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也没有人敢为难我啊,要不然这样吧,我要是陪你去了,你就帮我做一件事,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样?”

蒋钺吸着气翻了个身,把手横在眼前抵挡头顶的灯光,有气无力的说,“许黎,你如果经商,一定是个黑心商人,你去给他过生日,凭什么要我为你做事?”

“咦,我还以为你喝晕了,还醒着呢?”

“我特么要不是保持清醒,早被你这个白眼狼坑死了。”

“你说脏话!胖达,去,咬他!”

平时连个坐下都听不懂的胖达,今天倒是特别给力,纵身一跃跳到地上,跑了两步又怕上沙发,踩着蒋钺的胸口低头舔他的脖子。

“你把它给我弄下去,恶心死了。”

他不讨厌狗,但是不喜欢被舔的一身口水,许黎怕他一会儿把胖达踢到吊灯上挂着,急忙捏住它的项圈把狗子抱过来摁在怀里。

“第一次发现你竟然听得懂我说话,坐着,他现在心情不好,小心被揍。”

一边插科打诨,一边看电影,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许黎打了个哈欠把电视关上,把狗子放下去,拍拍身边的男人。

“起床了,回卧室休息,不然我就把你丢在楼下陪它。”

蒋钺是自己走回楼上的,许黎一直跟在他身后,伸出双手时刻做好接住他的心理准备,让她意外的是,虽然他一路摇摇晃晃竟然还真靠自己的本事回卧室了。

第二天中午她吃午饭的时候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咨询生日宴的事,对方给出的答案和蒋钺简直如出一辙:随你便!

两个队友都指望不上,她只好采取丢硬币的方式,让许黎没想到的是:老天给她的指示是——去!

于是,她撇着嘴盯着面前的硬币,给宿醉在家休息的男人打电话。

“你起床了没?”

她今天有工作,大一早就醒了,出门的时候蒋钺还在睡觉。

“在吃饭,你忙完了?”

“没呢,中场休息时间,刚才我丢硬币决定要不要陪你去林家,字是去、花是不去。”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的硬币最后卡在地板缝隙间——立起来了。”

没想到他思维跳跃的这么厉害,许黎捂着脸笑得肩膀上下颤动,“没有,字面朝上,老天爷都让我去。”

“那就一起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在宴会上认识比你年轻、比你懂事、比你温柔、比你漂亮、还比你听话的女人来抢你的位置。”

听着他这一段排比句,许黎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最后只剩下拧巴。

“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蒋总对我意见这么大,不够年轻、不够听话、不够温柔还不够漂亮。你看我这么不满意,为啥还整天死皮赖脸的贴着我?外面年轻、听话又漂亮的女人多得是,祝你早点找到命里的那个人。”

说完,她啪的挂掉电话,把手机往淼淼怀里一扔,拿着手里的台词本站起来,“我进去配音了,一会儿不管是谁打电话来,都说我很忙没工夫招待他!”

淼淼深深地看了眼怀里的手机,又抬头看了眼已经转身往里走的许黎,突然间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她感觉自己就低头玩了会儿游戏,再抬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被挂了电话后,蒋钺愣了几秒钟,发现自己好像玩过头了,急忙拨回那个号码,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已经变成淼淼。

“许黎呢?”

“黎黎姐进配音间了,刚才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她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表情很不好,心情很不好。”

“好吧,我过一会儿再打过来。”

他不会说让淼淼提醒许黎一会儿给他回电话,因为就算她提醒了,那个女人也会当做没听见,他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因为心情不好,许黎差点晚上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要不是蒋钺有先见之明,提前来公司楼下堵住了她,把她拽上车带回别墅。

“你最近心眼怎么越来越小了?”

“呵,除了年老色衰、不懂事、不温柔、不听话、我现在还多了个小心眼的罪名是嘛?”

看得出来她这会儿依然很恼火,蒋钺抽空握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我知道我中午说错话,我当时开玩笑的,你就别生气了。”

可许黎根本不买账,一下子把手抽回来,还刻意往门边靠,看着窗外的车子说,“好好开你的车,我还想活到九十九呢。”

“你这要求还真是不低啊,我原本目标是活到八十五,你现在说要活到九十九,我比你大四岁,那我不得活到一百零三岁?任务有点艰巨啊。”

“你闭嘴,哪来那么多话。”

许黎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可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领情,更不想和他聊到白头的屁话,说她不够温柔也就罢了,他竟敢说她年龄大、颜值退化,这两点真的不能忍。

一路上,许黎干脆把他的外套盖在身上,把脑袋一起罩在里面,就差在衣服贴张写着字的纸条:我不认识你,离我远一点,别和我说话!

一直到去林家前,两个人都没和解,而间歇性情商掉线的蒋钺也没琢磨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触了她的雷,日子过得很凄惨,差点沦为睡狗窝的地步。

上飞机前,他看着身边依然拉着脸的女人,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你好歹是去给人过寿,能不能稍微表示出你对这件事的喜悦。”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许黎把头抬起来了,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如果是别人肯定看不出来她这是假笑。

“满意了吗?”

“卧槽,你现在演技可以啊,分分钟换脸。”

闻言,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后,继续低头鼓捣手里的小玩具,前两天从他书房里扒出来的九连环,心情不好就只能用这玩意儿来解闷儿。

“你至于嘛,多过去那么多天了,还在和我较劲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气性那么大?”

“那只能说明你瞎,抓紧时间去眼科看看吧,说不定还有得治。”

在怼人这件事上,许黎和蒋钺可以说是天生一对,有敌人的时候就一致对外,没对手就互相diss,要多狠就有多狠。

下了飞机就有林家的人在接驾,这次蒋明朗没来,蒋家只派了蒋钺参加,外人看见他带着许黎参加这种活动,都在心里笑话他为了女人忘了分寸,在那些商人的眼里娱乐圈的人不管身价多高,在他们这里都只是戏子,甚至是更低贱的玩物,上不得台面的。

司机直接载着二人去林家,虽然许黎的身份比不上这些土豪,可在现场的女性中,她无疑是最亮眼的那颗明珠,就连林家的几个旁系千金,也完全被秒杀。

林汉中自然也主意到了他们,急忙撇下身边正在交谈的人,端着杯子走过来,笑着和蒋钺打招呼。

“终于来啦。”

“家父有些公务走不开,所以派我来给您贺寿,希望伯父海涵。”

对这件事,林汉中早就知情,让许黎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也算是他和蒋明朗不约而同的选择。

“你父亲还是老样子,说什么海涵不海涵的,只是个生日宴而已,来不了就来不了嘛,进来,快,都进来。”

周围的人看着二人的互动,私下交换了眼神,林汉中亲自到门口接蒋钺这个晚辈,这不就是在和他们这些人透露消息,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蒋家的天已经要变了。

许黎挽着蒋钺的胳膊,施施然的走进去,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林夫人,不是影视剧中戾气显于表面、肚大腰圆浑身臃肿的中年泼妇,反而像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半老徐娘,优雅、美丽甚至还带着几分悲悯众生的慈悲。

得出第一印象后,许黎忍不住怀疑到底是自己瞎了,还是林汉中瞎了,家中有这么个漂亮的妻子,为什么还非要提出让许云心做自己的情人才肯帮忙救人,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夫人好!”

“蒋总果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夫人谬赞了,比起才华和能力,林先生是我们所有年轻人的偶像。”

几个人寒暄了好几句,可谁也没把话题往许黎身上转,她也无所谓安静的站在蒋钺身边当个花瓶,直到偶然间转头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时隔一年多再次和林麒面对面,她比去年更从容,扯了扯嘴角还他一个微笑。

之后,林汉中又带着妻子和其他重量级宾客打招呼,蒋钺带着许黎穿梭在人群里,那些人的脸和名字她一个都没记住,只是会偶尔抬头找找林麒那个变态的身影。

“蒋总和许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二位的喜酒啊?”

能参加这种宴会的都不是傻子,已经从刚才林汉中的态度里嗅到一丝不寻常后,大家也不敢轻视蒋钺,当然也不能轻视许黎,不管他们心里多瞧不起蒋钺的眼光,在面上可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显露。

“这个嘛,得看她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说着,蒋钺转头专情的看着身边的许黎,目光短暂的对视后,她一脸娇羞的笑着低下头,真是把恩爱秀到了骨子里,对面的人看着二人间的互动,一边在心里鄙视蒋钺被戏子弄得神魂颠倒,一边在面上笑着帮他说好话。

第63章

在林家待了几个小时, 直到快离开的时候, 才终于和林麒说上了话,一身白色西装的林麒,把手揣在兜里,眼里写满了对许黎的厌恶, 看着他们俩的时候,就想在看一只即将被自己踩死的蟑螂。

“呵,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孽种和孽种凑到一起, 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沉默了一晚上的许黎,看着面前这个永远都不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的男人,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笑着说。

“这么恨我啊,你早干嘛去了,怎么不一出生就要断他的命根子, 这样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兄弟姐妹, 你就是整个林家的命根子,多好啊?”

大概是没想到她一个女人,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不光是林麒愣住了,蒋钺也是同一个表情, 可这远不足以发泄许黎心里的怨气。

“你除了会来找我的麻烦,还有别的本事吗?你的父亲背叛了你的母亲,可你却总盯着我这个没打算掺和林家家室的外人,有本事你干掉你老子扛起大旗黄袍加身啊, 他一日不死你丫永远都只是太子。”

“哦,这也不一定,万一亡国了,你连太子都没得当,我真不相信自己身上和你留着相似的血脉,以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你是我哥哥,我丢不起这个人,一个只会为难女人的人,根本不配称作男人,更别指望还有别的建树。你就是一辈子躲在林家的庇佑下,对那些家世不如你的人张牙舞爪,还真是应了那个词,狗、仗、人、势!”

话音未落愤怒的林麒就抬起了手,若不是蒋钺拦得快,那一巴掌准会落到她脸上,论打架的能力林麒这种花架子肯定不如蒋钺,他的手一用力,林麒的额头就开始冒汗。

“林少爷,对女人动手,不合适吧?如果你真想活动活动筋骨,改天来清北市,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切磋一下。”

说完,他皮笑肉不笑的用力握了握手心,随后用力甩开林麒的手,眼里的威胁可见一斑。

“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许黎点点头却没急着走,而是定定地看着林麒,“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出现在我面前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因为我的母亲从来没想让我知道。现在,我们母女俩仍然没有想过和林家扯上什么关系,你的父亲你稀罕就好好的把他供起来,可我不需要,我没有父亲。”

说完这些话,她才终于移动脚步,她和许云心一样喜欢安宁的生活,所以并不想和再和他们扯上关系,虽然她没有原谅当初的事,可现在看来直接和林家硬碰硬是作死的行为。

上车后,许黎咬着嘴角低头盯着拇指,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真的希望蒋钺能先拿下蒋家,再借助蒋家的实力打压甚至是吞并林家,那对父子真的太令人作呕。

见她一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加上开车的还是林家的司机,只能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攥在手里。

到了飞机上,许黎无精打采的歪着脑袋,耳机里放着能让人放松神经的古琴曲,手一直被他捏在手心,其实她一点都不悲伤,只是心疼许云心,那个被耽误了余生的女人。

“蒋钺”

“嗯?”

她的声音太小,他下意识的动了动上半身靠过去,尽量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你赢了蒋正阳,我就嫁给你。”

话音未落,他的眉心动了动,摘掉她的一个耳机,小声的说,“你想借我的手,报复林家。”

他语气笃定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这样想,被戳破心思的许黎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林家不倒下,我和我妈妈永无安宁之日,林麒比我想的还要小心眼,如果哪天林汉中真的完了,林家的权利都落到他手里,他肯定会要我们母女给他那个该死的父亲陪葬。”

“你就不能摇个头骗骗我?哪怕是说想安安稳稳的当蒋太太也行。”

“我不想骗你,我们俩之前除了坦诚,就一无所有了。”

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信任,更谈不上感情二字,从一开始就是由惺惺相惜产生的坦诚,那是两个人合作的基础。

“谁说的,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以我现在的能力,吞掉林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光是拿下整个蒋家,也要花很长时间。我怕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你能不能现在就嫁给我,之后的事咱们一起做。”

闻言,靠在椅背上的许黎无力的勾起嘴角,看着面前胡闹的男人,“我有什么好的?你没瞧见今天那些富商看我的眼神吗?就好像是我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钺捂住了嘴,“你理那些草包做什么?他们的眼里有一件正常的事物吗?我觉得你好,这对我来说就够了,别人怎么看和我没关系。”

“蒋钺,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将来的事…谁说的准?我只是觉得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你和正常女人不一样,你贪心却不贪婪,嘴毒却不刻薄,冷淡又不冷血,你很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咱们啊,是一种人。”

说来说去,其实都在最后几个字,他们是一种人,许黎可以轻松看穿他的心思,他也能轻易猜到她的下一句话,这种人如果成为对手就会变得很难缠,他们都很看重事业,却也会稍微留出一点时间来处理感情的问题,不是一个麻木的工作狂,也不是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热血青年。

“可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

“我也不急,古人言三十而立,我还没到还有一年时间。”

他这句话前后刚好是两个意思,许黎听完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

“算是吧,一年后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如果这一年咱们没有因为各种奇怪或者寻常的原因分道扬镳,就试着以结婚为目的的去交往,人啊,还是有个伴儿才好,太孤单就没有意义了。”

这是蒋钺给她的机会,也是给他自己的余地,人生才过去接近十分之一,未来的事谁也不能说得准,也许一年后两个人都看破世俗决心孤独到老,也许因为别的原因分手,但也可能是坚定了共度余生的信念。

她咬着嘴角没有立马答应他这个约定,也没有直接拒绝,未来的事谁也不好说,不能这么仓促的替将来的自己下定决心。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两个人到家也没心思做别的事,给胖达填满狗粮就上楼休息。

第二天起来,网上都传开了,说他们俩好事将近许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能嫁入豪门了,她的身价又涨了一翻,让星河娱乐的高层又一次头疼,不久之前他们才决定重磅捧红欧阳姗姗,现在许黎就坐稳了蒋太太的位置,这种到手的鸭子飞出去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好几个卫视的王牌综艺邀请她去上节目,为了录节目差点接连几个星期都在到处飞,国名度和话题度也在瞬间攀升,以前出去跑一场商演才几十万,从那之后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话说,我到底还算不算一个合适的演员?我的代言费、出场费哪个不比拍戏多,我怎么感觉走歪了。”

跑场子似的活动终于先告一段落,她躺在家里手里拿着新剧本,脚丫子放在胖达的背上,歪着头看着对面喝咖啡的男人。

“你不是在准备新剧了吗?这回不会又是个挂掉的配角吧?”

两个人相识以来,许黎演了三部剧,都是配角,其中两部都挂掉了,就因为这事还被他调侃了很久,说她喜欢演死人。

“这回没有,演得是芭蕾舞演员,十八岁的芭蕾舞演员。”

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用剧本盖住了脸,蒋钺抬眼看着她,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十八岁?老黄瓜刷绿漆,你装嫩啊。”

话音未落,许黎就抓起手边的小老鼠砸过去,那是胖达的玩具,平时用来咬着玩,蒋钺歪了歪头才幸免于难。

“我说的是事实,你今年多大了。”

“我再老也没你老啊,你才是正宗的老黄瓜,没人要的老黄瓜。”

女人怕别人说自己老,男人对此更是零容忍,蒋钺抓起掉在自己身边的小老鼠,轻轻一扔就砸到了许黎的脸上,躺在沙发上的她是想躲都没地方躲,急忙嫌弃的把老鼠扔到地上。

“这是什么味儿?等会儿给它洗一下,胖达你也太不爱干净了。”

被许黎压在脚下的胖达,无奈的看着地上的小老鼠,伸出小爪子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够不着,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它。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许黎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急忙坐起来盘着腿兴致勃勃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妈她之前在凃阳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大学教授,最近两个人经常没事干就发消息。”

“你想表达什么。”

见他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许黎丢下剧本一把抱起胖达想给他扔个去,但是在出手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可能扔不动这个胖孩子,只好把它放回腿上。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个教授的父母住在我们家周围,差不多算是邻居吧,他还有个儿子在国外念书,妻子去世了。”

闻言,蒋钺挑了挑眉,“你想给自己找个爹?”

“会不会说话!信不信我放狗咬你!我只是觉得我妈一个人太孤单了,她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也不喜欢养狗、养猫,就喜欢没事干打理花花草草、写写画画。如果她和那个教授真的能成,倒也是挺好的。”

她没其他人那么狭隘,如果许云心能找到一个谈得来的家世清清白白的男人,哪怕是个穷光蛋都没问题,只要有人能陪她说说话,让她余生别那么孤单。

“大人的事,你个小孩子少操心。”

蒋钺不觉得他们这些后辈介入到长辈的感情问题里能带来多少帮助,最好的选择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嘿,你怎么说话呢,刚才你还讽刺我老,现在又说我是小孩子,你能不能别自己打自己脸。”

“你对你母亲来说,永远都是小孩子,但你要是去演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那真的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就是这个眼神,让许黎一下子火了,把赖在腿上的狗子扔到一边踩着沙发走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衣领一副要和蒋钺拼命的样子。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和你闹着玩呢,你急什么啊。”

说着,他故作玩笑的把揪住自己衣领的小手掰开,大手从她后背穿过,把许黎抱到自己腿上来。

“我说的是事实,伯母的私事她自己能处理,用不着你替她操心,如果她觉得关系足够稳定了,是时候告诉你了,她肯定会第一个通知你,毕竟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虽然和许云心接触的时间加起来并不长,但是蒋钺完全相信那个女人能摆平她自己的问题,毕竟许黎能有今天的冷静自持,多是和她这个母亲有关系。

“也就是怕她觉得我会心里膈应,故意不告诉我。”

“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她这话,许云心是没主动透露,所以蒋钺有些好奇,许黎是不是给她妈妈装了一个监视器。

“偶然间发现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说,要去看看她结果提前回来了嘛,当时我都走到楼下了,结果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之前住在凃阳的时候见过那个教授,好像是数学院的副院长,属于智商爆表的那种人,儿子在加州理工做科研,说不定过了年就回来报效祖国了。”

“我当时怕她尴尬,也怕打扰了她,就默默地开车回来了。”

“数学啊?你妈妈这个眼光还真是刁钻,我觉得依照你们许家这种偏文科的习性,找也不能找个教数学的知识分子,能聊到一起吗?他给你妈妈讲各种定理,你妈妈给他讲诗词歌赋,啧啧啧,画面真的有点残忍。”

许黎感觉到了红果果的鄙视,翻了个白眼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蒋钺的胸口上,差点给他拍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