二世赶到特伊城堡,教廷大军与黑暗生物的作战已经结束,福帝摩正打算集结军阵考虑怎么收场。丹紫成冒充白少流前来搅局,一时之间特伊城下又成了对峙的局面。

国王在两军阵前向福帝摩与约格回礼,又对丹紫成说道:“这位就是远方而来的白少流先生吗?我佩服您的骑士精神与勇气,您的旗帜和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您向神圣教廷第一骑士福帝摩先生发出决斗的邀请是吗?”

丹紫成没听懂郁金香语,顾影走到他身边做了翻译,丹紫成才明白来人是郁金香国王,上前一步行礼道:“尊敬陛下,真不好意思,来这里做客没和你打招呼,你不会追究我非法入境吧?”

蒙哥利笑了:“这里是与世俗不同的世界,你可以不把我当作国王,对于真正的朋友,我是一位好客的主人。”

约格一听国王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指责“白少流”的意思,心念一转上前问道:“尊敬的陛下,刚才的话您都听见了吗?请问您来到此,有什么旨意吗?”

蒙哥利二世:“卑微的国王怎能向上帝的守护者下达旨意?我只是想了解在这片国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福帝摩大人,您指控特伊城堡中的客人勾结黑暗势力,对吗?”

福帝摩也不能给他脸色看,只有老老实实地答道:“是的。”

蒙哥利二世又问丹紫成:“这位远方的骑士先生,您指控福帝摩大人陷害您的情人,对吗?”

丹紫成:“是的,就是他,借着神圣教廷的名义发泄私仇。”

福帝摩怒道:“我与菲力浦·歌琳素不相识,有什么私怨可谈?”

国王一摆手:“二位不要再争执了,我首先要感谢神圣教廷的大军与特伊城堡中的战士们合力击退了黑暗生物的围攻,保护了王国的安宁!…很多事情都可以沟通,大家完全可以面对面地谈,不介意我让歌琳先生走出特伊城堡吧?”

福帝摩:“当然不介意,但是他们得打开城堡才行。”

蒙哥利二世:“我可以劝说伊娃打开城堡,但是诸位大人要给我一个承诺,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不要再发动进攻。”

约格立刻道:“以上帝的名义,我向国王陛下承诺,军阵让开道路。”说完话一挥手,教廷军阵左右分开,特伊城下让开了一条通路。

蒙哥利拒绝了卫士跟随,与阿芙忒娜走到了特伊城门前,向着城楼上说道:“你们看见了特伊城下遍野的尸骨了吗?因为光明与黑暗之战,这是荣耀的牺牲,我却不希望在我的国土上有无辜的人继续流血,哪位是菲力浦·歌琳先生?希望你自己走出城堡,我以郁金香公国国王的名义,给你一个公平自辩的机会。”

阿芙忒娜也说道:“伊娃,在陛下面前,打开城门吧。”

特伊城堡银色的大门打开了,薇丽丝推着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菲力浦·歌琳。歌琳先生坐在那里行礼道:“国王陛下,我是一个罪人。因为我的到来,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战乱。您如果降罪于我,我不求辩解。”

蒙哥利二世:“黑暗生物的攻击,不是你的罪,我也无从降罪。现在有两位值得尊敬的骑士互相指控对方,我请你出城当面做一个见证,在你返回城堡之前,我负责你的安全,也承诺教廷大军不会发起攻击。”

薇丽丝推着歌琳先生来到两军阵前,现在的形势成了四方会谈,蒙哥利国王一方,“白少流”一方,福帝摩一方,歌琳先生一方。这几个人围成一圈刚刚站定,谁都没有说话。突然听见蒙哥利的卫士们齐声拔剑的声音,一群卫士将国王护卫在中间。只见有一个人突然走到众人近前,一提紫金枪说道:“顾影,你过来!”

她这个架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国王的卫士很是紧张。清尘才不理会这些人是谁,她突然看见了顾影,只想追问小白的事情。顾影躬身向蒙哥利二世道歉:“陛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找我有些私事,惊吓到你了。”

蒙哥利国王摇了摇头没有介意,命令卫士们收剑靠后,似乎对他们这种紧张的反应很不满意,有阿芙忒娜和福帝摩这种高手在身边,对一个少女那么紧张有必要吗?阿芙忒娜对顾影道:“你去吧,我来替白先生翻译。”

顾影走出去一把拉住清尘:“清尘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上后面去,听我仔细和你解释这里发生事情。”

顾影把清尘拉走了,四方会谈正式开始。国王首先问菲力浦:“刚才白少流先生否认福帝摩对您的指控,认为你根本没有勾结黑暗势力,是吗?”

菲力浦:“很抱歉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是我确实没有勾结黑暗势力,这三天来的作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蒙哥利:“眼见为实,我只能裁决在郁金香公国境内的事,在这片国土上你确实曾与黑暗生物作战,在这里你不存在这个指控中的罪行,那么刚才这位骑士白先生指责福帝摩大人与您有私仇,请问是这样吗?”

菲力浦眼皮都没眨就点头道:“是,福帝摩大人与我有私仇!”

福帝摩吃了一惊,指着菲力浦道:“无耻的囚徒,你怎可以当着国王的面撒谎?”

菲力浦冷冷一笑:“我没有当着国王的面撒谎,就像您宣称对上帝坦诚一样!”他这句话的口气别人能听出来,他就是在撒谎,就像福帝摩也在撒谎一样。

约格赶紧劝道:“总导师大人,请您不要激动,让国王陛下把话问完。”

蒙哥利二世又问:“歌琳先生,请问你与福帝摩大人有什么私仇?”

菲力浦:“一年前,福帝摩大人私下向我索取一批珍贵的法器,不是通过神圣教廷正常的途径,我拿不出来,只能送给大人一笔重金以保平安。可是福帝摩大人收钱之后仍然坚持索要法器,并且通过中间人向我发出威胁,说已经掌握了我参与黑市交易的证据。我只有威胁那个来勒索的中间人,如果福帝摩大人再逼我,我就揭发我曾向福帝摩大人行贿,就这样结下了私怨。”

福帝摩脸都气白了,菲力浦完全是在胡说。菲力浦先生为什么要当面撒谎,一方面“白少流”已经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帮着福帝摩说话,另一方面这位歌琳先生既不迂腐也不笨,而且恨极了福帝摩,要惩罚他参加黑市交易还说得过去,硬扯与黑暗生物勾结连海伦都要处死,菲力浦也不想让他好看。

福帝摩气得说不出话来,约格却一皱眉头问道:“这样的指控,在裁判所中你怎么没有说?”

菲力浦无奈地笑了:“一个囚徒指控主审官?大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况且我没有证据。”

蒙哥利二世:“那证人呢?中间人是谁?”

菲力浦一指“白少流”:“就是被这位骑士消灭的志虚大主教鲁兹,一位邪恶的亡灵法师。”

丹紫成戴着面具,面具的表情是一脸肃杀威严,面具后面真正的他却忍住了才没笑出声来,心中暗道:“这位菲力浦·歌琳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太精彩了,这下热闹了!”

福帝摩终于忍不住喝道:“你没有证据,竟然诬陷我?”

丹紫成也喝道:“老匹夫,你没有证据,竟然诬陷我的情人海伦?”

约格一摇手:“你们不要再争论了,听国王陛下公断。”

蒙哥利二世看着约格,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听说约格大人得到了教皇陛下的全权授权,难道要让我裁决吗?”

约格点点头:“是的,这是在郁金香公国的土地上,理应由国王陛下裁决。”

蒙哥利:“既然这样,这是我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刚才我都听明白了,福帝摩大人与歌琳先生互相指控,但是谁都没有证据。”

福帝摩:“我有菲力浦参加黑市交易的证据,他现在的身份是冈比底斯的逃犯。”

丹紫成:“参加黑市交易是死罪吗?为何连海伦都要一起处死?今天我在这里,就绝不允许你带走她。”

蒙哥利看了这两人一眼,沉吟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你们二位各自坚持,又将掀起一场不必要的战乱。我想还是以更温和的方式解决,请二位都放弃没有证据的指控,以一场决斗来了结此事吧,就以中世纪处理类似纠纷的传统,我赦免你们无罪。”

阿芙忒娜吓了一跳:“陛下,您明知骑士之间的决斗早已被世俗间的法律禁止!”

蒙哥利二世面容一肃:“世俗间的法律能解决这场争端吗?我以国王的身份恩准,如果骑士白少流战胜了福帝摩大人,那么我将在郁金香公国境内赦免歌琳先生参与黑市交易的罪行,如果福帝摩大人战胜了白少流骑士,请白少流骑士让教廷大军带走歌琳先生再次接受公正的审判,但是无论如何,请你们不要再以战阵相斗,海伦也将留在特伊城堡…请问诸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吗?”

第247回 习从六艺决御射

国王的意思很有讲究,就是无论如何战阵之间不要再打了,让白少流与福帝摩两个人斗去,以个人之战取代攻城之战,菲力浦作为胜负的赌注。福帝摩急切道:“陛下,可以留下海伦,但是我要带走反叛的魔法工匠们。”

丹紫成冷笑:“你这话说的,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赢?”

菲力浦道:“我同意国王陛下的处置,我将承担所有的罪责,但是这与魔法工匠无关。”

福帝摩:“你在裁判所里是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是他们自己决定救你,怎会无关?”

薇丽丝挺胸道:“我是魔法工匠的组织者,我为此事负责,其它的人都是受了我的蒙蔽,事先并不清楚要参与什么行动。如果决斗中白先生输了,我和歌琳老爷一起回教廷接受审判。”

菲力浦正想劝阻薇丽丝,而福帝摩还想反对,蒙哥利二世已经一挥手:“好,就这样决定,谁也别再有异议!”他是巴不得把这件事定下来,每一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做为郁金香公国的国王,心里想的就是以尽量小的冲突代价解决这件事。

既然让国王陛下裁决,蒙哥利二世已经做了决定,众人也就不再反对。攻城之战成了一场骑士之间的决斗,无论如何这是一种最圆满的解决方式,得到教皇全权授权的约格也无法反对。约格看着福帝摩问道:“无敌的圣福帝摩总导师,您有把握战胜白少流吗?”

这话问的,简直跟挑刺一样,福帝摩重重地冷哼一声:“白先生想怎么决斗?我奉陪。但是我要提醒你,年纪轻轻应该珍惜自己生命!”

丹紫成的语气似笑非笑:“大人提醒我珍惜生命?你看见这遍地的尸骸吗?他们的生命难道不是生命?您就毫不珍惜?”

福帝摩:“黑暗生物理应被消灭,教廷的战士是光荣的牺牲。”

丹紫成:“现在呢?黑暗生物在哪里?您手下战士与城堡中的工匠们,他们的生命不值得珍惜吗?”

这几人之间的交流没有问题,说的都是志虚国语,只有蒙哥利二世听不懂。阿芙忒娜在一旁翻译,她的声音不大,却用一种奇异的法力让特伊城堡内外所有人都能清楚的听见。蒙哥利二世上前一步道:“言辞已尽,多说无益,既然二位骑士愿意以决斗代替攻城,歌琳先生与这位小姐也服从决斗的结果,那就这样办吧…福帝摩大人,您地位尊贵,是白先生向您发起了挑战,那么按照传统仪式。由他来提出决斗的方式,您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如果你不接受,那么由你提出另外三种方式,让白先生挑选…白先生,请问你想用什么方式决斗?”

丹紫成:“志虚传统,君子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要是和他比礼乐书数,那是欺负人,在这战阵前所比只能是射、御,说到骑术,我看那边有那么大个的恐龙,我也没法比,公平起见,我们就比箭术如何?”说着话从腰后披风下面摘出了一把精巧的短弓。

这把弓比白少流的赤炼神弓要大一些,但是尺寸也算很小的了,弓弦不到两尺长,很细就像一束耀眼的金光,弓脊是火红色,从持手部位左右分开的形状象两支被风吹成弧形的羽毛,火红的弓脊上还镂刻着黑色的金乌图案。别人不认识这张弓,可是约格一看见这张弓就微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小子十有八九是三梦宗大弟子丹紫成了,算计得够绝啊,连忘情宫神器瞄日鹊都捎出来了,难怪要比箭术!”

约格,或者说当年的七叶并没有见过这张弓,但以炼器大宗师的眼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如果天下还有这样一张弓的话,就只能是忘情宫镇宫九器之一的瞄日鹊。

忘情宫道法分日、月、星、风、云、火、水、土、灵九门,每门都有一件镇宫神器,分别是瞄日鹊、指月玄光、七星峒、呈风节、挥云杖、火灵幡、碧水烟披、息壤神珠、灵极佩,号称镇宫九器。碧水烟披与挥云杖曾经在二十多年前忘情宫之会上展示,而呈风节还曾被七叶夺走,直到昭亭山决战时才被风君子夺回。

传说中的瞄日鹊是一把短弓,是忘情宫祖师根据后射日传说打造的一把神器,据说持此弓在手,只要有大成修为,可以随漫天霞光飞游,而且瞄日鹊有弓无箭,以法力拨动弓弦,漫天霞光射出烈日之威。传说可能有些许夸张,但这件东西绝对是妙用无穷威力巨大。

关于瞄日鹊还有一则真事也是异闻——

风君子当年在深山中迷路误闯三梦峰上忘情宫,阴差阳错拜在天月大师座下,那时他才十二、三岁,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忘情宫中无俗事,天月大师也不天天看着他,风君子就自己玩,把一座仙宫闹得是鹤飞麟跳乌烟瘴气。

小孩当然要有小孩的玩意,俗话说水无常形,碧水烟披的形状可以是霞帔、披肩、斗篷、丝带,风君子就用碧水烟披将呈风节与瞄日鹊绑在了一起,就取材造了一把特大号的弹弓。有弹弓就得有弹子,他只有一枚弹子,那就是息壤神珠。

这把弹弓的威力可太大了,也不能随便打东西,天月大师教他法术,在三梦峰上信手抟云,在天上化作龙虎百兽之形,用弹弓打这些东西。风君子当时也没把师父所教完全当作学法,更像是仙子在陪他玩,用弹弓打得是漫天龙窜虎闪。但是他才玩了三天就闯祸了,有一次他回到忘情宫中还在把玩弹弓,一不小心把息壤神珠射了出去,打在了忘情宫土门神殿的五色祭坛上。

这座五色祭坛据说是用女娲补天所遗留五色神泥所筑,历经千年灿然如新,水火不损金雷莫能毁,但是却被风君子一弹弓崩碎了一角。这要是在别的世间门派,风君子早就受重罚了,但是天月大师性情与常人完全不同,她只是告诉风君子:“你弄坏的,你把它修好,没修好之前,不得再动息壤神珠。”

风君子当时没那个能耐把五色祭坛修好,只有让天月仙子收走息壤神珠,然后又跑去缠着她学炼器之法。所炼倒不是什么正经法器,就是如何将三梦峰下浮生谷中白离石炼化成白离珠,继续当弹子玩。

风君子后来神通广大,但是炼器之道一直不是最擅长,因为他就正儿八经学过这么一点炼器之术,炼成的白离珠在他眼里就是小孩玩的玻璃球子。但是此等炼器之法神妙非凡,出自他手中的白离珠是仿造息壤神珠所炼,以风君子天份之高,天月大师也是好不容易才教会,而且白离珠在风君子手中又有了奇异的妙用,别人很难炼出来一样的。

后来风君子因故被逐出忘情宫回到人世间,为了纪念他在三梦峰的生活。他自己又仿造了一批小弹弓,留下了一批白离珠,丹紫成手中就有一把。丹紫成拜梅野石为师时风君子尚未封印神识,另有独门法诀相传,那毕竟是他的大徒孙。

风君子在忘情宫中玩大号弹弓的时候只有十二、三岁,在终南派弟子七心的帮助下自制小弹弓的时候也只有十六、七岁,以少年人的心性并没有打算炼制一件威震天下的神器,就是为了好玩。

仿造忘情宫神器瞄日鹊炼制的法器,世间不止小弹弓。另有一位炼器大宗师也做过这样的事,这个人可不像风君子那样就好玩,他的目的就是想炼制一件威震天下的神器,而这件神器就是七叶指点白少流所炼制的赤炼神弓。小弹弓与赤炼神弓的区别,也许就是风君子与七叶当年在世间的心性区别,但是现在赤炼神弓的主人是白少流。

七叶曾经的法器赤蛇鞭模仿黑如意但威力不及,距离世间神器还有些差距,赤炼弓的初胚模仿瞄日鹊,差距更大。赤蛇鞭被毁后七叶亲手拿到呈风节仔细研究,有了一种想法,就是继续打造自己的赤炼弓使它成为一件真正的神器,将瞄日鹊和黑如意的特点都结合在赤炼弓上,封印赤蛟元神,打造出一把赤炼神弓。他自己没有完成,却成全了白少流和赤瑶。

不提约格心中飞快地转动,一瞬间想到这么多,福帝摩一听“白少流”要比箭术,当即点头道:“好的,希望你不要后悔!…请问陛下,你是裁决之人,这箭术决斗怎么比?”

蒙哥利二世:“明日正午决斗时我再宣布规则。”

丹紫成道:“明天?”

蒙哥利二世:“是的,决斗时间定在明天正午,既然用一场决斗裁决争端,那么两边的战阵就先撤了吧。约格大人,神圣教廷大军作战多日伤亡极重,不必在此列阵了,至于白先生,您战阵也不必在此摆开让人误生敌意。大战之后需要善后,决斗之事定在明日是应该的。”

蒙哥利二世倒是很机灵,不论决斗结果如何,先把双方战阵先撤走再说,他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化解冲突。约格一皱眉还没说话,福帝摩抢先开口道:“那就明天正午,何时何地我也不惧!”他当然赞成这个决定,连战几日早已疲累,刚才与清尘相斗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心惊,休息一日恢复战力自然最好不过。

丹紫成也不多话,很干脆地点头:“好的,就是明天,约格大人,你收拾战场吧。”

阵前四方会谈,白少流带来的伏魔大阵后面也没闲着,两个女人的言辞之声不大,却甚为激烈。只听清尘道:“顾影,小白在哪里,连你都不清楚吗?”

顾影:“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养伤,这是他的护法侍者赤瑶转告的。”

清尘:“赤瑶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顾影:“你一直在和小白生气,他身边的事情你当然不清楚。赤瑶是他赤炼神弓中封印赤蛟元神,脱困之后化为女子,只有赤瑶知道小白在哪里。”

清尘愣了愣,怎么小白身边又冒出来一个女人,还号称护法侍者?想了想问道:“你见过赤瑶吗?小白伤势究竟有多重你清楚吗?”

顾影摇头:“我没有见过赤瑶,只是听吴桐转告,小白伤势我也不清楚。”

清尘一顿紫金枪:“你喜欢小白我不能怪你,此话暂且不提!…但是你就在罗巴大陆,小白身受重伤你却毫不知情,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他如果不是有性命危险,怎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不露面?你却不去找他,甚至连赤瑶都没见过,却在这里找人冒充小白挑起情圣旗号,这就是你的所为吗?小白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顾影被清尘挤兑得半天没说出话来,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退后两步悬泪欲滴,颤声道:“清尘妹妹,你这么说我无法辩解。有什么事情你只知道负气出走,让小白为你担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在此发誓,如果白少流有什么不测,不用你怪我,我当自绝为他殉情!这样可以了吗?”

看见顾影如此,清尘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这么逼问顾影又有什么用?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如果小白哥不在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哭都没有地方去哭,如果他能活着回来,我就不计较了,世事不能勉强,你不必介意我今天说过什么。”

顾影上前一步拉住清尘的手说道:“妹妹,我知道你性情刚烈,谁也勉强不了你的决定,但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再和小白赌气了,此次万里相救海伦,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招人喜欢?…只要他能平安回来,我也什么都不求了,以后该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影这个态度让清尘有火也发不出来,皱了皱鼻子又问:“海伦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丹紫成这么一闹,将来让小白怎么办?”

顾影叹了一口气:“妹妹,这事要问小白自己,这番冲突背后的意义重大,有些事是身不由己,你说是不是?”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有一道暗淡的银光急速地飞来,正冲着伏魔大阵背后的这个方向,伏魔大阵中的泽仁与和曦反应最快,已经化作两道青光飞天而去远远迎了过去。会谈中人也很意外,抬头向天边看去,丹紫成眼珠子一转赶紧解释道:“没什么,那是我手下随阵殿后防止被人尾随偷袭,发现没有危险就回来了,我们继续谈正经事吧。”

两道青光飞过去,顾影和清尘也看见了,顾影很兴奋地道:“妹妹,那是小白!”

清尘疑惑道:“小白飞天不是这样!”

顾影:“那是他御神宵雕飞天,一定是修为境界突破有了飞天之能,谢天谢地,太好了!…妹妹,我们快迎住他,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能突然出现,要不然丹紫成就演砸了。”

说话间在两片青光掩护下,来人已经落到了队列后面,顾影招手下令,海南派七名弟子手持赤蛟七剑围成了一个圈,霞光灿烂将来人掩在中央。等飞天三人站定之后,中间那个神气活现的帅哥不就是白少流吗?

和曦与泽仁护着小白飞落,一看赤蛟七剑已经围住,而清尘与顾影就在面前,对视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又回到伏魔大阵前面去了。赤蛟七剑面朝外围成一圈,圈子里站了五个人,除了小白、顾影、清尘之外,还有麻花辫和一位红色衣裙的艳美女子,但是清尘和顾影的眼睛全盯着小白一个人,齐声喊他的名字向前扑去。

小白张开了手臂神色却有点发傻,他没想到顾影和清尘居然一起出现在面前,手也不知道向谁伸更好,难道要在这里来个左拥右抱?只可惜他只是想得美却没抱成,清尘在离他两尺多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顾影也很尴尬地停住脚步,看了清尘一眼又向小白使了个眼色。

小白舌头有点打结:“你,你们,都在这里啊?…清尘,你受伤了,快,我替你处置!”他一眼就看见了清尘那条腿裤脚碎裂,雪白的足踝上还有一道血痕,赶紧伏下身去,一摸兜却没有伤药。

“庄主,让我来吧,我来给清尘姐姐裹伤。”麻花辫一听要治伤,立刻跳了过来,她在坐怀丘中给白毛处置伤口已经习惯了,身上总带着伤药。

顾影也蹲下身:“麻花辫,把药给我,这是被剑气边缘扫中,不碍事的,都怪我粗心,刚才没有早点为清尘妹妹处置。”

清尘一个没反应过来,三个人全都来为她处置伤口,她的身体被人扶住了,一只鞋也被脱了,有三只手捧着脚为她上药,然后细细地包扎好,搞得她很不自在,想和小白发火也发不出来了,然后她就发现自己靠在小白的肩膀上,小白扶着她的后背一脸关切还带着歉意地看她,清尘想瞪眼,却把头扭了过去。

清尘的伤口已经处置好,顾影也站到了一边,小白还是扶着清尘,这时赤瑶走了过来,盈盈施礼道:“坐怀山庄护法侍者赤瑶,给两位主母见礼!”

不仅清尘,连顾影也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半天清尘才问道:“你就是赤瑶吗?怎么这么称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