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阚梦之好似也感兴趣,许珊妮顿时滔滔不绝起来……

甘棠不知自家门外的二人,已经结伴要去许珊妮的秘密基地,一起研究探索人类奥秘的漫画了。

她看着许珊妮放在自己露台上尺度破表的漫画,只觉得需要去洗洗眼睛。

想到任于归昨晚已经搬到这间卧室,接下来都要一起住,她真是头都大了。

最后环视一圈,无法,只好暂时先将它们塞在床底下。

大概人就是越想逃避就越会一直念着。

一晚上甘棠无论是陪幼弟玩乐,还是做功课,都无法如往日般心无旁骛。

总算熬到九时,将甘霖塞进房间睡觉,甘棠也回到房间,靠在靠在床上看课本。

以前觉得无聊,可也能认真读下去的课文,此时每个字她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她的大脑就处理不了它们了。

逼自己看了半个钟头,结果书都没翻一页,甘棠终于放弃。

做贼心虚般,在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左右张望一番,她才闭眼从床下随意抽出一本书。

我才不是想看,我就是好奇。

乖宝宝甘棠,以前的生活里已经被吃喝玩乐填满,还从未对两-性问题起过兴趣。

平日里她最多也就看看,可现在的书尺度十分严格,脖子以下就自动打码,到了晚间更是立即拉灯,堪称柏拉图典范。

所以甘棠一边不好意思,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漫画,简直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心中全程充斥着“什么?还能这样?”“天呐,这姿势会骨折吧?”“哎呀,这样不疼吗?”……诸如此类满心的震惊。

甘棠越看越精神,根本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被深夜里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惊醒。

这个点回来的必然是任于归!

甘棠手忙脚乱,眼见门已经开了个缝隙,来不及将书放在床底,只能往枕头下一塞。

任于归在楼下就看见有卧室亮光,见她没睡自然也不意外:“怎么还没休息?”

☆、亲五十三口

任于归见她低头不讲话, 只当她是今日被请了家长羞愧。

一边解开领带松领扣一边朝她走,见她没有睡意, 干脆拖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实验课是怎么回事?是不会还是失误?”任于归今日少有的话多。

虽然他整个人依旧冷冷淡淡, 可甘棠却觉得他有些莫名的亢奋。

见他双眼有着和平日不同的光亮, 隐晦,却仍旧被她捕捉。

甘棠:“今天在濠江很顺利?”

任于归没想到一惯大大咧咧的她能察觉,却也没否认, 轻轻点下头:“嗯。”

甘棠揣摩了一下,自觉他这会儿大概心情相当不错, 于是实话实说:“做实验的时候, 有点没控制好, 试剂比例超出了。”

任于归点点头, 态度略显随意的问她:“困吗?现在要睡觉吗?”

甘棠想到还压在枕头下的生命大和谐之书,立即摇头:“不要睡。”

任于归点点头:“那跟我来。”

甘棠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却乖乖远离炸-弹所埋地,从床上跳下来。

见任于归转身朝门口走。

甘棠慢他半拍,准备将书拿出来丢在床底,哪知他忽然回身了。

本意要催她快点,却见她躬身在床上拿什么。

“还在拿什么?”他开口就要走过来。

甘棠心提到嗓子眼, 也顾不上拿小黄-漫,拿起之前丢在床上的国文课本,紧张到额头冒汗,对他道:“课本。”

任于归见状停下步伐, 只点点头:“快点。”

甘棠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等待,也不再有小动作,只拿着国文课本同他一起走。

任于归一路将她带至走廊顶端的一间房。

推开门,一间实验室出现在甘棠眼前。

“这是?”甘棠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张大嘴巴,露出没见过世面的丢人模样。

“到时会有实操考试,这边给你练习实验用。”说着他指指屋内的一个陈列柜,“去挑今日实验的用品。”

甘棠:……

说好的心情好呢?大半夜不睡觉,这样折腾我。

任于归斜靠在实验台,双手抱臂前胸,皱眉催促:“快点。”

甘棠瘪瘪嘴,打开玻璃柜门,见一堆实验原料成列,回首望他想求助,就见他已经开始清洗量杯、滴管、坩埚等物品了。

只能自己在茫茫多标签中寻找。

见甘棠拿着几个瓶子过来,任于归稍稍侧身,将器皿摆在她身前:“重做一遍,我看看。”

甘棠:……

知道自己一定反抗不了这个暴君,她认命开始取原料。

“错了。”甘棠刚将试剂朝量杯里倒,就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她不解,“没错啊,是先放这个,20毫升嘛,我看着呢。”

“量杯要先加热。”任于归态度之严厉堪比毕业班密斯。

甘棠经他提醒,恍然大悟:“哎呀,忘了。”

然后无措的拿着量杯,“这怎么办?”

任于归捏捏眉心,重新为她拿一个量杯:“会加温吗?”

甘棠这下十分有自信:“不就是放在酒精灯上烤一烤。”

说着要徒手拿量杯。

任于归伸手拍一下她手背。

家暴啦。

甘棠缩缩手,还未来得及出声指责,就被他长臂环过,整个人被罩在他怀中,凌冽的雪松味侵袭而来。

任于归握住她的手,操控她拿住夹子夹量杯:“要这样。”

随后放开,一副让她自己动手烘烤的姿态。

之后就伫立在一旁,一直安静观看她重复今日的实验。

甘棠再次心不在焉起来。

都是那本《放课后的教室》闹的。

冰山老师男主和大-胸学生女主,一路在学校各个角落酿酿呛呛,实验室自然也是场景之一。

她余光总是不自觉看向此刻的任于归,白衫黑裤,袖口上折,神色冷冷。

啊——

闹中小黄-漫的脸突然变成了他的。

空气越来越稀薄,甘棠呼吸都急促起来,脸颊也越来越红——

镇定,甘棠,镇定。

她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深呼吸。

任于归见她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正准备提示她,要添加多少比例。

甘棠越是想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它们就越是不听话。

更过分的是连女学生的脸都……

救命,那张脸为什么会幻化成她的——

甘棠一惊,手再次一抖,实验室中的悲剧又一次上演。

甘棠整个人被任于归在第一时间拉离实验台,头被他重重压进怀中。

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凛冽,清冷,和他此刻剧烈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

“甘棠。”任于归的声音干涩,含有浓重的警告意味。

他有些许失控。

这是个很安全的实验,喷洒出的泡沫已经在第一时间凝成固体。

可事故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却化为乌有,对她的担忧达到顶峰,心跳的失序一直持续。

大脑甚至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将她护进了怀里。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任于归松开怀抱,正要斥她两句治学不严谨,态度不诚恳,就见她双眼湿润,一张小脸胀的通红,额间还有点点汗珠。

任于归皱眉:“生病了?”

说着伸手贴上她的额头。

“没有。”甘棠刚摇头否认,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

任于归将人抱起:“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甘棠见他没同自己发脾气,干脆将错就错,双手环住他脖颈,低低嗯一声,把生病的模样做到十成十,没什么精神的靠在他胸膛。

任于归一路将人抱进卧室,掀开被子,将她放上床。

随后要拨电话给家庭医生。

甘棠怕被拆穿,连忙道:“我还好,都这么晚了,不好打扰别人休息的。”

见任于归不理自己,还要打电话,甘棠连忙道:“我的身体我知道,没那么严重啦,多喝点水就好。”

说完还顺势道:“老公,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今晚就分房睡吧。”

这样就不怕枕头下的小黄-漫被发现了。

甘棠期待的看他。

任于归见她状态还好,心下松了口气,放下电话冷声斥她:“不严重你脸又红又烫?”

即便不满她小小年纪讳疾忌医的行为,却仍旧拿起床头水杯要递给她。

见她躺着不好喝水,任于归直接将她后背扶起,把枕头立起来,靠在床背上。

糟糕——

甘棠已经来不及阻止。

封面上男主一脸隐忍表情,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若隐若现的胸肌上还挂着点点汗珠。

而女主的校服则半掉不掉的挂在胳膊上,一对巨孚乚撑破衣扣露出。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任于归目光凉薄的看向甘棠。

甘棠干笑两声:“我说是它自己长腿走来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吗?”

“任太幽默。”任于归修长的手指捏起这本书,对甘棠扬了扬,“好看吗?”

甘棠此时像是干坏事被家长抓包的学生,整个人忐忑且不安着。

闻得他的话,头摇似拨浪鼓:“没看过。”

任于归似笑非笑看她:“任太,想好再答。”

呜呜呜,为什么突然变得鬼畜起来了。

甘棠只盼望能坦白从宽,硬着头皮:“不好看,我只看了开头就看不下去了。”

跟着立即化身成旷世奇冤的小白莲:“老公,这不是我的书。不知谁这么恶劣,将它藏在我书包里,就是想败坏我声誉,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简直阴险。”

珊妮,对不住了,反正我也没将你供出来,你就委屈一下。

甘棠心中默默对许珊妮道歉,面上越发义正言辞起来:“明日放课我就去文化局举报,怎么能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市面上呢。你说呢老公?”

她还摆出一切任凭他吩咐的模样,乖巧的等待他指示。

“我说?”任于归极其短促的笑了一下,“我说你功课太少。”

才会有心思去看闲书。

任于归随手将漫画朝床头一扔:“明日开始,每天回家后加一小时实验操作。”

甘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这是你妹妹的书啊,我是纯洁无辜的。

见她闷闷不乐,任于归挑眉:“不愿意?”

他今日心情确实不错。

耐着性子坐在凳子上,同她平视:“有不满今日一起说出,我们一项项解决。”

甘棠眼见自己休息时间再次被压缩,自然有许多不满,她意见大得很。

小心思咕噜噜转起来,做足一副委屈模样——

“还不是你……你不和我……我才……”她本想倒打一耙,把自己看这书的原因都赖给他。

可对着他的脸,实在心虚,有些话也讲不出口。

任于归皱眉:“和你什么?扭扭捏捏,要说什么就说清楚,别吞吞吐吐。”

甘棠被他一激将,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我为什么会好奇,会翻开这书,还不是都……”

她磕巴一下,紧跟着道:“都怪你,结婚这么久,不和我……”她咽咽口水,“不和我圆房。”

任于归没想到她会突然讲出这话。

他自诩了解这位小太太,小朋友一只,被甘家父母宠的根本没长大,脑中根本没有男女关系这根弦。

未曾想,今晚倒是突然开了窍。

甘棠说出口之后,顿时顺畅许多,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见他愣在那里不接话,自觉终于压制了他一次,气焰越发嚣张,跪坐在床上,高出他一个头,俯视他——

“听不懂吗?我说,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圆房、敦伦、睡觉、做-爱,够清楚了吧!”

任于归实在没想到,一向自诩淑女,爱面子大过天的任太太,有朝一日会梗着脖子,和自己大声讲出这些直白的“粗鄙”之语。

在他看来,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真的很渴望了。

于是他目光深沉的看向她,同她确认:“你真这么想要?”

甘棠瞬间气血上涌,比起气愤,羞恼占据八成。

听听这狗男人说的话,好像我多馋你身子似的。

气氛一时僵在那里,任于归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到来电显示,下意识望了甘棠一眼,随即拿起手机走到外间露台。

名侦探棠瞬间抓住一点蛛丝马迹,直觉他刚刚看自己的那一眼有问题。